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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虐到淚崩久久不能釋懷的文?

2022-09-12電競

當我徹徹底底清醒後,對之前心上人的背叛已經釋然,我跟一個寵我愛我的男子度過了余生,只是總會夢到一個雪中的身影慢慢踱步走向盡頭。

1

我是江南知府家的小女,一直以來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最大的樂趣就是懇求兄長在休沐時帶我去聽曲看戲。

可是有一天,一個傳旨的公公打破了我原本平靜的生活。

「宋家女宋煜琪,知書達理,性情溫順,特封為太子良娣,即刻入住東宮。」傳旨的公公宣讀完畢後弓著腰恭敬的將聖旨放在我的手上。

我不知所措,但聖意不可違,在爹和娘的註視下攜著丫鬟綠腰上了馬車。

是夜,我見到了太子。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太子,一身白衣,上面用金線繡著五爪蛟龍,整個人氣質非凡,宛如謫仙。

「這東宮的日子過的可還習慣?」太子關切的問道。

「承蒙太子關心,我...臣妾一切都好。」我微微福身。

「你我不必如此拘謹,叫我元烈就好。」太子這溫柔的語氣讓我羞的擡不起頭。

之前在江南時,從未幻想過有一天能有與皇室有牽連,只是希望尋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過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

太子的眼睛如霧勝雪盯著我,我的臉上染上了紅暈,衣服一件接一件的掉落,燭影搖晃,一夜纏綿。

第二日清晨,我醒來了時太子已經走了,「良娣你醒了?」綠腰過來服飾我穿衣,「太子對您可真好,特意跟奴婢說不要打擾您。」說罷,將最後一個扣子扣上。

在東宮的日子很清閑,皇後娘娘去佛堂祈福,太子妃之位空懸,我根本不用去請安。

雖然不知為何會成為太子的妃子,但我也很是享受,畢竟面對這麽一個英俊瀟灑還對我溫柔體貼的男人,不是誰都可以把持的住的。

太子對我是真的好,三餐的膳食都是江南那邊的口味,空閑時,帶我到京城遊玩,用膳時,會為我挑出魚刺,他對我的好,好的那麽不真實。

2

京城不比江南,下的幾天連綿的秋雨,寒氣逼人。

我在賞雨時不慎風寒,高燒燒了一天一夜,當我沈沈的睜開雙眼時,太子趴在我的床頭睡覺。

說不意外是假的,我緩緩抽出被他緊攥著的手,「醒了?」太子起身為我掖了掖被子。

我想出聲,但是高燒使我的嗓子腫脹,我發不出一點聲。

綠腰從外面端著藥走了進來,正要服侍我喝下,就被太子制止了。

「我來吧。」太子端過藥碗,舀起一勺黑乎乎的藥汁輕輕的吹著,睫毛微垂,像極了畫本子裏的謫仙人。

我一口一口的服下藥後,太子從食盒內拿出甘果制成蜜餞,我的心在此刻徹底淪陷。

大病初愈後,太子升了我的位分,每日都留宿在我的挽月宮。

其實升不升我的位分沒有特別重要,這太子身邊只有我這一個女人,就連太子身邊侍奉穿衣的都是奴才。

書房內,太子提筆作畫,我在一旁磨墨。

「臣妾覺得臣妾腰身沒有這麽粗,太子殿下可要看準了再畫。」太子寵溺的一把拉過我「是嗎?那我可以好好檢查檢查。」

我瞬間羞紅了臉,「元烈慣會欺負人。」

太子將我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向內室。

京城下了初雪,這本讓怕冷的我更是連起床都困難了,整日裏昏昏欲睡,更是連平日裏愛吃的點心也乏了口味。

太子看見臉色蠟黃的我,一把抱住,將我冰涼的雙手塞到了他的裏衣內。

「感覺好點了嗎?」「這個嘛,感覺...感覺元烈的身材真好。」

「又不正經了。」太子一臉寵溺的望向我。

「微臣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宋側妃。」一位身著官服的老者從外面進來。

「這是太醫院的太醫,讓他給你把把脈。」太子將我的手從裏衣抽出,喚來綠腰拿出披風為我系在身上。

「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側妃娘娘,娘娘已有孕半月有余,胎像穩固。」

我欣喜的望向太子,「殿下,我們孩子了。」

太子語氣顫抖「賞!通通有賞!」

綠腰等人行禮謝恩後,知趣的結束殿外。

太子目光灼灼的望著我,將我摟在懷裏,「阿琪,謝謝你,謝謝你來到我身邊,謝謝你帶來了我們的孩子。」說罷,將頭埋進了我的頸窩。

我哂笑道「傻瓜。」

懷孕後,如水般的賞賜進入我的宮內,那些朝廷命婦也審時度勢,每日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我懶於在這些人情世故裏周旋,便以養胎為由,一一拒絕了。

清早,綠腰在給我梳洗時,低聲告訴我「聽聞太子殿下欲立娘娘為太子妃,皇上以娘娘您出身不高回絕了。這幾日,府上傳的沸沸揚揚。」

我微微搖頭「太子殿下待我極好,這位分的事情我是不在乎的,我現在只擔心皇上因此怪罪殿下。」

3

轉眼間已到了年底,我的孕吐愈發的厲害,外頭的雪下的有一尺多厚,「娘娘,太子殿下過來了。」綠腰在一旁提醒道。

我放下手中的繡的小衣裳,起身紮進太子的懷裏。「當心外頭的涼氣過到你身上。」太子摟著我的腰到軟塌坐下。

「我命小喜子在攬梅園剪了些紅梅,等會插在白玉瓶裏,也省的你每日眼巴巴的在窗外看。」

「元烈怎知我看的是外頭的風景,我可是在窗邊眼巴巴的看著你回來呢!」

太子聽到這,望著我寵溺著笑出了聲。隨後接過小喜子懷裏的梅花,一枝一枝的往瓶裏插。

我托腮看著對面專心插花的男人,心想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便是眼前的男人吧。

不知不覺已到了年底,每年的除夕夜皇上都會在宮內設宴,我作為太子側妃,理應出席。

鏡子裏,我經過太子整個冬日的餵養,整個皮膚容光煥發,明眸皓齒,整個人顯得略微有些富態。

我穿著側妃的服飾,在太子的陪伴下在席間入了座。

皇上和剛從佛堂祈福回來的皇後紛紛入座後,皇後掃了一圈眾人,並沒有多關註我。我也就松了一口氣。

皇上與在座的朝廷大臣舉杯對飲,太子旁若無聞,自顧自的給我夾菜。

我感覺到一束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擡起頭卻沒有找到來源。

放眼過去,唯有一出尤為顯眼。

在皇上旁邊,坐著掌權多年的攝政王,從前只聽宮人說起,他手段恐怖,殺伐決斷,手下坐擁數十萬重兵,在朝堂上的勢力也是盤根錯雜。

宮人卻沒有提起過這攝政王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余歲,他的這張臉稱之為妖孽一點也不為過。傳聞攝政王不近女色,皇上賜予的絕世美人他轉手就將其剃發送去寺廟,以至於沒有一個大臣把女兒送進攝政王府。

許是感覺到了我打量的視線,他緩緩轉頭,我連忙轉移了視線。

太子不悅的盯著我「陪小琪琪出來走這一遭,回去可還是我的?」

看著太子吃醋的表情,我心情愉悅的多吃了兩塊糕點。

回去路上,一駕馬車橫在了我們前面。

「太子表哥,你的心裏難道沒有敏兒了嗎?」馬車外,一個紅衣女子手攥著鞭子叫囂。

我與太子齊肩下了馬車。「你莫要胡鬧,本殿心裏只有我的側妃。」

紅衣女子紅了眼眶,唾罵了一聲狐貍精就揚鞭而去。

周圍都是赴宴的馬車,我沒有繼續與她計較,與太子一起回了馬車。

車上,太子安撫我道「剛才的紅衣女子是丞相的獨女,也是我的表妹,從小到大嬌縱慣了,回去一定讓丞相好好教教禮儀。」

我努努嘴「看來太子殿下跟表妹的情誼不淺啊。」

「我的小娘子,為夫冤枉啊,那個李敏兒打小跟在我後面惹人煩的跟,三年前去南方治水後就再也沒見過她。小娘子快來摸摸為夫的心裏是不是只有你。」

隨後太子拉過我的手嬉笑打鬧起來。

等回到殿內,匆匆洗漱一番後便歇下來。

之後的年禮太子更是以胎像不穩全部為我推脫了。

5

正月初六,臣子們的年假結束了,太子也不能每日陪伴我左右,讓我養胎的日子清閑了不少。

「奴婢聽說城外的雲隱寺異常靈驗,娘娘可是要去逛逛?」綠腰在一旁道。

在宮內待的久了,也很是懷念外面的景色。便允了綠腰,備車出行。

天氣漸漸變暖,地面上都染了一層薄綠,河裏的冰面四分五裂,光禿的柳枝也張揚的飄著。

「有刺客!」尖銳的叫喊聲擾亂了我的心神,我躲在轎子裏不敢動彈,「那女人就在轎裏,弟兄們,殺!」

我知道不能坐以待斃,我掀開簾子,在護衛的保護下一步步退後。

大量的黑衣人從四周沖了上來,身邊的護衛一點點的減少。很快所剩無幾,我顧不得其他,奮力的奔跑,很快就迷失了道路,十幾位黑衣人拿著刀緩緩逼近,我後面就是萬丈高崖。

我不想被這些賊人侮辱,看著深不見底的高崖,一躍而下。

我死了。

我應該是死了。

黑暗裏,我的手被什麽東西攥著發麻,疼,火辣辣的疼蔓延到我全身。

「傾城,我好想你。」

「那日在宮內見到你,你的笑還是那麽動人,只不過不再是對我了。」

「忘了我也好,可我真的好難過啊。」

迷迷糊糊裏我聽到一道熟悉的男子的聲音,頭痛欲裂,我始終沒能想起是誰。

我醒了,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這裏的裝飾不比東宮差,我連忙撫摸自己的小腹,孩子還在!這是我在陌生環境裏最大的撫慰。

「姑娘醒了?該換藥了!」一個綠衣雙髫的女子拿著一些瓶瓶罐罐向我走來。

「是您救了我嗎?」

「奴婢是這裏服侍的,是我家公子救了姑娘。」

「敢問你家公子是誰?」

「剛醒來就那麽多話?」一個玄色衣服的男子從外面推門而進。

「感謝攝政王的救命之恩,來日必當重謝。」我看清來者正是傳說中的陰翳偏執的攝政王時,心有有數不清的困惑。

攝政王看著我,目光炙熱而又收斂,我不明所以,「你好生將養著吧。」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混蛋!我要殺了你。」我坐在床上,聽到外面有打鬥的聲音,我心裏疑惑,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向了門口。

院內,太子跟攝政王的臉上都掛著傷痕,太子的眼眶猩紅緊緊瞪著攝政王。

「元烈!」我喚醒了失去理智的太子。

太子擡頭望向我,朝我奔過來「阿琪,有沒有受傷,我還以為...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攝政王救了我,你們這是怎麽了」我心疼的撫摸太子嘴角的傷口。

太子不再言語。

「我們回家吧,我帶你回家。」太子將我橫抱起來,沒有理會站在一旁的攝政王,自顧自得走出院外。

回到東宮後,太子將自己關在書房,誰人也不見。我身邊的婢子都被換了一遍,我知道,這次在宮外出事,絕非偶然。向我提議的綠腰,怕是受了他人的蠱惑。

我身子酸疼,命人去書房喊了幾次太子,都被轟了出來。

我有些惱怒,對著新來的婢子紅袖道「你再去最後一次,跟他說他要是再不來,就別想見到我了。」

正說著,太子推門而進。

太子揮手遣散眾人。

「阿琪,對不起,我錯了。」

我把頭別向一邊,太子沿著我的床邊坐下「我真的好害怕,害怕失去你,他們說你在外面遇險失蹤時,我感覺天都塌了,我沒有保護好你,我現在都沒有臉面見你。」

我將手搭在太子的手心上,「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不許再想這些有的沒的,聽到了嗎!」

太子將頭貼在我的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道「阿琪,有你真好。」

次日,太子下朝後來了我的殿內,「娘子可知這次刺客的主兇?」

我搖搖頭,心想自己從江南過來,誰人也不知,根本沒想到自己會遇險。

太子接著道「行刺的刺客在地牢裏被折磨了三天三夜,終於指認了主謀,就是宰相之女李敏兒。突厥近來欲與我朝聯姻,今天在我的舉薦下父皇封李敏兒為康樂郡主,不日,就遠嫁突厥可汗,聽聞那可汗如今已年近六十,在他帳裏死掉的女子不勝其數,宰相為此在朝堂之上直接暈倒。小琪琪對此結果可還滿意?」

我微微笑著,「結果不是那麽重要,只要元烈肯為妾身出氣,妾身就很知足了。」

太子攬過我的腰,「娘子放心,為夫斷不會讓娘子受一起委屈,只不過...」

「不過什麽?」我停下剝蓮子的手,疑惑的望向太子。

「不過太醫說懷胎三月後,娘子就可與為夫...」太子欲求不滿的看向我。

我的雙頰爬上了一片緋紅,太子將我攔腰抱起,走向內室。

6

春天確確實實的來了,輕薄的春衫帶走了以往的厚重感,我帶著紅袖在花叢中賞蝶。突然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娘娘,竟讓那賊人在娘娘的養胎藥中下毒,求太子賜死奴婢吧!」紅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想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我叫顧傾城,在藥王谷長大,我的爹爹是藥王谷谷主顧老怪。從小跟在爹爹屁股後面聽他吹噓他那起死回生的醫術。

不過爹爹確實有幾把刷子,每日來藥王谷求藥的人絡繹不絕。

我六歲那年,爹爹的摯友將自己的兒子托付到藥王谷後匆匆離開。

我瞅著眼前一言不發的小哥哥,主動邀他到藥王谷四周遊玩,藥王谷這裏四季如春,花叢裏的蝴蝶漫天飛舞。

「你叫什麽?」這是小哥哥第一次主動跟我說話。

「顧傾城,你呢?」

「蕭禦宇。」

我看向眼前神情冷淡但氣質非凡的人兒,覺得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蕭禦宇的天資非凡,過目不忘,僅用半月時間就把四指厚的醫術牢記於心。

我爹覺得蕭禦宇是一個不錯的人才,便把他納入門下,從此,我跟在爹爹的屁股後面發展到我跟在蕭禦宇的屁股後面。

蕭禦宇是一個特別細心的人,我每年的生辰都會記得。總是早早的為我備下生辰禮。

「再過幾日,我就十四歲了,爹爹說等過了十四歲,我就可以...就可以嫁人了。」我對蕭禦宇說這句話話的時候,只覺得心跳的飛快,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來一樣。

蕭禦宇還是如往常般神情淡然,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臉色直至耳尖都是紅色。

「那你可有心儀的人?」蕭禦宇問道。

「我為什麽告訴你啊?」我一臉傲嬌的道。

「因為我喜歡你。」蕭禦宇說罷將一只錦盒放在我手上,「我娘說這個以後要給蕭家兒媳,送給你!」

我沒想到蕭禦宇這麽直接的承認了,心裏狂喜萬分,一下子撲到了他的身上,聞著他身上的松木香,幻想以後得快樂時光。

慢慢悠悠半年過去了,蕭禦宇這幾個月似乎忙的很,總是跟宮內的人員有密切的來往,我想問,卻被爹爹制止了。

爹說「這是宇兒家族的恩怨,我們在一旁支持便好。」

一日,從上流沖下來一個男人,氣息微弱,被采藥的我發現並帶回了谷內。

這個男子後背有一條很深的口子,隱約能看到森森白骨。

我貼身照顧了兩天兩夜,終於盼到了男子醒來。

男子醒後,一臉警惕的望向我。

我跟他道明事情的緣由,他才勉強開口跟我道謝。

半月後,男子已經行動自如了,經過半月的相處我得知他叫李元烈,是因為在湖上遊玩時不慎落水。

我心道「落水怎會使後背產生這麽深的傷口呢。」

不過我也沒有多問,畢竟說不說都是別人的私密。

在李元烈修養期間,我一次也沒有見到蕭禦宇,不過我收到了數十封蕭禦宇的京城來信。

「傾城,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事發緊急,待我解決眼前的事情,必當身負十串糖葫蘆請罪。」

「見信安,我發現了一片長勢極好的桃林,尋了一枝為你雕了木簪,他日必當親自為你挽發。」

「小傾城,整整十日沒有見面了,師傅身體可好?你有沒有想我,我...好想你。」

...

我發現李元烈的手藝很巧,能煮出比爹爹還好吃的飯菜,一張簡單的紙可以折出不同的動物形狀,我配藥時,他總是在一旁呆呆的盯著我看。

「我臉上有東西嗎?」我佯怒道。

「沒有沒有。」李元磊慌亂的擺手,「我只是覺得你真好看。」

「那是自然,本姑娘天下第一無敵好看。」

我自顧自說著,並沒有發現角落裏的少年望著我的眼裏帶著炙熱的寵溺。

時間過得真快啊,蕭禦宇信上說還有一日的腳程就能到谷門了。

我開心的采了一路的野花將它們裝點到門口。

我終於看到了蕭禦宇,不一樣的是他身邊圍了很多人,他們都喚蕭禦宇為『九千歲』,我像往常般飛撲到蕭禦宇懷裏,他沒有向往常一樣抱緊我,只是叫我乖,他要去拜見我爹。

我心裏有些委屈,晚上一個人躺在石頭邊上賞月。

蕭禦宇從樹影裏走了出來,「傾城,我有話對你說。」

月光打在我的臉上,我微笑道「怎麽了。」

「我在京城遇到了一位紅顏知己,你會祝福我的對嗎。」

我起身給蕭禦宇了一記耳光,響亮的聲音震碎了整個夜晚,林中的飛鳥撲騰的飛向遠方,湖面泛起點點漣漪,同時碎掉的還有我對愛情憧憬的心。

我罵道蕭禦宇是負心漢,一路跑回了房間。

好疼,哪裏都好疼,我感覺我不能呼吸,我翻出房間裏珍藏的書信將它們悉數撕碎。

我將自己關在屋內整整三天三夜,爹爹來敲門,李元烈來敲門,就沒有蕭禦宇。

我真真切切感受到蕭禦宇不喜歡我了。

第四日清晨,我推開了門,刺眼的陽光弄得我紅腫的眼睛生疼。

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我院裏李元烈,「餓了嗎。」他沒有問我其他,只是去廚房煮了一碗面。

他用兩個煮熟的雞蛋劃過我的眼睛,「滾上幾日,顧小姐的美貌便可回來了。」

我曉得他這是故意逗我開心,心裏感動的泛起了酸水。

「元烈,你可不可以帶我離開。」我懇求道「這裏都是他的痕跡,我不想待在這裏了。」

「好,我會好好的保護好你,讓你每日都歡喜的」李元烈堅定的望著我道。

李元烈向我坦白,他本是當朝太子,被派到南方治水,在治水中遇到刺客,這才遇到了我。

「傾城,你對我而言有救命之恩,我會盡我所能護你周全。」

我沒有太過驚訝,從蕭禦宇回谷後對李元烈的恭敬以及他那天被水流沖上來是所佩戴的玉佩我就知道他的身份是十分尊貴的,只是沒想到是太子。

我跟我爹說想去外面逛一逛,懇求他用祖傳秘術換掉我的記憶。

我爹開始是拒絕的,但最終也沒抵過我的軟磨硬泡,答應了下來,爹爹說這個秘術只能維持三年,過了時間,就讓我趕緊回谷。

我連連答應,在李元烈跟爹爹的暗箱操作下,我搖身一變,成了江南知府的女兒,隨即被召進了東宮。

隨著最後一個銀針落下,我醒了。

醒來映入眼簾的,是蕭禦宇,哦不,應該是攝政王殿下。

「蕭禦宇...」我呢喃道。

蕭禦宇眼神一震「你...恢復記憶了?」一旁的太子關切的問道「身體可還有不適?」

「人太多了,悶得慌,讓他們都走吧」我緩緩道。

「元烈,我好想吃你煮的魚片。」我撒嬌道。

「好好好,我這就去。」

不一會,房間只剩我跟一旁侍奉的紅袖。

我喚來紅袖。

「娘娘可要起身如廁?」紅袖拉開床簾關切道。

「本宮昏迷的這些日子,都發生了什麽。」

「回娘娘的話,娘娘中了石花散,傳聞攝政王師從藥王顧老怪,太子殿下連夜傳召其為娘娘診治,殿下這幾日衣不解帶,一直守在娘娘身邊,人都消瘦了。」

紅袖看我出神繼續道「娘娘肚裏的小皇孫雖動了胎氣,但是太醫說了好生療養,便也沒什麽大恙。」

「你可知我這毒是怎麽來的。」我問道。

「求娘娘罰奴婢吧,奴婢養胎藥放在案子上放涼,那奸人於房頂上順下一根絲線將藥註入了碗中,太子殿下尋著蛛絲馬跡,查到了當初暗害娘娘的康樂郡主的頭上。如若娘娘這次沒有醒過來,奴婢死不足惜。」

說話間,太子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傾城...」

我臉上漾起一個微笑,「夫君辛苦了,不過還要勞煩夫君親自餵我。」

「我以為你會怪我不經你同意就將你納入東宮,我好怕失去你,從見到你第一眼開始,我就幻想,你能做我的妻子。」

「是該怪你,那該要你怎麽賠償?不如賠上你這一輩子吧。」隨後,我又正色道「我心悅你,李元烈!」

房間內,歡笑聲不斷。

7

後經調查,確為康樂郡主李敏兒之手,我氣不過,攜著太子走進關押李敏兒的牢房。

「賤人,你敢把我殺了嗎,我可是未來突厥王妃,早晚有一天,我會弄死你」李敏兒死死的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盯出一個大洞。

「的確,我是不敢,但是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我附在她的耳邊緩緩道。

我將一瓶化屍水淋在了李敏兒的臉上,瞬間白煙四起,整間牢內充斥著她的慘叫。

太子連忙遮住了我的雙眼,抱著我走了出去。

李敏兒還會是突厥王妃,只不過頂著一張容顏盡毀的臉,想來不會太好過。

半年後,我誕下了一雙兒女。皇後在太子殿下的軟磨硬泡下向皇上請旨冊封我為太子妃。

日子美滿而充實。

又過了一年,太子登基,封我為皇後。

繁瑣的封後大典結束後,我在景仁宮端坐著等皇上來。

紅袖走了進來將一封信給我道「外頭有個小太監說這是攝政王給娘娘的信,望娘娘親自開啟。」

我突然想起了蕭禦宇,已經一年多未見過他,月前聽說攝政王攜帶美人一起放下權勢,遊山玩水了,我接過紅袖手中的信,緩緩展開。

「宋小姐安,我是蕭禦宇,聽聞你今日大婚,祝你往後平安喜樂,萬事勝意,我走了。有緣再會。」

我將信丟在一旁,沒有再理會。

我對蕭禦宇的感情隨著他的變心已經不復存在了。

夜深,皇上挑起我的衣裳,露出雪白的香肩,一夜纏綿。

(番 外)

我是蕭禦宇,我爹是聖上的弟弟淮王,有臣子告發淮王與敵國私通,皇上下令捉拿了王府裏的人,我就這樣被送到了一處山谷裏避難。

我潛心學習各種技能,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光復自己的家族。

谷裏的人對我都很好,我向谷主拜了師,他毫無保留的全部傳授給了我,谷裏還有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總是跟在我屁股後面。

她每每甜甜的喚我小哥哥,我總是特別開心,不知不覺間她紮根在了我的心裏。

十五歲那年,父親的舊部聯系上了我,我帶著使命去了京都。

這裏的勢力復雜,我每日遊走於各方勢力間,我為泛濫的水災出謀劃策,我徹查各地方貪汙的高官,很快取得了皇帝的重用。

在返回藥王谷前一日,我吐血了,我感覺到我身體前所未有虛弱,連忙自己把脈。

我的脈象古怪,若有若無,仿佛一個將死之人。

我不敢耽擱,回谷後連忙拜見了師傅。

師傅把完脈後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的心脈斷了,為師這就去翻閱古籍,你莫慌。」

可藏書閣的所有的醫書我早已熟記於心,怎能不知唯一的下場便是死。

我拉過師傅,問道「我還能活多久。」

「我為你配藥,頂多只有兩年的時間。」

「兩年...夠了。」我起身離開。

我想起我的姑娘,她還在等我。

我不忍她知道真相,我想讓她尋一個好的人家幸福一生。

我看見她身邊的太子,太子看她的眼神很熾熱,就像我看她一樣。

是夜,我在樹影後看了她許久,她躺在石頭上,也不怕著涼,傻丫頭。

我走上前,思索著如何開口,我望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只能騙她說心儀之人,她給了我一耳光哭著跑了,我沒有去追,我必須放手。

我不知道我怎麽回的房間,只是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塌了。

聽說她把自己關在房內,我日日在外頭守著,生怕她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我的小姑娘只是在哭,聽到她的抽噎,我把手放在嘴裏狠狠地咬著。

理智和疼痛告訴我要忍住,我的小姑娘還要繼續嫁人,我的小姑娘不能把時間浪費在我知道將死之人身上。

我懇求師傅和太子去勸她吃點飯,她都沒有回應。

直至第四天,我在屋頂上看到她終於推開了門,我知道她要開始放棄我了。

後來,聽說傾城請了師傅用秘術給她換了記憶,這樣也好,徹徹底底的忘了我。

我拿著師傅給的藥方,回到了皇宮。

我看見她與太子一起遊街,表情靈動,最重要的是他們...有了孩子。

我放下車簾,命車夫快走。

我慢慢揪出了當年誣陷我爹的臣子,為我爹平反。

爹娘墓前,「孩兒不孝,讓您二老等了這麽久,待些時日,孩兒也下去陪您們,只是我弄丟了我心愛的姑娘,如果二老在世,您們也會喜歡她的。」我對著空中道「對不起,傾城。」回應我的,只有呼呼的風聲。

宮宴上我再一次看到了她。

她還是那麽明媚,只是她不再認得我了。

我一直暗中保護她,那日,她在城外受到了埋伏,我將她救下,放在了攝政王府。

我攥著她的手,看了她一夜,對她碎碎念了積攢了大半年的話。

可她醒後,我只敢跟她說一兩句話。

她被太子帶走了。

再次見到她時,她中毒昏迷躺在床上,我焦急的為她施針,直至她醒來。

她喚了一聲我的名諱,我知道想起來了,我心情很是復雜,我怕她看到會繼續哭,罵我負心漢,她只是淡淡的掃了我一眼,不帶一絲波動。

她把目光放向我一旁的太子,吵著要吃太子親手做的食物,隨後便讓我們眾人退下。

我應該開心的。她放下我了,她不再愛我了。

我喝了一夜的酒,腦子裏都是她的模樣,她笑的,她哭的,她抓著我的衣角叫我我小哥哥,她拿著燒壞的藥罐栽贓嫁禍給我身上...

我喉嚨間湧出一絲腥甜。

我知道我進入到生命的倒計時了,我去了極北之地,傾城從來沒見過雪,之前答應帶她去看雪,看來小丫頭要爽約了。

路上,我寫了一封信,命人在她大婚的時候遞給她。

這裏雪花飛舞,我帶著她給我繡的荷包,倒在了雪地裏,再也沒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