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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知):你在想peach
我是被溫母雇來的。
一個月50萬,每天寸步不離的盯著溫知。
合約上寫的是為期三年,三年裏他罵我我低頭受著,在別人面前侮辱我我忍著,還要時不時被他的兄弟開個玩笑:
「溫知,遇到這種舔狗你就從了吧。」
合約結束,當我一腳踢飛嘴賤的人時,所有的人都懵了。
1
「溫知,回家。」
冬天很冷,我的手指有些僵,但還是給他發訊息。
「柳青,你真煩。」
對面發了一條語音,語音裏聲音嘈雜,還傳過來一道女聲。
「溫知,你快來呀。」
聲音軟糯,我馬上就猜出來是誰了。
這是溫知的妹妹,準確來說是溫知自己認的。
我嘆了口氣,裹上圍巾準備打車去找溫知。
2
坐在車裏,外面繁華的夜景讓我覺得有些恍惚。
三年前,溫母找上我,讓我三年替她盯著溫知。
溫母因為公司的事,久居國外,她怕三年沒人管溫知,溫知馬上給她造一個孫子孫女出來。
溫母說,溫知有未婚妻,但未婚妻和溫知都相互看不對眼。
但兩家的利益讓他們的結局必須是拼在一起,結婚。
溫知喜歡看著文弱的人,溫母不知怎麽就查到了我。
50萬,很難不心動。
只可惜我不文弱,我很會裝,騙過了所有人。
3
「溫知,回家。」
熱鬧的包廂因為我這句話馬上安靜下來,溫知坐在正中央,低著頭看不清情緒。
「溫知哥。」
坐在旁邊的許箬用胳膊捅了捅他。
「柳青啊,要不坐下喝一杯,暖暖身子,外面怪冷的吧,辛苦你來找阿知了。」
許澤開口,語氣還帶著微不可查的笑意。
我極其不喜歡和他來往,這人愚蠢至極。
「你不覺得自己很像一條狗嗎?對我言聽計從。」
溫知開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一群人又恢復了嘻嘻哈哈的狀態,我舔溫知在他們的圈子裏人盡皆知,他們也不稀奇了。
許箬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蹙起清秀的眉毛。
「好辣。」
溫知瞥了他一眼,隨後嘴角勾起,仿佛想起了好玩的事。
「不如你替許箬喝了吧。」
我有輕微潔癖,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不會再碰。
「喝完我就回家。」
聽見這話,我沒有猶豫的舉起酒杯仰頭而盡。
「回家。」
我一字一頓的說到。
溫知面色黑的能滴出水來,卻還是站起身,一腳踢開了包廂的門。
我跟在他後面,一言不發。
4
溫知回到別墅後,馬上就撲進了自己的房間,一句話沒給我留,我倒也樂得清閑。
刷了三次牙後,我開啟了手機。
溫母:溫知回家了吧?
我回了一個嗯。
開啟另一個聊天界面,對面還在給我發著訊息。
突然一個影片電話彈了過來,我趕緊摁下接聽。
「青青啊,我很想你。」
她勾著紅唇,笑的耀眼。
這是衛綺,準確來說就是溫知的未婚妻。
只有溫母和衛家人知道我的身份。
衛綺和我認識的很早,比我認識溫母還要早。
「等我,合約還有半個月到期。」
我戳著手機螢幕,妄想能碰到衛綺那張漂亮的臉蛋。
衛綺也在國外,我和她半年沒見了,我答應她了,合約到期之後馬上飛去她那兒。
「寶貝,我等你。」
她眨了眨眼,明明是看過無數次的人但我還是會臉紅。
「柳青,出來。」
門外忽然傳來了溫知的聲音,嚇的我趕緊掛斷電話。
要是讓他知道我這個舔狗和他討厭的未婚妻每天寶貝寶貝的叫,會當場裂開吧。
5
我是以溫母資助的貧困生身份出現在溫知身邊的。
和溫知住在一個房子裏,我更像他的保姆。
溫知說他吃不慣廚子的飯,每天讓我給他做。
我到也沒有怨言,五十萬能讓我閉嘴。
在廚房裏忙前忙後,溫知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玩著遊戲。
「吃飯吧。」
我把飯菜端上桌,對他喊到。
他放下手機,面無表情的來到餐桌吃飯。
我就坐在他對面,靜靜的看著他。
「看我幹嘛。」
他兇狠到。
「沒。」
「你怎麽不吃?」
「我吃過了,你吃吧。」
他嘀嘀咕咕了一句,但我沒聽清。
6
這個星期我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
當我推開門時,裏面喧鬧的音樂和嘈雜的人聲讓頭更痛了。
太陽穴直跳,我揉了揉臉,低身換上了拖鞋。
「呦,這不柳大小姐嗎?」
許澤晃晃悠悠的走上前,身上酒氣沖天,讓我犯惡心。
我沒理他,直接走向沙發上摟著許箬的溫知,兩人嘴唇都快貼到了一起,旁邊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舉起手機在錄像。
估計明天豪門圈就會傳開了,溫家少爺不顧婚約在身,和一不知名女子激情熱吻。
「溫知。」
我叫了一聲,他沒動。
絢麗的燈光投射在他臉上,他眨著睫毛,離許箬更近一分。
起哄聲此起彼伏,我閉上眼,鼓起勁把他硬生生拉遠了幾分。
許澤走上前,推了我一下。
「沒看見我溫哥正玩的盡興呢?你誰啊?一個被資助的孤女,要是沒有溫哥一家,你還在哪個犄角旮旯撿瓶子吧!就你那住的孤兒院早塌了,要不是溫哥,你就要去睡大街了。」
我恍了下身,扶住沙發。
眼淚似乎掉了下來,又好像沒掉。
但我還是用袖子擦了把臉。
「溫知!」
溫知還是沒理我,手裏把玩著許箬的頭發。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抻了起來。
他像觸電一般甩開我,眼裏翻滾著黑雲。
「柳青,擺正自己的身份。」
聲音很有威嚴,四周的安靜下來,音樂聲也逐漸不見。
「你應該很缺錢吧?你每天纏著我不就是為了錢麽?我不知道我媽是怎麽看上你的,但我不會和她犯同樣愚蠢的錯誤。」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向我轉賬。
一後面帶了六個零,我開啟手機,沒有接那比錢。
「錢你有了,你還想怎麽樣?」
周圍都是嘲弄的目光,我攥緊手機,渾身發冷。
「柳青,你真的挺賤的。」
許澤看著我,笑的讓人直犯惡心,說著讓我惡心的話。
惡心,惡心,惡心,都惡心死了。
「柳青,別再纏著我了。」
都去死。
7
再次醒來,是潔白的天花板。
我緩緩轉頭,才發現腦袋疼的要死。
「嘶...」
「別動。」
轉頭,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衛綺!」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忍不住了,眼淚馬上糊眼眶,也不顧腦袋的疼痛直接抱住了她。
「嗚嗚我想死你了。」
她沒有言語,而是輕撫著我的背。
「家裏有事,我提前回來了,一回來就聽說你進了醫院。」
她嘆了一聲,撥開了我因為眼淚糊在臉上的頭發。
「受委屈了。」
我低低嗯了聲。
其實我沒有多委屈,在他們那場party上我有70%的表演,剩下20%是真情實感,10%是不可控因素,比如我的暈倒。
「醫生說你過度勞累,加上情緒太激動了。」
「柳小青,能不能好好愛自己。」
她無奈的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額頭。
「要不你別幹了,我養你吧。」
她半開玩笑到,眼神像有勾點一樣,攝人心魄。
「就還剩七天了,湊合吧。」
我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而衛綺先我一步幫我拿了過來。
她身上香水的味道讓我心安,我忍不住又偷偷嗅了一下。
真搞不懂小說男主,覺得香水難聞,幾十塊的沐浴露反而癡迷不悟。
手機沒有什麽訊息,我一一回復。
溫母:小青辛苦了。
我撇了撇嘴,還是低頭回復到:不辛苦,應該的。
許箬:沒事吧。
我回復:沒事。
我沒想到許箬還會關心我。
溫知:好了就回家。
我回復了一個不鹹不淡的嗯。
李澤:你真有手段,能想到用裝暈來騙溫知憐惜你。
我沒搭理他,直接關上了手機。
我不知道李澤對我的討厭是來自哪裏,他很莫名其妙。
「李澤他們家仰仗著溫家,他覺得溫知討厭你,而他作為跟班,也要討厭你。」
衛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說到。
「狗腿 子。」
我哼哼。
衛綺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人後,一臉愧疚的看著我。
「寶貝,老爺子找我了,等我有空一定找你。」
我乖乖的答應下來,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身影卻還是有點失落。
8
回到家時,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溫知。
我沒理他,低頭換拖鞋。
「你回來的怎麽這麽晚?」
我裝出疲憊的樣子,回到。
「剛從醫院回來。」
他沒出聲,靜靜坐在沙發上。
我走進廚房,準備做飯。
苦逼的打工人。
心裏欲哭無淚的想著。
不一會,屋裏就飄起了香味。
「吃飯吧。」
我沖客廳的溫知說,轉頭接了杯水潤潤嗓子。
外面下著大雪,屋裏亮著暖色的燈光。
三年前,溫母找到我的時候,也是一個下雪天呢。
那時我大二,但因為缺錢,端著盤子在擁擠的餐廳忙前忙後。
一個穿著低調的女人把我叫到了她的身前,身上的香味竄進我的鼻子。
那種香讓我覺得她與這裏格格不入。
「五十萬。」
聽到五十萬,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如今,已經是最後一年了。
「你喜歡下雪天嗎?」
溫知冷不丁問了我一句。
「不喜歡。」
我老實回到。
「為什麽?」
「冬天很冷。」
他似乎沒想到我的理由就這一句話,沈默下來。
「你身體很不好嗎?」
「很好啊,興許我都能抱動你呢。」
「那你那天怎麽暈了。」
「我有點忙,身體有點超負荷了。」
尷尬的對話停止,我和溫知都一同看向外面。
溫知平時和我說話都是夾槍帶棒,很少有這麽平靜的時候。
雪花似柳絮,掛下來溫溫柔柔,落在人身上也是輕柔,可是他們化開時,冰涼刺骨。
9
距離合約到期還有六天。
我在樓下,用手指在雪上畫著小貓。
「你有病嗎?大冬天不冷在樓下畫貓。」
溫知不知何時湊了過來,用腳踩了我的小貓。
我不解的擡頭望他,他為什麽要踩我的貓。
冬風凜冽,吹的溫知耳朵臉頰都發紅。
我最終還是回了屋子,換上了暖和的睡衣。
溫知窩在沙發上,熟悉的位置。
我也回了自己的位置,抱著屬於自己的抱枕。
電視上播放著偶像劇,男女主卻看的我很不適。
男主扣出眼角膜,跪在雨裏。
「我還給你,全都還給你,求你回來。」
台詞出來,空氣都窒息了。
本來走在前面的女主突然回頭,跌跌撞撞的跑來。
「我原諒你了,不要傷害自己做傻事啊笨蛋。」
最後男女主happy ending,誰也沒有失明。
但這部劇看的我很懵。
女配喜歡男主,派人奪了男主的眼角膜,而她自告奮勇的為男主捐了眼角膜。
男主覺得女主才是自私的那個,於是派人奪了女主的眼角膜,捐給了女配。
後來女配事情敗露,男主風暴又帶著悲傷把自己身上的女配的眼角膜扯了下來,求女主原諒。
男主為了懲罰女配,就把女配的眼角膜按在女主的眼睛上。
但男主失明了,女配又把自己身上女主的眼角膜捐給了男主。
總之最後,只有女配失明了,但她把之前奪的男主的眼角膜按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並和男女主道了歉。
看完全劇的我:
瞎的不是你們,是我。
10
距離合約到期還有五天。
路上還有殘留的雪,天空開始放晴。
溫母:小青,你喜歡阿知嗎?
看著這條訊息,我沒有猶豫的回答。
「不喜歡。」
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不喜歡溫知的。
溫母那邊等了很久,才回復:「這些年你受委屈了,阿知的性子我最知道,他最不喜別人管他。」
三年裏的點點滴滴又浮上我的心頭。
溫知帶我去和他的朋友露營,但白天我醒時,只剩下了一片狼藉和蟬鳴。
溫知趁著雪天把我關在門外,但二樓卻瀟灑的開著燈。
把我做的菜扣在地上,碎裂的盤子劃傷了我的腳踝。
沒有受委屈。
三年裏的破事最後化為一句話,被我發給了溫母。
我長呼了一口氣,把手機塞進兜裏,搓了搓手。
冬天快要結束了,對吧。
11
距離合約到期還有四天。
「餵?來接溫哥,就是平常我們去的那家。」
許澤電話打來的時候我正在睡覺。
聽到溫知喝多了我套上外衣就去接他。
都倒計時了可不要出岔子。
我心裏默念著,求溫知能老實一點。
推開包廂門的時候,暖氣撲面而來,我身上仿佛還帶著寒氣。
他們一群人看見我,瞬間笑作一團。
「真來了。」
許澤走上前,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我。
我現在肯定是不漂亮的,頭發因為急紮成了一個低馬尾,圍巾歪歪扭扭的掛在脖子上。
我蹙眉,繞過他,直接去找溫知。
溫知眼神清明,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旁邊的許箬似乎喝多了,眼神迷離的靠在溫知的肩膀上。
溫知低頭幫她理了理微亂的頭發,包廂也安靜下來。
「柳青,你賤不賤呢?」
許澤像是開玩笑的錘了我的肩,聲音尖銳刺耳。
我忍住想要把他大卸八塊的心情,深呼吸一口氣。
「溫知,回家。」
溫知站起身,比我高出近二十厘米。
「柳青,你這種人,應該都是為了生活沒有尊嚴吧。」
他看著我,滿眼憐憫。
「回家。」
我又重復了一遍,包廂裏暖的讓我頭暈。
「溫哥,遇到這種舔狗,你還是從了吧。」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包廂裏瞬間哄笑開來。
他扯了扯嘴角。
「她這種可憐人,找聖母去吧,我不是我媽,我不蠢。」
他嘲弄的看著我,好像看透了我的本質一般。
「你不回家,也好,我在這裏陪著你。」
左右都是看著他,既然他想在這裏,那我就在這裏看著他。
他眼裏似乎有烏雲在翻滾,但下一秒卻又笑了出來。
「行啊。」
「但你在這裏,就要遵守我們的規矩。」
許澤馬上端來了三杯酒,幸災樂禍的看著我。
「柳大小姐,喝吧。」
三杯而已,早年我為了謀生計喝了不知多少酒了。
我在全場驚訝的目光中,把三杯酒一飲而盡。
溫知低著眼,不知在想什麽。
許澤看溫知沒有說話,便也識趣的閉上了嘴。
我沒有顧忌別人的眼光,直接坐到了溫知旁邊。
12
他們一群人要玩遊戲,許箬提議玩轉酒瓶。
瓶底的人可以朝瓶口的人提問,許多人聽了都起哄。
「別叫了。」許箬皺眉打斷,開始轉酒瓶。
我有些驚訝的挑挑眉,這還是第一次看許箬有些懊惱。
酒瓶還在桌上不停的轉著,我閑著沒事開啟了手機。
「柳青,你為什麽跟著溫知?」
聽到別人叫我,我擡頭看向酒瓶對面的人。
一個我不認識的男生,包廂聽到這個問題,都安靜下來,等待我的回答。
「因為,我想照顧他啊。」
我不急不緩的回到,還側身看向溫知。
溫知也回頭看我,眼裏都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13
距離合約到期還有三天。
今天又下雪了。
我發一張照片到朋友圈,是滿天大雪。
只有廖廖幾個贊,溫母,還有以前我在學校玩的還算好的人。
衛綺:下雪了啊。
一條訊息彈了過來,看見是衛綺,我沒忍住眉心一跳。
這女人,估計都快給我忘了吧。
我撇撇嘴,高冷的回了一個嗯。
衛綺:不開心了?
柳青:沒。
衛綺:那就好。
我憤怒的把手機摔到床上。
再也不會回她了。
衛綺:影片電話。
柳青:不要。
我還是沒忍住回了她。
下一秒,影片通話就打來了。
我手忙腳亂的收拾了一下,趕緊點了接通。
「生氣呢?」
她笑笑。
我木著一張臉,口是心非。
「沒有,在忙。」
「在家裏忙什麽?」
「忙著伺候大少爺。」
大少爺是誰,不言而喻。
「還沒有生氣呢,你都快成憤怒的小鳥了。」
我生氣的掛斷了。
這個女人!
14
「柳青。」
溫知在門外叫,不過這次還禮貌的敲敲門。
我開啟門,險些撞到溫知身上。
「怎麽了?」
我有點心虛,不知道他聽到了什麽沒有。
「我餓了。」
看著他冷冰冰的模樣,那就是沒有聽到。
「好,那你想吃什麽?」
「長壽面。」
我楞了一下,才想起來明天是他的生日。
「好。」
他每年生日前一天就和朋友出去玩,我有點驚訝今年怎麽沒去。
我繞過他下樓,到廚房準備做面。
他就安靜的站在門口,看我忙碌。
「你還想吃別的菜嗎?」
「不想。」
他思索了一會兒,回答到。
我把面放到了桌子上,他拿了筷子坐下就開吃。
「你不吃嗎?」
他問。
「我不餓。」
他看著我,盛了碗面出來,又拿了雙筷子。
「吃。」
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我沒再推辭,兩個人坐下了靜靜的吃面。
15
距離合約到期還有兩天。
溫知簡單的在家辦了一個party,許多眼熟的人都來了。
當然,還有衛綺。
一群人在院子裏嗨,我就坐在角落裏默默的玩著手機。
「柳青,衛綺喝醉了,你去扶她休息。」
李澤走過來,又是熟悉的幸災樂禍的眼神。
「人家未婚妻來了,柳青要完蛋了。」
「溫知就是把她當保姆使,這種活都是我家阿姨幹的。」
周圍的聲音都是在說我要完了之類的話,我沒有在意,扶著搖搖晃晃的衛綺進了別墅裏。
我本想把她帶去客房,但她死活不往那邊去。
「柳小青,我要去你的房間睡。」
她嘟囔著,我馬上警覺的看了看四周,還好沒人。
為了防止這姐還爆出點料來,我只好咬咬牙把她扶她去了我的房間。
一到了房間,她就直接坐到了我的床上。
我無語的拉上窗簾,給她倒了一杯水。
「謝謝柳小青。」
她彎著眸子,眼神清明,哪裏有喝醉的樣子。
「找我幹什麽?未婚妻?」
我陰陽怪氣。
「這不是為了能和你說上話嘛。」
看看,人家這委屈樣,好像發訊息不回的人是我。
「坦白從寬,你這幾天幹什麽去了?」
我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認真的問。
「公司的事唄,我爸不肯撒手,想把公司給他兒子管。」
「他還有兒子?」
我有點疑惑,要是有兒子的話,衛父那德行,不得告知全天下啊。
「私生子,只比我小三個月。」
她有些勞累的閉上眼,坐著換為躺著。
「再等等,我一定會拿到公司。」
我看她眼底還有烏青,就安靜下來,讓她睡會。
16
距離合約到期還有一天。
我有點興奮,給溫知做了一大桌子菜。
他怪異的看著我。
「最後的晚餐?」
他輕聲問。
「我不會下毒的。」
我又端上了一盤菜,解下圍裙。
繼上次後,我在別墅吃飯的時候就多了。
低頭吃著糖醋排骨,我有點滿足的瞇瞇眼。
溫熱的手指擦過我的耳邊,我擡頭看去。
「咳,你有縷頭發,沒梳上去。」
他不自然的撇過眼,臉紅到了耳朵尖。
我心裏的警報瞬間拉響。
他不會喜歡我吧。
「看什麽看,吃飯。」
他故作兇狠,我趕緊低頭。
我只想趕緊逃離這恐怖的氛圍。
「我吃完了。」
我吃完飯,就準備起身逃離。
「我還沒有吃完。」
他不滿的盯了我一眼。
「你慢慢吃,吃完叫我就好,我會下來洗碗的。」
說著,我就以飛的速度回到了房間。
17
柳青:如果溫知喜歡上我怎麽辦?
我發給了溫母,腦子裏如同一團漿糊。
溫母:不用管,快刀斬亂麻,合約結束就走。
溫母的回答讓我清醒了不少,我回了一個嗯。
雖然我知道自己不喜歡溫知,但還是很尷尬,一天都心跳如鐳,生怕在房子裏和他撞上面。
18
合約結束就是今天。
我回了別墅,想取一個東西。
那是一枚戒指,以前院長說我被她撿來時,戒指被穿成項鏈,掛在我的脖子上,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溫知和幾個人窩在沙發上打遊戲,對於他來說可能今天和每天一樣,毫無波瀾。
許澤揉了揉眼睛,對我說:「柳青,給倒拿杯水。」
我沒理他,徑直走向樓梯。
後背忽然被什麽東西砸到,我回頭一看。
一個水杯,在我腳下四分五裂。
李澤的眼神帶著挑釁,我露出的一點腳踝冒出了暗紅的血。
都快走了,我管你什麽李澤了。
我黑著臉走到李澤面前,他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我沈了沈氣,用了我平生最大的力氣。
「砰。」
李澤被我一腳踢出了三米開外,重重的倒在地上。
他艱難的爬起來,雙眼猩紅。
「操!我要殺了你個賤女人!」
他沖我撲來,但卻被一道身影再次踹了出去。
「我沒想到,李家的教養就是這樣。」
一個婦人站在門口,臉上戴著墨鏡,保鏢站了一排。
我身前的保鏢走到她面前,低聲說了幾句。
溫知眼神錯愕的叫了聲媽。
李澤也清醒過來,趕緊叫了聲阿姨。
溫母走到我面前,抱了抱我。
「還好沒有受傷。」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摘下墨鏡,旁邊的保鏢很有眼力見的接著墨鏡。
「城東的那塊地,告訴你父親,別想要了。」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澤,李澤神情慌亂。
李澤可能是想起自己老爹彪悍的模樣,又想起了自己被打的經歷。
「阿姨,我和溫知從小玩到大,您也看在父親與您的交際上,饒了我這回吧。」
溫母嗤笑一聲,保鏢馬上架起他,準備丟出門外。
李澤看溫母真的不理自己,臉色鐵青的對我叫嚷。
「柳青就是一個賤 人,衛綺是溫知的未婚妻,她每天纏著溫知,就是小三,不要臉!阿姨你不要被她騙過去!」
他還要下半句,但保鏢已經把他丟出去了。
溫母看了看溫知,嘆了一口氣。
「你每天和這種人攪在一起,怪不得這麽大脾氣。」
溫知聽了,臉色黑下來。
「不用你管,我有自己的自由。」
我沒管樓下的雞飛狗跳,在臥室裏找到戒指之後就躺了下來。
樓下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以及重重的關門聲。
「青青。」
溫母敲了敲門,聲音小的快要聽不見。
我趕緊開啟門,她進來就坐在了沙發上。
「明天幾點的飛機?」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七點。」
我回到。
安靜了一會,小聲的啜泣聲響起。
「這孩子為什麽就不聽我的話呢。」
我拍了拍她的背,沒有多言語。
「溫知爸爸在溫知七歲的時候去世了,他唯一的遺願就是讓我守好公司。」
「我接手公司,每天東跑西顛,我以為溫知會理解我的。」
她捂住臉,泣不成聲,我只是一下一下給她順著氣 。
19
溫知一夜沒有回來,我登上飛機的時候,他才剛剛到家。
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已經到了溫母給我安排的家了。
我不想接,溫母發訊息和我說讓我接電話,她說溫知快瘋了。
接了電話,兩遍都寂靜無聲,我只能聽見他沈重的呼吸聲。
「柳青,我想你。」
我聞言一頓,玩笑般的開口。
「別逗人了。」
「你心真狠,說走就走。」
他說的話長些,我才聽出來他的聲音有多沙啞。
溫知掛了電話,我把手機放到一旁,撲到床上。
人總要長大的。
20
過了一個星期,我再次見到了溫知。
他蹲在門口,門口上的燈光對映在身上,更顯的他面容憔悴。
「溫知?」
我不確定的叫了一聲,不敢確定。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來。
「柳青,你心真狠。」
「我以為你也喜歡我的,結果你就這麽一聲不響的跑了。」
他埋在我的頸窩,炙熱的淚水讓的我皮肉發燙。
我沒回答他,看著地面上的影子。
人影緊緊抱在一起,我的心忽然很亂。
「你先進屋。」
我推了推他,他直起身,但手卻緊緊握著我的手腕。
我掙脫不開,只好這樣開門。
他坐在沙發上,有些局促的拿著水杯,手指不停摩挲杯壁。
「你為什麽會認為我會喜歡你?」
我歪頭問他,這三年我對他百般照顧,但卻沒告過白。
「那時你說,你想照顧我,我從小到大沒有被人重視過,我媽從沒有說想要照顧我,你是第一個說要照顧我的人。」
他面色發紅,聽到他這話我卻頭痛。
「喜歡和愛都是雙相奔赴的,只有一個人苦苦堅持,那不是愛情。」
我教育他。
「溫知,你總該長大的,不能總想到一出又一出。」
「你說你媽媽不重視你,她要是不重視你的話,你以前幹的那些糟心事,夠別人打你三百回了。」
「她一次又一次的保你,可她年齡大了,她累了。」
溫知捂住臉,淚水從他的指縫滑落。
「我才是最蠢的一個人。」
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都被我傷的體無完膚,我蠢死了。」
21
溫知回國了,過了一個多月,衛綺和我打電話,她說溫知接手公司了,幹的還不錯。
我有些神色復雜,她又說她把婚約退了。
「你爸同意了?」我問。
「他管不了我,現在公司是我的了。」
「溫母怎麽說?」
「溫母和我說,她現在不想管了,隨著我們去。」
我嗯了一聲,擡頭看向窗外。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番外)
今天是衛綺的生日,柳青從國外趕了回來。
這兩年她在國外也沒閑著,找了工作,每天小日子過的也挺好。
衛綺接手公司以來,忙的不可開交,兩年來都沒有過生日。
趕到衛綺的私人別墅的時候,人已經挺多了。
「生日快樂。」
柳青抱了抱衛綺,又變戲法般的把禮物拿了出來。
衛綺沒有開啟,說要留到最後。
幾個人過來,把衛綺拉走了,她離開時略帶歉意的看著柳青,說要是無聊的話可以去花園遛遛。
花園種了很多向日葵,柳青覺得過年的時候衛綺家一定不缺瓜子。
「柳青。」
聲音從後面傳來,回頭一看,是好久不見的溫知。
兩年的時間,他身上的少年氣銳減,更多的是沈穩。
「好久不見。」
柳青彎著眸打了聲招呼。
兩年時間,她也變了很多。
溫知心裏想。
「我有好好經營公司。」
他開口。
「我長大了。」
褐色的眸子註視著柳青,不再是那年青澀壓抑的愛意,眼裏翻滾的情緒快要把她淹沒。
「嗯。」
低低的嗯了一聲,她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想理解溫知的意思。
「我想追你。」
「抱歉,我覺得一個人讓我比較舒服。」
他似是嘆了一聲,挑挑眉。
「那抱一下?那三年我可被你騙過去了。」
你也不是罵過我。
柳青心底暗戳戳的想。
但她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拒絕了擁抱。
兩人重逢卻並沒有話題,只能尷尬的看著向日葵。
「柳青!」
衛綺剛忙完就來花園找她,尤其是看見她和溫知站在一塊後警鈴大作。
「走走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在別墅裏給你準備的房間。」
看著兩人遠去的背景,溫知轉頭走向人多的地方。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新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