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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去世後,我每個月都給繼父1000元,我生病,繼父繼兄趕了過來

2024-11-30心靈

文/七月晚風 素材/周明亮

(聲明:為方便大家閱讀,全篇用第一人稱寫故事,情節虛構處理,切勿對號入座!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小學二年級那年春天,開學的第 一天,學校離我們家三裏路,父親背著我,拿著我的書包,把我送到了學校,一路上,父親不斷囑咐我,去學校好好學習,回家聽母親的話。

到了學校門口,父親把我放下來,給我整理了衣服,還給我重新系了紅領帶。我看他眼圈紅紅的,跟他說:「爸,你咋哭了?我又不住校,天天回家。」

父親說,沒哭,沒哭,這不是有個蟲子進我眼裏了,我用袖口擦了幾次,眼睛都弄紅了,沒事沒事。

我笑了,心裏想,父親天天教導我做一個男子漢,一個蟲子飛他眼裏,他竟然都哭。

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天是我和我父親最 後一次見面。

我的父親當年家境不好,他和母親的婚姻是換親結合的。

只不過我的父親一直不同意,他有個初戀,被爺爺奶奶生生拆散了。結婚也是在奶奶的逼迫下成親的。

我母親又黑又胖,一臉麻子,個子也低,只有1米5,而我的父親身高1米8,白白凈凈,大眼睛,雙眼皮,街坊都說他長相俊美,貌似潘安。論外表來看,他是自然看不上我母親的,而且他心裏還裝的有人。

我姥姥家,家境也不好,雙方老人經親戚牽了線,給我的父母親說合到了一塊。

父親不樂意,奶奶要s要活的,守了父親幾個月,盯著他成了親,到後來父親的初戀也結了婚,兩個人都有了各自的孩子,爺奶才放下心。

可誰知,命運造化弄人。父親的初戀嫁人後,沒多久男人生病走了,倆人私下裏又偷偷聯系上了。再加上我的父親一直嫌棄我母親長相醜陋。

他一直都在想辦法,帶著初戀遠走高飛。

那幾年,他顧忌我小,沒走。我讀二年級長大了,能照顧自己了。他偷偷帶著初戀去了新疆,臨走時扔家裏一封信,一張離 婚協定書,一張寫給母親,說不回來了,言下之意就是簽不簽隨你了,反正我是走了。

父親的初戀,是我們本村的一個姑娘,爺爺奶奶覺得兒子帶人家走了,他們在村裏太丟人了,擡不起頭。一 病 不 起,沒多久就相繼去世了。

爺奶去世後,母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娘家是回不去了,婆家待著,在村裏總被人指指點點。

街坊都說,那不是,就那個女人連男人都看不住,帶別的女人跑了。

有人還說,就是就是,她命真苦,男人都不要她。

母親早上早早就下地幹農活了,溜著墻根走路,就怕碰見熟人,晚上擦黑了,地裏沒人了,才扛著鋤頭回來。晚上,她總坐在煤油燈下,納著鞋底成宿成宿的哭,我不敢大聲說一句話,怕惹她生氣。

鄰居王嬸是個好人,那些日子,母親心情煩悶,顧不上我,王嬸天天做好飯菜,喊我過去吃,叮囑我聽母親的話,好好學習,別惹她生氣。

慢慢的時間長了,母親也慢慢的走了出來,接受了父親跟人走的事實。

王嬸跟母親提了個親,說對方是她的表哥,離我們家二十多裏地,早些年表嫂生病走了,他帶著一個兒子生活,人挺好,而且她表哥人憨厚老實,有一身力氣,會掂瓦刀,就是泥水匠砌墻的。

王嬸說,農村人不就圖個人實在,能幹嘛,男人能幹,你就少幹點,再說了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又是個男孩,得多辛苦?

母親思考再三,在王嬸的陪同下,跟她表哥見了面,見面後,兩個人都覺得對方不錯。

半年後,母親帶著我來到了繼父家。

這一年我9歲,繼父家裏也有個男孩比我大3歲。

繼父是個實誠的男人,第 一次看見我,他做了一個彈弓送給我,而且還把彈弓的把,磨的平平的,繼父說:「明亮,不知道你喜歡啥,我做了這個彈弓給你,喜不喜歡?」

繼兄在旁邊沖著我咧嘴笑,他說,周明亮,歡迎你來我家,從今天開始咱倆就是親兄弟了,我比你大,我是哥,你是弟,以後咱倆住一屋,吃飯一起,上學一起,誰欺負你,你跟哥說,哥幫你。

繼父的彈弓,繼兄的話一下溫暖了我。

繼父幹泥水匠,偶爾給我和哥哥,帶回來點小零食。

有一次,繼父回來,從兜裏掏出來一把青棗,遞給我,我嘗了嘗很甜,分給了哥哥幾個,母親看見了,她說:「明亮,你這就不對了啊,你和哥哥是一家人,好吃的可不要藏著掖著,得懂得分享。」

換季的時候,繼父領了工錢,給我買了一套新衣服,哥哥沒有。我穿上新衣服,高興的蹦起來老高。母親在一邊埋怨著:「家裏倆孩子呢,不能只給老二買,大的也應該有。」

繼父說:「小超(哥哥)有衣服,都還能穿,他穿衣服費,有衣服穿就不給他買了。」

母親去集上又給哥哥買了一套,她說:「倆孩子吃什麽穿什麽都得一樣,不能偏。」

農忙的時候,繼父拉著架子車,我們一家人掰玉米,我,母親,哥哥,我們三個在前面掰玉米,掰了玉米都扔地上,放成一堆一堆的,繼父在後面撿起來,放袋子裏,背到架子車上。

繼父背累了,坐地頭抽起了煙,哥哥看到了,一句話沒說,拿起袋子就去撿玉米,還學著繼父的樣子往地頭背玉米。我看見了,也拿著袋子背。

繼父在地頭沖我嚷:「明亮,你還小別背了,會累到你的。」

我說:「我哥能幹,我咋就不能幹了?」

哥哥在後面說:「你還小,我比你大,我有力氣,你還是掰玉米吧,別背了。」

哥哥愛貪玩,學習不是很好,初中畢業後,父親讓哥哥跟著村裏搞裝修的人,學起了裝修。

我學習還行,每次考試,經常會拿回來幾張獎狀。

中學畢業時,我考上了師範。母親說,做老師挺好的,離我們近一些,一家人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

我畢業後就回到了村小學當了一名老師,哥哥跟人裝修,跑來跑去的,經常不在家。

我離家近,放了學,拿著課本就回家了。繼父60多歲了,還堅持幹著泥水匠,早走晚歸的。

我心疼他,叫他不要幹了。他說再幹幾年,把你和哥哥的房子蓋好就不幹了。

在我們一家人的努力下,蓋了四間平房。哥哥二十多歲了,一直跑著幹事業,母親催他了好多次,讓他回來相親,他都推脫再等等。

我在同事的介紹下,跟鄰校的一個老師小茹,處了一段時間,繼父給我們辦了婚事。

一年後,妻子生了一個兒子。我攢了些錢,加上繼父,母親攢的,我們打算再蓋幾間平房給哥哥結婚住。

可誰知,母親卻病倒了,病的很嚴重,繼父天天守在母親床前,照顧她。

半年後,母親離開了我們。

繼父一下子蒼老了很多。辦完母親的喪事,繼父在哥哥的宅基地旁,走了一圈又一圈。

哥哥說,他在市裏搞裝修還可以,活兒比較多,忙不開,讓爹跟著我出去轉轉吧,我的房先不蓋,等以後再說。

我萬般不舍,母親走了我還沒給繼父盡孝,哥哥就又要帶他走,但繼父也說,想出去轉轉。

我只好同意了,跟哥哥說,繼父想回來了,跟我說下,我去接他。

哥說,中中中,咱爹想回來就讓他回來。

繼父和哥哥走後,我總覺得心裏不是滋味,這些年繼父對我的呵護,疼愛,托舉,歷歷在目。我總想著盡盡孝心,可沒機會。

妻子勸我,爹跟著哥在外面跑來跑去的,咱不在跟前,給他轉點錢吧。

我倆薪金都不高,決定一個月抽出來一千塊,給繼父轉過去。每次給他錢,他都說不要,說哥給他開的有薪金,他花不完。

我說哥給的是他給的,我給你的,是我給的,繼父這才收下。

後來哥接的活兒越來越多,帶著繼父又去了南方,這一走又是六年沒回來,平時我們靠著電話聯系,繼父時不時打來電話,囑咐我們好好工作,註意身體,帶好孩子。

我也履行著我的責任,發了薪金就給繼父轉過去一千塊。我說,爸,您在外面看見什麽想吃的,想穿的,就買,別節省。

繼父笑呵呵的說:「明亮,你給的我花不完,都給你攢著的,爹不花你的錢,等這兩年你哥穩定下來,我得回去把你哥的平房給拉起來。」

媳婦說,爹給咱蓋了房,哥的房一直沒蓋哩,咱也得攢點錢,到時候給哥蓋房了,多少咱也得拿出來點。

可是,我卻生病了。在醫院躺了三個多月,花了小十萬了,攢的錢花完不說,又借了不少外賬。

我怕繼父擔心,就沒給他和哥哥說。

有天,我睡的迷迷糊糊的,仿佛聽見繼父在喊我。睜開眼一看,繼父,哥哥都在床邊。

看我醒了,繼父說:「明亮,你病了怎麽不給我說呢?在醫院幾個月都不說一聲,這麽大的事你倆可真沈得住氣。」

媳婦說,怕你們擔心,明亮不讓說。

哥說,咱爹說明亮每個月都轉錢過來,連著三個月沒轉了,尋思家裏是不是有啥事,問你們,你們都說哪哪都好。咱爹不放心,我倆緊趕慢趕跑回來,家裏鎖著門,街坊說你住院了,我倆又趕到醫院。

我哭了。

我後續的治療費用,都是哥給拿出來的,我每個月給繼父轉的錢,他一分都沒花,全部都又給了我,還又貼了部份。

我住院一共花了20多萬,哥和繼父給出了一多半的費用。出院後,哥返回了南方,繼續工作。臨走時,又留下三萬塊錢,說讓我養養身體。

這次,繼父沒跟著哥走。他說,明亮得歇一段時間了,春霞(我媳婦)還得去學校教孩子,家裏需要人,我不走了。

我抱著繼父哭了起來,能有這樣的繼父,大哥是我的福氣。

我盼望著我的身體早日康復,我要好好孝順我的繼父,還要把哥的幾間房給蓋起來。

(本文寫於2024年11月28日早上7:10分,所有文章皆今日頭條正選原創!圖片來源於網絡,侵立刪!杜絕抄襲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