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堂姐家供貨兒童羽絨服,一件200塊錢。
堂姐卻轉頭帶人砸了我家的廠子。
「別人家一件只要20元,時雨你怎麽這麽黑心,還坑親戚的錢。」
我好心給她解釋,20塊錢的羽絨服絕對不可能含羽絨。
卻被她掛在網上嘲諷,吐槽我們家廠子是黑心工廠。
後來我停了和堂姐家的合作。
我倒要看看,堂姐家的20塊羽絨服能賣出去幾件。
1
馬上要交貨了,我正忙著給廠裏收下一年羽絨。
這是一年中最為關鍵的時刻,每一批羽絨的品質都關乎著我們廠羽絨服的品質與口碑。
就在我與供應商們仔細核對數據、查驗羽絨成色的時候,廠裏突然一陣騷亂。
得到訊息的我匆匆趕回去。
等我趕到時候,廠子裏已經被砸得一片狼藉,不少工人也被打傷。
而堂姐的全家老小都像大爺似的站在一旁。
堂姐夫李剛滿臉怒容,堂姐王柔則在一旁抹著眼淚,而大伯母和大伯父雖未言語,但臉色也極為難看。
「你們這廠也太黑了,這合作沒法繼續了,今天我們就是來解除合約的!」
李剛一見到我便大聲吼道,那聲音在廠子裏回蕩,引得不少路人圍在門口觀望。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一頭霧水,「堂姐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咱們一直合作得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要解除合約?」
「哼,你還裝糊塗!你們家的兒童羽絨服價格那麽貴,這不是明擺著坑我們這些親戚嗎?」大伯母聞言,狠狠瞪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憤怒與不滿。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是嫌我們的兒童羽絨服價格高了。
「伯母,我們廠的兒童羽絨服價格一直都是按照成本和市場行情來定的,選用的也都是上等的羽絨,做工 ,這個價格絕對是合理的。」我試圖解釋。
「合理?你看看新找上我們的那家廠子,同樣是兒童羽絨服,價格只要20塊錢,你們憑什麽賣我們200塊?」
王柔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這時我才知曉,一家新開的兒童羽絨服廠子找上了堂姐,並且給出的價格只有我們家的十分之一。
「堂姐,我們家給你的羽絨服都已經是成本價了。」
「你說的那家店價格這麽低,肯定有問題。」我耐心地向堂姐一家解釋道。
「你別在這兒瞎忽悠了,我可不管那些。我只知道同樣是羽絨服,你們卻要多收我們那麽多錢,這不是坑親戚是什麽?」
王柔越說越激動,直接上手拉扯我。
因為躲閃不及,我被王柔一巴掌扇在臉上。
左邊臉上瞬間浮現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被他們一家人圍住,我根本不能脫身,只能狼狽地護住自己,盡量躲閃。
好在我爸媽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風聲,及時趕了過來。
2
「你們家可別狡辯了,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還得賠錢!」
王柔站在我面前,做著精致美甲的手指差點戳到我的臉上。
「小柔呀,你先冷靜一下,咱們好好說。」我媽試圖安撫堂姐激動的情緒,可她根本不聽。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你看看這幾年,因為進了你們家的貨,我們賠了多少錢?」
王柔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張紙,在紙上快速地算著什麽。
「就拿這兒童羽絨服來說,你們給的價格比新廠高出那麽多。按照我們店每年的銷量,這幾年下來,我們得少賺了好幾百萬啊!這可都是我們家的血汗錢,都被你們家給坑走了。」
看著堂姐這副蠻不講理的樣子,我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堂姐,我們廠子提供的都是好貨,你們店裏不是也賣的挺好嗎?」
堂姐家的店,是最近幾年才借著互聯網火起來的網紅店。
直播間大幾萬的裝置,還都是我給她買的。
第一批貨也是我們家廠子賒給她的。
因為品質好,款式新,店裏的衣服被不少網紅推薦過,如今也積累了不少粉絲。
「哼,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那都是我們家柔柔的功勞。」大伯母聞言,嗤笑一聲,嘲諷道。
「我們家現在可是全網有一百萬粉絲的大店。」
「不少廠家找上門來求著我們合作,價格還那麽低,要是早和他們合作,我們家早就賺得盆滿缽滿了。」
堂姐把筆一扔,那張寫滿數位的紙落在地。
「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上,我才一直照顧你們的生意,可你們倒好,就這麽坑親戚的呀?」
坑親戚?聽完王柔的話,我幾乎要被氣笑了。
當年大伯投資失敗,賠了一大筆錢,全家窮的飯都吃不上了。
還是我爸,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上,伸出援手,借了他們二十萬。
還幫他們開了這家小服裝店,一直扶持著。
但自從他們家翻身後,對我們家的態度就盛氣淩人。
今年更是多次拖欠我們廠子的訂金,我察覺到不對,我勸過爸幾次,讓他提前做好二手準備。
卻被爸斷然拒絕,他還教育我要相信親戚。
3
「總之,你別想糊弄我,不管怎麽樣,你們家讓我們虧了這麽多錢,必須得賠。」
王柔雙手抱胸,態度強硬,「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家的錢,就這麽被你們坑走。」
「我們家的店好不容易火了,現在有這麽多廠家找上門來,我們可不會再被你們牽著鼻子走了。」
周圍的工人們聽到堂姐的話,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小柔啊,我們一直都是按照市場行情定價的,而且也給了你們不少優惠。你們這樣做,真的太讓我寒心了。」
我爸一直是一個沈默寡言的人,但現在,他面對堂姐的指責,還是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辯解。
「寒心?你坑我們錢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我們會寒心?今天你要是不賠錢,咱們這親戚就沒法做了。」堂姐根本不在意我爸長輩的身份,毫不留情地說道。
「就是,我們是親戚,也不多要,就賠償我們200萬,再把今年的貨免費補償給我們就行。」
大伯父大伯母更是在一旁幫腔。
我幾乎要被王柔一家厚顏無恥的程度震驚了。
你們今天想算賬是吧,那我就好好給你們算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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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想著,我從地上撿起了那張王柔扔下的紙。
隨後又翻出以前的賬本。
「這絨子的價格你們知道漲了多少嗎?今年已經60萬一噸了。
就拿一件普通的400克兒童羽絨服來說,光絨的成本就要140元了。」
就這我還沒加上在制作過程中的損耗呢。
畢竟不是一噸絨的每一克絨都完美利用上。
我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上的紙筆,快速地寫著數位。
「還有這面料,8元一米,裏外一樣的料子,一件衣服就得用7公尺,光面料的花費就要將就100塊錢了。」
這還沒算上那些工人的工費呢。
王柔也不想想,這麽多成本加起來,20塊錢怎麽可能買到真正的兒童羽絨服?
可堂姐看到我算的那筆賬,卻嗤笑一聲,眼神仿佛在看一個騙子。
「你可別在這兒瞎忽悠了,我就不信幾根畜生的毛能賣這麽貴。」
她雙手抱胸,滿臉的不以為然。
我耐著性子繼續說道:「堂姐,你好好想想,這市場行情擺在這兒呢。我家做了這麽多年服裝生意,難道還會坑你不成?你以為那些便宜的兒童羽絨服能是真貨?」
堂姐卻撇撇嘴,「哼,我看你們就是想多賺錢,故意擡高價格。說不定成本低得很,就你們會裝模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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