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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德国的儿童文学会如此牛逼?

2020-05-21亲子

还知道德国的童话故事讲的溜,算是半个文化人了。不过德国的儿童读物在我国卖的并不好,很多有点见识的成年人知道【格林童话】是德国的就算不错了。现在的小孩子已经见不到儿童版「四大名著」(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伊索寓言,阿凡提故事集),清一色都是【鸡皮疙瘩系列】。父母不在乎,不给孩子买,童话故事写的再好又有谁知道呢?

首先我得给提问中的德国下个定义,这个德国不能是狭义中国界划分,而应该用文化标识,即所谓的大德意志文化圈。如何正确的理清童话故事的著作权呢?我认为应该看主人公的身份。德意志文化圈内的儿童读物的主人公往往都叫做小威廉,斯拉夫文化圈则是无处不在彼得小王子。伊斯兰文化圈的文学作品则有股羊肉串的味道,默罕默德,这个丁,那个兰什么的,阿凡提就是伊斯兰民间寓言的代表。我国的志怪小说叫张生的意外的多,日本不是太郎就是次郎,外加各种姬。都是属于一看名字,就立刻明白讲的是那个民族的故事。

再次解释什么是儿童文学。儿童文学顾名思义就是专为儿童创作的文学,其主要对象是儿童。从这个角度来看,很多民族是没有儿童文学的。神话故事和英雄史诗是属于整个民族的,专为儿童的精神世界准备是完全没有的。在遥远的古代,儿童是不能算人的,只是生产资料的一部分,人们只在乎生产零件的完好和有效性,没人会在乎工具的感受,更不提还要创造适应工具形状的工具。

我给我论述下的儿童文学画个线,我个人认为儿童文学起源于法国。专门为了儿童这个群体而出现的文学体裁,应该是法国首创。历史上法国是世界上第一个施行义务教育的国家,有大学,中学,小学,个别地区甚至有幼儿园。考虑到其出现的年代,可以说是相当的超前。法国儿童是第一个翻身做主,以人而不是以东西被国家所承认。在当时全世界都对儿童教育漠视的大环境下,法国走出的这超前一步,也是日后拿破仑得以称霸欧洲的重要资本。

法国文学是很多文学流派的起源地,像【追忆似水年华】,【基督山伯爵复仇记】,【三个火枪手】什么的,都是惊艳一时。现在世界上对儿童文学的创造也是有固定模板的,这一切都能追溯到大革命前后的法国。法国人在政治宣传上流行用拟人的手法来表达,对一些玄而又玄的事物进行具象化。例如胜利女神,正义女神的形象都是法国人创造出来的。最有意思的是,当英国人还用屎尿屁作梗,来讽刺法国人的时候。法国人就开始给各个国家安排角色了。比如俄国人是熊,普鲁士是双头鹰,当然其他国家也有样学样给法国按了个青蛙的模板。

法国也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民族国家,儿童文学也肩负着民族主义思想灌输和国家政治目标认同的重任。儿童文学的初衷从来不是为了让儿童开心,而是初步教育儿童完善儿童的思想,是国家服务的一部分,也是成为公民的重要补充。丹麦人的【安徒生童话集】并不只有童话,里面也有对英国海军的厌恶和对丹麦和平主义的骄傲。【格林童话】法国将军也常常作为反派粉墨登场,德意志人老实本分,法国人邪恶贪婪不外如是。国家不同,宣传的侧重点不一样,但教育是根本,儿童文学不能宣扬危害本国利益的思想。

我们都知道,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精神世界的充实是不能无中生有的。法国经济环境好,有条件解放童工,让儿童得以进入课堂学习而不是去工厂做工。特制的儿童玩具与昂贵的版画插画也不再是贵族所专属的,下层百姓也能消费的起类似的印刷品与工业品。有消费才有市场,能挣钱才会有优秀的作家涉足此类行业。

前言介绍完毕,下面谈谈德意志地区儿童文学的发展。日耳曼人的蛮族出身,及其对强者领导无条件服从的文化氛围决定了其民族内的小孩子是没有童年的。孩子天生就是弱者,可以说日耳曼的孩子从小都是斯巴达式的教育,几乎是从小孩一步跨入大人的境界,其中是没有一丝过度的。需要的是服从,听话,坚毅的社会型人才。所以整个德意志系统下的社会常常给人一种死板,沉闷不知变通的感觉。这一点法国人就截然不同,法国的孩子是可以犯错的。在法国文化下,「他还只是个孩子」是能宣之于口而不被他人耻笑的。这是两种管理模式的碰撞,谈不上谁好谁坏。有童年的孩子长大后其人生更具有多样性,但也有傻乎乎,意志未被磨炼的忧患。我们中国人当然更喜欢德国人的管理模式,成熟,有责任感,起跑线上快人一步,巴不得孩子一步登天直接成年。世界是竞争的世界,各民族互相竞争摩擦,落后就要挨打,失败就要灭亡。儿童组织化,纪律化是大势所趋,法国人在这一方面已经严重落后于世界了。

法国人的宽松教育体现在儿童文学上,就是故事幼稚化,努力排除黄暴情节,所有的童话故事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狐狸列那】就是类似的故事,可是世界并不如此运转。北欧地区的童话创作具备浓厚的「俄狄浦斯」情节,好的意愿并没有好的结果,一切的努力往往是徒劳,黑深残是常态,诸神黄昏是无可阻挡的。就像小美人鱼最后只能化作海浪上的泡沫,丹麦人也只能在英国人的蹂躏下自我安慰,这一方面就显出德意志地区的与众不同了。

谈到文学,那是和普鲁士王国毫无关系的一种存在。德意志的政治主体是萨克森王国,文化之光是奥地利的西里西亚,那个糖果和鲜花遍地的西里西亚,这才像是梦幻故事能发生的地方。【格林童话】内是重重的大森林,是与海岸线,渔船之类绝缘的。有城堡,有公主,还有来自伊斯兰方向的恶魔,论想象力的丰富,可比丹麦和比利时强多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