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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極守望近20年——黑瞎子島邊境派出所民警徐旭的守島故事

2024-01-09新聞

新華社哈爾濱1月9日電(記者熊言豪、陳益宸)旭日初升,朝陽灑在冰封的江面上,粼粼金光透著冷峻而澄澈的靜謐,朝霞順著山巔傾瀉而下,為黑瞎子島鍍上了一層金色。

時近「三九」,在近零下30攝氏度的嚴寒中,黑龍江佳木斯邊境管理支隊黑瞎子島邊境派出所教導員徐旭裹了裹大衣,頂著刺骨的寒風,和戰友們行走在邊境線上。和往常一樣,他們在巡邏中迎來了照進祖國的第一縷陽光。這樣的日子,徐旭重復了近20年。

島上的守望

「走,去打卡地。」巡邏完撫遠水道,徐旭對同行的戰友說。

這裏的打卡地指的是259號界碑,旁邊有一個紀念碑,上面刻著「中國陸地最東點」幾個字。在這裏,徐旭和戰友們向界碑莊嚴地敬了個禮,繞著界碑巡視一圈,小心地擦去碑上的落雪,「界碑必須保持幹凈,才能體現莊嚴。」徐旭說。

1月5日,黑瞎子島邊境派出所民警徐旭、李華、張鑫、於瀚森(從左至右)在巡邏過程中爬上一處陡坡。新華社記者 陳益宸 攝

「2023年,共有2.3萬輛車進出黑瞎子島、14萬遊客登島旅遊,我們的工作壓力挺大。」徐旭說,黑瞎子島邊境管理大隊登島12年,巡邏裏程超過10萬公裏,救助群眾120余人次,打造了一個平安島。

1月5日,黑瞎子島邊境派出所民警於瀚森、徐旭、李華、張鑫(從右至左)在界碑處留影。新華社記者 陳益宸 攝

江水的深情

2005年1月,徐旭被分配到佳木斯邊境管理支隊烏蘇鎮邊境派出所工作,參與30公裏邊境線的邊境管理任務。他巡邏行程超過2萬公裏,查辦了130多起涉邊案件,成功救助多名落水群眾。

1月5日,黑瞎子島邊境派出所民警於瀚森、張鑫、李華、徐旭(從右至左)在封凍的江面上步行巡邏。新華社記者 陳益宸 攝

「天當被、地當床,喝江水、吃幹糧,草棍蒿桿做筷子,泥漿塵土裹衣裳」,這是當時執勤的真實寫照,徐旭回憶起曾在江邊搭帳篷住,與漁民同作息的艱苦時光。「以前夏天執勤住帳篷,風一刮就跑,現在搬到了躉船上,空調飲用水一應俱全。以前下江,開40馬力的飛龍艇,現在換成了300馬力的,條件好了太多。」徐旭說。

「一頂帳篷望江流,寒暑幾回人依舊,忍將少年淩雲誌,化作長灘十年秋。」這是2015年徐旭被評為黑龍江省「最美邊防警察」時的頒獎詞,他拍了張照片存在手機裏。

團圓地奔赴

下午,徐旭和戰友們結束了對江段和島上目標的巡查,他習慣性地拿出手機,給愛人報了平安。徐旭的愛人甄冬麗在黑瞎子島司法所工作,兩人被稱為「上崗夫妻檔」。

徐旭老家在哈爾濱,愛人甄冬麗老家在大慶,他們是大學同學,畢業後,徐旭先來烏蘇鎮戍邊,當時正是熱戀期間,甄冬麗來撫遠探望。

「那天我看到他額頭一個新疤,趕緊問他咋回事,他支支吾吾啥都不說,我後來問他同事才知道,他開船撞上浮木,掉進烏蘇裏江時磕的。」甄冬麗說,那時才知道界江執勤的危險。

甄冬麗曾經和徐旭商量過能否轉業回老家,但徐旭說,他守的是祖國的最東端,這是一份榮耀,肯定不能走。於是,甄冬麗決定留下來照顧徐旭,2012年,她考上了撫遠市的公務員崗位。

徐旭說,在邊關,祖國從來都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具體的形態;在東極,國家不是空洞的語言,而是身臨其境的家園。代表祖國迎接每天的第一縷陽光,在他心裏有著無比神聖的意義。

在徐旭的陪伴下,甄冬麗慢慢愛上了邊城撫遠,2007年,甄冬麗說服了大慶老家的父母,老兩口搬到撫遠定居。2013年,徐旭在哈爾濱的父母也搬到了邊疆,就連甄冬麗的妹妹甄冬靜,也被他們感染,辭去了深圳的工作,到撫遠結婚、生子、定居。

近20年,從1個人戍邊,到全家紮根邊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徐旭堅信,流逝的是時光,不變的是對祖國深沈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