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們常常在面對孩子的一些小毛病時,會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抱怨:「懶死了。」 比如看到孩子早上賴床不起,或者孩子面對廚房束手無策不會做飯,甚至孩子房間裏亂七八糟沒有收拾,家長們總是習慣性地用「懶死了」來表達他們的不滿和無奈。但這些話,大多數時候只是家長的一時氣話,心裏還是希望孩子們能聽進去,改一改。
然而,在河南的一個村莊裏,卻真的發生了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一個二十三歲的年輕人,竟然因為「懶」而失去了生命。這位已經成年的年輕人,按理說應該具備了基本的自理能力,能夠獨立生活,但他卻因為懶於走路,最終導致了悲劇的發生。這讓人不禁想問:在他短暫的一生中,他是如何度過每一天的?
在河南羅山的朱堂村,一提起楊家,村民們無不搖頭嘆息。這戶人家在村裏是出了名的不幸,家中的男人早早去世,留下女人和孩子相依為命,後來女人也離世,只留下孩子一人。而這個孩子,最終在家裏因為懶而死去。村民們眼睜睜看著這個家庭一步步走向衰敗,心中充滿了同情和無奈。
這戶楊家,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家庭?為何村民們一提起他們,總是唉聲嘆氣,充滿了哀傷和惋惜?
在楊家,那種親昵到近乎溺愛的言語,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當其他同齡的孩子已經開始在田野裏蹣跚學步,楊鎖卻依舊依偎在他母親的懷抱中。當其他孩子在大地上自由奔跑,享受著童年的歡樂時光,楊鎖還是緊緊地貼在母親的懷裏,仿佛外面的世界與他無關。
確實,楊鎖的生活幾乎就沒離開過母親的懷抱。不管村裏的人怎麽勸說,楊鎖的母親總是不以為意,她總是輕描淡寫地說:「哎呀,我家寶貝就是要這樣細心呵護,怎麽能讓他受一點點傷呢。」起初,還有村民嘗試去勸說,但時間一長,大家發現楊家父母對此完全無動於衷,也就不再多費口舌了。
楊家對這個獨子的溺愛,簡直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他們不僅不讓楊鎖下地走路,從他小時候開始,無論是穿衣、脫衣、洗衣等日常瑣事,楊鎖幾乎都未曾親手做過。這些生活中的基本技能,全由他的父母一手包辦。
而楊鎖本人,似乎也非常享受這種被寵愛的生活。他只要動動嘴,就能得到食物;只要開口要求,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東西。這樣無憂無慮、坐享其成的「美好生活」,楊鎖沈浸其中,樂此不疲。
楊鎖自小就沈浸在一種被寵愛得幾乎要飛上天的生活裏。小時候,人們或許還會說,他還小,不會做事也正常。但隨著歲月流逝,楊鎖不僅沒有學會承擔,反而對那些日常的勞動越發不屑一顧。在父母的溺愛中,他漸漸形成了一種扭曲的性格,只要他不願意做的事,父母總是毫無原則地遷就:「不想做就不做了。」
這種態度,讓楊鎖每一次發脾氣後,都能聽到父母這句讓他心滿意足的話。他漸漸意識到,只要他堅持己見,父母最終都會讓步。時間一長,這成了他的殺手鐧,只要聽到父母說出這句話,楊鎖就會感到一種莫名的得意和快樂。
這樣的成長環境,也讓楊鎖養成了對任何事物都只有三分鐘熱度的習慣。到了中學,正值青春叛逆期,對於楊鎖這樣被寵壞的「特殊少年」來說,叛逆期成了他更加任性妄為的時期。「不上了,不想上學了,上學沒意思。」這幾個簡單的字,輕描淡寫地表達了他對學業的態度,卻讓楊家父母陷入了沈思。
以前,無論是不想吃什麽,還是不想喝什麽,或是不想做什麽,楊家父母總是毫無怨言地順著他。但這次,面對楊鎖不願上學的決定,楊家父母不得不認真思考一番。
楊鎖這孩子,一沒聽到順耳的話,就開始耍性子,擺出一副不吃不喝的架勢,坐在那兒,拉長著臉,活像是誰欠了他錢似的。任誰來勸,都是白搭,他那脾氣一上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楊家父母看著自己一直視若珍寶的兒子這副模樣,心都快碎了,連忙哄著說:「行行行,不去上學了,咱不受那罪,但咱得吃飯啊,寶貝兒子,不吃飯可不行。」楊家母親的那份心疼,讓楊鎖心裏那個得意啊,知道自己的小算盤又打響了。
就這樣,楊家父母跑到學校,給楊鎖辦了退學手續。從那以後,楊鎖算是正式開啟了他的「宅」生活。在家裏,他天天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張嘴就是「媽,餵飯。」「爸,穿衣服。」「媽,脫衣服。」……這樣的對話在楊家成了日常,頻率高得讓人咋舌。
楊鎖在家裏活得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雖然從小到大楊家父母就這麽寵著他,但如今他更是變本加厲,肆無忌憚。村裏的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又開始勸楊家父母,說不能這麽慣著孩子,得教會他獨立生活的技能,不然孩子會越來越不明事理,性格和價值觀都會扭曲。
楊家父母對村民們的善意提醒和勸告,似乎並不領情,甚至覺得他們有些多管閑事。他們依舊堅持自己的方式,對楊鎖這個寶貝兒子寵愛有加。這種寵愛,到了什麽程度呢?已經到了初中年紀的楊鎖,連基本的用筷子吃飯都不會,一旦父母不在身邊,他就直接用手抓食物吃,這樣的場景,成了楊鎖的日常。
在同齡人中,楊鎖的行為顯得格外突兀,但他自己卻並不在意外界的眼光,反而沈浸在這種被寵愛的環境中,享受著這種「特殊待遇」,在父母的溺愛中繼續「茁壯成長」。然而,這種無憂無慮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楊鎖的生活很快就迎來了一個巨大的「轉折點」。
1999 年,楊鎖的父親因為長期遭受肝癌的折磨,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最終病情惡化,離開了人世。在父親的葬禮上,楊鎖的哭泣聲撕心裂肺,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心痛。大家都希望這個孩子能夠透過這次打擊,學會獨立,學會堅強,畢竟父親已經不在,他需要成為家裏唯一的頂梁柱。
楊鎖的轉變,似乎只是曇花一現,沒過幾天,他又回到了那個被寵壞的孩子的原樣。「媽,給我穿衣。」「媽,餵我吃飯。」「媽......」這樣的聲音再次成了楊家的常態,只是這一次,所有的呼喚都落在了楊母一個人的耳朵裏。
楊母的日子開始變得越來越艱難。丈夫離世之後,無論是田間的勞作還是家中的繁雜事務,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她一個人身上。除此之外,她還得照料這個已經十幾歲卻依舊「嗷嗷待哺」的兒子,這讓楊母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力交瘁。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楊母第一次向楊鎖提出了參與勞動的想法,希望他能分擔一些家裏的工作。但十幾年養成的懶惰習慣,又怎麽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呢?楊鎖的回答,雖然在楊母的意料之中,但還是讓她感到了一絲寒心。
「我去做那個幹什麽,外面那麽熱,我才不去。」楊鎖躺在床上,一邊扇著風扇,一邊吃著西瓜,對於母親的辛勞和家庭的困境,他似乎完全沒有感覺,依舊沈浸在自己舒適的世界裏。
楊母心裏清楚,自己對楊鎖的寵愛可能並不是真正的愛。於是,她開始嘗試著讓楊鎖參與一些家務,但每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面對楊鎖的叛逆和懶惰,楊母感到無奈,她只能自己默默轉身,獨自一人前往莊稼地,繼續承擔起所有的農活。
日復一日,楊母的身軀在重負下逐漸彎曲,她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村裏的人們再次紛紛勸誡,希望楊母能夠改變對楊鎖的教育方式。這時,楊母才逐漸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的愛,可能並沒有給楊鎖帶來正面的影響,反而讓他變得更加依賴和任性。
但當楊母想要和楊鎖溝通這些道理時,卻發現已經太晚了。楊鎖不僅不願意上學,也不願意下地幫忙,每天的生活就是等待母親為他準備好一切。他的活動範圍僅限於那間屋子,對於外面的世界毫無興趣。
楊母的勸說在楊鎖聽來只是無用的嘮叨,他甚至開始和母親大吵大鬧,表現出極度的不耐煩和反抗。楊母感到心力交瘁,她不再嘗試和楊鎖溝通,而是繼續默默地承擔起所有的家務和農活,每天為楊鎖做飯、洗衣、換衣,所有的大小事務都由她一人包辦。
然而,這樣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太久。直到有一天,楊母在河邊洗衣服時,因為長期的積勞成疾,突然栽倒在河中,再也沒有起來。這個曾經為家庭付出一切的婦女,就這樣在默默無聞中離開了人世。
楊母的離世,是在河邊洗衣服的村民偶然間發現的。當他們發現時,楊母已經沒有了呼吸。這一幕,讓整個村莊都陷入了一片沈寂,村民們無不為之感到悲痛和惋惜。
從那以後,楊家就只剩下了楊鎖一個人。許多人本以為,父母相繼離世的打擊會讓楊鎖幡然醒悟,明白自力更生的重要性。然而,眾人的期望又一次落空了。楊鎖並沒有因為父母的離世而有所改變,反而變得更加依賴和懶惰。
自從母親去世後,楊鎖的生活變得越發艱難。面對空蕩蕩的屋子,他除了思念已故的父母,更多的是擔心自己的一日三餐。他既不會勞動,也不願意學習,更別提動手做飯了。為了解決吃飯問題,楊鎖開始變賣家中稍微值錢的東西,用換來的錢購買現成的食物。
但這樣的食物終究是有限的。當家中的東西變賣得差不多時,楊鎖便開始上街乞討。對他來說,只要能不動手勞作,哪怕是乞討也無所謂。楊鎖的懶惰已經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譚寧願留長發,也不願意去剪;譚寧願渾身臟兮兮,也不願意去洗。
楊鎖的形象日益邋遢,成了村裏人茶余飯後議論的焦點。盡管大家對他的所作所為頗有微詞,但看著他孤苦伶仃的樣子,村民們還是心生憐憫。因此,誰家要是做了些好吃的,總會記得給楊鎖送去一碗,讓他不至於餓肚子。
隨著時間的流逝,楊鎖似乎也習慣了這種伸手就來的生活,他開始在村裏四處乞討。反正不管走到哪兒,總有人願意施舍,這讓他在村裏過得更加如魚得水。然而,楊鎖這種「變本加厲」的行為,卻讓他的堂哥感到非常不滿。
堂哥曾多次找到楊鎖,苦口婆心地告訴他要學會自食其力,畢竟現在他已經是一個人了。但楊鎖對此總是不以為然,依舊過著他那懶散的生活。堂哥看不下去,決定要幫楊鎖一把,於是幫他在建築工地找了一份工作。楊鎖起初答應得好好的,但沒過幾天,他就因為受不了工地的高溫和勞累,開始抱怨連連,最終還是選擇回到了上街乞討的生活。
堂哥對此感到十分無奈,但他並沒有放棄,依然耐心地勸導楊鎖。為了讓楊鎖養成勞動的習慣,堂哥特意買來生菜,希望他能親手做些簡單的飯菜。村裏的鄰居們也紛紛伸出援手,送來了一些米食和面食,他們都希望楊鎖能夠逐漸變得自立自強。
楊鎖,這個被懶惰習慣侵蝕了靈魂的人,哪裏能夠忍受自己動手做飯這樣平凡的生活。那些堂哥和鄰居們送來的新鮮食材,在他看來,不過是些擺設,即使放在那裏變質、腐爛,他也懶得去碰一下。
盡管楊鎖的行為讓堂哥感到無比失望和憤怒,但血濃於水,堂哥還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堂弟這樣沈淪下去。於是,堂哥再次伸出援手,為楊鎖找了一份保安的工作,希望他能夠在這樣相對輕松的工作中,慢慢適應社會,學會自立。
然而,楊鎖的懶惰已經根深蒂固,那份保安工作他同樣沒有堅持幾天,就因為各種原因放棄了。在這之後,無論堂哥如何努力,為楊鎖找來什麽樣的工作機會,楊鎖總是三分鐘熱度,很快就放棄了。譚寧願回到街頭乞討,也不願意去嘗試那種自力更生的生活。
最終,楊鎖還是回到了那個充滿父母氣息的小屋裏。每天的生活變得極其簡單而單調:出門乞討,回家睡覺。他的身體越來越臟,頭發越來越長,甚至開始懶到連上廁所都不願意多走幾步,就地解決。
有時候,即便是餓了,楊鎖也不願意去動手做飯。如果出門乞討沒有收獲,譚寧願選擇睡覺,希望用睡眠來抵禦饑餓。如果有好心人送來現成的飯菜,他就會吃;如果沒有,或者送來的是需要加工的食物,那些菜就會被放在那裏,直到腐爛,而楊鎖寧願餓著肚子,也不願意去動手做飯。
楊鎖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日出日落,直到 2009 年春節前夕,他的堂哥心中擔憂,特意來到楊鎖居住的那間破舊小屋,想要看看他的生活狀況。然而,當堂哥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心如刀絞——楊鎖已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沒有了呼吸,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法醫的鑒定結果更是讓人痛心疾首,原來楊鎖是因為長時間的饑餓,最終餓死的。而他的家中,隨處可見的新鮮蔬菜已經腐爛,殘羹剩飯散落一地,還有好幾件燒焦的家具。法醫推測,楊鎖生前可能是靠焚燒家具來取暖,而在這個過程中,因為饑餓難耐而不幸去世。
二十三歲,一個本應充滿活力、充滿鬥誌的年紀,楊鎖卻選擇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他的生活,從小便被「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溺愛所包圍,這種生活方式,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的骨子裏。即使父母已經不在人世,他骨子裏的懶惰依舊驅使著他,讓他一步步走向墮落。
習慣了有人餵食,習慣了有人侍候,楊鎖從未想過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在那些花兒一般的年紀裏,當其他孩子正學著如何自立,如何承擔起生活的擔子時,楊家父母卻以「孩子是家中的寶貝」為由,拒絕了對孩子進行必要的自立教育。而在那些金榜題名,靠滿腹經綸描繪著光明未來的歲月裏,楊鎖卻以「天氣太熱」「勞動太累」為借口,拒絕了成長的機會。
溺愛種下的苦果,最終在楊鎖身上得到了最生動的體現。二十三歲的他,因為「懶死」而成為了全國的新聞頭條,這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竟然真的有人寧願選擇餓死,也不願意選擇自力更生。
2010 年,一部根據楊鎖事件改編的電影【罪愛】在全國上映,將楊鎖的案例呈現給了廣大觀眾,成為了家長極度溺愛孩子後果的一個警示。這部電影深刻地揭示了溺愛的危害,引發了人們對於家庭教育方式的深思。
寵愛孩子固然是父母的本能,但如何在寵愛與教育之間找到平衡點,如何把握這個度,才是每一位家長最應該深思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