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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考上大學後,爺爺和叔叔拒絕借錢,鄰居卻把錢送上門

2024-12-30心靈

我叫林曉桐,出生在一座小山村,這裏地處偏僻,交通不便,家家戶戶都很貧困。為了養家糊口,很多孩子早早輟學,而我由於學習成績優秀,母親對我寄予厚望,成為了村裏為數不多的「讀書苗子」。

母親張蘭總是對我說:「曉桐啊,咱們家雖然窮,但只要你能讀出個名堂來,這輩子就有盼頭了。」

其實,我知道母親的日子過得有多難。父親在我十歲那年因病去世,雖然家裏失去了頂梁柱,但母親從未讓我輟學,她總是咬緊牙關撐起這個風雨飄搖的家。

小時候,我是個懂事的孩子,雖然家裏窮得揭不開鍋,卻從不讓母親操心。每天放學後,我會幫母親挑水、劈柴、幹農活。

村裏人都說我是個「愛讀書的丫頭」,因為不管多累,晚上我總會在昏黃的煤油燈下讀書。

每每看著我的身影,母親總會嘆口氣,輕輕撫摸我的頭發:「曉桐,咱們家只有你了,你可得爭氣!」

我的爺爺是個典型的「老封建」,他重男輕女的觀念根深蒂固。在他眼裏,女孩子只要識字能寫個名字就夠了,讀書是浪費錢。

小時候,我穿著姐姐們穿舊的衣服,鞋子破了也只能自己縫補,但爺爺卻會特地為堂弟買新鞋新衣。

每次母親提起這事,總是嘆著氣說:「咱們是女人家,沒法跟那些人爭。」

我聽了,心裏有些不服氣,卻因為年紀小什麽也做不了。

叔叔家條件還算不錯,開了個小商店,日子比我們寬裕得多。但他性格自私,跟母親的關系不冷不熱。

小時候,我曾在堂弟面前羨慕地看著他吃糖果,他卻用一種鄙夷的語氣對我說:「你家窮,買不起,別眼饞了!」

那時的我年幼無知,只覺得委屈,卻不懂得反駁。母親知道後,只是抹了抹眼淚,說:「咱窮人家,不跟人家計較。」

這樣的成長經歷讓我比同齡的孩子更加堅強,但也更加敏感。我知道,只有靠自己努力,才能跳出這個貧困的圈子。

在母親的全力支持下,我完成了學業,參加了高考,考上了師範大學,這在當時的農村是件了不起的事。郵遞員騎著自由車把錄取通知書送到我家時,我正和母親在田裏拔花生。

聽到郵遞員喊我名字,我飛奔過去,接過那封信封,雙手顫抖著開啟它。看到「師範大學」幾個字時,我的眼淚一下就湧了出來。

「媽,我考上了!」我激動得喊出聲。

母親擦了擦手上的泥巴,一把抱住我,聲音哽咽:「曉桐啊,你爭氣啊!媽就知道你行!」

圍過來的村民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誇著我:「曉桐可真是咱們村的驕傲啊!」

可是,母親的笑容沒維持多久,她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只因沒錢。

學費怎麽辦?這是橫在我們面前的一座大山。

大學四年的學費加上生活費需要2000元,這對我們家來說無異於天文數位。母親咬著牙說:「曉桐,你別擔心,媽去借,咱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你上學!」

看著母親那張布滿皺紋卻堅定的臉,我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母親先去了爺爺家。爺爺正在堂屋裏抽旱煙,聽說我們是來借錢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冷冷地說:「家裏哪有那麽多錢?再說了,曉桐是個丫頭片子,讀那麽多書幹啥?女孩子早晚是要嫁人的,還不如早早學個手藝,省得白花錢!」

母親低聲下氣地解釋:「爹,曉桐可是咱們村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姑娘啊!她要是能讀出來,咱家臉上也有光啊!」

爺爺卻擺了擺手:「沒錢!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屋裏。

母親紅著眼眶又去了叔叔家,叔叔正坐在櫃台後算賬,見我們進門,勉強笑了笑:「大嫂,啥事啊?」

母親小心翼翼地開口:「小弟,曉桐考上大學了,可咱家實在湊不出學費,能不能借點錢?」

叔叔聽完,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大嫂,不是我不想幫你。你也知道,我家兩個孩子也要上學,這年頭誰家不緊巴?這錢真抽不出來!」

母親急得眼圈發紅:「小弟,咱可以打借條,等以後有了錢一定還你。」

叔叔卻不耐煩地擺擺手:「大嫂,真不是我小氣,這年頭誰家沒難處啊?」

我站在門外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拳頭攥得緊緊的。爺爺和叔叔都是我的親人,可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卻如此冷漠。那一刻,我的心涼透了。

就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鄰居陳大叔一家主動伸出了援手。

陳大叔是村裏最普通的農民,家裏日子也不算寬裕,但他聽說了我的事後,二話不說從家裏拿出了800塊錢。

他把錢遞給母親時說:「蘭子,咱們是鄰居,也是親戚,能幫就幫一把。孩子考上大學不容易,這錢你拿去用,等以後有了再還。」

母親接過錢,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大哥,這錢我一定還!」

陳大叔擺擺手:「別說還不還的,孩子考上大學是大喜事,咱們鄰裏鄉親能幫就幫一把。」

那一晚,我躺在床上,心裏充滿了愧疚和感激。

我對母親說:「媽,要不算了吧,學費這麽貴……」

母親卻一把捂住我的嘴:「曉桐,咱再窮也不能讓你放棄!這是你的出路,也是咱們家的希望!」

後來,母親又找了幾個村裏人借錢,終於湊夠了學費。

大學四年,我靠勤工儉學和獎學金完成了學業。每次寒暑假回家,我都會去陳大叔家看望他們,幫他們幹農活。

陳大叔總是笑著對我說:「曉桐啊,好好念書,將來走出去了,可別忘了村裏人。」

畢業後,我找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終於有能力還錢了。我把當年借的錢連本帶利還給了陳大叔一家,可他們卻怎麽也不肯收。陳大叔的妻子笑著說:「那點錢算啥?只要你過得好,比啥都強!」

多年後,我回到村裏,爺爺早已去世,叔叔一家也搬到了城裏。

陳大叔夫婦依然住在那個土屋裏,日子雖然清苦,卻依舊樂觀開朗。

我用攢下來的錢給他們翻修了房子,也資助他們的孩子去上學。當陳大叔的小兒子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的時候,我透過自己的人脈給他找到了工作,算是報答了他們的恩情。

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我回想起當年的點點滴滴,心裏百感交集。

人性有冷漠,也有溫暖。正如魯迅先生所說:「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都與我有關。」那些在你最困難的時候願意伸出手的人,才是真正的親人。

那年夏天,是陳大叔一家,把陽光送進了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