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我也是練車練到寢食難安。
大三暑假,我媽找到了同事的老公,也是位老教練。同時還算得上是看著我長大的叔叔。報了名,開始了四個月的折磨。
我怎麽也沒想到,平時這麽一位脾氣好,幽默風趣,說話都很小聲的叔叔到了車裏性情大變。急躁暴怒,毫無耐心。加上我學車時的那輛快報廢的夏利,沒有空調,沒有轉向助力,甚至在三伏天裏開一會兒就要開啟前蓋澆水、散熱。我熱、我怕、我緊張到難以聽清他的指示,開得更是一塌糊塗……以至於他更加的狂躁,口沫橫飛地狂吠。每個周末的兩個上午對我而言噩夢一般。每次從駕校回到家,我都和我媽說,我不想學了,我不去學了。我媽聽了我描述的教練形象也很是震驚。後來我媽也問了很多同事,都是四五十歲的阿姨(學車時都找的這位教練叔叔)。她們學車時也都是生不如死。
我在學校宿舍裏拿著臉盆反復練習。腦子裏模擬各種路況。可是一到教練場,腿發軟腦子發懵,什麽什麽都不會了。每次都是劈頭蓋臉。
就這樣,在痛苦中,在自我否定中熬過了四個月。順利拿到了駕照。發誓再也不見這位教練。而後的十多年裏確實有幾個場合見到了他,看著他和旁人談笑風生的樣子感覺很恍惚。
現在我已經是一名老司機了,沈著穩健的老司機。時不時地依舊會想起他的那些「諄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