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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我確診二胎的日子,沒等來老公,卻等來他白月光回來的訊息

2024-11-25心靈

在結婚紀念日那天,

我和愛如骨髓丈夫提了離婚。

他對我吼道:「僅僅因為一個毫無實際意義的紀念日嗎?」

我等了這麽久,本來以為我們會好好的一直美好下去,卻等到他白月光回來的訊息。

我流產在醫院時,他在陪白月光開慶祝會。

這種男人,我留著幹什麽?

1.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滿桌未動的精致佳肴沒有一絲熱氣,只剩冰冷僵硬。

我起身將它們倒進垃圾桶。

昨天,我和顧瑾年結婚兩周年的日子。

開關門的聲音伴隨清晨太陽初升時的微光喚醒了半夢半沈的我。

我扭頭看向他。

「臥室裏沒床嗎?如果我帶客人來,你這副樣子給誰看?」拿著手機徑直往房間走去的顧瑾年滿臉不耐。

仿佛我不是為他生兒子差點死掉的妻子,而是他的仇人。

「我們離婚吧。」

他停住腳步,調轉方向,走近我。

「僅僅因為一個毫無實際意義的紀念日嗎?」他繞到沙發前,攬住我。

語氣漸漸溫柔,「我手上的計畫真的非常重要,等一切塵埃落定,我幫你好好補過。」

螢幕不合時宜地亮起,顧瑾年關掉手機。

寧心雨。

他的初戀白月光。

前天下午,我做了糕點,打算上班前交給顧瑾年讓他送給新小組的成員品嘗,意外在停車場看到了那個消失六年的女人。

他們熱切交流:

「瑾年,七號晚上同事們說幫我辦歡迎會,你一定要來,我只和你熟,好不好,好不好?」

軟糯撒嬌的語氣和她禦姐外表完全不符,曾經只有顧瑾年能享受到。

「好,我陪你。」

顧瑾年永遠選擇寧心雨。

哪怕我生死之際,他也會因為關於她的一通資訊發了瘋,不見蹤影。

2.

「挑個空閑時間辦一下吧,財產方面,該我的,我不客氣,不該我的,我也不強求。」我撇開他的手,不願再多解釋。

顧瑾年耐心告罄,坐到單人沙發上,「前段時間好好的,我接個大計畫,每天忙得昏天黑地,回來莫名其妙被離婚。」

「我們的婚禮是怎麽有的,韋雪,你最清楚,突然離婚,怎麽跟小寶說,他跟誰?」

是,我強求的。

顧瑾年寧心雨大學的神仙眷侶,若非寧心雨莫名斷了聯系,哪有我當初的趁虛而入。

他心碎醉酒,我恬不知恥送上去白給他睡。

畢業後,心甘情願當他排解寂寞時的伴侶。

未婚卻大了肚子,沒名沒份生下小寶。

眼看孩子越來越大,我摸清顧爸爸媽媽每月去大型超市的時間,串通保姆把他丟在他們附近。

孩童的哭聲吸引了二老。

小寶身上留的牌子是顧瑾年的號碼。

是我犯賤。

我最對不起小寶和父母,其次是我自己。

「你爸媽普通工人,你為了養身體幾年沒工作,已經與這個社會脫軌了,離開我,你活得下去嗎?」

我現在該感謝寧心雨回來了而他沒有一腳將我踢開?

我該繼續匍匐在他腳邊,等待他偶爾的垂憐與施舍?

不,我無法再過提心吊膽的日子,我爭不過一條簡訊,更不可能爭贏一個活人。

我偷偷撫摸肚子,對不起。

3.

顧瑾年不同意離婚,他簡單洗漱後又接到公司的電話趕了回去。

我環視這個投註我全部心血的屋子,全家福,綠植,跑步機,瑜伽墊,搖搖椅......

所有的溫馨幻想在此刻盡碎。

顧瑾年走之前讓我再仔細想想,別作。

我自嘲般搖搖頭。

他忘了他們公司還有一個我們共同的大學同學張凱,寧心雨沒忘。

張凱是我的老鄉,我和顧瑾年的婚禮也邀請了他。

迎新會像新人答謝宴,顧瑾年和寧心雨小兩口每時每刻挨著坐。

她牽著他敬酒,他每杯只許她喝一口,然後替她一飲而盡剩下的。

遊戲環節,用嘴傳遞紙,他們最不拘謹,默契配合,數次不小心無阻礙唇碰唇。巧克力棒也幾乎吃完。

全場的人都在起哄,沒人在乎有婦之夫的身份。

張凱的朋友圈像即時直播。

他們贏了。

寧心雨帶著勝利的笑容看向鏡頭,甜蜜的唇印在顧瑾年的右頰。

我沒有戰場,她存在即勝利。

顧瑾年終等到她的回首。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我不幸也幸。

叮咚——

門鈴聲打擾了我的回憶。

小寶奶奶有鑰匙,早晨八點半,誰會拜訪?

4.

我想過千萬次和寧心雨的再見面,唯獨沒有這樣的。

門外的她穿著簡裝,全麵包裹卻不顯臃腫。

精心設計的發型與妝容襯得屋內的我過於平凡不堪。

顧瑾年迫不及待讓她看新房?畢竟我也才住沒幾年。

不對,他會重新買一個更新更好的。

「韋雪,好久不見。」

我領她四處轉轉,介紹房型,像售樓小姐。

中途,寧心雨有意無意向我展示她右手無名指上的大鉆戒。

她似驚訝我的視線,掩嘴微笑。

「回來一趟,老同學們都結婚生子了。聽瑾年的意思,你們應該也甚是甜蜜。」

「MIKE,我在國外的朋友,追到國內來了。這麽多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零點求的婚,我答應他了。」

「說不定很快就會辦婚禮,我寂寞太久。如果像你們一樣有了孩子,我可能跟著他去國外家鄉。」

我震驚的控制不住表情。

我清楚,我又犯賤的生出一絲希望。

難道我誤會顧瑾年了?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人回來了,心結就隨之解開?

「瞧我,見到你太驚訝了,待客禮數全忘幹凈了。」

「我記得你也喜歡喝玫瑰花茶,瑾年給我帶了特別好的,我去燒水。你在沙發上坐會兒。」

我難掩興奮地沖進廚房平復心情。

轉身端杯子出去時。

「啊!」

腳突然滑倒,狠狠坐到地上,滾燙的熱水濺到身上,錐心刺骨。

廚房門口地上為什麽會有水?

「韋雪!」寧心雨焦急的喊。

「心雨,別過去,估計全是碎渣子。韋雪,怎麽回事?」

顧瑾年回來了!

血像雨落下,我捂住肚子,虛弱吶喊:「救命......」

「老婆,你怎麽啦!你別嚇我!」

他迅速奔向我。

我將血抹在顧瑾年身上。

「救救他。」

5.

大出血的我窩在媽媽的懷裏,「媽,瑾年,你們通知他了嗎?為什麽還不來,手術前我是不是看不到他了。」

「馬上就來,一定會來的,別怕,媽媽在。」

腥紅的血好恐怖。

最後,我沒等到顧瑾年。

直到小寶即將滿月,消失數月的他才匆匆出現。

滿月酒,顧瑾年訂了個小包間,我這邊的親戚沒被邀請。

他要好的朋友們在飯後打趣他。

「一個來路不明的訊息讓你連親生兒子都不管了?寧心雨多有魅力。」

「心雨大美人啊。總比某位配得上我們瑾年吧。」

「瑾年,不是我說你,找個消遣玩意怎麽還弄出人命來了。」

「弄出人命是其次,你看看她父母那樣,鄉下土 包子,窮酸的很,被賴上逃都逃不掉。」

「找個門當戶對的談談多好,起碼是平替啊。以瑾年的條件,灑灑水嘛。」

他們聊得歡,註意不到折返的我。

我的小鏡子該落在那兒了,那是顧瑾年唯一送我的東西。

他關照我隨時保持幹凈的面容,否則會丟他的臉。

遠處傳來小孩的哭聲,是小寶嗎?

不是,是未曾見過的小孩,好乖,我抱著他轉圈圈,玩鬧後,他揮手。

「再見。」

「別走!」

我驚醒過來,小腹非常平坦,我能感受到,什麽都沒有了。

淚滑過眼角,不被期許的孩子走了。

6.

爸爸媽媽放下工作從老家趕來,我覺得非常丟臉。

「丫頭放心,我不讓他進來,你有什麽委屈都告訴媽媽,甭管以後日子過不過了,讓你爸揍他,你爸早想揍他了!」

「小寶你也別擔心,你姑在家帶呢。」

他們是碰到寧心雨了嗎?

再次休養的我,看著年老的媽媽替我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忙前忙後,白頭發爬滿了整個腦袋。

愧疚的只想當場磕幾個頭。

其實,我擁有很多。

從小貧困戶,爸媽省吃儉用,一年工時四百多天,盡可能滿足我的興趣愛好。

假期想幫鄰居去田裏做事賺錢,他們說我還小,學習為主。

成年了,我要打工付學費,他們說大學是最後的享受,進入社會有的是機會賺錢,不差那幾年。

我喜歡上顧瑾年,不論怎樣,我得到過。

生下小寶,他乖巧懂事。

人人苦,人人難。

我卻得到許多幸福,是我把自己困進了名為愛情的無底洞,一直下沈,一直墜落。

咚、咚——

「門沒鎖,進來。」

顧瑾年的助理小方捧著水果籃,躊躇地坐下。眼睛眨個不停。

「韋小姐,顧總說希望您捐一顆腎給寧小姐。」

在我準備放過所有人,放過自己的時候,他說了這樣的話。

我竟然當著小方的面笑了出來。

我們的寶寶沒有了,他第一時間讓我捐腎?

不問我為什麽會滑倒,為什麽永遠幹凈的地面會有水?

而是讓我捐腎!

「顧總說,寧小姐被你當時的情況嚇到了,重壓下把自己的病情告訴了他。她一直假裝堅強。」

「你們的血型都很特殊。」

「反正孩子沒有了,醫生以前也說過你不適合再生孩子,有小寶就夠了。你本來就不用做重活,以後更可以安安心心當家庭主婦。」

「做完手術,她和MIKE就出國了,永遠沒人再打擾你們。」

「他說不是強迫你,只是懇求你。他會謝你一生。」

說到最後,小方的頭都擡不起來,滿臉漲紅。

呵。

怪不得寧心雨突然造訪,我懷孕的事明明誰都沒告訴。讓我摔倒有什麽意義?

她調查我?

她早就盯上了我?

7.

顧瑾年是畜 生嗎?

寧心雨有錢有人脈有資源,他比我知道。卻幫著她把註意打到我頭上?

他在想什麽?

哦,為了寧心雨,他一直是不擇手段的,什麽蠢事都做得出來。

我是那個貼上去的願意付出一切的傻子。所以給了他錯覺。

電話持續占線。

我這邊不成功,他該滿世界求助別人吧。

越想越憋屈。

認識他的十年,前半段苦澀懵懂,後半段如履薄冰,生怕強求來的一觸即碎。

我努力扮演知心人,他喜歡什麽,想做什麽,一擡眼,一投足,我不用他費絲毫心血。

仿佛他是我的另一個寶寶。

「韋雪,我要遲到了,快幫我系皮帶。」我蹲下身。

「韋雪,我遊戲輸了,他們給我的懲罰是喊你從家騎自由車到這邊來。」我騎得大汗淋漓,他們早已過了這part。

我不否認,有了小寶後這種情況得到改善,他會把我當個人來看。

可做得再多,於他而言,我更像個占著名分的保姆。

捐腎事件更是徹底粉碎了我對他最後一絲的留戀。

早知今日,不如當年留個青春的遺憾。

顫抖的雙手暴露我的憤怒,我點開語音。

「顧瑾年你個王八蛋」

「你重驗血型看看說不定你也是奇葩呢把你自己的腎捐給她吧」

「實在找不到你就去殉情祝你們永浴奈河」

「敢做不敢當的廢物」

「快點聯系我離婚吧小寶歸我財產少一分我們法庭見」

8.

短暫發泄情緒後,我趕忙辦理出院,去銀行取了一筆不小的款。

帶著爸媽連夜回老家。

我要在鎮上買屬於自己的大房子,誰敢和我搶小寶,盡管試試看。

夢幻家園。

我剛懷上小寶的時候,顧瑾年承諾在這裏買兩套房,一套給爸媽,一套我們偶爾回來住。

「你看這個樓,旁邊還會建商場,我們這個小地方也是很厲害的,哪個牌子來著,突然忘了。」

顧瑾年眉眼帶著笑意牽著我,晃前晃後,「別人說一孕傻三年,我算見到活的了。」

「你說什麽!我傻了,我們寶寶怎麽辦?別咒我!」我作勢要打。

他順勢抱住我,輕拍我的背,「小心寶寶。」

「哼!」

「我要親自設計......」

「嗯?」

「親自找人設計我最理想的樣子。」

「好。」

我們在人群散盡的街道裏擁抱許久。

前期不穩定時,顧瑾年放下所有工作,陪我在老家安產。

那是我和他最甜蜜的日子,他似乎對寧心雨死了心。

雖然暫時沒有松口娶我,可我面對他時骨子裏的自卑使我很懂得知足。

到頭來,夢幻一場。

幸好,我現在有足夠的錢買最貴最好的。

9.

我全款拿下兩套房一輛車。

「你買一套好了,家裏才建的小別墅,另一套給誰住?」媽媽怪我浪費錢。

「他有錢。」

不是我該操心的問題。

接下去的日子,我變得異常忙碌,聯系上很久以前看中的設計師,請他跟進裝修。

重拾我的繪畫愛好,系統學習,立誌做一名漫畫家,出版作品。

從早忙到晚,沒有一刻停歇。

小寶經常和外婆抱怨我都抽不出時間陪他。

我總是愧對他的。

鄉下除了居民點,其余地方鮮少人再住,有養雞養鴨的,湖邊都圍起柵欄。

綠樹環繞,遮天蔽日。

我抽空帶小寶在附近玩玩。

大黃狗,小橘貓四處竄。

我有些害怕。

近些年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許多,早已忘了這種鄉野間的肆意。

甚至想去質問寵物主人,怎麽不牽繩?

我不禁自嘲,真當自己是城裏人了?

夜晚,臥室。

「媽知道,你心上的傷口不是那麽容易愈合的。」

「還是盡早聯系他,塵埃落定後,沒了念想,或許你才能真正走向另一段人生。」

閑下來,壓抑許久的眼淚忍不住落下。

整夜整夜失眠的痛苦只有我孤獨享受,我不敢和任何人傾訴。

我付出了那麽多,憑什麽他顧瑾年依然選擇寧心雨。

憑什麽讓我捐腎,哪怕這個念頭都不可以有。

錯的是他們,我為什麽跑?

10.

對,我向來是敢要敢拼的人。

失去第二個寶寶一時打擊太大,這才做了逃兵。

我倒要回去看看顧瑾年當著我的面敢不敢說那些話。

我卑微了小半輩子,現在還有什麽豁不出去的。

和爸媽商量後,準備次日出發。

晚上鎖門時我卻發現門口站著意想不到的人。

流浪漢似的潔癖顧瑾年?

「呦,準備殉情啊?」反應過來的我斜靠門框。

欣賞這輩子從未見過的顧瑾年的狼狽樣。

他突然沖上來一把抱住我。

「你臟死了,幹什麽?媽!爸!有流氓!」

我一瞬間產生錯覺,是我認錯了人。

我掙脫不開,只能讓他緊緊摟住。

「老婆,我好想你!」

他低沈富有磁性的嗓音使我安靜下來。

是顧瑾年!

「流氓在哪?敢輕薄我女兒。」

爸的動作太快了。

我根本來不及阻止,他手上的棍子已經狠狠抽了好幾下。

「爸,別打了,是顧瑾年。」

「顧瑾年?」

「那我不該用這根,我該找個更粗的。上次沒打夠,上門來討打?」

爸真打了顧瑾年!

「好啊,我看女兒面子上忍到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媽!別添亂了,別打了!打出事把我們都抓進去!」

半黑暗中四個人攪作一團,小夜燈孤零零地晃閃晃閃。

「鄰居全跑出來看戲了!」

這場鬧劇才最終停下。

11.

全身傷,顯得尤其邋遢的顧瑾年跪在電視機前面。

雙手抓耳。

「捐腎?爸,媽,我再怎麽豬狗不如,也不可能讓雪雪去捐腎啊。」

「這其中誤會很深。」

他想起身解釋。

「跪好。我問你答。」

爸媽全權交給我審問,他們旁聽。

「你助理小方跟著你這麽多年,不是你的授意,他會說那些話?」

「不會是寧心雨又和別人跑了,你退而求其次來裝無辜,甩鍋給小方吧?」

我雙手交叉,不屑地俯視他。

「老婆,他說的什麽我都不知道。」

我忍著痛心全復述了出來,多少次午夜夢回,都覺心寒。

「你的身體確實不適合再生孩子。」

「那我為什麽懷孕呢?」

「我一直有做措施啊,除了有次......」

「住嘴!」我想起那回羞恥的感覺,羞紅了臉。

眼瞧我們倆狀態不對。

「誒誒誒,說正事呢!」爸正義的出示黃牌。

我清清嗓,「到底怎麽回事?」

顧瑾年說寧心雨沒和他提過生病的事,小方早不見了。

「上回,爸打過我之後。」他瞥一眼我爸。

「醫生讓我在醫院觀察兩天,然後我就暈了,再醒來時,就到國外的某個島上了。」

「我好不容易聯系上爸媽。」

寧心雨強制愛他?

呵,要有這好事,顧瑾年早八百年把自己洗洗幹凈送過去了。

「真的,老婆。我和她什麽都沒有過。」

「我和你在一起時還是處男。」

我瞪向他,以前沒發現他這麽賤呢。

「行了行了,剩余的關上門自個說去。」

「老婆子我們回房。」

「小點聲,別吵到小寶。」

12.

我把保存的視訊摔到床上。

顧瑾年「撲通」跪下環住我的腰。

「老婆,那段時間我真的很忙,沒騙你。」

「我撒謊,我遷怒你,我混蛋!」

「寧心雨是總部空降的。」

「她的迎新會是加班後辦的。」

「我承認,剛見她時,我有些心猿意馬。」

「因為我很長時間都想著她,幻想中的她,更像一個心結。」

「她和我講明當年的苦衷,我也只感物是人非。」

「你知道的,我一玩遊戲就容易上頭,想贏。」

「她後來和我表白了,我嚴厲拒絕。」

「我知道,我沒有分寸感,對不起,老婆。」

他哭了,像我很久以前夜夜流的淚。

「那天你和我提離婚,我嚇壞了,口不擇言,對不起,老婆。」

「我愛你!別離開我。」

「為什麽那天你又折返?」我持懷疑態度。

「我怕你沒心情做飯,買了早點。」

「二寶沒了,是寧心雨做的,」我激動起來,「我在家,地上不可能有水。」

「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寧心雨暫時我也找不到她在哪兒,找到她,我一定讓她付出代價。」

他起身,我們相擁哭泣。

好一會兒,我悶在他懷裏,「沒有要解釋的了?」

「還有什麽?」

我回過神,把他往外推,「滾。把兩個長凳拼一起,睡大廳。」

「家裏有房間啊。」

我嫌棄地掃視他,「先弄幹凈自己,睡客房我就一輩子不原諒你。」

砰——

大門關上。

才不原諒他!

13.

顧瑾年開始常駐我家。

洗衣刷碗搶著做。

接我上課,接我下課,兒子委屈極了。

「鏘鏘,我特地學的美顏粥。」

我剛換好鞋,他端著碗迎了上來。

「我只喜歡喝白粥,你到現在都不知道?」

我從他身邊側身而過,目不斜視。

他一副撞在槍口的蔫巴樣子,太滑稽了。

我差點沒憋住笑。

該!這才哪到哪兒!

飯桌上,我繼續敲打他。

「你多久沒回去上班了,不賺錢喝西北風啊?」

他露出狗狗笑,「老婆,別擔心,我有錢。」

「我怎麽不擔心,離婚後砍一半誒。我和兒子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爸媽充耳不聞,他們其實清楚我的用意,樂意陪我演戲。

畢竟,積怨已久。

狼變狗不是我中意的,但挫挫顧瑾年的銳氣很有必要。

難度逐步升級,他越挫越勇。

意料之外的卻接踵而至。

「小雪,我能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共進晚餐嗎?」

面對同班金發小弟弟的邀約,我有些懵。

從小沒人和我表白過,我也只喜歡過一個人。

所以根本處理不了眼前的突發情況。

「臭小子!」

顧瑾年突然出現,強硬的把結婚戒指戴在我手上。

「她是我老婆!我們兒子都能打醬油了!」

我肘擊他右胸,笑瞇瞇沖小金說:「快離了,下次有機會吧。」

回去的路上,顧瑾年一言不發。

「我還是有魅力的,不知是誰的兄弟非常嫌棄我呢!」

他茫然地看向我,我扭過頭去。

當天晚上,顧瑾年領著浩浩蕩蕩一行人來到我家。

全體下跪。

「嫂子對不起,嫂子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

這下輪到我茫然地望向他,其中好幾個我都沒見過。

顧瑾年耍了什麽花招使他們做到這般田地。

14.

丟人事件次日,顧瑾年留下簡訊回去了。說很快回來。

許是少爺脾氣又出來了。

枉我還有絲動容。

一連三天都沒再出現,訊息倒是不斷。

也罷,過過清靜日子。

近幾個月,看似內容排得很滿,實際上我毫無心思。

被顧瑾年攪局後,才真正重新感受到天是藍的,花是香的。

筆鋒變得更加流暢,靈感源源不斷。

在我極力自薦下,獲得推薦參加超短漫畫比賽。

這是我夢想的第一步!

「我明天回去。愛你(心、心)」

想起中午收到的訊息,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步伐都輕松,愉悅起來。

或許等顧瑾年回來該好好談談了。

「你們?」

唔——

小道上突然冒出一夥人,他們是誰?

這裏沒有網路攝影機,會不會沒人知道我被綁架?

很快,我便不省人事。

再醒來時,我好像被綁在柱子上,眼蒙著,看不見。

能感到周身輕微搖晃,是在船上嗎?

我要被賣到國外去了?幸虧沒帶小寶出來玩。

「顧瑾年。」

寧心雨的聲音!

「一億加保證我順利出境,否則,我和她會boomboomboom炸成煙花。」

「時間有限。」

「boomboom」

這女人瘋了?

黑布摘下,強烈的光照著我。

「我們又見面了,韋雪。」

15.

寧心雨近乎赤裸的坐到我面前,口吐濃煙。

聞得我想吐。

顧瑾年很早就為我戒煙了。

待霧散去,她滿身的傷疤觸目驚心,什麽形狀都有。

「看夠了嗎?衰女?」

膠帶被撕下。

我抿抿唇,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那樣的痕跡該是舊傷。

「哼。」她輕蔑的又點燃一根煙。

「顧瑾年以前跟條哈巴狗似的跟在身後,我讓他往東他不往西。」

「我把他踹了的原因是我找到更有錢的了,活又好。」

「顧瑾年看著野,實際連吻都不敢,廢物。」

寧心雨說著說著跳起舞來。

「其實,我是愛他的。」

我環顧四周,後背的手悄悄摸索,尋求脫身之法。

「餵,幹癟女,這幾年你給他下了什麽迷魂湯?」

「我被一個老公賣給另一個老公,他們都很迷戀我,可錢遠遠比我重要。」

「我也需要錢,很多很多錢。」

「誰?」

寧心雨敏銳的從旁抽出刀抵住我。

「出來。」

渾身濕透的顧瑾年爬上船,我忍住尖叫,心臟快從口中跳出。

「錢呢?她不值這麽多對不對?」

「她值。」

「哈哈......」寧心雨狂笑,「我們一起死好不好?」

顧瑾年緩緩靠近。

後方傳出動靜。

他在寧心雨晃神的瞬間,疾步沖上前抓住刀,制住她。

染血的手抓著刀割斷我的繩子。

「韋雪,快,跳下去,有人接應,讓他們支援我。」

幾秒鐘的反應時間,我的腦子只有聽他的話。

我拼命遊,接應的人在哪裏?

身後的小船燃燒起來。

「顧瑾年——」

16.

救援人員趕到。

旁邊的寧心雨宣告死亡。

「顧瑾年,你敢出事,我,」我扒著他的衣服,無論如何說不出喪氣的話,我不敢。

「求求你,求求你。」

顧瑾年,求求你!

「有生命跡象,快擡上車。」

太好了!

我暈了過去。

一個月後,A醫院。

我輕輕吹著湯,餵給福大命大的顧瑾年。

「這是我最後一次伺候你,再有下次,哼。」

「謝謝老婆大人,以後都是我洗手做羹湯。」

他做出敬禮的手勢。

沒人比我更懂得失而復得的心酸,前十年,我不想再計較。

我很愛這個人,我無法放下。

「你回去就是調查寧心雨?」

「嗯。竟然把你卷進來,我真該死。」

他接收到我的死亡凝視。

「呸呸呸,不說。」

我收拾好餐具,輕輕在他額頭落下一個吻,「快好起來,老公。」

三個月後,本市最豪華的大酒店。

顧瑾年單膝跪下。

「從前萬般不該,覆水難收。我只用余生證明,你會是最幸福的人。」

「你願意嫁給我嗎?韋雪!」聲音響徹全場。

「我願意!」

這是我們第二個訂婚宴。

顧瑾年準備帶著我環球結婚。

我嫌太累,老夫老妻意思意思得了。

上次漫畫比賽我錯過了,這次肯定捧個冠軍回來。

顧瑾年搶著當我的經紀人,還要開印刷廠,只印我的漫畫。

我嫌他幼稚,又拗不過他擴充套件版圖的決心。

好吧,我只好勉為其難答應他嘍。

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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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虛構,不要帶入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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