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香果聊八卦 素材：李小滿
（本人用第一人稱寫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節有所演繹，請勿對號入座！）
人們常說,每個家庭都有說不出的秘密。有些秘密隨著時間流逝而塵封,有些卻在某個特定時刻被揭開。去年冬天整理外婆遺物時,我發現了一本泛黃的日記,揭開了我們家47年前的一段塵封往事。
我叫李小滿,今年38歲,在縣城開了家小超市。外婆去世那天,我正在店裏忙活。接到母親電話時,天還下著綿綿細雨。
外婆走得很安詳,躺在她自己的老木床上。她最後望著窗外的老槐樹,嘴角帶著笑意。母親說,外婆臨走前一直念叨著要我來看她,可惜我來晚了一步。
整理外婆遺物那天,母親把一個老櫃子的抽屜全都騰空了。最裏面那個抽屜年久失修,拉不開。我用力一拽,抽屜掉在地上,露出裏面塞著的一個布包。布包裏裹著一本發黃的筆記本,紙頁都已經發脆。
「這是你外婆的日記。」母親拿起筆記本,輕輕撣去灰塵,「她年輕時就愛寫日記,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不寫了。」
我翻開日記本,第一頁就寫著工整的字跡：1976年3月15日,陰。
記得小時候,外婆總愛坐在院子裏的老柳條椅上發呆。她望著遠處的山巒,目光悠遠。那時我不懂,只當是老人家無事可做。直到看了這本日記,才明白外婆心裏藏著這麽深的故事。
日記從外婆23歲寫起。那時她剛嫁到橫崗村外公家。外公是村裏的會計,在那個年代,也算是個體面人家。可日記裏寫的不是新婚的喜悅,而是滿滿的思念和無奈。
「阿江今天又來了。他站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望著這邊。我不敢出去,只能躲在窗後偷看。他還是那樣清瘦,軍裝穿在身上挺拔得很。」
原來阿江是個當兵的。那時候當兵是村裏人最羨慕的出路。阿江17歲參軍,每次回村探親,姑娘都爭著往他跟前湊。可他的心裏,只裝著我外婆一個人。
日記裏零零散散記著他們的故事。兩小無猜時在田野裏放牛,一起去山上采野果。阿江總把最大最甜的果子留給外婆。後來阿江參軍前,兩人在月亮底下說好等他回來就成親。
可是命運弄人。阿江走後第二年,外婆被家賴恩排嫁給了外公。那時候包辦婚姻常見,女孩子沒什麽選擇的余地。日記裏寫著外婆去相親那天,躲在房裏哭了一整夜。
「今天又下雨了,就像我的心情。娘說阿江一年才回來一次,我等不起。可我寧願等,也不想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
後來的日記寫得斷斷續續。外婆說她尊重外公,外公對她很好。可每次提到阿江,字裏行間都透著說不盡的惆悵。
直到有一天,外婆發現自己懷孕了。那是1977年的春天,日記裏第一次出現了欣喜的語氣。「今天去看大夫,說是有了。雖然不是出於愛情,但這個小生命讓我看到了新的希望。」
這個孩子就是我舅舅。外婆說她從沒想到,這個意外的生命會成為她後半生最大的慰藉。她開始慢慢接受現實,試著經營這個家。
可是天意弄人。1978年冬天,村裏來了一個陌生的軍人。他帶來了一個噩耗：阿江在執行任務時犧牲了。
那幾頁日記被淚水浸濕得皺巴巴的,字跡都有些模糊。外婆寫道：「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阿江,你說過要回來的,你說過要娶我的。可現在,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舅舅出生那天,那個送信的軍人又來了。他帶來了阿江的遺物：一封信和一塊玉佩。信裏,阿江寫道他知道外婆結婚的事,但他不怪她。他說玉佩是他在邊境執行任務時從一個老鄉那裏換來的,本想等立功回來送給外婆做結婚禮物。
外婆把信燒了,但留下了玉佩。在舅舅滿月那天,她把玉佩掛在了繈褓中的舅舅脖子上。從那以後,她再也沒寫過日記。
看完日記,我突然明白為什麽舅舅從小到大都戴著那塊玉佩。那是外婆用沈默守護的秘密,是她年輕時最深的愛。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訴舅舅這個真相。這個秘密壓在外婆心裏47年,或許該是揭開的時候了。但我又怕這個真相會傷害到舅舅,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找舅舅談談。他已經53歲了,應該能承受這個事實。我約他在老家的槐樹下見面,就是外婆日記裏提到的那棵樹。
沒想到舅舅聽完後,神色平靜。他說在外婆臨終前,她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他了。他一直戴著玉佩,就是為了紀念這份深情。
「我知道外婆這輩子過得不容易。她雖然不是為愛結婚,但她用真心經營了這個家。我爸待她很好,她也真心實意地對我爸好。這就夠了。」舅舅說。
日落時分,我和舅舅站在槐樹下。老樹依舊,物是人非。風吹過來,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訴說著那些逝去的舊事。
那麽大家認為,當一個秘密埋藏了47年,我們是該讓它繼續塵封,還是應該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畢竟,有些真相可能會顛覆一個人的人生,而有些秘密或許永遠保持神秘才是最好的結局。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愛都能修得正果,但真摯的情感卻能跨越時空,在歲月中熠熠生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