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从小师妹来了之后,硬生生把快乐无忧的修仙剧本给我变成了打脑壳的宫斗剧。
今天是她这个月第 99 次来请安。
听她自述,她好像是人界的一个小宫女,不愧是宫斗剧一手接触员。
这请安的跪拜姿势拿捏得像模像样。
我已经看累了,然后我叹了口气。
她立马关切地看着我:「姐姐是肚子不舒服吗?」
小妹妹,把你眼里的精光收一收,做戏做像点。
我食指在肚子上点了点,「妹妹好像很关心我的崽?」
2
「怎么了,我生下来给你养?」
小水露出惊骇地表情,「不敢不敢……但若是师父的命令,小水也可以帮姐姐照顾孩子。」
你还真以为你在深宫呢,我生了孩子就打入冷宫?老子这是孩子不是皇子。
「妹妹啊,咱师父,不是皇帝,这是仙界也不是人界。」
小水的泪说来就来,「姐姐教训的是,是妹妹从乡下来的没有规矩了。」
我:「……」
大妹子,你真是小小宫女嘛?宫斗剧没你我不看吼。
但此刻,弦缪来的真的太应景了。
他一身仙气飘飘走进来,看到跪坐在地上的小水,顿了三秒,「你这是作甚?」
小水还噙着泪,一脸深意地望向我。
弦缪又停了一秒,「你出去吧,我要跟你师姐单独聊聊。」
小水:「师父我能旁听吗?」
弦缪:「?」
小水眼泪婆娑,「好的师父,我知道了师父。」
弦缪:「……」
我:「……」
等关上门,大殿里只剩下我和仙尊二人,我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弦缪看出我叹气,朝我深深的鞠了一躬,「师娘抱歉。」
外人都不知,弦缪竟然还有个师父,更不知弦缪还叫我师娘。
而我在外面,喊弦缪师父(喊师父是迫不得已)。这辈分乱的真是可以。
弦缪:「小水她是个茶花精。」
我豁然开朗,怪不得呢,这么能作。
「如果师娘觉得叨扰,我这就命她不许再来见你。」
我百无聊赖地嗑瓜子,「你先站直了说话吧……其实也没事,我反正一个人也无聊。」
「诶对了,你师父还没有动静?」
弦缪看了看我毫无动静的大肚子,「师娘一日不生,师父也就会一直长眠。」
我摇头,「就没有其他办法?非要等我崽落地,才能解除他封印让他出来?」
这是什么奇妙的父子感应。
弦缪点头,「还要辛苦师娘再伪装一些时日做我的弟子了。」
我:「你师父到底干了啥,怎么连说都不能说。」
弦缪一如既往地摇头,我作罢,反正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也怪我,当初在山下练功走火入魔,随手抓了个倒霉蛋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没想到就这么一次,就中招了,当时我哭得都没看清脸……
据弦缪说,那是他师父重伤的情况。
这都能中,倒霉蛋是我才对。
3.
弦缪前脚刚走,后脚小师妹又上我跟前来哭了。
「师父重伤未愈急匆匆地来看望师姐,刚刚还命人去找了几个有身孕经验的来照顾姐姐……」
我疑惑,「那你哭啥?」
小水「嗝」了一声,抽抽噎噎地说:「是感动。」
我看着水杯里的茶渍,忍耐地吸了口气,茶花精茶花精,小师妹是茶花精……
砰地一声,我「手滑」水杯掉在地上。
这殿内铺满了弦缪亲自布下的软垫,倒也没把杯子摔坏,但好歹沉闷的声音击退了这个茶花精。
没了这个烦人精,我下午睡了一个好觉,天到黄昏,我才被叫起来吃晚饭。
弦缪这次去历练回来学了一手好厨艺,修仙界也讲究孕期餐。
这些日子只要有空就是他下厨给我弄的。
这不,小师妹又开始酸了。
「师父真好,日日为师姐做好吃的……」
我大快朵颐,含糊间:「要不你也怀个孕试试?」
「啪」筷子掉一地,小水手忙脚乱,看看我又看看师父,欲语还休的样子。
小水:「不太好吧……」
「师父身上还有伤。」
我嘴快顺着说下去,「有什么不好的,我当初还拉了一个重伤的人滚」床单。
「咳。」弦缪隐晦地看了我一眼。
我急忙打住,「咳咳咳!」差点就收不住了!
这是天下第一大机密!弦缪宁愿背着第一大渣男的名头死不说出他师父的秘密。
我也是无语。
但没办法,我现在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然而ẗũ₍我和弦缪用眼神传递信息的时候,可能茶花精觉得我们在眉目传情吧。
某人又作精地感叹了句,「师父和师姐的感情真好……怪我来的不是时候。」
说到这,我还以为这个茶花精幡然醒悟了。
但她还有后面一句话,「要是我早些时日来,想必我在师父心里也有一点点分量的吧。」
我:「……弦缪我牙疼。」
弦缪关切询问,「怎么了?」
我指着小师妹,「小水给我的茶喝多了,酸的。」
弦缪:……
小师妹:……
我一般不怼人,怼人就不一般。
门派上下哪个不喜欢我?
诶嘿,目前还真就有一个了,小水。
我去好朋友那串门,茶花精的名声都传得十万八千里了。
「仙尊带回来的那个什么东西!前几天我碰到她,张口闭口师父师父的。」
我摸着肚子,「这不挺正常嘛。」
「哪能!她那满面桃花的样子,就差说出口要跟仙尊滚床单了!」
我震惊,「她在外面竟然都如此不收敛?」
我这爱看话本子的小姐妹气急败坏,「那个小荡妇简直不要脸!」
云萝气得站起来,下一秒又赶紧坐下摸摸我的肚子,「好了别生气别生气,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我嗑瓜子的手停了又停。
是不是,我不该表现得这么事不关己?
我是不是该生个气?
我摇摇头,差点就上了这个逻辑当了。
「我不气,弦缪根本就不是我孩子的爹。」我已经不知道是第 999 次重复这句话了。
云萝更加义愤填膺,「嗯!咱不认他那个渣爹!」
我:「……」
罢了罢了,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临走前云萝叫住我,「妖妖,我前些日子回了家一趟,这是我给你带的海心锁。」
「给你和宝宝保平安的。」
那是个深蓝色宝石状的东西,云萝是这一届深海龙王的唯一的宝贝女儿。
她来仙界入岚山仙门已有四年,见证了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看话本子(当然不是什么正经的话本子,什么霸道仙尊强制爱系列)。
我们性格合得来,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哦对了,我哥还托我给你带了东西。」
她头上起码有葫芦娃那么多的哥哥。
他们龙族有规矩,一到成年就必须出去历练,为期八年。
云萝口中的这个哥哥,叫云海,期满八年就回深海里去忙家族企业。
我来的第二年他就走了。
跟我的关系也还不错。
每年都会给我带点礼物。
「这次又是什么新鲜玩意?」
云萝摇头,「我也不知道,云海说要你拿回去亲自打开。」
明明四周没人,云萝还贴在我耳边说悄悄话,「我觉得云海还没死心。」
我:「?」我一直都知道云海对我有意思,我不理解的是我都怀孕这么久了他还没心死。
其实我刚来岚山的时候,就有一长队的仙男对我表示了好感。
弦缪怕我给他师父戴绿帽子,然后就宣扬了我怀孕的事。
这不大家都默认是他的崽,到头来竟然是他给他亲爱的师父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
我开玩笑,「要不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跟他私奔?」
云萝认真脸,「我看行,你就是把孩子一并带走,云海也会视如己出的。」
我敲了敲她的脑袋,「行个头啊!」话本子看多了吧。
云萝:「你看啊最近出了个新的话本子,就是男主追起火葬场,女主绝不回头,最后男二上位……咱们仙尊身边跟着个茶花精,你这大孕肚干不过她,听我的,选云海。」
「苦情男二就是要跟女主锁死!」
我摇摇头,这妞还真是话本子看多了。
等我回到寝殿,打开云海送的礼物,礼物盒子里面乍一看是一块黑沉沉的石头。
石头下面压着一张行云流水的字迹——唐妖亲启。
是一封书信,讲述了云海的近况,想来云萝也将我的近况告诉于他。
行里字间都是他想要救我于水火的迫切。
「我知你心意,你若不愿离开,我手上刚好留有一物,可隔绝邪祟、保你心安。」
「但你随时想离,碎了这黑石我自会出现来带你走。」
我叹了口气,把黑石放在了床头边上。
夜里思绪万千,我与弦缪的师父是一夜情缘,再多的羁绊也就是肚子里的崽了。
要说我对他有多深的感情还真不见得。
要是生了孩子,召唤回他,他们若是只需孩子作为解除封印的工具,我也就作罢。
还能潇洒地做回山林的虎大王。
至于云海,若是有缘,也不是不可以。
当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入睡,梦里我还真就变成了之前那个在山林里自由自在当虎妖的我。
梦里的场景十分真实。
明明还在岚山,一眨眼就回到了自己以前的地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手下意识扶了一下肚子。
但是!
我摸到的是自己平坦的小腹!
是梦嘛!
我震惊!立马撩起衣服看了又看,真的是我之前有马甲线的肚子!
「哈~你这小虎妖胆子真大……是在邀请我还是勾引我呢。」
一阵冷风吹过,我赶紧放下衣服,警惕地看向四周,「谁!」
一个高大的身影自林里的白雾中走来。
那人的五官渐渐明晰,高挺的鼻梁上方是一双深邃狭长的丹凤眼,下方是微微翘起的薄唇,整体就是一种既帅气又邪性的男人。
他连笑都带有攻击性,「你的神明。」
我呸了一声,纵观世界这么多年,有那个神像你这样吊儿郎当的。
「不信?」
一个呼吸的功夫他从五米开外的地方就凑到了我跟前。
我下意识后退,结果被他一只手逮住后颈,这压迫的感觉……隐隐约约有些熟悉。
「你个流氓先放开我。」话说神明都高大上,我都这样骂你了,你总不能还死皮赖脸的吧。
事实证明,我错了。
他不按套路出牌,「你真不记得我了?小虎妖。」
有时候越逼问脑子越会打结。
虽然感觉有些许熟悉,但我真的没想起来。
「既然你都进入了我的地盘,就不得不孝敬我点东西了。」
?「这明明是我的山头!我们虎妖可是山大王!」
「呵呵……」他笑得和蔼可亲,捏着我的颈子又用了点力,「再看看?」
然后我眼睁睁看到我眼前的林子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作为一个长期在陆地上生活的我来说,我有深海恐惧症。
甚至都忘了自己其实会避水术。
情急之下挂在了眼前唯一的人身上。
「快带我上去!」
「小虎妖,这可是你主动的……」
我还没反应他这句话的深意,再一眨眼就被他带到了一座楼宇,按房屋周围的装饰来看,还是在深海没错。
我后知后觉自己可以在海里如常活动,闹着要下来,结果被他一把扔在了榻上。
他已经褪去了衣物,壮硕的身材看得我咽了咽口水。
我胡乱挥着手,「你、你不要乱来!」
但这手感,还真有点不戳。
那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接近了,我有点走神。
「没想起来?乖,我有的是办法……」他一口咬住我的嘴唇,舌尖有力地探入,手上也马不停蹄地在我身上探索,「妖妖,放松。」
「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4.
我喘息着醒来。
盯着头顶的蚊帐一愣一愣的,艹!我竟然做春梦了!
我摸着我现实中的大肚子陷入了沉思。
梦里无孕一身轻,明明做着做着我就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但一醒来全忘了,就连样子都记不清……
我撑坐着起来,摸到被子上一手的汗,我感觉全身被蒸过似的,腰酸麻酸麻的,站起来腿还在打抖……这梦感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门外是小师妹的声音,「这都晌午了师姐还不曾起吗?」
「师姐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呀?」
我无心旁事,只是瞥到一旁的黑石,突然抓起它,就往外走。
刚好小师妹没礼貌地擅自开了我的房门,还对拦她的门卫茶言茶语:「我只是担心师姐……」
我今日懒得搭理这个茶花精,步履匆匆地就出门了。
小师妹在身后琼瑶式呐喊,「师姐!」
我这潇洒地一走,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蓬头垢面会给小师妹带来多大的心理创伤。
我拿着黑石去找云萝。
云萝万分惊诧,「他这是!他这是!!他这是!!!」
我擦了一把汗,「说人话。」
云萝:「这个可不是普通的石头哇!这枚黑石是神明遗留下来的法器。」
神、神明?
好像昨天梦里面那个人就是称自己是神明的吧?
云萝:「这是云海的本命法宝,他、他他,这在我们龙族绝不可轻易使用和赠送的……」
「你的意思是,他还没用过?」昨晚我是第一个?
云萝点点头,「六界大战止于三年前,如今深海安宁,没到危急存亡的时刻,我们是不会打开我们的本命法宝的。」
云海在信上写了如何开启这法宝,要捂在心口上默念咒语。
我就只是放在床头了啊!
怎么就开了?
我:「云萝,这黑石你知道有什么作用?」
云萝:「云海没跟你说嘛?」
「说了,隔绝邪祟保我心安。但这八个字我也看不出来它里面的构造哇?」
云萝:「我听说过这黑石,据说里面有一个无限空间,是一个难得的避难所,但只能进入一人,而且进去的人不能够携带多余的东西。」
?所以我进去就没孩子。
该不会,我昨晚根本就不是在做梦吧……
云萝:「还有还有,一旦进去了以后就只会认她一个人进。你进去了?里面是不是很大,你看Ṫṻₙ见了什么有趣的?」
我:「你说这里面只能进一人,那神明呢?」
云萝叹息:「神明陨了啊,这只是神明遗物啊。我们最敬爱的最伟大的妖神,就这样跟魔族一战到底,最后平了盛世,他却再也没出现过。」
我:「……」
等我从云萝这里一知半解地回去,就看到了院落里被罚跪的小师妹。
其他弟子经过我听了一耳朵,「这小水可是犯了大错啊!今早她去唐妖师姐的房间里不知道做了什么,害得唐妖师姐踉踉跄跄地跑出去……」
「据目击证人所说,唐妖师姐脸色之憔悴,仙尊知道了现在罚她下跪都是轻的!要是伤着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仙尊的骨肉,他再渣,也不能如此惯着那茶花精吧。」
我:「……」误会有点多且大。
还不等我去给弦缪解释,他就已经找了过来。
他站的离我一米远的位置,腰微微弯下来,一副小心翼翼、欲言又止,一点都没有仙尊的尊样。
「师……妖妖去散完心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医仙已随时待命。」
「其实是个误会……我只是做了个」我停顿了一下,「噩、梦。恰巧小师妹来找我给碰上了,谣言一传十十传百。」
「不过她确实有点打扰我,你罚罚就好了别太狠。」
他松了口气的样子,「好,都听……你的。」
5.
到了晚上,我又不经意入了那个空间里。
昨晚过后,他现在甚至都不好好穿衣服,一副荒淫无度的流氓样。
还是那张榻,各种羞耻 PLAY 的画面席卷而来,我往后退了半步。
趁腿还没软,这次直接用跑的。
结果一到大门,「咔」的一声,就给关上了,差点把我美丽的鼻子给撞歪。
我双手被他擒住,越过头顶按在门板上,被迫承受他的强吻。
「噩、梦?」
「嗯?」
我喘息之余发现他换了一个地方,四周是冒着冷气的溶洞,我身下躺着的是冰床……
冷得我只能紧紧抱住他。
神明满意地笑了,「口是心非的小东西,我看你不是挺快乐的吗……」
我这次累瘫到一个手指都不想动,「你真是神?」
「不然?」
该不会是淫神吧……
「你认识我?」两次事后我都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毕竟我双修生活还是很少的,除了他就是我走火入魔的那次……
「我只说一次我的名字,记住了,我叫幽冥。」他抱着我说:「我就是你第一次,拖的那个重伤的人。」
我一个激灵,「是你!」艹!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不然你还想是谁?」
随后我听到他呢喃轻叹:「可惜说了你出去也会忘……等我破除封印你就再也不会忘了我了。」
连着一个月,我都被这个神迷的五迷三道,精虫上脑。
已经连着好些天精神不振,全身上下跟打了仗似的。
白天除了吃就是睡,精力全留给晚上干事了。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一定是那个神有强大法术,能自动传送我进去。
百年一度的仙门大比拼近日开赛。
岚山仙门是界内优秀的后起之秀,备受瞩目,自然也是主赛场。
因为此事弦缪最近很忙,小师妹又开始蹦跶在我面前。
「师姐最近为何如此憔悴,瘦了一圈呢……怀孕这么苦吗?」
我:「是呀是呀。」
「师姐是怀了什么仙胎,竟然这么久还没生呢。」
「要不你去问问师父?」
小师妹:「师父最近繁忙,我岂能这么不懂事去叨扰他。」
我:「……」哦,你懂事你来烦我!
仙门大赛,弦缪本来打算让我到时候坐主位,他师父不在,我是他师娘。
最近跟那个空间里的男人厮混太过了,因此面对弦缪的时候总有种对不起他师父的感觉。
「师娘、师娘你在听吗?」
我脸热会回神,「啊哦哦。」
弦缪瞧着我,我眼神闪躲,「这主位还是罢了,等你师父解除封印了我就回我的那片山林中去。」
弦缪皱着眉头,「师娘为何突然做此决定?是小水惹你烦了,还是仙门的谣言惹你不快……都交于我,我定会解决好。」
我摇头,心里感慨,我好像有心上人了啊,对一个锁在空间里出不来的,每次我离开就不记得样貌、不知姓名的男人动了妖心。
弦缪自然猜不透女人心,他按照自己的逻辑解释:「师娘生气我带小水回来吗?小水的生长环境很特殊,她是茶花精,但在人界许久未开智,跟在妖界长大的精怪不同……她开出来的花苞集了人界的福禄,又在深宫中长大,更有人界皇子皇孙的福禄。」
「我救她,是想她的花苞可以用药。这样的花苞是难得的滋补……」
「日后师父出来想必元气大损,会用到不少滋补的药。」
心疼小师妹一秒钟。
我还真信了云萝那话本子里写的,「师父带回来一个小师妹,小师妹取代大师姐成为师父身旁的枕边人……」
没想到从头到尾弦缪心里就只有他师父……啧,这该死的师徒情。
「你师父如何与我无关,我只负责生下孩子将他唤醒。」
弦缪顿了顿,「师娘的离开与否不是我一个晚辈能决定的,等师父出来后在定夺吧。」
反正我也只是提一句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我自认我跟那个一夜之情的男人没什么太大的感情。
结果等到晚上一进空间,我就被幽冥恶狠狠地摁住。
「想走?」
我哆嗦了一下,记忆开始回笼,弦缪都师父和幽冥是同一人,「等等,我可以解释。」
幽冥虽然被锁在这一方天地中,但他能感应到外界,想来我今日跟弦缪的话他也听到了。
「我在外面又想不起来你就是弦缪的师父。」只有在这里面才知全貌,「我只知我有心上人,想跟他离开。」
他:「私奔?」
「跟那个叫云海的狗东西?」
四周突然伸出锁链,将我捆住,「幽冥你是不是有病!能不能好好说话!」
幽冥:「不能。」
我一口咬住他的肩膀,重得出了血,他却无知无觉,猩红的眼像是发了狂。
「……你可知惹了我们神明就没有摆脱的可能。」
我疼的说不出话,喘息空隙我才逮到机会,这次学乖了不敢骂了,「幽冥,你怎知我想要私奔的对象不是你呢?」
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你可知欺骗神明的后果?」
「五官尽失,身体发臭腐烂。妖妖,不要轻易对我许诺。」
许是怕我骗他,他以吻封缄,不愿让我说话。
我挣脱开,只愿遵从本心,「幽冥,我与你身体契合灵魂契合,我喜欢你。」
一向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神明,此刻眼里全是慌乱。
而我五官健全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外面我忘了你就是孩子的爹,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
「嗯。」
安抚完他后,我嘴角一扯,开始撒泼,「谁让你踏马关在这里面!我不记得我都要跟你私奔,你个狗逼的还怪老子!」
幽冥:「……」
我开始掉眼泪,有委屈的也有刚才疼的,「你刚刚还不分青红皂白的那样对我!给我道歉!」
幽冥飞快道歉:「对不起。」
我很不满意:「一点都没有诚意!」
「那……对不起。」
我挑刺,「这么慢,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幽冥:「……妖妖,我是神,你让你一介神明这么低声下气」
我打断他,「我看你是有点神经病!自古哪个神像你这般放荡!你好意思称神!」
他小声叹气,「我是妖神,从深海龙宫修炼晋升的神……自然也有七情六欲,而且我们深海一族有点重欲。」没接触还好,尝过一次就食之入髓了。
「呵呵。」我拍了拍他的脸,「你刚刚不是还挺能的吗,我告诉你,我生气了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哄好的。」
幽冥把我放下来,小心翼翼格外温柔地舔舐,「那我让你还回来。」
我:「……」他喵的,这玩意是不是淫神没跑了?
6.
仙门大比如期举行,小师妹最近得知了自己的用处,精神很是颓靡。
「师姐你会参赛吗?」
我扶着大肚子,「你觉得我能参赛吗?」想让我把孩子打掉?
「可师父名下就只有我们两个亲传弟子,师父也没让我准备参赛……」
首先,我是弦缪的师娘,其次,弦缪估计也没拿茶花精当弟子。
我和小师妹的存在都是为了他不知道在哪个旮旯封印的师父。
「不参赛就不参赛,你要是有兴趣到时可去旁观。」
小师妹:「那师姐去吗?」
我摇头,「我不去,近日有些疲累,我就在这里待着。」
小师妹:「那等我明日跟随师父出席大殿我就回来陪你……你知晓的,我才从人界过来,没有太大的本事,前些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惹了师姐不快,希望这次能好好弥补……」
我近日被空间里的那人宠的有些无度,脾气也越发大了起来,以前还能忍,现在是当着她的面就翻了个白眼。
茶言茶语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仙门大比为期半个月,前面几日弦缪还会不时回来看看我,后面忙得人影都不见了。
这山头的人都被叫去帮忙现场,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我和小师妹,还有两个随时待命的医仙。
不过我觉得我肚子没啥动静,于是在小师妹说大赛选手受伤需要医仙的时候,我挥一挥手让他们去帮忙了。
我在四周随处走动,听到回程的小师妹不知与谁在说话,躲在一棵大树下面。
「嗯,现在就只剩我和唐妖了。」
「既然弦缪如此利用我,我也不该再留情面……是我的错,我当初不该不听您的话,一直犹犹豫豫。」
「我这就把人给您带回来,魔尊。」
我扶着大肚子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传法术给弦缪来救我。
「师姐你听到了呢,真是不小心啊。」茶花精突然闪现。
平日里她的废物都是装的,她现在眼睛鼻子都冒着黑烟,俨然一副入魔的样子,「这周围我都布下了魔尊亲授的隔绝术,就连弦缪都难以打开,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不是人界来的茶花精?怎会跟魔族扯上关系。」
她笑声刺耳,「不过是魔尊多年前布下我来对付幽冥上神的诱饵罢了。」
幽冥?幽冥是谁,好熟悉的名字……我肚子突然疼了一下。
茶花精:「若是弦缪早一点告诉我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我也不会犹豫到今天才对你下手了。」
7.
我挺着大肚子不敢太反抗,只求弦缪能早一点发现不对。
魔尊是个流着哈喇子的丑八怪,他凑到我跟前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
从来没有孕期反应的我,此刻呕得昏天黑地。
魔尊:「起初我还当真以为你怀的是仙胎,三年都不曾有动静,怕不是仙胎,是神胎……」
「弦缪那个东西居然给我玩瞒天过海这一招,当我真是蠢呢。」
我「呕~」瞒了三年你还不蠢啊。
魔尊:「怎么,他个废物召唤不回他的师父,所以用借子这一法子。本尊只是没想到瞧万物不起的幽冥也会跟一个妖怪苟合……」
「长得是挺漂亮,没想到幽冥竟是这般肤浅的神。」
这个魔尊一说话就流哈喇子,一双眼睛浑浊得冒绿光,可把我恶心坏了。
「哈哈哈!小水你去给我把她腹中的孩子打掉,这个女人留着我要了。等幽冥那孙子出来,让他好好回温一下被人背叛的滋味。」
我虚弱地坐在地上:「请问,把我的孩子打掉,他还怎么出来?」还怎么尝试被背叛的滋味?
你逻辑不对啊魔尊。
他掐住我的下巴,「你竟然敢顶撞我,女人。」
「哈哈有趣。」
「算了,孩子还是要打掉,幽冥那个臭徒弟自有别的办法让他出来。」
「本尊耗尽了一生心血也只能将他困于封印内,我知杀不死他,但也断不能让他轻易地出来。」
「孩子不掉,到时幽冥解除封印出来只会更上一层楼,威胁我魔族大业。」
那我更不能让孩子掉了。
但我现在被茶花精拖去了地牢,她怨毒都眼神看着我,「孩子都不是他的,弦缪还如此护着你!」
你没听说都是为了他师父啊!你打我算什么女人!
她拿出地牢十八大刑具,「唐妖,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瑟瑟发抖,打掉孩子居然是字面意思?
太残忍了吧。
茶花精:「时间还长,慢慢来,咱们先从温和的开始。」
然后她拿出了一排银针,在我的反抗下,我揣兜里的海心锁掉了出来,这是之前云萝送给我和宝宝保平安的。
海心锁发出强光,茶花精一下子就被弹开了,狠狠撞在墙上,猛地突出一口鲜血。
下一秒她爬起来,像是开了大,眼睛鼻子都冒着浓浓黑气,那股黑气瞬间把我笼罩。
我感觉到肚子里的崽狠狠踢了一下,我心里一揪。
疼得我往地下一滚,汗水大滴大滴地落。
那股黑气像无形的手,一点点勒紧我的肚子,我感觉到身下有一股热流涌出。
8.
我心凉了半截,伸手去摸的时候却没有摸到血。
过山车的心情也不过如此了,我揣了三年的崽,十分争气地从这个紧要关头跑出来。
「哇呜呜……」
茶花精连滚带爬地过来掐 si 它,但晚了。
诞下神胎,天地动荡,上神解除封印。崽崽爹撕破虚空,帅气登场。
我看着那一张邪性又帅气的脸,虚弱地呢喃:「幽冥……」
幽冥看了我和孩子一眼,带血的猩红似染进了他双眸。
「动我妻儿者,死!」
听到这话,我唰地一下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身上的黑袍翻飞,我捂住孩子的眼,不过瞬间,茶花精已然灰飞烟灭。
他半跪在我面前,脱下外衣盖在我身上,然后捏了一个法术让我疲累乏痛的身躯感到一些甘霖。
我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崽,他抱着我走出去。
不出半个时辰,我亲眼见证了魔尊大殿从奢靡辉煌变成了一堆废墟。
然而这不过是一个神动一动手指的问题。
那个恶心的魔尊拼死,也只是得到了幽冥一只手了结他的下场。
弦缪带着人跪了一片,我只听幽冥骂了句「废物!」
这是一个不正经、打架超凶、脾气超臭的神明。
往常那些成神的要么是天生是神,要么是后天努力成神。
这种生下神胎的,还是第一个。
所以没有经验告诉我们神胎要怀多久,但我瞧着小崽子皱巴巴的小脸,仙界所有医仙一致认为是早产儿。
幸好有云萝的海心锁护着,我和宝宝得以平安。
幽冥听闻,拿出了身上的宝物作为感谢。
神胎诞生,神明复苏,这是仙界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岚山的门槛也随之被络绎不绝的宾客踏得门槛都要坏了。
不过这些应付的事情全都交给了弦缪。幽冥一直不离不弃地守着我。
生了神胎几乎耗尽了我的精气,整天整天地昏睡,但每次醒来都能看见幽冥守在床前。
日日给我灌输神力。
大概半个月后我清醒了。
「崽呢?」
幽冥:「温养在睡莲中。」他挥一挥手,就给我调了个远程监控。
皱巴巴的那么小个,我蹙着眉头,「这么丑,像你。」
幽冥:「……」他无奈地笑了笑,「好,像我。」
「女孩子长这么丑以后可怎么办?」
幽冥无奈:「不会,她娘亲如此貌美,她就算只继承了我们十分之一的美貌,日后也是个妥妥的仙女。」
「诶对了,你给她起名了吗?」
他摇头,「自然是要等你起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破魔怎么样』?破虚空,除恶魔。」好霸气!
然而某个当爹的一脸嫌弃地摇头。
我:「那『傲天』?」
幽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伤到脑子了?」哪家女娃娃的名起这玩意儿?
我瞪了他一眼,「你才脑子有病!」辛辛苦苦给你生孩子,还说我有病,渣男!
幽冥在黑石空间里已经养成道歉如流的习惯了,「好,我有病,是我脑子不好使。」
「妖妖饿了没?」
他刚问完,我肚子就不争气地叫出了声。
他好笑,拂一拂衣袖就变出一罐清水。
?饿了你给我喝水?
我现在还在补身体中啊!
幽冥看出我眼里的震惊,解释:「这是神露。」灌输了神力进去,舒活筋骨,美容养颜的珍品。
可惜,我眼下只是个俗人,「弦缪呢?他做的孕期餐好吃,你帮我问问他会不会做月子餐……」
「啧,麻烦。」
幽冥走了,云萝来看我。
「上神可算走了……外面排着队好多人都想来拜访你,还好我老早就排着了。」
我:「?我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的呀,生了孩子皮肤简直吹弹可破……整个人看起来既温柔又性感。」
「怪不得连神都被你迷的七荤八素的,换我我也着道。不过你也太牛 X 了吧,居然跟上神在一起,这超越了话本子的角色范畴了哇。」
我:「现在知道我没骗你了?」
云萝:「是我见识短了短了,我今天还去看了小神女,跟上神一模一样。」这今后谁敢说跟弦缪仙尊的关系,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诶对了,听说你虚弱得不能出寝殿,这稀世珍品上神都给你屯着呢,我看你也不缺,就寻思着搞了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
她给了一个木质的小蝴蝶放在我手心上。
「这是什么?」
云萝:「可视蝶,我自己独创的,只要心里默念,就可以看到你任何想看的现在发生的东西。」
「这么厉害,那要是不小心看到别人的隐私……」
云萝:「放心,这玩意就搞着玩,还没到能窥探隐私的程度。你现在可以先试试。」
我:「那我看幽冥在干什么?」有没有把我的话传达到位。
云萝也兴致勃勃递跟我一起看,毕竟于他们来说见上神的机会很难得。
蝴蝶扇动翅膀,画面渐渐显示出来。
背景一看就是在厨房。
不过拿刀的不是弦缪,而是幽冥。
「上神上神他!」
我小声问:「我们说话他们不会听见吧?」
云萝摇头。
我放心了,大胆吐槽:「我说我饿了他给我喝水。」
「卧槽!我知道!那是神仙露啊。」
什么玩意?
云萝:「就是上神在天将明之时去山野间一点一点收集的晨露……这么大一罐他得收了多久!」我宣布他是我话本子排名第一的男主!
「啊,我每天都有这么一大罐。」我还以为是平平无奇的清水呢。
没想到来之这么不易?
怪不得刚才幽冥走的时候心情不大美妙的样子。
「那,我今天就格外想吃些有味道的,然后让他去找弦缪帮忙做一顿月子餐。」怎么变成他自己动起手来了。
画面里,幽冥问弦缪,「我不在这些日子里都是你照顾的妖妖?」
「嗯。」
幽冥:「照顾得挺好啊,为师是不是该奖励你?」
弦缪一脸恭敬,「不敢,照顾师娘都是分内之事。」
「啪」的一声!鸡头被幽冥狠剁了下来,「你也知是师娘,我先前没在就算了,今后我回来了,你可要把握好分寸。」
「比如煮饭这个事,就不该你插手。」
弦缪垂下眼,低顺回到:「是,师父。」
幽冥:「行了,不该有的心思别有,来教我做饭。」
我和云萝突然默契地对视一眼。
云萝发自内心地感慨:「我从未见过如此守男德的男主。」
「上神他可谓是走在话本子的前列人物!」
我:……我只是觉得这个神经病又在瞎吃飞醋。
人家弦缪一心只有师父好么。
连在外面历练都惦记着你,一个精怪都要救回来给师父补营养。
9.
岚山仙门最近又有大动作。
三喜临门,一是神明复苏,二是神女降世,三是大婚。
我的身子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前更好,我觉得多半是我天天喝的神仙露的原因。
各界宾客络绎不绝,宴席从岚山山顶一路摆到了山下。
人太多了,以至于我们不写请帖,直接收他们自己呈上来的名单(贺礼帖)。
众多贺礼帖中有一个很特殊。
那就是深海龙族的,幽冥直接给人退回去了。
我疑惑,他也是从深海龙族里升道成神的,这不也算他的故乡么。
「总不能因为云海吧?」
幽冥顿了两秒,「对,我就是看不惯他!」
我:「……」幼稚。
但不对劲。
他的黑石都留在了他的故乡,还机缘巧合地落在了云海手里,说明,他对深海是有情的。
我去问了一向最了解幽冥的弦缪仙尊。
他现在见了我比以前礼节多多了,甚至退到了三米的距离。
我理解他,也守护他在幽冥保持乖乖徒弟的样子,「弦缪,今日深海龙族送贺礼帖过来,幽冥为何不收?」
弦缪:「三年前那场大乱,魔族对各界发起攻势,尤其深海受到重创。师父成神之前就在深海龙族里,故乡有难他怎能不顾,于是只身前往救他们于水火。但却遭到他们的背叛,他们跟魔族勾结,联合起来重伤师父,之后更是将师父引入阵法中,师父精神遭到重创自暴自弃被那魔尊封印……」
听到这里我皱了皱眉,难道这就是魔尊口中的背叛?
但这跟云萝之前的说法有出入啊,他们不是很敬重他们的神明吗?
我跑去找了云萝,ṭŭ₅「姐妹,你经常研究一些小玩意,能不能帮我研究一个可以旧景重现的法宝?」
「旧景重现?」云萝瞬间扔了她手里的话本子,「诶!是个不错的想法诶!」
本来我以为这事要花一段时间,结果大婚前两天,云萝就告诉我做成了。
还是那只木质的小蝴蝶,「我在这个基础上改良的……到时候只需提取周围见证未开化的动植物的记忆素,足够的量就可以将以前的事都拼凑出来。」
「人可以说谎,但没有心智的动植物不会,所以以他们为参照对象最为靠谱。」
我怕搞错,专门去试了一下,当初茶花精第一天来仙门的时候。
画面还真是一模一样,连噙的几滴泪都清清楚楚。
我兴奋地又去找了云萝,「云萝云萝,你能不能给我三年前深海里大战的植物记忆。」
云萝:「这个有点难,我只能请求云海帮帮忙了,提取这个是很耗费精力的。」
我兴奋点头,「嗯,我去跟云海联系吧,他就把东西提供给我,剩下的我自己来提取。」
我瞧出她的担忧,嘴快地说了一句,「我现在天天跟幽冥双修,有的是精力!」
云萝:「……」我就像等文的狗,要被踹死了。
10.
「娘亲~」
神明的崽崽就是好,一个月就能喊娘了。
幽冥抱着女儿走过来,我赶紧关上了跟云海的通讯。
这事得成了再告诉他。
我不信深海里那么重信义的人会做出那些事,但我更不想看到幽冥失望、失落。
「来娘亲抱抱宝贝~」虽然但是我和幽冥现在都还没给小崽子起名字。
因为我们对各自的名字都不满意,准备等大宴的时候写几个让她自己抓阄。
幽冥解放双手顺势搂住我的腰,「你最近好像很忙?在干什么。」
「没什么。」
他想看,但我眼疾手快地挡了一下。
他撇了撇嘴,「唐妖妖还没大婚你就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了吗?」
「我没有!」
小宝贝手舞足蹈,「爹爹、娘亲不要吵!」
幽冥一把抱过孩子,走到放门口,「小神女你们先照看着,带她去远一点的地方玩,我有正事要跟夫人商量。」
他将门上了锁,走过来每一步都是压迫,「你有事瞒着我。」
现在事情进展到一半,我哪好意思说啊。
「我发现了,你每天都有一个时辰在偷偷摸摸干其他的。」
「背着我跟那个联系是吧?」
我心里一咯噔,「你、你怎么知道?」
幽冥一口咬住我的耳垂,「你骗不了神明。」
我服气,「那心胸宽阔的神明给个机会我解释一下。」
「心胸宽阔」的幽冥:「不给不听。」
「我生气了。」
「而且很不好哄。」
这是学我呢。
「离大婚还有两天,你再每天多给我两个时辰的时间,大婚那日我给你惊喜好不好?」
幽冥:「……」怎么还倒打一耙,「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行行行,等会儿你想干什么我都满足你。」
他的呼吸一下就重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过分。」
于是这两天我晚上交粮,白天办事。
甚至都没机会看一眼我的乖崽崽女儿。
大婚当天,我瞒着幽冥私自让深海的人前来参加大宴。
「谁让他们进来的?」
「我。」我顺了顺他的毛,「今日大婚,你不可生气。」
幽冥硬是憋了一口气,「好,不生气。」
云海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耗费了精力帮我提取了所有动植物的记忆素。
他把小蝴蝶递给我,脸色苍白,「唐妖,你就当是我给你的礼物好了。」
我收下了,跟我一样身着大红色喜服的幽冥凑上来宣示主权,「啧没礼貌,按辈分你该叫祖母。」
云海:「……」
我:……把老娘叫这么老!
好不容易礼成到了晚上,只剩下我和幽冥两个人的时候,他却迫不及待地解我衣服。
「我知道,那个旧景重现发要耗费大量精力,既然那个什么云海帮你做了这一环节,那你的精力都归我了。」
我挣扎,「要不先看了来?」
「不,先把你榨干了来。」
玛德,精虫上脑的醋精,小气吧啦的神明。
他说到做到,榨干完了我才慢条斯理地把玩那只木质蝴蝶。
我躺在他怀里,「现在看看?」
再不看天都亮了。
他吃饱喝足,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手指一点画面出现。
我比他还激动,捂着心脏看完了一整个事情的经过。
不要脸的魔族竟然换脸成了深海一族的样子挑拨离间!最后骗去了单纯的神明的信任,让他陷入了魔尊的圈套里!
我在这里义愤填膺,幽冥好像淡定得很的样子,「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他嘴角微掀,十分狂妄:「没有人能骗的过神明。」
我单纯看不惯他这个吊样,故意拆台,「那你伤心欲绝最后被骗进了圈套?」我怀疑这里面还有很大成分是他自己接受不了背叛,躲进去避世的。
幽冥:「……我看你还很精神是不是?」
「我」我不是我没有,你玩不起!
他翻身压住我,「好,我们继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