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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以「我是一個大家閨秀」為開頭寫篇小說?

2022-01-09心靈

我是一個大家閨秀,雖然家境沒有汴梁城中一般人那樣的富余,但在這西北的窮鄉僻壤,我家也算是殷實。

我本是米脂人,宋夏交兵,米脂在兩國手中輪換著,我父親便帶著我們一家老小搬到了綏德。父親常說「米脂婆姨綏德漢」,若是能在這覓到一個夫家,也是不錯。父親有手藝,他跟著我姥爺學了幾年醫術,在綏德開了間生藥鋪,家中日子從此殷實了起來。後來我娘染了一場大病,醫家規矩就是不能醫治自己的親眷,結果我娘被庸醫治死。我爹仔細看了看藥房,發現這藥中少了一味,便是黃芪,於是我爹將我改名黃芪,我成了他心中的一味藥,治愈著他心中的傷。

那天綏德城中發生了好大的一件事,鄜延路總管劉延慶帶著他的三公子路過從此處路過,卻被一匹不知從哪放出的烈馬給踢傷了,一個將軍降伏不住一匹烈馬,這種事情本來不該聲張,但是我父親經常出入縣衙,無意中聽到了,回來講給我聽。後來就發現全城貼滿了布告,我的漢文還需要繼續學習,畢竟學了那麽長時間的夏文,好多字也不認識。不過看明白了大意,就是說誰擒了烈馬,給誰賞賜多少。正在看時,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後有人摸著我的屁股。我一下子叫了出來:「啊!」這一叫惹來了一大群人的圍觀,我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可是鄜延路總管尚且要個體面,更何況我一個姑娘,我又說道:「誰偷我荷包?!」大家紛紛說道:「哪呢?有人偷東西!」大家紛紛摸著自己的口袋,我也低著頭趕緊回去了。

回到了家,我撣了撣褲子,總覺得惡心,於是我幹脆把褲子換掉,換了一身新的。都說大宋是禮儀之邦,原來也有這種無賴潑皮。天色也晚了,我看了會書,也躺在床上準備睡了。

那是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感覺,夢中感覺有一個人直挺挺地站在我的面前,註視著我,我努力地睜開眼睛,發現這一切不是夢,一個男人站在了我的床邊,默默地看著我,我再一次地喊了出來,那人卻迅雷不及掩耳地堵住了我的嘴。

「娘子休要高聲,小的我並無惡意!」然而聽到了我的叫聲,門外傳來了師兄們的問候:「師妹,你怎麽啦?」那人看了看窗外,對我說:「我不會傷害娘子,只是有事要找娘子。」說罷便松開了我的嘴,我害怕不從,這人便會掐死我。於是我對這窗外喊到:「師兄,沒事,我做了個噩夢。」師兄答道:「那我就不過去了,有事喊我!」聽見外面的門關上了的聲音,轉而看了看那個男子。男子身材高大,但衣著破爛,我往床裏挪了挪,用被子死死地裹住身體,問道:「你是何人,怎麽這麽不講道理?!」

那人道:「娘子莫慌,小的今天看娘子美貌,冒犯了娘子,還望……娘子恕罪!」我想起了今天白天的事情,原來這就是那個潑皮無賴,我心中對他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罵道:「你這潑皮來此做甚?」那人說:「想來看看娘子!」我不由得怒火中燒:「你這潑皮也不怕官府來拿你!」那人道:「倒是怕,不過小的來確無惡意,只想和娘子……」他也不說了,臉也紅了。

「你快走,我不想聲張,別等我叫師兄們來把你送到大牢裏!」我說道。那潑皮聽到我說的這話,也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娘子,小的想來你家中與令尊提親……」那人說道。

我聽到這話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罵道:「你不知羞恥!」拿起床頭的燭台,便往那人身上砸去,不偏不倚正砸到了那人的頭上,我看出了那人被打疼了,捂著頭躲在地上卻不敢出聲,我也覺得這次鬧大了。但我不敢靠近,那人好點了,拾起了燭台,一步又一步地走到我的床邊,我害怕他要報復,卻已經嚇得不敢叫嚷。他卻把燭台放在了我的床頭,說道:「娘子休怪,我去了。」

我不敢再睡了,只能等著天亮,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堅持不住了,迷迷糊糊又睡著了,被子蓋的死死的,然而我還是擔心,噩夢幻一直在做,直到巳牌分時才醒。我準備去我爹,現在只有他在身邊我才有安全感。然而還沒進去,我爹大聲呵斥的聲音就傳了出來:「你也是個知禮數的人,為何這般不懂規矩,上門提親本來是該父母前來,你父母何在?」我透過窗戶一看,那人正是昨天晚上的男子,雖然天黑看不清什麽,但是破爛的衣服還是能讓我一眼就認清的,那人多了幾分血漬,一看就是我昨天用燭台打的。

「提親也要有彩禮,你能拿出多少?」我爹問道。

「彩禮我會想辦法,只求老相公同意!」那男子跪下求道。

「你回去吧,以後別來找我女兒的麻煩。」

男子出了房間,我躲閃不及,和他打了個照面,這男子年紀與我相仿,都是十四五的年紀,皮膚白皙,相貌英俊,只是灰頭土臉,好像幾個月都沒有洗澡的樣子。他看了看我,傻笑了一聲,說道:「我準備好彩禮就過來娶你。」說罷就跑了出去。

我進了父親的臥房,問道:「這人是誰啊?」父親說道:「這人是綏德有名的潑皮韓五,家中是個雇農,我也不數落他什麽,一個彩禮就夠他受的。」正這時,大師兄也進來。

「師父。」大師兄說道。

「你的藥方抄完了?」我爹問道。

「沒,我想和師父說點話。」大師兄說道。我爹點了點頭,大師兄看了看我說道:「師妹被那潑皮欺負,咱們得想個辦法。」

「你有辦法?」父親不屑地說道。

「師妹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不如將師妹嫁出,斷了那潑皮的念想!」父親聽罷,笑了笑:「那你說嫁給誰合適?」大師兄又看了看我:「師父,如若不棄,讓師妹嫁給我吧,常言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無子,讓師妹嫁給我,也好不讓師妹遠去。」

「混賬!」父親咆哮道:「你就是在這等著我呢?我還當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你卻是個內鬼!」大師兄聽罷趕緊跪下,說道:「師父,師父,徒兒確實也是喜歡師妹,日後為師父養老送終,徒兒也願盡力,師父……」

「住口!」父親怒道:「你給我滾,滾!」父親一指門外,大師兄也灰溜溜地去了。父親癱坐在榻上,摸著額頭說道:「外賊好哄,家賊難防啊!」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