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问题透露出一种哲学观点。
就是语言的意义多样性,以及语言与存在的关系。
首先是语言的多样性,语言的意义不是不证自明,我们学习语言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语言设想为一种固定意义的东西,比如说我们学习外语,是有一个词典。而词典会列出很多解释,于是我们就会潜意识认为,这些意思是固定的,有一种图像论的影子。
而语言的多样性被忽视了,比如说这里的」借「。当我们回到日常用语之中,我们会发现这个」借「是无法理解。因为借是一个货币的跨期支付,但是在这里根本不牵扯到货币,怎么用」借「
我们很多术语,都是这样,往往是借用了日常语言,但是它的意思已经大相径庭,以至于我们根本无从理解这些术语的含义,更不必说给小学生了。
但是小学生这个问题,恰恰反映了很多问题,成年人不会问这个问题,而小学生会问这个问题,这表达了呢?这表达了,小学生还处于极强的可能性之中,他没有被一种同质化的理解所同化,而是处于一种相对可能性的状态。
所以维特根斯坦才提出语言游戏,来纠偏这种术语的本质主义倾向。字典实际上强化了一种本质主义的思想,字典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他是罗列不同意思,他意味着他试图穷尽这个词的所有意义,这恰恰是本质主义的变种。
这个术语的本质主义倾向,也构成了海德格尔提出」闲谈「。所谓闲谈,就是人们不再深究这些话语、概念在人的生存活动之中的意义,我们只不过是陈陈相因。所以我们怎么使用语言,其实就反映着我们如何存在。所以海德格尔在这里说,通过闲谈,仿佛我们什么都知道,但是实际上我们却远离了人的本真状态
我们的问题意识就反映着我们是如何存在的,成年人不再去问这些问题,因为对于成年人来说他是无意义的,他之所以无意义,是因为我们把自己视为存在者层次上,我们不再认为语言是复杂多样,我们被教育驯化到某一个通道,他给予了我们以应当的路径。
所以不证自明的东西,实际上背后都是体现出存在和语言的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