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口一句,如果能變成小貓,每天不用上班有多好啊。
一覺醒來我就真成小貓了,還意外被大總裁撿回家。
本以為可以平躺了,可是怎麽之前沒人告訴我當總裁家的貓這麽難啊,要撒嬌,要賣萌,要背鍋,還要和保姆鬥智鬥勇……
貓咪不狠,地位不穩,這個家我住定了。
1.
連續加班了幾個晚上,我的怨氣已經足夠養活十個邪劍仙了。
回家路上有家貓咖,每次總能看見可愛的貓咪們趴在窩裏舒舒服服地睡覺。
我不禁仰天大喊,老天啊,要是讓我變成一只每天只睡覺不用上班的貓咪,就是讓我住豪宅開豪車我也願意。
剛說完就下起了大雨,大顆大顆的雨滴砸在地面上,天邊隱隱有電閃過。
我一邊大喊倒黴,一邊匆匆往出租屋跑去。
再次醒來,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睜開眼,眼前的場景讓我瞪目結舌,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
入眼就是一雙大手向我抓來,耳邊是男孩刺耳的笑聲。
我的身體被高高拋起,失重的感覺讓我在空中亂抓,卻沒有任何著力點,直直地往下落,恐懼讓我尖叫起來。
我感覺我喊破了喉嚨,卻只聽到「喵,喵」的叫聲,聲音微弱又嘶啞。
疼痛讓我在地上縮成一團,幾個男孩圍著我,嘴裏還叫著「到我了,到我了!」
眼前的人影像一座座山一樣,黑壓壓的,我顧不上疼痛,拔腿往前跑了起來。
腳下有硬硬的小石子,這時我才發現我居然是用四條毛茸茸的腿在逃跑,自己變成一只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地面第一次離我視線這麽近,路邊是又高又大的樹,每個人都像加了拉長的特效。
我一邊跑一邊往後看,那群男孩還在對我窮追不舍,我的逃跑讓他們更興奮了。
「抓住它,快抓住它!」
我只能奮力往前跑,後腿一抽一抽的痛。
我觀察著後面的情況,總算把那群熊孩子甩開了,心裏松了口氣。
再轉頭時,一輛汽車迎面駛來,過快的速度已經來不及停下。
眼前一黑,我痛的四肢痙攣,軟倒在地,狼狽地趴在地上,痛感從腿部往四周傳遞著。
汽車像壓過一張薄薄的紙一樣繼續往前開去,絲毫不受阻礙。
我絕望地望著天空,短短幾分鐘,先是被小孩往地上摔,發現自己變成一只貓,現在又被車撞。我只希望自己是在做夢,可疼痛提醒著我這不是夢。
腦海裏反復回放著流浪貓被車壓得血肉模糊的畫面,難道這是等待我的命運嗎?
2.
這時,先前那輛汽車慢慢停了下來,後座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在我模糊的視線裏快速靠近,我忍不住掙紮著起來,卻又無力地倒下。
我都被撞成這樣了,他還想幹什麽。我恐懼地盯著眼前的黑西裝。
眼前的小貓臟兮兮的,灰撲撲的毛發,無力的在地上掙紮,嘴裏不停發出哈氣聲。
黑西裝提溜著我的後頸,把我拎起來回到車上。
「傅總,你怎麽還把貓帶上來了,這多臟啊。」一個中年男人聲音略帶急切的說到。
「是這死貓自己跑出來的,這些流浪貓就是愛亂跑,真該……」
男人開口打斷,「先去最近的寵物醫院。」
3.
我想當一只每天不用上班,只用睡覺的小貓咪的願望終於實作了。
此時我還不太適應貓的身體,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一根蓬松的尾巴直直沖天上豎著。
那天被男人送去醫院治療後,男人又把我帶回了家。
住上了大別墅,主人還是身價過億的大總裁。
我美滋滋的舔舔毛,下定決心要抱好這條大腿,誰來也不能阻止我。
阿姨在廚房做飯,我已經蹲坐在門口了。
傅一開啟門,通體雪白的貓咪乖巧地坐著,毛茸茸的大尾巴圈住身體,圓溜溜的大眼睛,仰著下巴盯著自己。
我夾著嗓子,喵喵喵幾聲,發出求摸摸的訊號。就這幾聲夾子音,我可是苦練了一下午,就是心狠手辣的殺手想必也會對我心軟。
但傅宸只是彎下腰拍拍我的頭,就起身到一邊換拖鞋。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不死心又蹭到他腳邊,用耳朵蹭蹭他,又用漂亮的大尾巴掃過他的腳踝。
這只小貓還算乖巧,雖然之前受過傷害,卻並不怕人,反而還有些過於親人。傅宸看著小貓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腳邊,一邊思考一邊往餐桌走去。
阿姨邊把菜端上桌邊唉聲嘆氣道「哎喲,小傅啊,這貓還要待多久啊?流浪貓可是很臟的,我聽人家說哦身上還有跳蚤、寄生蟲,我們自己家從來都是不養貓的。」
擺好了菜,阿姨還站在桌邊不肯離去,繼續道「我家老王開車都開了十多年了,從來都沒有出過車禍,開車很穩的。我都聽他說了,是這貓自己往車底下跑,不吉利的。我看啊,還是把這貓送走的好!」
我聽到說要送把我走,蹭到桌下扒著他的褲子。雖然桌子擋住了人影,但阿姨埋怨的話還是一字不漏地傳進耳朵裏,被人這樣嫌棄,我自然也有些低落。
傅宸低頭,貓咪耷拉著耳朵,尾巴輕輕擺動,安撫地用手指刮刮它的耳朵,開口道「這貓還要再住一段時間。」
阿姨見說不通,又笑著開口「多養只貓,我要花好多功夫的,今天掃了3次貓毛的,還要給他換水,餵貓糧。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啊,掃完了我快快就來炒菜,你看這,今天做飯都有點來不及了。」
「阿姨,我這邊薪金再給你提一提了,平時晚飯晚點也沒關系,辛苦你了。」
阿姨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4.
我原以為加了薪金,應該可以和阿姨相安無事了,沒想到對方卻變本加厲。
白天我趴在地上睡的正香,一塊濕濕布蓋到了我身上,冰冷黏膩的感覺嚇得我毛都炸了起來。
一看是一塊濕濕的拖把,而罪魁禍首不但是故意的,還沖我喊「滾開」
我沖她哈氣,她揮著拖把又要朝我襲來,我只好灰溜溜地跑開。
我煩惱地看著濕掉的一塊毛發,黏在一起,總感覺還能聞到一股異味。我心裏嫌棄的不行,下不了口舔毛,忍受著濕黏黏的皮毛,心裏忍不住委屈,等鏟屎的回來讓他看看他的保姆幹的好事!
這一天過得極其漫長,終於到了大總裁的下班時間,我早已提前在門口等待。
我舔舔爪子,早上被弄濕的毛已經結成一縷一縷。
廚房傳來一聲清脆的瓷器落地聲,隨後是老阿姨的聲音「哎喲,這可怎麽辦喲,這麽貴的碗質素這麽差!碎碎平安,歲歲平安!」
我舒心了一些,舒舒服服地趴下,幸災樂禍地想打碎了碗看她怎麽解釋。
傅宸用的碗都是成套的,一個碗比我一個月薪金還貴。
開門的聲音傳來,我趕緊站起來,人一進門我就控訴著他保姆的惡行,還把身子側給他看。一大塊汙漬在白色的毛發上,長了眼睛的都能註意到。為了保留證據,我忍了整整一天。
鏟屎官果然開口了,傅宸皺眉:「阿姨,小貓身上這是怎麽了。」
阿姨穿著圍裙從廚房出來,一副吃驚的樣子「哎喲,這是怎麽了,才一會沒看住,這流浪貓跑就搞得這麽臟。今天還打碎了一個碗哩!」
明明是你打碎的碗,我心裏大喊,卻只發出了喵喵喵的聲音。我急得團團轉,真想開口說人話。
「那麽貴的碗嘞,我放在桌邊,它跑到桌上給推下來了。我趕它出廚房,沒想到又跑到外面去弄這麽臟。」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的我晚飯都少吃了顆糧。即使晚上傅宸帶我去洗了個美容澡,我還是意難平。
一想到不能開口說話,以後還不知道得背多少黑鍋。傅宸看著也是個大總裁,怎麽腦袋瓜不靈光,全信了保姆的謊話,萬一真把我送走……
想起流浪貓的遭遇,我不禁緊張起來,來回踱步,我可不能接受大別墅離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