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每晚在镜头前对我拳打脚踢,呼来喝去,他说这才是听话的女人。
为了不被人识别身份,他为我戴上了红色狐狸面具,他也带了,不过是蓝色的。
这天,直播间有个弹幕刷屏了:「快跑!你老婆是醒尸!」
我摘掉面具的一角,冲着直播间露出诡异的一笑。
直播间的人数蹭蹭上涨。
到底还是被发现了呢!
01.
我是一个县城医院的护士,在同事的介绍下认识了现在的老公。
追求我的时候,他温文尔雅,体贴入微,科室里的人都很羡慕我,甚至连父母都认为我嫁了一个好人。
我也以为自己运气爆棚。
他是县里的公务员,家庭条件也不错。结婚前直接全款买了一套一百平的房子,作为婚房。
谈恋爱半年我们就结婚了。
可婚后第三个月,一切都变了。
他很懒惰,家里的一切家务从来不沾手。
他很暴力,只要有一点不满意就会对我拳打脚踢。
他的控制欲很强,不喜欢的事情,只要我做了,就会在家摔杯子摔碗。
这天我上早班,回家很早。
下午六点钟,门外就传来了老公咚咚咚的脚步声。我赶紧跑到门口,轻轻地打开门,上次开门慢了几秒钟,他的黑皮鞋一脚揣进了我的腹部,疼了三四天。
他已经带上了狐狸面具,一进门就不耐烦地冲我抬脚:「拖鞋呢?」
我弯腰拿起拖鞋,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脚边,他站在门口,不肯脱鞋,手机后置镜头直直地冲着我:「脱鞋!」
直播间里刷起了一波弹幕:
哟,兄弟可以呀!这家庭地位杠杠的!
「那是当然,要是在古代她得跪着给我穿鞋!」
直播间里刷起了一波礼物,墨镜戴在了他的狐狸眼睛上。
我低着头,用手遮挡着脸部。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客厅,对着直播间大言不惭地吹嘘起来:「给你们看看我老婆今天做的晚餐。」
镜头慢慢扫过桌上的四道菜:红烧鲫鱼、东坡肉、酸溜藕带、西红柿炒蛋。四道菜静静地躺在白骨瓷盘里,我从厨房里端来两碗热腾腾的米饭,和他对立而坐。
「兄弟们,吃饭了啊。」
他支起手机,放在大理石餐桌上,镜头照着菜肴。他摘下狐狸面具慢吞吞地吃起饭来。一边吃,一边留意直播间的评论。
他非常在意直播间的弹幕。
「狐兄可以啊,老婆真能干,我要是有这样的老婆该多好啊!」
「啧啧啧,你羡慕不来……」
他一边吃一边笑,享受着网络世界的吹捧。
不知道是不是吃饭太不认真,一根鱼刺卡在了他的喉咙,他冲我指了指嗓子,「卡刺了。」
我是护士,卡刺是很小一件事,对我而言,轻轻松松就能处理好。
我从急救箱拿出照灯和镊子,好在刺不深,一下子就取出来了。
老公清了清嗓子,见能说话了,便对我破口大骂;「你想害死我啊,破娘们。」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这鱼本来就有刺,你自己吃饭不专心怪谁啊!」
「什么,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有本事你打啊,打死我一了百了。」
听完这话,他更加生气,抄起桌上的花瓶就向我砸来。
我来不及躲闪,琉璃花瓶连带着百合花落在了我的额角。
顷刻间,额头渗出红色的血,湿湿的,温温的。
我连同花瓶一起碎在了地上。
直播间炸开了花,不少和他一样心理变态的人在那里欢呼:
「雄起,哥们,雄起!」
「你是我的神!」
络绎不绝的礼物刷爆了屏幕。
虽然平时也有小打小闹,但从来没有流过血。
这次他慌了神,赶紧把我挪到了沙发前面的地毯上,毛茸茸的白色地毯霎时染上了绯红。
他在急救箱里慌手慌脚地寻找止血药、棉花、绷带。
我凭着最后一丝力气:「真好,我解脱了……」
他按着棉花的手滞了滞,忍不住痛悔起来,眼泪从他的眼眶里落了下来,滴到了我的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我不该对你动手。只要你醒过来,我再也不对你动手,我发誓!」
我相信他的誓言是真的,可是这根本不管用,没几天,他又会犯老毛病。
02.
从他打我的第二次起,我就对父母说过,我要离婚。可是父母根本不相信,见到彬彬有礼的秦亮,谁也不会想到他有那么黑暗。
秦亮就是我的老公,带着黑框眼睛,个子适中,身材适中,斯斯文文的。
跟公公婆婆说,公公婆婆更不相信。记得那天我把胳膊上的淤青递到婆婆眼前,婆婆的话几近令我绝望。
「你自己犯了错,还不让人教训?以后别来说这些,他脾气不好,你让着他一点。我们可只有这一根独苗,平时哪有一点不疼着爱着?」
「敢情都是我的错,是吗?」
「不是你的错还是谁的错?」
我无语了!
在他第三次对我动手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秦亮,我要离婚!」
「离就离!」
可第二天他就反悔了,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对我好言好语,温柔可亲,好像回到了刚谈恋爱那会儿。
「老婆下班了,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脊。」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刚要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他已经殷勤地跑到了门口,脖子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我的兔子脱鞋。
「包给我吧。」他一脸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银河里的星星。
我鬼使神差地享受着他殷勤的服务,包从我的肩膀滑到了他的肩膀。
家里明显被打扫过,干净整洁,一切都很有序。
饭菜在清冷的大理石桌子上冒着滋滋热气。
离婚好像是唤醒秦亮第二人格的密码,可不到两天,他身体里的恶魔便又占据了主位。
这是一种病,得治!
他不愿在我们县里得医院看病,我只好陪他一起到市里的医院。
可只要是在外人面前,他就好像是一个完美的人,处处得礼,处处包容,眼角带笑。
性格这样好的人,医生根本瞧不出来任何问题。
我们只好无功而返了。
这婚必须离。
我闹得父母、公婆两家都知道了,他们全部跑来劝我。
婆婆声泪俱下:「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待你这么好,你就非要离婚吗?」
「好什么好,你是没瞧见他怎么打我骂我的?」
「哪有两口子不吵架?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和你公公不也是吵吵闹闹一辈子过来了吗?」
我气得想要吐血。
外人不理解我也就罢了,我自己的父母也不理解我。
「欢儿,你要是离婚了,想再婚就难了。哪里找得到条件这么好的?」母亲苦口婆心。
「是啊,不要任性了。」父亲也裹进来掺和。
在我的坚持不懈下还是闹到了民政局,离婚的队排得很长,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好不容易等到了,秦亮一个劲儿地冲工作人员挤眼睛,对面的中年妇女始终不肯拿出章子帮我们盖离婚章。
「你们是什么原因离婚?」
「家暴。」我冷冷地说。
「没有没有,都是闹着玩的。」秦亮在一旁摆摆手。
「现在国家规定离婚有六个月的冷静期,如果坚持要离婚,你们半年后再来吧。」
「凭什么?我现在就要离婚,不然我肯定活不过半年就会被他打死。」
工作人员看了看秦亮,一脸的不相信,只是把我这句话当作气话。
这场离婚闹剧,敌众我寡,终于败北。
我在这场战争中丢盔弃甲,连自己最亲爱的家人都跑到了敌方阵营。
没想到民政局得那句话一语成箴,我没能活过半年的冷静期。
今天,因为一根鱼刺,我被他用花瓶砸死了。
他抱着我声泪俱下,深情又讽刺。
我相信此刻的他,深情是真的。
我的耳畔回荡着他沙哑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我不该对你动手。只要你醒过来,我再也不对你动手,我发誓!」
你发誓,你不怕遭天谴吗?
我躺在他温热的臂弯,身体却一点点变冷。
我好像死了一般。
第二天,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尽管是盖着厚厚的鹅绒被,也依旧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睡在身体右侧的男人早已穿戴整齐,去上班。
在单位,秦亮就是一个老好人,人见人亏,领导偶尔的暴脾气,他也像孙子一样忍受着,舔着笑脸迎过去。
本以为身体会很疼,我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身子特别轻盈,像一片羽毛一样。
走起路来,像有轻功一样。
我跑到洗手间,镜子里的我皮肤像雪一样晶莹苍白,额角哪里还能看见伤口,下意识地摸过去,一点疼痛的痕迹都没有。
月经血也消失了。
好奇怪!
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
洗漱完,发现里上班时间只剩下一刻钟了,可每次从家里到医院步行都需要四十五分钟,骑自行车也需要三十分钟。
完蛋了,要是上班迟到,这个月的全勤就没了。
想到这里我飞速跑出家门,到了小区楼下,我发现自己脚下生风,好像可以飞起来。想到这里,我更加拼命地往外跑,希望一出小区大门就能钻进出租车里,可偏偏没有出租车。
马路上的汽车来来往往,我只得踩着帆布鞋马不停蹄地往前跑。
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我的身体轻盈得像一片云。慢慢地,我发现自己跑在了一辆白色SUV前,然后接连不断地超越一辆辆车,顾不了那么多,能跑就跑吧。
我就像一阵风,卷着自己的身体,前进,前进!
十分钟不到,我已经站在了打卡器面前。
平日里没精打采的工作,今日做起来也格外顺手。
忙碌了一整天,我根本没时间思考自己的变化。
03.
这天我刚下班,他一声不响地带着单位里几个要好的同事来到家里。
「老婆,我回来啦!」爽朗的声音。
我在洗手间,轻轻地嗯了声。
「下班路上买了点菜,你手艺好,烧几道菜给我的兄弟们尝尝。」
(抱歉,在这里加条GG试试。我实在太穷了,如果你们喜欢这个小说,我会全部更完,给你们看。)
要带朋友来家里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今天身体特别不舒服,小腹坠坠地疼,喉咙干哑得要冒烟。
拖着苍白的脸,勉强地和他几个朋友打了招呼,我把老公拉到一边,小声地说:「我不太舒服,你来做或者点外卖可以吗?」
「什么?」他突然提高音量,他的几个朋友齐齐把眼睛瞥了过来。
「我真的不舒服。」
秦亮原本晴朗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他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劈头盖脸地吼过来,「你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我兄弟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还不好好招待。」
原本惨白的脸蹭蹭绯红,我轻轻拉了拉秦亮的袖子,「声音小点,好好说话。」
「好好说,好好说什么啊,好好说你听吗?」
我也生气了,转身要走,他一脚踢过来,行无防备的我只借摔倒在地上、
他的朋友有点看不下去了,想要过来扶我。
「别管她,给脸不要脸。」
「夫妻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不要动手啊。」
「女人就得管教,做的不对,我不管谁管?」
秦亮说得有理有据,一副为我好的样子。我实在没有力气争辩,狠狠地望了一眼他,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钻进客房,再也没有出来过。
好奇怪,我的身体青一块紫一块,我却感受不到多少疼痛。
只是我的身体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嘴里总是很渴,无论喝多少水也总是很渴。
以前秦亮动手骂我打我,我只是心里很气很恨,但今天他打我我有一种想要咬死他的冲动。
为什么……总想喝血?
医院的血浆每天总是少了一袋,全院上下都在议论。
可是我实在忍不住,自从主任让我去库房拿血浆给病人输血的那一天起,我不受控制地想要喝血。
以前血在我的鼻子下是血腥的铁锈味道,现在却变得比王母娘娘的琼浆玉露还要香甜,只有喝了它,我才能浑身舒畅。
保卫处派人来查过好几次,都找不到小偷。
每次去拿血浆,我总会像一阵风一眼,快去快回,并让监视器熄灭几秒。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能量。
难道我不是人?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不可能,不可能,我可以在太阳底下行走,鬼片里的鬼不都怕阳光吗?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不要乱想。
「林欢,你怎么了?」护士李佳佳关切道。
「没事,有蚊子。」我佯装在空中拍蚊子。
「这个天气,哪有蚊子啊?」她好奇地望了望四周。
「周主任喊我,我去忙了哈。」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阵子神神叨叨的……」李佳佳小心地嘀咕着,却被我收进了耳朵。
好奇怪,这么小的声音,隔这么远,我怎么可以听到?
我没有诓骗李佳佳,周主任的确喊我了,只不过他是在办公室。
「欸,林欢,你来了,正好,主任刚让我去喊你。」护士长刘敏恰巧踏出办公室的门口。
我敲了敲门,走进去。
周主任扶了扶鼻梁上的方形眼镜,肉肉的鼻头像一座扁扁的丘陵。
「正好,你来了。林欢,你比较机灵,查查最近血库里那些血浆是怎么回事。」
「啊?可是主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士,哪里会搞侦察啊?」
「保卫科那帮废物,吃闲饭吃久了,一个个蠢笨如猪。」
周主任身材矮胖,穿着白大褂,整个身子陷进了皮沙发里。他平时为人也和善,突然骂起人来,倒叫人有点不习惯。
也许血浆失窃事关重大,不查出来不行。
「好嘞,但是主任,我不保证一定完成任务哈!」
「我相信你的能力。」
从此,除了日常的工作,我还多了一项,率领保卫处一干饭桶寻找偷窃血浆的「真凶」。
血浆太好喝了,像甜甜的草莓汁。
可是我没地方储存,家里有秦亮,万一被他发现该怎么办?
把他弄死不就行了吗?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大叫了一声,把病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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