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已完結,點贊△免費發。」 上朝時,我突然能聽到女帝的心聲。
「好累,好困,昨晚他好猛。」
「是時候找太醫拿點枸杞補補腎了。」
「牛還沒累死,我這地便要被耕壞了,」
「睡不完,根本睡不完。」
1
——「這老匹夫嘰嘰歪歪說什麽呢?聒噪!」
——「還不下朝,燕貴君還在等著我用膳呢!」
我看著龍椅上板著小臉,一本正經端坐著的女皇陷入了沈思。
是她在說話嗎?
不確定,再等等。
——「阮丞相看我了,救命,他好帥!」
——「寬肩窄腰,他在床上一定很行吧!」
我忍不住紅了臉。
抓緊了手中的奏折,默默收回了剛邁出去的腳。
女皇既已腹中饑餓,還是明日再稟。
左右不是什麽要緊事。
要緊的是,我竟然能聽見女皇心中所想?
怪哉!
不等我細想,便又聽到女皇的心聲。
——「好困,好累,昨晚燕貴君是吃了什麽秘藥嗎?竟按住我折騰到半夜!」
——「不行了,不行了。這樣下去我遲早扛不住。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裏泡枸杞。下了朝我便差人去太醫院拿點枸杞補補腎。」
我呼吸一滯,很快恢復如常。
燕貴君是嗎?明日我便參他一筆。
女皇年紀還尚小,竟如此不明事理,不知節制!這要是傷了女皇的千金之軀可怎麽了得?
早朝行至末尾,照例是常大人作為代表發言。
「皇嗣乃國之根本,陛下還是要早日生下皇太女才好。」
「不如趁這次,再從王公大臣家中選些適齡男子,充盈後宮。早日助皇家開枝散葉。」
女皇連連點頭,表示受教。
我卻又聽見了她的心聲。
——「你這老匹夫!明日我便找機會揪你小辮子,罰你一年俸祿!」
——「後宮都那麽多男人了,還選選選!」
——「牛還沒怎樣,我這地就快被耕壞了。」
——「衛貴君,景貴君…後宮二十幾個男人等著我,睡不完,根本睡不完!」
2
思慮片刻。
我開口道:「陛下如今年紀尚小,皇嗣之事不必操之過急。一切還是要以龍體為重。」
——「還是阮丞相上道!待會我便賞你些金銀珠寶。」
——「嘖,話說回來,都做丞相了怎麽還如此清貧。瞅瞅這衣服,連個花色也沒有,太素凈了。」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皎白色,繡著祥雲暗文的錦衣。
不好看嗎?
……
下了朝。
我前腳剛到府裏,後腳便收到了陛下的賞賜。
兩個宮人費勁扒拉的擡了一個大箱子。
開啟後,是一箱子金燦燦的元寶。
呵。
我不由輕笑出聲。
陛下何時竟變的如此…可愛?
收了如此重禮,可要去好好謝恩才是。
女皇近日有些不大一樣。
從前她一月裏頭有30天都是不上朝的。
可最近她突然改成了上四休三。
雖然每日都是踩著時辰上朝,可也總算勤勉許多。
想來是我孜孜教誨終於起了作用。
先皇於我有知遇之恩。
臨終前,將尚是皇太女的陛下托付給我教導。
當時朝堂不穩,內憂外患。
可陛下實在性格頑劣,不服管教。
現如今想來,或許是從前,我不知陛下心中所想罷了。
3
進宮時,陛下正和燕貴君玩鬧。
見了我卻倏然畏手畏腳。
我有這麽可怕嗎?
動了動嘴角,用力扯出一個和藹的表情。
這樣總該好些了吧?
——「媽呀,阮丞相這是怎麽了?表情好猙獰!」
——「我又犯什麽錯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穿這身玄色繡著金祥雲暗紋的袍子可真好看!」
——「從高高在上的冷酷仙君,變成了禁欲傲嬌男!好帶感!」
聽到此處,我不由勾起嘴角。
原來陛下喜歡我穿玄色,不過禁欲傲嬌男是什麽意思?
陛下的心聲從惶恐,漸漸興奮。
——「阮丞相的手怎麽這麽好看?」
——「我都不敢想,這樣一雙手抓住我的腳踝…嘶哈!要流鼻血了!」
「咳…」
陛下越想越離譜,我趕緊出聲打斷。
「今日是上課的日子,陛下莫不是忘了?」
女皇表情有一瞬間慌亂。
一旁的燕貴君卻按捺不住:
「陛下~你答應我今日好好陪我的…」
「想來是燕塵不重要,沒關系…你去吧,不用管我。我一個人,能行!」
如果你能不做出西施捧心,泫然欲泣的表情,我便信了。
一個大男人,怎能做出如此…如此…
——「綠茶!綠茶女我見多了,綠茶男還是頭一次!」
——「什麽茶言茶語,喲喲喲jpg.」
——「不過阮丞相實在嚴厲,每次上他的課,都有種老師要提問,但全班就我一個同學的壓迫感!我不如順水推舟…」
陛下心裏嘀咕,表面卻笑瞇瞇的安撫燕塵。
我身形一頓,擡眼望去。
燕貴君轉了轉眼珠子:「陛下,你看吶,阮丞相瞪我!他瞪我,人家不依!」
好好好,燕雲教出來的好兒子!
真是有辱門風!
明日我便狠狠參你們燕家一筆!
4
課上。
我思索著陛下的心裏話。
想來是我從前太過嚴厲,女皇也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還是要給她一些適當的空間。
學不會就慢慢學吧,左右還有我,我替她多多費心便罷了。
於是直到下課,也沒點名讓她回答問題。
陛下心裏暗自嘀咕:
——「今兒怎麽回事?阮丞相竟沒有留課業!」
——「不會是年紀大忘了吧,莫不是更年期到了?」
聞言我攥緊了手中的書,指尖泛白。
年紀大?!
我年紀大???
我不過也就二十有九,還不到三十!陛下說我年紀大??!!
——「到現在也沒成家,丞相大人該不會是不行吧?」
——「嘖嘖,可惜了,可惜了。」
啪。
手中的戒尺應聲而斷。
想必陛下平時的課業還是太過松散,竟還有空想這些!
……
我走出門時,陛下抱著一打子書癱坐在書桌前。
內心瘋狂吶喊:
——「啊啊啊啊…我炸了!做不完,根本做不完!」
唔,今日的陽光可真好呢~
5
朝堂之上。
參燕貴君和參燕家的折子同時遞了上去。
燕雲燕大人氣的跳腳。
「阮暮年!你你,你存心與我燕家作對」
燕雲是太傅,兩朝元老。
然而先皇臨終前卻並未把陛下托付給他。
他便心有芥蒂。
幾乎我所有提議他都要找借口反駁。
我們二人也在朝堂上成了死對頭。
此時我冷笑一聲,道:
「燕大人多慮了,有這功夫不如多管管家中孩子的教養之事。」
「別一個兩個的,凈學些狐媚子功夫,哄的陛下傷了身。」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燕家的家教門風,是從勾欄瓦舍學的呢?」
不開口便罷,開口須得直戳心窩。
燕雲幾乎氣的吐血,我卻徒然聽到陛下的心聲。
——「罵了他們,可不能再罵我了喲~」
我瞇了瞇眼,冷聲繼續道:
「如今敵國虎視眈眈,陛下也該勤勉些才是,微臣畢竟年紀大了,指不定還能效忠陛下到何時。」
——「嗯??這話怎麽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是啊,是啊!畢竟我年紀大了!心眼小。
6
下朝後,燕貴君截住了我。
扯著帕子一臉憤憤不平。
「阮丞相這是何意?陛下寵幸我,礙著丞相了?」
「莫不是這王朝,是你家的不成?」
哦,原來是嫌我管得多了。
我不欲在此爭辯,一切有礙女皇身體康健之事,都是我分內之事。
誰料燕貴君見我不說話,越發氣惱。
更加咄咄逼人起來:
「阮幕年!你休要猖狂。」
「待我日後讓陛下生下皇太女,我就是唯一的皇夫。到時指不定誰哭誰笑呢,我們走著瞧!」
我神色依舊淡然,
「哦。」然後呢?
你難道不知,女皇一直在服用避子藥嗎?
你能播種成功,才有鬼。
等燕貴君走遠後,我才開口:
「還不出來嗎?」
女皇面上有些尷尬,從橋洞裏鉆了出來。
「阮丞相是怎麽知道朕在這兒的?」
我面上有些繃不住,嘴角微微抽搐。
我能不知道嗎?
適才你那心聲一會尖叫,一會失落的。
什麽,——「啊啊啊啊,綠茶男對上了清冷白月光。」
——「快重拳出擊啊,阮暮年!他都向你示威了,噴他!」
——「哎,怎麽沒打起來啊,我還是很想看兩個男人為我打架的。」
——「你們不打起來,我怎麽跳起來喊「不要再打了,你們不要再打了」噗哈哈哈哈…」
吵的我頭都大了。
對上陛下好奇的目光。
我開口:「微臣還是喜歡聽陛下叫我阮暮年。」
女皇:????我問他了嗎?他在說什麽?
7
年關未至,天氣卻越來越冷。
還下了好幾場大雪。
我坐在馬車中抱著暖爐,都覺得寒風刺骨。
不由有些憂心不已。
今年怕是會有雪災。
大雪封路,天寒地凍,百姓是又要受苦。
寒風吹起車簾,余光卻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陛下怎會在此處?
正當我猶豫是不是眼花時。
我聽到了雷鳴般的心聲:
——「臥槽臥槽臥槽!!!」
我:?臥草是什麽草,陛下怎麽如此激動。
我吩咐車夫跟上去看看。
卻看到燕貴君帶著陛下一路從鬧市穿過,直徑走向清風樓。
我額頭青筋暴起。
為了陛下的聲譽,獨自下車跟了上去。
小小年紀竟學會了逛煙花柳巷?這次定完狠狠的罰她才是!
難道後宮那麽多貴君,還不夠她看的?
遠處瞧著,燕塵不知在陛下耳旁說了什麽,竟逗得陛下哈哈大笑。
一手攬著燕塵的胳膊,儼然是一副哥倆好的狀態。
不知怎的,我心口酸酸脹脹的,有些不是滋味。
想來是沒教導好陛下,辜負了先皇的囑托,心聲愧疚。
定了定心神,大步跟了上去。
離得近了又聽到陛下的心聲。
——「我去,怎麽個個都這麽帥?可以組團出道了!」
——「原裝皮膚就是好啊,純天然!這小鼻子,真夠挺的。」
——「哇去!這人怎麽只穿了一層薄紗!內褲都不穿,這腹肌好棒!斯哈斯哈…」
——「我摸了,我摸了!足足有八塊!我出息了!」
——「要流鼻血了怎麽辦?我現在好歹是一國之君,穩住!」
——「啊啊啊啊!他,他,他怎麽這麽有勁!好厲害,好舒服…」
8
我在門外聽的面紅耳赤,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忍無可忍。
一腳踹開了房門。
擡起袖子掩住臉。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陛下,您,您怎麽可以…」
擡頭的一瞬間,四目相對。
卻沒看到想象中的畫面。
陛下正盤著腿坐在一名男子身上。
男子趴在地上,雙手撐地。以一種怪異又尷尬的姿勢盯著我。
陛下看到我,立馬從男子背上爬起。
「阮丞相…你怎麽在這兒?」
「這句話該是我問陛下才是!」我怒目橫眉說道。
陛下被我瞪的縮了縮脖子,心底卻叫囂。
——「看來是被我說中了!」
——「阮暮年果然是個gay。」
——「怎麽辦,他不會殺人滅口吧。」
——「淡定,淡定。我是女皇,我最大!」
——「不過,阮暮年這麽有型,一米九的大長腿,是1還是0啊!!!!!」
——「是0是1都好帶感呢!不行,不能想,又要流鼻血了!」
雖然聽不懂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結合陛下臉上的淫笑。
說明一定不是什麽好話!
怎麽辦,胸口更漲了。
難不成我真如陛下所說,年紀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