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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產時,丈夫說暈血不能陪產。
轉身去了閨蜜的產房。
我抱著孩子轉身離開,他嘴角帶笑:「有了孩子,還想走了不成!」
後來,我們的孩子喊別人爸爸。
他卻瘋了。
1
當我踏出產房的門,謝辰川的身影已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臨產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務必守在門口,迎接我們第一個孩子的到來。
可他,再次讓我失望了。
那份想要與他分享的初為人母的喜悅,瞬間煙消雲散。
直到我抱著剛出生的小生命回到病房,他才遲遲出現。
「老婆,你辛苦了。」
他的話語裏滿是關切,但眼神中的閃爍和不安的小動作,卻出賣了他的心虛。
為何心虛?自然是因為他違背了承諾。
但更深層的原因,恐怕是他不僅沒按約定守在產房外,還去了另一個人的產房。
同病房的另一位媽媽告訴我,他身著醫護服,走進了另一間產房。
那間產房裏,躺著的是我的閨蜜田心月。
今天,是我分娩的日子,也是田心月的。她的丈夫遠在國外,而我的丈夫……卻在陪著她生產。
我不願為謝辰川的失蹤找這種牽強的借口,但他外套口袋中滑落的項鏈,卻證實了我的猜測。
那條項鏈,我認得,是田心月的丈夫親手為她打造的純金項鏈。
她曾在我們面前炫耀,炫耀著丈夫的深情與財富。
那時,我半開玩笑地讓謝辰川也送我金飾,他卻笑道:「我哪有這個本事?你真想要,我去偷一條給你?」
這條項鏈,總不可能是他偷來的吧?
我呆呆地看著他若無其事地將項鏈收起,沒有半句解釋。
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身體與心靈都遭受了重創,下身的疼痛時刻提醒著我剛剛經歷了什麽。然而,這一切的痛,都不及他此刻帶給我的心痛。
2
「心月生的兒子女兒?」
他詫異地看我一眼,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麽問出來。
在接收到我清醒的目光時,沈默了一會兒,他也懶得隱瞞,便直接告訴我。
「是個女兒。」
見我點了點頭不再多問,他又自己解釋:「一開始我是在門外等著,後來她生之前給我打電話說害怕,護士讓我進去了。」
她害怕我就不害怕嗎?
在我這裏,他以暈血為理由拒絕陪產,可就因田心月害怕,他就能克服他的生理恐懼,進去陪她。
他還知道誰是他的妻子嗎?
要是我懷孕那會,我一定會追根結底問下去,問他為什麽食言,問他不是暈血嗎?問他我是不是沒有田心月重要?
可如今我什麽都不想說了,我沒有力氣了。
他見我這麽乖順,表情緩和下來,主動抓起我放在床邊的手,緊緊握著。
「真的辛苦你了,今後,我們一家就是三口了。」
我的視線掃過他手背上不甚明顯的抓痕,心中不禁冷笑。
謝辰川你這句話,又有幾分真。
「你不想看看我們的孩子嗎?」
到如今,他都沒關心過孩子一句。
謝辰川的溫情被我打斷,他這才記起了重要的事。
我盯著他趴在保溫箱看孩子的背影,一陣無力感襲來。
我是在懷孕期間發現謝辰川秘密的。
但他們的狼狽為奸,早在我發現之前就開始了。
3
田心月丈夫常年出差,留在她身邊的時候少之又少,但是錢的方面卻從未虧待過她,所以她將自己養的很好。
每每來我家,都是精心打扮過的樣子,而我散發睡衣拖鞋,與她極為的不對等。
謝辰川的視線幾次三番落到她身上,然後再看向我,帶著嫌棄:「你學學人田心月,好好打扮一下。」
我邊擦手邊從廚房出來,白了他一眼:「你來做飯?你來打掃家務?你來照顧公婆?」
我也想好好打扮,可是因為進了他家的門,我再也沒有將我自己放在第一。
我和謝辰川的婚姻是從學生時代開始的,他是班裏常年拿第一的人,但是因為孤僻陰暗的性格,朋友近乎沒有。
我因為愛說小話被老師調到他旁邊,但他竟然可以一天都不說一句話。
我挺好奇,人怎麽能這麽孤僻,所以我每天堅持不懈跟他說話,就為了聽聽他最真實的聲音。
起初屢次屢敗,不過我不知道「認輸」兩個字怎麽寫,後來他跟我說話能說一個字決不說兩個字,再後來,他才變得像正常人一樣跟我交流。
我成功了,此後我成了他唯一會開口說話的人。
那時候我的閨蜜田心月不大看得起謝辰川,盡管他什麽也沒做錯,但是就有人憑著幾次照面就斷一個人的好壞。
「我真搞不懂,你那麽在意他幹什麽?他就是一個傻子。」
「你看他的衣服,有見過他換第三套嗎?」
「你這麽好的條件,多的是人喜歡你,犯不著守著這個木頭。」
這些話被謝辰川聽到,他無動於衷,繼續寫著他的習題。
可我看到他放慢了寫字的速度。
她不理解我,我也不理解為什麽越來越在意他,她貶低的話我沈默地聽著,然後心底泛起絲絲心疼。
心疼一個人是愛他的開始,這句話在我身上具像化。
我越來越粘謝辰川,他用再冷的態度也趕不走我。
我總是誇他,把最好的都給他,告訴他有人喜歡他。
後來一次放學,我擔心有人會堵他,便擅自送他回家,他難得沒有拒絕。
堵他的人沒來,我也成功的進了他的家,明白了造成他這種性格缺陷的原因。
謝辰川有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娘,還有個患有間接性精神分裂癥的爹。
他看著我楞住的樣子,冷笑出聲:「不是想看我真實的樣子?你看到了,滾吧。」
他以為我跟所有人一樣,看了他的家庭,會避而遠之。
可我只覺得心疼。
「滾去哪裏?」我邊說邊走進他的家。
我要證明自己,我才不會像他們一樣小心眼。
4
那天之後,我越發的對謝辰川好,也對他爸媽好,這份好堅持到了大學畢業。
他爸媽雙雙離世,那時謝辰川的工作剛剛起步,為了穩定他的心,我在還沒有經歷過真正意義上的離別時,料理了他父母的後事。
他第一次卸下堅強,趴在我肩頭哭時,我覺得我是他的唯一。
他對我說我們結婚吧,我心臟近乎停止跳動,不可置信。
我數年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那一刻我是懵的,直到與他蓄著淚光的晶亮眸子對上時,我才回過神,然後認定了跟他一輩子的想法。
我以為我會像小說女主一樣,成功攻略孤僻的高嶺之花,然後成為他唯一依賴的人,幸福一生。
沒想到,幸福的生活這麽短暫,那個閃爍著眼眸問可不可以跟我在一起的少年,也早就不見了。
他很爭氣,工作蒸蒸日上,有很多女的覬覦他,都被他一一擋了回去,可是防得了外人,防不了自己人。
我第一次感受到危機感,是謝辰川和田心月在我家沙發上比手大小,笑聲充斥整個客廳,田心月笑的忘我往後倒去,近乎躺進謝辰川的懷裏。
身邊人都知道我有多愛謝辰川,他自己更為清楚,知道我永遠不會離開,所以他從不考慮我的感受。
可是那天,我第一次跟謝辰川生氣了。
他不懂我生氣的點,一頭霧水哄了我好久,可是我心裏的芥蒂仍舊沒消。
「因為什麽,你跟我說。」
「哪裏讓你不舒服了,你說,我改。」
很深情很真誠。
我看著他的眼睛,心裏告誡自己,也許只是不小心,也許是我多想了。
我松了口,告訴他跟妻子的閨蜜也要有點邊界感。
我說了,他沒改。
他只是沈默著,擦幹我的眼淚,順著我應好。
可事後他又說:「安安,你太愛多想了。」
事實證明,我沒有多想,他跟田心月的感情愈演愈烈。
甚至我拿孩子都沒能換回他的愛。
我想,我跟他的感情就走到這了,以後便湊合著過吧,總之我倆有了孩子,他不至於連孩子都不在乎。
畢竟是他的孩子,我以為他會愛他的。
5
出院那天,我跟謝辰川吵了一架。
他準備了一個平安鎖放在口袋,收拾衣服的時候掉出來,我以為是為我們的孩子準備的,便貼心地放在我兒子的衣服口袋裏。
他懶得做一切儀式,能準備個禮物,都算他很貼心了。
曾經我說讓他送我個什麽,他會直接把錢打過來,從不會費心去準備驚喜。
只有結婚後我一次又一次在他耳邊提,誇別人老公有多會制造浪漫,他這才改了直男思維,肯為我費點心思。
不過也很久沒有收到他送來的東西了。
我主觀上一度忽略了他的背叛,甚至沒有想到去求證他的驚喜。
謝辰川拿過衣服摸到空的口袋,臉色當即就變了。
「我的東西呢?」
我背對著他整理行李,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什麽?奧你說那個平安鎖,我放兒子身上了。你現在送早了點吧,不都是滿月才送的嗎?」
我還沈浸在他送禮物的喜悅裏,然而下一秒,就毫無防備聽到他帶著怒意的質問。
「誰給你說這是給他的?!」
熟睡中的兒子被嚇到,嗷嗷哭了起來,我一驚,忙抱起來安撫。
看向謝辰川時沒了表情,他這一句話我聽明白了,不是給我孩子的那就只能是給田心月孩子的。
他對別人的孩子甚至好過自己的。
「這是你買的嗎?」
「東西在哪,快給我。」
我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失望,胸口不斷起伏,再次問他:「這東西,是你買的嗎?」
「是!」謝辰川皺起眉,表情不耐,「我說了這個不是給他的。」
懷中的孩子哭的我一陣心酸,我顧不得穩定情緒,拿出平安鎖,直接扔向門口!
「謝辰川!你還知道你是誰的爹嗎?!」
6
他不知道,他一心只想照顧別人的妻子和孩子。
我抱著孩子出來的時候他和田心月都等在車邊,見我出來,他直接坐進了副駕駛。
田心月站在副駕駛旁,歪頭問駕駛座的謝辰川:「辰川哥,我有點暈車,可不可以坐前面?」
鑒於我剛挑起了他的心思,謝辰川為了維護他君子的形象,這次他沒有第一時間答應。
「她也暈車。」
他說了一句,然後看向窗外的我,假模假式:「你坐前面嗎?」
這是他給台階的訊號,我們的感情,他永遠占據上風,他低個頭我就會原諒,給個台階我就會順著下來。
可這次,我不再走他的台階了。
我余光掃過副駕駛前面貼的極為諷刺的「安安專用座」,直接坐進了後排。
謝辰川估計也沒想到我這次真的會拂了他的面子,畢竟我曾經最見不得他受委屈。
他抿著唇,臉色黑下來。
「安安,給你孩子的。」
田心月落座後從包裏拿出兩副手鐲,自己留一副遞給我一副。
「我老公送的,我們一人一副,後備箱裏還有他給你們孩子準備的禮盒套裝。」
謝辰川朝我這邊看過來幾次,眼神停留在田心月給的東西上,他表情變化多端,幾次開啟扶手箱的蓋子又合上。
我大概能猜出來他把平安鎖放在了哪裏。
愚蠢至極!人略施小技,他就上趕著貼上去,弄的家破人離。
一路上他的表情都不太好,放在以往,我也會因為他的不開心而情緒低落。
這次安慰他的人不再是我,田心月敏感的察覺到他的情緒,起了另一個話題,兩句話就讓他開心起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甚歡。
我看著窗外閃退的景色,鼻尖一酸,眼眶逐漸濕潤,可是我不難過,只覺得釋然。
7
謝辰川只以為我是醋一下,過段時間我就會消氣,像之前一樣照顧他關心他。
我不止一次和他談論過這件事,他嘴上應得好,心裏絲毫不在意。
我對謝辰川的愛讓他自信到,不管他做了什麽,我都會原諒,不會離開他,所以他將我困在家裏,心安理得地對外面的女人拋心談愛。
他知道人心會變,卻不清楚我的心也會變。
在我一次又一次的逃離他的靠近,甚至出現生理反應時,他才發覺這一次是真的玩大了。
盡管我強制自己不去想這些,可是身體上的反應騙不了人。
在家裏,他也會像曾經那樣對我濃情蜜意,氛圍到時他也將我視為唯一,與我纏綿,不願離我而去。
可是每每聽到他的喘息,嗅到他的味道,感受他噴灑的呼吸,我都覺得膽寒,覺得惡心,甚至嚴重到幹嘔。
我開始抵觸謝辰川的一切觸碰,晚上跟他同床睡,我會失眠,他靠近我企圖抱我時,我就會渾身發抖,不自在。
一想到他可能抱過別人,跟別人躺在過一張床,更甚者田心月的孩子……
越想越控制不住,我也被自己的想法激起了一身冷汗。
不愛之後,我不惜用最惡毒的想法去揣測他們倆。
曾經那麽恩愛,如今也走到了相看兩厭的地步。
我是最喜歡他的觸碰的,喜歡他對我的一切主動,然而現在,我反感極了。
半夜睡醒了口渴,想去倒水,謝辰川先我一步,做了一位「好丈夫」應該做的。
我接過他手裏的水喝了半杯,剛準備躺下,瞬間一陣反胃,我沖去了廁所。
出來時就看到謝辰川握著水杯一臉鐵青的樣子。
「安藝!你什麽意思?」
「妊娠反應。」
我不想跟他纏結下去,隨口扯了個理由,如今跟他多說一個字我都嫌累,嫌煩。
他攔住我走向床邊的腳步:「你說清楚,是不是看我不順眼了?」
「你想現在跟我吵嗎?」
角色好像互換了,之前我總想爭個說法爭個理由,如今要討說法的人成了謝辰川。
他越暴躁,我越冷靜。
我看著眼前這個讓我許下一輩子願望的男人,他此刻強詞奪理的樣子,全然沒了當年青澀的少年模樣。
明明他才是做錯的人,可他正義凜然的模樣,倒像是我背叛了他。
吵過之後謝辰川睡的還是很踏實,我卻沒了睡意,黑暗中我盯著天花板,腦子亂成一團卻又無比清醒。
之前我覺得湊合湊合過也行,這個想法好像不能再繼續了,跟他待在一起,我會瘋。
我有極度的感情潔癖,上學那會班裏長得好的男生幾乎都沒了初戀,只有謝辰川,所以我覺得他是幹凈的,是真實的,是最適合我的。
可現在,他也臟了。
8
從那之後我跟謝辰川的感情再沒緩和過。
為了不兩看相厭,他回家的次數也少了許多。
他的訊息動態,我偶爾能在田心月朋友圈刷出來。
下面不少共同好友點贊,他們看起來才像是有愛的一對。
一開始我還會有點生氣,因看走了眼愛錯了人而覺得氣憤,漸漸地我變得麻木,直到他的任何背叛都再也激不起我的情緒。
愛與不愛真的沒有理由,我那麽小心翼翼守著赤誠的心交給他,他棄之不理,而傷害過他自尊的田心月,他視為珍寶。
人怎麽能這麽賤,上趕著找虐。
我關掉手機,遮蔽掉關於謝辰川的一切,我自己也能把孩子養好。
然世間皆多不如意,我細心呵護的孩子還是生病了。
就像是我越努力去得到的東西,往往越得不到。
天氣陰沈,下著瓢潑大雨,路上積水沒過小腿,我想打車卻沒有司機接單。
慌亂之下我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謝辰川。
「你下班了嗎?」
「怎麽了。」電話那頭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絲毫沒有因為我主動打電話而覺得驚喜。
「孩子發燒了,我打不到車去醫院。」
那邊的謝辰川沈默了一會,說他在路上,馬上回來。
涉及到孩子,我覺得他不會說謊,再最後相信他一次。
然而我左等右等,都沒等來他的車。
砸到身上的雨水很冷,更冷的,是我的心。
我發現,之前我太依賴謝辰川了,失了自己,他一離開我就什麽都不會。
焦急萬分時一輛車開到我旁邊,一聲鳴笛,車窗降下,露出一張俊朗卻不太熟悉的臉。
9
在車上我終於想起這人是誰了,前一段時間和謝辰川關系沒有這麽僵硬的時候,他帶我去過一個酒會。
酒會的主人公就是這人——蕭望津。
他的身份我不太清楚,但是謝辰川親口說過,蕭望津的地位是他一輩子都夠不到的。
我不知道他厲害到哪種程度,我只覺得,他比謝辰川要強上很多。
「冷嗎?後座有衣服可以披上。」蕭望津看我一眼,不動聲色將車內暖風調高。
我搖了搖頭,滿頭的雨水飛到四周。
「抱歉,把你車弄臟了。」
「沒事,不臟。」
我以為他只是客氣一下,事實上他好像真的不嫌臟,到醫院後他從後備箱拿了傘遞給我,然後接過我懷裏的孩子跑進了醫院。
他比孩子爸爸還要焦急。
他擔當起了一個角色,跑前跑後,掛號排隊交錢,我還來不及說一句我來,他就辦穩妥了一切。
田心月喊我時我才回過神。
我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謝辰川。
可笑的是他抱著一個同樣大的孩子。
「你怎麽來的?」
我看見他們便明白了為什麽我等不來謝辰川,無非是有比我更重要的在等他。
我不想跟他說話,看了看我兒子掛的吊水,然後就自顧自的整理手裏的外套。
「安藝!我在跟你說話。」
謝辰川的語氣壓著怒意,他本來就非常在乎面子,再加上在田心月面前,更想維持自己男人的形象了。
我偏不想順著他。
「跟你有關系嗎?」
「你……!這也是我的孩子,我關心一句怎麽了?」
他說不過我,便拿孩子說事。
我哼笑出聲,瞥了眼他抱著的田心月的孩子:「你還知道啊?我還以為你認了個新的呢。」
田心月一臉無辜插進來一句:「安安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孩子跟辰川哥沒關系的。」
是沒關系還是沒來得及發生關系?
「心月,都是女人,我知道你想的什麽,從高中起你就一直想要我的東西,現在也沒改掉這個習慣啊。」
「你在說什麽啊安安?」
謝辰川這時突然上前一步將田心月護在身後:「安藝你吃錯藥了?說什麽胡話!日子不過了是吧?」
我不懂他突然出現的深情人設,歪著腦袋看他擋在身後的田心月:「不過,能搶走的就都是你的,都給你了。」
10
謝辰川似乎品出了我話裏「不過」二字的意思,臉上空白了一瞬。
「你認真的?」他表情嚴肅。
我沒來得及回他,因為蕭望津回來了。
「安藝,我給孩子找了個床位,去裏面吧。」
我起身時謝辰川終於回過神,攔住我倆。
「蕭總??你們……一起來的?」
我以為蕭望津認出我是因為謝辰川,事實上他只盯了謝辰川兩秒,言簡意賅說了聲你好,便不再理他。
看他這不慎熟絡的態度,似乎不是我以為的那樣。
謝辰川攔住我要跟蕭望津離開的腳步,他皺眉質問我怎麽會跟蕭望津在一塊。
我將問題拋給他:「你呢?又因為什麽搞到了一起。」
其實對於答案我是不太關心的,他們倆進展到哪一步,我也不想過問,我只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潼潼吃錯東西了,不消化,正好順路我帶她來醫院。」
他口中的潼潼應該就是田心月的女兒。
「是叫潼潼嗎?」說完,我忍不住哼笑一聲。
然而直到現在,他口中都沒有出現過我孩子的名字。
他說對田心月母女是順路,可我記得,他下班的路和她們家是反方向,也許路邊飛馳而過的汽車有一輛是他的,可他沒有選擇停下來。
蕭望津發現我沒有跟上,又叫了我一聲,卻不想謝辰川將我抓的更緊。
他防備的眼神從蕭望津身上收回。
「你要跟他走嗎?」
我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絲緊張和……不舍?
他在不舍什麽?
他不應該是盼著我趕快離開不要打擾他和田心月嗎?
恍惚間,我想到了上次酒會,謝辰川去找蕭望津敬酒攀談時,對方將我本應該喝的酒換成了溫開水。
他紳士又有恰到好處的分寸,關心了一句我的身體。
彼時謝辰川當著眾人陰陽怪氣地說我。
「她矯情得很,不喝別人碰過的水。」
我被粉底遮過的臉頰瞬間羞紅,我看著手中那杯水,並不覺得臟,反而正常地喝了下去。
因為這件事回去的時候謝辰川又嘲諷了我幾句,無非就是我可以接受別人碰過的水,卻不接受他的。
所以現在他這隱隱的醋意,也是跟蕭望津爭的。
11
我跟蕭望津走了。
謝辰川還想追上來,卻被田心月的聲音牽住腳步。
「辰川哥!潼潼又吐了,你快看一看,她這是怎麽回事?!」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身後的田心月。
晚上蕭望津送我回去時,我發現家裏亮著燈,下意識我以為家裏進了賊,轉念一想,謝辰川也有家門鑰匙。
蕭望津詢問我需不需要送我上去,被我拒絕了,今天第一天接觸已經麻煩他夠多了,也不知道怎麽償還這份情。
「安藝,你……還記不記得高中的麻婆豆腐那件事?」
我不明所以:「什麽事?」
他笑笑,搖了搖頭:「我曾經跟你是一個學校。」
這我倒是才知道,我看著蕭望津的模樣,沒能從記憶裏搜尋出他這個人。
按理說他這麽耀眼,上學時也應該是個風雲人物,可是我那時只一心圍著謝辰川轉。
「沒事,上去吧,還有,如果你過得不好,大可以換條路走。」
他的話題跳轉太快,我一時間沒跟上這些資訊,只是他最後一句話,被我記在了心裏。
「如果過得不好,大可以換條路走」。
我望著懷裏熟睡的兒子,心瞬間軟下來。
我的生活是一個火坑,我在坑裏奮力掙紮,可我兒子什麽都沒做錯,他不應該因為我過這種糟糕的日子。
我猜的沒錯,謝辰川回來了。
不知他抽了什麽風,或是在田心月那受了什麽挫,竟來我這裏獻起了殷勤。
「孩子睡了?我抱他去床上吧。」
我狐疑地盯了他一會,看的謝辰川直皺眉頭。
我沒拒絕,因為我兒子實在是有點重,抱到現在胳膊就有點酸了。
出來時他又坐回了沙發上,看著對面放著他不喜歡的懸疑劇,擱以往這電視都是我看的,因為他回到家總是喜歡躲進房間裏。
這樣的話他才有機會跟他的情人聊天。
我沒管他,換了鞋就打算回房間。
他叫住我。
「你剛才在樓下怎麽跟蕭望津聊這麽久?」
12
我一驚:「你偷窺我?」
他抿著唇,被我的形容詞說的一陣尷尬。
他說只是擔心我怎麽這麽晚還不回來。
我敷衍地點點頭,懶得再與他扯下去,隨意應了一句。
奔波了一天已經很疲憊了,現在我只想躺床上睡覺。
看樣子謝辰川不打算給我這個機會,他又一次抓住我的手。
「安藝,我們能不吵了嗎?」
我滿腦子疑問,我們有在吵嗎?
這一晚他說了很多,承認了自己的一部份錯誤,檢討了自己,他說為了孩子也要好好過下去。
「我們回到從前那樣,和平常夫妻一樣,我保證以後會顧家,會做個好丈夫,好爸爸,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看著他發誓,一時間怔楞住,仿佛回到了剛結婚的時候。
他模樣長得好,再加上我總是誇他給了他自信,所以他工作後有不少女人覬覦他,盡管他次次承認他有老婆,可是還有人不放棄。
我那時知道後總是吃醋,悶悶不樂,可是我又擔心會影響他,所以沒有提過。
突然有一天吃飯時,他告訴我換了工作。
我問為什麽。
他揉一把我的腦袋,勾唇笑出聲:「還不是家裏有個小醋包,異性多的工作讓她沒安全感了。」
「安安,我只會愛你一個,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被他的情話搞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相信他了,一直相信他,可是他最後讓我看到的,是他跟田心月的聊天框。
謝辰川的滔滔不絕我都沒聽進去,他說完後,我緊盯著他的眼睛,問他還愛嗎?
他垂下視線,沈默了兩秒:「愛吧。」
看吧,盡管他承諾了這麽多,可對於這句話,他還是沒有底氣。
我不知道這兩秒鐘他有沒有想到除我之外的人,他是在確認他的愛,還是在想怎麽騙過我。
13
客廳回歸於安靜,謝辰川說完最後一句,等了會沒見我再開口,就拿上衣服去洗澡了。
也拿上了他的手機。
看過兒子的情況之後我出來喝水,路過洗澡間時,聽見一陣伴隨著水聲響起的電話鈴聲。
直到鈴聲結束,水聲仍沒停止。
一次,兩次……
第三次鈴聲結束時,花灑聲也結束了。
「餵?」
「辰川哥……」
我自嘲地笑出聲,現在了我還在期待什麽。
我和謝辰川和睦共處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我提出了離婚。
「你瘋了?」
我沒瘋,我也沒任性。
這是我考慮了一個星期的結果。
這一個星期,我回憶了跟他的過去,設想了跟他的未來,我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跟他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就像蕭望津說的那句話「如果過得不好,大可以換條路走」。
人生是有試錯成本的,我不能因為這一個人,浪費掉我整個生命,我已經熬了夠久了。
謝辰川是絕不同意離婚的,就算我承認不愛他了,他也要把我綁在身邊。
後來我跟他吵了一架,吵得不可開交,家裏的東西能砸的都砸了一遍,我讓他親眼看看,這樣下去真的很沒意思。
我了解他,他最受不了被貶低,被看不起,曾經是這樣,現在更是,所以我故意激怒他,讓他口不擇言說出同意離婚的話。
我又贏了他。
當天我就抱著孩子回了娘家。
14
剛離婚的那段時間,謝辰川頻頻發朋友圈,有時候是參加的什麽單身派對,有時候是逛女裝店的,還有的直接點明內容。
圖片是一桌家常菜和兩個飯碗一個寶寶碗。
我說我不愛他,他說不信我離開他能找到更好的。
他總覺得他沒犯什麽實質性的錯誤,他認為他對我已經夠好了,是我小心眼,就連離婚後,他也想跟我爭個輸贏,讓我看看離了我他的生活會多麽有滋有味兒。
我翻了個白眼,反手刪了他的所有聊天方式。
我在家裏過的清閑,再沒有任何煩心事能打擾到我,直到我媽看我不順眼,非要幫我張羅著找相親物件。
我無數次跟她說我被傷的夠深了,這輩子不會再動心,只想好好把我兒子養大。
可她不聽,她總覺得我沒有那個能力。
「女人還是要有個男人依靠,你自己過會很苦的。」
我不認為,我覺得跟臭男人過才更苦。
「你不能這麽悲觀安安,一個人爛不代表所有人都爛,你看看你爸,這麽幾十年不是也好好的,哪敢有花花腸子。」
說著我媽脫了外套,露出她那常年健身舉鐵的胳膊。
不愧是我媽!
最終我還是沒有拗過我媽,她讓見就見見吧,總之我又不會再婚。
當年我執意要嫁給謝辰川時,我爸媽都不同意,他們覺得謝辰川家裏太窮,還有個不頂事的父母,我嫁過去是純純做保姆去了。
可是我一顆心被他迷住了,非他不可,我認為我會幸福一生。
到頭來,還是以失敗告終。
我走到飯店門口時才知道我媽給我介紹的是誰。
——蕭望津。
他這麽優秀的人還需要相親嗎?
15
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走個過程,我看得清自己,離婚帶個孩子,這條件沒有幾個人能接受。
但是很顯然對方屬於那幾個能接受的範疇。
他認真的介紹了一遍自己的條件,我聽的暗自咂舌。
不知道我媽怎麽跟他形容的我,讓他願意過來跟我相親,此刻聽了他各方面的條件,我覺得他被騙得太深了。
「 你這麽好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個更好更完美的人。」
「我覺得你就很好。」
他一句話給我堵了回來。
行,你覺得好那就聊,總之家裏孩子有我媽照顧,我也不著急回去。
這場相親蕭望津近乎將自己全盤托出,成了透明人,他說挺喜歡我的,可以考慮考慮他。
我不明白他的喜歡從何而來,比我長得好的、比我年輕的、比我有錢的都大有人在,我一度懷疑他口中喜歡的真實性。
直到他講起了高中,他說有一次打飯,他買了心心念念很久的麻婆豆腐,卻被同學故意打翻。
因為他正是高三,下課也晚,每次去看賣麻婆豆腐的那個視窗,就只剩下一個光的盤子,唯一一次買到最後一份,還被人惡意打翻,他當即就火了,正要打一場酣暢淋漓的架時,是我喊停了。
我把我手裏那份還沒動的麻婆豆腐,給了蕭望津。
那天之後,他每次去那個視窗看,即使賣光了,阿姨也會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份給他。
我有一點印象,我上高一的時候每次下課買什麽飯的時候,會多買一份麻婆豆腐,讓阿姨留給那天打架的那個人。
只是因為跟他打架那人,是謝辰川的室友,他室友心情不好總會拿謝辰川撒氣。
所以我做這件事很大原因,是因為謝辰川。
沒想到這麽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蕭望津記到現在。
我沈默地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才能保留他這份等同於被救贖的記憶。
「所以,在不見你的這些年,我對你的感情都沒消滅,你……考慮一下我?」
16
他能堅持這麽久的確很不容易,可是誰能保證以後他的感情始終如一呢。
曾經我跟謝辰川那麽兩情相悅,不還是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思忖時,我們這桌的安寧被打破。
「速度夠快啊,這麽急著就找下家了?」
不擡頭我就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他怎麽陰魂不散!
謝辰川黑著一張臉,滿是怨意地瞪著我,像是我出軌被男人抓個現形。
謝辰川話裏的諷刺不難聽出:「你急著跟我離婚,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
我差點被氣笑,他總是喜歡將我塑造成背叛者的角色。
我剛要嗆回去,蕭望津在這時站起身,和謝辰川面對面,兩人身高相差無幾,但是他周身的氣場是謝辰川壓不住的。
「謝辰川,離婚即分割,希望你知道這個道理。今後安藝過得如何,你都不需要再操心。」
「這是你的承諾嗎?她是最不相信承諾的,何況,我跟她有個孩子,斷不開。」
我第一次發現謝辰川還有這種厚臉皮的能力。
「如果安藝不介意,結婚後我就是孩子父親,我的全部身家現在就可以交給她,如果她不同意這個建議也沒關系,我會全部依著她,決定權在她手裏,我只會做對她有益的事。」
我是真的驚到了,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麽一連串的保證。
我看著謝辰川明顯被噎到的樣子,不禁覺得痛快。
跟了謝辰川這麽久,他不會將我視作珍寶,他覺得我為他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導致我也認為我不值得擁有美好。
可是如今有個人,會將我放在感情上的主導者。
前不久刷到了田心月的朋友圈。
她發了個她和她老公在飛機上的照片。
配文是「度蜜月去了家人們,短期不回!」
想來是他老公將她接到了國外,放在身邊看著。
她走的瀟灑,連謝辰川都顧不上告知。
所以他閑來閑去,又想起了我是嗎?
「安藝,你真的沒有一刻後悔過嗎?」
我起身要走時,謝辰川攥住我手腕,攥得那麽緊。
他垂著頭,嗓音喑啞,第一次沒有勇氣直視我的眼睛。
他知道,他不挽留的話,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掙脫了兩下,沒能掙脫開。
「你呢?後悔過嗎?」我回頭問他。
他猛地擡起頭,急切回應:「有!有過,我知道自己錯了,我會改,所以……你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
「謝辰川,我沒後悔,我沒後悔過跟你在一起,因為你真的愛過我,同樣,我也不後悔跟你離婚。」
謝辰川身子晃了一下,眼神破碎,一臉的不敢置信,他知道事已成定局,他再挽留我也不會回來了。
我動了動手,這次順利掙脫他的桎梏,我先蕭望津一步往門外走,一次也沒有回頭。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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