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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从本质上面来说是什么?

2020-09-28心灵

其实不用想得太复杂,心理咨询就是一种协助,协助人们更有效地探索和了解自我,实现个人 自我价值或重建自我认同。

心理咨询师就是拥有治疗历程有关的知识的人而已, 他并不比一般人更聪明或更有智慧,也不擅长想出什么绝妙的办法/锦囊,也不会比你对你的(生活的内容和意义)了解更多,他更无法指导你该如何生活。

如果觉得这个解释有点太抽象,我提供一个国外的来访者分享的案例,内容有点长,有兴趣地可以继续往下读,没兴趣可以直接读(3)部分

(1)

我从来没有性体验,也几乎没有被吻过。我高中时都是把头埋进书里看书,一放学就离开学校,尽量避免与男生接触。似乎也没有人注意到我。

也许因为我读的是天主教学校,在那里,约会是不被鼓励的。

当我到了20多岁的时候,我也尝试过和异性约会,我对男性和亲密关系有强烈的渴望,并且期待和对方能有一个富有激情的夜晚。

但是每次有男人想握住我的手或把我拥入怀里,我都会突然把他们推开,我的身体感到紧张与恐惧。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男人总是彬彬有礼,温柔,有趣。我内心是想要和他们在一起的,我也想尝试做爱。但我不能战胜正吞噬着我的恐惧感。

我也并没有经历太多的这种恐惧。我只知道我有不安全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将要发生,而我却无能为力。所以我做了任何激进的人都会做的事情:拒绝接触。

在我28岁的时候,我彻底放弃了约会,因为我做不到和对方有亲密接触,我感到沮丧和气馁。

只要人们别碰到我,我都还是可以的。我不用去应对恐惧感和无助感所带给我的烦恼。

(2)

在我37岁的某一天,我的老板把他的手搭在我的衬衫上。当时我坐在办公室休息区域的桌子旁。

我顿时僵住了。他的手蹭着我的脖子然后抚摸了我的背,开玩笑般地小声叫着我的名字,那时,我的大脑天旋地转。

我什么都没说,我也没有移动,没有走开。

这时,一个陌生人来了,打断了我们,于是我说我们最好回去工作了。

我很快就站起来了,拉开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他是我的上司,我信任他。

而且我不得不为他工作。我犹记得我们走出来的时候我的脸上还挂着微笑。

我多希望那就是故事的结尾。但我不能控制自己去思考。我的脑海里不停地问问题: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开始做恶梦,晚上不能入睡。工作时每次有人接近我都会变得很警惕。

我不能专注于我的工作,总是想知道我的老板在哪里,还有担心他是否还会到我的办公室来。如果他这么做了,我该怎么办?我怎么离开?

我最终走进了人力资源部,说了这件事,要求他们把我的上司换到别处去,但他们没有。

经过这次事件,我的想法改变了:我不再是一个小女孩了,我也有属于自己的权利。

这些年来我第一次去意识到,过去我曾经被当成一个孩子一样去骚扰。我脑海中只有两个想法:远离暴力,不能违背我自己的意愿。

最后,我从公司辞职,从那时起,我开始和公司作对抗。我请了一位律师,我经历了两天的时间在法庭上做宣誓和诉说自己的证词,而对方律师花了一整天在攻击我。

那两天我没有睡觉,也没有吃东西。

我的律师说,他们在逼我,逼我放弃起诉。但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不再是一个小女孩,我同样拥有自己的权利。听证会之后的周六早上,我不禁哭了起来。有一种很糟糕的感觉。这种强烈的感觉就在我的身体里。

我试着停止哭泣,停止去想我的律师对我说过的话——我的上司侵犯了我,但我却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

(3)

我的思绪一直在翻腾,我无法停止哭泣。听证会后的周六下午我找到了咨询 。经过初步的沟通,我们都认为我很需要要治疗。

「我怎么了?」我问他。「为什么我不能停止哭泣?」

「你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痛苦的往事不断地在你脑海中重现,这对你的影响非常大。」

创伤后压力?

为什么我会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我们聊了一会儿,但他没有谈太多。我状态很不好,很累。

他推荐我到医院找精神科的医生开了一种抗精神病药物,当天我就迫不及待得服用了。

虽然我可以继续服用我的药并继续我的生活,但是我想改变,这可能会是我故事的另一个结局。

我不想再逃避我的生活了,我想活下去。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一直坚持每周去咨询——当时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我竟然能坚持下去。

有一天,在咨询室里面,我说道:「我想要某些东西。」

我告诉他我是怎么认为我的生活一切都很好,我不需要约会、结婚或有孩子。我已经适应我的选择了。只是现在,现在我想要更多,我第一次希望能够有亲密关系。

「我可以协助你,」他自信地说。

当我开始咨询的时候我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在我的脑海里。我希望的是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变得快乐和自由轻松,身边也有许多的朋友,我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自在的,无忧无虑的。

对于即将进入正式咨询的我来讲,这个憧憬是很重要的。我们谈到了我的的童年生活。我最清晰的印象是我的父亲让我摸他。

这个画面一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无法抹去。但当咨询师尝试用认知的技术来帮助我后,我变得不那么焦虑,恐惧感也减少了。

在我的回忆中含有一些重要的信息:手,手受伤了,我无力阻止他们。

医生协助我意识到这就是为什么我并不喜欢被触碰: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被骚扰的经历。

「但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了,」医生经常提醒我。你可以大声地说不。你是有选择的。」

人们经常问我为什么他们会记住,为什么他们会不得不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事。对我来说答案很简单:我只需要记住我需要前进。

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我把童年时的记忆带到了我的成年。这些记忆控制了我的生活,直到我去咨询,我改变了我的信念,真正开始明白我是谁。

咨询治疗让我有了高度的自我意识,这在我治疗中是至关重要的。我开始注意到自己的想法,我的身体,和我的身体是如何应对图像、声音、气味的。我不再焦虑和做噩梦。

我还开始和一位按摩师工作,通过在被触摸时关注自己的想法去喜欢上触摸。然后我把这些想法带回到咨询里面。

我在一年内完成了咨询治疗,每周和我的咨询师工作1-2小时,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我很难完全告诉你我的生活已经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虽然当时很难,但那只是暂时的痛苦,我的心理咨询师一直陪伴着我度过。他教会我使用工具来管理自己的回忆、思绪和我看到想到的内容。

我用冥想来平静我的思想和思维奔逸。当我想伤害我自己的时候,我就把我自己到冥想中。我们会谈论它,谈论如何对自己的欲望展开工作,直到我能理解这些欲望是从哪里来的。

(4)

其实在我的情况得到改善之前,我的状态是先变得更糟糕了的——这点我绝对没有说谎。但从那段暂时的疼痛期里度过后我收获到了自由的生活。

有人曾问我,为什么能讲出自己曾被猥亵的事情而没有哭泣。我告诉他们,只是这事发生在我身上,但它并没有掌控我。曾经一度一直咬紧我的那股力量已经消失了,这就是咨询所带给我的东西。

触摸不会再刺激到我。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会刺激到我。我可以轻松自在的活着、约会、触摸、接吻,当然,包括性爱。

但治疗给到我的远不止这些。我变得更完整,有更多的自我意识和自我实现。我的亲密关系也变得更充实和更有意义。我不再从自己以外的事物中寻找满足或安全。我知道我需要的是内在的我。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当时的我选择去面对,选择要治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