文|柳八原
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
「你懂什麽，兒子找的物件有的是錢！」
我算是看出來了，家裏欠錢說什麽都不能告訴兒媳。
最近兒子帶女友回家，本應該是一件大喜事。
但是我想到家裏欠的的那二十萬存款，我就頓感心虛。
尤其是老伴說什麽都不讓我將真相講出來，只是再三表示結完婚就好。
可是看著兒子和未來兒媳幸福的面容，我不免猶豫起來......
01
那天兒子突然打電話說要帶女友回家，我一聽，心裏有點激動，又有點擔心。
激動的是，終於兒子也帶著人回來，難道這意味著他真要結婚了。
擔心的是，家裏那筆欠著的債務讓我很不安，想到如果他知道了這件事，我心裏有些發虛。
從兒子上了大學進入社會後，孩子就自己努力工作，盡量不讓我們操心。
但是就在兒子離開家後，老伴創業失敗，欠下了20萬。
我們誰也不敢告訴兒子，我知道兒子一直對我們沒啥要求，也從來沒問過家裏有什麽困擾，畢竟他也有自己的生活。
可一想到自己手頭的這個債務，就讓我覺得不安。
尤其是在談婚論嫁這麽重要的場合，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事兒告訴兒子。
我怕他知道後心裏不安，也怕他因為這件事對我們的婚姻產生疑慮。
要是他那時候心裏有了負擔，哪還會想著結婚？
晚餐時，我心裏既高興又緊張，想把家裏打掃得幹幹凈凈，又怕自己露餡，畢竟要是兒子或未來兒媳一不小心察覺了什麽，問題就大了。
倒是老伴，忙著擺餐具，嘴裏不停念叨：「別那麽緊張，沒什麽的，家裏有點困難不是什麽大事。」
然而他又不肯提這件事，連我問他要不要告訴兒子時，他直接擺手：「別說，知道就不好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時候，兒子帶著女友進了門。
「媽，爸，這是我女朋友林雪！」兒子笑著說。
我看著林雪，眼前一亮，這個女孩看起來溫溫柔柔，一舉一動都顯得大方得體，眼神清澈，笑容讓人很舒服。
她看著我，笑著說：「阿姨好，今天麻煩您了！」
我心裏想著，這姑娘真不錯，應該會是個賢妻良母的好人選。
跟我小時候認識的那些女孩完全不一樣，她不像是那種只會消費的姑娘，而更像是懂得家庭責任感的人。
「好，快坐，快坐。」我趕緊招呼著，心裏卻在嘀咕，家裏也不能讓林雪看出什麽問題，畢竟家裏並不富裕。
飯菜擺上桌，大家開始吃，我特別留意林雪的表現，想看她是不是像傳聞中的那樣，家境不錯，話語中不自覺地透出一點兒優越感。
可她完全沒有那種氣場，反而坐在我對面，一邊吃著飯，一邊問我家裏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
一頓飯吃得挺開心，氣氛也很融洽。
兒子和林雪談起了工作，林雪說她在外企做市場策劃，薪資也不低。
聽到這裏，我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希望，想著如果兒子真的娶了這個女孩，家裏的日子會不會因此變得更好？
我心裏也有些期待，畢竟如果他們結婚，或許我們能借著她家的資源，緩解一下困境。
但隨即一想，心裏又咯噔一下——家裏的那20萬債務，萬一她知道了怎麽辦？
我偷偷看看老伴，他坐在一旁一言不發，低著頭，一直在忙著吃飯。
我能感受到他那種焦慮的情緒，顯然是怕我說漏嘴。
晚飯結束後，兒子突然說：「媽，爸，我和林雪商量了，年後我們打算結婚，彩禮和婚禮的錢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就是家裏能支持點兒20萬就行，您和爸爸看一下能不能幫忙？」
我當時差點沒把飯掉下來，20萬？我的心一沈，差點控制不住情緒。
想到我們家裏的債務，我簡直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是，話還沒說出口，老伴用力地在桌下掐了我一下，我差點沒忍住打個冷戰。
老伴的眼神很堅定，示意我不要說話。
我心裏明白，他又不希望兒子知道我們家有債務，也不希望林雪知道。
我一時之間很復雜，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我心裏想著，如果我和老伴同意給20萬，兒子會更高興，可我又怕他知道我們欠了債，心裏會產生負擔。
我想了想，還是咬牙點了點頭：「好，媽答應你，20萬我們一定想辦法準備。」
我話一出口，心裏卻有些空虛，我想，如果現在說出來，或許一切就能輕松一點，但我知道，老伴的堅持或許是對的。
當兒子不註意時，老伴趕緊把我拉進了房間，低聲說：「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千萬不能讓林雪知道我們有債務。她家那麽有錢，要是她知道我們家有負擔，萬一她看不上咱家，咱們的婚姻怎麽辦？」
我當時真的很想反駁，心裏湧上一股強烈的情緒，可我知道，老伴的話雖然聽著讓人不舒服，但也有一定道理。
「你就聽我的，別說，」他低聲道，「等他們結婚了，咱們能得到一些幫助，未來的日子就會更好。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不讓他們知道咱們家有這層困境。」
我沈默，這一切，真的能隱瞞得了多久嗎？但我只能順從，點點頭：「我知道了，放心。」
我知道，隱瞞並不容易，尤其是對兒子和女友來說，可我想，或許這也是我們家能保全的唯一辦法，未來的路，只有等他們結婚後再說。
飯後，兒子和林雪準備離開。我看著他們，心裏有點兒復雜。
兒子看起來那麽開心，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們家的困境。
「媽，爸，我們走了，下次再見！」兒子一邊穿上外套，一邊揮手。
林雪也站起來，拿起包，禮貌地說：「阿姨，今天真的很感謝您做飯，我們下次再來。」
「快走吧，路上小心。」我忙不叠地說。
關上門，我和老伴對視了一眼。老伴不緊不慢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低聲說：「別瞎想了，咱們也得想辦法，先把20萬的問題解決了。」
我點了點頭，心裏明白，老伴是想讓我把這個事情壓在心裏，別把負擔告訴兒子。畢竟兒子還年輕，婚事都準備好了，不能讓他知道家裏有問題。
「你那20萬，怎麽準備？」我有些擔心地問。
老伴用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了敲，嘴巴微微張開，像是想說點什麽，但最後還是閉上了。
「你放心，」老伴低聲說，「我有辦法。再過一段時間，咱們能還完。」
我皺了皺眉，這個時候怎麽還想瞞著兒子呢？但我又不敢說什麽，只能嘆口氣：「行吧，反正你說有辦法，我就信你一次。」
兒子打電話給我，說自己和林雪準備年後結婚，想請我們去她家裏一趟，商量一下婚禮的事。
我心裏一緊，覺得這事情越拖越復雜，心裏糾結得很。
老伴說：「去就去，跟她父母好好聊聊，看看人家家裏能不能幫忙，反正人家家裏也不差。」
我心裏有些不安，雖然林雪看起來人很好，但她的家庭條件和我們家差距大得不行，能不能接受我們家現在的困境，還真不好說。
準備去的時候，老伴還特意讓我穿上我最好的衣服，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媽，爸，我和林雪商量了一下，婚禮的事情，彩禮也準備好了。可是我們還是想問問你們，家裏能不能支持一點兒？」兒子在電話裏說的時候，語氣特別堅定，仿佛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我有些遲疑地看了眼老伴，老伴卻低著頭，不讓我看見他的表情。
他慢慢地走到窗前，嘆了口氣，然後說：「支持是應該的，咱們家不能讓孩子看低了。」
這句話讓我有些猶豫。老伴從來不願意輕易答應什麽事，但今天，似乎為了兒子的婚事，他特別急切。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林雪家一趟。反正問題遲早得面對，早一點了解清楚，或許對我們有好處。
一到林雪家，我就看到了她父母，她爸高大威猛，一看就是個做生意的，神態自信，坐在那裏像是個大老板。
她媽瘦瘦的，看上去也很精明，兩個人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根本不像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
「阿姨，叔叔，歡迎你們來！」林雪的媽媽熱情地招呼著我們，笑容滿面，端著茶水給我們倒了一杯。「我和林雪爸爸都很高興，你們能來。」
「我們也高興，今天就過來坐坐。」我忙不叠地回答，心裏卻在琢磨他們家情況。說實話，他們家看起來的確有些氣派，裝修很有品味，而且兩人看起來特別精幹，打扮也很得體。
尤其是林雪的爸爸，那氣質真是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敬畏感。
「真好，孩子們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你們有困難，咱們都可以商量。」林雪的爸爸坐下後，語氣很親切地說。
我楞了一下，心想他怎麽知道我們家有困難。
「我們家其實沒什麽困難，只是......」我剛要開口說點什麽，突然感到老伴輕輕在桌下掐了我一下，我立刻閉上了嘴。
「對，沒什麽困難。」老伴笑了笑，隨即轉移話題：「林雪這孩子挺好，真的很滿意。」
林雪的媽媽笑著點頭：「那就好，那就好。我們家的情況，你們也都清楚了，等婚禮的事情商量好，嫁妝我們已經準備了，孩子的事情也希望能幫你們分擔一些。」
我心裏突然松了口氣，原來她們家並沒有對我們家有所保留。
林雪的爸爸對我們說：「其實我們家也不差什麽，但家和萬事興，孩子們結婚，我們就希望他們開心。」
回家的路上，老伴和我徹底沒話說了。
「人家女方挺好的，咱不能害她們啊！」最後我實在是憋不住，準備將真相告訴兒子。
老伴在一旁也沒有阻止我，只是腦袋低著吸煙。
最後兒子還是知道了欠款的事情，直接在電話裏面和吵了起來。
現在無論我和老伴怎麽打電話回去，兒子都沒有接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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