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莊子和諸葛亮在濠水的一座橋梁上散步。
莊子看著水裏的鰷魚說:「鰷魚在水裏悠然自得,這是魚的快樂啊。」
孔明踱到欄桿旁,看著水下的遊魚,慨然嘆道:「我想起先主當年居於新野縣城,兵不過數千,將不過關、張、趙雲,而有圖天下之誌。今日回想,何異於遊魚困於溪流,卻情系於江洋。」
莊子回答:「遊魚未必歸江洋。安於溪流未必不得快樂。」
「漢室危如累卵,北有曹魏虎視眈眈,南有孫吳獨占天塹,漢室一日不復興,民一日不聊生。如此,先生又如何忍心在溪流中貪樂。」
「先生過慮了。子牙興周八百年,不過忽然一夢間。大漢的氣數已盡,先生又何必勉強。」
「曹魏虎狼之師,孫吳奸詐之輩,我難以相信他們會帶來治世。只有先主玄德仁義愛民,只有這樣的人稱王,天下才能安樂。勉力為之,不過為天下人謀一個未來。」
「先生雖勉力行事,事卻未必隨先生。」
「天下之勢,人事所及,不過萬一。孔明努力便是了。」
莊子不言。良久乃道:「先生所行事,苦也。」
孔明拜曰:「子非魚,安知魚之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