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5年,我們總算要結婚了。
我在婚紗店等了他一天。
而他陪著小青梅在醫院有說有笑。
5年的感情比不過小青梅的一句戲言。
我留下一句分手,轉身離開。
看著我的身影,他卻反過來安慰小青梅:「和你沒有關系,她會回來的。」
一個月後,他紅著眼指著我身邊的男人問:「他是誰?」
「不是說過了,男朋友。」
1.
和宋南淩約好試婚紗這天。
我提早就到了店裏。
昨晚他說有事不回家,今天會直接過來。
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他人還沒到。
我擔心路上出什麽問題,撥電話過去卻遲遲無人接聽。
手機裏的「嘟嘟」聲持續不斷,正準備掛斷時,對面忽然接了。
「你到哪了,怎麽不接電話?」
那邊傳來柔和的淺笑:「沫沫,是我。」
這聲音……
我攥緊手裏的電話,竭力克制著情緒:「他呢,在哪?」
「南淩 昨晚照顧我太累,在旁邊睡著了,你有什麽事的話我替你轉告他吧?」
所以昨晚他的事就是照顧別的女人。
什麽最近很忙、很累全是借口!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對面似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很快又笑起來。
「也沒有很久,月初回來的,還是南淩 來接的我。」
這樣啊。
他宋南淩接二連三的扔下我,竟都是為這個不要他的女人,任楚!
我怒極反笑,直接掛了電話。
半個月前,他接到陌生號碼。
在我們戀愛兩周年那天突然離開。
一周前,他說有事推遲選婚戒的時間。
現在,他又在試婚紗這天失約。
果然都是賤骨頭,得不到的永遠是最香的。
只要看見就想聞兩下。
我看著鏡子裏一襲白色婚紗的自己。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慶幸。
跟這樣一個隨時都能把自己優先排除掉的男人在一起。
風險不知道有多少。
他的愛本就不多。
如果再分出去點,還能剩什麽?
2.
我在婚紗店等了一天。
就想看看宋南淩打算什麽時候過來。
結果直到打烊,他都沒露面。
更沒有電話和訊息進來。
看來是我下限設太高了。
談了兩年。
他對我從開始的疏離到後來的逐漸交心。
但一切似乎都建立在那個女人沒出現的前提上。
我們的感情壓根抵不過他心底的執念。
當晚回到別墅。
白天和我剛透過電話的女人,此刻堂而皇之的坐在客廳。
看見我時像女主人一般柔聲招呼。
「沫沫回來了,吃飯了嗎?要不讓張姨過來幫你做點夜宵吧?」
我瞇眼掃過去:「宋南淩挺厲害,還敢把你帶回來。」
「沫沫你別怪他,是我剛出院,暫時沒地方住,南淩 才臨時讓我過來的。」
任楚心虛的解釋,說完似乎是想走過來拉我。
「離我遠點,這又沒別人,演給誰看?」
任楚小聲的說:「沫沫,不是你想的那樣……」
「閉嘴!少跟我說話。」
我不悅的喊完,擡腳往臥室走。
眼瞎的是我,認了!
3.
收拾完東西,我拉著箱子就要離開。
樓下忽然響起車聲。
等我到樓梯口時,就聽見女人委屈的哭音。
「南淩 哥你別怪沫沫,是我惹沫沫生氣,我等會就去道歉。」
「別等會了,就現在吧。」
我提著行李走下來。
「不是要道歉?你說我聽著。」
「我……」任楚氣的咬牙。
這女人說話怎麽和原來一個樣。
一副好拿捏的長相,嘴巴卻從不饒人。
宋南淩看清我手裏拿著的東西,聲音冷下去:「你幹什麽?」
「不明顯?」
「沈沫。」宋南淩拉住我手腕,
「別無理取鬧,今天失約是我的問題,任楚病了,這次回國是為做手術,她身邊沒有家人,等恢復後我會送她離開。」
我對上他的視線,忽然笑起來。
「是嗎,所以她的家人現在是你?宋南淩,你是不是忘了她還有個外國男朋友呢?輪得到你來照顧?」
任楚見狀像是鼓足勇氣一般開口。
「沫沫,當年是我父母逼我的,現在已經分手了,我和家裏也早斷了關系。」
「所以呢?我現在該恭喜你們誤會解除,重修舊好?」
「沈沫!」宋南淩目光沈下去。
「喊什麽!你接二連三為這個女人放我鴿子,現在她只有你了,是不是得放鞭炮慶祝慶祝?!」
宋南淩蹙著眉,一時沒說話。
我像是碰到臟東西一樣甩開他的手。
「就到這吧,我們之間,結束了。」
「什麽意思?」
「分手,這婚你愛跟誰結跟誰結。」
任楚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她以為回國後還需要一段時間。
「沫沫,你別沖動,你不喜歡的話我現在就搬走。」
我看著她:「好啊,你搬。」
「你……」任楚攥緊手,委屈的看向一言不發的男人。
我冷笑著拉過行李箱,轉身就往別墅外面走。
身後是任楚愧疚的道歉。
宋南淩看著越走越遠的背影,擺手:「跟你沒關系,去休息吧。」
「可是沫沫她……你們的婚禮怎麽辦?」
宋南淩只覺得一股沒由來的煩躁:「她會回來。」
任楚咬牙,她絕對不允許。
4.
我回了自己曾經的公寓。
一番收拾後。
跟好友宣布恢復單身,還把宋南淩罵了一頓才解氣。
一連幾周過去,我該吃吃該喝喝。
和朋友合開的工作室更是財運瘋長。
這期間宋南淩只打過一個電話,讓我「想通了就回去」
倒是任楚發了一堆訊息過來。
「沫沫,對不起,我不該這個時候回來。」
「南淩 很喜歡你,他只是嘴上不說而已,你應該了解他的。」
「你們婚禮馬上到了,你真的不打算回來了嗎?」
……
是啊,我當然了解。
正因為了解。
才更確定宋南淩根本狠不下心踹開任楚那個女人。
兩人可是青梅竹馬。
要不是當年宋家瀕臨破產,恐怕早結婚了。
哪還有我的事?
「這任楚戲挺多啊,是怕你回去?」
「這麽喜歡給她好了,我這關容易過,宋家可不一定。」
當年任楚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拋棄的宋南淩。
事實在那擺著。
而且她如今敢跟父母斷絕關系,當初卻不敢?
也只有願意被騙的才信。
還沒結婚都能三番兩次讓任楚截胡。
結了婚豈不是給自己埋雷。
「也是,才二十多歲,一個男人算什麽,咱們的大好青春才剛開始!」
我笑了笑,是這樣沒錯。
5.
晚上,好友約我去新開的一家酒吧。
剛進門就撞上一個陌生男人。
磕的我額頭生疼。
我揉著腦袋擡眼,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抱歉,送你去醫院看看?」
這麽大過道,長得帥就能橫著走?
當自己是螃蟹?
「不用了謝謝。」
對面男人身後跟著三個大塊頭。
我哪敢。
見到好友後,我立刻拉著她問。
「你快看我腦袋紅沒紅,剛進來就撞上一個硬邦邦的男人,今天什麽運氣。」
好友開啟手電筒快速照了下。
「還疼不,是有點,看不明顯。」
「那就行。」
卡座待了會。
好友忽然拿著手機晃幾下,拉著我起身。
「沫沫,我哥在樓上,咱們玩一圈去,省錢了。」
「你確定臻哥會認賬?」
好友哼道:「不然我就告狀。」
包廂門推開,裏面燈光昏暗。
唱歌的、喝酒的、玩牌的,一片吵鬧。
有人認出我們,知道是來找好友哥哥的,立刻指過去。
那邊距離門口比較遠,好友一把拉著我走過去坐下。
「哥!」
幾個人同時看過來。
「誰讓你倆過來的,又想坑我錢?」
「幹嘛說這麽難聽,人多熱鬧,是吧沫沫。」
好友眨眼,我附和的點頭:「你們玩什麽呢,一起啊?」
說完見何臻看了眼我旁邊的人,介紹:「我妹,我幹妹。」
我順著看過去,詫異挑眉。
怎麽是他。
剛才過來光線太暗,根本沒註意。
對方像是沒察覺一樣,自然無比的打招呼:「你們好。」
「哥你怎麽藏私呢,這麽大帥哥不早點叫出來。」
何臻黑臉:「你註意點,花癡寫臉上了。」
簡單打過招呼,就繼續玩了起來。
中途我贏得正嗨呢,就聽見旁邊一道不急不緩的聲音。
「沈小姐,你電話一直在響。」
我偏頭看過去,螢幕還亮著。
上面赫然顯示著「南淩 」兩個字。
好心情消失大半。
「謝了。」
我跟眾人打過招呼,拿起手機出了包廂。
6.
「你在哪?」
「和你有關系?有事說事。」
從離開別墅那天我就跟祖父坦白過。
最近婚禮相關也處理的差不多了。
宋家那邊就由宋南淩自己開口。
「沈沫,我跟任楚從三年前就斷了,她恢復後我會送她離開,你還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宋南淩,你根本就沒多愛我,你也忘不了她。」
「她不出現就罷了,一出現就會成為你的下意識選擇。」
「你說你會送她離開,倘若她的病一直不好呢?倘若她又遇到其他事,你能視而不見嗎?」
「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沒有假設,更不會發生。」宋南淩沈著神色。
「你根本不明白我在說什麽。」
「先告訴我你在哪。」宋南淩又問一遍。
「要你管!」
「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你是不是有——」還沒罵完對面就掛了電話。
我氣的跺腳,結果鞋跟太高,一個沒踩穩,徑直崴下去。
「啊——」
劇烈的疼痛蔓延上來,腳裸處動一下都疼的不行。
我又氣又難受:「今天到底什麽破運氣,不是撞人就是崴腳。」
「需要幫忙嗎?」腳步聲由遠至近。
我擡眼看過去。
怎麽又是他!
我沒理人,嘗試著站起來,卻壓根使不上力,
男人站定後,笑著看我:「沈小姐?」
接電話時找了個人少的地,想喊人都不行。
我擺出標準笑容:「這麽巧謝先生,勞煩搭把手,謝謝啊。」
「客氣。」
男人伸手,我借著力起身。
只不過左腳根本不敢大動。
謝淮之垂眼看過來,我不自在的松開人:「謝了,我自己回去。」
還沒走兩步整個人忽然被打橫抱起,我驚呼:「你幹什麽?!」
「送你去醫院。」男人說完大步往外走。
我生怕掉下去,趕緊勾住他脖子:「不用那麽麻煩,我回去冰敷就沒事。」
我像是跟空氣說話,他連應都沒應。
「你聽沒聽見?」
「謝淮之!」
直到坐進車裏,他才開口說話,是對司機的:「開車,去醫院。」
「是,謝總。」
7.
從醫院出來後。
左腳整個被石膏裹成大豬蹄。
還額外多了副拐杖。
這麽嚴重嗎,那我後面還怎麽出去瀟灑。
「地址?」謝淮之掛斷電話後問我。
車裏開著冷氣,我瞥眼說話的人。
額頭撞上沒來成醫院,轉頭崴腳就被帶來了。
今天出門真沒看黃歷,倒黴透了。
「謝先生有事去忙吧,今天多謝,你把我送回酒吧,我讓昭昭送我回去就行。」
謝淮之輕笑:「大晚上我能有什麽事?還是說沈小姐不放心我送你?」
你……
「好啊,那走吧。」
他都不嫌麻煩,那就隨便。
我說了公寓地址,就給何昭打電話。
沒提崴腳的事情,只說有事要先回去。
謝淮之聽見自然也不會跟何臻說什麽。
半小時後,車子開進熟悉的環境。
我總覺得忘了什麽,直到隱約看見前方的黑色車。
還有靠在車門上的凜然身影。
宋南淩還沒走?
他不回家照顧任楚麽。
這兩年裏的他會經常在這棟公寓下等我。
每次抱上他的那刻。
我都會覺得幸福真簡單。
簡單到一輩子這樣,我也心甘情願。
可有些事情只要出現。
我就沒辦法忽視。
任楚是他的心結,又何常不是我的。
從認識他的那天起,就晚了。
「謝先生。」
謝淮之撩眼看向前面:「怎麽了?」
「再幫我個忙吧。」
8.
夏夜晚風,帶著清淺暖意。
謝淮之扶著我下車,那邊宋南淩已經看過來。
認出是我後,眸色瞬時沈下去。
視線最終停在我的腳裸上。
「怎麽回事?」
我笑著道:「腳崴了。」
都是被你氣的。
宋南淩看著謝淮之搭在我肩膀的手,語氣裏夾著冷刀子。
「你今晚和他在一起?」
「是啊,新談的男朋友,熱戀期可不得黏在一塊。」
宋南淩眼裏隱有不悅,壓根不信我的話。
「沈沫,別找個人騙我,跟我回去。」
距離沈沫離開別墅已經一個多月。
以往小吵小鬧最多兩天,他實在沒心情等下去。
「回去?看你們噓寒問暖嗎?」
「你到底在計較什麽?我讓她住進去是因為張姨和她認識,在家可以陪著。」
是啊,照顧的仔細著呢。
真羨慕任楚,耳邊風一吹一個準。
「我不想聽,分了就是分了,以後各走各的。」
「各走各的?」
宋南淩看著我旁邊的男人。
還想說什麽,就聽見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
他看了眼我,還是按下接聽。
不知道對面在說什麽。
宋南淩眉心蹙起來:「嗯,先送醫院,我馬上來。」
我垂眸笑了聲,任楚倒是訊息靈通。
宋南淩掛斷電話:「沈沫——」
「慢走不送。」
9.
黑色車尾很快消失在拐角。
我自嘲的笑了笑。
這個結果意外嗎?
一點都不。
就是怕往後無數次的被丟下。
所以一開始就該掐斷。
「剛才謝謝你,早點回去吧。」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拿過拐杖就撐著往前走。
「小事而已,多幫幾次我也不介意。」
我停住,回頭看他:「謝先生倒挺熱心呢。」
這麽愛當工具人背景板。
「沈小姐是第一個誇我熱心的。」
「……」那可真榮幸啊。
「我有個忙同樣需要沈小姐幫我。」
「什麽忙?」
夜色下男人眉眼間的溫潤變得深沈幾分,笑意卻更顯溫柔。
「假扮女朋友陪我應付家裏人。」
我打量著他,這事啊。
幫一兩次可以,長期可不幹。
謝淮之像有讀心術似的開口:「下周過後跟我媽吃頓飯就行,她不住國內。」
見我沒說話,他又笑道。
「我猜他也不太會信。既然想分開,戲不做全怎麽能行?」
這人還挺會當說客。
就算我不需要,也會幫他這次。
畢竟今天他幫我挺多。
不過宋南淩明顯不信我的話。
等任楚那邊處理完,恐怕還會找來。
與其纏結在那段早該結束的關系裏。
不如斷幹凈的好。
「合作愉快,謝先生。」
10.
回到家沒一會,何昭電話打來。
確認我安全到家,就開始神神秘秘的道。
「沫沫,你猜我哥剛才跟我說什麽?」
「讓你少看點美男圖?」
「什麽呀,他說讓我對帥哥濾鏡別太重,少打謝淮之的主意。」
「這麽說你看上謝淮之了?」
「那倒不是,誰不愛看帥哥啊,就單純欣賞他那張臉,笑起來多溫柔啊。」
「結果我哥聽見這句,就罵我花癡,說謝淮之也就看著溫柔多情,扮豬吃老虎厲害著呢。」
「我問他為什麽,他嘴巴就跟石頭一樣硬,死活不告訴我!只說兩人從小認識,謝淮之前一陣剛回國,就一塊聚聚。」
聽這些話謝淮之好像不簡單。
那怎麽辦!
我都答應跟他假扮男女朋友了……
現在反悔是不是得完蛋啊。
「你哥的朋友你不是都見過,這個謝淮之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有啊,小時候只聽他提過幾次謝家,可謝家就一個孩子,謝氏如今的老大又不叫謝淮之。」
「算了算了,還好我就單純看看,管他是誰呢。」
「……」
這下真是剛跳出一個坑,又來一個。
還好他媽媽不住國內。
下周吃完飯得趕緊把這關系撇清。
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11.
謝淮之電話打來的時候。
我正悠哉的躺在沙發上玩遊戲。
最近是病號,只能賦閑在家。
當放長假好了。
按下接聽後,我把手機豎起來。
「快到了?」
……
十分鐘後。
我微笑的坐在沙發上,聽著他媽媽說話。
「沫沫啊,我聽淮之說你上周腳崴了,還疼不疼?」
「不疼了。」
「本來想叫你出去吃飯,想著你肯定不方便走動,我就讓淮之帶我來看你。」
「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怎麽樣,喜不喜歡?」
我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東西,眨眨眼。
謝淮之媽媽和他的性子倒是一點都不像。
「喜歡,謝謝連阿姨。」
「別客氣別客氣,對了我讓淮之提前去買了你喜歡的菜,阿姨我廚藝超好,你等著,我給你露一手。」
說完就腳步帶風的去了廚房。
我楞楞的看著。
難怪前兩天謝淮之忽然問我喜歡吃什麽。
謝淮之無奈的垂眸:「抱歉,我媽一高興就這樣,沈小姐別介意。」
我目光轉過去,看著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不會,我很喜歡連阿姨。」
很速食桌上就擺的滿滿當當。
一大半都是自己喜歡的。
「沫沫快嘗嘗,淮之想吃我還不給他做呢。」
「謝謝你阿姨。」
我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熱鬧。
以前和宋南淩在一起時。
他會告訴我:「沈沫,以後有我陪著你,我們會組成一個新的家。」
如果沒有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
我們應該已經結婚。
已經實作了當初的願望吧。
12.
正兀自想著,面前忽然多了碗排骨湯。
「多吃點。」
謝淮之唇畔帶著淡淡笑意。
「是啊沫沫,你看你瘦的,得好好補補。」
我夾起塊排骨,翹了下唇:「好。」
飯後我想收碗,連阿姨忙道:「沫沫你腳還沒好,別傷著了。」
緊接著謝淮之攔腰抱起我,走向沙發:「好好坐著,我來收拾。」
連阿姨高興的道:「就是,讓淮之來,阿姨陪你歇著。」
等謝淮之忙完出來。
幾人待在客廳聊天看電視。
「京都最近有個畫展,我打算等畫展過了再走,沫沫你無聊的話,阿姨正好來陪你。」
什麽?
那怎麽行!
我是很喜歡連阿姨,可也不是真要做兒媳婦啊。
我朝一旁淡定的謝淮之看過去,希望他開口說兩句。
結果這人壓根不往我這看。
裝模作樣,他又不是聾子。
忽然想起那天和好友的對話。
我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
他媽媽這麽好說話的人,哪裏需要他專門找個假女朋友應付。
虧我還覺得他熱心!
「沫沫?」連阿姨喊道。
我收回視線剛想說話。
就見連阿姨看看我,又看看謝淮之。
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
連阿姨像是剛反應過來,立刻笑著說。
「哎呀我剛想起來跟好姐妹有約,要逛街呢,淮之你留下好好照顧沫沫,聽見沒有?」
「阿姨不用,我自己——」
「沫沫你放心,最近這段時間讓他好好陪著你,反正他工作也不忙,是不是啊淮之?」
故作威脅的眼神落在謝淮之身上。
謝淮之很順從的笑了笑:「的確不忙,很有空。」
「……」怎麽越描越黑。
連阿姨似乎很滿意謝淮之的答案,高興的提上包起身。
13.
「吧嗒」一聲輕響。
我看著已經關上的門。
不滿的瞪向旁邊的男人。
「謝先生不是說吃頓飯就行?你騙我!」
顧不了別的。
我現在只想一拳揍在那張輕笑出聲的臉上。
謝淮之閑適的靠在沙發。
聞言偏頭看過來,嘴角始終掛著笑。
「這怎麽能是騙呢?畫展的事我不知情,至於陪著你,是我媽誤會了你的意思,我跟你道歉。」
「鬼才信你的話,就算畫展你不知情,剛才的誤會也都怪你!」
「連阿姨根本沒催你找女朋友是不是,幹嘛騙我?」
我盯著面前這張臉,等著他回答。
結果男人忽然湊近,嚇得我往後靠:「你幹什麽呢謝淮之!」
一張被放大的臉陡然出現在眼前。
我甚至不敢去看那雙深黑的眼睛。
「不是問我為什麽騙你麽?來告訴你答案。」
謝淮之目光落在我臉上。
我不自在的推他:「我又沒聾,你坐回去說!」
這麽近的距離,稍微往前都能碰上他的臉。
謝淮之轉而貼近我側臉,溫熱的氣息靠過來。
我聽見他低聲說:「喜歡你,想追你。」
我呆滯的頓在那。
腦海裏「轟」的一聲炸開鍋。
他在說什麽呢!
謝淮之似是笑了聲,額頭一點點移回來。
眼看著男人薄唇靠過來。
我擡手蓋在那張溫潤臉上,一把推開。
「喜歡就可以騙我當你女朋友了,你的追人光靠一張嘴嗎!」
謝淮之被推開也沒繼續,順勢坐回去。
「這麽說沈小姐同意我追你了?」
「你——」
「好,這段時間我爭取讓沈小姐滿意,成為你真正的男朋友。」
這個臭男人演這一場戲,就為把我拽進來。
誰知道他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我現在一點也不信。
「隨你!現在可以走了?」
謝淮之一手搭在沙發靠背上,淡聲笑道。
「說好了要照顧你,我媽的視訊馬上到,沈小姐通融一下?」
傻子才信。
「謝淮之!你別得寸進尺!」
剛說完茶幾上的手機就開始震。
謝淮之自然無比的接起來,對著螢幕喊:「媽。」
「……?」
14.
等對方樂呵呵的掛掉視訊。
我就聽見那道討人厭的聲音說。
「下午想吃什麽?我媽說菜還剩點,給你做?」
說好要趁早撇清關系。
這下不僅撇不開,還招上一個腹黑男出來!
氣死了!
我瞪他一眼,想起身去衛生間。
結果這石膏腳又拖後腿。
旁邊一道悠悠的笑聲:「沈小姐去哪?我幫你。」
「不需要!」
我撐著沙發站起來,平常都是單腳蹦的。
這會顯然不想被看笑話。
剛想去拿拐杖,整個人就被抱起來。
「你放開,我自己能走!」
這廝抱上癮了,誰讓他動了!
謝淮之充耳不聞。
……又跟去醫院那會一樣,把我當空氣!
等被放在衛生間後。
我用力甩上門。
之前覺得他溫柔簡直是錯的離譜。
除了時常掛著笑臉,哪裏沾過邊兒!
等再從衛生間出來。
果不其然又被他一路抱回客廳。
我擡眼看過去。
男人碎發微微垂下,清晰流暢的下頜。
和正面給人的溫和相比,側臉倒顯得疏離淡漠。
「謝淮之,你喜歡我什麽?」
他轉眸對上我的視線:「你不是不信?」
「你管我信不信?不說算了!」
反正是真是假都不一定。
謝淮之嘴角輕擡,把我放在沙發上。
松手時他說:「喜歡你的所有。」
我楞了一瞬。
再看過去時,他已經退回原來的位置。
徑自看著電視。
15.
那天晚上謝淮之下廚做了幾個菜。
雖然和連阿姨比不了,但已經很厲害。
他說要先拿下我的胃,再拿下我的心。
土味情話一籮筐。
我沒理他,故意指揮他幹這幹那。
到晚上再把人趕走。
連著幾天過去,他跟來上班一樣。
做飯、陪聊、玩遊戲。
外加伺候我。
還把自己辦公用的筆記本帶過來。
我說:「忙的話就別來了。」
他找著漂亮借口:「很閑,所以找點事幹。」
偶爾連阿姨過來。
我們又十分自然的切換成情侶模式。
本以為這日子起碼持續到連阿姨出國。
結果還不到兩周。
門口沒有熟悉的外套。
桌上沒有熟悉的早餐。
手機裏沒有熟悉的「早安」
……
他今天沒來?
連招呼都沒打一聲,這就是他說的讓我滿意?
這就是他追人的態度?!
我就知道謝淮之的話不能信!
晚上七點,我照例躺倒沙發上追劇。
視線掃過謝淮之前幾天帶來的小熊抱枕。
氣的一把扔到地上。
怎麽哪都有他,看見就煩!
臭男人真影響心情。
最好以後都別來了!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我楞住。
忽然坐起來。
電視裏的聲音充斥著整個客廳,我卻感覺周圍安靜的出奇。
我在生什麽氣?!
不來才好啊!
我又不喜歡他,我們只是互相幫忙而已。
現在這樣才是正常的。
我只是被照顧習慣了,一時不適應才對。
過兩天就好了。
我復又躺回去,翻身看起電視。
16.
半小時後。
我聽見門口的動靜。
一轉頭就對上謝淮之那雙黑漆漆的眸子。
「你還來幹什麽!鑰匙留下,你可以走了。」
說完也不管他,撐著腦袋繼續看電視。
余光裏男人關門換鞋一氣呵成。
走過來把手上的東西放在茶幾,又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抱枕。
彎腰撿起來:「不喜歡?」
我掀眸看他:「喜歡我幹嘛扔地上?」
謝淮之抿唇沒答,徑自坐下問:「吃飯了嗎?」
一下午都沒胃口,能吃什麽。
我轉頭看電視:「吃了。」
「那——」
「謝淮之,我不需要你在這關心我,你媽媽沒在這,宋南淩也沒在,我們不用演。」
我不是傻子,雖然一直在找理由說服自己。
可有些想法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能感覺到他已經開始慢慢滲入我的生活。
影響我的心情。
這不是我一開始想要的。
「演?你依舊不信我的話是麽?」
謝淮之的目光深沈的看著我。
像是要窺探出我心裏在想什麽。
我斂眸躲開:「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
「沈沫,你喜歡我。」
我愕然擡眼:「你胡說什麽!」
謝淮之忽的傾身靠過來,兩手撐在我腦袋旁。
「那我換個說法?你現在在生氣。」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一時忘了反應,回過神來喊:「我沒有,你少自戀!」
謝淮之輕笑:「自戀?所以你在生我的氣?」
我腦袋嗡嗡的,咬牙道:「你故意的!」
「因為我今天沒來,也沒給你打電話。」
謝淮之偏頭看了眼剛撿起的抱枕:「所以你生氣。」
我瞪著他:「隨你怎麽想,先起開!」
說話就說話,幹嘛靠這麽近!
謝淮之聞言笑出聲。
「你笑什麽?我讓你起來聽見沒有!」
謝淮之眸色深下去,靜靜的鎖著我。
「聽見了。」
氣氛忽然有些微妙。
我心亂的推他:「那你還楞著幹什——唔」
唇瓣被封住,靈巧的舌尖借著我說話的功夫直接攻進來。
我驚的睜大眼。
他是不是瘋了!
我擡手捶人,他紋絲不動,唇上的動作反而越來越重。
霸道強勢的吻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我腦袋開始不聽使喚,推又推不開,直到睡衣被輕輕撩起。
我嚇得一把拽住那只想作亂的手。
謝淮之似是頓了下,擡起臉看我,很快又把腦袋埋在我頸間。
呼吸間的熱氣燙的我有點懵,
我們剛在幹什麽!
「沈沫,我想當你的男朋友。」
頸間的腦袋蹭了兩下,我又聽見他說:「我們在一起,真正的。」
我沒說話,視線盯著頭上的天花板。
謝淮之又蠢蠢欲動的開始親我。
燥熱的手掌也不安分的在我後腰上輕輕撫著。
「再亂動小心我踹你!」
「那你同意麽?」
「不——」
嘴巴被堵上,很快又聽見他松開問:「你剛說什麽?」
這個謝淮之簡直是……!!
「我說我不——」
話沒說完他又湊上來,連著三四次,我氣得用胳膊肘懟過去。
「你有完沒完!」
「沒完,你還沒回答我。」
「你……」
我瞪過去:「同意了,現在趕緊讓開!」
腰上的那只手忽然用力,我整個人都貼在他懷裏。
「現在想抱一下我女朋友不介意吧?」
「……」
17.
那天後謝淮之有事沒事就把自己東西往這挪。
美其名曰「方便照顧我」
好像誰不知道他那點心思一樣!
在一起的第六天,何昭電話過來讓我看新聞。
我隨手點進去,被裏面的內容驚掉下巴。
謝氏集團醜聞爆出,私生子上位五年,風生水起。
真正繼承人謝淮之近日回國,攤開當年真相,三天時間強勢拿下謝氏絕對控股權。
謝氏徹底大洗牌。
「我就說我哥嘴硬不告訴我,原來在這呢,這謝淮之夠厲害啊。」
「謝氏的根基可不小,這回把那一大家子都給拉下來了。」
難怪他說最近要晚點過來。
這麽一看扮豬吃老虎和他不是一般的適配。
三天後謝淮之帶我去醫院拆了石膏。
終於不用每天看那只肥腳了。
又五天過去。
宋南淩突然來了。
我看著門外熟悉的那張臉。
他好像瘦了。
想必任楚為了阻止婚禮繼續,沒少折騰。
我內心的波瀾似乎沒想象中那麽大。
連生氣都沒有。
「沈沫,她後天就會離開。」
我低眸笑了聲:「她離不離開對我來說不重要。」
宋南淩看著我:「她以後會定居國外,不再回來,我們的婚禮可以繼續。」
「可以繼續?然後等任楚電話過來說她暈了、病了、出事了,你再去幫她,等處理完一切再來告訴我婚禮延遲?」
宋南淩擰眉看著我:「你為什麽總要設想一些沒發生的事情?這些有什麽意義。」
「是啊,沒意義,所以才不想繼續和你在一起。」
「沈沫,別再鬧了,跟我回去。」
「也只有你覺得我在鬧,宋南淩,我有男朋友了,我們回不去了。」
宋南淩不悅道:「騙我有意思嗎?」
「騙你?宋總未免想太多了。」裹著笑意的聲音從後方傳過來。
我目光亮了瞬:「你今天這麽早下班?」
謝淮之繞過一旁臉色難看的宋南淩,走過來圈著我的腰:「怕你餓著。」
我看向他手裏提的東西:「挺自覺。」
宋南淩額角隱隱跳著:「沈沫,你和他到底怎麽回事?」
我轉過去:「不是說過了嗎,男朋友。」
「宋總還不信?」
謝淮之挑眉笑著看過去。
宋南淩瞇眼打量面前的人,新聞他已經看過。
上次見面的確沒想過他會是謝家的人。
但是又如何,他沒理謝淮之的話,而是看向我:「你非要這樣嗎沈沫,我們的兩年之約你都忘了?」
「是你忘了才對,你回去吧宋南淩,我們是真的結束了。」
說完也沒再看他,拉著謝淮之進屋。
「沈沫!」
謝淮之朝門外宋南淩禮貌笑了下,隨後毫不猶豫的帶上門。
18.
茶幾上是謝淮之帶來的小龍蝦。
我看著他剝完殼遞過來,剛想拿盤子接他就擡起來。
「張嘴,我餵你。」
「……」
等一盤小龍蝦吃完,我伸手:「抱我去衛生間漱口。」
雖然勉強能走兩步,但太遠的路還是不敢。
我像個樹袋熊一樣纏在他身上。
「你幹嘛不說話。」我捏著他臉問。
「說什麽?」
「說你喜歡我。」
謝淮之低頭看過來,視線在我臉上停了兩秒又移開,徑自往衛生間走。
本來也就隨口一提,可他不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勒著他脖子:「謝淮之,你又把我當空氣!不說就放開,我自己走。」
整個人被放在洗漱台上,他遞給我漱口水,全程都沒開口。
等我收拾完,就用好著的那只腳踢他:「不用你抱,愛當啞巴就讓開。」
「不想讓。」
謝淮之一手撫上我的臉,又劃到後頸上,額頭低下來貼著我:「沈沫,我喜歡你,很喜歡。」
暈暈乎乎的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他吻上來。
親著親著整個人忽然被抱起來。
直到躺在臥室那張大床上,我才得了片刻說話的機會。
「我腳還沒好呢謝淮之。」
男人目光裏的欲色已經掩蓋不住。
他說:「不礙事,我來動。」
?!!
「去關燈!」
整個房間徹底暗下來後,謝淮之像餓狼一樣撲上來。
三兩下把我和他自己剝幹凈。
我差點懷疑他有精神分裂了都。
耳旁的低沈喘息像是魔咒,讓我一點點陷進去。
再看時間時,已經晚上九點。
寬大燥熱的手掌覆在我腰上,我聽見他低聲說:「沫沫,以後我來愛你。」
19.
那天過後沒多久,謝淮之帶我去醫院復查。
我都說了不用去,他非拉著我,說要檢查一遍才放心。
從門診出來時,我忽然被一道熟悉的女聲叫住。
「沈沫!」
我轉頭看過去。
「真的是你?」任楚像是抓住一塊浮木立刻跑過來。
「有事?」
我蹙眉看著她,怎麽在醫院還能碰見。
任楚有些著急的解釋。
「南淩 哥那天去找你,第二天早上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直到昨晚被送進醫院,他醒來後又拒絕配合治療,你去勸勸他好嗎?」
沈沫的電話她打過,已經被拉黑了。
這次碰見她實屬意外。
她看不慣沈沫,可更不願意看宋南淩這樣。
「他不是有你麽,找我幹什麽?」
「沈沫,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看見我,算我求你,去勸勸南淩 哥,他再這麽下去會死的,宋家和我的話他根本不聽。」
我看著她沒說話,轉而掃了旁邊謝淮之一眼。
「去看看吧。」
任楚看向說話的人,其實剛才見面她就註意到了。
聽南淩 哥說沈沫有男朋友的時候她也一樣不信。
沈沫那樣的女人怎麽會甘心敗給她呢。
可眼前的一切加上南淩 哥的狀態,都在證明這是真的。
沈沫放棄宋南淩了。
病房裏散著消毒水的味道。
我看向床上了無生氣的人,覺得陌生。
「宋南淩。」
男人身體頓了下,緊接著擡眼看向我。
他輕嘲的笑:「你過來看我是想知道我死了嗎?」
「我認識的你,從不會拿身體開玩笑,你這樣不止自己難受,在乎你的人都會跟著痛苦。」
「是嗎?那你痛苦嗎?」
我垂下眼簾:「過去的事情已經翻篇了,我們都應該向前看。」
宋南淩目光落到窗外:「我說了她會離開,你為什麽不相信?」
我有些無奈:「你到現在還覺得我是因為任楚才和你分手的麽?」
「不是嗎?你介意我讓她住在家裏,介意我幫她。」
我輕笑:「你說的沒錯,可這些根本不算什麽。」
「那是為什麽?」
「我最介意的是你每次因為她而選擇丟下我,甚至連猶豫都沒有。」
「我知道你很早之前喜歡她,但從我們這段感情開始那天,我就沒在意過。」
「我在意的是你當下是否愛我。」
「你盡力了我知道,你說你愛我,我也相信,可你的愛在任楚身上耗掉太多,多到她只要出現,你就會想起過去。」
「以前我無數次幻想,如果五年前先認識你的是我,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樣,我們應該會很幸福。」
「可幻想終歸是幻想,是假的。」
「宋南淩,我和你都會幸福的,但不能再是我們了。」
20.
病房門關上那刻。
宋南淩回過頭,那抹熟悉的身影早已離開。
大學裏的沈沫恣意張揚。
他不覺得對方會喜歡自己,直到被攔在畢業典禮上。
「宋南淩,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那我來當你女朋友怎麽樣?」
「我不喜歡你。」
「可我喜歡你呀,那我追你可以嗎?」
……
記憶裏的她似乎沒怎麽變過。
在一起的兩年裏,是他難得的珍貴。
他習慣了沈沫對自己的愛,他也不信沈沫會不愛自己。
收到任楚電話的那天。
他離開了,他沒有設想過沈沫會如何。
他只知道沈沫會理解自己,也會相信自己。
選婚戒、試婚紗,後來接連被任楚的電話叫走。
他都是這麽想的,他只想任楚盡快病好,送她離開。
他愛沈沫,卻也無法扔下任楚不管。
他總覺得處理好一切,就來得及。
可從沒想過,每次選擇下被傷害的沈沫該怎麽辦。
21.
一個月後,宋南淩出院了。
兩周後,任楚出國。
這些都是謝淮之告訴我的,我聽完笑了笑。
所有的事情都被推回正軌。
各自生活。
晚上謝淮之從背後靠過來:「不高興?」
「哪看出來的?」
「你今天背對著我。」
「……」神 經病!
我不理他,往前挪著裝睡。
身後那人得寸進尺的湊上來,手也不安分從前面往上。
「謝淮之!你睡不睡覺!」
「不想睡。」
「那就滾去看電視,我困了要睡覺。」
男人聞言翻身覆上來,吻在我頸邊:「你睡你的。」
「……禽獸!」
好不容易停下來,我臉色緋紅的看著他,說話時還有點喘:「起開,睡覺。」
「沫沫……」低啞的聲音貼著耳朵傳進來。
我感覺到什麽,氣的踹他:「你有完沒完!」
他是自己一開始認識的那個人?!
謝淮之看我真的困,沒再繼續動。
而是說起別的。
「沫沫,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麽時候嗎?」
「不就是酒吧那次,我額頭都撞紅了。」
謝淮之聞言淺笑,手掌放在我腦袋上揉了揉。
「那只是你第一次見我。」
「五年前京都大學,10號自習室裏,是我第一次見你。」
我頓了下,這怎麽可能。
如果謝淮之真的在京都大學待過,我怎麽會沒聽過他的名字。
「那天是京都十年來最大的一場雪,我從8號教室出來,就看見你在拿手機拍外面的雪。」
我越聽越不敢相信。
和宋南淩認識也是在那天,就在10號自習室。
當時我本來要繼續往前走的,臨時看見左手邊教室拍景好看就直接進去了。
反正自習室去哪都一樣。
「那時候我就想跟你打招呼,想認識你。」
我翻過身:「那我怎麽沒見到你?」
「我那會不過是個被家族盯上的棋子,有什麽資格去連累你?」
謝淮之輕笑著說:「我很幸運,五年後又遇見你,一切都來得及。」
我擡手環上他的腰,把腦袋埋在他胸膛不說話。
謝淮之撫著我的頭發:「怎麽了?」
「沒事,還好你遇見我了。」
那一年命運把我帶到宋南淩面前,可終歸是遺憾收場。
我不後悔自己所走的每步路。
但依然慶幸,兜兜轉轉我終是遇見了謝淮之。
22.
半年後,謝淮之在一場遊輪宴上向我求婚。
何昭樂道:「整這麽大排場呢。」
和謝淮之在一起的那天,我就跟她坦白了那段時間的事情。
何昭雖意外,但高興是真的。
好姐妹走出上一段感情,可不得高興啊。
第二年年初,我們在京都舉辦婚禮。
謝淮之從南城將祖父接過來。
連阿姨也提前買了回國機票。
當天我收到宋南淩的來電。
從醫院離開那次,我們再也沒聯系過。
電話萊恩靜兩秒響起他的聲音:「沫沫,新婚快樂!」
宋南淩看著桌上的婚戒,淡笑一聲。
他沒有給到的那場婚禮,謝淮之可以。
「謝謝啊宋南淩。」
不管曾經多麽愛你,從某個時刻開始,一切就註定了。
從此我們各自向前,不問過去。
我看著和祖父正說話的謝淮之,嘴角不自覺擡著。
以後的生活我總是期待多一點。
希望他也是。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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