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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懷遠為了誘哄我與他和離,稱自己戰敗,被胡人擄走

2024-12-01心靈

【誘哄和離】

上一世薛懷遠為了誘哄我與他和離,稱自己戰敗,被胡人擄走。

自己不甘受辱,想要自縊在牢中。

又不願耽擱我後半輩子,特命下屬送來一份和離書,望我再覓良人。

當時,我聽罷後,一把火折子燒掉了那份和離書,孤身驅馬想要去邊疆尋他。

不料半路遭遇胡人的流寇,不僅被玷汙了清白,腹中的胎兒也被活活地剖出溺死。

最後,變成鬼魂後,我卻親眼看見薛懷遠身騎血汗寶馬,懷中抱著一名嬌俏的女子,在十裏長安街上,在萬人敬仰中,得勝還朝。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故意讓下屬送來假訊息不過是為了迎娶外室,誘騙我主動和離。

重生後,這一次我主動利落地簽好了那份和離書,連夜從將軍府搬出了我所有的嫁妝。

如他所願那般,再嫁一良人。

這一次,他十裏紅妝下聘,都沒換回我一眼回眸。

1

正午刺眼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我微闔著眼用衣袖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五感被逐漸地放大後,熟悉的聲音灌入耳膜,那一刻我才得知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屍體被埋在滾滾的大漠中,最後任由獵隼分食而吃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如今我已完好無缺地重新出現在將軍府中了。

「令儀啊,如今遠兒已經為國戰死,他不願耽誤你的後半輩子,你就簽了這和離書吧……」

這聲音尤為熟悉,我蹙著眉睜開眼,便看到薛母此時正拉著我的手,一副淚眼婆娑的樣子。

上一世,她也是這樣早早和自己的兒子串通好,想要將我這個商賈之女逐出將軍府。

見我不說話,她的語氣有些著急:「令儀啊,你嫁給遠兒這幾年,我一直都是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來看的。」

「如今遠兒戰死沙場,母親雖然也想讓你留下來陪我,但也不得不遵從遠兒遺願,幫你尋個好歸處……隔壁葉府的二少爺你看怎麽樣?他們家在京中家世顯赫,想必也不會虧待了你的。」

我在心底冷哼出聲,葉家那個二世祖不僅是個紈絝子弟不說,而且以折磨在閨房中的女子為樂。

這個月,光暗中從他們葉府後門偷運出來的屍體就不下五條。

自我嫁到將軍府,薛懷遠的母親除了一日三點和那些高門貴族的夫人去打葉子牌外,任何忙都未曾幫過我。

辱罵更是常事。

那時候我總想著,幫薛懷遠打點好府中的一切,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所以一直強忍著被他的母親處處磋磨的事。

只恨我上輩子眼盲心瞎,被人吃了肉吐了骨頭還不作聲。

說完這些話,她又捂著帕子開始哭起來了,「我們遠兒終歸是沒這個福氣了……」

我實在聽得厭煩,直接扯過她手裏的那份和離書,接過下人遞過來的筆、沾上墨,飛快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2

薛懷遠的母親見我行雲流水的動作,頓時發了楞。

片刻後,見我完整地寫好了自己的名字,雖是一副傷心的樣子,但她嘴角卻是怎麽也壓不住。

於是,我當即揮了揮手:「春桃、秋月,去聯系我父兄,讓他們打點幾個下人,把我所有的嫁妝都從將軍府搬走。」

春桃和秋月是我母親帶給我的陪嫁丫鬟,她們深知我這幾年在將軍府一直被薛懷遠的母親欺壓,自我簽了和離書後,她倆的眉梢沒壓下過。

如今更是忙不叠地點頭:「奴婢這就去。」

薛母的表情當場凝固在臉上,「你說什麽!?」

直至她見春桃和秋月二人出了門,當即變了臉:「你個不要臉的下賤玩意兒,都要滾出我將軍府了,還想把自己的嫁妝搬走。」

「我告訴你,沒門!進了我薛家的東西哪還有出去的道理。」

說完,她就怒氣騰騰地揚起手向我沖了上來。

我在心裏嗤笑,這薛母果然是市井出身,就連演個戲都沒耐心。

在她即將碰到我時,我反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脆生生地甩了她一個巴掌。

薛母身體肥胖,一個踉蹌沒站穩,就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她指著我,目眥盡裂:「你……你敢打我!?」

這些年她用我的嫁妝沒少胡吃海喝那些山珍海味,想來也是身體好,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了身,直直地向我沖了過來。

我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後的魚塘,在她瘋癲地沖上來時,稍微一側身子,她就撲了空。

下一秒,池子裏的水花四濺。

我站在池邊笑指著在水裏撲騰的她彎了腰。

「救命啊——救命!」

這水池雖然不深,但薛母不識水性,行動又笨拙,所以連著嗆了好幾口水。

聽到她聲音急著趕來的這些下人,看到頭上頂著水藻,嘴裏含著小魚兒的薛母,面面相覷中眼底閃過幾絲喜色。

府中的這些下人平日裏沒少受她的欺淩,如今她落了難,大家表面上心急火燎,實際上卻是為了多拖延些時間好讓多吃些苦頭。

3

薛母被救上來後,也不敢再對我輕舉妄動。

似是這才察覺到了我的變化,躲在下人身後一臉震驚不已地望著我。

而我則是忙著清點我的那些嫁妝。

我的父母本就是江南城中的首富,當初我嫁給落難的薛府,家中沒少用銀子幫襯。

就算如此,這五年薛府幾百號人的吃穿用度、給下人的薪水,都是驕奢淫逸的薛母克扣的我的嫁妝。

清點完後,雖然我的嫁妝折損了一半,但依舊是筆不小的數目。

就在這時下人通傳,門口有客來訪。

薛母眼睛骨碌一轉,忙不叠地跑了出去,邊跑她還邊喊:「造孽啊!造孽,還有沒有王法了,祝氏青天白日下,打罵自己的婆婆!」

我從容地跟了上去。

心裏早就對她那點小算盤摸得門清,她這是想借外人之口,糟踐我的名聲。

都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難道我還會怕這些伎倆嗎?

我走到門口時,薛母有些神色異樣地看了我一眼,我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時恰巧與一人的視線撞上了。

我驚喜地出聲:「哥!你怎麽來了?」

祝淮看到我眼睛一紅:「好妹妹,三年未見,你可還好?」

心裏泛起一陣酸澀後,我趕忙走到了他身前:「哥,我很好。」

天佑我願,沒想到我還有機會再次和親人相見……

「哥你怎麽來得這麽快?」

說完這句話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江南離京數千裏地,就算春桃和秋月晝夜不停地趕路也得半月之余才能趕到。

那便只有一種可能,是父親和母親囑托哥哥來看我的。

果不其然,哥哥邊招呼身旁的幾個隨從卸下馬車上的貨箱,邊說:「母親和父親聽說薛郎已出征三月未歸,惦記你和薛母二人在府中孤苦,讓我送來一些珠寶和錢財來接濟你們……」

哥哥的話還未說完,薛母不知何時已沖了上來,恨不得馬上撲在那些剛卸下的貨箱上。

眼底的貪婪顯而易見。

她握著我的手,故作與我情深。

「親家哥,你也太見外了,人來了就來了,還帶這麽多金銀珠寶。」

「你放心阿儀,在我們薛府一切安好,我將她視為親生女兒,遠兒更是疼愛她入骨。」

我偏頭看向她那副虛偽作惡的面容。

往日,她雞蛋裏挑骨頭,故意尋我的錯,在寒冬臘月裏罰我穿著單薄的衣服跪了整整一晚。

只因我是商賈之女,她便認為我配不上身為一軍統帥的薛懷遠,常常背著我去聯系那些世家女子,去為自己的兒子說媒。

平日裏,動輒就是對我打罵。

如今她還有臉在我哥哥面前說,將我視作親生女兒?

著實讓人惡心!

我用力地從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好心提醒:「薛老夫人想必是忘了,方才我已經在和離書上簽上字了。」

「從此我與你們薛家再無關系。」

薛母頓時如一座石化的雕像,心虛地看向我哥哥震怒的面孔:「不,親家哥……這其中定是有誤會。」

哥哥心疼地看了我一眼,隨後憤怒地出聲:「我妹妹自小乖巧懂事,當初更是不顧全家人反對嫁給薛懷遠那個草根出身的將軍,對他更是一往情深,如今定是你們薛家對她百般苛責,才逼得她簽下那份和離書。」

「既如此,我們祝家自是不會委屈了自家的兒女,我這就接我妹妹回家。」

看著將我護在身前的哥哥,我全程沒有說話,心中的感動更是如巨浪滔天。

這世上,唯有親人會無條件地站在你這邊相信你。

4

薛母眼睜睜地看著我和哥哥將那一箱箱裝著珠寶金銀的貨箱重新裝回馬車,頓感心痛。

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早知就遲些哄她簽字了……」

我和哥哥臨走之前,薛母看著那些她只差一點就收入囊中的珠寶,情急之下竟直接躺在地上,撒潑似的吼:「我兒戰死沙場,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不僅馬不停蹄地與我兒和離,丟下我這個孤寡老人,還搬空了我們將軍府。」

「此等狠心之人……天理難容,天理難容啊!」

她這一吼,周遭頓時圍上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

「什麽!?薛將軍居然戰死了?」

「此等為國為民之人,實在是令人惋惜啊!」

「只是卻攤上了這麽一個媳婦,不能患難與共也就罷了,居然還趁將軍不在欺負她的母親。」

哥哥氣得憤憤出聲:「這老賴,竟倒潑臟水。」

周圍不少不明真相的百姓紛紛為她說話,都紛紛斥責我冷血無情。

更甚至眾人以為我和哥哥身後的這幾輛馬車上拉的都是將軍府的東西,眾口鑠金強迫要我們歸還東西給將軍府。

薛母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索性從地上起了身,佯裝出一副可憐的神色,暗中卻在看向我時露出一分得意。

於是我用力一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費力地擠出幾滴眼淚,「母親,你怎麽能這樣說話?」

「方才你拿來夫君從遠在千裏的邊疆給我送來的和離書逼我簽字,我不同意,你就說這是夫君臨死前唯一的心願,讓我不得不從。」

「至於我身後的那些貨箱,裝的不過都是我的一些嫁妝。」

薛母氣急:「那你也不該帶走!」

「可我們大宋的律法白紙黑字上寫的就是,若女子不是被休棄,是與夫家和離,夫家應該將女子的嫁妝盡數歸還。」

「難不成母親生氣的原因是,沒有獨吞我的嫁妝?」

「我不是……」

我抹了一把眼淚,「可這些年將軍府這三年的吃穿用度都是用我的嫁妝補貼的,如今只剩了一半,我還不能拿走嗎?」

周圍有人暗自議論:「這堂堂將軍府居然靠自己新媳的嫁妝養活,實乃聞所未聞啊……」

薛母氣得直跺腳,一時露了醜態:「你個賤人,你胡說!」

哥哥冷哼出聲:「薛老夫人身為將門之家,說起粗話來卻是得心應手,想來之前平日裏沒少用這些汙言穢語羞辱我妹妹。」

圍觀的百姓紛紛附和,薛母的臉頓時變得乍白,說出的話也是前言不對後語,漏洞百出。

見她還欲顛倒黑白,我冷聲打斷:「那就是母親不滿當朝的皇上?不滿他手下那些文武百官所修訂的律法?」

這下她徹底噤了聲。

想來她即便再無知,也應當知曉當街抹黑一國之主的下場。

最後,我和哥哥騎著馬當著眾人和薛母的面,率著一行眾人浩浩蕩蕩地離了開。

今兒,由薛母唱的這一出戲。

想必不到明日,薛懷遠戰死沙場的訊息就會在這京中傳得沸沸揚揚,屆時傳到龍椅上那位的耳朵裏。

我倒要看看,薛懷遠該怎麽收得了場。

5

半月後,我和哥哥回了家,父母親聽說我在薛家的遭遇後,恨不得雙雙沖去那將軍府門口和那薛母算賬。

又親眼看著我喝下那碗斷產藥時心疼得直掉眼淚。

所幸這個孩子還未成形,我沒因此遭太多的罪。

又幾天後,我表舅家去年那個新考上進士,在朝為官的表弟傳來訊息說。

前幾日他上朝的時候,皇上不知從哪聽傳,薛懷遠已經戰敗,現被胡人扣押的訊息,震怒不已後專門派人去邊疆探查了情況。

這才得知,薛懷遠根本沒死,也沒有戰敗。

當時遠在邊疆的他聽到京中傳來的訊息後,當即亂了陣腳。

為了速速回去復命,不被治欺君之罪的薛懷遠,硬生生縮短了七日打仗的行程。

雖然最終還是取了勝,但卻損失慘重。

表弟在信中與我說,本來這一仗換誰前去帶兵都能贏,皇上特意讓薛懷遠帶兵出征,就是希望他能減少傷亡,降低損失。

結果他卻弄巧成拙,引得皇帝大為不滿。

除此之外,昨日他回京述職的路上,城中的百姓紛紛都看到他懷裏抱著一名女子。

而這名女子的真實身份乃是當今戶部尚書的千金。

如今,明眼人都已知曉,這薛懷遠故意通傳假訊息,無非就是為了哄騙我與他和離,好讓他光明正大地迎娶外室進門。

一時間薛懷遠拋棄發妻,攀附權貴的訊息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

人人都直戳著將軍府的脊梁骨。

聽說薛懷遠一回家就因為此事和他母親大吵了一架,怨恨她將此事鬧大,讓他下不了台。

彼時,春桃和我說完後,我用茶杯蓋撇了撇茶沫,全然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

秋月有些擔憂地看了我一眼:「小姐,您不傷心嗎?」

我抿了一口茶,「從前是我眼瞎,如今我只慶幸自己能逃離苦海。」

我此話一出,春桃和秋月,以及躲在槐樹後偷偷註視著我的父兄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當初,我和父母一同去外地經商,在半路上不幸遇到強盜。

那些喪天良的不僅搶走那些珠寶,還當著我父母親的面擄走了我。

命懸一線時,薛懷遠出現救了我。

那時他還只是一個小士兵。

從此我對他芳心暗許,後來情到深處時,他也曾對我許下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後來我嫁給他後,家中父母親為了他的前途,更是花費大量銀子,幫他在軍中打點,一路護送他直至坐上將軍的位置。

再後來,他將他一直生活在鄉下的母親接到了京中,同我們住在一起。

這一路我陪他走了五年。

到最後,他手上的兵權越來越大,祝家和將軍府已是雲泥之別,他的母親便開始嫌棄我只是商賈之女,無法再在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

當時我原以為,這些只是他母親的意思,對他從未懷疑過。

直至,上一世我被那些匪寇折磨而死,變成鬼魂後親眼看到他抱著其他女子,共乘著一匹馬光明正大地走在長安街上。

我才知道,自己這五年究竟有多麽可笑。

6

又幾月之余,我與薛懷遠再次見面時,他親自來我新開的酒樓訂了五百壇酒,用作他七日後迎娶戶部尚書千金的喜酒。

四目相對時,他看向我的眼神劃過一絲慍怒,「祝令儀,你知不知道那日你與我娘鬧完,她臥床七日才勉強起了身。」

我連眼皮都未擡:「關我何事?」

薛懷遠氣沖沖地走到我身前:「聽我娘說,當時你得知我戰死沙場的訊息,沒有一絲猶豫就簽了那份和離書。」

他眸中帶著審視,湧上復雜的情緒,「此事可是真的?」

我擡頭平靜地看向他:「那薛將軍是否如外面所傳,那天特命人傳來你假死的訊息,實則是為了讓我讓出平妻的位置,好迎娶戶部尚書家的千金。」

「此事又可是真的?」

薛懷遠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他朝前伸了伸脖子,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當然是假的了,本將軍當日只是遣人,想試試你對本將軍的真心到底有幾分。」

「沒想到你竟這樣經不住考驗!祝令儀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他這番話實在無恥,讓我不禁想起,上一世,我屍身在大漠中被流沙湮沒的畫面。

於是,便下意識地擡手給了他一巴掌。

薛懷遠捂著臉怔怔地看向我,翕動嘴皮:「你……敢打我?」

怕他不相信,我當即又在他另一半臉上落下一巴掌。

我瞇了瞇眼,幾近沒有什麽溫度的視線直直地射在他身上:「呵?試我有幾分真心?」

「我自十六歲跟著你,那時你薛大將軍還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士兵,家裏沒錢的時候,我連後山上的野菜都挖來吃過。」

「只為省些銀錢,來給你做一雙過冬穿的鞋履,好讓你在行軍的路上不會因為腳上生了凍瘡,那麽難挨。」

「後來我雖成了你將軍府名義上的夫人,但你那好吃懶做、奢靡無度的娘,將你那每月零星點俸祿不到幾日就揮霍完更是常有的事,我一個人既要打點好府中上上下下的事,又要盤算著怎麽掙些錢來補貼家用,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遲,這些你薛府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可以作證。」

我逼近他的身前:「而你,薛大將軍。」

「一走就是幾月之余,不僅對家中不聞不問,還有閑心尋得美嬌娘,來解行軍的寂寞。」

「如今卻說是,來試我有幾分真心了?怎麽你薛大將軍以為我祝令儀沾了你們薛府的光,過了什麽好日子嗎?」

我突然拔高的音量使得薛懷遠眼皮一顫,酒樓有不少人的人註意到我們這裏的動靜。

我那一番話,引起不少人為我仗義執言,紛紛斥責他是忘恩負義之輩。

薛懷遠氣惱,命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將我酒樓裏的那些客人紛紛趕了出去。

我也不惱,只是將那些未結賬的客人的賬單如數算在了他的頭上。

薛懷遠不給,我就作勢要報官,說他一個堂堂的將軍還賴我一個小酒館老板的賬。

他向來最好顏面,最後只能結清了賬目,甩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