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不敢上,我覺醒了,我是朝堂復仇文裏的炮灰女配。
因貪圖男主的美色,將他強擄回府,日夜淩辱。
反抗無果後,我忍辱負重,負荊請罪。
他卻置之不理,勢必要把我們培養成皇族典範。
後來,我看著他的臉清心寡欲。
他卻慢條斯理的解開外裳,「慰藉公主,應該是駙馬的本分。」
1
我是大周最尊貴的長公主,生平最愛美男。
瓊華宴上,周知鶴穿著磚紅狀元袍,朗朗如日月,鶴立於高台之上。
他微微一拱手,仿佛有百花在他身後盛開,朝暉彩霞為他添彩。
我一見鐘情,將他強擄回府。
弟弟見我喜歡,補了一道聖旨,他就成了我的駙馬。
駙馬半點也不喜歡我,但我不在意。
畢竟,強扭的瓜爆甜。
如今,他就被洗幹凈了,放在我床上。
我摩拳擦掌,虎視眈眈。
正準備霸王硬上弓。
2
然後,我覺醒記憶了。
我身在一本朝堂復仇文裏。
周知鶴是男主,出生世族,卻生性高潔,淡漠情色,有如高山上最潔白的那捧雪,沾不得一絲塵埃。
他有著濟世的誌向,悲憫世人,以天下為己任,想要造就一個海清河晏的盛世。
他自強獨立,不願借助家族的勢力,要靠自己的努力,實作夢想。
反正是個極好極好的人。
然後遇到了一個好色下流、仗勢淩人的女配。
也就是我。
我在他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將他強擄回府。
日日淩辱他,羞辱他,折碎他的傲骨,讓高嶺之花落入汙泥。
終於,他黑化了,聯合世族造反,先殺了我弟弟,再將我五馬分屍,以報我羞辱之仇。
五馬分屍!!
那得多疼啊!
我眼睛差點瞪出來,那點旖旎心思都煙消雲散。
手足無措轉了兩圈。
我決定先下手為強,摸出一把匕首,緩緩朝床上走去。
雕花檀木大床古樸端莊,赤綃紗從床上垂下,層層疊疊。
輕飄的紗影上隱約映出周知鶴的身影,曖昧迷離。
我咽了咽口水,掀開帷帳。
周知鶴只著淺白色的襲衣,赤繩自脖頸而起交叉環繞,將他的手緊緊束在背後。
周知鶴還不知道我弟已經下了聖旨,他已經是我的駙馬。
他劍眉星目,面若冠玉,滿臉不忿,「公主還是趁早放了我去,強搶士子,皇帝也保不住你。」
美顏暴擊,我根本不關心他說什麽,太擊中我的審美了。
可惜還是命重要,我亮出手裏的匕首,吸了吸鼻子,當真難過,「你能喜歡我嗎?你喜歡我就不殺你了。」
周知鶴瞧著我手中匕首,冷笑一聲,將頭別了過去,「臣雖死不辱!」
我沒殺過人,只能試探的撥開他的襲衣,露出白玉似胸膛,上面棲息著兩點紅櫻,在冷空氣的刺激下,微微挺立。
真好看啊。
我不忍心看美人受罪,閉眼用力往下一杵。
3
半晌,沒有聽見一點點聲響,我胡亂劃弄幾下,不敢睜眼,應該死了吧。
「你在做什麽?」周知鶴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他不知什麽時間將頭轉了過來,恨恨的看著我,耳尖通紅,聲音沙啞,仿佛在忍著什麽。
我下意識低頭一看,原本鋒利的刀刃就像是某種Q彈的質地,在他的胸膛劃來劃去,時不時還碰到某個敏感部位。
一條又一條的紅痕交錯,仿佛被人用力鞭笞,淩虐的美感交然紙上,當真極品。
我咽了咽口水。
周知鶴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黑著臉看著我手上貌似鋒利的匕首,「你在羞辱我?」
「沒有、沒有!」我激靈了一下。
文裏說了,周知鶴心高氣傲,最恨別人羞辱他。
我著急解釋,都快要哭了,「我不知道這個匕首怎麽回事。」
周知鶴嗤笑一聲,也不知信沒有信,眉宇間傲氣不減,像桀驁的獵豹。
「不是要殺嗎,隨你!」
接下來的時間,我嘗試了各式各樣的方法,都沒辦法傷害他的性命,反而更像是情趣。
我心中浮起不太好的預感,我好像根本沒辦法殺了他。
像是被某只不知名的大手給扼住喉嚨,我吐不出一點關於文中的內容。
而且只要我發號施令,無論是直接或者是間接,都沒辦法傷他一根毫毛。
難道我一定要死,我面如土色。
面前只剩下我最後的希望——世界上最烈的毒藥百花殺。
床上的周知鶴也被折騰的夠嗆,他衣襟已經開到腹部,漏出精瘦的身上已經被紅繩磨出點點紅痕,深淺交錯。
周知鶴喘了兩口氣,平復一下心情,冷笑一聲,「你還有什麽招數,使出來。」
「沒了,」我快要哭了,難道我真的要被五馬分屍?
「就只有這一個了,毒酒百花殺。」
「喝了會死的很痛苦,」我小心翼翼的看他。
周知鶴冷淡的垂下眉眼,不再看我,「君子死節。」
我不忍心,但是我得保命,我扶起他的身體,讓他靠在我的身上。
我扶起他的時候,他掙紮的格外厲害,靠在我身上,卻安靜了許多。
好乖,如果一直這麽乖,我就不用殺他了。
我看著他散落的鴉發,將毒藥送進他的喉嚨。
周知鶴一聲不吭的飲下,目光死死的盯著我,像要把我吞吃入肚一般。
他肯定恨死我了吧,我嘗試殺他那麽多次。
我有點沮喪,我是真的喜愛他的,可惜再也見不到了。
我楞楞的看著他,目光不自覺聚焦在他的下腹,「你起來了。」
突然有點小開心,「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周知鶴咬著唇,一字一頓,好像忍受什麽巨大的折磨,「你給我下春藥。」
周知鶴從我身上滾落,熾熱的呼吸吐撒在我的腿上,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汗水從他額頭沁出,身體變得通紅滾燙,周知鶴的眼神時而清醒,時而迷離,他不自覺的摩擦雙腿,「惦記我身體,你不知羞恥。」
4
我從來沒有被人罵過。
像是壓死騾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受不了了,哇的一聲哭出來。
從小被萬人嬌寵著長大,我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一個好看的人,我得不到,一個要殺我的人,我殺不死。
周知鶴楞住了,他咬破自己的嘴唇換的一絲清明,聲音沙啞,好像飽含情欲,「怎麽委屈了。」
「你給我下藥了,我只是說了你一句。」
「你汙蔑我,」我吸著鼻子,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哽咽道,「我明明只想殺你的,沒想強迫你的。」
「……」周知鶴有些不知道什麽感覺的無奈,嘆了口氣,聲音如春風悄悄拂過,「臣知道了。」
「那你不能怪我,」我得寸進尺。
周知鶴想說些什麽,一股情潮湧來,他緊縮起自己的身體,赤繩的繩結磨礪著他的身體,帶來陣陣快感,他差點呻吟出聲。
他保存著最後一絲清明,喘息著,「把我放到冰水裏,我、呼、我要緩解一下。」
我喊來侍從,將他放到冰水裏。
周知鶴在床上扭來扭去,媚眼迷離,衣領大開,露出雪白的膚肉,像一條美男蛇。
我吞了吞口水不敢上。
5
我喊太醫來給他調理調理身體。
自己蹲在旁邊的小馬紮上思考人生。
已知,我羞辱周知鶴,周知鶴黑化,黑化後復仇,殺了我。
解決方法1:殺了周知鶴。
嘗試過了,但是殺不死。
解決方法2:不要羞辱,不讓他黑化。
可是,大概,也許,我在嘗試殺他的時候,不小心已經羞辱了。
太醫看完診之後,來給我請安。
「公主殿下,周……大人的身體虛弱,虎狼之藥少用為好。」
我不滿的撇嘴,誰給他用春藥了啊,明明想殺他的好不好。
「微臣開了補身體的藥,最近切記勿行房事。」
「反正他也不行。」
我揮了揮手,沒太在乎太醫的話,關了個姿勢,自己思考著。
放他離府?我猶豫。
這關乎我們姐弟兩的性命,萬一他記仇,那我不是放虎歸山?
周知鶴躺在了床上,折騰了大半夜,又中了藥他早就支持不住了。
鴉發油然帶著濕潤的水汽,散在臉龐兩邊,完全不似白日的端莊。
我看他的美貌看呆了,目光轉移到周知鶴的臉上,他的臉色略帶著些蒼白,唇色極淡,眼睫還在不斷的顫動。
我輕輕的撥弄他的睫毛,往他鼻子上點了一點,微微嘆氣。
「要是,你喜歡我就好了。」
窗外雞鳴破曉,暮鼓晨鐘。
6
周知鶴醒來的時間,已是日上三竿。
他端坐在上坐,盯著任命他為駙馬的聖旨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他手裏拿著茶杯,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我恨不得去揍我弟一頓,他手速怎麽這麽快呢。
不能再讓他看下去了,忍一時越忍越氣的道理我懂。
我背著荊條從屏風後鬼鬼祟祟的跑出來——侍女侍衛都被我趕走了,要臉。
我一把抱住周知鶴的大腿,鬼哭狼嚎,「我錯了,嗚嗚嗚,我不該強迫你。」
沒錯,我想起來的方法就是負荊請罪。
周知鶴破防,他急急忙忙抽著小腿,似乎碰到了什麽,動也不敢動,連忙轉過頭去,耳尖點點薄紅。
「你這女子怎麽穿著中衣就出來。」
誰家負荊請罪還全副武裝啊,人家原版都是光膀子的。
我不管,抱著周知鶴的小腿繼續嚎,「原諒我吧,原諒我吧。」
「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原諒我吧。」
周知鶴煩不勝擾,正要松口。
侍女小桃聞聲而來,「公主,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嗎?」
我秒回,「哈哈哈,沒事,閨房情趣罷了。」
外面傳來懂了的笑聲,「哦呵呵呵。」
我松了口氣。
轉頭就對上周知鶴似笑非笑的臉,他揪著我的腮肉,「閨房情趣?」
他情趣兩個字咬的極重。
我‘唔唔’兩聲,眼睛亂飄,心虛的不敢看他。
我要命,但是沒了臉,我和死了又什麽區別。
「想要我原諒你啊。」周知鶴神色莫辨,輕笑一聲,「看你表現咯。」
「男女授受不親,周某要更衣,請你出去。」
這明明是我的房間!!!
我縮著脖子敢怒不敢言。
7
我被判了死緩,但是比死緩更痛苦的是——
我丟了自己的被子、枕頭和雕花大床。
我睡在外面的貴妃小榻上。
看著窗欞照下來的目光,悲從中來。
我堂堂公主居然淪落到小桃的那個地步。
這貴妃榻實在是硬的很,硌的我睡不著。
我站在屏風後張望。
房裏寂靜無聲,紅帳平靜無波。
只能隱隱聽到平靜又舒緩的呼吸聲。
我躡手躡腳的走進內屋,盯著掛在床頭的荊條半晌——
偷偷摸摸的撥開紅帳上了床。
我就睡一會兒,明天早早起來,任誰也不知道我來過。
我原本計劃的很完美,但是唯獨漏了一點。
我的顯眼包弟弟。
一大清早,他就從皇宮氣沖沖的跑了出來,一把掀開我的帷帳。
「阿姐!我來看你啦。」
接著他的臉色由喜轉怒,「你這個歹人居然恃寵而驕!」
「敢留在阿姐房裏過夜!反了你了!」
我揉著眼睛打著哈欠起來,「一大清早又在吵什麽?」
「阿姐,」皇帝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一點,他看著我。
「這個人不懂事要調教,我給你送幾個聽話可人的男寵好不好。」
「保證長得帥還知趣!」
「好啊!」我脫口而出。
「江語歡!」
身後傳來陰測測的聲音。
我才恍然發現,時代不一樣了,我現在是周知鶴的舔狗。
我看著周知鶴黑成鍋底的臉,討好一笑,「我不要了。」
「你怕他做什麽!」我弟不滿叫囂。
「你是公主,男人要多少有多少,妒夫一個。」
這個男人日後可是會要你命的啊。
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我弟還在那兒阿巴阿巴。
一點眼色都不會看,怪不得人家煩你。
8
「皇上,」周知鶴忍不了了,他凜然起身,拱手上奏,「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君正莫不正,一正君而國定矣,你作為……」
「什麽人不人的,」我弟看我,「你喜歡這個調調的?」
「不喜歡,」我條件反射的表達真實的心情,又瞅了瞅周知鶴的臉色。
高情商的表示。
「只要是他,我都……喜歡。」
周知鶴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些。
喜歡這兩個字,我說的實在艱難。
我本來就是喜愛他的美色,才強搶了來,真說喜歡,也沒多少。
原文裏就是直接說了看中美色,結果他死活說我羞辱他。
真誠點不好嗎?他長得多好看啊。
這是誇他呢。
「阿姐!不過是一個男人,你喜歡這個調調的,我再給你賜幾個不就是了。」
「公主,你想讓臣原諒你的所作所為,對嗎?」
周知鶴微微垂眸,唇角牽起的笑意卻不達深處,看得我心裏發毛。
我遲疑的回答,「啊。」
「臣只有一個要求,封臣為太傅,日後每日卯時至酉時,皇帝與公主均需要上學,直到成為一個合格的皇族。」
「上學?!」阿弟拔高聲音,「我不要!」
我卻在沈思,「既往不咎?」
周知鶴點頭,他看著我,「而且,我還可以答應公主一個要求。」
神情像是高山上落下一點雪,須臾就融化在我身上。
「任何都可以。」像是勾引人的海妖,聲音低沈,引人註目。
「好!」我一口答應下來,一筆勾銷還加一個保命符。
我嘗試過了,主角是殺不死的。
不知道他是否還會走上謀反的道路。
我實在沒有信心草包弟弟能鬥得過天命主角,到時候保他一條命。
能混個富貴王爺就算不錯了,我算盤打得劈啪響。
「阿姐!」阿弟不滿。
8
我微微嘆口氣,拉著弟弟出去,撫著他的頭。
「阿弟,你是皇帝啦。總要學的,周知鶴也算有真本事。」
我和我弟是龍鳳胎,我叫江語歡,他叫江予安,從小相依為命。
龍鳳胎是祥瑞,我們又無外家支持,母親早逝之後,就養在皇後名下。
皇後對我們很好,吃喝用度無不精細。
因著讀書勞累,十歲才安排我們進上書房。
若說我們什麽臥薪嘗膽、發奮圖強,那是一點沒有的。
我們就老老實實的按照皇後的路子走著,做個漂亮草包。
等嫡子上位,給他封個王爺,繼續躺平。
十八歲的一場宮變,所有奪位的皇子都死光了。
而我的弟弟作為獨苗被推上了皇位,我的身價也水漲船高。
他不會做皇帝,也沒想著學。
他的心實在是很小,大約只有我這個姐姐,和他養的阿秋(之前是條狗,現在是威武大將軍。)。
所以也怪不得這個國家不要他。
想到阿弟後面眾叛親離的下場,我微微嘆口氣,神色淒淒。
我也就這麽一個弟弟。
「阿姐,我願意跟著周知鶴學。」
江予安看到我的神色,主動拉著我的手。
「但是,我們才是一家人,對吧!」
我看著他不安的模樣,心中一軟,「那是自然。」
「那男寵?」江予安湊近我的耳邊,「我親自看過的,一個個千嬌百媚,聽話懂事,不比周知鶴差。」
我也有些意動,低低靠近他的耳邊,「那就收著?」
「我們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