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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穿成仙俠文(修仙)中的惡毒女配怎麽辦?

2021-04-11心靈

寫在前面:本文拒絕油膩!放心食用。

1.

我,歐陽菲菲,穿越了!!

不是看書穿越的,而是在我二十歲生日許願時,蠟燭剛吹滅,天光乍現,直接刺到了我的眼……

再睜眼,入目是一個小破屋,以及我身上破破爛爛的抹布……哦衣服?

很悲催,這是我的生日禮物……

作為一個經常逛知乎,貼吧,論壇,微博,抖音,小說的熬夜冠軍,這套路我熟啊!

無論我是女主,女配,我都懂,就是攻略一個大佬!

【大佬好,大佬妙】

一朝穿越不慌忙,找到大佬來幫忙,

大佬少時缺點愛,只好靠我來給愛,

無論女主or女配,菲菲給你來作配,

啊,大佬,來,作,配!

以上,歌頌大佬。

我有些費力(?我好弱…)地側目看向趴在床邊的美女,她五官清冷,墨發全盤,月牙色的簪子與她的發色相得益彰。

她閉著眼,睫毛是我羨慕的狀態。

她的衣服看起來很絲滑,像極了仙俠劇裏的仙尊。

「餵……」還沒說兩個字,我就吐血了

——噗——

我生無可戀。

「啊寶寶,你醒啦!」

仙女驚呼一聲。

我還以為我要死翹翹了,沒想到這口血吐出來我居然感覺神清氣爽,爽到腳趾頭都飛起!

我抹了抹嘴角的血,看著一臉開心仙女。

仙女剛剛喊她,寶寶?

難不成,她是我媽?!

這麽年輕!?

仙女心疼地餵了我一口水。

我在等待她開口。

畢竟,嘖,我好像沒有系統什麽的,完全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啊!

我十分嫌棄我身上的爛衣服。

呃,它是真的貨真價實的爛——衣服,左一個洞右一個洞,等等——

啊這胸…

特麽,怎麽這麽平???

我的36D……C……好吧B。

然鵝,現在連B都沒有了!(哭抽

我要懷疑人生了,我懷疑我變成遼一個男銀……

當我摸到空空如也褲襠時,我悲傷地接受了自己是個飛機場。

仙女或許是看到了我眼裏打轉著淚水,忙道:「寶寶,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和姐姐說……」

哦,原來是姐姐。

我機智道:「姐姐,我好像摔到了腦子,所以……所以我忘記了一些事……」

仙女姐姐呆滯了一會兒,表情一時有些復雜。

不過轉瞬她就溫溫柔柔地:「寶寶別想太多,等過了這幾日,姐姐就帶你去見淩源醫師,他一定有辦法醫治你,幫你找回遺失的記憶的,別擔心。」

看著她蹙眉的表情,我覺得還是她別太擔心。

我眨巴眨巴眼,換上十分符合小妹妹的表情問:「姐姐,為何還要過幾日?」

仙女姐姐給我一個復雜的眼神,似擔憂似疑惑又似懷疑……

mmp,我突然覺得原主不是個善茬。

「是這樣的,這幾日仙界靈川仙尊的大弟子大婚,仙界的人都在忙著布置婚禮,但是咱們仙界人丁稀少,所以呢,婚禮缺少勞動力,若是……若是我們回去了,估計就要被喊去布置婚禮了……你向來不愛幫…呃,幹活,你不愛幹活,而且婚禮很累人的,姐姐也不希望你去遭這份苦……」她頓了頓,「再者說了,你現在還是傷患,好好養傷才是正事!」

我不在意地點了點頭,舔了舔嘴角的血,想了想問:「姐姐,我是為何受的傷?」

「你是和他人比武受的傷。現在別想太多了,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出去找些衣物給你換上。」說著就要閉上眼睛打坐了。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麽要等到晚上呢?

我看著四處是墻的屋子,唯有那扇透著光線的門昭示著現在是白天。

屋子裏邊十分簡陋,一張床我躺著,一把長椅仙女姐姐打坐著,一張桌子上一根未燃的蠟燭放著。

我幽幽地嘆了口氣,感慨著我是不是在做夢

「你不是在做夢喲,你是在實作夢~」稚嫩的小孩聲猝不及防地出現。

我嚇得揉了揉耳朵。

然而他繼續散發著奶奶的聲音:「咦,我在這裏哦,桌子這邊~」

我咽了咽口水,看向桌子。

果然,我幻聽了。

桌子明明什麽都沒有嘛……

緊接著奶fufu的聲音有些急切了:「有的有的,我就在桌子上吶,你再看,我跟你打招呼哦~」

我懷疑地再看了眼桌子。

活久見,那根蠟燭在蹦蹦跳跳?!!

我病中驚坐起。

!!!

奶fufu的終於高興了:「嘿嘿,就是我喲,我是最樂於助人的小太白~」

小太白?一根蠟燭?

「哼,我不喜歡別人喊我蠟燭,你別這樣說人家可以嘛~」奶fufu的聲音出現在腦海裏。

我:【呃,蠟…小太白,你是能在腦海裏與我對話嗎?】

奶fufu:【人家是在你意識裏存活的,當然能與你在意識裏溝通啦~】

我:【我?是哪個我?我的意思是,是這副身體的主人的,還是現在和你對話的我?】

奶fufu:【你好笨蛋哦,我都說了是意識,當然是你,歐陽菲菲啦~】

我皺了皺眉:【你知道我?】

奶fufu:【對喔,我是跟著你來到這個世界的哦~】

2.

夜幕悄悄降臨。

我笑著應了臨貝貝的囑咐。

不過她好像還是不太放心。

哦,臨貝貝就是那位仙女姐姐啦。

奶fufu告訴我,我在這個世界是個惡毒女配啊。

淦……這麽刺激的嘛

我回憶了一下這位惡毒女配的史事,覺得說她惡毒還是不太準確。

我覺得吧,她更像是一個缺愛的無知的……蠢蛋。

我與她唯一的緣分就是名字。

她叫淩菲菲。

淩菲菲是被靈川仙尊「撿來」,然後養在靈川的三弟子淩柔身邊的。

淩菲菲小時候缺少父愛,前期一直在為了吸引靈川的註意撒潑打滾,上了學堂之後,接觸了溫潤如玉玉樹臨風的淩夜。

少女的心事如春土裏的種子,忽如一夜春風來,潤物細無聲,那些未曾宣出口的情愫生根發芽,那是她一個人的翻天覆地。

於是淩菲菲不可自拔地愛慕上了她的老師,淩夜。

值得一提的是,淩夜還是靈川的大弟子,也就是淩菲菲養母淩柔的大師兄。

按道理得叫一聲師伯的……

可是,身為男主的淩夜是只屬於他的女主的啊!

為了得到淩夜,淩菲菲一頭就往南邊撞,一路不顧生靈,手段殘忍,最終撞上了鐵墻,一命嗚呼。

我感慨地搖了搖頭,心疼自己穿成這個沙雕(唉

奶fufu:【找到啦找到啦!淩夜的成婚物件是妖界的掌袖公主,咦怎麽不是女主……】

男女主還沒團圓,還沒結局,說不定我還有救!

我定了定神:【小太白,劇情到了哪一步了?我又是為何受的傷?】

我膽戰心驚地想,這身衣服該不是大開殺戒的時候搞破的吧!

不一會兒,奶fufu笑吟吟地:【淩菲菲上了淩夜的比武招親,被揍噠~】

被打的!

我下意識質問:【你在幸災樂禍?】

回了回神,原來是比武招親吶……

這麽說來,這個時候淩菲菲已經把對淩夜的愛意放在明面上了。

奶fufu很好學:【幸災樂禍是什麽意思呀?】

我:【…就是有一首歌叫幸災樂禍……陳奕迅唱的。小太白,我幹的,啊呸,淩菲菲幹的壞事暴露了嗎?】

奶fufu:【你是指被人人喊打的日期嗎?emmm,還沒有哦,現在女主還沒有出現,淩菲菲還在小吃醋階段,還沒什麽大動作哦~】

哦耶!

還好,還有救!

3.

閑下心來的我,腦袋瓜很多問題。

我:【小太白,為啥子仙界還能和妖界的結婚啊?】

奶fufu疑惑:【為什麽不能呢?為了加強穩固各界的關系,跨界成婚是很正常的喲~不過~】

我:【不過什麽?】

奶fufu語氣夾雜著一絲嚴肅:【不過跨界成婚是不可以有後代的……】

我想了想:【那應該是基因不允許吧,萬一生出個四不像不就尷尬了?另外,身體的健康可能也是一個問題。】

奶fufu補充:【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跨界生出的孩子非常不可控,很可能就會成為淪陷世界的瘋子……】

我好奇道:【這麽說,以前有過這樣的孩子?】

等了好一會奶fufu才開口:【千億百年來,也就出現了那麽一個……那時候人界,妖界,魔界,仙界都遭到了嚴重的損傷,可以說是生靈塗炭,各界都陷入了深淵難以自救,最後驚動了神祇……】

神?

奶fufu敬佩簡直不要太清晰:【神祇!那是神祇啊!造物者!他本已經沈睡了上億年,然而為了生靈,甘願舍棄了寶貴的睡眠時間去收服那瘋魔,多麽無私,多麽偉大!】

腦子裏緩緩冒出一個想法。

難道不是因為被吵醒氣得?起床氣?

還想問奶fufu什麽。

忽然本一動不動的門吱嘎作響。

下一秒,一排又長又尖的指甲抵上我脆弱的喉嚨。

臥槽,我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長發男子……

借著奶fufu散發的燭光,這可真是個妖冶的長相啊。

一雙上挑的丹鳳眼,銳利的眼神。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如果忽略那尖銳的指甲,或許我還能再欣賞欣賞!

我開了開幹澀的口:「有話好說好話好說!」

一邊在腦子裏問奶fufu這位長指小哥是who啊……

聽到我的話,長指小哥哥卻想被什麽刺激了似的,嗤了一聲:「淩菲菲是吧?你敢耍老子?!」

說著指甲已經陷進了我的皮肉!!!

我特麽……

奶fufu趕緊回話:【他是妖王的養子宮澤,你之前做生意賣丹藥給他。】

賣丹藥?

我趕緊抓住他還要使勁的手,連忙問:「怎麽了?」頓了頓嚴肅地補充道:「我騙你幹嘛?你出去打聽打聽,我賣出去的丹藥哪顆不是五星好評?」

奶fufu天真地問:【你怎麽知道淩菲菲的丹藥賣得不錯呀?】

我才不想說我只是在裝B……

宮澤面無表情地將手移到我的胸……心臟處 ,不善地開口:「這還剩一顆,你吃給我看!要是你敢騙我,不僅你的招牌會被我砸爛,連你也會爛!」

說著,我手上多了一顆藥丸。

藥丸藥丸,這是要完啊!

我欲哭無淚:【小太白,這是什麽藥啊?看起來不是什麽好藥……】

奶fufu不好意思地開口:【這是情迷意亂丸,吃了,吃了會那個那個哦~不過,他這個已經沒用啦,時間過了。】

what?過期?

我如蒙大赦,摸了把脖子上的血,老神在在地開口:「你什麽時候跟我買的?」

宮澤不耐道:「幾年前。」

我一臉肉痛:「大哥,你知道為什麽沒效果了嗎?因為過期啊!使用這個是有時間控制的呀,三個月內用掉才有效果啊……」

他怔了怔,不可置信。

我沈重地點了點頭,表示這是真的。

隨後拿起藥丸,指了指藥丸某處,那裏寫著使用期限。

宮澤緩緩松開了對我的桎梏。

我連忙往後仰,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宮澤卻還沒有離開,半晌他笑了笑。

太可怕了!

他的聲音不容忽視地傳入我的耳朵:「聽說你參加了淩夜的比武招親?怎麽,喜歡淩夜?我幫你啊~」

4.

不容分說,我被宮澤帶到一個客棧。

我才知道我一直在魔界的地盤上。

宮澤只開了一間房。

我倆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椅子上。

沒錯,他在床上。

方才一進門他就直奔著床去,一屁股坐下。

臉上寫著勢在必得。

你贏了。

不過他這樣一來,我心裏卻是松了一口氣。

好像,也沒有那麽兇狠吧......

我看著眼前的茶壺,問他:「請問,閣下有何打算?」

他悠閑地倚在床邊,翹起腿來。

邪笑道:」貍貓換太子!」

我微微睜大了眼睛,難不成......

奶fufu適時地肯定了我:【對噠~】

看來又是一個癡情人吶。

宮澤和淩菲菲有著共同目標。

淩菲菲為了淩夜。

宮澤為了掌袖。

喔謔,現今淩夜與掌袖成婚。

貍貓換太子,也就是在掌袖出嫁前把我換進花嫁上去。

這麽一來,上錯花轎嫁......錯郎!!!

我嘗試和他講道理:「婚娶之事講究你情我願,強扭的瓜不甜啊!」

話落宮澤的臉就陰沈下去了,森然道:「管他甜不甜,解渴就行!」

重點是瓜嗎?

接著他就冷呵一聲,道:「淩菲菲,裝什麽大尾巴狼,為了淩夜你都不惜和淩柔斷離關系,甚至於和仙界各仙作對!呵,和你比,我還是比不了啊。」

我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

怪不得淩貝貝把我帶到離仙界最遠處的魔界,原來是我已經臭名昭著!

我看了他一看,戚戚地問:「你怎麽知道?「

」你的豐功偉績都不用去打聽,各界頭版頭條寫的都是啊,想不知道都難啊。「

蝦仁豬心,蝦仁豬心吶。

摸了摸袖子裏的蠟燭。

奶fufu安慰似的蹭著我的手背。

我:【小太白,我想回家!】

奶fufu不蹭了,裝死。

!!!

我吸了一口氣:【我開玩笑的啦~我的意思是我要怎麽做才能回家呢?】

就知道不簡單,哼。

奶fufu立即復活:【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造物者神的故事嗎?】

【嗯。】

【那次神祇與那瘋魔打鬥,神祇在最後一步時不小心打了個哈欠,被瘋魔擊了一掌,導致神祇的四縷神絲出了軀體,如今散落在各界。所以你的任務就是將這四縷神絲找到,最後將它們物歸原主。】

【這些玩意好找嗎?】

【歐陽菲菲,那不是什麽玩意,那是神祇的神絲!】

【......哦,那好找嗎?】

奶fufu(有被敷衍到

【說好找又不是很好找,說不好找又是挺好找噠~】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所以?】

【四縷神絲分別散落在仙界,妖界,魔界,人界,由於受到瘋魔的詛咒,所以它們都愛幹壞事,我們只要在它們現身幹壞事的時候將陰血滴到它們身上就收服啦~】

【你好像在開玩笑,幹壞事的那麽多,我怎麽能知道誰是?還有啊,什麽是陰血,該不是還得我去找吧?】

【你別激動嘛,它們幹壞事的時候額頭會顯出蓮花的模樣,很好認噠~還有陰血不用你去找哦】

很快我就知道不用我去找是什麽意思了。

【你是說我的血?】

【對喔,你是仙妖結合的孩子,你的血就很適合哦~】

【...不是說跨界不得有後代嗎?】

【話是這麽說,但是由於你的天資實在感人,根本構不成威脅,所以被靈川留了下來。】

所以說是因為廢材!

【如果我不幹會怎樣?】

【那就留在這個世界了,死了的話就繼續輪回。】

【你忽然就不可愛了,太白!什麽死不死的,我幹!】

為了防止我耍賴,那根蠟燭還和我簽了協定。

人和蠟之間到底還有沒有最基本的信任了?

5.

簽了協定之後,關於淩菲菲的記憶才全部輸送給我。

果然,人與蠟是沒有信任的!

我倒了杯茶,遞給床上的宮澤。

他沒好氣地拂手:「滾!」

於是我「一不小心」就嚇得就把滾燙的茶水撒在他像白骨精的爪子上。

我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小心……」

他蹭地站起來,用另一只手在我的手臂拂過。

於是我的手臂五道鮮血橫流。

他皮笑肉不笑:「我不小心……」

我眼皮直跳,真是瑕疵必報啊。

捂著手臂,我慢慢地回到茶桌上。

10、9、8……3、2、1!

背後應聲倒下。

呵,男人!

我本就沒指望他喝茶,只需要將那加了料的水沾上他的皮膚就好了。

走之前我幹了件疏通血管的事。

目擊者奶fufu看著那一堆指甲蓋陷入沈思……

ps:惡毒女配開始了漫漫無期的打工之路。。。

一.【裂】

離開客棧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決定去找離肅。

離肅,魔界的太子,魔王魔後的獨苗苗,家庭美滿,受萬千寵愛於一身,最重要的是,品性端正,還是個超級無敵小單純。

三年前,他作為優秀的交換生來到淩夜的課堂。

自他來之後,重新整理了淩菲菲一眾學渣對學霸的定義,更是有人追捧他為學神……

在淩菲菲印象裏,這位學神向來都是端端正正坐著,活脫脫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唯讀聖賢書模樣。

自古以來,學霸和學渣都是沒什麽交集的,所以淩菲菲對他的交流僅僅是收作業時的氣急敗壞,還只是淩菲菲單方面的。

還好作為同學,淩菲菲還有他的聯系方式。

我立馬傳音他。

——離肅,在嗎在嗎?[位置共享]

在等待回信的時間裏,我偽裝成乞丐還收到了不少的魔幣。

正當我喜滋滋想用這些錢去買件衣服時,一個老頭子趁我站起來前踢翻了我手裏的魔幣……

!!!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

這位老頭就鏗鏘有力地大喊大叫:「來人啊!仙界的人來我們魔界騙吃騙喝啦!真是不要臉啊!大夥快來看看啊!」

一時間,我被包圍地水泄不通。

各式各樣的臉在我面前。

前邊的人憤怒開罵,後邊的人看著看著也被感染了,也跟著罵……

這就是傳說中的蝴蝶效應?

就在我被唾沫星子快淹死前一刻,有人喊了一句:離太子好!

大家忽地安靜下來。

我扒著人群,看向一臉無辜的離肅,喊道:「離同學,我在這!」

一看我與離肅認識,這群刁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散了。

我感激地看著白玉無瑕的離肅。

只見他俊眉蹙了蹙,溫聲開口:「淩菲菲同學,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笑嘻嘻道:「同學之間,我來找你玩嘛~」

見他不語,我又笑嘻嘻:「你是看到我的資訊找到我的嗎?」

他也友善笑了笑:「是的。」

我不好意思地看著他:「我身上沒帶錢,我可以跟你借點魔幣嗎?唔,我衣服破了,可以麻煩你帶我去買衣服嗎?」

離肅上下看了看我,抿著嘴認可地點了點頭。

我朝他開心地笑。

奶fufu【阿菲,你為什麽要找離肅啊?你要錢去賣丹藥不就好了,反正魔界也有你死忠的客戶。】

自從簽了替人賣命的協定,奶fufu就喊我阿菲了……

我【去賣丹藥需要花時間,找離肅直接拿錢,哪個快?】

奶fufu【你不是說借……】

我【哦,我只是說說而已。】

奶fufu【你這樣是不對的!】

我【放心,離小朋友是不會讓我還滴~】

奶fufu【你怎麽知道?】

我【就是知道哦~】

......

離肅就近帶我到一家衣店。

一進店,我就有種VIP的感覺。

被招呼著坐下,吃茶吃點心。

一位身材微胖的俊俏老板娘樂呵呵地介紹她們店的新品。

離肅被老板拉到了一邊。

看著這不是黑色就是紅色的衣服,原諒我不懂得欣賞。

我隨手拿了件紅色紗裙進了更衣室。

不一會兒。

看著銅鏡裏的面容,深情的桃花眼,挺翹的鼻梁,還有如花瓣般的唇。

除卻灰蒙蒙像在地裏打滾過似的臉。

就......還挺好看的。

哈哈哈哈其實是非常好看!

這是我第二個見到的美人啦!(第一個是臨貝貝哦

紅色的紗裙簡直和這張艷臉天生一對,烈日交撞,天雷勾地火,相得益彰。

我喜滋滋地拉著離肅問:「好不好看?」

離肅居高望向我,輕聲地:」嗯。「

看著他耳朵可疑的紅暈我滿意地笑了。

一旁的老板娘連忙附和:」好看好看,仙子您真的太漂亮了,這身完全是為您打造的!您和離太子真是天生一對!「

真會說話。

不過...她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我連忙檢視她的階級......

為了大家各司其職,造物主設定了能力階級,一共十二級,級數越高自然能力越強。級數低的是無法察覺對方身份的。

淩菲菲雖然不大靈光,但好歹是大仙培養出來的,級數局中,六級。

按道理在這小集市裏做生意的最高的也不過四級的呀。

如果過了四級,大可以去更好的地方,更好的生活條件和環境。

果然,面前兩位都是三級選手。

我突然想到剛剛那個老頭。

他又是如何知道的?難道他其實是過了六級了?

哎呀,當時無暇顧及,根本沒想到這茬!

細細想來,這根本就是無妄之災。

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呃,當時我也沒想要乞討,是突然有個人過來把錢丟在我腳邊,然後我就順從地蹲下,撿起,然後......

我和那老頭無冤無仇,到底是為什麽要潑臟水給我?!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還有那群跟風的,不分青紅皂白,腦子不知道是不是用來擺設的!!

若不是...若不是離肅趕來,我差點就要大開殺戒了!

呵,被口水淹死是不可能的了,這輩子都不可能!

我回頭看了眼老板老板娘。

竟然發現他們冷冷地看著我,不過下一秒又笑瞇瞇地。

不懂就問【太白,我感覺被盯上了?】

【確實有些奇怪喔,他們的眼神看起來好冷...像...】

【像看一個死人!】

......

向奶fufu確定排除了這些人是淩菲菲的仇家。

這樣一來,那就是單純地針對我咯?

為什麽?

我側身仰頭看向端正直板的離肅。

他很快察覺到我的註視,也停下腳步低眸疑惑地看著我。

我自認為溫柔可親地笑了笑:」離肅,你經常來這裏嗎?和這裏的魔們熟悉嗎?「

」我今日第一次來這邊,和大家也是初次見面。「他這麽說。

我驚訝道:」第一次啊?我看你和那位老板挺聊得來的,以為你們認識呢哈哈哈!「

我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他眼神清澈,認真地說:」方才我一句話也沒說上。「頓了頓補充:」他口水快噴我臉上了,還好你把我拉走了。「

言下之意,那老板話太密了!

我調笑他:」那你得好好感謝我~「

離肅小朋友好像疑惑我的厚臉皮,但不知道為什麽還是道:「嗯。」

我絲毫不覺得欺負小朋友,愉快地摸了摸他的精靈耳。

手感是出乎意料的舒服,又軟又有骨感。

他好像有些驚訝,然後白皙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紅暈,呼吸也變得有些紊亂,本就清澈的眼睛浮現出薄薄水霧,顯得迷惘又無辜。

我略微驚訝地看著他這一系列變化,一邊唾棄自己這流氓行為,一邊心思泛起…

不敢多看他的眼睛,我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一邊往前走,一邊催促他快走。

那群吃瓜群眾眼睛都快掉下來了!

我們很快離開了集市。

走著走著,我覺得哪裏不對勁,比如說…我總覺得跟著我盯著我,真是令人發顫。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我們到達魔宮還在。

哦……魔宮,就是離肅的家。

同學之間,他肯定也不舍得我出去住客棧……

嗯,他家很大的哦。

而且很自由。

他爸媽出去雲遊四海了,平時那些事務都丟給離肅和離肅他叔離間道。

真是小小年紀就要繼承家業,多虧了有一對好父母!

所以離肅一回來就往書房鉆了。

不用想都知道他不是做暑假作業就是工作。

呵,暑假作業,我記起來了!

淩夜布置的作業竟然是用一顆炒熟的種子種出樹,還不許用法術,否則懲罰去樹林裏種一千棵樹,純手工。

真想不明白這樣難纏的老頭淩菲菲怎麽會喜歡地要死要活。

我躺在超大size的床上漫不經心地想。

忽然門邊的有個人影出現。

頭發披散著,影子被拉得有些歪斜。

我開口問道:「誰呀?」

那個人好像被定住了,一動不動。

我仿佛在耳邊聽見呼呼的風聲,我看了眼窗外,窗外夜色漸濃,嗯,好像哪裏不對勁。

蠟燭不知道什麽時候點了起來。

周圍忽然安靜地不行,除了那股風聲不絕於耳。

待我再次看向那人,居然不見了。

怎麽回事,什麽感覺暈暈乎乎的?

我立馬呼叫小白白(奶fufu=小太白=小白白=蠟燭)。

小白白沒有動靜。

!!

什麽鬼,居然會掉線?

無人支援,風聲越來越刺耳了。

不對,還有離肅!我要找他!

我難受地想要捂住耳朵。

兩只手想被壓住了似的,完全擡不起來。

我又想跑,腿也擡不起來。

費了好大勁,我氣喘籲籲地看著我的手腳。

怎麽回事!

一擡頭,門外又出現了人影。

不止一道。

他們交錯著,熙熙攘攘。

我瞪大眼睛望向他們。

從頭到……

臥槽,他們居然沒有腳!

鬼?

不對不對,冷靜冷靜!

這裏是魔都,不是隨便什麽鬼就能進來的。

可是,現在情況很不妙,我手腳不能動彈,也找不到支援。

我要是喊了,他們會不會就直接沖過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

我看向那根蠟燭,一動不動地燃燒自我。

所以,我的聽覺也受到了傷害!

風聲那麽大,燭光一動不動!

意識到這個,耳邊的風聲漸漸弱了下去。

「小仙子,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呀?」

風聲徹底沒了,被一道嘶啞的男聲代替。

我還沒回過神,他繼續道:「送你上路哦!」

md,還挺幽默……

我心驚肉跳地:「這你就見外了不是,我不用你送禮物噠!相遇即是緣,敢問閣下大名?我們先交個朋友?」

「哈!油嘴滑舌!你看,你腦袋瓜上面有什麽……」

我慢吞吞地仰頭……

猝不及防就先接觸到了一雙血淋淋的眼睛,然後是煞白煞白的臉,大半的頭發吊著,他還在陰冷地勾著嘴角,活脫脫一個神經鬼!

「別怕,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嘔!

臉上忽然有點涼。

我立馬低頭一瞥。

一只白煞的爪子在我臉上撫摸,慢慢地,又摸到我脆弱的脖子……

格外的冷,格外的毛骨悚然!

我急忙道:「等等——」

事實上,對惡魔來說,所有的求饒都會讓對方更加變本加厲。

他已經遏制住我的脖子。

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為,為什麽,殺我?」

他的聲音已經興奮不已,歡快地回應我:「因為你該死!」

感覺空氣被絲絲抽離,我快不行了。

我淚眼婆娑地看著破門而入的無腳怪。

草,他,馬,的!

屋外邊的樹都枯萎了……

月光透過光禿禿的樹杈照映到我的眼睛……

頭上的神經鬼好像把血滴到我的臉上了……

招誰惹誰了!

……等等……樹?

明明進來的時候院子裏沒種樹!

枯萎的樹……更不可能了!堂堂魔都!

還有還有,明明和離肅剛吃了午飯,我是來午休來著……

意識到這裏,我的手腳突然就能動了…

呵,原來是假的啊!

我無視眼前的辣眼東西,掙紮著就要醒過來。

嘶——

頭好重,再睜眼還是辣眼的畫面。

我又有些懷疑了,難不成是真的?

不對不對,我還活著,脖子上也沒感覺了。

我喊了喊:「那位大哥,你還在嗎?」

沒有回應。

無腳怪們在四處遊蕩,不太聰明的亞子。

我輕松跳下床,無腳怪穿過我。

半晌我笑了笑。

這蠟燭燒了這麽久都沒有變化呢!

好了,天黑了,就讓照亮屋子的蠟燭熄滅吧,該沈寂了。

我一把捏滅了蠟燭。

世界黑了。

又很快亮了。

入眼是離肅恬靜的眉眼。

他也緩緩地睜開雙眼。

我滿頭大汗地一個鯉魚打挺,轉頭看向神色疲憊的離肅。

問他:「你怎麽在這?」

與此同時,我呼叫小白白。

小白白急哄哄地【啊啊啊阿菲,你剛剛陷入夢魘了!如果不掙脫就會永遠醒不過來直至死亡!】

我:!!!

離肅擔憂地看著我:「你被下了詛咒。」

what?

我非常驚訝【小太白,這是怎麽回事?什麽詛咒?】

小太白也很驚訝【你問問離肅。】

……所以要你何用?

但我也沒有其他辦法,問離肅同學:「什麽詛咒?可以破解嗎?」

離肅抿了抿唇:「讓你醒著的時候心神不寧,睡著的時候噩夢頻發。破解的方法……就是看破假象。」

神特麽看破假象!

我噠吧噠吧嘴:「什麽叫……看破假象?」

離肅同學頓了頓說:「就像你方才看破了噩夢,找到致命點。」

我非常後怕:「那我遲早精神失常……」

扯了扯嘴角:「離肅同學,不久後你要失去我這個美麗可愛的同學了,答應我,葬禮那天我一定是全場最美的女人好嘛……」

離肅張了張口。

我又雄赳赳氣昂昂地:「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要讓詛咒我的人感受感受什麽叫世間險惡!」

離肅跟不上我的腦回路,呆呆地。

我默默地嘆了口氣,邀請他:「掃黑除惡,走不?」

我已經邁開腳步。

忽然手上一股拉扯。

我看向離肅同學又白又嫩的建模手。

下一秒又松開了。

只殘余些許冰涼的觸感。

我漫不經心地想,這手可真是夏日精品。

他已經開口問道:「你知道是誰?」

我失落地跌回床上:「和我再說說這詛咒是怎麽下的?」

不能立馬弄死那個人我很難受。

離肅貼心地給我拿來一杯水。

我順從地喝了,感覺好多了。

他看著我喝完便道:「我剛剛探過你的身體,發現最濃郁的詛咒是從胃裏散發的。」

原諒我笑不出來。

我不敢相信:「這麽說,是食物?」

離肅嚴肅地點了點頭。

我瘋狂回想我吃了什麽。

衣店!

那個老板娘給的茶和點心!

對上了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

他們那不懷好意的眼神!

我問離肅:「你們大魔界的人要是犯事了,怎麽處置?還有還有,他們能不能把詛咒消掉?」

離肅非常認真:「如果是對你下詛咒,破壞仙魔兩界關系,將會收到兩界共同的處罰,還會牽連子孫後代。下詛咒的人就沒想過解,不過你放心,這詛咒我有辦法,你不要想那麽多,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我不是很相信:「你有什麽辦法?」

他只說:「有藥水可以控制這詛咒。」

我將信將疑:「好吧。」

我告訴離肅是那衣店老板老板娘給我下的詛咒。

離肅立馬派人抓他們去了。

而離肅同學因為不放心我就陪著我。

我感覺精神挺好的,但我並沒有打算讓離肅走。

關於離肅,是該好好培養感情了。

我拉著他躺在床上。

他不肯,一副受驚的模樣。

我說:「同學之間,同窗同塌,都是緣分。」

他堅持道:「男女有別。」

顯然,離肅不是很懂我的道理。

他仍穩如泰山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老古董!

我麻溜地在床上滾來滾去,泄氣。

半晌我滾到他腿邊,擡頭微笑問他:「暑假作業做完了嗎?」

他也低頭一瞥,說:「做完了。你呢?」

我非常理所當然:「我不會。」

他蹙了蹙眉,好似不懂我為什麽不會。

……學霸不懂學渣痛!

我伸手拉了拉他袖子,期待的眼神看著他:「你教我呀~」

我本來想說你給我抄吧……

不過,學霸應該不喜歡學渣吧,我就假裝我是個好學的娃……

他非常爽快就答應了。

我看著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心想又能在這賴幾天了。

我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白玉,放到離肅手中。

不能不說,離肅真白,一時間我都分不清楚究竟是玉白還是他的手白。

我的手還覆蓋在他手上,他不敢動彈,只是疑惑看向我。

我鄭重道:「自古桃園結義滴血,今日我們結義就交換信物吧!」

他喃喃道:「結義?」

我非常認真:「離肅同學,不想和你只有簡單的同學關系了,我希望……你還是我獨一無二的好兄弟!」

小白白灰常震驚【阿菲,你這是?】

我解釋【你還記得我從一開始就像找個大佬傍身嗎?離肅挺合適的。】

離肅性格好學正直,秀色可餐,身材拉風,最重要的是,他能力也高,還是魔界獨一個的繼承人。

它好像懂了【所以你們當兄弟??】

我肯定【愛情太扭捏了,還容易反水!還是兄弟好,兩肋插刀!】

小白白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當兄弟……脫身容易!】

小白白嘆了口氣【我還以為阿菲之前那些行為在勾引離肅呢?】

勾引?

我不予置否【小白白,這世界很復雜的。】

這邊的離肅,還呆呆地。

看他的臉色,還以為遇到了什麽世紀難題。

我端坐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傷心地說:「和我做兄弟這麽難為情嗎?」

離肅身體僵硬了一刻,不自在地說:「你是女生……」

長得那麽年輕,思想卻怎麽古板!

我解釋說:「兄弟只是一種形容,我的意思是,我們是感情像兄弟,其實你也可以理解成好朋友,非常好的那種!」

我補充:「比如……兩肋插刀。」

是了,經過這次詛咒事件,我更加堅信要把離肅搞到手。

我真的太弱雞了……

當我看著我手裏的墨色發帶時,我知道離肅答應了。

離肅長發披散而下,介紹這發帶用途:「它可以伸長縮短各種變幻,可以軟過流水,硬過磐石,亦可軟硬兼施。」

哦豁,這發帶看起來明明那麽普通,卻又那麽牛逼。

我把它變成手帶,戴著。

愛不釋手。

小白白應該是吃醋了【阿菲~你這麽信任離肅嗎?他給你水你就喝了?給你發帶你就收了?】

我趁著離肅回房整理頭發,將袖子裏的蠟燭拿出來,安慰地摸了摸它。

小白白回應著我的撫摸。

我笑了笑【我不是信任離肅,我是信任自己。還記得我之前在集市摸了下離肅的耳朵嗎?那個時候我就給他下了狗狗散。】

狗狗散,就是能讓他像跟狗一樣,對我這個主人忠誠,不對我說假話。

當然,僅此不對我說假話而已。

所以他說他可以幫我,我就信了。

小白白好半晌才回過神【……其實離肅真的可以幫你。只不過他的方法比較費血……】

我眼皮一跳【什麽意思?】

小白白繼續【他的血很特殊,可以壓制邪氣,包括詛咒。你之前喝的那杯水就有他的血……】

怪不得喝了那杯水感覺好多了。

我冒出來一個問題【它的持久力多長時間?】

【誰?誰的持久力?】小白白喏喏地問。

……我無語。

【你難道還有持久力?】現在蠟燭的世界已經這樣了嗎?

【咳……這是我的私密,就算阿菲對我很重要,也不能和你說哦~】它居然害羞了!

我扶額【我想知道離肅的血可以壓制多久?】

【哦哦,這個,這個人家不知道哦~】

【……】

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是!

我懶得再和這根無知蠟說話了。

真相往往是在實踐中出來的。

離肅大概每兩個小時給我喝他的「秘制藥水」。

看著手中第三杯血水,我十分懷疑他會被我喝幹喝癟。

「怎麽了?」離肅看著我問道。

我定定地看了眼他清秀的面容,怎麽好像嘴唇有點發白?

我對他當然沒有任何感情,但是人家是為我放血,這就讓我有些難安了。

我不死心地問:「難道他們真的不能解這詛咒嗎?」

離肅安慰地朝我笑了笑:「不用擔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怎麽從這抹笑看到了決絕?

我一驚【小太白,我怎麽覺得離肅有點不太對勁?】

【沒有呀,他在關心你啊~】

【不是不是,告訴我,小太白,既然他的血特殊,那麽解這個詛咒是不是還有另一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好像是,我怎麽沒想到!】

【所以是什麽?】

小太白笑得快不能自己了【是,是合璧啊!按照你們那邊的說法,就是上床~】

【!!!不是吧……】

所以離肅小朋友這麽決絕是下了決心?

和我xx?

xx還是盡量不要。

我記起了我的任務。這才是重點啊。

【小太白,魔界出現神袛的變異神絲了嗎?】

【變異神絲?阿菲這形容得挺貼切……其實這四縷變異神絲早就降落各界,只不過他們有的明裏幹壞事有的暗裏幹壞事,所以說魔界的變異神絲肯定是在的。】

【嗯知道了。其實我一直懷疑……我這詛咒和變異神絲有關系!】

【阿菲怎麽知道的?】小太白疑惑道。

【我……不知道。但是!這是女人神奇的第六感!】

【……哦,還有這說法啊。】

真相往往是怎麽來著?

嗯,實踐。

幹了手中這杯紅水。

我和離肅來到魔界的地牢。

裏邊關押著各式各樣的魔們。

我剛來到他們面前,衣店夫婦正在咬舌自盡。

好在被攔了下來。

離肅非常嚴肅地質問:「你們為什麽下詛咒?」

他們根本不想回答問題,一心尋死。

我看著他們發黑的眼尾,似乎入了魔。

哦不對,他們本來就是魔。

他們用盡方式自殘自殺,到處是鮮血。

場面一度很混亂。

離肅整個身體攔在我身前,沒有一滴血濺到我裙角。

獄中被關押的其他魔們咿呀地笑著,不懷好意地看向我這邊。

一種被當目標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微微擡起頭看了回去。

走到最近的一個魔面前。

他的眼裏盡是狂熱。

我歪了歪頭,笑著說:「你是我的幻覺嗎?」

他突然抖了抖身體,消失了。

離肅走了過來,輕聲問:「怎麽了?」

我呼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倒黴透了。

然而更倒黴的是

那夫婦已經成功累死了。

我不可置信,眼睛眨巴眨巴看向被拖走的一男一女。

離肅貼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謝謝,你居然變懂事了。

他說:「你什麽時候回仙界?」

我還沒那個打算,但是我不能說:「怎麽了?」

他笑了笑:「後日老師大婚,你不回去參加嗎?」

哦,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嗎?

但是這樣說是不是太沒人情味?

不對哦,離肅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和那老男人的事……

這不是問你去不去前男友婚禮一樣的問題嗎?

雖然淩菲菲還沒追上。

9.29今天也沒有很開心更

正走神著,離肅又開口:「走吧,我帶你去休息休息。」

我盯著離肅清瘦的背影,不知道他在抽什麽風。

9.30更

回到房間,離肅又給我奉上了紅水。

我尋思著兩個小時還沒過呢,於是把它放在一邊。

離肅卻不幹了。

又把它餵到我的嘴邊。

我驚訝地看向他:「你這是幹什麽?」

怎麽還上手了?

離肅呆滯了一下,緊接著解釋道:「我看你精神不太好,喝了對你會好點。」

我搖了搖頭,拒絕道:「我現在挺好的,還是別浪費了。我再等等就喝。」

兄弟,我是不想浪費你的心血啊!

你咋還上趕著放血呢?

我不理解。

離肅果然是個好人,十足的。

他低眸不語。

我趁機轉移了話題:「帶我去看看你的暑假作業唄?」

而當我看著一摞書的時候,腦袋頂著大大的問號。

難道淩夜還布置了書面作業?

「這是?」我緩緩地問。

離肅反而挑了挑眉,莫名邪氣。

大概意思是:學渣,看到了嗎?

你變了!你不是我最初認識的離肅了!

我灰溜溜地回了房。

離肅又雙叒叕把紅水端到我面前。

這次我沒有拒絕。

味道越發難聞了……

我睡意漸起,離肅清秀的臉越發朦朧了。

我輕飄飄地問:「離肅同學,你那棵樹多高了呀?」

頭越來越重。

耳邊依稀聽見他戲謔的笑聲:「嗯?什麽樹?」

我輕輕回他:「作業呀……」

他的笑意是那麽明顯:「老子幾百年沒做過作業了,你說呢?」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又道:「小仙子,好好睡吧, 你真的是……蠢得可愛。」

暈倒前一刻,一道光亮忽明忽暗劃過。

好像還有形狀……

是什麽?

我絞盡腦汁。

……像朵花……是蓮花!

我哭都來不及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聯系不上小太白。

有那麽一瞬間我以為這一切一切都是我的夢,其實我還在我家的床上睡覺……

再睜眼卻是是一個極美的地方。

非常熟悉,仙氣裊裊。

別誤會,當然不是我家。

看著此情此景,我本應該是非常舒適的,如果不是我不能動彈的話……

我只好眼睛溜溜地看著四周。

忽然看見了仙氣飄飄的池子有個人。

那個男人一身黑衣,非常紮眼。

他微微弓著身體,手不知道摸什麽東西,很輕。

我仔細一看。

原來還有一個女人,只不過她躺在池子裏,好像不行不行的亞子。

就在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時候,那男人忽地回頭看向了我。

那雙眼從含情脈脈到冰封千裏只需要一秒。

我好想裝死。

他悠哉悠哉地到我前面,居高臨下。

隨後向我下達了指令:「好好陪她。」頓了頓補充:「你該慶幸,她救了你。所以,從此你就是她的玩具。」

??我看你像個玩具!

我有千言萬語想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但是我說不了話……

也聯系不上小太白。

好氣哦。

他反手又給我餵了顆藥。

然後我的身體可以動了,但是我完全不能控制!

我不自主地朝那個池子走去。

於是我看到了這個冰霜美人。

很美,又感覺很易碎。

就好像觸動了某個程式,看到她的同時我的臉就機械地笑著。

我聽到自己說:「主人,很榮幸成為你的玩具。」

她那縹緲的褐色眼珠卻是不悅地瞪著我身後的男人。

男人趕緊上前伸手撫平了她眉頭的褶皺,輕聲道:「要不是你,她早就不存在了,成為你的玩具是她的榮幸。」

以後誰再和我說榮幸這兩個字我恨你祖宗十八代!

下一秒我又聽見自己說:「主人說的是,請盡情玩弄我吧,讓您開心是我最大的價值!」

這是什麽羞恥台詞啊!救命!

冰霜美人閉上了眼。

我猜她應該是沒眼看這男人了。

再看這男人,滿臉病嬌感。

我也沒眼看了。

好不容易等到他走了。

冰霜美人睜開眼,開口對我說:「去吧,那是你的東西。」

我木然地走到一朵荷花下,拿起了一個盒子。

開啟,裏邊躺著一根蠟燭。

好吧,這是小太白。

媽耶,找到了!

【小白白,嗚嗚嗚,我好想你!】

【阿菲我也是!】

【小白白,這特麽是哪裏?這裏的人好奇怪啊……】

【這裏……人家也不知道啊!我也剛到……不過剛剛那個男人我認識,是離間道!】

【離間道?離肅的叔叔?氣死我了,離肅那個王八蛋!】

【阿菲別氣,這事和離肅沒關系啊!】

【呵,怎麽沒關系了?要不是……】

wait!【小白白,你別告訴我之前那個抽風的離肅不是真的離肅?!】

那個抽風的,邪氣的,戲謔的,嘲笑我的……

【是離間道……】

我該想到的……離肅的設定怎麽會改變呢?

【小白白,離間道就是變異了的神絲!】

【恭喜阿菲,找到啦!】

可是……【可是小白白,為什麽我感覺這個離間道和那個裝成離肅的離間道不太一樣?】

這個離間道很冷很偏執眼裏只有冰霜美人,而那個卻是邪氣的驕傲的還愛耍人。

小白白好像很崇拜【阿菲的觀察力真不愧是……】

我下意識接住【是什麽?】

小白白卻噤聲了。

沒勁,誇人都詞窮了!

小白白嘿嘿了兩聲【阿菲很棒哦!這就是雙面人格。主要的人格是你剛剛所看到的,側面的是被神絲控制的。他們互相存在,互相依賴,側服務於主。】

【所以我之前的詛咒也和離間道有關吧!確切地說,最近幾百年在魔界消失的仙子們都與他有關吧!】

【……等我去查查!】

【不用查了。你看這池子裏的荷花,不,是仙花,都是仙界的仙子們的原型,如今她們都被打回了原型,失去了法力。還有啊,這個美麗的地方,一花一木,都是仙界的仙子們……】

第一眼看見這裏我就覺得十分的熟悉,還有一種強烈的窒息感,這副身體告訴我這裏布滿同類的屍體。

離間道,真的好大的膽子!

最近幾百年來仙魔兩界隔閡漸深,他可真是功不可沒。

真是應了他的名字。

2022.2.12更

【怎麽辦呢?我該如何將他繩之以法?我現在自己都身不由己(●—●)】

【抱歉阿菲,這個你得自己想辦法~】

想什麽辦法?這地方也人生地不熟!

我只能寄希望於這個冰霜美人。

我使勁看向她,眼睛都快睜裂了。

冰霜美人身體虛虛地,步子輕盈地朝我走來,臉上盡是白色,好不虛弱。

我真怕下一秒她就灰飛煙滅。

不過瞬時,她就到我跟前,然後輕擡纖纖玉指,往我額頭一點。

她清冷的聲音響起:「你想殺了離間道?」

這是什麽高深的法術?讀心術?

我趕緊在腦海裏回應她:【不不,其實我本意不想和他有什麽牽扯,但是他根本不是離間道啊!請你相信我,我只是個鋤奸除惡的五好青年!】

「那他是誰?」她的眼神依舊清冷。

【他被一個大壞蛋附身了!但是沒關系,我有辦法逼他出來,幹掉他!仙女姐姐,幫幫我,也救救……】救誰呢?這個仙女姐姐到底喜不喜歡離間道?

她的眼神還是無動於衷:「我幫不了你,我連自己都救不了。」

好冷好無情,愛了愛了!

【姐姐不要那麽妄自菲薄!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