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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艺术之装置为芳草地室内空间带来了哪些影响?

2015-04-12知识

@盈任

好久之前邀……最近忙罗圈了都。

公共艺术嘛,在公共空间和公众有交流的艺术作品。这种交流可以是肢体的,也可以是精神的。看了以后觉得有趣,或者围着作品转两圈,调侃一下,都是有效的互动。

既然说到公共艺术,那么在实际说起侨福芳草地之前,我们不妨看两个艺术家的例子,一好一坏。

先说坏的例子。

理查德·塞拉(Richard Serra)是个享誉全球的雕塑家。他的作品的标志便是将巨型的金属板歪歪扭扭地拼接起来,而且往往拼得看起来不那么靠谱,简直可以说是像「撒泡尿就把墙给冲倒了」那么危在旦夕。他的目的让观众在这种充满视觉冲击力和压迫感的钢板面前感受真正的「胸闷气短」。

理查德·塞拉【扭动的椭圆】,2003-2004,古根海姆博物馆,毕尔巴鄂

1971年,他的作品【雕塑三号】(Sculpture No.3)被放到了明尼苏达州的明尼阿波利斯沃克尔艺术中心。这是一个由数面重达5吨的钢板拼成的方块。这些方块被有意地不规则摆放,让它看起来随时有可能崩塌。问题在于,它真的倒了。更糟的是,在倒的时候,方块中间有个观众。当时,正在参观的雷蒙德·约翰逊直接被一块突然倒下的钢板砸了个正着,立毙当场。

理查德·塞拉【雕塑三号】

如果说这还只是个偶然的意外的话,另一个问题则不能这么解释了。十年之后,纽约的联邦广场上立起了他的另外一件雕塑:【倾斜之弧】(Tilted Arc)。简单粗暴地说,这玩意就是个横在广场中间的弧形不锈钢墙。很多艺术圈的人都觉得这玩意酷毙了,它成了一个人们无法忽视,无法逃避的存在,时时刻刻迫使人们同它互动,由于其巨大的尺寸,这个雕塑几乎可以说是随着人们的移动而随时变换着形状。

理查德·塞拉【倾斜之弧】

不过那些真正天天和雕塑产生互动的观众们不这么觉得。他们觉得雕塑太碍事了,原本好好的广场,现在被迫要绕着走,而且这个雕塑还招来了数不尽的涂鸦爱好者,搞得整个环境乌烟瘴气,最要命的是,万一哪天恐怖分子心血来潮,在雕塑角落放个炸弹,让它再跟十年前一样倒下来砸出个好歹来,谁也受不了。于是,政府部门不得不展开听证会,讨论要不要给这个雕塑挪个地方。经过激烈的讨论后,雕塑被切成几块挪走了。

另一个例子是安尼施·卡普尔(Anish Kapoor)的成名作【云门】(Cloud Gate)。这是一个像豆子一样的巨型雕塑。高10米,宽13米,长20米,由抛光的不锈钢板焊接而成。因为表面极其光滑,因此周围的观众可以透过它看到反射出的独特形态的城市。虽然艺术家本人希望它象征着「天、地、人三者的连接」,但观众更愿意将其称之为「豆子」并且很快爱上了它。现在,人们去芝加哥千禧公园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看这个巨型的不锈钢豆子,人们总是能从中获得很多乐趣——它成了芝加哥最受欢迎的公共艺术之一。

安尼施·卡普尔【云门】

观众和【云门】所反映出的千变万化的自己

综合上面两个例子,我们大概可以说,好的公共艺术应该既给观众以兴趣,又不影响公共空间的功能。至于艺术作品本身的意义,并不一定需要引起观众进行那么严肃的讨论。从这个角度来说,侨福芳草地的雕塑陈设还是比较成功的。

比如这个达利的雕塑。应该说,这并不属于达利的雕塑中最有代表的系列,不过作为一件公共艺术,它是达利的,就够了。当观众路过,心里发出了「这玩意是真的达利的雕塑么?」的疑问,并随之惊叹于芳草地老板的品味和胆魄,进而感觉「这种品味的商场才是我该来逛的地方」的时候,这个雕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至于这里的其他种种雕塑,有些人可能觉得莫名其妙,有些人觉得挺逗的,至少,大家都会觉得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从这个角度说,侨福芳草地的公共艺术给整体空间带来了相当正面的影响,使得它在北京若干高档购物中心中独树一帜。而这独树一帜,恐怕是直接将数倍于艺术品收藏的钱砸在装潢中所难以达到的。

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大概就是这样。各位一起讨论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