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庸寫得太含蓄麽？
她最初怎樣進宮來，我怎樣教她練武，對她怎樣寵愛。她一直敬重我、怕我，柔順地侍奉我，沒半點違背我心意，可是她從來沒真心愛過我。同時代的瓊瑤阿姨寫得更直接一點吧：
你用了‘醜行’兩個字來說雪琴，可是，這世界並不是樣樣事都公平的，你想，你父親一生，有過多少女人！他對任何一個女人忠實過嗎？那麽，為什麽他的女人就該對他忠實呢？這社會不責備不忠的男人，卻責備不忠的女人，這是不公平的！依萍，你的思想難道也如此世俗嗎？雪琴為什麽一定該忠於你的父親呢？有沒有覺得奇怪，金庸瓊瑤兩個出生於封建時代的人懂，現代人反而不懂了？
也許是對我們來說，一夫一妻太過天經地義，我們已經不能理解，弱者被視為物品時，沒有義務對「所有者」忠誠——如果喜兒對黃世仁忠誠，那不叫「貞」，那叫「賤」，叫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經歷過新文化運動的金庸和瓊瑤，能看出這種關系的本質——不是男女，而是主奴。
仁慈的地主老爺，依然是地主老爺。被「寵愛」的小妾，依然是伺候主子的「玩意兒」——但他們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不是沒有感情的物品。他們不像襲人一樣伺候一個愛一個，他們做不到，他們就是沒法忘記自己是個人，他們就是不愛「主子」。
而我們，在罵瓊瑤和金庸三觀不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