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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袍小僧已經成為萬眾矚目高高在上的帝王(完結)

2024-12-07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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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就是個普通的農村姑娘,結果兩年前,被一大堆當兵的硬塞進了皇宮,從那時起就成了皇後身邊的丫環。

可是皇後從不把我看成普通的丫環,還請了一堆舞姬和歌姬教我琴棋書畫,又請了夫子教我認字。

皇後對我卻一點兒也不好,多少個晚上都睡不著覺,稍微放松一下,就會挨鞭子。

那天,她說:「我有個兒子,現在是太子,但他一直住在寺廟裏,吃素念經,什麽都不在乎。」

「皇上給了他三年時間,如果他三年內還不能還俗,就要廢掉他的太子之位。」

皇後娘娘身上戴滿了珠寶首飾,看起來非常高貴。

她說到這兒,停了一下,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我:「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學這些嗎?」

我小心翼翼地擡頭看向皇後:「皇後娘娘是想讓我勾引太子殿下嗎?」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沒錯,你長得很像那個女孩。」

皇後說:「如果你能讓他還俗回宮,我就讓他娶你為妾,以後你在宮裏也能混個嬪位。」

我馬上磕頭跪拜:「娘娘,我不想做太子的妃子,如果成功了,我希望娘娘能允許我離開宮廷。」

皇後眼裏閃過一瞬間的驚訝和驚愕:「你要離開宮廷?這後宮的嬪位還不如你宮外的生活嗎?」

我咬了咬嘴唇,說:「我在外面有個青梅竹馬,一直都對我很好,我的命是他救的,事情辦成後,我想出宮去找他。」

我沒註意到皇後眼裏閃過一絲奇怪的眼神,她接著笑著把我扶了起來。

「原來這兩年,你總是想著回家。好吧,如果你能讓太子回心轉意,我就答應你。」

02

我帶著食盒來到了明兮寺,因為裏面住的是現在的太子,所以就變成了皇家寺院。

我來到了太子蕭聿白的禪房,看到他穿著白色的僧袍,手裏拿著佛珠,盤腿坐在那裏。

我輕輕地說:「太子殿下,這是皇後娘娘特地為你做的點心。」

「我說過了,這裏沒有太子。」

蕭聿白的聲音冷冰冰的,好像不帶任何感情。

他睜開眼睛,看到我的那一刻,他深邃的眼睛裏突然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兮檸。」

他興奮地握住我的手,我感覺疼,努力掙脫他的手,向他解釋:

「太子殿下,我不叫什麽兮檸,我叫思檸。」

其實思檸也不是我真正的名字,思檸這個名字是皇後娘娘給我取的。

我真正的名字叫婠婠。

看來,我的長相真的和太子殿下心中的戀人很像。

蕭聿白的表情平靜下來,冷漠地看著我,好像剛才失態的人不是他。

「你是母後派來的?」

我點了點頭:「是的。」

蕭聿白閉上眼睛,揮手說:「你走吧。」

我:「奴婢告退。」

蕭聿白握紅的手腕上的熱氣還未消散,我抓著自己手腕。

這太子怎麽剃了光頭,還長得這麽帥,簡直就是妖孽啊。

他看起來有點裝模作樣。

他要是剪了頭發……

哎呀……

03

回到皇宮,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皇後。

皇後看我這一番操作,沒啥效果,「啪」地給了我一巴掌。

「沒用!」

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我趕緊跪下解釋。

「皇後娘娘饒命,奴婢覺得勾引太子殿下得慢慢來,如果我硬要留下,只會讓太子殿下討厭,反而弄巧成拙。」

皇後擡起我的下巴,惡狠狠地威脅我:「我就信你一次,如果你勾引不了太子,沒能讓他還俗,我就殺了你!」

我點點頭:「奴婢一定盡力。」

因為勾引不了太子,我就回不去桃花村了。

我特意等了七八天才去明兮寺找蕭聿白。

雖然他知道我的目的,但等幾天再見到他,肯定會讓他牽腸掛肚。

我輕輕地叫他:「太子殿下。」

蕭聿白一看見我,眼裏閃過一絲驚喜。

但一會兒就消失了,又變成了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

「我說過別叫我太子。」

我用恭敬中帶點嬌滴滴的語氣說:「可是您沒取法號,奴婢不敢直接叫您的名字。」

蕭聿白冷漠地說:「你是母後的人,我知道她是想利用你讓我還俗。

「你回去告訴她,這不可能。」

我柔聲問他:「太子殿下能告訴我,您為什麽放棄太子的身份,出家當和尚嗎?

「是因為您說的兮檸嗎?」

蕭聿白生氣地說:「住口,你們不配提她。」

我也就不再多問,放下食盒向他行了個禮:「那奴婢告退了,這次的糕點是奴婢做的,殿下可以嘗嘗。」

走的時候,我故意把我隨身帶著的荷包掉了。

04

剛離開普賢殿,四個黑衣人從墻上跳下來,向我沖過來。

我嚇得大叫:「太子,救命……」

下一秒我的肩膀被劃了一刀。

蕭聿白聽到外面的聲音,立馬跳出來到我身邊。

他把我抱在懷裏,看了我一眼,然後和那四個黑衣人打了起來。

後來我就暈了過去。

蕭聿白把我抱回他的禪房,手裏拿著一瓶藥,正要解開我肩膀上的衣服,看到禪房裏的菩薩,手停了一下。

我的胸口上的彼岸花胎記若隱若現。

蕭聿白緊緊盯著我,沒在意殿內敬拜的神靈,直接撩起了我的衣襟。

重新醒來時,我躺在蕭聿白的禪房裏。

蕭聿白給我端來了一碗藥,他坐在床邊,低聲說:「你身上有傷,就在這兒養傷吧。」

我微微一笑,向他低頭:「謝謝太子。」

05

我在明兮寺住了十多天,看著蕭聿白對我越來越關心。

我決定大膽一試,主動誘惑他。

他坐在殿內,慢慢撚著佛珠念經,我輕手輕腳地從背後抱住他。

「太子,念經真的那麽好嗎?你的禪房早就被我占了,你又沾染了紅塵,你的心亂了。」

蕭聿白突然嚴厲地說:「放手!」

我嚇了一跳,立馬收回了手。

不對啊!

我受傷的那幾天,他對我明明很好,很溫柔。

親自給我熬藥,還允許我和他一起吃飯。

我以為他對我心動了,於是借著膽子誘惑他,但他為什麽仍然這樣冷冰冰的呢?

盡管他是個出家人,但他應該不會讓別人傷害我。

我又一次抱住他,聲音嬌滴滴的:「太子,你真沒對我有任何念頭嗎?」

他沒有回應,任由我在他身上亂摸。

我接著說:「你不想還俗也沒關系,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對於女人也是一樣,只要心中有佛祖,怎麽破壞金身又有什麽關系?」

他突然睜開眼看向我,緊緊握住我亂動的手:「這是你說的。」

我困惑地問:「嗯?」

他嘴角揚起一個別有深意的微笑:「佛祖心中留,破壞金身又有什麽關系?」

我還沈浸在他那勾人心魄的笑容中,下一秒他卻把我拉進他的懷裏抱了起來。

06

他把我抱回了禪房,看著滿屋的神佛,我心裏有點慌張,還有些害羞。

蕭聿白看我害怕的樣子,輕輕一笑:「怕了?」

我的任務就是誘惑太子,現在這個時候,我不能退縮。

我雙手摟住蕭聿白的脖子,眨了眨眼睛,嫵媚地一笑:「太子都不怕,我怕什麽?」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指,反復親吻我胸前的彼岸花胎記。

我忍不住輕聲抽泣,提醒他:「太子,已經很晚了。」

蕭聿白:「嗯,最後一次。」

次日,蕭聿白若無其事地過日子。

還是該念經念經,該禮佛禮佛。

事已至此,他難道不該還俗回宮嗎?

想必他心裏有打算,我選擇尊重。

可是都過去五六天了,他白天做和尚,晚上卻像個野獸。

我忍不住問他:「太子不是出家人了嗎?為什麽還不還俗?」

您還俗,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蕭聿白勾起嘴角笑了笑,笑得相當不羈:「當個吃肉喝酒的和尚也不錯,何況是你自己爬上來的。」

我氣得要命:「你……」

畜生!

07

皇後突然叫我回宮,問我:「太子和你怎麽樣了?」

我如實回答:「太子殿下已經碰過我的身體。」

皇後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真的假的?」

我點了點頭,接著說:「不過太子到現在還不想回來,可能是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

皇後想了想,笑著對我說:「你回去好好勸勸他,太子回宮肯定有你的好處。」

我點了點頭:「是。」

回到寺廟,蕭聿白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

還是在看書。

不知道書裏有什麽!

他現在就是個假和尚!

蕭聿白看見我回來,從書裏擡起頭淡淡地看我:「你去哪兒了?」

我:「回宮一趟。」

蕭聿白:「皇後找你?」

我:「是。」

他合上書,悠閑地看著我:「她說了什麽?」

我靈機一動,捂著嘴巴裝哭:「她說,要是太子您再不還俗,皇後就要了我的命。」

蕭聿白哈哈大笑:「你是她的人,殺了你和我有什麽關系?」

我吃驚地說:「可是殿下不是碰過我嗎?」

蕭聿白別有用心地笑了笑:「你猜在我出家之前,有沒有碰過女人呢?」

話音未落,他就是個玩弄女人的家夥。

我的生死,他根本不在乎。

我咬緊牙關,硬是從喉嚨裏擠出三個字:「惡心鬼。」

08

蕭聿白臉色鐵青:「你剛說我什麽?」

我沒理他,趕緊跑回禪房。

這對母子真是一個比一個狠毒。

我得趕快想辦法逃出去。

我去哪兒,蕭聿白肯定不管。

而皇宮那邊,肯定會一直認為我住在這皇家寺廟裏。

我把銀子準備好,就盡快離開了。

蕭聿白緊緊跟著我來到了禪房,他捏著我的下巴,陰森森地瞇著眼睛:「罵我垃圾?」

我生氣地說:「反正你不還俗我就得死,早死晚死有什麽區別。」

蕭聿白放開我,然後把我抱起來放在椅子上,我順勢躺在他的懷裏。

他慢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淡淡地回答:「不會的。」

我心裏冷笑一聲。

你真的覺得你母後是好人嗎?

他擡頭看我:「住在這兒才最安全。」

我撇了撇嘴:「不都有刺客麽。」

蕭聿白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輕輕的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是你釣我的手段哦。」

我心虛地垂下頭。

之前那四個刺客,真的是我找來的,而且還是皇家的侍衛。

目的就是為了留在這裏。

蕭聿白接著把我抱到床上:「連自己都敢賭,你還會怕死嗎?」

我:「……」

我推開他:「你又不回宮,一直待在這裏當個假和尚,別碰我。」

這太子厚顏無恥地貼過來:「那怎麽行!是你主動的。」

我:「……」

厚顏無恥!

在我計劃離開的這幾天,我吃不下飯,經常想吐。

我拿著銀子去醫館看病。

醫館的大夫恭喜我:「這位夫人,您是懷孕了啊。」

我驚訝地說:「啊?」

我懷了個小和尚?

09

從醫館出來,我想了很久,決定現在就走。

我找了輛馬車,趕了一整天的路,來到了我以前住的桃花村。

可是眼前的景象讓我嚇壞了。

桃花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桃花村了。

村莊的房子破破爛爛,屋頂破了個大洞,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氣味,讓人惡心。

我靠在旁邊被折斷的桃樹上,不停地幹嘔。

桃花村本來就不是什麽大村子,只有百來戶人家住在這山腳下。

可現在,房子全都被燒光了。

我用袖子擦了擦嘴,一路走到我以前住的地方。

和其他房子一樣,房子被燒了,裏面的家具桌子全毀了。

「寒哥,寒哥……」

我叫了兩聲,心裏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後面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是婠婠吧?」

10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見了曾經住在桃花村的七十歲老人。

「孫伯。」

我走過去,問他:「孫伯,您能告訴我,為什麽桃花村會變成現在這個荒涼又讓人心酸的樣子呢?」

孫伯沈痛地嘆了口氣:「一個月前,王兵強行燒掉了桃花村。」

我聽到這話,心裏大概明白了一些事情。

之前皇後命令我去勾引太子,成功後想讓我進宮侍奉太子,我表示想出宮。

肯定是她,為了斷絕我的念想,才派王兵焚燒桃花村。

孫伯繼續說道:「哦,對了,我聽說那些王兵在打探傅寒,好像要殺了他。」

「哎,也不知道傅寒怎麽惹上這些王兵的。」

我緊張地問:「孫伯,傅寒在哪兒?」

孫伯:「村裏人都認為這場災難是傅寒引起的,傅寒安置了一些村民後,說要以死謝罪,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我已經七十歲了,我不想離開這個養育我的地方,就在桃花村附近的廢墟搭了個窩,度過余生。」

我是寒哥在桃花村撿回來的。

村裏人都開玩笑說,他是不是想娶我當媳婦。

他總是皺著眉頭,嚴肅地反駁回去。

兩年前,我去街上賣荷包。

荷包賣得很快,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見到了皇後,然後就再也回不去桃花村了……

11

「娘親,有個帥叔叔找你。」

漾兒「噔噔噔」地跑回竹屋,回來牽著我的手,把我拉到門口。

門口一群王兵,把我的草屋圍得嚴嚴實實。

我正驚訝於漾兒什麽時候居然闖了這麽大的禍。

穿著玄色錦服且衣領上用金絲線繡著錦雲的那個尊貴男子轉過身。

我張大了嘴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我一直知道蕭聿白是個妖僧,長了頭發也不是什麽好人。

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漾兒看我一直盯著蕭聿白看,搖了搖我的手,奶聲奶氣地問:「娘親,雖然這個叔叔很帥,但是你兒子也很帥,你也不用看呆了吧?」

我:「……」

蕭聿白剛向我走過來。

我馬上向著蕭聿白低頭,恭恭敬敬地說:「太子殿下。」

漾兒撓了撓頭,好奇地問我:「娘親,太子是幹嘛的呀?」

我不敢多說,把漾兒護在背後,擋住了他和蕭聿白相似的小臉。

蕭聿白旁邊的隨從提醒道:「這位夫人,你面前的是皇上。」

我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蕭聿白,然後帶著漾兒跪在地上。

「民婦不知,還請皇上恕罪。」

蕭聿白二話不說把我拉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裏。

然後,不顧大家都在場,輕輕地咬了我的脖子一口。

蕭聿白對我這個舉動,我實在是弄不懂。

四年前我勾引他,也才在明兮寺住了三個月。

對他來說,這只不過是過眼雲煙,不值一提。

12

漾兒試圖推開蕭聿白。

推了兩下沒推動,然後抱著蕭聿白的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蕭聿白疼得松開了我。

這才註意到漾兒。

漾兒從小就不怕生,擡頭看著蕭聿白的眼睛,聲音稚嫩卻堅定。

「你這家夥,敢在大白天對我娘親動手動腳?」

於是,我更慌了。

連忙將漾兒拉到自己身後。

蕭聿白氣笑了:「我是你爹。」

漾兒看了看我,見我沒什麽暗示,又把目光落在蕭聿白身上:「你姓什麽?」

蕭聿白神情莫測地盯著漾兒:「蕭。」

漾兒小手一攤:「那你不是我爹,我爹姓傅。我娘親說我爹早死了,我還不信,看來是真的了。」

蕭聿白瞇了瞇眼眸,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擡眸看向我。

「他姓傅?」

我心下一驚,想說孩子不是你的。

可是我看著漾兒這張與霍聿白酷似的臉,除非霍聿白眼瞎才不會相信。

我低下頭,如實道:「跟民婦姓。」

蕭聿白輕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修長的手指開始去撩我的頭發。

「我的檸兒啊,你什麽時候改姓傅了?」

我蹙了蹙眉。

即便他現在身為天子,可骨子裏那種吊兒郎當、放蕩的氣息依舊沒有改變。

他見我楞神,輕佻地沖我打了個響舌:「要不要跟朕回宮啊?」

「不要。」

我一口拒絕他,拉著漾兒回家,關上房門。

13

漾兒歪著腦袋好奇地詢問:「娘親,天子是不是當今皇上啊?」

我情緒有些復雜:「嗯。」

如今蕭聿白貴為天子,他一定不會漾兒流落在外的。

漾兒不理解:「那你為何還敢將他關在門外?」

我神色復雜:「……大概猜測他不會殺我。」

我將蕭聿白關在門外三個時辰,直到天色黑了下來,我準備燒水給漾兒洗澡。

「哎喲,陛下,你若想進去,找人把門砸了便是,你怎麽還爬墻而入啊?」

蕭聿白貼身太監急切道。

蕭聿白呵斥他一聲:「閉嘴。」

後面我就沒再聽到聲音。

不是?

他竟然在門外待了三個時辰還沒離開?

下一刻,蕭聿白從墻頭跳下來,將我抵在墻壁上。

「你……」

我驚愕地睜大雙眸,他直接滑舌而入,將我抵死纏綿。

14

漾兒還在房間內,隨時可以出來。

我咬了咬牙,狠狠地將蕭聿白推開:「你耍什麽流氓?」

蕭聿白說:「兮檸,我好想你。」

我瞪著他:「我是思檸,不是兮檸!」

「不對,思檸也不是我的名字,我叫婠婠。」

我重新平靜地直視著蕭聿白:「陛下,當初勾引你,是皇後娘娘以性命逼迫的民婦,我沒有完成任務,進宮也是死路一條,所以當初才離開明兮寺,來到這裏落腳。」

「陛下,我只想活下去。」

「外面有點冷。」蕭聿白把這裏當成自己家裏,拉著我就往房間內走,「咱們進屋裏說。」

進了房間,他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掀起玄色長袍,自顧自地坐在桌前。

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見桌子上有盤糕點,拿起就吃。

直到一盤糕點還剩下兩塊,漾兒急哭了,從桌子上將盤子抱在懷裏。

「這位叔叔,這是我娘親給我做的糕點,你吃兩塊就好了,你怎麽都快給我吃沒了。」

蕭聿白單手將漾兒提起來抱在腿上:「叫爹。」

漾兒委屈地撅著嘴巴不說話,盤子裏僅剩的兩塊糕點不舍得吃。

15

蕭聿白見漾兒苦著臉,捏了捏他的臉:「這麽小氣?爹爹不就吃了你幾塊糕點嗎?」

漾兒瞪向他:「這是娘親做給我的,給我當宵夜的。」

蕭聿白:「那明日一早,我還你十盤。」

漾兒:「沒有娘親做的好吃。」

蕭聿白:「唉,你爹我一天沒吃飯,再不吃點東西,怕是明日一早要餓死在路上。」

漾兒心軟很容易被拿捏住,就沒計較蕭聿白吃光他糕點的事,歪頭想了想又說:「你是皇上?」

蕭聿白伸手又拿走盤子裏一塊糕點,臉上泰然自若:「嗯?不像嗎?」

漾兒:「皇上的兒子是太子,我會是太子嗎?」

我嚇得連忙去捂住漾兒的嘴:「漾兒!」

祖宗啊!

你真敢什麽都往外說!

蕭聿白挑了挑眉:「當然是。」

我不知道蕭聿白是在哄騙漾兒還是怎麽著。

反正他一直沒個正形。

漾兒認爹也認得很快,看樣子很開心,坐在蕭聿白身上,兩條小腿高興地晃動。

「爹,那我娘親呢?」

蕭聿白意味深長地看向我:「你娘親啊,還沒想好。」

我沒理他,轉身離開。

誰稀罕!

16

漾兒逐漸有了困意,我將漾兒抱在懷裏,這才想起來有件為難的事。

「陛下,這房子僅有這一張床,陛下金貴之軀,擠在這狹小的床榻,怕是失真聖體,不如陛下去館驛居住?」

蕭聿白單手支著腦袋,神色慵懶地看著我:「我倒有一個主意。」

我狐疑道:「什麽主意?」

蕭聿白:「把漾兒抱出去,讓我的隨從帶著他去館驛住。」

我驚嘆於蕭聿白無恥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蕭聿白站起身笑道:「逗你呢。」

我:「……」

蕭聿白:「我打地鋪就好。」

是他主動說打地鋪的,我也沒因為他的身份問題而謙讓。

蕭聿白在這裏住了幾日,帶著我和漾兒離開。

我對蕭聿白不過是露水情緣,自然對他沒有多少感情,更何況他的母後殺了傅寒。

17

進宮後,蕭聿白讓我住在紫陽殿。

我並非第一次進宮,這紫陽殿可是皇帝的寢殿。

我笑著說:「陛下隨便賜給奴婢一間居所就好。」

蕭聿白:「你就住在這兒。」

我眨了眨眼:「可這是陛下您的寢殿啊?」

蕭聿白握著我的手:「是我們的。」

之後,我便無名無分地居住在這紫陽殿,跟那個狗皇帝夜夜笙歌。

他很喜歡壓著我,吻我的胸口。

那朵鮮紅的彼岸花。

他見我放不開,故意撩撥我:「朕更喜歡你在明兮寺對我大膽奔放。」

我:「……」

狗皇帝!

我主動勾起他的脖子,裝作魅骨天成的樣子:「陛下說的是這樣嗎?」

蕭聿白喉結動了動,眼底情欲更濃,一次比一次用力。

18

從蕭聿白將我和漾兒接到宮中,已有半個月。

我雖盛寵,可在宮中的身份一直不尷不尬。

蕭聿白立了漾兒為太子,可我連個小小才人的位分都沒有,至今還是庶人。

我像個金絲雀一樣,整天無所事事地住在紫陽殿,甚至我連蕭聿白的妃嬪都沒見到。

我之前也是進過宮的,曾經的皇後如何陷害妃嬪,妃嬪又如何爭寵,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我將目光落在漾兒身上,柔聲地哄著他說:「漾兒,你如今貴為太子,可是為娘現在還什麽身份都沒有……」

漾兒點了點頭:「娘親,我會跟父皇說的,立你為後的。」

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皇後就算了,你讓你父皇封我做個妃子就行。」

蕭聿白跟個鬼一樣,一聲不吭地出現在身後。

「檸兒想當朕的妃子?」

我嚇了一跳,連忙跑上前諂笑去迎接。

「陛下,奴婢身為太子娘親,無名無分,太子殿下也會引人非議,奴婢這也是為太子殿下考慮。」

蕭聿白贊同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我:「皇貴妃怎麽樣?」

我開始冒冷汗:「其實不用這麽大的。」

蕭聿白:「嘖,騙你的。」

我:「……」

19

我本以為這狗皇帝回去開始Ṫú⁶給我名分,有了名分,在宮裏見一些人也方便,不用偷偷摸摸。

可左等右等,至今還沒有給我封號,晚上卻還要陪他演戲。

可我等不及了。

我進宮可不是為了貪圖享樂的。

曾經的皇後,如今的太後,火燒桃花村,害死了傅寒,這個仇我一直沒忘。

我打聽到太後居住在壽安宮。

我來壽安宮的路上空無一人,壽安宮更是大門緊閉,門口有兩個帶刀侍衛在守候,這等景象讓我疑惑。

侍衛見我來此,冷聲詢問:「你是什麽人?敢來此地?」

我瞥了眼緊閉的大門,說:「我是太子的娘親,特意給太後請安的。」

侍衛對我還是比較恭敬的:「這裏面並沒有什麽太後,只有一個瘋女人。

「姑娘,還是請回吧。」

我震驚地望著壽安宮。

怎麽可能?

我來這裏明明打聽清楚。

這壽安宮也確實是歷代太後居住的宮殿。

20

「朕的檸兒啊,還是這麽笨。」

蕭聿白坐在步輦上,順手攬住我的腰肢,將我抱了上去。

我從袖口掏出一把匕首,架在蕭聿白的脖子上。

蕭聿白身邊的公公惶恐地喊道:「皇上!護駕!」

所有人幾乎亂作一團,蕭聿白卻出奇地冷靜,冷冽瞪了眼太監。

「閉嘴,不許聲張!」

他看向我,眼裏又極具溫柔:「寶貝,別鬧。」

我惡狠狠地開口:「狗皇帝,你母後火燒桃花村,派人殺我寒哥,她不在宮裏,母債子還,殺你也一樣。」

蕭聿白說:「寶貝,你殺了我,你也會沒命的,你想想我們的兒子。」

他握住我的手腕,從我手裏拿走匕首,隨手丟給一旁的太監,對我說:「沒收了。」

我:「……」

我是在刺殺他吧?

他為什麽表現得跟個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蕭聿白:「朕帶你見一個人。」

21

他牽著我,往這個壽安宮裏走。

宮中落葉成堆,很久沒有人打掃。

最後走到寢殿,一位披頭散發的女人被鐵鏈鎖在這寢殿之中,寢殿惡臭味撲鼻,女人蓬頭垢面。

我看向蕭聿白:「果然,心狠手辣是遺傳。」

蕭聿白自誇道:「朕可不心狠手辣,朕是最善良的明君。」

我:「……」

他笑著又說:「檸兒,你不要以一種『我有病』的眼神看著我,我是真的善良。

「這女人可不是朕的母後,朕的母後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她是父皇的繼後,又膝下無子,才養在她的名下。」

聽到蕭聿白說這個女人不是他的母後,那股惶恐不安的心莫名地安穩下來。

「朕以前喜歡上一個女子,長得跟你一樣,傾城之姿,我們互相傾慕。

「不過呢,因這個妖婦讒言,父皇讓我們分開,並且要朕娶她的侄女。

「朕不願意,這個妖婦便利用家族權勢,讓她的兄長在朝堂之上參了兮檸父親一本,說他有不臣之心,那死老頭,還真就聽信這妖婦一家讒言,宮家上下皆被斬殺。

「再後來,朕便去明兮寺,出家當個你口中所說的妖僧。」

說到這裏,蕭聿白盯著我眉眼帶笑,一副「求誇獎」的表情。

「檸兒,朕的母後是她所害,朕的心愛之人也是她所害,朕還能留她一命,是不是天下最善良的明君?」

我:「……」

被鐵鏈鎖著的女人想要掙脫鐵鏈的桎梏,情緒激動地怒罵著蕭聿白。

「蕭聿白,你弒父囚母,你不得好死!我當初就該先殺了你。」

蕭聿白冷笑一聲:「你哪裏是想讓檸兒單純來勾引我?你分明是想調查我是否在明兮寺安分守己。

「不過有件事還是要謝謝你,替我找到了兮檸。」

那女人聞言,穆然擡起頭死死地盯著我。

「她是宮兮檸?不對!你在騙我,宮兮檸早已經死了。」

離開壽安宮,蕭聿白整得像個貪圖美色的昏君一般,自己坐在步輦上,還將我抱在他腿上。

可憐那些擡步輦的太監們。

我想起他在壽安宮對那毒婦說的話,我問他:「皇上,我真的是宮兮檸?」

蕭聿白目光深沈地盯著我的眼睛:「不是,騙那老巫婆的。」

我扭頭,不想再理會這個混蛋!

22

一個月後,我依舊還是個在宮裏橫著走的庶民。

雖然蕭聿白對我很好,可是我也不想做什麽替身。

每次他對我深情,我都能從他的眼睛中看出宮兮檸的影子。

晚上我將漾兒哄好,從床底下拿起我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準備離開。

然後,我剛哄好睡著的漾兒不知什麽時候坐起來,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娘親,你要做什麽?」

我連忙坐到床邊,輕聲地哄著漾兒:「噓,乖乖去睡覺。」

漾兒板著小臉又因為委屈撅著嘴巴,軟糯糯地開口:「娘親想離開這個地方,對不對?」

我:「……」

漾兒:「從娘親今天跟我說了一大堆話,漾兒就覺得娘親奇怪,所以漾兒根本沒睡著。」

我:「……」

你還真是個機靈鬼!

漾兒一語道破:「娘親也沒打算帶我走,對不對?」

其實不帶漾兒離開,我輾轉反側思慮很多。

我嘆了口氣,柔聲地哄著漾兒:「漾兒在這裏衣食無憂,而且每天都很開心呀。」

漾兒再堅強,此時他也只是個孩子,他抱住我痛哭:「可是娘親,你怎知我不願意陪你一起離開?這裏再好,沒有娘親,我也不想留下。」

我心疼地哄著漾兒。

我真該死啊!

竟然舍得將漾兒丟在這裏。

此時我不知道的是,寢宮外還站著鬼鬼祟祟的兩個人。

小太監:「陛下,您還不進去哄哄嗎?」

蕭聿白:「多嘴。」

23

清晨,天色還沒亮,蕭聿白就把我喊起來,讓我伺候他穿衣。

他真的好煩!

在民間,我簡直扮演一位通房的丫鬟。

我蹲下身給他佩戴玉佩,蕭聿白問我:「檸兒,你不覺得朕身邊少點什麽嗎?」

我怨氣沖天:「叫我婠婠。」

蕭聿白:「好的,檸兒。」

我:「……」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皇上貴為天子,還有什麽得不到的?」

蕭聿白也跟著嘆了口氣:「唉,朕身邊少了一位管轄後宮、陪朕執手看山河的人。」

我擡頭問他:「皇上,你想立後?」

蕭聿白滿懷期待地盯著我:「嗯。」

我滿懷惆悵地坐在軟榻上,想到了我的漾兒。

我的漾兒最終還是要喊別人為母後了嗎?

蕭聿白跟著走到我身邊,不斷地暗示我:「你此時想要什麽,都可以跟朕說,朕都會答應你。」

我欣喜道:「真的?」

他笑瞇瞇地開口:「朕金口玉言,絕不反悔。」

我說:「那皇上能不能允許我和漾兒離宮啊,你有了皇後也不差嬪妃給你生皇子,我……唔……」

蕭聿白這臉色變得猶如山雨欲來風滿樓,然後捂住我的嘴巴。

我:「???」

我喘不開氣,他稍微地松開我。

但這次機會是我唯一能夠出宮的機會啊,我不甘心。

「皇上你可不能出爾反爾啊,是你要說……」

蕭聿白又把我嘴給捂住,還裝作一本正經地開口:「寶貝,你說啊!不說啊,不說朕就去上朝去了。

「唉,朕給你這個機會,你竟然跟朕賭氣不開口。」

我:「……」

不是!

你捂住我讓我怎麽說?

24

之後一段時間,蕭聿白似乎很忙,聽說要迎接北疆使臣。

沒想到在這一天,我見到多年不見的傅寒。

他並沒有死。

即便我們相隔七年未見,傅寒似乎也認出我,從宴會上站了出來。

「敢問皇上,您身邊坐著的佳人是您的妃子?」

「不是。」蕭聿白轉頭牽起我的手,「是朕的皇後。」

宮中人人都知道我獨得聖寵,卻沒有任何名分。

以至於蕭聿白日後會給我什麽一個位分,都成了宮裏人賭註。

他若隨便說一個位分,也不至於引起眾人唏噓。

傅寒聞言,臉上有些失望:「皇後娘娘長得跟臣的妹妹十分相似,這才有所猜疑,還望皇上恕臣冒犯之罪。」

我盯著傅寒:「不知這位將軍的姓名?」

他:「傅寒。」

確定他就是傅寒後,我眼眶忍不住濕潤。

過了半個時辰,我看他從宴席離開,我向蕭聿白找了個如廁的借口,也跟著離開。

我一路跟隨傅寒,他在荷花池旁駐足,語氣冷漠。

「出來吧。」

我輕喚道:「寒哥……」

傅寒轉頭,見到是我,激動地向我走來:「婠婠,真的是你?

「你怎麽成了這大離的皇後了?那皇帝說你是他的皇後,我還以為你不是婠婠。」

我搖了搖頭:「我不是皇後,在之前,我一直是個沒有名分的庶人而已,連宮女都算不上,我也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說我是皇後。」

傅寒:「七年前,你消失後,我一直留在桃花村,直到四年前官兵燒了桃花村,我安頓好無恙的村民,便逃到北疆。」

傅寒跟我講述著這幾年他在外面發生的事,突然一道熟悉卻又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朕還不知傅將軍與朕的皇後還有這一層關系。」

蕭聿白還似以往,眼裏帶笑,只不過今日這笑意莫名地讓人感到冰冷。

「不過今晚天色尚晚,不如明日朕陪皇後與你再敘。」

蕭聿白直接當著傅寒的面,將我抱了起來,一路抱回寢殿。

25

他將我摔在床上,臉色冰冷地喊著我:「兮檸!」

認識他這麽久以來,他從來沒冷過臉。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陰沈如冰的模樣。

我坐起身,長嘆一口氣:「我知道皇上深愛著兮檸,也知道你將我留在宮裏無非是把我當作她的替身,可是你為何要將我喚作她呢?你連讓我做自己的一點尊嚴都不給嗎?」

蕭聿白將我緊緊地抱住,如同將我的肉身揉進他的骨血一般。

「你就是我的兮檸,根本不是什麽婠婠,你胸前的彼岸花便是證據。

「若你不是兮檸,即便你和兮檸長得一模一樣,我與你都不會有漾兒。」

我楞了楞:「可那日你明明說我不是兮檸。」

蕭聿白:「不想讓你去回憶過去的痛苦而已。」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蕭聿白:「你這人嘴裏從來沒有實話,我也沒有兮檸的記憶,你說的並不可信。」

蕭聿白反問:「你並不是一出生就是在桃花村,你也丟了宮兮檸全部的記憶,為何不信?」

我確實不是一出生就住在桃花村,我的命是傅寒救的,在此之前,我記不得以前發生的事情。

蕭聿白醋意橫飛,委屈地望著我:「寒哥?你都從沒有叫過我聿哥。」

我不說話,他反而更委屈了。

「進宮這麽久,你也不主動問我要皇後名分。」

我:「……」

我一個庶民,我哪來那麽大的臉,敢要一個皇後的名分?

蕭聿白攬著我的腰肢,低著頭深情地凝視著我:「你叫我一聲聿哥。」

我遲遲地未開口,他低頭咬住我的嘴唇,衣帶也隨之被解開,伸手從衣領處探了進去。

「不叫,那你今晚別睡了。」

我被他折磨得難受,只好喊他:「聿哥。」

「真好聽,再叫一聲。」

「聿哥……」

「再叫。」

「……」

他變態!

26

一大早,我就接到蕭聿白立我為後的旨意。

我無權無勢、無背景,立一個庶人為後,引天下人非議。

我因此拒絕蕭聿白,想讓他收回聖旨。

傅寒跟著蕭聿白出現在紫陽殿。

傅寒笑著說:「婠婠可不是沒背景,你是掌管北疆十萬大軍的兵馬將軍的妹妹。」

番外一

蕭聿白帶著我去見了兩個人,說是我爹娘。

原來在行刑之前,蕭聿白從牢裏找了兩個死囚犯移花接木。

爹娘他們見到我時,哭得泣不成聲。

相比之下,我也只是掉了兩滴淚,顯得有些冷漠。

因為我沒有記憶。

我很想恢復記憶,可嘗試許多次,都沒有宮兮檸的記憶。

後來,我也就放棄了。

或許,往日回憶不過一場夢中落花,無須回首。

漾兒來到寢宮,他笑瞇瞇地開口:「母後,你給我生個妹妹吧。」

我正喝著香茶,聞言被茶水嗆得難受。

「咳咳……」

漾兒眉眼彎彎,伸手兩根小手指:「兩個也行。」

我冷笑:「又是你那不正經的父皇教的?」

漾兒搖了搖頭:「人家想要個妹妹。」

我點了點頭:ťû²「我確實也想要個女兒。」

漾兒:「那母後你跟父皇快一點生妹妹哦。」

我笑道:「倒也不用這麽麻煩。」

之後,我給漾兒換上女裝,牽著他來到皇宮走了一圈。

尤其牽著他來到蕭聿白面前。

「你的小公主。」

蕭聿白正處理奏折,見到漾兒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楞了片刻,他走到漾兒面前,將他抱起來,笑著贊美一句:

「還挺好看。」

漾兒走了一路,此時早已憋紅了雙眼,見到蕭聿白笑他,忍不住痛哭起來。

從那以後,漾兒再也不敢提要我給他生妹妹的事,更不與蕭聿白同流合汙。

番外二

我懷孕這段時間,經常嗜睡,也常常做噩夢。

我夢見我與蕭聿白相識的情景。

那一年,我六歲,他八歲,在長安街相識。

我上街看花燈, 與家裏的家丁走散,差一點被人販子拐走,被蕭聿白和他身邊的人所救, 人販子沒有得逞。

一開始, 我並不知道他是太子。

我帶他去見爹爹,才得知他是太子。

我們相識好多年, 從傾慕到相愛。

甚至在未出嫁, 就把身子給了他。

我當然知道未出閣的女子失了身, 若被人知道會遭受怎樣的非議。

可是事出有因, 他被下了藥。

他派人連夜將我帶進宮。

他的人說他出事了。

我坐在馬車內一路上心驚肉跳, 直到他的人把我帶到一處溫泉。

他上身赤裸,面色潮紅。

我當即羞憤地轉身。

他騙我!

剛想要離去,他將我叫住,喘著粗氣, 聲音沙啞低沈。

「檸兒, 幫幫我。」

我背對著他:「你根本沒出事,為何騙我?」

他解釋道:「母後一直想讓我娶葉家女, 我不同意, 這一次被下藥了。」

我見蕭聿白的臉色確實不太正常, 可我與蕭聿白現在只是兩情相悅, 兩家並未定婚約。

我若把身子給了他, 萬一再有什麽變故……

我很愛他, 可我也得保全我自己的名節。

「我給你找太醫。」

蕭聿白滾了滾喉嚨,眼眸泛著濃厚的情欲。

「解藥吃了,沒效果。」

他隨意地抹了把臉, 水珠從他俊美又妖孽的臉頰下滑落下來,開始從水下走上來。

「檸兒,你真的忍心我暴斃而亡嗎?」

我也不忍心看他難受,畢竟他若想解,隨便喊個婢女都能幫他解。

可是他強忍著在水裏緩解, 派人從我府邸叫我出來。

我脫下鞋子, 解了外套就開始朝水下走。

剛踏入水裏, 我下意識地縮腳。

這溫泉一點都不溫, 反而很冰。

蕭聿白直接伸手將我拽到水裏,開始去解我的衣服。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我胸口以上、肩膀以下, 有著一朵彼岸花的胎記。

他眼中泛著粼粼波光:「這胎記真好看。」

他情不自禁地吻著胎記,又緩緩地向下。

承受他的欲火, 我有些難受, 眼眶中含著一層霧氣。

「你……別咬。」

他食飽饜足, 將我從水裏撈出來。

「檸兒,你真好。」

第二天, 我就得了風寒。

直到一場變故。

我父母被奸人所害,宮家上下皆被斬殺。

或許因為蕭聿白求情的緣故,我沒有被處死, 但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蕭聿白派人接我的路上, 我逃跑了。

再然後,在路上被人追殺。

被傅寒所救。

失憶。

番外三

我醒來,滿頭大汗。

蕭聿白伸手捋了捋我被汗水黏住的頭發:「怎麽了?又做噩夢了?」

我點了點頭:「我都記起來了。」

他摸著我的孕肚, 有些緊張地詢問:「那檸兒會恨我嗎?」

我看著他一臉緊張的模樣,有些想笑,主動地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我愛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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