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手機上傳來九價的疫苗資訊。
可名字不是我的。
我們結婚2年,他的朋友圈對我一直是關閉的,就連聚會也從來沒有帶我參加過。
他被朋友起哄和女哥們吻得難舍難分。
我殺過去,他們才放開。
陸景延舔舔唇,輕描淡寫,「大冒險呢,只是玩玩。」
女哥們輕蔑一笑,附和道:「要是真有事,還有你什麽事。」
這麽會玩是吧!
01
陸景延的哥們準備定居X市了,一夥人專門辦了接風宴。
我和他結婚兩年,還是沒能融進去。
一群大男人帶個女生,他們也不好意思放開玩,我索幸沒鬧著要去。
直到有人告訴我是女哥們,不一般的女哥們。
我殺過去。
昏暗的包間裏,擠滿了人。
音樂放的很嗨,氛圍正濃,眾人拿著酒杯起哄。
「哎呀,願賭服輸,你玩不玩得起啊!」
「是啊,玩不起別玩,我們不強求。」
一堆人跟著起哄,陸景延又不喜歡認輸。
他拉過人堆裏唯一個女生,扣住她的後腦勺,和她激吻。
酒精和腎上腺激素的雙重刺激下,兩個人都上頭了,不知道抱著啃了多久。
周圍的人拿出手機錄下這旖旎的一幕。
我殺過去,他們才不慌不忙分開。
陸景延舔了舔水光瀲灩的唇,像是在回味。
我站到他面前,他一點也不慌張。
「大冒險輸了,和她鬧著玩。」
他的兄弟也不嫌熱鬧,把女哥們推到我面前。
齊雨喝的醉醺醺,雙眼迷離。
她毫不畏懼我,斜著眼,挑了挑眉。
「我和他要是真想發生點什麽,你還能和陸景延結婚。」
一群人因為我的到來敗壞了興致。
他們不想這麽早結束,催促我早點走。
齊雨抱著胸,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吆喝聲下,陸景延忐忑不安的開口。
「你先回去,我晚點回來。」
在場的人很多,我不想當眾和陸景延鬧。
02
他們一行人瘋到很晚,陸景延回來的時候是11點半。
陸景延提了我愛吃的麻辣燙和一杯果茶回家。
做了虧心事,這是補償嗎?
「我買了夜宵。」
我平靜的坐在沙發上,沒有理他。
陸景延見勢幫我把奶茶的包裝開啟,插好吸管。
松開外賣盒的蓋子。
一開啟,他傻眼了。
麻辣燙坨成了一團,即食麵趴的看不出卷曲的形狀。
而且,也涼了。
陸景延楞了一會,才回神拿出手機為我重新點外賣。
「我順路送齊雨回家,可能耽誤了點。」
既然是順路,為什麽麻辣燙會涼到不能吃。
他們兩個到底幹什麽,耽誤了那麽長時間。
那家店只營業到10點,現在早就打烊了。
軟件還沒有點進去,我告訴他。
「不用點了,它只開到10點。」
他尷尬到不知所措。
我把蓋子重新封上,和奶茶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很明顯我生氣了。
空氣中格外安靜。
我聽到他心跳加速。
「砰砰砰」
「你不是說想約九價嗎?我現在就給你約。」
他繼續開啟手機一頓操作。
問我身份證號碼的時候,我打斷他。
「我已經約了。」
「那你打第一針的時候我陪你一起去。」
我扭頭看著他,一字一句。
「我第二針也打完了。」
他喉結捲動,出了一身冷汗。
「第三針的時候我陪你去打。」
我笑了笑,沒說什麽。
只是想你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03
我親眼看到他和齊羽抱在一起接吻,怕我生氣,才想到給我約九價。
其實,我早就在陸景延手機裏看到了約苗資訊。
名字不是我,是齊雨。
她這次回來定居,我知道我和陸景延的婚姻要到頭了。
我召喚系統。
面無表情的告訴它。
「系統,寄生協定生效吧。」
「好的小主,協定生效啦~」
「祝您早日解脫渣男,重獲新生呀!」
齊雨兩個字出現在陸景延口中的次數越來越多。
我無論做什麽,陸景延都要拿我和她比較。
連我化妝,穿好看的裙子,他都要把齊雨掛在嘴邊。
「你粉底那麽厚,素顏和化完妝後完全是兩張不同的臉。」
「不像齊雨,素面朝天,看起來真實。」
我穿裙子出門不方便做大一點的動作,他也要念叨。
「整天就知道穿裙子,不像齊雨,T恤配牛仔褲簡簡單單,行動也方便。」
我現在聽到齊雨兩個字就想吐。
她回來不久,陸景延卻和她見了很多次面。
打小長大的感情很深厚,很多興趣愛好也一樣。
他們都喜歡戶外運動。
每次聚會,他們都有聊不完的話題,揭不完的短,互相爆對方小時候的黑料。
而我,完全融不進他們,一句話也插不進去。
要是我表現出不耐煩或者吃醋的表情。
陸景延會鄭重言辭的解釋。
「齊雨和我們從小長大,太熟了,對她沒有其他感情,只當妹妹。」
「小時候在一個盆裏洗澡,睡一張床的,能有什麽事。」
「她性格豪放,和男生一樣,稱兄道弟,勾肩搭背的,你不會這樣也要吃醋吧?」
有26歲的妹妹和27歲的哥哥接吻的嗎?
沒有分寸,隨意把腿架在陸景延的身上,同喝一瓶飲料,打招呼的方式是把陸景延的頭故意往自己胸上按。
告訴我,有這樣的妹妹或者哥們的嗎?
明知道對方有妻子,還毫無界限,變本加厲的試探。
這分明就是以哥們的身份做盡綠茶的事。
04
久而久之,就傳出我對齊羽這個哥們有意見。
他們那個圈裏的人把我想成了小氣善妒的怨婦。
無端抹黑,他從來沒有替我解釋過一句。
自從齊羽定居下來,我和陸景延的婚姻逐漸疏遠。
某天,我一回家,就看到他在收拾登山的裝備。
他和我說要和朋友去徒步穿越鰲太線。
但眼神裏又充滿了期待,期待我能開口讓他不要去。
鰲太線危機重重,要想徒步穿越,可能需要一周。
再算上來回花費的時間可能要10天。
那麽長時間不在家,他以為我會不習慣。
我生活上,確實經常依賴他。
齊羽沒有出現之前,他也確實對我很不錯,小事上寵著我,大事上也讓我做決定。
我們的感情親密的連蚊子也咬不進去。
可現在都變了。
我只是囑咐他小心點。
陸景延沒聽到他想聽的,眸色閃了閃。
繼續收拾行李。
他和我說,是和朋友一起去。
陸景延倒沒有騙我,只是朋友是齊羽罷了。
我後來問他,為什麽不直接說是和齊羽去。
他回了一句。
「你本來就不喜歡我和她待一塊,讓你知道,又要多想,再和我冷戰,我受不了。」
呵呵,明知道我不喜歡看他和齊羽有多的接觸,他卻陽奉陰違,背著我和她單獨出門,要不是我發現了,他還不準備告訴我,打算一直瞞著。
到底是我心胸狹隘,還是他心裏有鬼。
05
鰲太線沒有訊號,他和我失聯了整整十天。
要不是他最後回來了,我還以為他和齊羽在山上出事了。
陸景延確實和齊羽出了事。
他心臟的位置,數碼變成了「90」。
這代表他的生命值還有90。
我晃了神。
十天裏,我為他找了許多借口,又靠著他從前對我的好來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洗腦。
可笑,太可笑了。
我臉色不對勁,他還沒有發現。
他興致勃勃的從包裏拿出他新收集到的花草給我看。
一堆蔫花枯草,我沒有表露出太多的驚喜。
陸聞延嘟囔著把自己新采集的花草裝裱。
「你和我一點相同的興趣愛好也沒有,不像我和齊羽,都喜歡花草,都喜歡戶外運動。」
「我們倆完全沒有共同語言。」
我黯淡無光的雙眼沈默的看著他忙前忙後的身影,最後把花和草裝裱了掛在書房。
齊羽不一樣,她看到的是鮮艷充滿生機的花草。
我看到的只是一堆枯草。
你讓我對一堆枯草說得上有多喜歡。
06
齊羽和陸景延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她無數次插進我和他的單獨約會。
碰面是扣頭襲胸,一上來就勾肩搭背。
當著我的面和陸景延同喝一瓶水,同吃一個碗裏的餐。
我眼神不對,她立刻松開,和陸景延保持距離。
「星眠,你別介意啊,習慣了。」
我多次和陸景延講過他和齊羽的相處太親密了。
他也只是打掩護,嘴上糊弄我翻篇。
下一次見面,她又是一上來就扣頭襲胸。
我幹脆視而不見他們兩個,陸景延一講起齊羽我就走開。
我漠不關心的態度反而警醒了陸景延。
可能是他私底下和齊羽說過,齊羽從光明正大的動手動腳變成了偷偷摸摸的動手動腳。
只不過沒當著我的面。
這樣的後果就是,他的一群兄弟講起我來就是搖頭。
「老陸啊,你被你老婆管的太嚴了啊,和齊羽吃什麽醋啊,誰不知道她就那樣。」
「你像不像個男人啊,怕老婆怕成那樣。」
齊羽的目的達到了。
陸景延和產生了嫌隙,經常夜不歸宿,回來了也沒有解釋。
07
我和他在結婚前就達成了協定,過年各回各家。
但是,會提前在年底吃團圓飯。
長輩都在,我不好當著他們的面和陸景延甩臉色。
為了讓我在長輩們面前配合扮演恩愛的夫妻。
陸景延向我保證,會和齊羽保持距離。
我沒應。
因為我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他沒告訴我,齊羽也會來一起吃飯。
她一進來,挑了個離陸景延最遠的位置坐下。
他媽媽打笑說,「你們小時候好的能穿一條褲子,長大怎麽那麽生份,坐那麽遠幹什麽,都不好夾菜。」
齊羽陰陽怪氣,「哎,還不是怕星眠誤會嘛,我和老陸保持點距離好,免得她和老陸吵架。」
陸景延媽媽反過來勸我大度,兩個人認識太久了,感情好,才會親近,讓我不要多想。
然後拉著齊羽坐到陸景延身邊。
我覺得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起就像古代的正妻和小妾一樣。
我在飯桌上很少交談,反倒是齊羽和陸家打成了一片,逗得陸媽媽和陸爸爸喜笑顏開。
他們三個人吃得開心聊得也開心。
這頓飯,我才像那個局外人。
08
我回了爸媽家,徹底管不到陸景延了,也看不到他們兩個親密。
但是他為了讓我打消疑慮,會主動打影片報備。
大年三十當晚,陸景延給我看他家的年夜飯,指著一盤肉丸子告訴我,那是他親手做的。
我笑容還沒出來,就僵在了臉上。
一道中性十足的聲音在鏡頭外面響起。
「你揉的丸子怎麽那麽圓,我怎麽是扭七扭八的。」
「怎麽裏面有肥肉啊,不吃了。」
「老陸,遵循著不浪費的原則,給你吃。」
鏡頭裏出現了一雙筷子。
齊羽把咬了一口的丸子夾到了陸景延的碗裏。
陸景延再一次沒拒絕齊羽,而是拒絕了我。
他說要吃飯了,不能再和我繼續聊。
我已經能想象到他下一秒就會夾起齊羽吃過的丸子塞進嘴巴。
齊羽毫無邊界,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繼續和陸景延親近。
而陸景延也不拒絕,樂在其中。
09
大年初二,陸景延來我家拜年。
我看到他的生命值掉到了「70」。
他帶著著滿滿一車的禮品,又天花亂墜的一頓哄,我爸媽高興得不得了。
誇我找男人的眼光太毒辣了。
我怎麽也想不清楚,陸景延在和我爸媽保證一定會我好的同時又出軌他的女哥們,他真的不會內疚嗎?
我爸媽那麽喜歡他,陸景延對不起我,他沒有想過就此和齊羽斷掉嗎?
男人總歸是看著碗裏,吃著鍋裏的。
一輩子都在追求刺激和新鮮感。
「小主,恭喜呀,你離自由又近了一步了。」
系統真心為我祝賀。
我沒有一絲的開心。
那串數碼像警鐘一樣提醒我,我的丈夫出軌了。
偽善的嘴臉是怎麽做到剛和齊羽上了床,轉頭又抱著我說。
「眠眠,我和齊羽只是好哥們。」
是,好到能睡一張床的哥們。
10
我提醒過他很多次,他仍不知悔改,我也沒辦法。
尊重各人命運吧!
在生命值掉到了60後,陸景延的身體開始出現衰敗的征兆。
掉頭發,走路喘累,四肢無力,冒虛汗。
他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夫妻一場,好歹給他個悔過的機會。
趁著還有救,我告訴了他寄生協定。
他聽了哈哈大笑,完全沒放在心上,說我玄幻小說看多了。
安慰我,只是最近太勞累了,空了找個老中醫好好調養一下。
可不累嗎?
白天上班,晚上應付女哥們,回家應付老婆,誰有他忙。
他依舊我行我素的背著我和齊羽勾搭。
11
直到他癥狀越來越嚴重,牙齒松動,大把大把的掉頭發,他才覺得事情不簡單。
他換了一家又一家醫院體檢都沒能查出問題,喝了一副又一副中藥也無濟於事。
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問我寄生協定是不是真的存在。
「是真的。」
我沒有掩飾。
他焦急的抓上我的手,「快告訴我怎麽恢復,我這是要死了嗎?」
我沒有和他說實話,但也是真話。
「只要你保證以後和齊羽斷幹凈,不對我有二心,就沒事。」
他還在狡辯。
「眠眠,沒有,我和齊羽真的沒有什麽,我們很清白,我發誓。」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算是真的見識到了。
求婚那會是怎麽說的。
他抱著花,拿著戒指,在我最喜歡的海邊,偷偷叫來了我的朋友和雙方父母,在他們的見證下,向我下跪求婚。
浪漫,至死不渝的誓言我現在還記得。
「眠眠,我這輩子保證只愛你一個,我的精神和身體只屬於你。」
「見到你第一面開始,我心臟跳動的每一秒都因你心動。」
在場的人,包括我都感動的稀裏糊塗。
也是陸景延,讓我見識到真心瞬息萬變。
他開始向我懺悔,討好我,主動拉黑了齊羽的聯系方式。
接送我上下班,每天都買一束鮮花送給我。
和我去第一次見面的餐廳吃飯。
時隔幾年再來,我再也吃不出當初的味道了。
老板疑惑的撓撓頭。
「啊,配方沒變啊。」
我說:「不關您的事,是人變了,口味變的刁鉆了。」
12
我和他是一所大學。
他大我一屆,是我學長。
我在學校附近的商場裏吃飯。
位置在窗邊,快吃完了,我才發覺外面有人一直在盯著我。
我擡頭看他,他立馬拿著手機過來。
他朝我比劃半天,我都沒明白他什麽意思。
我以為他是個啞巴,有緊急的事情需要我幫忙。
我好心拿出來微信,讓他加我。
結果這才是他的目的。
我一想起來初見陸景延滑稽的一幕,就會笑到肚子疼。
當初青澀單純的男孩,怎麽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頓飯,我只吃了幾口,從頭到尾就在聽他和我講我倆從前談戀愛的事。
許多事情,不要把過錯歸根於時間,是人變了。
我看向陸景延越發沈浸在過往,說到濃時,蹦出一句:「要是我們現在和談戀愛那會感情一樣好,該多好啊!」
男人都有一個通病,就是希望妻子只愛他一個,只圍著他轉,以他為中心,將全部的感情和時間全傾註在他一人身上。
而他理所當然的接受,同時也不妨礙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或許是陸景延講了太多我們的往事,他自己也沈醉在回憶裏。
我看向窗外。
同樣的位置,外面打招呼的男孩坐到了我的對面。
我卻沒有歡喜。
我望著窗外久久發呆。
他以為我會顧念之前相處的點滴,嘗試修補這段有了縫隙的婚姻。
但主導權從來不在我手中。
從頭到尾,主導權都在他手裏。
13
陸景延確實做出了很多改變,他以為他一直朝著好的方向走。
聊到讀書那會兒,他確實和我過得很開心。
從校園到婚紗,娶的還是初念,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失去過什麽。
他拒絕了很多次齊羽的約會,再三和我保證。
他認識到錯誤了,會好好改正的。
我依舊是笑了笑。
齊羽打了十幾個電話,他依舊拒接。
而我看出來陸景延其實按耐不住性子迫不及待要接下電話,和她一起去參加賽車。
他和我說,重要不是齊羽打過來的電話,是比賽。
是他準備了許久,不想輕易錯過的比賽。
「你要擔心就陪我一塊去,等我拿了金牌,我第一個給你。」
我搖搖頭。
說公司要加班。
我讓他贏了之後不要忘了把獎牌拿給我。
他一口答應,人一溜煙的立刻回撥了電話。
14
但最後,我還是去了。
我相信陸景延會贏。
抱著鮮花,去為他祝賀。
他玩車玩得很棒,一下子就將其他人落在後頭。
陸景延很輕松的拿下了冠軍。
他摘下頭盔。
很意外的看到了我。
我抱著花走過去。
齊羽手裏也抱了一束花。
我和她同時抱著花向他走去。
陸景延接下了齊羽手裏的那束。
然後說,一手拿頭盔另一只手只能拿一束了。
我說沒關系,她的花也很好看。
最後,他們說要為陸景延辦慶功party。
我沒留,在他們忙著拍照留影的時候,偷偷溜了。
後來,我看到有一張照片裏。
陸景延拿著頭盔和花,在夕陽下,和齊羽接吻。
他忘了寄生協定,忘記了生死,忘記了妻子,只記得和齊羽接吻時,心臟狂跳,激情澎湃的刺激。
15
那一晚太過於瘋狂,導致他完全忘記了寄生協定的存在。
等身體更差一步的時候,又懊悔的握著我的手,說這是最後一次。
偷腥的貓總是有跡可循。
陸景延的生命值只有「40」了。
我問系統,怎麽一下子就掉了20。
「小主兒,我來啦!」
「哦,忘了和你說,生命值掉到60,就是身體最後的警戒線喲,再往後掉,就是一次掉20。」
「小主兒,這很重要嗎?」
系統沒和我說,我也不知道還有這種標準。
陸景延自己作死,我不可能再救他第二次。
多次管不住下半身的人,我也不指望他能一下子改好。
退一步說,即使改好了,我也沒必要揪著爛人不放。
「沒事沒事,不重要。」
「哦哦。」
16
他蒙住我的雙眼,神秘兮兮的拿出了一個長條形的手串。
「不要睜開眼睛哦。」
冰涼的觸感在我的手腕上蔓延開。
他說好我才睜開眼。
是我很喜歡的明星代言的手鏈。
價格有點貴,我一直沒舍得買。
陸景延這次倒是破費了。
該怎麽形容這種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的事情呢?
偷情後懺悔的補償?
呃,挺到位的。
他身體比以前更差了。
我能看出來。
我調侃他,「你又去找齊羽了?」
陸景延強忍著身體不舒服,也要梗著脖子辯白。
他倚在門邊,插著腰,「你想多了,我只是沒睡好。」
系統悄悄摸摸蹦出來提了一句。
「小主,他明明就是快要不行了~」
「狗男人死裝。」
我悄咪咪的和系統笑了陸景延一下午。
17
陸景延生命值只有「40」了。
他還是不老實。
明明走起路來手都在抖,他還是躲起來開啟了朋友給他發的影片。
平日裏,寬松大T恤,直筒牛仔褲的女哥們罕見的燙了大波浪,化了全妝,穿了一條紅色性感的緊身吊帶裙。
穿著熱辣的女哥們此刻喝得不醒人事。
倒在其他男人懷裏,任由他們的手在她赤裸的皮膚上遊走。
齊羽也沒有拒絕,順從地勾住他們的脖子,跨坐在其中一個男人身上。
我遠遠的盯著陸景延的反應。
他雙手緊緊握成拳,眼睛一刻也沒從螢幕裏移開。
十五分鐘後,他拿了鑰匙出門。
我問他出門幹什麽,他沒和我說實話。
我嘆了口氣,男人要掛在墻上才老實得了啊!
18
陸景延似乎是很生氣,把齊羽從其他男人身上拽下來。
打橫抱起直接去了酒店。
幹柴烈火,釋放所有的怒氣和怨憤。
齊羽說她不願意看到一起長大的人和別的女人結婚。
她接受不了陸景延真的愛上我,和我結婚後,她嫉妒的發瘋。
在鰲太線上,那是他們的第一次。
有了第一次的進展後,他們偷情投的愈發頻繁大膽。
但寄生協定,陸景延又不敢讓我知道。
一直周璇在兩個女人之間。
他曾和齊羽說過,他們這樣不對,超出了哥們的範圍。
但一次又一次忍耐不住齊羽的誘惑。
「小主,你還要看嗎?」
我點點頭,為什麽不呢。
「可是我還未成年啊,看了長針眼啊!」
我啊了一句。
怎麽這系統也分小孩大人的嗎?
「算了,那不看了。」
陸景延和齊羽上床的時候,我就透過系統看他們在一起的畫面。
第一次看可能還會有心痛的感覺,看多了,覺得也沒啥。
我分神看向我手中他送的手鏈。
「小主兒,好兔子不吃回頭草?」
「你可不能心軟呀!」
其實是我剛才在齊羽手上也看到了條一模一樣的。
我戴上手鏈沒有摘下來,只是因為我喜歡它。
我將它摘下,丟進垃圾桶,是因為我討厭他。
「放心好了,渣男賤女天長地久,別來沾我邊~」
系統被我逗笑了,徹底安心。
19
陸景延第二天中午才回來。
許是一夜放縱,他連走路的力氣也沒了。
兩眼青黑。
像是渾身被吸幹了。
他的生命值只剩下「20」。
他走不動路,是齊羽送他回來的。
她本來還想在我眼前炫耀一番。
回家發現我根本不在。
而且,我的東西也不見了。
桌子上是我簽好了名字的離婚協定書。
陸景延當時就傻了,對著齊羽發脾氣。
「都是因為你,眠眠她才會和我離婚,齊羽,你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滾出我的家,我以後絕不會再和你見面,我們到此為止,我不能再對不起眠眠了。」
「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死的。」
齊羽被陸景延亂發了一通脾氣,也很不好受。
她性子直,有怨必報。
「陸景延,你腦子有毛病嗎?杜星眠和你離婚,你正好和我結婚啊,我和我睡了那麽多次,想白嫖嗎?」
陸景延打斷她繼續說下去,指著門,催促齊羽快走。
齊羽那個火立刻就上來了。
「昨晚上和我在酒店開房的陸景延不是你嗎?怎麽今天看到離婚協定書就變樣了,裝深情給誰看啊?」
齊羽煽風點火,把陸景延往絕路上逼。
她越說陸景延越生氣,說到最後。
陸景延一把掐上她的脖子,差點沒把她弄死。
齊羽才悻悻地離開。
20
我問過系統,生命值剩下「20」會怎麽樣。
「無力回天。」
「只有一個月的生存期。」
我齜牙咧嘴的聽完。
啊,有點狠。
系統為我抱不平。
「小主兒,你幹嘛,你還為渣男心疼上了,你是不是心裏還有他,你是不是後悔協定生效了?」
我瞠目膛舌,小系統還挺會說。
「誤會誤會,我只是怕他死早了,沒機會和他離婚。」
「哦~」
系統像個癟了氣的皮球,一下子沒了氣勢。
我收拾好東西,連夜回了我父母家。
我爸媽他們可開心了。
嫁給陸景延後,我也只能過年才回去。
可就算這樣,他一開始也頗有微詞。
我當初生怕他不高興,要說好多話哄好他。
現在,沒關系啦,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回父母家啦!
我又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啦!
我爸媽在家給我做好吃的,我在廚房切切小料,洗洗菜之類的。
有人按門鈴,我以為是送水的來了。
家裏剛好沒有桶裝水了。
我手裏拿著一把長豆角,去開門。
結果是陸景延。
他狀態很不好,身體很差。
手上捏著離婚協定書。
見到我,眼淚同時就流了下來。
「眠眠,我不離婚,我不離婚。」
「我知道錯了,你救救我吧,我好了,我們兩個再重新來過。」
陸景延跪下來,拉著我的手。
人來人往的,跪在門口不好看。
我把他拉進來。
我爸媽聽到聲音出來一看,結果是陸景延。
我飛快地把陸景延拉進我房間,沒讓他們看到陸景延現在的模樣。
21
「陸景延,你怎麽還有臉來找我的,你是沒有一點自尊心了嗎?非讓我把話說的那麽清楚。」
我刻意壓低了聲音,怕房間不隔音被他們聽到。
他不依不饒,跪下來求我。
「眠眠,別和我離婚,我不要。」
「沒有你,我會死的。」
我好心提醒他,「沒有我,你也會死。」
「你不會以為你和齊羽那些事我不知道把。不,你們幹得每一件事我都知道。」
我早提醒過他,不要對不起我,會死的。
他不當回事,以為偷情了後買點小東西討好我就沒事了。
陸景延,太天真了。
「給你留點臉面,自己偷偷走,別讓我爸媽看到。」
我不想看到爸媽為了讓他好好對我,故意討好陸景延。
陸景延賴著不走,我就放狠話說,要把他和齊羽接吻和上床的影片個雙方父母看。
他沒辦法,像個過街老鼠,夾著尾巴走了。
我再聽到他的訊息是一周以後。
我被他爸媽打電話來,讓我去醫院看看陸景延。
他因為我住院了。
我皺著眉頭,硬著頭皮去了。
但走的時候跟我爸媽說,「我要回來吃辣椒炒肉。」
22
陸景延也沒敢跟他爸媽說我和他發生了什麽。
只是說吵了幾句嘴。
他爸媽便打電話過來求和。
讓陸景延跟我認錯。
他們能猜到是因為齊羽。
但不知道他和齊羽上了床。
還上了很多次。
我把照片和影片直接甩給他爸媽。
他爸媽張了張嘴,怪罪的話沒說出口。
陸景延當著他爸媽的面,求我,不要和他離婚。
其實,他不是真的錯了。
是因為,我要和他離婚,說明我真的對他死心,完全無法挽回,他真的會死。
而他,不想死。
僅僅是因為那麽簡單。
陸景延嘴硬不承認,我和他了當了說。
「我不和你離婚,你也會死。」
「沒有辦法。」
我給過他很多機會,明裏暗裏的說了很多次。
架也吵了,床也分了,娘家也回了。
他也要死了。
陸景延說他錯了,求我原諒他。
我跟他說。
你背著我和齊羽偷情,就沒有想過有發現的一天嗎?
他楞住了。
或許真的沒想過。
可能是想短暫的在一起後,又悄悄的分手。
又或者,偷情才刺激。
他絕望的癱在病床上,回想自己和齊羽做過的對不起我的事。
可能是真的認識到錯誤,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你能不能陪我度過最後的日子?」
我笑了笑,「不了,我爸媽還等著我回家吃飯。」
23
我回到家,正好趕上飯點。
愛吃的辣椒炒肉也沒錯過。
「辣椒拌飯,越吃越愛!」
爸媽也沒問我怎麽突然回家了。
但他們能想到肯定是因為感情不順心。
所以,他們每天換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
家裏的雞鴨鵝遭了殃。
出門呢,也是兩個人輪流守著我。
絕不可能讓我一個人呆在家裏。
生怕我想不開。
在他們的逼問下,我說出了陸景延和他女哥們出軌的事。
他們紛紛對我的做法表示贊同且堅決的站在我這一邊。
「哎呀,我留著過年的雞鴨鵝全吃了。」
老媽才心疼起她養了好久的牲畜。
「你明天要陪我再去買崽子。」
「好。」
我痛恨的把最後一口崽子的媽媽吃進嘴裏。
眼淚直流,以後要好久吃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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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延在最後的日子裏悔不當初,在醫院裏得過且過。
每天都在數著日子。
齊羽來看過他幾回,但都被他轟走。
他一看到齊羽,就會想起他做過的事。
在酒精的刺激下,他親上齊羽。
在穿越鰲太線,經歷生死的途中,他和齊羽有了第一次。
然後是數不清的無數次。
他想通了,為什麽他會對假小子齊羽起那種心思。
齊羽算不上漂亮的那一批,也跟溫柔搭不上邊。
我漂亮溫柔,還是初戀。
但陸景延就是跟齊羽上了床。
還控制不住地一次又一次。
他最後總結,還是自尊心作祟。
他受不了,經常圍在他身邊的女人,突然和他保持了距離,跟往常大相徑庭的打扮讓他眼前一亮,受不了齊羽和別的男人親近。
起初可能真的是因為酒精的麻痹,但後來是因為享受偷情帶來的刺激。
他懊悔為什麽不早點及時收手,早點和齊羽斷幹凈,他還有救。
我說他完全無藥可救了。
假惺惺的求和,轉頭又和齊羽勾搭上。
一個勾引有夫之婦,一個沒有邊界感上趕著要出軌。
渣男賤女,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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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要死了,齊羽也沒有好下場。
我知道褲子不會自己掉,床不會自己上,衣服不會自己脫。
一個巴掌拍不響,出軌的事兩個人都有錯。
我沒有揪著齊羽不放。
陸景延再也不見她了,對於上趕著要當小三的人來說就已經是懲罰。
而且,除了他,其他人也吃不下齊羽。
我好心沒和她計較,她倒是主動送上門,在我家門口,和我爸媽吵架。
差點把我爸氣進醫院。
我好心,人家不接受啊。
我直接把那些照片和影片發上網。
結果,齊羽不經扒,扒出了她在大學就仗著女哥們和有女朋友的男生搞曖昧。
網友那是把她噴得叫一個慘啊。
「漢子茶就是她吧?」
「長得不好看啊,那些人是怎麽下得了手的啊?」
底下有人回復:「可能是餓了吧!」
她被網友罵得不敢出門。
陸景延也把過錯歸根於她三番五次的勾引,不僅和她斷絕關系,就連他爸媽也說了和齊羽不再往來。
畢竟,因為她。
陸景延爸媽損失了一個兒子和兒媳婦。
齊羽受到了網友的聲討和陸家雙重打壓下。
她對我和陸景延懷恨在心。
潛進醫院,捅了陸景延幾十刀。
「賤男人,和我上床的時候,你說是好聽。」
「陸景延,我讓你去死。」
「得不到,我就全毀掉。」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陸景延身體被捅成塊破布了,看上去渾身能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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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吧。」
系統把陸景延被齊羽捅的畫面給我看,我正吃著瓜子,看得開心呢。
「還行,還行,齊羽真恨他啊,刀子全插進去了。」
我打了個冷顫。
看得正高興嘞,齊羽就被警察抓走了。
聽說判了死刑。
她本來想殺了陸景延再殺我的。
可惜了,陸景延一死——我永生。
(故事完)
盡量保持更新,主寫世情和言情短篇故事。
本作品為虛構小說,情節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並非有意冒犯或貶低任何個人、團體或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