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練了十七年武術套路。
武術套路可以用知乎上的武術家們稱呼為(花架子)
但你們真的不知道為了花架子一個武術人所付出的汗水,我練過鐵砂掌,拍完手腫的跟熊掌一樣。藥水泡手很疼很麻。
就這樣我都不願意去打上幾百個旋風腳。
九歲我便進入了我們縣的體校,我不知道武術是什麽,當時腦子只是幻想著我以後就可以真的像電視裏面的大俠似的飛檐走壁,有那麽一刻我甚至覺得吸星大法都是真的。
爸當時摸著我的頭告訴我:好好練,這是一技之長,以後可以讓你吃飽飯。
當天晚上睡覺就被大孩子打醒了去給他們洗衣服,我不從。 一頓打。
從那以後我便洗了兩年的衣服,奧,對了,宿舍衛生也是我打掃。 當我爸去看我的時候,我離著很遠眼淚就刷刷的往下掉,直到現在我回想起來那一幕,那是我截至到至今哭的最厲害的一次,眼淚直掉,我卻咬著牙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有時候在談起來的時候我會想正是這股倔強成就了我武術生涯的光環吧。
他當時肯定以為我想家人想的,其實是委屈的。我告訴他我的遭遇,他找的教練,教練說會懲罰他們幾個大孩子。結果你們可能猜不到,我爸走後,我更慘了……
這種遭遇一直持續到我拿到市的比賽冠軍,我人生中第一個冠軍,國家規定拳。
被市隊的教練看中以後我便進入了我的武術生涯最燦爛的時光。 到了市隊,我依然被大孩子欺負,但是那個時候我明白一個道理,只有我練的好了有成績了他們才不會欺負我。
我連續市比賽五年 長拳,刀冠軍,省裏兩年冠軍。
當我成了武術隊裏的隊長,
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結束這個一批又一批的武術人所惡心的潛規則。我覺得那個時候我底下的小隊員應該是辛福的吧。只是覺得而已吧,因為我實行完後不久便去了省隊,當我再回去看看我的曾經的那個體校的時候,我看到了還是有大孩子欺負小孩子這種陋習,我覺得任何的體系都有這種規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有大有小,一個隊裏就是一個小江湖,他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改變的。 ta應該是一代一代的江湖人傳遞下去的正能量,這種能量只有當自己悟到,什麽是立身、立德、立言的時候才算是一個武者要做的。
每一個人學習武術的時候老師都會說到,習武先習德。盡管我聽這句話時是九歲但是這個道理我十六歲那年才懂。
我24歲透過古武才悟:
武術是伴隨自己一生的修行。那種修行是「沈著與冷靜,責任與擔當,淡雅與樸素,自信與堅強,還有一顆包容別人的內心。
我是一名武術運動員,
退休後我便成了一個武者。
前者研究競技套路
後者研究古武與擊技。
如果看到有什麽讀不順的地方,請諒解,我也是一個文盲。
我看到很多的小夥伴誤解了我這裏說到的文盲。
難道是我太謙虛了……
我的作文水平提高了嗎?那真的得感謝知乎了。
我這裏說的文盲不是戾氣。
因為走了專業那條路,就只能訓練沒有學習上文化課的時間。
你們可能不知道,我拿了全國冠軍,朋友讓我去教學生。
我肚子有料,但是我講不出來,
我真的講不出來,
我居然講不出來!
我講不出來這個動作的原理,我不像別人他們張口便是一些連我都聽不懂得玄學。
好在我身體力行的可以做示範。只能示範,再加上我自己的一些經驗才可以下的了台階。
那個時候這個場面,我咬牙切齒,那種憤怒與厭惡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壓抑, 那種憤怒源於我對自己的無可奈何,那種壓抑自己的內心,渴望得到釋放。我一腳踢在了樓梯口的扶手上,經鑒定右腳大拇指骨折。
語言的組織是我後期從專業隊退休後知道自己的種種不足,我想學習更多的知識。那種渴望得到更多知識促使我現在的寫作水平不再像是寫流水賬一樣,也造就了我現在再去教導別人不需要一次次的示範,而是只需要讓ta看到動作,讓ta感覺到動作的存在,在告訴ta理論與動作的實用, 看到別人懂自己的意思,那種感覺真的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