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大的老先生說不怕鬼
在南方的一座小鎮上,住著一位姓李的老先生,人稱「李大膽」。
為啥叫這名兒?
因為他這輩子啥都不怕,唯獨愛喝口小酒,跟鄰裏鄉親們講講那些鬼神之事,還總愛說:「咱這輩子,就沒見過鬼,怕啥?」這話一出,總能引來一片笑聲,但也有人背後嘀咕,說他這是嘴硬。
這小鎮啊,依山傍水,風景倒是挺好,但總有些說不清的怪事。
尤其到了夜晚,風穿過山坳,帶著一股子陰冷,讓人心裏直發毛。
鎮西頭有座老宅子,聽說以前是個大戶人家的,後來家道中落,就荒廢了。
那宅子裏頭,一到晚上就有「嗚嗚」的風聲,還有人說,能聽到墻角裏傳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嚇得不少人晚上都不敢出門。
李大膽可不信這些,他覺得這都是人們自己嚇自己。
有一天晚上,他喝得半醉,非要拉著幾個年輕人去那座老宅子探險,說是要親眼看看那些鬼神是否存在。
幾個年輕人雖然心裏害怕,但架不住李大膽的激將法,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夜色沈沈,月亮被雲層遮住,只有幾顆星星在閃爍。
老宅子的大門半掩著,風吹得門吱嘎作響,像是在歡迎這些不速之客。
李大膽走在最前面,手裏拿著個手電筒,嘴裏還哼著小曲兒,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說你們啊,就是膽小,這世界上哪有鬼啊?」他回頭對幾個年輕人說。
幾個年輕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裏更加忐忑不安。
他們緊跟在李大膽身後,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搖曳,把老宅子裏的陰影拉得長長的。
他們來到一間廂房前,突然聽到墻角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低語。
幾個年輕人嚇得差點叫起來,李大膽卻嘿嘿一笑,說:「別怕,讓我去看看。」
他走近墻角,仔細聽了聽,然後說:「這不就是風吹墻頭草的聲音嘛,有啥大不了的?」
幾個年輕人半信半疑,但也不好意思再退縮。
他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一間大廳裏。
大廳裏擺放著一些破舊的家具,上面落滿了灰塵。
李大膽用手電筒照了照,說:「這裏也沒啥啊,你們看看,不就是些破桌子破椅子嘛。」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吹過,大廳裏的蠟燭突然熄滅了。
黑暗中,他們聽到了一陣低沈的嘆息聲,像是從地底下傳來的。
幾個年輕人嚇得緊緊抱在一起,李大膽也楞了一下,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
「別怕,這肯定是風吹的。」他摸索著找到火柴,重新點燃了蠟燭。
蠟燭的光亮再次照亮了大廳,他們四處看了看,什麽也沒發現。
李大膽說:「走吧,咱們去後院看看。」
後院裏雜草叢生,一片荒涼。
他們走到一棵老槐樹下,突然聽到樹上有東西在爬動。
李大膽擡頭一看,只見一只黑貓正瞪著眼睛看著他們。
「看,這不就是只貓嘛。」他笑著說。
幾個年輕人這才松了口氣,原來他們一直都被自己嚇自己。
他們跟著李大膽繼續往前走,一路上再也沒遇到什麽怪事。
回到鎮上後,李大膽又成了人們口中的英雄,說他如何膽大如虎,獨自闖入老宅子探險。
幾個年輕人也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覺得他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然而,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李大膽一個人在家喝酒。
他喝得醉醺醺的,突然又想起了那座老宅子。
他心裏想:「那晚我可能是沒仔細檢視,說不定真有啥東西呢。」
想到這裏,他決定再去一趟老宅子。
他披上外套,拿起手電筒,就匆匆出門了。
夜色更加深沈,連星星都躲進了雲層裏。
李大膽穿過小鎮的街道,來到那座老宅子前。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
他來到那間廂房前,再次聽到了墻角傳來的細細碎碎的聲音。
這次他聽得更加清楚了,那聲音像是在訴說著什麽。
他走近墻角,用手電筒照了照,卻什麽也沒發現。
他心裏想:「這聲音到底是從哪兒傳來的呢?」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一陣陰風吹過,脊背發涼。
他打了個寒顫,轉身想走。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低沈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跟著他。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用手電筒四處照了照。
什麽也沒看到,但腳步聲卻越來越近了。
「誰?」他大聲喊道。
但沒有人回答他。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感到一股寒氣逼來。
他轉身就跑,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感到有什麽東西抓住了他的腳,他一下子摔倒在地。
他掙紮著爬起來,但那個東西卻緊緊地抓住了他。
他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拉扯著他,像是在把他往地底下拽。
「救命啊!」他大聲喊道。
但他的聲音被黑暗吞噬了。
他感到自己越來越虛弱,像是被什麽東西吸走了魂魄。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李大膽,你還不快回家!」
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但又像是就在耳邊。
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慢慢恢復。
他趁機掙脫了那個東西的束縛,爬起來就跑。
他一口氣跑回了鎮上,回到家後就把門緊緊關上。
他坐在屋裏大口喘著粗氣,心裏想:「這回可真是嚇死我了。」
從那以後,李大膽再也不敢說自己不怕鬼了。
他每天晚上都關緊門窗,生怕有什麽東西闖進來。
而每當有人提起那座老宅子時,他都會臉色蒼白地搖搖頭說:「千萬別去那兒,那裏真的有鬼!」
至於那天晚上他聽到的那個聲音是誰發出的,他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一定是有什麽東西在暗中保護著他,讓他得以逃脫那場劫難。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鎮上的生活又恢復了平靜。
但李大膽卻再也不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大膽」了。
他變得沈默寡言起來,每天都躲在屋裏喝酒,再也不願意出門探險了。
直到有一天,鎮上來了一位道士。
那道士穿著道袍,手持拂塵,看起來仙風道骨的。
他走到李大膽的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李大膽開啟門一看是道士,有些驚訝。
他問道士:「你找誰?」
道士微微一笑說:「我找你。」
李大膽一楞,問道士找他幹啥。
道士說:「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些不幹凈的東西,特地來幫你驅邪的。」
李大膽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下。
他趕緊把道士請進屋裏坐下,然後把自己那晚在老宅子裏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道士。
道士聽完後點了點頭說:「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座老宅子裏確實有些東西。」
李大膽一聽這話嚇得臉色都變了。
他趕緊問道士該怎麽辦。
道士說:「別擔心,我有辦法。」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李大膽說:「你回去後煮一碗粥來,然後把這瓶裏的藥粉倒進去。
等粥煮好了端來給我。」
李大膽接過小瓷瓶點了點頭說:「好。」
他趕緊起身去廚房煮粥去了。
道士則坐在屋裏閉目養神起來。
不一會兒粥就煮好了。
李大膽端著粥走到道士面前說:「道長請慢用。」
道士睜開眼睛接過粥喝了一口然後說:「嗯不錯。」
說完他放下碗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說:「你跟我來。」
李大膽不知道道士要幹啥但還是乖乖地跟了上去。
道士帶著他來到院子裏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黃符貼在了門上。
「這張黃符能暫時保護你的安全。」道士說。
李大膽點了點頭心裏稍微松了口氣。
然後他問道士接下來該怎麽辦。
道士說:「今晚我會去那座老宅子幫你把那些東西趕走。」
李大膽一聽這話趕緊說:「道長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道士看了他一眼說:「你想去也行但得聽我的。」
李大膽趕緊點了點頭說:「好我聽你的。」
於是道士就帶著李大膽一起去了那座老宅子。
他們來到老宅子前道士從懷裏掏出一把桃木劍和幾張黃符遞給李大膽說:「你拿著這些黃符貼在墻上桃木劍用來防身。」
李大膽接過黃符和桃木劍點了點頭說:「好。」
然後他們就一起走進了老宅子裏…………
那老宅子裏頭,黑得跟鍋底似的,手電筒的光束一晃,就能照出一堆灰撲撲的蜘蛛網和破破爛爛的家具。
風還是呼呼地刮,像是有人在耳邊不停地絮叨,讓人心裏直癢癢,想撓又撓不著。
李大膽緊握著桃木劍,手心都出汗了。
他瞅瞅道士,只見人家面不改色,心裏頭不由得佩服了幾分。
他們沿著上次的路,走到了那間廂房前。
墻角那聲音又開始嘀咕上了,像是老太太在納鞋底,針線穿過布面的那種細碎聲。
「道長,這聲音……」李大膽剛開口,就被道士擺手打斷了。
「別急,咱先看看。」道士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黃符,貼在了墻角。
那黃符剛貼上,就「唰」地冒出一團小火苗,把周圍的黑暗都照亮了。
緊接著,那細碎聲就消失了,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嘴。
李大膽看得目瞪口呆,心說:「這道士還真有兩下子。」
他們繼續往裏走,來到了後院。
那棵老槐樹依舊矗立著,黑貓也不見了蹤影。
道士圍著槐樹轉了幾圈,嘴裏念念有詞,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米,撒在了樹下。
「這是幹啥呢?」李大膽好奇地問。
「祭祖。」道士簡短地回答。
祭祖?
李大膽心裏犯嘀咕,這槐樹還能成祖了?
但看道士一臉嚴肅,他也不敢多問,只好跟在後面,學著道士的樣子,鞠了幾個躬。
就在這時,一飆風吹過,那小米竟然自己動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
李大膽看得眼睛都直了,心說:「這……這是咋回事?」
道士卻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香,點燃了,插在了小米中央。
那香剛一插上,就「唰」地燃起了一大團火苗,把整個後院都照亮了。
緊接著,那火苗中竟然浮現出了一張人臉,李大膽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但那張臉並沒有惡意,它只是靜靜地看著李大膽和道士,然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這是……」李大膽指著那張臉,結結巴巴地問。
「這是槐樹精。」道士解釋道,「它一直守護著這座宅子,也守護著這裏的人。」
李大膽一聽這話,心裏頭不由得生出幾分敬意。
他沒想到,這棵老槐樹竟然還有這麽大的來頭。
「那……那晚抓我的是啥東西?」他鼓起勇氣問。
道士嘆了口氣說:「那是宅子裏以前的怨魂。
它們因為一些原因,無法離開這座宅子。
而你那天晚上闖進去,打擾了它們的安寧,所以它們才會找你麻煩。」
李大膽一聽這話,嚇得臉色都白了。
他趕緊問道士該怎麽辦。
道士說:「別擔心,我已經跟槐樹精溝透過了。
它會幫你把那些怨魂送走。」
李大膽一聽這話,心裏才稍微松了口氣。
他感激地看著道士說:「謝謝道長。」
道士微微一笑說:「不用謝。
但你要記住,以後不要再隨便打擾別人的安寧了。」
李大膽連連點頭說:「我記住了。」
就在這時,那團火苗突然熄滅了,那張人臉也消失了。
李大膽和道士對視了一眼,然後默默地離開了後院。
他們回到前廳,道士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貼在了大門上。
然後他說:「這張符紙能保護這座宅子,讓那些怨魂無法再進來。」
李大膽看著那張符紙,心裏不由得生出幾分敬畏。
他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些東西存在。
他們走出老宅子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李大膽回頭看了一眼那座宅子,只見它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寧靜。
他心裏想:「也許,這座宅子真的有什麽秘密吧。」
從那以後,李大膽再也沒有去過那座宅子。
他也變得收斂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口無遮攔地談論鬼神之事了。
每當有人提起那座宅子時,他都會默默地搖頭,然後說:「別去那兒,那裏真的有東西。」
而那位道士呢,也在鎮子上住了下來。
他每天幫人驅邪看風水,日子過得也挺滋潤。
李大膽有時候也會去找他聊聊天喝喝酒。
每當這時候道士都會笑著對他說:「你啊,還是太年輕了。
這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你無法理解的。」
李大膽每次都會點點頭說:「我知道。
但我現在明白了,有些東西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李大膽也從一個楞頭青變成了一個沈穩的中年人。
他依舊愛喝口小酒但不再談論那些鬼神之事了。
而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他都會默默地坐在窗前看著那座老宅子的方向心裏默默地祈禱著:「願那些怨魂能夠安息吧。」
而那座老宅子呢,也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鎮西頭。
每當風吹過的時候,它都會輕輕地搖晃著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在訴說著什麽。
但再也沒有人敢去打擾它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那裏住著一位槐樹精,還有那些無法離開的怨魂……
歲月如梭,小鎮上的故事也在不斷地流傳著。
李大膽和道士的故事,也成了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
每當有人講起這個故事的時候,都會感慨萬分地說:「人啊,還是要敬畏自然敬畏生命啊。」
而李大膽呢,每當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都會默默地坐在一旁,心裏想著:「是啊,敬畏自然敬畏生命,也許這才是我們最應該做的事情吧。」……
時間一晃,又過了十幾年。
李大膽老了,頭發花白,腰也彎了。
可他那股子倔強勁兒,還是一點沒變。
每天太陽剛露臉,他就揣著旱煙袋,在鎮子上晃悠,逢人就打招呼,笑瞇瞇的。
有一天,鎮子上來了個年輕人,叫小五子。
他是從城裏回來的,穿得光鮮亮麗,開著一輛小汽車。
他轉悠到李大膽跟前,跟他打聽那座老宅子的事兒。
「大爺,您知道那座老宅子嗎?」小五子問。
李大膽斜著眼看了他一眼,心裏琢磨著這年輕人是哪路神仙。
他點點頭說:「知道,咋能不知道?」
小五子一聽,眼睛就亮了:「那您能跟我說說嗎?」
李大膽吐了一口煙,緩緩地開口:「那座宅子啊,可邪性了。
你知道那槐樹精不?
媽呀,老鼻子年前就有了。
我跟你說啊,當年我年輕氣盛,還跟那槐樹精打過交道呢!」
小五子一聽這話,就來了精神,趕緊追問:「那您說說,您當時咋回事兒啊?」
李大膽擺了擺手說:「那事兒說來話長。
簡單說吧,我就是個楞頭青,跑進去探險,結果差點被那怨魂給拽走。
還好遇到個道士,要不我這把老骨頭早就沒了。」
小五子聽得目瞪口呆,心裏頭對那座老宅子充滿了敬畏。
他接著問:「那道士呢?
還在咱這鎮子上嗎?」
李大膽搖了搖頭說:「早沒了。
那道士在咱這待了些年,後來就走了。
走哪兒去了我也不知道。」
小五子有些失望,但他還是不死心,繼續問:「那您知道那槐樹精現在咋樣了嗎?」
李大膽瞇著眼睛說:「我哪兒知道。
這麽多年了,我也沒去看過。
估摸著還在那宅子裏頭窩著呢。」
小五子聽了這話,心裏頭琢磨著啥。
他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李大膽說:「大爺,我在城裏開了家公司,專門研究這些神秘事件的。
要是您以後有啥線索或者再看到那道士了,就給我個電話。」
李大膽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就揣兜裏了。
他也沒當回事兒,心想這年輕人就是愛瞎折騰。
過了些日子,小五子又來找李大膽了。
他手裏頭拿著個羅盤,東瞅瞅西望望,像是在找啥。
「大爺,我轉了一圈兒了,發現那槐樹精的氣息就在這附近。」小五子說。
李大膽瞅了他一眼說:「那槐樹精還在宅子裏頭呢,你找它幹啥?」
小五子說:「我想研究研究它。
看看它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要是能把它請到我公司去,那可就是個寶貝啊!」
李大膽一聽這話,就皺起了眉頭:「你這是要幹啥?
把槐樹精請到你公司去?
你咋想的?
那是咱鎮子的守護神啊!」
小五子一看李大膽急眼了,趕緊解釋說:「大爺您別急。
我就是想研究研究它,沒有別的意思。
再說了,我也不可能把它怎麽樣。
我就是想跟它交流交流。」
李大膽瞅著他不像撒謊的樣子,心裏的火才消了點。
他說:「那你可別瞎折騰啊。
那槐樹精可不是好惹的。」
小五子連連點頭說:「您放心。
我有分寸。」
小五子帶著他的人馬去了那座老宅子。
他們在宅子周圍轉悠了好幾圈兒,才找到那棵老槐樹。
他們圍著槐樹轉了好幾圈兒,又是量又是畫的。
李大膽在旁邊看著,心裏頭直犯嘀咕。
過了些日子,小五子又來了。
他手裏拿著個透明的瓶子,瓶子裏頭裝著點啥玩意兒。
「大爺,您看這是啥?」小五子問。
李大膽瞅了一眼說:「我哪知道?」
小五子神秘地說:「這是槐樹精的精氣。
我費了好大勁兒才弄到的。」
李大膽一聽這話,就火了:「你咋能這樣呢?
你把槐樹精的精氣給弄走了,那它還咋守護咱鎮子啊?」
小五子一看李大膽急了,趕緊解釋說:「大爺您別急。
我就是想研究研究它。
等研究完了,我就把它送回來。」
李大膽瞪著眼珠子說:「送回來?
你咋送回來?
你能保證它完好無失真地回來嗎?」
小五子被李大膽問得啞口無言。
他默默地收起瓶子,走了。
從那以後,小五子再也沒來過鎮子上。
李大膽也再沒見過他。
有人說他公司倒閉了,有人說他跑到國外去了。
到底咋回事兒,誰也說不清楚。
那座老宅子還是靜靜地矗立在鎮西頭。
每當風吹過的時候,它都會輕輕地搖晃著,發出「嗚嗚」的聲音。
像是在訴說著什麽。
李大膽還是每天揣著旱煙袋在鎮子上晃悠。
每當有人提起那座老宅子和小五子的事兒時,他都會默默地搖頭,然後說:「別去招惹那槐樹精,它可是咱鎮子的守護神啊。」
歲月如梭,時光荏苒。
李大膽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他躺在炕上,喘著粗氣,看著窗外的夕陽。
他心裏明白,自己大限已到。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他仿佛看到了那座老宅子,看到了那棵老槐樹。
他仿佛聽到了槐樹精在跟他說話:「謝謝你,你一直保護著這座鎮子。」
李大膽微微地搖了搖頭說:「不,是你一直保護著我們。」
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化為了一聲輕嘆。
他走了,走得很安詳。
鎮子上的人們聽說了李大膽去世的訊息,都紛紛前來吊唁。
他們站在李大膽的靈柩前,默默地祈禱著。
而那座老宅子呢,也在夕陽的余暉中顯得更加莊重。
它仿佛也在為李大膽的離去而默哀。
從此,李大膽的故事在鎮子上流傳了下來。
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人們都會圍坐在火爐旁,講述著李大膽與槐樹精的傳奇故事。
他們都知道,那是真實存在的,因為那座老宅子和那棵老槐樹還在默默地守護著這座鎮子。
而每當風吹過的時候,那座老宅子都會輕輕地搖晃著,發出「嗚嗚」的聲音。
像是在訴說著李大膽的傳奇故事,又像是在感謝他為這座鎮子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