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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癮性的讀書和玩手機都耗費時間也同樣能學到知識,那為什麽只有看手機常常被人詬病?

2023-06-17新聞

我嘗試從古代文學的角度來談談對這件事情的淺見。

請允許我把有關文學的材料分為四大類:

一手材料,指原典文獻,即著作

二手材料,指箋疏批評,即微評

三手材料,指面裝傳播,即總評

四手材料,指感覺傳播,即感評

現在我們以蘇軾為例,亂序來分析接受這四種材料的體驗。請您一定註意,下面舉例的順序是亂序,不是按照上面的分類依次來的!這一點很重要。每個例子屬於那種材料,由您來決定。

舉例一

我們來看一段來自某音的影片(侵刪):

董宇輝談蘇軾 https://www.zhihu.com/video/1673637239211954176

從董宇輝這段話裏面能得到哪些知識呢?最飽和狀態就是以下這些:

1、蘇軾因為真實,顯得可愛;精神世界豐富,顯得可敬;大家對他的樂觀感興趣;

2、他是天才少年,聽他寫「莫聽穿林打葉聲」;他有豐富的人的情感,「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有時候也可以很豪放,「西北望,射天狼」;有時候可以很委婉,「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3、他面對命運挫折的時候又有大的心臟和胸襟。

上述基本涵蓋了董宇輝這個小影片講的全部知識點。因為我就是照著影片抄下來的。

一個幾十秒的影片,讓人幾乎看透了蘇軾的所有性格並且有了很多了解。

那麽您覺得這個算是「幾手材料」呢?

舉例二:

對於蘇軾行狀描述目前比較好的書是孔凡禮先生做年譜,但是那個書四厚本,拿到知乎講這個實在是不合時宜。好在周裕鍇先生有個70多頁的對蘇軾的評價,把蘇軾的成就拆分為一個一個的局部進行總結評論。當然了,貼70多頁上來也太開玩笑了,我找了一個同學的讀書筆記,貼圖如下。他這個筆記基本就是把周先生文章知識點抄了一遍,我們用這個代替周先生的文章。同學手寫的難免潦草,拍照也模糊(不想看的同學請直接跳過去或者搜一下周先生原文,下面第一張圖就是原文出處):

對於這個同學的筆記我沒辦法總結了,因為他本身就是對周先生文章的直接謄抄,我也沒必要寫出來一個對謄抄的總結。

但是真的沒有對謄抄的總結嗎?

當然不是的。

大家有沒有發現,董宇輝那個影片,就可以看做是對於這位同學筆記的總結。也就是說,董宇輝的影片正是「總結之總結」。董宇輝把這個筆記更提煉了,提煉為只有幾十秒的影片。把讀書筆記裏關於蘇軾軍事學、哲學、倫理學這些都刪掉了,突出了人格魅力和天才情調。

當然,我不是說董宇輝是從人家這個同學的筆記裏提煉的文案,絕對沒這個意思。我只是說,董宇輝這個影片的文案,可以看做是對這個筆記的再精簡。

由於這個筆記幾乎每個字都來源於周裕鍇先生的文章,所以這個筆記並不是原創性的,因此,我們可以直接把董宇輝的影片文案看做是對於周裕鍇先生文章的超級精簡版。

那麽您覺得周裕鍇先生這文章個算是「幾手材料」呢?

我不知道有多少同學能看完董宇輝的影片,我估計起碼8、9成同學能做到,因為很短嘛,看著也輕松。

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同學能看完舉例二裏面那個讀書筆記,更甚至直接去讀完了周先生的70多頁原文。我感覺能做到這一步的同學就很少了,也許只剩下6、7成了 。那我也很希望大家能在評論區說一下自己讀到哪裏就不想讀了。

舉例三:

能看完董宇輝影片和那個讀書筆記的同學,難免對蘇軾有一種好奇,這個人竟如此有魅力麽?忍不住就去找了蘇軾的作品來看。如果同學直接讀的是周先生的70多頁原文,那麽就可以順水推舟的往下讀蘇軾的詩,然後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評價:

我這裏也不去拍書籍原頁了,我還是直接拍哪個同學的筆記,他就是原封不動摘抄下來的。請大家註意以下每一則筆記中的紀曉嵐的評語(覺得筆記潦草的就直接跳過圖片,不會影響對後面的閱讀):

這裏一共展示了8首詩,您會驚奇的發現,紀曉嵐平等的批評每一首詩的水平。並且,我個人立場覺得紀大色狼說的很有道理。確實這些詩沒那麽好。

這8首詩不是我專門挑出來的,他就是按照時間順序來的。

紀曉嵐這種針對到每一首作品的評價,我稱之為「微評價」,他不再是對蘇軾一生的總評,也不是對蘇軾某個局部成就的局評,這種微評價直接針對到每一個作品。

只上傳8首是因為我不想弄太多圖片惹人生厭。實際上,紀曉嵐對蘇軾前期作品沒幾句好話。但是至少能看出來,蘇軾未見得是董宇輝說的天才少年,同齡段他的詩拿出來是被很少有短影片稱為天才的杜甫秒殺的。大家耳熟能詳的【望嶽】,就是杜甫寫在蘇軾這個8首詩所處的大致年齡段的。但短影片一提杜甫,基本都把他當個苦老頭,不談他的天才少年。

顯然,我把紀曉嵐這種叫做「微評」,也就是文學材料的第三類。

如果您也認同紀曉嵐說的沒錯,蘇軾有很多詩是有缺陷的,沒有杜甫那麽完美,那麽這就在很大程度上讓周裕鍇先生的文章顯得似乎不那麽嚴謹了。事實並非如此。周先生的文章是統觀蘇軾一生的作品,然後按照門類給予總評。這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當我們去仔細觀察每一個局部的時候,難免發現瑕疵。

舉例四:

我們可以接受蘇軾的文學作品並不是一直完美,也不是每一首都完美。但是,這並不影響董宇輝說的蘇軾的品格。

真的是這樣嗎?

帶著不堅定的疑惑,我們開始閱讀。

很快就讀到了舉例三筆記裏的第7首:

戎州

亂山圍古郡,市易帶群蠻。

瘦嶺春耕少,孤城夜漏閑。

往時邊有警,征馬去無還。

自頃方從化,年出亦款關。

頗能貪漢布,但未脫金環。

何足爭強弱,吾民盡玉顏。

這首詩,很值得細品。

戎州在今天四川省宜賓一帶。北宋時候,這裏生活著很多部族,這些部族主要有四個:「 黎族、蒯族、虞族、牟族......不識文字、不知禮數、言語不通」(【太平寰宇記.戎州】)。

亂山,請註意,這個山不叫亂山,叫「牢山」。蘇軾寫「亂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不知道這個山的名字,就按照這個山的地貌寫個「亂山」,王文誥就是持這種觀點;第二種,蘇軾知道這個山的名字就是「牢山」,但是他還是按照地貌寫「亂山」,有可能,意有所指。這個是我的觀點。

「古郡」也不叫「古郡」,舊名之一叫「南溪郡」,乾元元年叫「戎州」。很顯然,這首詩題目就叫「戎州」,蘇軾顯然知道這個城的名字,但是他還是寫的「古郡」。那麽我們有一點點理由懷疑,他也知道「牢山」,故意寫的「亂山」。畢竟「牢山圍戎州」沒有「亂山圍古郡」的文學性強。

「亂山圍古郡」,看上去就是個地理環境的白描。

「市易帶群蠻」,「市易」好理解,無非就是買賣交易,而且應該是以物易物。群蠻,就是上面說的「黎族、蒯族、虞族、牟族」,蘇軾在嶺南和海南島都可以跟當地的部族打成一片,怎麽現在管人家叫「蠻」呢?會不會在青年蘇軾的心裏,人與人也不是什麽平等的?

這裏有個「帶」字,不知道什麽意思。

「瘦嶺春耕少」,寫的是「群蠻」,亂山之中能有多少耕地呢,所以他們的生存環境是很差的。

「孤城夜漏閑」,寫的是戎州城。城外的「群蠻」並沒有劫掠戎州的想法,所以城市雖然在亂山包圍之中,卻也沒什麽安全隱患。晚上踏踏實實睡覺。

這兩句很奇怪,您如果堅持讀到這裏,能談談這兩句是什麽關系嗎?

如果是因果關系,那就是因為「瘦嶺春耕少」,所以「孤城夜漏閑」。也就是說,因為城外的蠻夷沒缺吃少喝,所以城裏的居民很安全很閑適。這麽說多少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了吧?那意思就是城外的野蠻人餓的走不動道了,城裏的文明人就安全了嗎?

如果是並列關系——明顯是對仗的,大概率就是並列關系——那就更奇怪了。那意思就是城外的野蠻人缺吃少喝,城內的文明人清寂閑適。生活差距這麽大,一點援助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嗎?而且如果城外的蠻夷缺吃少喝,人家會進城劫掠的,哪兒來的「夜漏閑」?顯然也講不通。

搞不懂這兩句是什麽關系。

那就接著往下讀:

「往時邊有境,征馬去無還」。這兩句證實了上面的觀點:蠻夷是會劫掠城鎮的,千萬不要誤以為人家忍受著「瘦嶺春耕少」,而您可以「孤城夜漏閑」。為了生存,分分鐘讓您「征馬去無還」。所以排除了那兩句的並列關系。

「自頃方從化,年來亦款關」:近來,這些城外的蠻夷順從歸化了,也開始有了貿易。這個大家都懂,就是「互市」。但是有個問題,他們用什麽交換什麽呢?既然「瘦嶺春耕少」,蠻夷肯定沒有余糧來貿易了,他們畢竟不是印度,寧可自己老百姓餓肚子也要把糧食拿去換美元。「瘦嶺」也不是只有城外「瘦」,別忘了這裏的環境是「亂山圍古郡」,也就是說,城內也沒很多糧食。所以我很好奇他們之間用什麽換什麽?

「頗能貪漢布,未能脫金環」,這一句解釋了貿易的標的物是什麽。蠻夷要的是布匹。也就是,戎州城用布匹和蠻夷換東西。但是後面那句誅心:「未能脫金環」。蠻夷換了布匹,但並沒有趣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或者審美情操,依然是用很多金屬材質往臉上打孔。既然如此,說明蠻夷並沒有「從化」,那麽蘇軾上面那句「自頃方從化」又是從何談起呢?

「何足爭強弱,吾民盡玉顏」:「 何足爭強弱」字面意思好理解,我們不要再爭強弱了,但是後面那句「吾民盡玉顏」是很有點說法的。

「玉顏」是和「金環」對應的,蘇軾打心裏認為朝廷管轄之下的百姓是斯文有修養的,而城外的蠻夷是粗鄙未規劃的。年輕時候的蘇軾顯然帶著濃厚的偏見。他是鄙視蠻夷的。

這時候我們借助歷史文獻:【 新五代史.馮暉傳】:「諸部族爭以羊馬為市易」 。蘇軾的詩告訴我們,蠻夷換走的是布匹,史學文獻補充了蠻夷給戎州的是羊、馬。

註意:戎州換給蠻夷的,沒有鐵器,也沒有生產工具,更沒糧食。

之前的「往時邊有境,征馬去無還」,爭得是「強弱」嗎?顯然不是。爭的是生活資料。蠻夷缺吃少喝的就得進城搶掠。

現在的「孤城夜漏閑」是不是蠻夷就不缺吃少喝了呢?並不是,因為他們換走的不是能直接吃的糧食,也不是能發展生產力的鐵器,而是布匹。甚至,我們說,用羊、馬換去布匹,從很大程度上加劇了食物不足。畢竟布匹是不能吃的,而羊、馬可以吃。

這就很奇怪了:生活資料更少了,那為什麽還能「孤城夜漏閑」?

要點就在「未能脫金環」。

來戎州城做貿易的人,並不是那些窮苦的族人,而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看到的都是「未能脫金環」。這一點在蘇軾的弟弟蘇轍的同題詩寫的更清楚:「 兀兀頭垂髻,團團耳戴環。 」金環是在耳朵上的裝飾物,不是任何生產工具。顯然蠻夷派來貿易的,是有身份的族人。

用不既能吃也不能提高生產力的布匹,換走了可能用來耕種或者劫掠的馬匹以及也可以作為口糧的山羊,這種貿易關系在滿足了蠻夷頭人生活條件的同時,進一步打壓了部落的生產力和糧食儲存。那為什麽反而和平了呢?

我想起來阿來的一本小說【塵埃落定】,實際上,當頭人物質生活窮奢極欲以後,他們是不在乎族人的死活的。所謂族人,更準確的應該是奴隸,或者農奴。

假如牢山的族群也是這樣,那麽戎州的貿易政策就是透過收買部族頭人來瓦解其劫掠的意誌——畢竟打壓族人遠比僅供一座準軍事要塞代價小得多。

那是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瞎說的戎州的貿易政策呢?我們看蘇轍的同題詩有:

投氈揀精密

換馬瘦孱顏

蠻夷把毛氈都用來換取精細的東西了,精細的東西顯然不可能是生產工具了;「瘦」對應的是「揀」,所以是動詞。「瘦孱顏」就是臉色變瘦而顯得孱弱。臉色為啥不好?糧食本來就「春耕少」,耕地的馬還給換掉了,羊也換走了。可不就是瘦麽。連過來邊境貿易的有點身份的人都這樣,大家可以想一下部族裏的窮人或者農奴得多慘。

所以,「瘦嶺春耕少」和「孤城夜漏閑」是轉折關系。即,雖然「瘦嶺春耕少」,但是「孤城夜漏閑」。原因就在於「頗能貪漢布,未能脫金環」,所以「自頃方從化,年來亦款關」。

蘇軾懂不懂朝廷這個政策的真實意圖呢?

他是懂的。

所以他在「市易帶群蠻」這句裏用了一個:帶。

帶,作動詞有很多意思:攜帶、捎帶、有、帶領。顯然戎州沒有攜帶群蠻做貿易;也沒有捎帶群蠻做貿易;更談不上貿易裏有群蠻。

帶,比較可能的解釋就是「帶領、領著」。戎州的政策就是領著蠻夷的頭人往開化的方向走,透過布匹,讓他們完成從「金環」到「玉顏」的轉化。而族群的普通人會越來越多的失去生產資料和牲畜儲備。本來就是「瘦嶺春耕少」,還都拿來養馬養羊,糧食危機是不可避免的。然而頭人是不會管他們的死活的。

這時候再回頭看「亂山圍古郡」,也就明白了,絕對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的蘇軾,不太可能不知道這個山叫「牢山」,他可能就是用「亂山圍古郡」來暗示戎州所處的復雜的邊患關系。

此時的蘇軾也不大看得起蠻夷,雖然說了他們「方從化」,但是金環和玉顏的對比還是讓他沒能把一碗水端平。

更重要的,他對於戎州這種透過腐化部族上層來降低交戰可能性的貿易政策並無不同意。

假如您認為我分析的有一點點道理,那麽您還認為宦海沈浮40年的蘇軾真的是董宇輝說的那個真實的、多情的、讓您願意做朋友的陽光大男孩嗎?

最後請問,這種直接讀他的詩,算是幾手材料呢?

總結一下:

對於知識而言——以文學為例——很顯然:

原作品是一手材料;

針對具體作品的微觀評價就是二手材料;

針對整個創作生涯的總結概括屬於三手材料;

只針對某個側面甚至某種印象的評價就是四手材料。

如果您能堅持讀到這裏,您會發現:

一手材料很原始,如果沒有足夠的訓練,您甚至很難讀懂一手材料到底寫的是啥。即使有一定的閱讀訓練,也不太能完全懂一手材料的表達目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一手材料很難直接用在交流中去。這也是為什麽有人覺得讀書人是死讀書。因為讀書人如果讀的是一手材料,沒法跟沒有讀過這個材料的人溝通,如果您堅持到這裏,您會覺得讀的很累了,那麽讓一個閱讀一手材料為主的讀書人去跟人家交流,就容易出現「茴香豆四種寫法」這樣的事情。當然不是說每一個閱讀一手材料的都不是死讀書。我只是舉個側面。因為我自己前段時間就被來自世界名校的兩位博士罵為「死讀書」,所以我並不是給自己辯解。我可能是死讀書,但也不乏被誤解的讀一手材料的人。

作為四手材料的董宇輝的影片是最好讀的,您也學到知識了,也不能說董宇輝說的是錯的,因為他對蘇軾的評價是能找出來對應作品或者經歷來證實的——他自己實際上也舉了算是妥當的例子。而且四手材料非常好用,甚至可以把董宇輝的文案一個字不少的直接用到適合的作文裏。跟人交流起來,也不會讓人覺得您是書呆子、死讀書。

可是您也知道,這種小影片傳播的東西,是非常片面的,當個作文論據還行,作為知識就顯得有些膚淺——這裏我沒有任何批評董宇輝的意思,我只是就他這個影片本身所傳播的知識內容而言的。我相信要是請董宇輝暢聊5個小時的蘇軾,他一定聊得是非常完備的——因為我這篇拙劣的文章已經敲了5個小時了。但是,即使以董宇輝的知識儲備,他也沒辦法幾十秒就說完一個這麽復雜的人。

回到【戎州】本身,您當然可以不贊同我對【戎州】這首詩的分析,您甚至可以猛烈但是請不要帶臟字的抨擊我。但是,您不得不承認,我下功夫去分析了。透過對一手材料的閱讀和分析——實際上到這裏我已經背下來了。如果有同學能堅持到這裏的,您可以嘗試背誦一下【戎州】這首詩,我保證您10分鐘之內就能背下來。除了能背下來,我還得到了一個基本上只屬於我的結論——無論這個結論是否正確。

這正是人們會詬病玩手機而不去詬病讀書的道理:既然是「玩」手機,那麽就不是把手機作為一種一手材料的載體,而是試圖透過手機快速學習四手材料。

學了董宇輝這個小影片,您會覺得自己了解蘇軾,愛慕了蘇軾,粉了蘇軾,甚至會覺得我對【戎州】的分析是對蘇軾的不敬而在評論區罵我一頓。

實際上呢?董宇輝這個小影片只是四手材料,不管他說的多麽精彩而我講的多麽枯燥,您都得承認,學習四手材料得不到學習一手材料那麽高強度的思考鍛煉,也無法獲取學習一手材料那麽多的知識儲備。那麽被人們詬病也就很正常了——畢竟學習是為了鍛煉思考能力和知識儲備的。

四手材料是不是完全沒好處呢?並不是!您會發現,想透過對一手材料的閱讀和研究來自己總結出四手材料是非常耗時間的!董宇輝那個影片也就幾十秒,而我這個破文章打了5個小時的字就解釋了一首詩。雖然我自己思考的過程遠遠遠遠沒有5小時這麽多,但是蘇軾有2700多首詩,4800多篇文章,300首詞,把這些全都看完來得到一個更接近真實的蘇軾的印象,是很大的工作量。

所以,透過玩手機直接獲取四手材料並不是毫無價值,它是最節省時間的一種方式。

張鶴倫說過這麽一個段子:「 你說,遇見一個女生,不要你車不要你房子,不要你的薪金不要你的包包,不要你陪她吃飯看電影。只想在你安靜的時候陪你聊聊天,和你說說話。你說這樣的一個女生在洗浴會所200塊錢貴嗎?」

不貴,但是會被詬病。

最後誠懇的說一句:長文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