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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來給【刺客信條】寫劇情,你會把背景設定在哪裏?

2015-12-15心靈

【刺客信條:長安】預告片

俯瞰長安城,一百零八坊如棋盤般排布,晴空之上一頭雄鷹飛過。

鏡頭逐漸拉近,最終落在了長安縣西市。

一個披著波斯長袍的客商自熱鬧的西市大門緩緩進入,迎面是一個寬闊的十字路口。東、南、西、北四條寬巷的兩側皆是店鋪行肆。從絹布店、鐵器店、瓷器店到鞍韉鋪子、棉糧鋪、珠寶飾鈿鋪、樂器行一應俱全。

一名西市署吏與客商擦肩而過,突然身形一僵,轉瞬間捂著脖頸倒地。在周圍人發覺之前,客商袍袖一卷,已然遁入人群無蹤。


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高大望樓收入眼中。


長安城中,每一坊都有數個望樓,上有黑衣武侯俯瞰全景,坊市內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就在那客商動手後不過十個彈指,武侯直起身子,拿起一面純色黑旗,朝東方揮動三下,並重復了三次。不遠處的望樓武侯看到,也揮起旗幟,向更遠處傳去。兩個彈指之後,望樓東側三百步開外的另外一座望樓,也揮舞起了同樣的黑旗;緊接著,更東方的望樓也迅速作出了響應。


一樓傳一樓,一旗傳一旗,一坊傳一坊,幾乎就在客商走進西市的同時,黑旗的訊息已跨越了一條大街,從西市傳到了東邊一坊開外的光德坊內。


樓上武侯看到遠處黑旗舞動,在一條木簡上記下旗色與揮動次數,飛快朝地面擲下。


樓下早有通傳接住木簡,一路快跑,送入三十步外的一座軒敞大殿。大殿正上方高高懸著一塊金漆黑木匾,上書「金吾衛」三字楷書,書法豐潤飽滿。


通傳一進殿,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巨大的長安城沙盤。赤粘土捏的外郭城墻,黃蜂蠟捏的坊市墻垣,一百零八坊和二十五條大街排列嚴整如棋盤,就連坊內曲巷和漕運水渠都纖毫畢現。旁邊殿角還有一座四階蟠龍銅漏水鐘,與順天門前的那台銅漏同調。


俯瞰此盤,輔以水漏,如自雲端下視長安,時局變化了然於胸。


沙盤旁邊,一位官員正在凝神細觀。他穿一襲窄袖綠袍,腰間掛著一枚銀魚袋,手裏卻拿著一把道家的拂塵。


通傳跑到他面前,持簡高呼:「刺客已入西市!」


官員沒動聲色,身旁一名美貌女婢向前趨了一步,拿起一桿打馬球用的月杖,將沙盤中的一尊黑陶俑從西市推到外面大街。


每隔一小刻時間,外面就會有通傳跑進來,匯報刺客的最新動向。


「刺客過樊記鞍韉鋪,朝十字街西北而去!」


「刺客過如意新絹總鋪,右轉入二回曲巷!」


「刺客過廣通渠三橋,拐入獨柳樹左巷偏道。」


女婢手持月杖,不斷挪動黑俑到相應位置。刺客的行走軌跡,形象地呈現在主事者眼前:這支商隊正離繁華之地越行越遠,逐漸靠近市西南的獨柳樹。


「報,刺客的蹤跡……在戊號貨棧後,消失了!」


聽到最新的一則通傳,少年官員不見驚慌,只是伸出手,在沙盤前攏住五指,望著黑陶俑喃喃自語:


「既然來了這長安城,就不要走了。讓我李泌給你一場盛大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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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支弩箭從三個方向射出,登時把守門的突厥人釘成了一只刺猬。與此同時,兩名不良人猛然躍上門前木階,掠過剛軟軟倒下的敵人身旁,用厚實的肩膀狠狠撞在門上。


竹制的戶樞抵擋不住壓力,霎時破裂。轟隆一聲,不良人的身體連同門板一起倒向裏面。在他們身後,另外兩名不良人毫不猶豫地踏過同伴的身體,沖進屋去。手中勁弩對準屋內先射了一輪,然後迅速矮下身去。這時趴在地上的兩名不良人已經翻身起來,把門板擡起形成一個臨時的木楯,護在同伴身旁,給他們爭取弩箭上弦的時間。


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無比流暢,仿佛已經排練過無數次。


距離他們最近的幾個突厥人吼叫著撲過來,突然有二尺長的鐵箭準確地穿過貨棧的狹小視窗,刺穿了他們的身軀。在十幾丈外,幾名不良人趴在屋頂,迅速給幾支超長的望月大弩重新上弦。


這一輪攻勢爭取到了足夠多的時間。更多的不良人手端手弩沖進貨棧,三人一組,邊前進邊舉弩大喊:「伏低!伏低不殺!」。


可是突厥人仿佛沒聽懂似的,前赴後繼地從貨架的角落撲出來。他們高呼著可汗的名字,赤手空拳沖過來。這對於不良人來說,根本就是活靶子,一時間貨棧裏充斥著金屬楔入肉體的悶響和慘叫。


不良人並不急於推進,他們三人一組,互相掩護著緩緩前移。突厥人全無可乘之機,只要稍微現身,立刻就會被數把手弩射中。可是這些絕望的草原狼悍不畏死,哪怕只剩一口氣也要撕咬,以至於不良人們不得不痛下殺手。


貨棧很快恢復了安靜,只剩下橫七豎八的屍體躺在過道和木架之間。


不良人們沒有放松警惕,謹慎地一個貨架一個貨架地搜過去。突然,一個原本躺倒在地的突厥人一躍而起,撲向距離最近的一名不良人。不良人猝不及防,被他攔腰抱住,兩人纏結在一起。突厥人張開大嘴,要去咬不良人的鼻子,可他的動作猛然一僵,旋即仆倒在地,腦後勺上插著一根青津津的弩箭。


杜甫在過道盡頭放下空弩,眼神淩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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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商意識到敵人將至,將袍子甩掉,露出一身白衣勁裝,在長安巷道之內縱橫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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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德坊,景寺之內,十字架巍峨地矗立在大殿正中。白袍客與一個長袍老者對面而坐。



景教長安大主教景凈:「當年聶斯托利大主教,身攜伊甸園碎片逃往中亞,為聖殿騎士追殺。我等只好藏身於東方,等待著真正的傳承人,以圖再興。

白衣客:你們等待的,正是我。


白衣客伸出手來,手掌中托著一片破碎的葉形綠玉。


景凈鷹眼一閃,激動地站起來:啊?莫非你就是碎葉李家的後人?可是……


白衣客:我的家族返回中原,正是為了回收。


十字架忽然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音,碎紋遍裂,轟然倒地。景凈:「你既然來了,聖殿騎士也會來。」


白衣客猛然回首,遠處濃煙湧起:「他們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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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促的鏡頭飛速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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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之上,一千匹舞馬喧騰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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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的帳篷之內,安祿山臉色陰沈地一甩酒杯,碩大的肚腩顫動了幾下:「伊甸園之寶,務必要拿在我的手裏。跟任何人合作都可以,聽懂了嗎?任何人——哪怕不是人,也沒關系。」


「即使是異教徒?」 對面之人顫聲道。


「即使是異教徒。」


燭光逐暗,露出安祿山背後一尊祆教的巨大猙獰的神像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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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塔下,阿倍仲麻呂(正對螢幕)激動地喊道:長安已容不下你,不如跟我去日出的地方吧!他們絕對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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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池中,玄宗泡在水中,閉目養神。全裸的楊貴妃躍出水面,纖纖玉手把玩著一串該隱徽章的掛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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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士兵,把長安城諸門緊緊圍住。在高聳入雲的大雁塔頂,白袍客正遙望大明宮。


景凈:現在全城戒嚴,你怎麽進去?


白衣客:「還有一條路,只有這條路,絕不會封閉。」


景凈:「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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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一串新鮮的荔枝,不斷顫動,有露水從葉面滴下。鏡頭拉遠,原來有一大捧荔枝,放在一輛雙轅馬車上。駕車之人,正是白衣客。馬車在朱雀大街上向北飛馳,衛兵們無人敢攔,任其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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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站在朱雀大道正中,手持長弩:「我不知道你有何打算,但在這長安城之內,不容你等肆虐。」


長弩怒射,白衣客飛躍而下,用長劍撥開弩箭,飛速轉向大街旁的道觀之內。杜甫緊追不舍,兩人你追我趕。終於到了絕境之處,白衣客回身與杜甫交手,兩人動作一瞬間全凝固住了。杜甫的弩箭頂在了白衣客的太陽穴,白衣客的長劍虛點在了杜甫的胸前。白衣客的面罩脫落。


杜甫肩膀一震:「太白兄?」


白衣客覷到這一瞬間的破綻,起手打落他的長弩,飄然離去:「「子美,待我完成家族使命,再與你痛飲一番。後會有期。」


白袍一閃,已然遁去無蹤,只有悠長的吟誦自風中傳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字幕打出:


【刺客信條: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