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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什麽短篇言情小說把你虐哭了?

2019-06-18心靈

我嫁給侯爺的那個晚上,一群官兵沖進了侯府,殺盡了府中200余口,唯獨侯爺的妹妹梧桐活了下來,被充為了官妓。

「娘娘,花開了!」

我興致沖沖地跑出屋子,看見院子裏那棵滿樹花苞的梨樹,不少綻開了花蕊。

一抹抹白色如同雪一樣純凈、無暇。

這是皇上為我從別處移來的。

我本來是想將侯府的那株移來的,皇上說那株沾了血,不吉利。

「娘娘,您是想侯爺了嗎?」

「你在哪裏聽的這些?」

「宮裏都在傳,說您本是忠義侯的未婚妻,侯府大難後才進的宮。」

「她們說的沒這麽好聽吧?」

我的話瞬間把她嚇得癱倒在地。

「奴婢不敢說!」

我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麽,無非是我憑借狐媚子手段爬了龍床,才保住了一命,還被封為了梨妃。

但她們不知道的事,侯府的血案本就因我而起,一切都是為了讓我進宮。

而我爬上的不是龍床,而是冰冷的地板。

我不再與她多說什麽,我知道,明天她就會被調走。

因為但凡知道這些往事的,沒有一個人能留在我這梨花殿中。

而那位始作俑者,不知道她的結局會如何,我很替她擔憂。

第二天,當太陽照進我的寢宮。

醒來的第一個訊息便是喜妃被打入冷宮,她身邊的兩名貼身侍女被處死的訊息。

他不是第一次為我做這樣的事,也不完全是為了我,也是為了掩蓋他自己的罪惡。

新來的宮女伺候我洗漱,當我正高興地吃著早飯,門外卻傳來令人厭惡的聲音。

「皇上駕到!」

隨著宮女們一個個跪俯下來,那個穿著龍袍的男人走了進來。

我並未起身相迎,因為我飯還沒吃完。

他徑直走到桌前,身後一個太監熟練地給他遞上了碗筷。

皇上: 「早膳就吃這麽素嗎?來人啊,吩咐禦膳房加兩個菜!」

我打斷了他,「不用麻煩了,吃不了那麽多。」

太監躊躇不前,不知該聽還是不該聽,只能求助的望向皇上。

皇上: 「聽愛妃的!」

皇上: 「朕讓你考慮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你放了梧桐,我就好好當這貴妃。」

皇上: 「看來,你還是沒有想好!朕是讓你當皇後,而不是貴妃!朕要你母儀天下,要你為朕生下嫡子!」

他語氣逐漸加重,越來越大聲。

「臣妾不過一小小翰林院編修之女,當不得陛下如此恩寵!」

皇上: 「朕說你當的,你就當的!」

「那就請陛下將侯爺復活,妾身定做好這皇後!」

「他已經死了!你要朕說多少次?當初救你的人是朕!」

父親出身清貧,多次殿試都未高中,憑借舉人之身,這一生都將無緣官場。再加上他那不通世俗的性子,沒有一個官吏願意舉薦他。幸得侯爺慧眼識人,父親才能在翰林院某個閑差。

也因此,每逢時節,父親必定帶著我去侯府拜會。老侯爺功勛卓著,只可惜在戰場落下了病根,沒能頤養天年。

侯爺繼承了老侯爺忠義侯的爵位,也繼承了老侯爺的忠義。老侯爺去世後,大業曾襲擾中國邊境,剛剛及冠的侯爺僅率八千人馬就戰勝了大業三萬大軍,使得大業再無進犯的膽量。也因此侯府延續了光輝,是京城裏為數不多的高門。

每逢時節,侯府的客人都很多。但是每次侯爺都會特意為我們安排位置,陪著我們吃頓便飯。他說,老侯爺走後,後院一直很冷清,只有我們來的時候才會有些人氣。

每戶人家的後院一般都是親戚、家人才能到的地方,所以父親一直讓我把侯爺當做哥哥。

長此以往,我逐漸被侯爺的英武和溫柔吸引,愛上了他。

在此期間,在機緣巧合之下我結識了一個姓杜的公子,他似乎也對我有意,但是我很快在再一次事故中與侯爺相愛了。

那是在一次回老家省親的路上,我遇到了幾個山匪,他們殺死了馬夫,血透過簾子濺到我的臉上,從小陪著我長大的丫鬟玉兒也被他們當著我的面玷汙,然後殺死。

我在絕望與痛苦中昏迷,醒來後已經出現在了侯爺的馬車裏,他正巧從穌州趕回京城。恰巧遇到了那群山匪,把我救了下來。

我請求侯爺送我去澤縣省親,他不僅一路護送我來回,還幫我把玉兒的屍體帶回了澤縣安葬。

那裏是我們一起長大的地方,我在她墳前插上了一支梨花,希望她來世純凈如雪,不會再遭受苦難。

在路上,我與侯爺朝夕相伴,互許終生。

他說喜歡我白衣勝雪,淺笑梨渦。

我說他膚淺。

他說這已經是他說過最文縐縐的話了。

我送給了他我最愛的梨花簪,那是娘親留給我的,那是她親手所琢。

他也將自己母親親手給他繡的香囊贈予了我。

聊起母親,我更多的是遺憾,而他卻是歡喜。他說老夫人喜靜,一定會喜歡我的。

他要給我一個完整的家,以後他娘就是我娘。

回到京城後,後來杜公子找到了我,說有禮物要送給我,我跟著他來到郊外。

令我沒想到的是,他送給我的居然是一堆人頭。

「這些人就是襲擊你的人,本公子將他們全殺了,給你報仇,如何?是不是很感動?」

他眼裏的瘋狂和滿地的人頭,讓我覺得他比這些山匪還要可怕。

我胃裏一陣難受,吐了一地。

「我有點不舒服,想要回去了。」

「好,我這就送你回去。」

他看著我,滿眼疼惜,與方才那瘋子判若兩人。

回到家裏,我依舊嘔吐不止,那些面目猙獰的人頭在我腦海久久揮之不去。

侯爺提親的隊伍很快就來了府上,是老夫人親自來的,她沒有高門貴婦的冷漠,性格有些灑脫,讓人覺得十分溫和親切。

她看著我笑得合不攏嘴,嘴裏嘟囔著:「好,好啊...我家全兒總算開竅了!」

林全是侯爺的名字,老侯爺戎馬一生,連舉人都不是,他希望侯爺能文武雙全,將來更好的為國效力。

但是侯爺似乎沒能完成老侯爺的期望,終究還是成了個純粹的武夫。

老夫人握著我的手,一陣端詳:「儒雅端莊、膚若凝脂,笑起來還有梨渦,好一個俏佳人,我們家全兒眼光不錯,他有在你面前提過我嗎?」

「侯爺說您喜靜...很...好相處。」

老夫人:「喜靜嗎?哈哈哈,這以後啊,我就喜靜了!」

看這話的時候,老夫人意味深長。

半晌我才反應過來,我叫匡靜,她說的靜原來是我名字的靜。

我羞紅了臉,老夫人卻更喜歡了。

她轉頭看向我父親,「匡大人,那這婚事就這麽定了!我這就回去讓人看日子!」

「小女能嫁給侯爺,是她的福分,但憑夫人安排。」

婚事最後定在了來年正月初六,距離現在還有三個多月。父親讓我少和侯爺見面,免得外人說閑話。

於是我和侯爺很少見面,都是我的貼身丫鬟棉兒和侯爺的門房樸叔替我們傳信。

書信無法寄托思念時,我們就互贈貼身之物。

我們各自準備了一個箱子,以便將來清點,看看誰愛的更深。

那段時間,我無時無刻不沈浸在喜悅之中,卻不知道,成婚之日便是我噩夢的開始。

「朕再跟你說話,你在想什麽?!」,他的怒吼將我拉回了現實。

我沒有看他,繼續埋頭吃著最愛的梨花糕。

他突然沖上前來,掐住了我的脖子。

這一幕嚇得一眾太監、宮女跪倒在地。

「都給朕滾出去!」

一眾奴才顫顫巍巍撤了出去。

他暴力地吻我,被我咬了一口。

他更加瘋狂,直接將我抱上了床,瘋狂地親吻我的脖子。

「你怎麽不反抗了?」,他有些得意。

「那不是讓你更興奮嗎?」

「朕為你解決了那麽大的麻煩,你不應該感謝朕嗎?」

我知道他說的是喜妃的事。

「你不過是在掩蓋自己的罪行罷了,何必還要來我這兒邀功。林家滿門忠烈,三百多亡靈,這罪你蓋不住,他們的血會永遠附著在你身上,永遠也洗不幹凈!」

「住口!他們都是因你而死,朕跟你說過,你是朕的,但你沒有將朕的話放在心上!」

他是說過,以杜公子的身份。

那天之後,我不再見他。

但是他卻還是出現在了我面前,還跟我說,我是他的,如果我嫁給侯爺,他保證一定會讓我後悔。

我確實後悔了,我沒想到他如此喪心病狂。

婚禮那天,亂黨沖入皇宮,先皇殯天,太子死於救駕的路上。

隨後官兵又沖入忠義侯府,以亂黨之名將侯府上下滿門屠盡,只留下了侯爺的妹妹梧桐。

那所謂的杜公子其實是當朝六皇子,他以平息叛亂之功坐上皇位,但這不過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

滿朝文武又有幾個庸人,敢發聲的都被抄家滅族,他的殘暴徹底嚇住了所有人。

我當夜就被抓進了宮,他跟我說忠義侯府盡是亂黨,現已伏誅,他很快就會登基稱帝,願意迎娶我做他的皇後。

我拒絕了他。

他便在冰冷的太極殿上要了我的身子。

他十分粗暴,似乎只有那樣才能發泄他的獸欲。

事後,我跳井自盡,卻被救了上來。

他將我封為梨妃,為我新建了這梨花殿,派遣宮女三班倒,十二個時辰盯著我,防止我自殺,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想明白。

在冰冷刺骨的井水中,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我就這樣死了,那侯府滿門的仇都將埋入塵土。

我要復仇,我要讓這瘋子付出代價!

得償所願後,他心滿意足的離開。

第二天就傳來了我爹升任翰林院大學士的訊息,正七品到從三品,如此大的跨度必定會引來朝臣的不滿,但是他並不在乎。

我也被封為了貴妃,在皇後之位空缺的情況下,我將總領後宮,也將是我復仇的開始!

搬進榮華殿的那天,我命人將我院中的那株梨花也搬了過來。

夜裏,一個鬼祟的身影溜進我的寢宮。

我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看向那個端正的跪在地上的太監。

他就是我培養了兩年的親信,李辛。

他原本是京中一富商之子,只因盛家覬覦他們家的產業,就被構陷逃稅,父母雙雙被逼死,他也被暗算凈了身,只好入宮做了太監,只求有朝一日能報此大仇。

我承諾替他復仇,而他向我要的證明便是扳倒喜妃。

喜妃是盛家的嫡女,也是盛家最大的依仗,扳倒她盛家便少了一份助力。

「你讓本宮做的事本宮已經做到了。」

「多謝娘娘,從此以後奴才便是娘娘手裏的刀。」

「本宮答應你的事都會做到,盛家蹦跶不了幾天了,本宮要你找的人找的怎麽樣了?」

「啟稟娘娘,自侯府大難之後,張文宇就消失了,再也沒有在京城出現。」

張文宇是侯爺生前最好的朋友,他的父親是江南的富商,來京做生意結識了侯爺,兩人一見如故,成為了知己。

找他是為了尋求幫助,畢竟多一個人便多一分勝算。

如今他竟然消失了,難道是出京了?亦或是已經遇害了。

「朝露殿中可還習慣?」

「一切順利,按娘娘的提點,吳公公對奴才已經頗有提攜之意。」

「很好,你要多在陛下面前露臉,讓他記住你。記好了,他喜歡狠人,你越是狠辣,他越是用的順手!」

「奴才明白。」

次日。

我拿著今年秀女的名單露出了久違的笑意,上面的名字每一個都是我精挑細選,一半是為他挑的,一半是為我挑的。

「行了,就這些吧。」

我將名單拿給身邊的嬤嬤,讓她下去安排。

秀女們很快被召集入宮,無論她們怎麽表現,最後留下來的早已經註定。

「娘娘,聽說寧尚書家的女兒與人有染,教習禮儀的這段時間表現也不盡人意,把她留下是否有些不妥?」

說話的是我昏君派到我身邊的婢女蘭心,我沒有回答她。

不好嗎?當然很好,作為寧尚書家的女兒,她性格傲慢無禮當然不會乖乖學規矩。與人有染?那不過是因為她已有心上人,被坊間傳出的閑話,而我卻知道那人是誰,他就是護龍軍將軍許庸。

護龍軍是駐紮在京城外的兩萬精兵,是昏君的最大的依仗,也是憑借它奪得的皇位。

劊子手搖身一變成了護龍軍,多麽諷刺啊!

寧尚書也是從龍之臣之一,掌管戶部。

他們一個手握重兵,一個掌管錢糧,正因如此,這兩人的關系才不敢公之於眾。昏君生性多疑,也絕不會讓這兩家攪合在一起。

「早朝後,將寧尚書請來,本宮要與他說說他那寶貝女兒的事。」

早朝後,蘭心按我的吩咐將寧尚書請了過來,我屏退了左右。

「寧尚書,你可知你女兒已經犯了死罪!」

寧尚書: 「臣不知,還請娘娘明示。」

「她在宮中不僅不尊教習禮儀的嬤嬤,還多次不守以下犯上,頂撞本宮!」

寧尚書: 「小女年幼,還請娘娘恕罪!」

說這話時,他只是微微欠身,我知道他是自信我不敢對他女兒怎麽樣。

「本宮還發現一件事,你那女兒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秀女都是為皇上甄選,若不是完璧之身,那便是藐視皇權,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但他竟依然面不改色,「入宮前臣已讓家裏的仆人查過,小女確屬完璧之身,還請娘娘明鑒!」

「尚書大人的意思是本宮冤枉她不成,還是說是本宮找人害了她?!」

見我發怒,他終於慌了,直接跪在了我面前。

「臣絕無此意!若那孽障真是行了如此荒唐之事,任憑娘娘發落,臣絕不過問!」

「你倒是撇的幹凈,此事如此重大,豈是處理個寧逸君就能過去的!既然你不知,本宮也不為難你,你退下吧,此事容我稟明陛下,再做定奪。」

寧尚書:「此事何須勞煩陛下,既然娘娘叫我來,想必已有成算,如有什麽是微臣幫得上忙,微臣定盡全力!」

見他終於上道,我也不再為難。

「陛下一直想封本宮為皇後,但是此事牽連過大,朝臣一直持反對態度。如在將來需要尚書替我在朝堂上說上幾句好話,本宮定會記得尚書大人這份恩情。」

寧尚書:「娘娘風華絕代、不櫛進士,若能執掌後宮,定是國之幸事!」

「寧尚書不愧為文臣之首,這寥寥數語也能盡顯才華!」

寧尚書:「娘娘過譽,不知微臣能否見上小女一面,這丫頭從沒離開過家門,許久不見倒是有些想她。」

「當然可以...」

寧尚書去見了寧逸君,兩人發生了爭執,他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在胡謅,寧逸君並沒有破身,但是他肯定也知道我已知曉寧逸君與許庸的事,這不過是在點他。

見完寧尚書,我派人給護龍軍送去了慰問和犒賞,還給許庸帶了一封信。

我告訴了譚寧逸君的事,強調了是她父親將她送進宮中,如今已經她已經透過了秀女考核,正式成為了一名秀女。

但是寧逸君對他念念不忘,還跟我講了他們的事,希望我能幫她,我天性見不得有情人分別,很想成就這段姻緣,特地寫下這封書信,就是想問問他的心意,如果他也屬意於她,我便會找個由頭將她逐出宮去,成全他們。

許庸果然回了信,不過卻是封訣別信,信中他與寧逸君撇清了關系,從此陌路。

我將回信拿給了寧逸君,她痛哭了一場。

「你還想出宮嗎?」

她搖了搖頭跪在我面前,「請您讓我留下來,我要讓他後悔,讓她知道得罪本小姐的後果!」

我連忙將她扶起,「本宮會幫你!」

雖然沒有挑起許庸與昏君的矛盾,但是有了寧逸君,對付許庸就容易了許多。

「去把湯貴人請來,我要送她一份禮物!」

在我被封為貴妃時,第一個來請安的人,早得我都沒有睡醒,她便在殿外候了一個時辰。

我將寧逸君與許庸的事告訴她,讓她無意間透露給昏君,並且要添油加醋幾句,說說許庸與寧家暗通款曲之事。

「可是我要怎麽告訴陛下?他最近都不來去我那兒了。」

「今晚他就會去的,你回去安心等著便是。」

昏君從不自己看花牌,在李辛的服侍下,我說是誰她就會是誰。此外,我還在他必經之路上安排了一場好戲。

當昏君路過,看見剛剛出浴的佳人,追逐時只撿到一塊印有君字的手帕。

翻了牌子,來到湯貴人住處時又聽到寧逸君和許庸的事。憤怒和嫉妒沖上頭頂,令他當即回了朝露殿,還讓李辛將寧逸君帶了過去。

寧逸君如今只是秀女,在宮裏是兩人同住。昏君想做點什麽,自然不可能直接去找她。

原本昏君只是想強占了寧逸君,以發泄自己的憤怒和彰顯自己的勝利。

但是沒想到的是,寧逸君竟主動迎合,還將他誇上了天,把許庸一頓貶低。

強烈的滿足感,讓昏君感到無比的暢快。

第二天寧逸君被封為賢妃的事就傳遍了宮中,賢妃貴為六妃之一,地位在後宮非一般妃子可比。

湯貴人來找我,問我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扶寧逸君,為什麽不扶她?

我告訴她機會都是一樣的,只是結果不一樣罷了。如果覺得委屈,大可離開我這條船,她哭得梨花帶雨。

「你兄長是不是護龍軍副將湯堯?」

「嗯...」

「你去找找賢妃,露個臉表個忠心,順便提上一提你兄長的事。」

在寧逸君的枕邊風下,昏君很快罷免了許庸,還將他打入了天牢。在昏君眼裏,或許許庸早已沒了利用價值,何況怎麽能有人敢跟他搶女人。

寧逸君親自去看過許庸,問他有沒有後悔。

許庸卻一眼看出了她背後另有其人,還讓她離我遠一些。

他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她聖眷正濃,早就瞧不上我這徒有虛名的貴妃了。她野心極大甚至還惦記上了皇後的位子。

湯貴人最後還是去找了賢妃,在她的推薦下湯堯也順利的坐上了護龍軍將軍的位子。

事成後,湯貴人來找我道謝,我告訴她作為交換,需要她兄長幫我做一件事,那就是將梧桐救出來。如若不然,我有的是辦法再讓他滾下去。

起初他還不肯,直到我去見了許庸。

他以為我是去拉攏許庸,要將他重新扶起來。但其實我不過是去問他當年侯府的事,還有張文宇的訊息。

我答應他只要他如實告知,我就會救他出天牢。

「你就是逸君背後的人吧?」

我沒有回答,算是預設。

「我雖不知你的目的,但是希望你不要害她!」

「你倒是個癡情種,你就一點也不恨她嗎?」

他搖了搖頭,「不恨。三年前那場腥風血雨之後,我就我遲早有這麽一天,即便今天被你救了出去,來日依然會死。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所有事,也不需要你救我出去,只希望將來若有機會你能救下逸君。」

我答應了他,他告訴我侯府確實沒有漏網之魚,但是侯爺的屍體卻並沒有找到,只找到了一具焦屍。

至於張文宇,當晚他沒有離開侯府,不知去向,或許死於了亂刀之下。

聽到這些,我腦子裏有個大膽的想法,假如焦屍不是侯爺,而且是張文宇呢!

回到寢宮,我立刻拿出了地圖。

假如侯爺還活著,他會去哪裏?

最後我定睛到了穌州。穌州位於中國西邊,與大業接壤。是侯爺生前大敗大業的地方,也是侯爺根基最深厚的地方。

而那裏現在駐守的正是侯爺的老部下黃勇。

桐州只有十萬精兵,想要攻入京城,還需要搞定一個人,那就是鎮南王。

鎮南王自先皇起就坐鎮南疆,手握十萬大軍,是我朝最大的藩王,也是昏君的一塊心病。

自他登基以來,鎮南王除了上了份折子恭賀之外,已經數年沒有與朝廷來往了。甚至連去歲南疆的賦稅也未曾上繳。

湯堯幫我救出了梧桐,安置在湯府。

我去見了她,她面容憔悴,多了幾分柔情、少了幾分天真。

她問我可還能叫我嫂子,我告訴她我一直都是她嫂子。

她靠在我懷裏大哭了一場,我告訴她侯府的事我沒有忘,我會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不久後,南疆傳來訊息,鎮南王世子大婚,娶的竟是南疆州牧的女兒。

這下可把昏君急壞了,以往日日留宿賢妃殿的他,如今愁的夜夜待在朝露殿中。

我知道機會來了。

賢妃幫我繼續吹枕邊風,鼓動昏君削藩,代價是我結束皇後的爭奪。

寧尚書在朝堂也提出了削藩一事,提出攜穌、胡州兩州之兵力,逼迫鎮南王交出兵權,得到了眾多大臣的支持。

湯堯上了一道奏折,說南疆有異動,有厲兵秣馬之象。

昏君終於動容,依寧尚書之見,調穌、胡兩州兵力至南疆邊界,再次啟用許庸,帶兩萬護龍軍督戰,同時節制住河西四王,以免生亂。

同時,下旨讓鎮南王交出兵權,回京城頤養天年。

雙方僵持了一個月都未有異動。

但是昏君不知道的是,黃勇與侯爺情同手足,等的就是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我給他了。

他深夜會見了鎮南王。

第二日就傳來了黃勇斬殺了胡州將軍,與鎮南王一起收編了胡州四萬余殘軍的訊息。

這一下,昏君徹底慌了神。

下旨京城所在的充州各府緊急征召十萬大軍進京,拱衛京城。

我要再加一把火,我讓人將昏君的醜事編成兒歌,盡數傳出宮去。

很快,兒歌在京城、充州廣為流傳,成為了百姓的茶余談資。

全天下都知道了昏君暴戾、嗜血、荒淫、醜惡的真面目。

當訊息遍及天下,當鎮南王向各州府丟擲橄欖枝,各州府開始按兵不動,靜待天下大定。

讓我失望的是,南方傳來的訊息並沒有在戰場看到侯爺,難道侯爺真的死了嗎?難道黃勇真的只為了替侯爺復仇?

前線來報,黃勇投靠了鎮南王,與鎮南王一起領二十萬大軍殺入了充州,沿途無一府一兵反抗。

二十萬?穌州有十萬兵馬、南疆有十萬,胡州也有六萬兵馬,怎麽會是二十萬。

這時,昏君卻得知了是我在散布他荒淫無道的訊息。

他再次登臨榮華殿,將我折磨得遍體鱗傷。

發泄完後他揚長而去,卻又叫來太醫為我診治,太醫卻珍出了我懷孕的訊息。

我居然懷了那個畜生的孩子,剎那間猶如一萬根刺紮上心頭,又恨又急。

我恨他,更恨這個孩子!

我讓禦醫不要把訊息告訴昏君,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我讓人送走了禦醫,屏退左右後。

我開始打砸、開始哭喊,我砸了一切可砸之物,銳物劃破了手,鮮血順著手指流下。

可這絲毫痛楚哪比得上我心頭之痛。

我聽到外面有人在議論,說我瘋了,我是瘋了,或許三年前我就瘋了,只是冰冷的井水澆醒了我。

現在的我又瘋了!

憑借殘存的理智,我分析出林勇並沒有帶走穌州所有的兵馬,那麽穌州的兵馬如今歸誰統領呢?

我知道,一定是侯爺,只有他能鎮得住他們!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親自告訴了昏君懷孕的訊息。

他很歡喜,說要封我為皇後,要舉國同慶。

我告訴李辛,答應他的事,現在可以做了。

我向昏君討要了一道聖旨,隨後我將聖旨交給了李辛。

京城盛家,一隊宮中禁衛在李辛的帶領下沖進了這裏。

等事情辦完。

我翻出了與侯爺互贈的寶箱,它們被我保存的很好,我取出那個香囊系在腰帶上。

然後將寶箱交給李辛,讓他帶去穌州,交給侯爺。

半個月後,李辛告訴我他見到了侯爺,還給我帶回來一封信。

靜,見字如面。
三年來,吾時常念起往昔,陪著你回澤縣省親的事。
那是吾這些年最開心的日子。
昏君無道,以你的性子走到這一步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待黃勇殺入京城,吾便會回來。
屆時,若你想做皇後,吾便奪了這天下。
若你不想,吾便帶你歸隱山林,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全。

思緒翻轉,我仿佛回到了那片山谷,被侯爺抱在懷裏,很暖。

漫步在澤縣的街道上,與侯爺並肩而行,不經意碰到他的手都會讓我悸動不已。

笑著笑著就哭了,如今的我怎麽配得上他!

我找到湯堯,讓他給我找幾個好手,我要教訓一個人。

他給我找了四個人,讓他們聽我安排。

回到皇宮,我讓蘭心去請昏君,今晚亥時我在榮華殿等他,不要穿龍袍,今天我要跟他做一對平凡的夫妻。

他果然來了,也沒穿龍袍。

我在酒中放下迷藥,將他迷暈,隨後帶著他出了宮門。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正是他賜給我的皇後之位,讓我可以深夜帶著他出宮,卻無人敢攔。

我將他帶到侯府,這裏已然荒廢。

到處都是煙塵,蛛網遍布。

地上鋪滿了塵埃,雜草叢生,一眼看不到路,又到處都是路。

紅柱上的紅漆已然脫落,如同蟲蛀一般千瘡百孔,仿佛下一秒都會轟然倒塌。

最光彩奪目的便是那株梨花樹,它生長得很好,就在院中央,一進門便能看見。

我讓他們將昏君綁在椅子上,就讓他們離開了。

李辛: 「奴才就守在門外,有事娘娘隨時叫我。」

「李辛,你就不怕嗎?」

李辛: 「怕...也不怕...」

「謝謝!」

他躬身向我行了最後一禮,這一次他行了許久。

李辛走後,我靠著梨花樹,如同再次靠著侯爺。

想到這兒,倒也不覺得硌人了。

我整夜未眠,看著月落日升。

上一次看,還是和侯爺一起。

昏君醒了過來,嗚咽著想要說些什麽。

我扯出他嘴裏的布條。

「你想幹什麽?!為什麽來這裏?!」

「原來你還記得,我以為你早忘了。」

「皇後,是朕啊!你好好看看,你還懷了朕的孩子!」

我抽出匕首,一刀紮在他的大腿上。

「住嘴!別跟我提孩子!你這種畜生的孩子,生下來也是個孽障!」

「你竟敢弒君!朕要誅你九族!」

「哈哈哈,弒君?算得了什麽?」

我在他的另一條腿上紮下了一刀,鮮血染紅了匕首,傷口不斷往外滲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啊!」,他痛苦地叫著。

我本該害怕的,但是我卻無比舒暢。

我拿著匕首對著他的心臟,比劃著想要捅死他。

他大喊著,「來人啊!救駕!」

我的手抖個不停,有些對不準。

他看著我哈哈大笑,「朕就知道!朕就知道你下不去手!你還是愛朕的對嗎?」

愛?

侯府、太極殿、梨花殿。

一幕幕從我腦海中閃過,沒有一件不是痛苦,沒有一處不是煉獄。

我本該很幸福的,都是他!都怪他!

我終於握緊了匕首。

狠狠地刺了進去!

鮮血濺的我滿手都是,我松開了匕首。

看著他嘴角流出鮮血,身體不停抽搐,最後咽氣,我釋然了。

那把匕首是侯爺送我的禮物,他說他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就由它來保護我。

這也算我們一起殺了他吧。

我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白綾,將它掛於梨樹之上。

再見了,侯爺。

來世,我再做你的夫人吧。

在我被白綾勒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我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旁邊一個男人也坐了起來,我下意識地一巴掌扇過去,被他抓了個正著。

「侯爺?」

「怎麽了?又做噩夢了嗎?」

他握著我的手,拍了拍我的後背,如同哄小孩子一般。

我撞進他的懷裏,哭的梨花帶雨。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說什麽傻話呢!」

我跟侯爺講了那個無比真實的夢境,他告訴我從來就沒有什麽六皇子,我口中的鎮南王才是如今的皇上。

那真的是夢嗎?為何夢裏死去的人一個都不在了,侯爺的爹娘我也那麽的陌生......

————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