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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華!【幽冥仙途】絕對能讓你念念不忘!

2024-07-10女人

第十章 騰雲

朗朗的誦經聲傳入李珣耳中,縹縹緲緲,聽不真切,他呻吟一聲,掀去了蓋在頭臉上的被子,然後睜開眼睛,看著上方的屋梁發呆。

「原來,這不是夢!」李珣茫然自語。

這已是李珣回來的第十天了,每夜入睡之際,他都夢見坐忘峰上諸事,直至清晨醒來,費一番工夫,才明白身在連霞山上的啟元堂中,而他已是正式入門墻的弟子,成為三代嫡系弟子,也僅是時間問題。

和他一同上山的除了單智之外,其他留下的,都還在「開山」,他的進度倒顯得更為迅速。

李珣整理好儀容,穿上已穿了七年的雲袍,手中拿了幾本書,走出門外。

啟元堂位於出雲峰上,峰上景色清幽,百鳥低鳴,倒是個煉心修行的好去處。

堂中現有近百名弟子,都已經過「開山」的磨煉,到此再求精進。他們每日都有三四門課,是由宗門中的仙師開授的經學、法術、通玄界見聞等各類課程,但占不了太多時間,實際上還是由弟子們自學。

經過「開山」的磨煉,弟子們倒也是自覺得很,李珣起得已是頗早,但信步行來,在花木掩映之間,有不少師兄在那裏誦經煉氣,顯然已有一段時間了。

李珣找了一個比較幽靜的地方坐下,先煉了一會兒氣,待功行圓滿之後,便倚在樹下,抽出一本書來靜靜閱讀。

這些書都是青吟給的書目,他自然不敢怠慢,其中除卻一些泛泛的經文之外,他大部份都囫圇讀了一遍,說不上有什麽收獲,但頗有靜心凝誌之效。

這些時日,他最用心的還是理解青吟所傳授的化氣篇,其中各類精妙法訣,有些他已無師自通,但當時畢竟不成系統,此時貫穿一氣,便別有一番所得。

事實上,在化氣篇中,已明確區分了這一階段修行的境界,共計有「東海沈碧水」「海上生明月」兩層功夫。

在「東海沈碧水」的境界中,氣機精粹提煉的過程,便是由內而外,鍛煉肉體的過程。

李珣早在七年前,便有了「恃氣合意,流轉不息」的小成境界,又有七年的苦修,且以雲紋等精妙手法,在無意間修通了這一層。

自那日青吟傳授法門起,他體內氣機感應日夜蛻變,時至今日,什麽如臂使指都已是小道,便是轉質化形、提煉精粹的功夫也已完成了大半。

再不多久,他便要修那「海上生明月」的境界。

如此境界就是「肉胎頂」。所謂「肉胎頂」,便是以肉體凡胎,蛻為道體法身的第一道關口。

只是這樣的進度實在有限,如果能使內息圓轉,以高妙法訣牽引氣機,便能聚氣成珠,於氣機鼎沸之時生就,那便是金丹,正屬「海上生明月」之境。

金丹若成,將通透「玄關」,到那時,以金丹為媒介,以氣機為牽引,四肢百骸日日沐浴天地精華,則內息將變為「真息」,久而用之,道體成就,自得長生。

李珣現在功力不及,不能身體力行,但七年來研究雲紋的習慣使他常越級思慮,從最簡單處著手,剖析脈絡,逐步充實,最終於腦中功行圓滿,待到真正行動之時,自然輕車熟路,水到渠成。

最近幾日,他已經把前面的幾個關口預想了幾次,若有滯礙,卻也不查書求證,而是先以雲紋、明紋等法門印證,甚至以【幽冥錄】上的法訣互參,待有了自己的答案,方才求證於書,互較優劣。

如此,進度不免慢了下來,但每一步都走得紮實無比,他從不因為境界的狂進猛取而有用力青澀、棱角分明之感。

此等穩重,便是修道有成的仙師也大半有所不及,而這正是李珣勝過他人之所在。

待想通了一個小小滯礙之時,已是正午時分。他收了書卷,不緊不慢地走了回去。路上有不少師兄見他之後,眼神總忍不住在他身上轉悠,想是因為他七年攀峰之舉惹來的麻煩吧。

李珣卻也不在意,他在人群之中一向禮數不缺,從不得罪人。說他溫和也好、圓滑也罷,這種方式,卻是最適於在世間生活的,這也正是他的處世之道。

山上都是修為有成之輩,辟谷有道,每日一餐,清水鮮果足矣,李珣隨手拿了一個果子掂在手中,也不急著吃,只是在想下午的打算。

下午有「連霞七劍」之一——明松道人的課,應該是講法術套用之類,本來聽聽不錯,但說不定單智也會來,七年不見,也不知他變得如何了。

單智對李珣來說還有用處,他自然需要傾力結交,而與這種人交往,必須要投其所好。

李珣深知,七年的時間,足以使人的性格大為改變,尤其是在連霞山上,所聞所見都是神仙之流,潛移默化之力委實不容小覷。

他想著先收集好情報,再和那人相見,不過,又覺得似乎不好。

「嗯……不可做得太過明顯,還是仔細觀察之後,再做打算不遲!」這時,李珣的心中已有了決定。

於是他便決定下午去聽課,但在此之前,不如再去研究一下各類禁制手法,免得時光虛度。

心中既有計較,他轉身便走,但才走出兩步,天空中劍光一閃,現出一個人來,那人開口便問:「珣師弟?那邊的可是珣師弟?」

這聲音聽來耳熟,李珣擡頭一看,卻是一怔:「單智師兄?」

老天爺似乎很想和他開玩笑,他才想到這人,這人便到了他眼前。

不過,這個意外只是讓他呆了一下,接著一個轉念,他臉上那得見故人,驚喜交織的模樣,便已生動地顯現出來。

天空中一聲長笑,單智輕輕躍了下來,搭著李珣的肩膀。

單智在這七年變化果然不小,他現在的個頭比李珣高了半頭左右,臉型方正,鳳目薄唇,顯出幾分清秀,比之幼時模樣變了不少,但輪廓還在,所以還是被李珣一眼認了出來。

單智外表變化大,心境的變化也不小,至少此時看上去,沒有幼時貪慕虛榮的模樣,與李珣打招呼時也頗為熱情坦率,看來七年煉心,也煉出了些成果。

他將李珣打量了幾遍,這才笑道:「好小子,壯實太多了!簡直像一頭豹子!哪還能看出是個小王爺?只是皮膚還是那麽白,一張俊臉倒也沒變!」

他這話卻是實在,李珣在山上七年,皮膚雖然總是曬不黑,但身材卻練出來了,身上肌肉線條微顯,卻沒太過誇張,而是充滿了強韌的張力,真是像豹子一般。

臉上長出些胡子,卻是一臉稚氣未除,看上去清秀中帶著青澀,與七年前相比變化不大,好似是天生的娃娃臉。

李珣也笑了,一如既往有些靦腆:「師兄變得才多,我這是因為山上猛獸厲害,為了活命,不鍛煉不成!能活著下來,也是萬幸了。」

單智聞言又笑:「昨日我才出關,就聽師尊說有人硬是爬上了坐忘峰,卻不知是你,今日才聽到你的名字,正好宗主有事傳你,我便請了這份差事下來找你,你現在隨我去吧。」

「宗主找我?」

李珣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意外和驚喜,看得單智一樂:「當然,除了三代祖師,你是第一個徒步爬上坐忘峰的弟子。按門規,你便是與我一樣的嫡系弟子,不找你找誰?」

「不過是一半而已……」李珣極老實地回答道,「還多虧了師兄你送我的雲袍、丹藥,還有那防身匕首,若不是它們,我早在上山第一年便死了!」

這話卻是再真誠不過,單智聽了大有面子,不過他現在修養日增,也不露聲色,只是笑得更為親切,攬著李珣的膀子笑道:「能夠助你成功,也算是一項功德,你倒用不著客氣。對了,我修為還淺,禦劍時不能帶人,咱們只能一步步地往上走了……」

兩人說說笑,並肩而行,單智說些修煉時的難處,還有宗門內的趣事,李珣則說在峰上的奇異見聞,兩人倒也頗為合拍,好一副感人的舊友重逢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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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不能禦劍,但兩人腳程都是一流,李珣雖是略慢一些,腳下也沒有單智行雲流水般瀟灑,但總體而言,卻也不耽擱時間,到止觀峰上,不過就是大半個時辰。

這還是李珣第一次到止觀峰的宗門重地,卻覺得與其他峰上的建築相比,也沒有什麽太出眾的地方,只是重重屋舍掩映花木,偶有清溪流水宛轉其間,倒似桃源異境,樸實自然。

單智隨口為他講述峰上的布置。

這止觀峰上,也只是在最高處修了一座道觀,只求精致,不求宏偉。平日裏,已通道的就在裏面靜坐,未通道的就在觀外各處靜修,只有當宗門議事之時,才齊集觀中。

此時在道觀中,宗門自宗主以下,只要在山上的都聚於其中。

當然,這不是為了李珣而勞師動眾,聽單智所說,還有其他一些事項。看來,李珣入門一事,也僅僅是附帶而已。

初踏上峰頂,李珣還不覺有何奇處,但走了幾步,忽地看到身外浮雲掠空,心中卻是一動。

這時再仔細觀察此處的布置,卻發現有些建築、花木、溪流的駐點流向似曾相識。

花了一番心思,他才想起這原來是雲紋禁制的一些片段,不過似乎與其他各類禁制糅合在一處,更復雜深奧得多,似是而非,但威力顯然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他先前還有的一些失望之心,現在一下子全被吹開,心中已開始怦怦跳動。坐忘峰七年,若說他還有什麽愛好,那便是分析、破解這些禁制手法了。

前些時日初下峰時,與清虛交流一夜,他自覺在觀念上又深了一些。這種復合禁制最是奧妙,也最為有趣,如果能將此地的禁制也破解開來,且不說能獲得什麽好處,單是心中的滿足,便可令他三月忘餐!

李珣當下便有些躍躍欲試,只是這時單智卻拉了他一下,臉上有些嗔怪:「師弟,想什麽呢?我喊了你兩聲了!」

「啊……對不住!」

李珣這才知道自己已不由自主地停步,只好尷尬一笑,隨口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正要舉步時,卻看前面的單智臉上也是一滯,頭臉偏了一個角度,呆呆地看向一邊。

李珣心有所感,也往那邊看去,卻見三四個容貌絕美的女修正登上峰來,羅裙飄飄,雲氣繞體,不類凡俗。

她們雖然還比不上青吟舉手投足間的沈靜氣度,卻也隱有大家風範,無怪乎單智看得發呆。

李珣怕他出醜,咳了一聲,也如他剛剛做的那樣,扯了扯他的衣角,喚道:「單師兄?」

單智猛然一驚,回過頭來,看到李珣似笑非笑的表情,本能地咳了一聲,想裝個正經模樣,但最終還是尷尬一笑,嘆了口氣:「珣師弟見笑了……唉,祈碧師姐這幾年出落得越發動人了,文海師兄果然艷福不淺。」

李珣聽得一怔,單智此時也發覺自己說得頗為失禮,忙轉移話題重心道:「還有尹師妹、宋師妹她們,也都是氣度更勝從前……難道我們宗門的功法,有提升人外貌之效?」

只是這話題轉得也太過生硬,李珣心中一動,偷眼一看,見單智臉上尷尬之色愈重,當即不敢怠慢,將目光也投了去。

他先狠狠地盯了那幾位女修一眼,在她們還未感應到是何人的目光時便收了回來,也向單智笑道:「單師兄,你不厚道哦!也不說在山上有這般艷福!我現在忽然覺得,在坐忘峰七年,似是錯過了許多好事……」

李珣故作惋惜。

人心就是這麽奇怪,如果在那種情況下,故作不知,或做假正經狀,必然會引起對方的不滿和警惕,可一旦落到和對方一樣的境地,兩人的心理距離便會大幅拉近,甚至惺惺相惜。

單智便是如此,他心頭猛然一松,正想開口,那頭的諸位女修已看到了他們兩人,笑著打招呼。單智一本正經地回禮,一絲不茍,而李珣也不想做小醜,學他一樣,倒像位稚氣未脫的道學先生。

等那幾位女修遠去了,他們兩人才相視一笑,感覺比從前更加親近。

單智還在想著彌補剛剛的失言:「其實,這些師姐雖然與我們同輩,但要早到十多年、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都有,師弟你萬萬不可只看表面,她們的修為,比師兄我都要強得多!」

李珣心中暗笑,表面卻做不好意思狀,喏喏受教。

經過這一段插曲,兩人可說的話題又增加了不少,單智也開始說一些男人之間的話題。

說說笑笑間,議事的道觀已然在望,李珣擡頭一看,牌匾上寫的是「未明觀」的字樣,似乎別有所指。

到了這裏,來往的人便多了不少,單智也不敢再說剛才那些話題,只是帶著李珣和過往的師兄師弟隨口聊上兩句。李珣偶爾也能從他們口中聽到「爬坐忘峰」「了不起」這些話,自然是笑納不提。

道觀便如單智所言一般面積不大,不過其中卻小徑通幽,自有園林風貌。

單智帶著李珣轉了幾個圈,來到一間房外,先讓他調整呼吸,這才高聲道:「弟子單智,奉命攜師弟李珣到此。」

屋中,好像是清虛回了一句:「李珣進來吧,旁人且去!」

單智給他打了個眼色,依言離去。李珣深吸了一口氣,上前兩步,又道一聲:「弟子李珣拜見!」

言罷,他這才輕輕推開房門,邁步進入。

屋內采光良好,卻沒有什麽布置,只是放了幾十個蒲團,此時坐了有二三十人。

急切之中,李珣也數不過來,只能將目光看向中央位置,那裏居中坐著一人,想必便是宗主清溟道人了。

李珣不敢多看,只是覺得那道士眼神清澈見底,從那其中,倒似能看出自身心底之汙垢。而且他臉上表情也是沈靜無波,讓人無法探知其內心的想法。

高深莫測,真是高深莫測!

李珣忽然感覺到絲絲的緊張,這情緒突如其來,又一發不可收拾。沒有辦法,他心中藏著的秘密實在是太多了,無論哪一個被翻出來,對他而言都將是一場災難。

這裏的任何一個人,吹口氣都能讓他萬劫不復。現在的他,就像一只螞蟻,正面迎上隆隆奔來的象群。

他向房間中央走了幾步,每一步都格外沈重。到了一個適當的位置,他一振衣袍,下跪拜禮道:「弟子李珣,給宗主及各位長老、仙師請安!」

話音在房間內回蕩,他低垂著頭,直視地面,看著地面上青磚的紋路,似乎這裏也有禁制……

——禁制?

不知為什麽,想到了這個詞的時候,他腦中忽地一陣清明。也許是恐懼到了極處,只剩下麻木,而從麻木中生出來的,便是最反常的平靜。

不管這心理是如何轉化,反正在此刻,李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已經離他遠去的世界,再度以他為中心旋轉起來。

他找到了最真實的感覺,連膝蓋上因重重跪下產生的疼痛,都是如此清晰。

便在此時,清虛的聲音響起,卻不是對他說話:「師兄,你覺得這個孩子怎樣?」

李珣不敢擡頭,卻感覺到身上忽地一涼,似是有多道目光掃過,這種目光在之前不知受了多少,他卻直到此刻才感覺出來。

他正在慚愧時,一個清雅柔和的聲音響起,想必是清溟講話了:「出身王侯,心誌卻能如此堅韌,很不容易。李珣,你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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