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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她回來了,我給你租了個房子,你出差回來直接住那裏吧

2025-01-17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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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回來,拖著疲憊的身體。

電話響了:「她回來了,我給你租了個房子,你出差回來直接住那裏吧。」

我楞在原地。

還沒回過神,電話裏又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你也老大不小了,早點找個合適的男人嫁了吧,趁著現在還有點姿色。」

1.

電話掛斷後,我跌坐在門口。

一股酸澀感從鼻腔湧出,下一秒崩潰決堤。

七年來,終究是抵不過他的白月光。

我強撐著站起,拎著行李箱走下台階,失神間踩空,直接摔在地上。

好不容易調整好的狀態,在這一刻再次破防。

旁邊的行人對我避恐不及。

「越越!」

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擡眼望去,看到閨蜜夏夏正朝我跑過來。

她將我小心扶起,關切問道「你沒事吧,還好我過來找你,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不會走路。」

此時的我,只是淡淡地搖搖頭。

「啊!你的手骨折了!」

我低頭看去,確實折了。

手掌已經低垂,擡不起來。

可為什麽沒感受到疼?

夏夏以為我是疼懵了,直接把我帶上車往醫院趕去。

車上。

「你趕緊給顧時州打個電話,讓他看看,心疼心疼你。」

「不了。」我搖了搖頭看向窗外。

此時窗外飄起了小雪。

「今年的雪來得比往年要早許多。」

和七年前,我不顧父母反對強行要跟著顧時州來A市時一樣。

夏夏將雨刮器開啟道「是啊,所以你的手要趕緊治,不然凍瘡犯了你就更難受了。」

說著便加快車速往醫院飛去。

醫生很快打好了石膏,還打趣表揚我楞是一聲沒喊。

出了醫院,手機便傳來一條入賬資訊。

「這些錢算是這些年的補償,你也好好養傷,畢竟咋們還是朋友。」

我知道夏夏肯定和他說了我受傷的事,不然也不會借著這個借口給我轉錢。

看著卡裏的五十萬,我頭也不回的聯系老家中介買下了我心儀已久的房子。

2.

一路上,我和夏夏講清楚事情經過。

她嘴上雖然一直安慰我,但表情恨不得想把顧時州撕碎了往裏吞。

許是顧忌著我對顧時州愛到骨子裏的那份情感,她沒敢把一肚子的臟話往外吐。

只能憋著。

照著顧時州給的電子密碼,順利的開啟了他給我租的那套房。

房間不大,兩室一廳。

是我當初和他說過我想要的小家的樣子。

但七年來,他也從未對我實作過。

只因我不是他心中的人選罷了。

整理好思緒,夏夏便幫我一起收拾行李,聯系房東退房。

搬到夏夏家後,夏夏要加班便回公司了。

我站在窗台前看著鵝毛大雪,經過幾個小時的飄落,也鋪了滿地。

雖然開了暖氣,但我還是緊了緊身上的披肩。

電話撥通,話筒裏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哪位?」

我忍不住鼻頭酸澀,輕輕的喊了聲「媽,我想你了。」

電話那端停頓幾秒,便激動地喊道「娃他爸,快過來,是娃的電話回來了。」

當初因為顧時州,我不顧爸爸反對,直接離家。

甚至把手機號換了。

我以為他們不會再理我......

還沒等我回想,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

「越越啊,你......你......」對面爸爸的聲音哽咽起來。

這麽多年,想問的話只化作一句「爸爸媽媽也想你。」

「嗯!」我忍著哭聲道「我過陣子買票回去過年,想喝你煮的湯了。」

「好好好!」他連著答應,生怕我不回。

掛斷電話後,我買了兩周後的機票。

剩下的時間就是好好養傷,不至於回去的時候讓他們擔心。

3.

我辭職的事,夏夏從公司老板那裏知道了。

她帶著老板的使命來挽留我。

「你不在,我一個人在公司那裏混得下去啊~」夏夏窩在沙發旁邊抱著我的大腿撒著嬌。

語氣情長動人,讓人憐惜。

要不是因為顧時州,我也不會來到A市,更不會交到這一生的摯友夏夏。

可如今,七年的感情煙消雲散,我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

這麽多年,我才想明白,感情是沒辦法強求的。

夏夏一邊喝著酒,一邊把這些天憋在心裏的話終於罵了出來。

「恭喜越越女士脫離苦海,迎向新生!」

她舉著酒杯燦爛的模樣,像極了我七年前。

現在我也該給這七年畫上句號。

酒過三巡。

夏夏癱睡在沙發上,我給她蓋了床毛毯,順勢窩在她身邊。

痛苦終結後,留下的是初始的甜蜜。

罕見的顧時州進入到了我的夢中。

他還是我初見時的他,青春洋溢的17歲。

大家對於一個高三下半學期轉來的同學沒有太多的反應。

許是高考在即,大家都埋頭苦幹,自顧不暇。

而他恰好被班主任安排在我身邊,理由就是我安靜,沈穩不惹事。

而老師的安排很好的印證了這一點。

我和他,無話可說。

他每天不是睡覺,就是睡覺。

偶爾會睡得沒有邊界感,手肘直接伸到我桌面。

我也只能蜷縮在桌子的一角,勉強寫題。

最後,班主任終於忍不了我因位置被占,寫出狗爪般的字型,把顧時州逮到辦公室訓了一頓。

他回來後,第一次開口和我說了話「這就是你忍了那麽多天的手段?」

??????

4.

合著他這是在給我做服從性測試?

後來我才知道,高一高二很多學妹都在用各種千奇百怪的方式追求他,想引起他的註意。

而我,因為忍氣吞聲,成了他認為是追求方式的一種。

誤會解開後,慢慢地我和他有了一些簡單的交流。

這也給我沈悶的高三生活多了一點漣漪。

但也因為這個,我開始遭受到無端的惡意。

跑操時的拌腳,下樓時的推搡,打飯時的惡意傾倒。

甚至惡劣到周末回家,我被一幫早已放學的學妹圍堵。

她們把我扯到小巷子裏堵起來。

「看著也不好看啊,還戴著個破眼鏡,時州哥哥怎麽會和這種貨色說話。」

為首的女生一臉不屑地扯過我的眼鏡,隨手丟在地上。

旁邊看熱鬧的小跟班,興高采烈地用腳踩上去道「可能是用這個眼鏡裝純吧,我看你沒了眼鏡還怎麽勾引。」

我抱著書包,一步步退到墻角。

沒有眼鏡的我,根本看不清楚她們的臉。

還是不惹怒她們為好。

不知道哪個小妹在旁邊供火來了一句「姐,你看她還在裝,還委屈上了。」

一個導火索,千拳萬腳就招呼在我身上。

我忍著痛悶哼幾聲,心想著快點結束。

「喲,還挺有骨氣。」她們夾著嗓子卻說著狠話「給我打她臉,讓她知道下場。」

正當我打算求饒,旁邊的妹子傳來驚呼聲「誰踹我!」

爛俗的英雄救美情節就這麽水靈靈地發生在我身上。

幾個女生被打得稀稀拉拉地拎著東西跑了。

我看著眼前的黑影,剛想站起來道謝。

沒想到那人直接蹲了下來,臉龐逐漸在我眼中清晰。

顧時州他正拿著從包裏掏出來的濕巾擦拭著我臉上的汙漬。

5.

看到他我氣不打一處來,一把將他推倒在地。

要不是因為他,我會被打?

他沒有說什麽,只是把濕巾塞我手裏就走了。

等到周一再回學校,發現學校門口貼了處分通知。

高一高二有五名女同學因打架滋事被開除學籍處理。

不過我也沒有多想,只是連著一周都沒有再見到顧時州。

距離高考還剩一月,他出現了。

還是校長親自送他到學校。

關於他的流言越來越多。

「能從校長車上下來的,不是學校後面的股東兒子,還能是什麽啊?」

「可是沒有聽說過哪個學校股東有這麽大的一個兒子啊?」

「我也沒聽我爸說過,他不會是某個股東的私生子吧?」

事情越傳越邪乎。

甚至有些早就看不慣他的學渣分子開始造謠他的媽媽。

不出意外,在我被打的那個小巷子裏就出了意外。

顧時州把那群造謠的人揍了個遍,自己也沒落下好處。

渾身是傷。

我從旁邊經過,於心不忍地掏出上次他的那包濕巾給他擦拭。

「還行嗎?」

他擡眼又迅速撇到一邊「沒你上次窩囊。」

還有心思和我鬥嘴,看還來可以。

只是看到他手臂耷拉在一邊,應該是骨折了。

我打了120,救護車很快把他帶走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可他不到兩天就回校了。

理由是傷的是左手,不妨礙學習。

當時我以為是玩笑話,畢竟一個一直睡懶覺的人,怎麽會突然要學習。

誰知道他來真的。

除了吃飯睡覺,剩余的時間他都讓我教他。

6.

其實只有我們知道。

這種國際學校,大部份都是為了出國留學的,而他也不列外。

一場雨緩和了六月的暑熱。

顧時州約著我在網咖門口見面。

「分數知道了吧,填了哪裏?」他把手中的飲料擰好遞給我。

我接過沒有回應,反而對他調侃道「你手好了?還敢給我擰瓶蓋?」

他沒出聲,只是看著我。

似乎是真的很想知道那個答案。

我低下頭,沈默許久開口「你去的地方,終是我無法抵達之地。」

顧時州沒理會我的傷春悲秋,繼續軟磨硬泡。

從我嘴裏套出了答案後,頭也不回的進網咖開台填下了我選報的那所學校。

他出來後,我只記得他對我說了一句話「既然無法抵達,那就讓它長在這裏吧。」

大學四年是我和顧時州過得最快樂的日子。

他也慢慢開始和我敞開心扉,談起了他的家庭。

他的媽媽家境殷實,無奈喜歡上一個公司的員工。

不顧家裏人反對和他在一起,生下了顧時州。

可生下顧時州後,他爸爸趁著老丈人過世,把財產全部吞並,還包養了許多小三。

顧時州媽媽忍受不了,帶著他換了個地方生活。

如今我們準備大學畢業,顧時州卻收到父親的訊息,讓他回去繼承公司。

這些年的花天酒地,已經將他的身體掏空,沒辦法再要孩子,現在只能把顧時州叫回去。

當時的我們已經決定留在南方好好生活。

這措不及防的變數,總要有人妥協。

我笑著抱住他「沒事,我陪你去,我還沒看過雪,這下有機會啦。」

這一看就是七年。

7.

夢裏的雪下得很大,我是被冷醒的。

醒來發現夏夏已經去上班了。

我拿起手機翻閱著新訊息。

置頂的彈窗有個小紅點,是顧時州發的圖片。

「房東說你退房了,是房子不合適嗎?我在給你找。」

語氣平淡得像是幫助在外的流浪狗找房子一樣。

想想真是可笑。

我在螢幕敲下了幾個字「你給我的錢,夠我找自己喜歡的了。」

「那你找到了給我發個地址。」看到這條,我沒再回復。

下一條。

「越越,聽夏夏說你辭職了,剛好明天我生日,你和夏夏一起來陪我過生日唄。」

看到資訊,我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畢竟這是夏夏的好朋友,當初接觸過幾次,人還不錯。

可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A市那麽大,但是我的圈子卻那麽小。

夏夏的朋友居然是顧時州媽媽閨蜜的女兒。

「越越,這是顧時州。」

朋友和我介紹著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顧時州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我。

坐在他旁邊的,親昵地摟著他笑的,應該就是他的白月光吧。

軟軟糯糯的,看起來小小的,真是讓人心生憐愛。

他看著我的眼神閃過一絲不明察覺的神情,但很快恢復。

朝我伸出手,淡淡道「顧時州,很高興認識你。」

剛想逢場作戲地伸出手,卻被他身旁的女孩打斷。

她一把扯回顧時州的手,撒嬌道「時州,你答應過我不碰其他女生的。」

這句話雖是說給顧時州聽,但我也從她的眼神裏收到了警告的意味。

8.

在場的人,只有夏夏知道我也顧時州的關系。

起因也是顧時州不願公開。

他說他想保護我。

怕公開後,我再次受到和高中時候一樣的霸淩。

當初的我,還想著他為我考慮周到。

沒想到今天,他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安撫起女生「我答應你的會做到。」

說完看向大家介紹道「這是我女朋友,也是青梅竹馬,簡寧。」

「哇!顧總原來藏的那麽深啊!」

「早聽說顧總有一個女朋友,但一直沒見過,原來是金屋藏嬌。」

「這麽漂亮的女朋友,換我也舍不得帶出來啊。」

眾人在一旁誇贊起哄。

說得簡寧羞紅著臉,埋進顧時州的胸膛嬌俏出聲「說什麽,也不怕人笑話。」

我在一旁看著一言不發。

我才是那個笑話......

顧時州沒再看我,忙著幫簡寧回懟著那幫人的玩笑話。

我和朋友打了招呼,送了禮物後,找了個沒啥人的角落坐了下來靜靜喝著酒。

朋友包的場很大,夏夏遇到party就嗨到不見人影。

場內的熱鬧和我所處的位置,截然不同。

正當我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時,簡寧拿著酒杯朝我走來。

「越越姐,一起喝點?」

她不等我拒絕,直接給我倒了一杯葡萄酒遞到手上。

我拿著酒杯,剛想開口。

顧時州和幾位男性朋友就朝我們走了過來。

他伸手順勢攬過她的腰,親昵地在她耳邊,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問道「你們在幹什麽呢?」

「越越姐找我喝酒呢。」她說著便把酒杯遞給顧時州「我喝的有點多,剩下的你幫我喝好不好?」

顧時州像是沒聽到她後半句話,指著我手中的酒杯「你不是喝不了葡萄酒嗎?」

9.

簡寧聽到臉色上有些掛不住道「時州哥哥,怎麽知道越越姐喝不了葡萄酒?」

「我們今天不是才第一天和越越姐見面嗎?」

顧時州楞了一下,隨即看向簡寧輕笑道「在來之前,我需要了解每個人的喜忌,這也是我們應酬的一個習慣。」

雖然這個借口勉強讓簡寧相信,但我能感覺到簡寧對我的惡意越來越深。

她嘴上對我說著抱歉,灌我酒的手段卻沒停。

「既然越越姐喝不了,那就換一種,就你身旁的這杯吧。」

我隨著她的手看過去。了然於心。

看來今天這酒,我不喝也要喝了。

我拿著她給我的那杯葡萄酒,放到鼻尖細嗅道「真是好酒,不能喝可惜了。」

「要不你幫我喝,就當交個朋友?」我越過顧時州,走到他一個朋友身邊,把酒遞了過去。

那人有些吃驚,但還是開心地接過酒喝了下去。

旁邊的朋友見狀,紛紛起哄,說他的桃花運到了。

只有我知道,在剛開始吃飯時,他就若有若無對我釋放好感。

我篤定他會喝下我這杯酒。

見他一滴不剩的喝下後,我也拿起了身旁的酒杯,對他示意。

隨後一飲而盡。

在場人臉色帶著歡愉,只有顧時州沈默不言。

簡寧見狀帶著顧時州往其他朋友那去,留下我和剛才那位幫我喝酒的男生。

後半場,我就感到時不時有一道目光註視著我。

但那不重要了。

10.

機場。

夏夏不舍的拉著我的手「就真的不能再玩一周嗎?」

「再玩一周就要過完年啦。」我輕輕抱著她道「等過陣子你有空了,可以來H市找我玩,讓我好好盡盡地主之誼。」

「好!說到做到。」說完,她伸出手指和我拉勾保證。

飛機很快,瞇一會我就到了H市。

一下飛機,就看到爸媽的訊息。

他們給我拍了照,說在哪裏等著我。

我看著他們給我指示,很快就見到了捧著鮮花的媽媽,舉著大紅牌子寫著(歡迎越越寶貝回家)的爸爸。

他們見到我,只是簡單的打了招呼,便幫我搬著行李上車。

在車上,爸媽終於忍不住,千言萬語湧出心頭。

我們一路聊回了家。

跨年夜,我和媽媽包著湯圓,爸爸在廚房裏做著菜。

一家三口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家常。

「明天初一,你表姐家的娃滿月宴,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我最愛吃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笑嘻嘻地回應著媽媽。

媽媽伸出手戳了下我的腦瓜道「別嬉皮笑臉的啊,你那個怎麽不帶回來?」

說完看了看我,又解釋「當年的事,我和你爸爸已經看開了,如今你們談了那麽久,也該有個結果。」

我包湯圓的手頓了頓,接著將捏好的湯圓放入盆中。

無奈笑道「這已經是個壞果啦。」

廚房裏的鍋鏟聲戛然而止。

爸爸從裏出來脫下圍裙,二話不說拿起我的手機讓我解鎖,他要臭罵一頓顧時州。

「你這性子能不能改改!」媽媽在一旁安撫著他,勸道「娃,好不容易回來,果壞了,林子裏還有大把好果呢。」

年夜飯終於在我答應年後相親落下帷幕。

11.

午夜零點。

跨完年。

回復完所有朋友的祝福後,我久違的點進了朋友圈。

最新的一條朋友圈彈出。

「願年年歲歲都有你。」配圖是顧時州和簡寧站在煙花下的照片。

我鬼使神差的手賤點了贊。

不一會,顧時州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新年快樂。」

聽著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我也禮貌回道「新年快樂。」

相顧無言。

電話那端傳來簡寧的聲音「時州哥哥,你看看我們穿這個出去可以嗎?」

「既然你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越越,你在......」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掛斷了。

之後就是跟著我媽隨地大小親,走到哪就相親倒哪。

「媽,今天就到這吧。」

我坐在某個小區樓下的長椅上,捏著我酸痛的小腿跟她求饒。

從我答應她出來相親,已經四天了。

每天都在各個親戚介紹的男人中走馬觀花。

「到這?」媽媽面帶不滿地坐到我旁邊,「就你那挑男人的速度,人家都沒說話呢,你就說不行。」

「直接給人一票否決了,我看你這看人的速度快著呢,還能多看下面這幾個。」

說著又把手機遞給我,讓我物色。

我一把推開,連連擺手「不行了不行了,有種太監逛青樓的無力感。」

媽媽還想說些什麽,手機就響了。

看著她接通後,滿臉帶笑,連連應好。

我知道肯定是相親物件催了。

趁著她打電話的間隙,我貓著腰從旁邊的灌木叢溜到另一邊的大樹跟底下躲了起來。

看著媽媽打完電話回頭「今天見最後一個,也在這個小區......」

「哎!人跑哪去了?」

12.

還好我有手機靜音的習慣。

看著手機螢幕上媽媽不斷打來的電話,我不禁扶額。

「還是接吧,打這麽多,看著挺急的。」頭頂傳來清爽的男聲。

「誰?!」我環顧四周沒看到人影。

擡頭一看,一個年輕的小夥坐在樹上。

「噓!」他急忙伸出手指抵在唇上「小點聲。」

說著他看了看四周沒人,我也跟著他瞧了瞧,發現我媽也去找我了。

他才從樹上跳下來。

在樹下的時候沒看清,直到男人站起身子面對著我,才發現他是那麽的高。

看著有個186,對比我這個南方小馬鈴薯,我還要仰著頭看他。

他發現我一直盯著他,勾唇一笑「怎麽?羨慕?教你?」

???

「沒有,單純的是因為你太高,必須擡頭看。」我老實開口。

這回答似乎沒讓他滿意,他朝旁邊撇了撇嘴。

余光像是看到什麽,一把抄起我的胳膊拉倒樹根下。

他動作太大,我因為慣性直接跌落在他懷裏。

「啊!」我驚呼聲沒發出來就被他捂住嘴巴。

我想掙紮起身,卻被他雙腿圈住,整個人窩在他身上。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灌木叢那邊,我順著看過去。

幾個中年婦女成雙結對的在小區裏找著什麽,裏面甚至看到了我媽的身影。

原來他是想提醒我,我媽來了,幫我躲起來。

可也不用那麽粗暴吧!

我剛恢復的斷手,又斷了!

我強忍劇痛,直到那撥人離開他才松開我。

「不好意思啊,躲個人。」他回過頭跟我道歉。

看到我臉色蒼白,「你,你怎麽了?」

「你說呢?」我擡起我因為骨折而搖搖晃晃的手臂反問。

13.

男人將我帶到醫院處理。

接好後不顧我反對,給我辦了住院。

我想著回家也讓爸媽擔心,加上要去相親的事......

算了,呆在醫院也讓我清閑幾天。

我給媽媽發了訊息,告訴她我去朋友家玩幾天再回。

而男人也跟沒家似的,直接在醫院給我陪護。

「越越姐,你男朋友真好,每天都陪著你。」小護士在一旁給我換藥一邊說笑道。

「誒,別亂說。」我擡手彈了她一個腦瓜崩「何煜他只是閑的沒事做。」

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他的聲音「對對對,我閑的沒事做,專門來伺候你的。」

他剛從外面回來,手中還拿著我想吃的皮蛋瘦肉粥。

護士換好藥後就帶著吃瓜的表情出去了。

何煜也將用小風扇吹好的皮蛋瘦肉粥勺了一勺遞到我嘴邊。

剛開始給我餵東西的時候,我滿臉拒絕。

是他強硬要求,如果他不能餵我,就無法彌補他掰斷我手這事的愧疚感。

我也只好任由他餵,沒想到我現在能順其自然地喝下去。

相處的這幾天,我對他也多少有些了解。

年下弟弟,早年當過誌願兵,退伍回來後接手了父親的公司,但從來沒去過。

至於那天為啥上樹,他至今不說。

就像他問我那天為啥躲在樹下,我也不說緣由一樣。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是因為年紀大了,發瘋似的找男人相親。

可能他也有他不想說的理由。

但現在他不說我也知道了。

門口站著的面容姣好的中年女人,怒氣沖沖地的推開門大喊「不回家相親,給我裝病躲醫院了?!」

因為何煜身體太壯,結結實實把我擋了個遍。

我直好歪著頭,錯過他的身體往門口看去。

而女人在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楞了楞,隨即聲音立刻軟了下來「哎喲,我的心肝寶貝這是這麽了?」

14.

我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何煜,不解道「啊姨,我不認識你。」

「哎呀。」她一邊帶笑一邊迎上來輕輕拍著我的手背「不認識不要緊,以後就和何煜這小子叫我媽就好。」

......

他媽媽拉著我聊了好一會兒話。

直到我答應上好後一定要上她家拜訪,她才不舍地離開。

「你是因為要相親躲樹上的?」

我話音剛落,另一尊大佛在我朋友的指引下推開了病房門「林越越!你受傷也不和媽說一......」

媽媽看到坐在我身旁的何煜,同樣也是楞了楞。

隨後關上門留了一句話「拿下他!」

呵呵。

何煜轉過頭對我輕笑「所以你那天也是因為相親躲樹根底下?」

不言而喻。

從那之後,我媽再也沒來看過我,只是在手機上問候我的進度。

何煜的媽媽則每天給我變著法兒的準備美食,叮囑他必須給我伺候好。

父母的參與,讓他給我餵吃這件事,突然變了性質。

當我拒絕他的投餵時,他也楞了,隨即明白了什麽,把勺子遞給了我。

第一次,我從他的明亮的眼神裏看到了失落。

而我也因這煩絮的情感,不告而別,離開了醫院。

過了年後的春節,街上異常冷清。

受不了媽媽念叨的我,提前搬到了之前買的小房子。

站在陽台上,我喝著酒,看著夏夏前幾天給我發的訊息,顧時州和簡寧訂婚了。

要不是夏夏告訴我,我都不知道。

朋友圈也沒刷到他的圖片。

估計是秘密訂婚吧。

我回到房間開啟冰箱「沒酒了?」

又看了眼外面的街道,沒啥人,我就穿著睡衣出去買點酒,剛好吹吹風。

15.

「歡迎下次再來。」

提著一袋啤酒,我找了個馬路牙子邊坐了下來。

手機響起,陌生號碼。

我直接掛斷。

剛要收起手機,又打了過來。

「哪位?」

「越越,你在哪?」顧時州沙啞的聲音傳來。

我沈默良久,不知如何回復。

他接著道「不是說找到租房給我發地址嗎?夏夏說你離職了。」

「嗯。」

知道顧時州訂婚後我就換了手機號,不是一路的人,沒必要纏結在一塊。

「地址發我,我去找你。」他那邊響起摩挲的聲音,像是在收拾衣物。

我緊了緊喉嚨,不帶情緒「不用找我,我回老家了。」

「你不是說我年紀不小了,我想了想,確實也該找個人過安穩日子了。」

電話那端沈默了。

我正要掛斷電話,他那邊情緒激動地喊著「林越越,你不要我了是嗎?!」

我剛想和他battle,頭頂就傳來何煜的聲音「和誰聊天呢?一臉苦瓜樣。」

顧時州像是聽到了,開始質問我「林越越,你和誰在一起?」

「離開我就是為了這個男人嗎?」

我討厭他劈頭蓋臉地質問,直接掛斷了電話,拉黑了號碼。

何煜看著我的這一系列操作,豎起了大拇指。

「不和前男友有糾葛,我喜歡。」

我轉頭看向他笑瞇瞇的臉,擡手就是一記重拳。

「不會說話就好好喝酒。」打完後,我朝他拋了一瓶奶味rio。

他看了一眼放下道「我不是小孩,我要強爽。」

就這樣我們沈默地喝著酒。

淩晨的風總是涼的,穿著睡衣的我不受控制的縮了縮脖子。

一股暖意從背後包裹而來。

我轉頭。

何煜撇了撇嘴「我可不想你遇到我就生病。」

這一股暖意,讓我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想把它留存。

16.

紅燒牛腩的香味縈繞在我的鼻尖,把昏睡的我叫醒。

睜眼發現自己不在新房子,而是在媽媽家。

身上的睡衣也換了。

我走下樓,發現何煜穿著爸爸年輕時候的一板一眼的和媽媽聊天擇菜。

有種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穿上一身帥氣西裝的感覺,強行給他年齡擡了幾個度。

「媽。」我剛開口,門鈴聲響起。

「醒啦?去開個門,估計是你爸回來了。」

「爸,鬼混回來——」看到眼前站著的人,我的話吞回了肚子裏。

顧時州,拎著行李箱站在外面,肩膀上還有些許水漬。

屋內媽媽聲音傳來「越越,快讓你爸爸進屋換衣服,外面下雨,他剛才又沒帶傘,肯定淋濕了。」

「你,你怎麽來了?」我堵著門口,不讓媽媽看到他。

顧時州沖我笑了笑「這麽多年沒拜訪過阿姨,現在來登門致歉,不遲吧?」

我黑著臉,沒有出聲。

「越越,怎麽了?」何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時州看到他頓時沈了沈臉。

而何煜直接無視他拉起我的手「門開那麽久,手都涼了,這是你的朋友吧,進屋喝口茶吧。」

他跟主人一樣,拿過顧時州的行李,牽著我的手進了屋。

媽媽看到進屋的人,有些詫異,但還是很快調整好臉色。

「小顧今年這麽有空啊?」

「好久沒來看您了,想您了,給您和叔叔帶了些補品。」他裝得很熟絡的把東西遞了過去。

我媽並不想接,冷著張臉。

她知道我這麽多年沒結婚,都是在等他。

現在上門,又是怎麽個事兒?回心轉意?

氣氛有些尷尬。

何煜挺身而出「小顧啊,媽還年輕,用不上這些東西,我就先幫媽收著。」

他穿著我爸的衣服,說著這話,還挺有反差感。

媽媽聽了何煜的話,笑得合不攏嘴「說什麽年輕呢。」

17.

飯桌上,何煜和爸媽聊得昏天暗地。

顧時州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飯,插不上話。

「越越,今晚去我家吃飯,媽媽想你了,說做了很多好吃的。」

「不行,越越今晚和我出去。」顧時州放下碗筷冷聲道。

何煜也不惱,沒接他話。

繼續對我說道「一會兒吃完飯,我們還有時間,可以去你上次想去的那個博物館逛逛。」

「你是哪位?敢這麽安排她。」

何煜驕傲的擡起手,指了指他身上穿的衣服,又指了指顧時州的。

結果不言而喻,告知著他,我才是這個家裏的人,你不是。

氣氛焦灼,我容不得何煜再這麽下去。

到時候更不好處理。

我放下碗筷拉著顧時州出了門。

「你不是和簡寧訂婚了嗎?來找我做什麽?」

他反問我「是我給你的錢不夠?你一定要離開A市,離開我?」

「我呆在A市幹什麽呢?」我停下腳步,抿嘴苦笑「看著你和簡寧結婚生子?」

顧時州怔楞的看著我,嘴巴張了張又說不出。

此時何煜的電話打來,問我回來了嗎,外面冷。

聽到他的聲音,顧時州搶過手機,一把摔在地上。

拽著我的手腕冷聲質問「他就是物色好的相親物件?」

「你要和這種人生活在一起?」

我想掙脫他的手,不耐煩大喊「是!你放開我。」

顧時州像是被激怒般,扯著我就往他車上摁「怎麽,是我這七年沒讓你爽夠嗎?你就去找別的男人。」

說著他就掐著我的臉,身體也緊接著貼過來,帶著狠意地親著我。

我渾身犯惡心,續起十足十的力氣甩了個巴掌過去「顧時州!你夠了!」

他像是被打爽了一樣,拉起我的手吹了吹「疼嗎,疼的話用腳也可以,只要你陪著我,回到我身邊。」

「好不好?」

看著他像個可憐的求人疼愛的乞丐小狗一樣。

我忍住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顧時州,你放過我吧。」

看到我哭,他頓時間慌了,著急無措地替我擦掉不斷冒出的淚珠「越越,我錯了。我剛才是太著急了,我害怕你離開我。」

「你別哭了,你要我怎麽做,我都做,只要你能理我,好不好?」

「我不想看到你。」

18.

我第一次從他意氣風發的臉上,看到了茫然。

電話鈴聲打破了這一刻。

簡寧的聲音從話筒傳出「時州哥哥,婚禮的日子定了嗎?我想盡快結婚了。」

顧時州看著我,低聲道「只要你同意,我就留在H市。」

「滾!」

「好,你會後悔的。」他說完開門上了車離去。

我渾渾噩噩地回了家,拒絕了何煜的邀約,只想把自己埋在被窩。

叮叮——

「外面天空好像有很奇怪的飛行物,你看看。」何煜發了幾條訊息,直接把我震出被窩。

我倒要看看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站在窗台,天空一片黑暗。

我有些生氣地回復他「哪裏有!又騙我!」

資訊剛發出,就聽到天空嘭的一聲炸開了花。

緊接著不斷的響起,有煙花也有字。

都是對我美好未來的期盼與祝福。

他這是,給我放煙花?

開啟微信對話方塊,我回復了兩個字「真俗。」

他那邊回了一個奶油小熊扭屁股的表情包「反正你看了,就是賞臉。」

「我在樓下等你。」

我沒有多想,穿著睡衣下了樓,或許這一刻我只想出去。

何煜帶著我去到了郊外的河邊。

他從車上拿下野餐布鋪好,還有各種各樣的小零食,甚至還有一些小煙花。

「來看看這個好不好看。」他遞了一把手持煙花給我。

我拿起旁邊的打火機直接對著頭打火,煙花噌的一下冒出來,燙了一下我的手。

「啊!」

何煜聽到聲音,拉起我的手吹了吹「沒事吧。」

指尖傳來的溫度,比煙花燙到的還要高。

「越越。」

「嗯?」

我擡頭瞬間,一個吻印在我的唇上。

19.

「你倆真的閃婚啊?」

我看著視訊裏的夏夏和他老公,不可置信的問。

「是啊,婚禮定在後天,你一定要過來,我等你。」

「好!」

何煜看著我收拾著行李箱,不斷的問著我「你去幾天啊,拿這麽多衣服,不回來了嗎?」

一邊說,一邊把我放進行李箱的衣服往外拿。

接受了那個吻後,何煜每天像八抓魚一樣,恨不得黏在我身上,長在我身上。

他本來也想跟著我一起去,被我拒絕了。

畢竟他還要籌備我倆結婚的事。

到了A市,看到了穿白色婚紗的夏夏。

來現場的親戚朋友很少,主打一個簡約隨意。

給了份子錢之後,我就開始去自助找吃的,順便和以前的好友聊聊天。

「越越姐?」耳邊響起簡寧的聲音。

只見她挽著顧時州朝我走來,我象征性的寒暄幾句。

簡寧笑著給我遞了一份她和顧時州的請柬「越越姐,希望你能賞臉。」

我接過淡淡笑了笑「好。」

隨即從包裏也掏出一份請帖「也歡迎你來我的喜宴。」

看到我的請帖,她對我釋懷地笑了笑,似乎更親昵了,甜甜說了聲「好,到時候我和時州哥哥一起去。」

我不再多言,走到了另一邊。

簡寧將請帖遞到顧時州眼前,滿臉嫌棄「這請帖真難看,沒有我們的請帖好看對不對時州哥哥?」

顧時州黑著臉,拿過請帖,撕了個粉碎。

婚禮結束,我和夏夏道別。

路邊等車時,顧時州開了車過來「上車。」

「不用了。」

我看到簡寧正在路邊等著他。

他冷著臉下車,二話不說將我帶到車上。

20.

簡寧站在車外招著手喊著「時州哥哥我在這。」

看到車裏的我後,面色一冷「你帶著她去哪?」

顧時州偏頭,將我包裏他們的請帖丟到車外「這個請帖更醜。」

「你沒必要這樣。」

車裏我平靜的和顧時州交談著。

「越越,我放不下你。」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偏頭看向他,許久不見,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胡茬也不像以前那樣打理幹凈,偏給他增添了幾分滄桑。

可現在,我更喜歡的是何煜這樣的小鮮肉了。

「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沈默良久,顧時州再次懇求道。

我抿了抿嘴開口「顧時州,七年,2555天,2555次機會。只要你稍微能看到我,我們也不會是這個結局。」

「現在,太晚了。」

顧時州沒再對我做什麽。

只是把我送到機場,和我道別。

我和何煜的婚禮,他沒來。

聽夏夏說,顧時州取消了和簡寧的婚禮。

再聽到顧時州的訊息是在半年後。

朋友和我打電話,說顧時州把公司賣了,自己一個人在公寓喝酒兌安眠藥。

人差點死了。

還好搶救了過來。

醒來一直要找你,現在已經是神智不清,住在精神病院了。

嘴裏還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

何煜在一旁也聽著電話。

掛斷後,何煜抱著我「越越,我想你。越越,我想你。」

「是不是這樣?」

我一把推開他,舉起手「想吃拳頭了?」

有段時間沒見他,皮又癢了。

他收起嬉皮笑臉,很鄭重的抱緊我,下巴蹭我腦袋,撒嬌道「我是真的很想你。」

(故事完)

故事虛構,不要帶入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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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