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從小師妹來了之後,硬生生把快樂無憂的修仙劇本給我變成了打腦殼的宮鬥劇。
今天是她這個月第 99 次來請安。
聽她自述,她好像是人界的一個小宮女,不愧是宮鬥劇一手接觸員。
這請安的跪拜姿勢拿捏得像模像樣。
我已經看累了,然後我嘆了口氣。
她立馬關切地看著我:「姐姐是肚子不舒服嗎?」
小妹妹,把你眼裏的精光收一收,做戲做像點。
我食指在肚子上點了點,「妹妹好像很關心我的崽?」
2
「怎麽了,我生下來給你養?」
小水露出驚駭地表情,「不敢不敢……但若是師父的命令,小水也可以幫姐姐照顧孩子。」
你還真以為你在深宮呢,我生了孩子就打入冷宮?老子這是孩子不是皇子。
「妹妹啊,咱師父,不是皇帝,這是仙界也不是人界。」
小水的淚說來就來,「姐姐教訓的是,是妹妹從鄉下來的沒有規矩了。」
我:「……」
大妹子,你真是小小宮女嘛?宮鬥劇沒你我不看吼。
但此刻,弦繆來的真的太應景了。
他一身仙氣飄飄走進來,看到跪坐在地上的小水,頓了三秒,「你這是作甚?」
小水還噙著淚,一臉深意地望向我。
弦繆又停了一秒,「你出去吧,我要跟你師姐單獨聊聊。」
小水:「師父我能旁聽嗎?」
弦繆:「?」
小水眼淚婆娑,「好的師父,我知道了師父。」
弦繆:「……」
我:「……」
等關上門,大殿裏只剩下我和仙尊二人,我耳根子終於清凈了。
弦繆看出我嘆氣,朝我深深的鞠了一躬,「師娘抱歉。」
外人都不知,弦繆竟然還有個師父,更不知弦繆還叫我師娘。
而我在外面,喊弦繆師父(喊師父是迫不得已)。這輩分亂的真是可以。
弦繆:「小水她是個茶花精。」
我豁然開朗,怪不得呢,這麽能作。
「如果師娘覺得叨擾,我這就命她不許再來見你。」
我百無聊賴地嗑瓜子,「你先站直了說話吧……其實也沒事,我反正一個人也無聊。」
「誒對了,你師父還沒有動靜?」
弦繆看了看我毫無動靜的大肚子,「師娘一日不生,師父也就會一直長眠。」
我搖頭,「就沒有其他辦法?非要等我崽落地,才能解除他封印讓他出來?」
這是什麽奇妙的父子感應。
弦繆點頭,「還要辛苦師娘再偽裝一些時日做我的弟子了。」
我:「你師父到底幹了啥,怎麽連說都不能說。」
弦繆一如既往地搖頭,我作罷,反正也問不出個什麽來。
也怪我,當初在山下練功走火入魔,隨手抓了個倒黴蛋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沒想到就這麽一次,就中招了,當時我哭得都沒看清臉……
據弦繆說,那是他師父重傷的情況。
這都能中,倒黴蛋是我才對。
3.
弦繆前腳剛走,後腳小師妹又上我跟前來哭了。
「師父重傷未愈急匆匆地來看望師姐,剛剛還命人去找了幾個有身孕經驗的來照顧姐姐……」
我疑惑,「那你哭啥?」
小水「嗝」了一聲,抽抽噎噎地說:「是感動。」
我看著水杯裏的茶漬,忍耐地吸了口氣,茶花精茶花精,小師妹是茶花精……
砰地一聲,我「手滑」水杯掉在地上。
這殿內鋪滿了弦繆親自布下的軟墊,倒也沒把杯子摔壞,但好歹沈悶的聲音擊退了這個茶花精。
沒了這個煩人精,我下午睡了一個好覺,天到黃昏,我才被叫起來吃晚飯。
弦繆這次去歷練回來學了一手好廚藝,修仙界也講究孕期餐。
這些日子只要有空就是他下廚給我弄的。
這不,小師妹又開始酸了。
「師父真好,日日為師姐做好吃的……」
我大快朵頤,含糊間:「要不你也懷個孕試試?」
「啪」筷子掉一地,小水手忙腳亂,看看我又看看師父,欲語還休的樣子。
小水:「不太好吧……」
「師父身上還有傷。」
我嘴快順著說下去,「有什麽不好的,我當初還拉了一個重傷的人滾」床單。
「咳。」弦繆隱晦地看了我一眼。
我急忙打住,「咳咳咳!」差點就收不住了!
這是天下第一大機密!弦繆寧願背著第一大渣男的名頭死不說出他師父的秘密。
我也是無語。
但沒辦法,我現在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然而ẗũ₍我和弦繆用眼神傳遞資訊的時候,可能茶花精覺得我們在眉目傳情吧。
某人又作精地感嘆了句,「師父和師姐的感情真好……怪我來的不是時候。」
說到這,我還以為這個茶花精幡然醒悟了。
但她還有後面一句話,「要是我早些時日來,想必我在師父心裏也有一點點分量的吧。」
我:「……弦繆我牙疼。」
弦繆關切詢問,「怎麽了?」
我指著小師妹,「小水給我的茶喝多了,酸的。」
弦繆:……
小師妹:……
我一般不懟人,懟人就不一般。
門派上下哪個不喜歡我?
誒嘿,目前還真就有一個了,小水。
我去好朋友那串門,茶花精的名聲都傳得十萬八千裏了。
「仙尊帶回來的那個什麽東西!前幾天我碰到她,張口閉口師父師父的。」
我摸著肚子,「這不挺正常嘛。」
「哪能!她那滿面桃花的樣子,就差說出口要跟仙尊滾床單了!」
我震驚,「她在外面竟然都如此不收斂?」
我這愛看話本子的小姐妹氣急敗壞,「那個小蕩婦簡直不要臉!」
雲蘿氣得站起來,下一秒又趕緊坐下摸摸我的肚子,「好了別生氣別生氣,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我嗑瓜子的手停了又停。
是不是,我不該表現得這麽事不關己?
我是不是該生個氣?
我搖搖頭,差點就上了這個邏輯當了。
「我不氣,弦繆根本就不是我孩子的爹。」我已經不知道是第 999 次重復這句話了。
雲蘿更加義憤填膺,「嗯!咱不認他那個渣爹!」
我:「……」
罷了罷了,還是回去洗洗睡吧。
臨走前雲蘿叫住我,「妖妖,我前些日子回了家一趟,這是我給你帶的海心鎖。」
「給你和寶寶保平安的。」
那是個深藍色寶石狀的東西,雲蘿是這一屆深海龍王的唯一的寶貝女兒。
她來仙界入嵐山仙門已有四年,見證了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看話本子(當然不是什麽正經的話本子,什麽霸道仙尊強制愛系列)。
我們性格合得來,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哦對了,我哥還托我給你帶了東西。」
她頭上起碼有葫蘆娃那麽多的哥哥。
他們龍族有規矩,一到成年就必須出去歷練,為期八年。
雲蘿口中的這個哥哥,叫雲海,期滿八年就回深海裏去忙家族企業。
我來的第二年他就走了。
跟我的關系也還不錯。
每年都會給我帶點禮物。
「這次又是什麽新鮮玩意?」
雲蘿搖頭,「我也不知道,雲海說要你拿回去親自開啟。」
明明四周沒人,雲蘿還貼在我耳邊說悄悄話,「我覺得雲海還沒死心。」
我:「?」我一直都知道雲海對我有意思,我不理解的是我都懷孕這麽久了他還沒心死。
其實我剛來嵐山的時候,就有一長隊的仙男對我表示了好感。
弦繆怕我給他師父戴綠帽子,然後就宣揚了我懷孕的事。
這不大家都預設是他的崽,到頭來竟然是他給他親愛的師父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
我開玩笑,「要不我把孩子生下來我就跟他私奔?」
雲蘿認真臉,「我看行,你就是把孩子一並帶走,雲海也會視如己出的。」
我敲了敲她的腦袋,「行個頭啊!」話本子看多了吧。
雲蘿:「你看啊最近出了個新的話本子,就是男主追起火葬場,女主絕不回頭,最後男二上位……咱們仙尊身邊跟著個茶花精,你這大孕肚幹不過她,聽我的,選雲海。」
「苦情男二就是要跟女主鎖死!」
我搖搖頭,這妞還真是話本子看多了。
等我回到寢殿,開啟雲海送的禮物,禮物盒子裏面乍一看是一塊黑沈沈的石頭。
石頭下面壓著一張行雲流水的字跡——唐妖親啟。
是一封書信,講述了雲海的近況,想來雲蘿也將我的近況告訴於他。
行裏字間都是他想要救我於水火的迫切。
「我知你心意,你若不願離開,我手上剛好留有一物,可隔絕邪祟、保你心安。」
「但你隨時想離,碎了這黑石我自會出現來帶你走。」
我嘆了口氣,把黑石放在了床頭邊上。
夜裏思緒萬千,我與弦繆的師父是一夜情緣,再多的羈絆也就是肚子裏的崽了。
要說我對他有多深的感情還真不見得。
要是生了孩子,召喚回他,他們若是只需孩子作為解除封印的工具,我也就作罷。
還能瀟灑地做回山林的虎大王。
至於雲海,若是有緣,也不是不可以。
當我抱著這樣的想法入睡,夢裏我還真就變成了之前那個在山林裏自由自在當虎妖的我。
夢裏的場景十分真實。
明明還在嵐山,一眨眼就回到了自己以前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手下意識扶了一下肚子。
但是!
我摸到的是自己平坦的小腹!
是夢嘛!
我震驚!立馬撩起衣服看了又看,真的是我之前有馬甲線的肚子!
「哈~你這小虎妖膽子真大……是在邀請我還是勾引我呢。」
一陣冷風吹過,我趕緊放下衣服,警惕地看向四周,「誰!」
一個高大的身影自林裏的白霧中走來。
那人的五官漸漸明晰,高挺的鼻梁上方是一雙深邃狹長的丹鳳眼,下方是微微翹起的薄唇,整體就是一種既帥氣又邪性的男人。
他連笑都帶有攻擊性,「你的神明。」
我呸了一聲,縱觀世界這麽多年,有那個神像你這樣吊兒郎當的。
「不信?」
一個呼吸的功夫他從五米開外的地方就湊到了我跟前。
我下意識後退,結果被他一只手逮住後頸,這壓迫的感覺……隱隱約約有些熟悉。
「你個流氓先放開我。」話說神明都高大上,我都這樣罵你了,你總不能還死皮賴臉的吧。
事實證明,我錯了。
他不按套路出牌,「你真不記得我了?小虎妖。」
有時候越逼問腦子越會打結。
雖然感覺有些許熟悉,但我真的沒想起來。
「既然你都進入了我的地盤,就不得不孝敬我點東西了。」
?「這明明是我的山頭!我們虎妖可是山大王!」
「呵呵……」他笑得和藹可親,捏著我的頸子又用了點力,「再看看?」
然後我眼睜睜看到我眼前的林子變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作為一個長期在陸地上生活的我來說,我有深海恐懼癥。
甚至都忘了自己其實會避水術。
情急之下掛在了眼前唯一的人身上。
「快帶我上去!」
「小虎妖,這可是你主動的……」
我還沒反應他這句話的深意,再一眨眼就被他帶到了一座樓宇,按房屋周圍的裝飾來看,還是在深海沒錯。
我後知後覺自己可以在海裏如常活動,鬧著要下來,結果被他一把扔在了榻上。
他已經褪去了衣物,壯碩的身材看得我咽了咽口水。
我胡亂揮著手,「你、你不要亂來!」
但這手感,還真有點不戳。
那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接近了,我有點走神。
「沒想起來?乖,我有的是辦法……」他一口咬住我的嘴唇,舌尖有力地探入,手上也馬不停蹄地在我身上探索,「妖妖,放松。」
「這本來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4.
我喘息著醒來。
盯著頭頂的蚊帳一楞一楞的,艹!我竟然做春夢了!
我摸著我現實中的大肚子陷入了沈思。
夢裏無孕一身輕,明明做著做著我就想起來那個人是誰了,但一醒來全忘了,就連樣子都記不清……
我撐坐著起來,摸到被子上一手的汗,我感覺全身被蒸過似的,腰酸麻酸麻的,站起來腿還在打抖……這夢感未免也太真實了吧。
門外是小師妹的聲音,「這都晌午了師姐還不曾起嗎?」
「師姐會不會出什麽事了呀?」
我無心旁事,只是瞥到一旁的黑石,突然抓起它,就往外走。
剛好小師妹沒禮貌地擅自開了我的房門,還對攔她的門衛茶言茶語:「我只是擔心師姐……」
我今日懶得搭理這個茶花精,步履匆匆地就出門了。
小師妹在身後瓊瑤式吶喊,「師姐!」
我這瀟灑地一走,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蓬頭垢面會給小師妹帶來多大的心理創傷。
我拿著黑石去找雲蘿。
雲蘿萬分驚詫,「他這是!他這是!!他這是!!!」
我擦了一把汗,「說人話。」
雲蘿:「這個可不是普通的石頭哇!這枚黑石是神明遺留下來的法器。」
神、神明?
好像昨天夢裏面那個人就是稱自己是神明的吧?
雲蘿:「這是雲海的本命法寶,他、他他,這在我們龍族絕不可輕易使用和贈送的……」
「你的意思是,他還沒用過?」昨晚我是第一個?
雲蘿點點頭,「六界大戰止於三年前,如今深海安寧,沒到危急存亡的時刻,我們是不會開啟我們的本命法寶的。」
雲海在信上寫了如何開啟這法寶,要捂在心口上默念咒語。
我就只是放在床頭了啊!
怎麽就開了?
我:「雲蘿,這黑石你知道有什麽作用?」
雲蘿:「雲海沒跟你說嘛?」
「說了,隔絕邪祟保我心安。但這八個字我也看不出來它裏面的構造哇?」
雲蘿:「我聽說過這黑石,據說裏面有一個無限空間,是一個難得的避難所,但只能進入一人,而且進去的人不能夠攜帶多余的東西。」
?所以我進去就沒孩子。
該不會,我昨晚根本就不是在做夢吧……
雲蘿:「還有還有,一旦進去了以後就只會認她一個人進。你進去了?裏面是不是很大,你看Ṫṻₙ見了什麽有趣的?」
我:「你說這裏面只能進一人,那神明呢?」
雲蘿嘆息:「神明隕了啊,這只是神明遺物啊。我們最敬愛的最偉大的妖神,就這樣跟魔族一戰到底,最後平了盛世,他卻再也沒出現過。」
我:「……」
等我從雲蘿這裏一知半解地回去,就看到了院落裏被罰跪的小師妹。
其他弟子經過我聽了一耳朵,「這小水可是犯了大錯啊!今早她去唐妖師姐的房間裏不知道做了什麽,害得唐妖師姐踉踉蹌蹌地跑出去……」
「據目擊證人所說,唐妖師姐臉色之憔悴,仙尊知道了現在罰她下跪都是輕的!要是傷著肚子裏的孩子,畢竟是仙尊的骨肉,他再渣,也不能如此慣著那茶花精吧。」
我:「……」誤會有點多且大。
還不等我去給弦繆解釋,他就已經找了過來。
他站的離我一米遠的位置,腰微微彎下來,一副小心翼翼、欲言又止,一點都沒有仙尊的尊樣。
「師……妖妖去散完心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醫仙已隨時待命。」
「其實是個誤會……我只是做了個」我停頓了一下,「噩、夢。恰巧小師妹來找我給碰上了,謠言一傳十十傳百。」
「不過她確實有點打擾我,你罰罰就好了別太狠。」
他松了口氣的樣子,「好,都聽……你的。」
5.
到了晚上,我又不經意入了那個空間裏。
昨晚過後,他現在甚至都不好好穿衣服,一副荒淫無度的流氓樣。
還是那張榻,各種羞恥 PLAY 的畫面席卷而來,我往後退了半步。
趁腿還沒軟,這次直接用跑的。
結果一到大門,「哢」的一聲,就給關上了,差點把我美麗的鼻子給撞歪。
我雙手被他擒住,越過頭頂按在門板上,被迫承受他的強吻。
「噩、夢?」
「嗯?」
我喘息之余發現他換了一個地方,四周是冒著冷氣的溶洞,我身下躺著的是冰床……
冷得我只能緊緊抱住他。
神明滿意地笑了,「口是心非的小東西,我看你不是挺快樂的嗎……」
我這次累癱到一個手指都不想動,「你真是神?」
「不然?」
該不會是淫神吧……
「你認識我?」兩次事後我都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畢竟我雙修生活還是很少的,除了他就是我走火入魔的那次……
「我只說一次我的名字,記住了,我叫幽冥。」他抱著我說:「我就是你第一次,拖的那個重傷的人。」
我一個激靈,「是你!」艹!
他危險地瞇了瞇眼睛:「不然你還想是誰?」
隨後我聽到他呢喃輕嘆:「可惜說了你出去也會忘……等我破除封印你就再也不會忘了我了。」
連著一個月,我都被這個神迷的五迷三道,精蟲上腦。
已經連著好些天精神不振,全身上下跟打了仗似的。
白天除了吃就是睡,精力全留給晚上幹事了。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一定是那個神有強大法術,能自動傳送我進去。
百年一度的仙門大比拼近日開賽。
嵐山仙門是界內優秀的後起之秀,備受矚目,自然也是主賽場。
因為此事弦繆最近很忙,小師妹又開始蹦跶在我面前。
「師姐最近為何如此憔悴,瘦了一圈呢……懷孕這麽苦嗎?」
我:「是呀是呀。」
「師姐是懷了什麽仙胎,竟然這麽久還沒生呢。」
「要不你去問問師父?」
小師妹:「師父最近繁忙,我豈能這麽不懂事去叨擾他。」
我:「……」哦,你懂事你來煩我!
仙門大賽,弦繆本來打算讓我到時候坐主位,他師父不在,我是他師娘。
最近跟那個空間裏的男人廝混太過了,因此面對弦繆的時候總有種對不起他師父的感覺。
「師娘、師娘你在聽嗎?」
我臉熱會回神,「啊哦哦。」
弦繆瞧著我,我眼神閃躲,「這主位還是罷了,等你師父解除封印了我就回我的那片山林中去。」
弦繆皺著眉頭,「師娘為何突然做此決定?是小水惹你煩了,還是仙門的謠言惹你不快……都交於我,我定會解決好。」
我搖頭,心裏感慨,我好像有心上人了啊,對一個鎖在空間裏出不來的,每次我離開就不記得樣貌、不知姓名的男人動了妖心。
弦繆自然猜不透女人心,他按照自己的邏輯解釋:「師娘生氣我帶小水回來嗎?小水的生長環境很特殊,她是茶花精,但在人界許久未開智,跟在妖界長大的精怪不同……她開出來的花苞集了人界的福祿,又在深宮中長大,更有人界皇子皇孫的福祿。」
「我救她,是想她的花苞可以用藥。這樣的花苞是難得的滋補……」
「日後師父出來想必元氣大損,會用到不少滋補的藥。」
心疼小師妹一秒鐘。
我還真信了雲蘿那話本子裏寫的,「師父帶回來一個小師妹,小師妹取代大師姐成為師父身旁的枕邊人……」
沒想到從頭到尾弦繆心裏就只有他師父……嘖,這該死的師徒情。
「你師父如何與我無關,我只負責生下孩子將他喚醒。」
弦繆頓了頓,「師娘的離開與否不是我一個晚輩能決定的,等師父出來後在定奪吧。」
反正我也只是提一句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我自認我跟那個一夜之情的男人沒什麽太大的感情。
結果等到晚上一進空間,我就被幽冥惡狠狠地摁住。
「想走?」
我哆嗦了一下,記憶開始回籠,弦繆都師父和幽冥是同一人,「等等,我可以解釋。」
幽冥雖然被鎖在這一方天地中,但他能感應到外界,想來我今日跟弦繆的話他也聽到了。
「我在外面又想不起來你就是弦繆的師父。」只有在這裏面才知全貌,「我只知我有心上人,想跟他離開。」
他:「私奔?」
「跟那個叫雲海的狗東西?」
四周突然伸出鎖鏈,將我捆住,「幽冥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能好好說話!」
幽冥:「不能。」
我一口咬住他的肩膀,重得出了血,他卻無知無覺,猩紅的眼像是發了狂。
「……你可知惹了我們神明就沒有擺脫的可能。」
我疼的說不出話,喘息空隙我才逮到機會,這次學乖了不敢罵了,「幽冥,你怎知我想要私奔的物件不是你呢?」
他抱著我的手緊了緊,「你可知欺騙神明的後果?」
「五官盡失,身體發臭腐爛。妖妖,不要輕易對我許諾。」
許是怕我騙他,他以吻封緘,不願讓我說話。
我掙脫開,只願遵從本心,「幽冥,我與你身體契合靈魂契合,我喜歡你。」
一向什麽都不放在眼裏的神明,此刻眼裏全是慌亂。
而我五官健全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外面我忘了你就是孩子的爹,所以才說出那樣的話。」
「嗯。」
安撫完他後,我嘴角一扯,開始撒潑,「誰讓你踏馬關在這裏面!我不記得我都要跟你私奔,你個狗逼的還怪老子!」
幽冥:「……」
我開始掉眼淚,有委屈的也有剛才疼的,「你剛剛還不分青紅皂白的那樣對我!給我道歉!」
幽冥飛快道歉:「對不起。」
我很不滿意:「一點都沒有誠意!」
「那……對不起。」
我挑刺,「這麽慢,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幽冥:「……妖妖,我是神,你讓你一介神明這麽低聲下氣」
我打斷他,「我看你是有點神經病!自古哪個神像你這般放蕩!你好意思稱神!」
他小聲嘆氣,「我是妖神,從深海龍宮修煉晉升的神……自然也有七情六欲,而且我們深海一族有點重欲。」沒接觸還好,嘗過一次就食之入髓了。
「呵呵。」我拍了拍他的臉,「你剛剛不是還挺能的嗎,我告訴你,我生氣了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能哄好的。」
幽冥把我放下來,小心翼翼格外溫柔地舔舐,「那我讓你還回來。」
我:「……」他喵的,這玩意是不是淫神沒跑了?
6.
仙門大比如期舉行,小師妹最近得知了自己的用處,精神很是頹靡。
「師姐你會參賽嗎?」
我扶著大肚子,「你覺得我能參賽嗎?」想讓我把孩子打掉?
「可師父名下就只有我們兩個親傳弟子,師父也沒讓我準備參賽……」
首先,我是弦繆的師娘,其次,弦繆估計也沒拿茶花精當弟子。
我和小師妹的存在都是為了他不知道在哪個旮旯封印的師父。
「不參賽就不參賽,你要是有興趣到時可去旁觀。」
小師妹:「那師姐去嗎?」
我搖頭,「我不去,近日有些疲累,我就在這裏待著。」
小師妹:「那等我明日跟隨師父出席大殿我就回來陪你……你知曉的,我才從人界過來,沒有太大的本事,前些日子也不知道為什麽惹了師姐不快,希望這次能好好彌補……」
我近日被空間裏的那人寵的有些無度,脾氣也越發大了起來,以前還能忍,現在是當著她的面就翻了個白眼。
茶言茶語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仙門大比為期半個月,前面幾日弦繆還會不時回來看看我,後面忙得人影都不見了。
這山頭的人都被叫去幫忙現場,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我和小師妹,還有兩個隨時待命的醫仙。
不過我覺得我肚子沒啥動靜,於是在小師妹說大賽選手受傷需要醫仙的時候,我揮一揮手讓他們去幫忙了。
我在四周隨處走動,聽到回程的小師妹不知與誰在說話,躲在一棵大樹下面。
「嗯,現在就只剩我和唐妖了。」
「既然弦繆如此利用我,我也不該再留情面……是我的錯,我當初不該不聽您的話,一直猶猶豫豫。」
「我這就把人給您帶回來,魔尊。」
我扶著大肚子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傳法術給弦繆來救我。
「師姐你聽到了呢,真是不小心啊。」茶花精突然閃現。
平日裏她的廢物都是裝的,她現在眼睛鼻子都冒著黑煙,儼然一副入魔的樣子,「這周圍我都布下了魔尊親授的隔絕術,就連弦繆都難以開啟,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
我警惕地看著她,「你不是人界來的茶花精?怎會跟魔族扯上關系。」
她笑聲刺耳,「不過是魔尊多年前布下我來對付幽冥上神的誘餌罷了。」
幽冥?幽冥是誰,好熟悉的名字……我肚子突然疼了一下。
茶花精:「若是弦繆早一點告訴我他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我也不會猶豫到今天才對你下手了。」
7.
我挺著大肚子不敢太反抗,只求弦繆能早一點發現不對。
魔尊是個流著哈喇子的醜八怪,他湊到我跟前還有一股難以言說的臭味。
從來沒有孕期反應的我,此刻嘔得昏天黑地。
魔尊:「起初我還當真以為你懷的是仙胎,三年都不曾有動靜,怕不是仙胎,是神胎……」
「弦繆那個東西居然給我玩瞞天過海這一招,當我真是蠢呢。」
我「嘔~」瞞了三年你還不蠢啊。
魔尊:「怎麽,他個廢物召喚不回他的師父,所以用借子這一法子。本尊只是沒想到瞧萬物不起的幽冥也會跟一個妖怪茍合……」
「長得是挺漂亮,沒想到幽冥竟是這般膚淺的神。」
這個魔尊一說話就流哈喇子,一雙眼睛渾濁得冒綠光,可把我惡心壞了。
「哈哈哈!小水你去給我把她腹中的孩子打掉,這個女人留著我要了。等幽冥那孫子出來,讓他好好回溫一下被人背叛的滋味。」
我虛弱地坐在地上:「請問,把我的孩子打掉,他還怎麽出來?」還怎麽嘗試被背叛的滋味?
你邏輯不對啊魔尊。
他掐住我的下巴,「你竟然敢頂撞我,女人。」
「哈哈有趣。」
「算了,孩子還是要打掉,幽冥那個臭徒弟自有別的辦法讓他出來。」
「本尊耗盡了一生心血也只能將他困於封印內,我知殺不死他,但也斷不能讓他輕易地出來。」
「孩子不掉,到時幽冥解除封印出來只會更上一層樓,威脅我魔族大業。」
那我更不能讓孩子掉了。
但我現在被茶花精拖去了地牢,她怨毒都眼神看著我,「孩子都不是他的,弦繆還如此護著你!」
你沒聽說都是為了他師父啊!你打我算什麽女人!
她拿出地牢十八大刑具,「唐妖,這都是你自找的。」
我瑟瑟發抖,打掉孩子居然是字面意思?
太殘忍了吧。
茶花精:「時間還長,慢慢來,咱們先從溫和的開始。」
然後她拿出了一排銀針,在我的反抗下,我揣兜裏的海心鎖掉了出來,這是之前雲蘿送給我和寶寶保平安的。
海心鎖發出強光,茶花精一下子就被彈開了,狠狠撞在墻上,猛地突出一口鮮血。
下一秒她爬起來,像是開了大,眼睛鼻子都冒著濃濃黑氣,那股黑氣瞬間把我籠罩。
我感覺到肚子裏的崽狠狠踢了一下,我心裏一揪。
疼得我往地下一滾,汗水大滴大滴地落。
那股黑氣像無形的手,一點點勒緊我的肚子,我感覺到身下有一股熱流湧出。
8.
我心涼了半截,伸手去摸的時候卻沒有摸到血。
過山車的心情也不過如此了,我揣了三年的崽,十分爭氣地從這個緊要關頭跑出來。
「哇嗚嗚……」
茶花精連滾帶爬地過來掐 si 它,但晚了。
誕下神胎,天地動蕩,上神解除封印。崽崽爹撕破虛空,帥氣登場。
我看著那一張邪性又帥氣的臉,虛弱地呢喃:「幽冥……」
幽冥看了我和孩子一眼,帶血的猩紅似染進了他雙眸。
「動我妻兒者,死!」
聽到這話,我唰地一下眼淚止不住地流。
他身上的黑袍翻飛,我捂住孩子的眼,不過瞬間,茶花精已然灰飛煙滅。
他半跪在我面前,脫下外衣蓋在我身上,然後捏了一個法術讓我疲累乏痛的身軀感到一些甘霖。
我懷裏抱著剛出生的崽,他抱著我走出去。
不出半個時辰,我親眼見證了魔尊大殿從奢靡輝煌變成了一堆廢墟。
然而這不過是一個神動一動手指的問題。
那個惡心的魔尊拼死,也只是得到了幽冥一只手了結他的下場。
弦繆帶著人跪了一片,我只聽幽冥罵了句「廢物!」
這是一個不正經、打架超兇、脾氣超臭的神明。
往常那些成神的要麽是天生是神,要麽是後天努力成神。
這種生下神胎的,還是第一個。
所以沒有經驗告訴我們神胎要懷多久,但我瞧著小崽子皺巴巴的小臉,仙界所有醫仙一致認為是早產兒。
幸好有雲蘿的海心鎖護著,我和寶寶得以平安。
幽冥聽聞,拿出了身上的寶物作為感謝。
神胎誕生,神明復蘇,這是仙界普天同慶的大喜事。嵐山的門檻也隨之被絡繹不絕的賓客踏得門檻都要壞了。
不過這些應付的事情全都交給了弦繆。幽冥一直不離不棄地守著我。
生了神胎幾乎耗盡了我的精氣,整天整天地昏睡,但每次醒來都能看見幽冥守在床前。
日日給我灌輸神力。
大概半個月後我清醒了。
「崽呢?」
幽冥:「溫養在睡蓮中。」他揮一揮手,就給我調了個遠端監控。
皺巴巴的那麽小個,我蹙著眉頭,「這麽醜,像你。」
幽冥:「……」他無奈地笑了笑,「好,像我。」
「女孩子長這麽醜以後可怎麽辦?」
幽冥無奈:「不會,她娘親如此貌美,她就算只繼承了我們十分之一的美貌,日後也是個妥妥的仙女。」
「誒對了,你給她起名了嗎?」
他搖頭,「自然是要等你起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破魔怎麽樣』?破虛空,除惡魔。」好霸氣!
然而某個當爹的一臉嫌棄地搖頭。
我:「那『傲天』?」
幽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傷到腦子了?」哪家女娃娃的名起這玩意兒?
我瞪了他一眼,「你才腦子有病!」辛辛苦苦給你生孩子,還說我有病,渣男!
幽冥在黑石空間裏已經養成道歉如流的習慣了,「好,我有病,是我腦子不好使。」
「妖妖餓了沒?」
他剛問完,我肚子就不爭氣地叫出了聲。
他好笑,拂一拂衣袖就變出一罐清水。
?餓了你給我喝水?
我現在還在補身體中啊!
幽冥看出我眼裏的震驚,解釋:「這是神露。」灌輸了神力進去,舒活筋骨,美容養顏的珍品。
可惜,我眼下只是個俗人,「弦繆呢?他做的孕期餐好吃,你幫我問問他會不會做月子餐……」
「嘖,麻煩。」
幽冥走了,雲蘿來看我。
「上神可算走了……外面排著隊好多人都想來拜訪你,還好我老早就排著了。」
我:「?我有什麽好看的。」
「好看的呀,生了孩子皮膚簡直吹彈可破……整個人看起來既溫柔又性感。」
「怪不得連神都被你迷的七葷八素的,換我我也著道。不過你也太牛 X 了吧,居然跟上神在一起,這超越了話本子的角色範疇了哇。」
我:「現在知道我沒騙你了?」
雲蘿:「是我見識短了短了,我今天還去看了小神女,跟上神一模一樣。」這今後誰敢說跟弦繆仙尊的關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誒對了,聽說你虛弱得不能出寢殿,這稀世珍品上神都給你屯著呢,我看你也不缺,就尋思著搞了個打發時間的小玩意。」
她給了一個木質的小蝴蝶放在我手心上。
「這是什麽?」
雲蘿:「可視蝶,我自己獨創的,只要心裏默念,就可以看到你任何想看的現在發生的東西。」
「這麽厲害,那要是不小心看到別人的私密……」
雲蘿:「放心,這玩意就搞著玩,還沒到能窺探私密的程度。你現在可以先試試。」
我:「那我看幽冥在幹什麽?」有沒有把我的話傳達到位。
雲蘿也興致勃勃遞跟我一起看,畢竟於他們來說見上神的機會很難得。
蝴蝶扇動翅膀,畫面漸漸顯示出來。
背景一看就是在廚房。
不過拿刀的不是弦繆,而是幽冥。
「上神上神他!」
我小聲問:「我們說話他們不會聽見吧?」
雲蘿搖頭。
我放心了,大膽吐槽:「我說我餓了他給我喝水。」
「臥槽!我知道!那是神仙露啊。」
什麽玩意?
雲蘿:「就是上神在天將明之時去山野間一點一點收集的晨露……這麽大一罐他得收了多久!」我宣布他是我話本子排名第一的男主!
「啊,我每天都有這麽一大罐。」我還以為是平平無奇的清水呢。
沒想到來之這麽不易?
怪不得剛才幽冥走的時候心情不大美妙的樣子。
「那,我今天就格外想吃些有味道的,然後讓他去找弦繆幫忙做一頓月子餐。」怎麽變成他自己動起手來了。
畫面裏,幽冥問弦繆,「我不在這些日子裏都是你照顧的妖妖?」
「嗯。」
幽冥:「照顧得挺好啊,為師是不是該獎勵你?」
弦繆一臉恭敬,「不敢,照顧師娘都是分內之事。」
「啪」的一聲!雞頭被幽冥狠剁了下來,「你也知是師娘,我先前沒在就算了,今後我回來了,你可要把握好分寸。」
「比如煮飯這個事,就不該你插手。」
弦繆垂下眼,低順回到:「是,師父。」
幽冥:「行了,不該有的心思別有,來教我做飯。」
我和雲蘿突然默契地對視一眼。
雲蘿發自內心地感慨:「我從未見過如此守男德的男主。」
「上神他可謂是走在話本子的前列人物!」
我:……我只是覺得這個神經病又在瞎吃飛醋。
人家弦繆一心只有師父好麽。
連在外面歷練都惦記著你,一個精怪都要救回來給師父補營養。
9.
嵐山仙門最近又有大動作。
三喜臨門,一是神明復蘇,二是神女降世,三是大婚。
我的身子已經恢復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好,我覺得多半是我天天喝的神仙露的原因。
各界賓客絡繹不絕,宴席從嵐山山頂一路擺到了山下。
人太多了,以至於我們不寫請帖,直接收他們自己呈上來的名單(賀禮帖)。
眾多賀禮帖中有一個很特殊。
那就是深海龍族的,幽冥直接給人退回去了。
我疑惑,他也是從深海龍族裏升道成神的,這不也算他的故鄉麽。
「總不能因為雲海吧?」
幽冥頓了兩秒,「對,我就是看不慣他!」
我:「……」幼稚。
但不對勁。
他的黑石都留在了他的故鄉,還機緣巧合地落在了雲海手裏,說明,他對深海是有情的。
我去問了一向最了解幽冥的弦繆仙尊。
他現在見了我比以前禮節多多了,甚至退到了三米的距離。
我理解他,也守護他在幽冥保持乖乖徒弟的樣子,「弦繆,今日深海龍族送賀禮帖過來,幽冥為何不收?」
弦繆:「三年前那場大亂,魔族對各界發起攻勢,尤其深海受到重創。師父成神之前就在深海龍族裏,故鄉有難他怎能不顧,於是只身前往救他們於水火。但卻遭到他們的背叛,他們跟魔族勾結,聯合起來重傷師父,之後更是將師父引入陣法中,師父精神遭到重創自暴自棄被那魔尊封印……」
聽到這裏我皺了皺眉,難道這就是魔尊口中的背叛?
但這跟雲蘿之前的說法有出入啊,他們不是很敬重他們的神明嗎?
我跑去找了雲蘿,ṭŭ₅「姐妹,你經常研究一些小玩意,能不能幫我研究一個可以舊景重現的法寶?」
「舊景重現?」雲蘿瞬間扔了她手裏的話本子,「誒!是個不錯的想法誒!」
本來我以為這事要花一段時間,結果大婚前兩天,雲蘿就告訴我做成了。
還是那只木質的小蝴蝶,「我在這個基礎上改良的……到時候只需提取周圍見證未開化的動植物的記憶素,足夠的量就可以將以前的事都拼湊出來。」
「人可以說謊,但沒有心智的動植物不會,所以以他們為參照物件最為靠譜。」
我怕搞錯,專門去試了一下,當初茶花精第一天來仙門的時候。
畫面還真是一模一樣,連噙的幾滴淚都清清楚楚。
我興奮地又去找了雲蘿,「雲蘿雲蘿,你能不能給我三年前深海裏大戰的植物記憶。」
雲蘿:「這個有點難,我只能請求雲海幫幫忙了,提取這個是很耗費精力的。」
我興奮點頭,「嗯,我去跟雲海聯系吧,他就把東西提供給我,剩下的我自己來提取。」
我瞧出她的擔憂,嘴快地說了一句,「我現在天天跟幽冥雙修,有的是精力!」
雲蘿:「……」我就像等文的狗,要被踹死了。
10.
「娘親~」
神明的崽崽就是好,一個月就能喊娘了。
幽冥抱著女兒走過來,我趕緊關上了跟雲海的通訊。
這事得成了再告訴他。
我不信深海裏那麽重信義的人會做出那些事,但我更不想看到幽冥失望、失落。
「來娘親抱抱寶貝~」雖然但是我和幽冥現在都還沒給小崽子起名字。
因為我們對各自的名字都不滿意,準備等大宴的時候寫幾個讓她自己抓鬮。
幽冥解放雙手順勢摟住我的腰,「你最近好像很忙?在幹什麽。」
「沒什麽。」
他想看,但我眼疾手快地擋了一下。
他撇了撇嘴,「唐妖妖還沒大婚你就連敷衍都懶得敷衍我了嗎?」
「我沒有!」
小寶貝手舞足蹈,「爹爹、娘親不要吵!」
幽冥一把抱過孩子,走到放門口,「小神女你們先照看著,帶她去遠一點的地方玩,我有正事要跟夫人商量。」
他將門上了鎖,走過來每一步都是壓迫,「你有事瞞著我。」
現在事情進展到一半,我哪好意思說啊。
「我發現了,你每天都有一個時辰在偷偷摸摸幹其他的。」
「背著我跟那個聯系是吧?」
我心裏一咯噔,「你、你怎麽知道?」
幽冥一口咬住我的耳垂,「你騙不了神明。」
我服氣,「那心胸寬闊的神明給個機會我解釋一下。」
「心胸寬闊」的幽冥:「不給不聽。」
「我生氣了。」
「而且很不好哄。」
這是學我呢。
「離大婚還有兩天,你再每天多給我兩個時辰的時間,大婚那日我給你驚喜好不好?」
幽冥:「……」怎麽還倒打一耙,「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行行行,等會兒你想幹什麽我都滿足你。」
他的呼吸一下就重了起來,「這可是你說的,別怪我過分。」
於是這兩天我晚上交糧,白天辦事。
甚至都沒機會看一眼我的乖崽崽女兒。
大婚當天,我瞞著幽冥私自讓深海的人前來參加大宴。
「誰讓他們進來的?」
「我。」我順了順他的毛,「今日大婚,你不可生氣。」
幽冥硬是憋了一口氣,「好,不生氣。」
雲海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耗費了精力幫我提取了所有動植物的記憶素。
他把小蝴蝶遞給我,臉色蒼白,「唐妖,你就當是我給你的禮物好了。」
我收下了,跟我一樣身著大紅色喜服的幽冥湊上來宣示主權,「嘖沒禮貌,按輩分你該叫祖母。」
雲海:「……」
我:……把老娘叫這麽老!
好不容易禮成到了晚上,只剩下我和幽冥兩個人的時候,他卻迫不及待地解我衣服。
「我知道,那個舊景重現發要耗費大量精力,既然那個什麽雲海幫你做了這一環節,那你的精力都歸我了。」
我掙紮,「要不先看了來?」
「不,先把你榨幹了來。」
瑪德,精蟲上腦的醋精,小氣吧啦的神明。
他說到做到,榨幹完了我才慢條斯理地把玩那只木質蝴蝶。
我躺在他懷裏,「現在看看?」
再不看天都亮了。
他吃飽喝足,一副好說話的樣子,手指一點畫面出現。
我比他還激動,捂著心臟看完了一整個事情的經過。
不要臉的魔族竟然換臉成了深海一族的樣子挑撥離間!最後騙去了單純的神明的信任,讓他陷入了魔尊的圈套裏!
我在這裏義憤填膺,幽冥好像淡定得很的樣子,「你怎麽一點都不驚訝?」
他嘴角微掀,十分狂妄:「沒有人能騙的過神明。」
我單純看不慣他這個吊樣,故意拆台,「那你傷心欲絕最後被騙進了圈套?」我懷疑這裏面還有很大成分是他自己接受不了背叛,躲進去避世的。
幽冥:「……我看你還很精神是不是?」
「我」我不是我沒有,你玩不起!
他翻身壓住我,「好,我們繼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