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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為了小師妹要與我和離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破防,一哭二鬧三上吊

2024-11-27心靈

夫君為了小師妹要與我和離。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破防,一哭二鬧三上吊。

卻不知,我撿到了一把劍,劍還能化形成美男子。

大婚之日,顧言琛呲目欲裂:「你當真要嫁給這個廢物?」

我堅定點頭:「他不是廢物,他是我夫君!」

話落,紅衣公子倏忽一笑。

一柄數十丈高的冰劍,挾漫天冰晶直刺向顧言琛……

1

顧言琛一襲白衣,清冷出塵,唯獨看向我的一雙眸冷漠如霜。

他薄唇輕啟,聲如清泉,話卻傷人:

「這是和離書。」

我咬住下唇,指尖微微顫抖:

「是因為小師妹嗎?」

顧言琛居高臨下地睨著我:

「她是明珠,你是魚目。如何相比?」

周圍看好戲的同門嗤笑出聲。

「姜瑤還真是毫無自知之明,一個築基修士,竟敢與天之驕女相提並論!」

「一個蠢笨如豬的廢物,如何配得上顧師兄?簡直癡心妄想。」

「若不是師兄那凡人養父非要湊成這對姻緣,也不至於讓她霸占顧師兄道侶這個名分多年……」

不堪入耳的議論就像利刃,直刺心田,剮得生疼。

我止不住渾身顫抖,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微微擡眸,顧言琛卻好似沒聽見他們對我的辱罵,只是皺眉凝視著我。

熟悉的眉眼間隱著一絲不耐。

倏地,我明白了。

屬於姜瑤的夫君是凡人顧言琛,而不是眼前這位天才劍修。

我低頭接過和離書,訥訥不語。

顧言琛又將一支白玉簪子一同遞給我。

我將和離書連同簪子緊緊握住。

白玉簪子是顧言琛還是凡人時,我贈與他的。

他曾說:「阿瑤送的,我定將它視若珍寶,一刻不離身。」

顧言琛說到做到,一支簪子戴了很多年。

直到……小師妹林翩翩的出現……

我擡頭,如今顧言琛發髻上插了支紫檀竹節簪。

正是林翩翩所贈。

垂下頭顱,我訥訥盯著自己的繡花鞋尖。

2

我答應顧言琛和離,沒有哭也沒有鬧。

離開時,顧言琛欲言又止地喊住我,語氣不耐:「若無處可去,留在妄華峰也可。」

見我搖了搖頭,顧言琛面色慍怒。

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開始陰陽怪氣。

「呵呵,又開始裝模作樣了?顧師兄可是好意收留你,別不知好歹啊。」

「就是,不過堪堪築基,當個外門弟子住在犄角旮旯也不為過,妄華峰可是多少弟子爭破了頭想進卻進不得的……」

「姜瑤也就硬撐,大家看著吧,沒幾天她就會像喪家犬一樣回來求咱們顧師兄了,哈哈!」

顧言琛皺眉冷著臉,似乎在等我服軟。

我卻轉過身挺直脊背,在眾人的嘲笑聲中下了妄華峰。

山峰很高很陡,我走得踉蹌。

不時有飛劍從天上「咻」一聲飛過。

他們禦劍下山不過半炷香,我卻要走一天一夜。

好在築基後辟了谷,倒不至於昏倒在半路。

我自嘲一笑,繼續摸索著陡峭壁石緩緩而下。

「喲,這不是那棄婦姜瑤嗎!瞧她那狼狽樣,和小師妹真是雲泥之別呢!」

「真可憐啊,妄華峰可陡險的很,小心摔個狗吃屎喲!」

她們說得大聲,我循聲望去。

只見林翩翩立於飛劍之上,冰肌玉骨,衣袂飄飄,美得驚心動魄。

在幾位女修的簇擁下,她昂首乘著飛劍靠近。

林翩翩居高臨下地打量我,傲慢道:

「姜瑤,你終究曾是顧師兄的發妻,眾目睽睽之下如何這般狼狽?你這樣丟的可是顧師兄的臉面,叫人說師兄故意苛待你。」

我情急之下連忙搖頭又點頭,語無倫次解釋:

「沒有,夫君他……」

林翩翩倏地沈下臉色,我訥訥改口:

「顧大哥……並未苛待阿瑤,他曾言讓我仍可住在妄華峰,是我覺得多有不便才執意下山的。」

林翩翩面沈如水。

她的好姐妹王花汐立馬上前一步陰陽怪氣道:

「哎喲!姜瑤你心機可真重!當著大家面說這種話,莫不是在強調顧師兄他對你余情未了吧?」

我不知所措,張了張嘴:「沒有……不是……我……」

王花汐嫌惡地朝我啐了口:

「哈哈,你可拉倒吧!也不照照鏡子,不論外貌家世還是修為,哪點能與我們翩翩相比?不過路邊賤草,不值一提~」

我倔強地搖搖頭,可天生嘴笨,不曉得如何反駁。

只得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瞼。

許是覺得無趣,林翩翩似笑非笑道:

「也是癡人,我竟曾將你當作情敵。罷了,你去吧,從今往後好自為之,勿要再做不利於顧師兄之事。」

3

我住回了青雲劍宗後山雜役處。

剛上山拜師那會,我和顧言琛作為外門弟子,曾在後山住過小半年。

但如今我與顧言琛和離之事鬧得沸沸揚揚,雜役處弟子無人肯與我同住。

雜役處的曾管事索性給我安排了一處偏僻的小木屋。

曾管事努了努嘴:「喏,就是此處,因靠近後山墳地早已荒廢多年,你也別挑,有的住就不錯了。」

我抱緊被褥點了點頭。

眼前的小木屋破舊不堪,蛛網遍布,灰塵層層疊疊。

我花了一下午才收拾幹凈。

汗漬打濕了內衣,發絲黏在脖頸,整個人灰頭土臉的。

我踢嗒踢嗒來到小溪邊,湊著溪水簡單清洗了臉和手。

然後又采了一束野菊花來到後山深處。

這裏是一片墳地。

爹爹的骨灰就埋在此處。

我將爹爹的簡易墓碑打掃幹凈,又重重磕了幾個頭。

「爹爹,今日是您祭辰,阿瑤想您啦!」

「夫君……顧大哥他今後不會來了,我們已經和離……您別擔心,阿瑤一個人也會過得很好呢……」

我一時有些語無倫次,顛三倒四說了足足一個時辰。

「嗡——」

「嗡嗡嗡——」

我擦了擦眼淚,緊張地四處觀望。

夕陽西下,樹枝窸窸窣窣,整片墓地顯得陰森詭譎。

我咽了下口水,戰戰兢兢拜下身子:

「爹爹,我是阿瑤啊,您可別嚇女兒啊!您知道的,阿瑤很膽小的……」

回應我的,還是那「嗡嗡——」的輕鳴聲。

我嚇得瑟瑟發抖,腰肢亂顫癱倒在地。

不遠處,土破,一個鐵疙瘩破土而出。

伴隨嗡嗡輕鳴,它「崢——」一聲勢如破竹……

插在了我雙腿之間!!!

4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鐵疙瘩從地裏拔出。

看了眼被戳對穿的裙擺,我小心翼翼將它捧在手心。

這是一柄銹跡斑斑的鐵劍。

劍柄是銀色,沒有劍鞘。

劍身布滿銹跡呈灰黑色,上頭依稀可見刻印著名字——

沈妄。

「小劍劍,這是你的名字嗎?」

我對著劍身哈了哈氣。

不知是不是錯覺,手中之物似是嫌棄地往後仰了仰。

我摁住它,又用衣袖使勁擦。

可除了汙泥,鐵銹絲毫未掉。

看著手裏的破銅爛鐵,我有點失望。

天知道阿瑤多想要一把屬於自己的仙劍。

顧言琛的本命劍叫白霄,通體銀白,一劍便能排山倒海呢!

林翩翩的星辰劍,流光溢彩,亦有飛天遁地之能!

只有阿瑤沒有。

因為阿瑤是個雜靈根,毫無修煉天賦,不配擁有自己的本命劍。

可阿瑤很是羨慕,曾偷偷摸過顧言琛的白霄劍。

只顫巍巍輕碰了一下,手指便血流如註。

顧言琛生氣地握住我的手替我止血,凜聲警告:

「阿瑤,為何如此莽撞?萬不可再胡為,白霄不喜旁人碰觸。」

我窘迫地低下頭,囁嚅答應。

可明明之前白霄劍就讓小師妹碰過呢,還讓小師妹騎著它上天……

不太聰明的腦袋瓜突然靈光一閃:

哦,原來白霄不喜歡阿瑤啊。

我如獲至寶般,星星眼看著手中的鐵疙瘩。

突然,一聲驚雷,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我一邊就著雨水擦劍,一邊自言自語:

「小劍劍,你願意跟我走嗎?」

可惜,洗了半晌,劍還是暗淡無光銹跡斑駁。

我輕輕將鐵疙瘩抱入懷中,雙手在劍身上一通摩挲。

嘻嘻,真好!

小劍劍不討厭阿瑤呢!

又在雨中等了將近一個時辰。

細雨如絲,天邊偶有驚雷炸響,樹林間偶有動物鳴叫和樹葉的沙沙聲。

我渾身濕透,忍著濕冷之意,哆哆嗦嗦低聲說:

「看來你也和阿瑤一樣沒人要呢……」

「要不,跟阿瑤回家吧……」

「以後,你陪著阿瑤,阿瑤也陪著你……」

我兀自鼓勵一番。

然後暗搓搓將鐵疙瘩藏入貼身裙擺中,偷偷摸摸帶回了家。

5

第二日,我幽幽轉醒,嗓子卻疼得厲害。

該是昨天淋雨到三更半夜的緣故。

鐵疙瘩正矗立在小小的窗戶邊,鐵銹泛著青光。

「哐當——」一聲,破舊的小木門被人踹開,倒掛著搖搖欲墜。

我吃力地坐起來,就見雜役處的王師兄氣勢洶洶。

「哎喲,姜師妹!這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躺著呢?既然要留在雜役處,就得幹分內之事,青雲劍宗可從不養閑人啊!」

我唯唯諾諾解釋:

「阿瑤知曉的,昨夜淋了雨身子不適才未及時上工,我馬上就去。」

由於沒有換洗衣物,即使過了一夜,淋濕的衣裙還是濕答答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婀娜曲線。

王師兄一下看直了眼,猥瑣的目光上下流連。

我不適地縮了縮身子。

肥頭大耳的王師兄彎起嘴角,搓著手走近想要抱我:

「師妹啊,你那夫君都不要你了,不如考慮考慮跟著師兄吧?」

我嚇了一跳,狠狠推開他逃出門外。

腳卻絆倒在門檻,整個人一下子重重砸在地上。

王師兄沖出來就給了我兩巴掌:

「我那遠房堂妹可是說了,你不過就是個人家玩剩下不要的東西,老子願意收你是給你臉了!」

「竟然還敢不識好歹?今天就是在這上了你,你那和離的夫君還會管你不成!」

他說著就呲啦一聲撕開我的罩衫。

「放開……放開我!」

「放開!不要……」

我哭著求他,卻換來兩個更狠的巴掌。

突然,鐵疙瘩破窗而出,直直撞在王師兄背上,將他撞飛出幾米遠。

王師兄爬起來吐出口血,目呲欲裂:

「呸!什麽玩意!竟敢偷襲我!」

他已是築基巔峰,力大無窮。

王師兄右腳蹬地一個跳躍,抓住鐵劍就想硬生生將其折斷。

「不要!不要碰我的仙劍!」

我哭著去阻止卻被一腳踹飛。

「臭婊子!就這破銅爛鐵還仙劍?哈哈,看我拗斷它!」

我絕望地嚶嚶嚶。

嚶嚶嚶了半晌,卻見王師兄臉漲得通紅,手背青筋暴漲,使出通身蠻力卻還是未能折斷鐵劍。

王師兄:「……」

我:「……」

不愧是阿瑤看中的小劍劍!

身殘誌堅啊!

6

「呸!什麽鬼東西!」

王師兄將鐵疙瘩隨手一扔,跨著大步又來抓我衣襟。

「嘻嘻……小娘子……」

滿嘴惡臭熏的我差點原地去世。

突然,眼前流光一閃,血液噴灑在我臉上。

王師兄猙獰著臉,抱著受傷的手腕連連後退。

「哪個畜生??!!」

「嘎——」

汙言穢語還沒罵完,看見來人,王師兄立馬慫出了鴨叫聲。

白衣劍修臉色陰沈憂怖,身後還跟著林翩翩和她閨蜜王花汐。

顧言琛沈著臉將外袍脫下,揚手一扔,就將我整個人罩住。

白霄劍回鞘,顧言琛眼神復雜地睨我一眼。

林翩翩站在他身邊,一襲月藍長裙,婀娜多姿。

兩人看著鳳凰於飛,甚是般配。

我捏了捏身上的白袍,有些怔忡,但更多的是釋懷。

王師兄還欲狡辯:

「顧師兄,這丫頭不懂事偷懶,這才想著小小教訓一番讓她好好長記性啊。」

「我……不是……阿瑤……」我想反駁,可又著急地語無倫次起來。

王花汐見我如此模樣,翹著蘭花指鄙夷道:

「姜瑤你是不是有大病啊?整日一副話都講不清楚的蠢樣……」

「我看你除了澆澆靈田也沒其他能做的事了,虧顧師兄靈草靈丹好生養了三年,修為竟毫無長進……」

顧言琛何時給我靈草靈丹了?

他一直覺得我毫無天賦,從未教導過我半分。

兩頰火辣辣的疼,該是又紅又腫了,我窘迫地咬著嘴唇微微低頭。

顧言琛擡手間,靈壓如狂風將王師兄震得跪趴在地。

他聲如寒冰刺骨:

「殘害同門意圖不軌,不配為青雲劍宗外門弟子!」

「廢你修為貶黜出山,是否知錯?」

7

王師兄一邊口吐鮮血,一邊慘叫哀嚎。

王花汐似乎被嚇了一跳,心虛地眼珠子亂轉:

「顧師兄如何這般生氣?」

「從未見過顧師兄如此不近人情,出手狠絕啊……」

林翩翩若有所思地打量她一眼,神色莫名:

「師兄算了,這種人逐出宗門便是。姜師姐受了驚嚇,不如讓她去藥峰找醫修看看吧。」

我本想說不用了,卻被顧言琛狠狠瞪了一眼。

「姜瑤!你還想鬧出什麽笑話?」

顧言琛冷著俊臉,居高臨下地俯視我。

可明明不是阿瑤的錯啊……

看了眼顧言琛不悅又嫌惡的眸子,我終是沒有說出口。

顧言琛命令道:「上去。」

我看了眼橫在半空中的白霄劍有點猶豫。

然後轉頭屁顛屁顛將鐵劍拾起抱進懷裏:

「謝謝你啊,小劍劍。」

我抱著心愛的鐵疙瘩晃晃悠悠站上飛劍。

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這還是阿瑤第一次站白霄劍上呢!

然而下一瞬,腳下飛劍惡趣味般轉了兩圈狠狠把我甩了下去。

王花汐見狀捧腹大笑,故意翹起蘭花指在空中學著白霄劍轉圈。

「哈哈哈,不愧是姜瑤,永遠不會讓我失望啊……」

「連把劍都瞧不上你,我都替你感到丟人現眼呢!」

我灰頭土臉地爬起來,鼻尖一片濕熱。

低頭,鼻血滴滴答答落在鐵劍上。

聽著那充滿惡意與不屑的笑聲,我緊了緊懷中鐵劍,默默低頭。

顧言琛蹙眉:「白霄!」

白霄劍抖了抖,卻仍是不肯就範。

「算了顧師兄,我來帶她。」

林翩翩拔劍出鞘,流光溢彩的星辰劍出現在半空中。

哇!

好漂亮啊!

林翩翩似笑非笑地遞給我一塊帕子。

「擦一擦。」

「謝謝……」

這還是我第一次乘飛劍,萬萬沒想到乘的竟是小師妹的星辰劍。

雲霧繚繞,俯瞰間,巍峨大山都變得微小飄渺。

「今日路過,顧師兄突然說要來後山看看,我就知曉他是為了你。」

我一楞。

站在身前的少女烏黑秀發隨風飄揚,超塵脫俗。

「我知曉你們的過去,明白師兄對你有少年情誼更有責任。但你們已經和離,望你日後謹記今日之言,莫要再纏著顧師兄了,他是個心軟念舊之人。」

我自嘲一笑:

「嗯,手帕還你,謝謝。」

林翩翩瞥了一眼,隨意道:

「不用了,臟了。」

我緊緊抱住鐵疙瘩。

灰黑色的劍身似有詭異紅光一閃而過。

8

醫修僅僅一顆丹藥,我被打腫的臉就奇跡般恢復如初。

翌日,我埋在被窩裏,舒服地蹭了蹭枕頭。

迷迷糊糊睜開眼,卻見床尾坐著個人影。

一身紅衣紅發帶,身形頎長,墨發如瀑。

我迷迷糊糊:「姐姐……」

「姐姐?」

聲音低沈繾綣,幽冷如山泉流動。

我一個鯉魚打挺,震驚地看向坐我床上的紅衣公子……

「你你你……你是何人!」我左右觀察,急得顛三倒四,「你你你你……為何在我房內呀!」

我緊緊裹住被子,只留出兩只滴溜圓的眼睛。

紅衣公子微微側過臉。

他面容精致,鼻梁高挺,灰黑色的眼眸深邃又清冷,簡直俊美的像是掉落凡間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