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完全能做到不自我暴露的咨詢師是幾乎沒有的。
在我的理解裏,適當的自我暴露,是有利於來訪者的利益的。
打個比方,並不是所有的心理從業者都能接受LGTB的來訪者。比如來訪者能夠知道,這個咨詢師參與過聲援LGTB的活動,寫過關於SM的評論。至少來訪者能預先知道這個咨詢師對一些群體的態度。
或者,有些來訪者從事特定的工作,比如影視寫作等從業者,在咨詢師適當的自我暴露裏,能夠感受自己說的每句話被咨詢師穩穩接住,至少在最初建立關系時,是比較合適的。
這樣,來訪者既節約了錢,也避免了某些二次傷害。
比如,講兩個真實事例,有一位年輕心理從業者,ta對LGTB無法接納,有一次面對一名性取向是同性的來訪者,ta的原話是:「強忍著厭惡和震驚,調動全部的耐心聽對方說話」。但來訪者很敏感,有些超越語言的東西是可以捕捉到的。這位咨詢師之後也很內疚抱歉了很久,在咨詢中其實傷害了來訪者。
還有一位年長的心理從業者表達過,曾經面對一名古典音樂彈奏家的來訪者,來訪者不是很善於用語言來表達ta自己。而咨詢師恰恰又是一個連巴哈是誰都沒聽說過的人。用心理咨詢師的原話是:「ta每個字都在說中文,但是每一個字都不知道ta要表達什麽。」盡管這位心理咨詢師經驗豐富,可是ta還是表述當時心裏發怵。
我想,那位來訪者也許當時有失望難過吧。
至於我自己,我傾向於在心理工作關系裏盡量跟來訪者同頻。如果,我心裏湧出了真誠由衷的欣賞,我想我會讓對方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