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先發。本故事為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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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葛濤看著靜安帶著女兒走了,他心裏很復雜。
跟靜安分開一年了,一開始,靜安沒有手機,但她也知道葛濤的電話號。
可是,靜安從來沒有主動給葛濤打過電話。
年後,葛濤買了手機,讓李宏偉送給靜安。也依然是葛濤給靜安打電話。
問她想不想自己,靜安也說想。可是,她就是不主動聯系他。
要說她怕牽連吧?也不是,她能冒險把葛濤藏在書屋裏。這要是讓老謝知道,這個無情無義的玩意,會把書店封的。
葛濤有點想不明白靜安對他是什麽態度,要是不在乎他吧?她卻能在那麽關鍵的時候幫他。
可當葛濤沒事了,跑了出去,靜安卻不會給他打電話。
就像這次,葛濤來到北戴河,想跟靜安好好聊聊。但靜安幾句話敷衍過去。拿他當什麽呢?當床伴?
葛濤之前的女人,多數都是纏結著他,黏著他。冷不丁有一個不黏他的,隨時能離開他遠走的,他心裏不舒服。
他看到靜安坐車走,心裏忽然很糾結,到底是他放下了靜安,還是靜安早就放下了他?
跟靜安這一次聊完,他也徹底放松了。
兩個人到一起絕對是幹柴烈火,愛到骨頭。可是,這次的事情也讓葛濤再一次明白,他們終究是兩條路上的人。
能明白一件事,就好。
靜安坐早車走的,葛濤乘晚車離開北戴河,回到安城。
他去看看艷子,又剪掉一點兒子的頭發,和他自己的頭發包到一起,托朋友拿去做鑒定。
他想知道艷子的孩子,是不是他的兒子。
艷子看到葛濤突然回來,連忙去廚房,要給葛濤做吃的喝的。
但葛濤叫住她,淡淡地說:「你不用忙乎,我一會兒還得走。」
艷子有點傷心:「你回來這一趟,就是為了看孩子?」
葛濤看著艷子,什麽也沒有說。明知故問,要是惦記你,當年也不會跟你離婚。
艷子知道葛濤的冷酷無情,她看著床上睡熟的孩子:「這是你兒子,你連兒子也不認嗎?」
葛濤伸手輕輕地撫摸孩子的小臉,淡淡地應道:「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我這次回來,還是不能見人,辦完事馬上得走。」
葛濤轉身想走,艷子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腰。「我想你——」
葛濤猶豫了一下,卻一直沒有動。
直到懷裏的溫度冷卻,直到艷子失望地松開手。
葛濤走了,艷子留下一包錢。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葛濤。
艷子看著葛濤走了,她忍不住落下眼淚。這個男人,她留不住。就算是孩子,也留不住他。
艷子以前曾經嫉妒葛麗華,也恨靜安。
後來葛麗華出事了,她的姐姐也打了靜安。
鬧過,恨過,哭過,罵過,艷子知道,葛濤從一開始就沒有那麽喜歡她。
艷子的三姐總是罵艷子賤。葛濤走了之後,來幫忙照顧孩子的三姐說:「就應該打電話給謝哥,把這個狗東西逮起來,他就消停了。」
艷子雖然恨葛濤,但她不能這麽做。
三姐怒其不爭:「艷子呀,他要是對你有一分留戀,也不會到家就走的。」
艷子冷著臉,擡頭看著三姐:「你要是不怕他報復你,你就給謝哥打電話吧。」
艷子也怕葛濤。葛濤對待背叛的人,下手的狠她見過。
西站的孫奎怎麽死的?還有人說,老壞在裏面出不來了,誰做的?
除了葛濤還有誰?
艷子不敢冒這個險,何況,她恨葛濤的同時,也在意葛濤。還有,她的兒子是葛濤的,她能讓兒子的父親蹲大獄嗎?
葛濤回了長勝,一進辦公室,看到桌子上的酒菜都準備好了。
桌子上,一瓶白酒,一條煙,還有熱騰騰的烤串。都是過去的味道,過去的感覺。他鼻子有點發酸。
李宏偉和小姚在等待他。
葛濤上去給了李宏偉一杵子,又給了小姚一杵子。
三個人都笑了。
2、
靜安和冬兒回家,一進院子,她就感覺不對勁。
家裏進來人了。
靜安第六感很準。她常年獨自居住,養成了這種感覺。
院子裏有人進來,屋門也動了,窗戶也有問題。
她先是有點害怕,擔心房子裏藏著壞蛋。後來一想,要是屋子裏藏人,那就直接收拾他,不用客氣,下手可以更狠一點,這叫正當防衛。
她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讓女兒退後,她準備捉賊。
開啟門鎖,推門進屋。果然,房間裏都動了,連櫥櫃都開啟。
冬兒也發現了,她看到墻上她的一幅晨跑的畫歪過去。她用手一指畫:「媽媽,看,家裏好像變樣了。」
孩子說不出具體都有多少東西變樣,但她也感覺異常。
靜安在房間裏看了幾圈,沒發現人,但房間裏確實被動過。
她的目光,先投到了墻上的一幅畫上。
那不是冬兒的畫,是一幅布畫,上下兩個卷軸。這幅畫很有趣,是一個幾歲的孩子領著一只小狗。
之前,跟侯東來吵架離婚,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侯東來狠心地把冬兒的狗給扔掉。
這件事,靜安覺得他心狠。
後來有一天,跟冬兒去逛夜市,冬兒看到這張畫,就央求靜安買下來。
靜安把畫掛起來,發現了一件事,這幅畫上下的兩個卷軸很有意思,裏面能藏東西。
靜安家裏的存款都是存單。她就把存單一張一張地疊好,塞進畫軸裏。
存單裏的數目不大,那是靜安多年來的存款呢。
靜安回頭吩咐女兒:「去院子裏把尿桶拿回來。」她把女兒支走。
冬兒聽話地開門出去了。
靜安馬上把畫軸開啟,看到裏面的存單都在,心就放下了。
只要存單在,家裏就沒有什麽怕丟的。
只是,晚上和冬兒寫日記的時候,開啟抽屜,準備用家裏的日記本,她發現抽屜有人動過,日記本也動了。
家裏肯定進來人了。
誰呢?這麽有閑心,還動她的日記本?是熟人嗎?哪個熟人?
李宏偉?不會,小哥不會偷看別人的日記。
父親和母親?
正疑惑不解,手機響了,九光的電話打進來,問她們娘倆回沒回來,想請她們吃飯。
靜安就詐九光。「你來我們家了?」
九光笑嘻嘻地把靜安家發大水的事情,說了一遍。
靜安明白了,日記是九光看的。
她的大腦飛快地轉了轉,裏面有什麽內容,不適合九光看呢?
想了想,也沒什麽。他不怕鬧眼睛就去看吧。
她說:「謝謝你,去哪吃飯?」
九光沒想到,幫靜安做了一件事,終於感動了她,同意跟他吃飯。
九光就問冬兒想吃什麽。
冬兒說:「爸爸,我想吃烤串——」
九光說:「大十字街那家燒烤店,行不行?」
靜安說:「行,這頓我請。」
「靜安,你跟我客氣啥呀,咱們之間不用那麽客氣,我騎摩托去接你們娘倆?」
「不用麻煩你,我和冬兒馬上就到。」
「我去接吧——」
「我說不用,你就尊重我的意見吧,我們也馬上到——」
靜安不想讓九光頻繁地往她家裏出溜。況且,九光來了,他會勸說冬兒和她都坐他的摩托。
與其那個時候拒絕,還不如現在幹脆地拒絕。
九光見靜安有點要急眼,他心裏不太高興,這個女人,這麽一件事也要爭個高低。
「那我去燒烤店等你們。」
「好,我們現在就出發——」
冬兒一直想爸爸媽媽陪她吃頓飯,這次靜安答應跟九光吃飯,感謝九光幫忙,也算圓了冬兒的念想。
九光那天拿了靜安和冬兒的日記,回家去看。
女兒的日記讓他眼窩濕了好幾次,孩子很想他,這讓他覺得做一個爸爸的重要。
看靜安的日記,裏面有她想男人的事情,侯東來,葛濤,李宏偉,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九光。
靜安的日記從頭看到尾,有九光的文字很少,都跟冬兒有關。
他知道他在靜安心目當中,沒有多少位置,心裏不免有些失落。
九光的身邊已經有了女人,但他總希望靜安還想著他,惦記他。
在靜安的日記裏,他頭一次走進靜安的內心,發現靜安很多他不了解的東西。
靜安看書,寫作,陪伴孩子跑步,健身,接送孩子風雨無阻。
九光終於理解了靜安的不容易,對靜安多了一絲敬重。
他從五家戶回來這麽長時間了,幾次想請靜安吃頓飯,靜安都沒有同意。
這次同意了,是不是對他有意思?
3、
大十字街燒烤店,是安城第一家燒烤店,來到這裏,有點懷舊的感覺。
靜安想起來,第一次到這裏吃燒烤,是跟小哥在一起。
九光站在門口,灰色的西褲,淺色的半袖,鼻梁上架著墨鏡。看到冬兒,墨鏡急忙摘下來,放到手邊的包裏。
九光把女兒抱起來,顛了顛,笑著說:「老閨女,你瘦了,健身成功了唄?」
冬兒就願意聽別人說他瘦了,她高興地親了九光兩下。九光渾身都酥了,有女萬事足。
冬兒把五顏六色的大褲衩從包裏拽出來,送給九光。九光稀罕得不得了。
「哎呀,我閨女知道給我買禮物。給你奶奶買啥了?」
冬兒傻眼了,她忘記給奶奶買禮物。
「冬兒,別著急,媽媽替你想著呢。」
靜安從包裏拿出一袋幹海鮮,遞給九光。「這個送給老太太,行吧?」
「行,太行了,老太太就喜歡這個,做湯的時候放裏幾個,可鮮亮了。」
九光伸手從靜安手裏接下海鮮,趁機攥了靜安的手。
靜安不客氣地打掉他的手,橫了他一眼:「嘚瑟啥呀?給你臉了?」
九光嘻嘻哈哈地笑:「你不是我前妻嗎?」
靜安正色地說:「你幫我收拾家裏的水龍頭,我很感謝你,但不等於我接受你。正因為我是你前妻,你更應該尊重我。九光,我們兩個之間,只有互相尊重,才能相處下去,你不想我掀桌子吧?」
冬兒一聽這話,兩只小胖手連忙摁住桌子。
九光看著靜安一本正經的樣子,心又涼了。
他又看到女兒的緊張,就哈哈一笑,催促夥計上烤串。
靜安看出九光現在很在乎女兒,她就反倒做出不太在乎的樣子。
對於九光來說,靜安越在乎什麽,他就越要把什麽打碎。
這天晚上,靜安和九光,陪著女兒吃了一頓飯。
九光喝酒,靜安沒讓。「你騎摩托呢,不能沾酒。你好不容易從五家戶回來,不想多陪女兒幾年嗎?」
九光說:「你看,你又管我——」
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有不一樣的感覺。
多久沒被人管過了?沒被人在意過了?心裏好像有點美滋滋的。
但眼角瞥到靜安不冷不熱的眼神,心又涼了。
靜安是為了女兒考慮的,不想女兒那麽快就沒爹,不是關心他。
飯桌上,冬兒吧嗒吧嗒一個勁地說,她講述在北戴河的所見所聞,講述火車上看到的聽到的,講的眉飛色舞。
「我六舅還去了,送給我媽媽一大束花,可好看了——」
冬兒說到這裏,忽然覺得她說吐露嘴了,一雙黑亮亮的眼睛,不安地看向靜安。
靜安笑笑:「沒事,閨女,媽媽單身,六舅也單身,我們交往沒毛病。」
冬兒聽到這裏,放心了一些,但又有點忐忑地看向九光。
靜安把女兒的神情都收在眼裏,她遞給女兒一個豆腐串。
「閨女,我是你媽,他是你爸,但媽媽和爸爸沒有關系,我和你爸不是夫妻,也不是朋友,只是你的媽媽和爸爸。」
「哦,知道了。」冬兒想笑,卻忍著,沒好意思笑。
冬兒也在一點點地長大。
九光看著女兒和前妻,又開心,又悵然。
趁著九光去衛生間放水,靜安到吧台結賬。
她要跟九光分得清,公是公,私是私。
三人從燒烤店出來的時候,九光到吧台結賬,老板說:「你媳婦給錢了。」
靜安糾正:「老板,我不是他媳婦,是他前妻,你弄差了。」
九光出門來,笑著看了靜安一眼:「靜安,你有錢了,那撫養費不用給了吧?」
靜安回應他:「九光,今天這頓我請,是因為你幫了我的忙,我謝謝你。撫養費是你給冬兒的,是你盡一個父親的責任,一碼是一碼。」
4、
靜安回來之後,她和冬兒去拜訪周英,把買的禮物帶去。
去之前打了電話。他們去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了兩盤水果。
周英和曉峰都在家裏。大姐夫沒在家,他給領導開車,上班下班的時間都不固定。
周英發現冬兒活潑了不少,等冬兒和曉峰去玩的時候,周英笑著對靜安說:「冬兒這次出去就對了,你領她去散散心,孩子也長長見識。冬兒比過去話多了,這可是好事。那天我和曉峰從你家回來,曉峰還說呢,他考試要是都及格,就讓我寒假的時候領他去南方吃椰子。」
周英和周家人的想法不太一樣,她有些想法靜安比較靠近。
靜安一直很尊重前大姑姐,也知道她是真心地對冬兒好。
靜安送給周英的海鮮,周英很會說話。「商店裏見過,我一直想買,沒舍得買,這東西可貴了,你這麽老遠,還給我帶這麽好的東西。」
靜安給曉峰買了兩袋魚片,這東西也貴。
周英說:「哎呀媽呀,你咋給孩子買這麽多?這魚片太貴了,我都不給他買。兩袋不行,給冬兒留一袋——」
怎麽說都不行,周英還是把一袋魚片塞到靜安包裏。
靜安趁周英不註意,把魚片放到沙發上,用靠墊蓋住。
在周英這裏,她感覺到溫暖。
靜安又領著冬兒回了一趟娘家。
看到靜安和冬兒安全地回來,母親眉開眼笑,她也不答對顧客了,一把摟住冬兒,親了冬兒兩下。
「姥姥都想你了,玩這麽多天才回來。」
她回頭又招呼靜安:「晚上包餃子吧,我買驢肉了,正好冬兒愛吃驢肉蒸餃,你去蔬菜大廳買一斤酸菜,再買點蔥,給冬兒額外包點驢肉大蔥餡的。」
父親看著靜安,臉上也滿是笑容。「靜安呢,你媽這些天這家夥惦記的,總跟我說,就怕你們娘倆在外面有個三長兩短。」
靜安在北戴河給母親打過兩次電話,母親電話裏沒說惦記她。
出門在外,她最想的人,就是父親和母親。
靜安給父親買的大花褲衩,父親收攤回來,還在院子裏沖個澡,才換上大褲衩。
母親試穿了靜安給她買的裙子。
母親照著鏡子,笑著說:「我看晚上穿正好。」
母親出門是不穿裙子的,母親的小腿小時候燒過,燒壞了,穿絲襪也蓋不住醜陋的傷痕。
母親這一生多災多難,但母親性格開朗,樂觀,堅強,這些事情她從來不會跟孩子們說。是靜安覺得好奇,詢問母親,母親才說的。
母親的優點和缺點都特別鮮明。
晚上跟母親一起包餃子。
母親拌了兩樣餃子餡,先包了驢肉大蔥餡的餃子,放到籠屜上蒸熟,撿了兩個,先讓冬兒在一旁吃。
靜安要辭職的打算,幾次想說出口,最後沒說。
她要是說了,就得被母親罵一頓。
靜安做什麽,母親都覺得不對。就像這次她帶著女兒出門旅行,母親也罵過她。
她要是辭職在家寫作,什麽也不幹了,就專門在家寫,母親肯定會罵得她懷疑自己的決定。
算了,這件事不告訴母親。
這也是靜安活到33歲,第一次決定她要去做的事情,不再征求母親的意見,她自己決定了。
母親包餃子的時候,想起一件事。「你姨媽家的孩子結婚,周日你去吧。」
靜安淡淡地回應:「不去。」
「親戚都去,你也去吧。」
「親戚都去,我不去。」
母親擡眼橫了靜安一眼:「你咋這麽隔路呢?親戚都去,你不去多不好。」
「沒時間。」
「幹啥沒時間?周日喜宴,你不是放假嗎?」
靜安包好了餃子,拿過一碗面,讓冬兒把餃子蘸點面,擺在蓋簾上。
「媽,我這不是出門一周多嗎?我得回去上班啊,走之前跟經理說好了,用周日的時間上班,補上我走的這些天請的假。」
母親見靜安這麽說,是鐵了心不去,她嘮叨了半天。
靜安從不參加家族裏的各種聚會,逢年過節她不去,親戚家的孩子升學,結婚,她也不去。
以前,大家議論她去舞廳唱歌的事情,說她不走正道。後來又說她離婚的事情。
現在她離了兩次婚,以這樣的方式在家族群出圈,只要她露面,親戚就會詢問這些事情,為什麽離婚呢?是不是男人外面有人了?
靜安不想面對這些事情,她覺得這都是無聊的事情。
她也舍不得時間去參加這些八卦聚會。
結婚就鳥悄地結唄,告訴誰呀?用誰參加呀?也不是他們結婚。
結婚的排場越大,離婚的可能越大。
5、
第二天一早,靜安就去了市賓館。
門口的迎賓員姚彤跟靜安打招呼:「旅行回來了?玩得好不好?」
吧台的小菊也問她:「房子咋樣了?沒淹吧?那天你家鄰居來找你,周經理很著急,她告訴段經理,說你房子發大水了,段經理找的人。」
小菊是個善良的姑娘,周素梅和段經理幫靜安,她都告訴了靜安。
靜安心裏暖融融的,她笑著跟她們打招呼。要辭職了,心裏有點舍不得她們呢。畢竟在這裏工作半年了。
沿著樓梯往二樓走,看到從二樓下來的姜萍。
自從姜萍升為客房部的領班,她來得更早了,這個女人很能幹。
看到靜安來了,姜萍笑著抱了靜安一下。「你這些天不來,都想你了。你可下來上班了,要不然我們客房服務員每天收拾十八九個房間,都要累死!」
靜安重新回到賓館,發現這些人都很可親。
辭職的念頭猶豫了一下,真想繼續工作半年再辭職。
靜安在北戴河多待的兩天,給段景暉打過電話,說兩天後回去,回去就去上班。
但現在她是來辭職的。
段景暉在四樓有個套房,但他不總去四樓。經常出沒的地方就是二樓經理室。
聽到有人敲門,段景暉靠在沙發上,正忙著翻閱手裏的檔,他喊了一聲進來,沒想到進門的是靜安。
靜安從包裏拿出一個瓷娃娃,上面是財神爺的頭像,旁邊還寫著「恭喜發財」四個字。
靜安把瓷娃娃遞過去:「段經理,這是我在北戴河買的,送給你的。」
段景暉拿起來看了看,笑了掃了靜安一眼:「你把我當孩子了。」
靜安直接辭職。
「段經理,我這次來,不是來上班的,來辭職的。」靜安也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不過,已經打算好了,就不要再拖延。
段景暉不解地問:「出門旅行一趟,回來就要辭職呢?你要去哪兒高就?」
靜安當然不能說,她要辭職回家寫小說,那會被段景暉認為她是個瘋子。
靜安說:「我就是想歇一歇,不幹了,幹活的服裝我也拿來了。」
段景暉看到靜安不像開玩笑,他很不高興。
「你要是真的辭職,也不能馬上辭職,你要等我招來新的員工,接替你的工作。你這次出門去玩,我沒有招服務員——」
段景暉後背靠在沙發上,擡眼打量,有點不太理解她。
但他隱隱地覺得,靜安在賓館的工作不會做太久。
靜安太有主意,賓館擱不下她,她早晚會走,可能去做生意吧。
但段景暉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要走。
曾經對靜安有那麽點意思,但他只是玩玩而已。
他一直沒結婚,不是他不想結婚,是想找個門當戶對的結婚。大哥二哥三哥,都在為他尋找合適的女人。
這個女人,絕對不能是沒背景的,更不能是普通的工人家庭的閨女。
兄長們為段景暉選的女人,一定要對他的事業有幫助。
在沒找到這個女人之前,他當然也不閑著。看順眼的女人,他很容易弄到手。
當然,也有弄不到手的。靜安就是其中之一。
以前,市賓館來了一個服務員,24歲,那小姑娘真漂亮,一條牛仔褲,一件白襯衫,普普通通的高跟鞋,往大廳裏一站,段景暉就感覺那天的大廳都不一樣,亮堂了很多。
上班一個月,段景暉給小姑娘漲了薪資,把小姑娘領出去吃飯,要小姑娘做他背後的女人,月薪一萬。
沒想到,小姑娘當場就拒絕,假裝去廁所,從後門跑了。
小姑娘回家之後,給段景暉打個電話。
「我爸媽不讓我這麽做,段經理你找旁人吧,工作我也辭了。」
段景暉有點惱羞成怒:「你是不是嫌錢少?我每月給你兩萬——」
小姑娘噗嗤一聲笑了:「段經理,你是個大好人,出這麽多錢。可我不能這麽混日子,我想清清白白地嫁人。」
段景暉發現,錢也有不好使的時候。
靜安第一天來,他就動了歪心思。靜安不漂亮,但靜安特別,還有,靜安的身材好。
沒想到,他只是碰了靜安一下,靜安就針紮火燎的。
現在,靜安還要辭職。
段景暉看著桌子上擺的財神爺,他有點頭疼,這個女人呢,不好擺弄。
「陳靜安,我不留你,賓館裏哪個服務員走都行,但要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招來新人,就放你走。」
靜安想了想,覺得段景暉的話不是刁難她,確實要給他時間招新人。
「行,一個月到期,你招來新人,還是沒招來新人,我都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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