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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其他人格,INTP聽不懂言外之意的機率為什麽偏高?

2024-11-17心靈

作為ti主其實本身是沒有太大的與他人交流的需要的,因為獨處的感覺要好得多。在【阿斯伯格症候群完全指南】中提到,對兒童的觀察可以發現,大部份人與他人的社會交往其實是遵循一種與生俱來的「社交直覺」。但是阿斯遇到社交問題時往往得用理性分析而非直覺(此處不是榮格體系裏的直覺,個人認為意思應該指某種本能)判斷。如果說一對一的場景經過思考與模仿還可以遊刃有余的話,那麽多人社交則完全是一種災難,所以阿斯兒童會回避這種場景。

對這一點我是非常有共鳴的。(疊個甲,我也沒有把自己往阿斯上面靠的意思,哪怕真是,我也沒有什麽高智商,是或者不是對現在的我可以說毫無意義。此處參照只是想說明一下這個問題)。

而下面【指南】這本書也指出了由於缺乏「社交直覺」,而催生出的獨處的需要。

獨處的時候,孩子自然不會表現出任何「社會互動能力上的本質性缺陷」,因為社會互動過程至少需要兩個人來參與,如果孩子處在獨處的狀態下,我們找不出任何證據來說明他在社交能力方面有缺陷。獨自一人時,因為沒有人可以交談,也就不會有「語音和語言上的怪異特征」,這個孩子可以盡情投入到他的特殊興趣當中,不會有任何人來評判他的活動是否「異常」。

我想說明的是,至少在早期,許多ti主記憶體在與阿斯相類似的困境。而即使到了我這個年紀,已經社會化很久之後,「異常感」也是我經常能體驗到的感覺之一,特別是在討論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之時,我的看法經常是眾人抨擊的物件。


下面來講「言外之意」,個人覺得言外之意也是人與人的社交本能之一,可惜作為ti主,我並沒有這種本能,所以早期我可能根本沒有註意過這種資訊,但是隨著生活環境變得越來越復雜,我開始理解為什麽人喜歡講「言外之意」。因為他們對自己真正想表達的需求或者東西有一種羞愧感。某些話裏隱藏著他們的欲望,而一些則隱藏著某些不正當的想法,還有一些是為了照顧聽話者脆弱的自尊,但這似乎依然是一種以己度人的社交本能,我並不會因為別人指出我的錯誤而感到羞愧,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就這麽簡單。

有個要好的同事告訴我他覺得我有些死板,因為我老是要界定清楚職能,許可權,範圍和責任再做事情,而他認為這種界定是一種抱怨,他告訴我那些都是次要的,關鍵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共識,而我老是要破壞這些共識。

我忽然意識到了我和周圍人一些巨大的不同,我同事說的這些共識裏其實隱含著上位者對下位者、強勢者對弱勢者的欺壓,在言外之意和心照不宣之下維持著表面的其樂融融,而那些被欺壓者也可以心安理得的繼續的被剝削。

我告訴我同事,我並不死板,而且正好相反,我是非常靈活的,很多時候只要告訴我你想要什麽,我自然會動用自己所有能動用的資源去完成它,甚至都不用你操心。但大部份時候,問題就出現在「想要什麽」上,一部份領導者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結果就是下面一遍一遍改,而卻遲遲得不到決策,而另一部份更糟,就是把想要的東西隱藏在冠冕堂皇的言外之意之下。

說實在話,我非常容易得罪第二種領導,不是我有意要戳穿他們,而是ti主導下,我自然而然就會從表象上一層層抽絲剝繭的去尋找那個隱藏的需求,而需求呈現出來之時,又是不合規不合情理或者隱藏了領導想要隱瞞的失誤。

到現在我已經非常理解這種隱藏是因為領導害怕失掉自己的權威,但是很遺憾,這種權威在我眼中本來就不存在。行政崗位賦予你權利就足夠了,你本來就有安排工作的權利,不論是合理還是不合理的。但是你偏偏要把這種權威看得至高無上,時時刻刻擔心自己配不上,而顯得處心積慮。

我知道對於這種「不配得」的穿透能力,使我得罪過很多人,不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但是我卻沒法隱藏它。原因說起來很滑稽,這種能力始於我對別人的不加懷疑,我從來不懷疑別人給我的資訊,因為我不在乎,無論這些資訊是對是錯,是真實還是謊言,最後都會隨著ti的分解展現出其中隱藏的真實。當真相呈現,一切已經太遲,他知道我已經知道了,我也知道他已經知道我知道了,我們就會呈現一種尷尬的關系,我可以什麽都不說,但依然已經回不去了。

也有人一遍一遍找我麻煩,想要證明自己「配得」,他們覺得我「看不起」他們,想要使我屈服,我也試著從很多角度表達對他們的看得起,可是卻沒有用。我也覺得挺煩,作為客體來講,其實我就不會看不起他們,不是因為尊重,而是因為「不在意」。如果可以,我只希望他們可以遠離我的生活。很大程度,他們較勁的只是自己的「不配得」,但是我卻不能指出這一點,因為只會更加激怒他們。

很多人認為ti是求真的功能,說的更準確點,求真是ti作為主導功能的原則或者說必然結果。邁入中年之後,我開始理解很多事情,包括這個世界其實並不歡迎真實,因為真實在某些視角下可能很殘酷,人生很短暫,追求真實一定程度上就是選擇了與痛苦為伴,也許假裝不知而快樂的活著是種更明智的活法。可是一旦意識到了虛假,那麽虛假的快樂就無法讓人再感到快樂,或者說從最開始,我就遺失了創造虛假快樂的本能。

我同事問我為什麽要看那麽多讓人不快樂的東西,少知道一點有的時候更好。我告訴他,因為真相對我來說比快樂重要多了。我同事說我清高,我不知道他是褒義還是貶義,但是這種評價我不止從一個人那裏得到過,除此之外還有「幼稚」和「不接地氣」。我從不覺得這些是負面評價,很大一部份原因是我被這麽評價的時候往往是對面被「破防」的時候,仿佛在說「為何你還不肯低頭」。

我知道我們可能永遠無法相互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