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鄧琪
富平已是美家園,山青青、水潺潺、農家院、老少歡……每逢夜幕降臨,桑植縣官地坪鎮富平村光潔的水泥路上,三五成群的土家村民都會習慣性哼唱新編的桑植民歌。那耳熟能詳的紅色旋律,配上字裏行間洋溢的濃濃感恩,讓每一輪月和每一顆星都為之動容。
告別昔日的「澤國」湖坪,喜迎如今的美麗富平。還記得很多年前,在原湖坪村裏,依山居的村民們都有一股自豪感,而山腳下的散戶卻總是愁容滿面。雨季不請自來,來時一片汪洋。洪水如猛獸,山腳下的散戶庭前屋後,除了狼藉,還是狼藉。試問水淹處,可有安寧時?
原湖坪村人也少有自豪的資本。雖然水不及淹,可是山坡地貧瘠,年頭年尾指著玉米紅薯馬鈴薯過活,年復一年重復著捉襟見肘罷了。
精準扶貧提上議事日程,一切才有了新的生機。村民們如今仍念念不忘當時的市紀委監委駐村工作隊。吃在農家、住在農家、工作地也在農家。寂寞空庭春欲晚,只為扶貧不還家。這群特別的新村民,舍小家、為大家,要用正好的青春年華,在這塊村民們欲逃離無力逃離的地方,建一個人人憧憬人人艷羨的新農村。
說苦太易,說累太輕。在駐村日子裏,駐村工作隊按照市紀委監委精準制定的扶貧總方略,走村入戶訪民需,梳理民情理規劃,訪遍了村前村後的黨員和群眾,當前困局、未來布
局,一些關乎湖坪發展的大設想油然冒出來。
澤國何解?疏與堵。湖坪之水,千年老大難唯泄洪洞可破。湖坪村洪流下遊的靠山石壁綿延數裏,可是山的另一頭直通溇水。天然之水,匯天然江河。這個諸人皆不敢想的大膽念頭,駐村工作隊揣摩了許多個日日夜夜。工程量之大,工程難度之高,工程資金投入之巨,一切都是未知數。駐村工作隊在與鎮裏、縣裏和市紀委匯總駐村要點時,每一次都掏心窩子的要專題說一遍泄洪洞的事,每一次都要爭取大家認同認知。時間是最好的證明者,如今的澤國,已然萬涓成水匯入河。雨季有雨,成了踏青者和村民們少有的愜意。
水災終解。那些被水泡了千萬年的沼澤地,是那麽舒緩,那麽誘人。可是,當走上這些松軟的泥濘地時才發現,常常行不到三五步就已經開始往下陷。如果不進行國土綜合治理,這塊看似平坦的地,不過是看不見水的沼澤。功夫不負有心人,國土集中連片治理的計畫上馬。隆隆的機械發動機響徹湖坪村的蒼穹,一條條機耕道織成路網,一畦畦翻整一新的沃野變良田,和新修葺的清澈澈的泄洪溝相映生輝,在霞光裏美煞行人。
村村通廣播開始播曲了。這曲都是桑植民歌曲。幾個嶄新的廣播掛在電線桿頂,立在如加大版的四合院旁,為田間地頭忙碌的村民們洗去滿身疲憊。土家風的四合院是村民活動中
心,偌大的廣場是廣場舞大媽的樂園,這廣場舞可不同於城裏的那種,完完全全是土家人原生態舞蹈,就如舞曲是土家人傳唱千年的桑植民歌曲。村民們要咨詢政策,或是委托村幹部
代辦證件,只消到村部走一趟。駐村工作隊和村幹部約定,每周排班輪流值,讓村民們小事不出門,大事不出村,一個電話或者一趟代辦全搞定。村風變了,村民樂了,村裏的產業也開始紅火起來。
「產業興、村民富」,要想摘窮帽、斷窮根,唯有興產業,才是真出路。澤國已解,良田已造,正是產業方興未艾時。駐村工作隊動員村民們大力發展種養殖產業,珍稀苗木、山羊養殖、生豬養殖、優質稻種植,這些時下最見效益的主導產業從無到有、從少到多、從零散到上規模,漸漸有了好市場。如今,不用做動員,嘗到甜頭的村民們都會自發的把特色養殖和特色種植列入自己的產業計劃。也難怪這幾年村裏的小洋房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摘掉窮帽子,住上新房子,才是新農村。
合鄉並村時,富起來的原湖坪村和相鄰的高山煙村平頭界合並,村民們一致要求要把村民改一改,畢竟過去的湖坪村已經根除水災滄海變桑田,富裕起來的新村要有一個寓意相匹配的新村名。工作隊提議,不如就叫富平吧,這樣既體現出富裕起來的湖坪村,又把界上煙村平頭界了一個字。村民們欣然同意。從此,受益於真情幫扶的湖坪村華麗轉身,新的富平村走上精彩舞台。
其實,大家也許知道,這精準扶貧總設計師的故鄉陜西,也有一個富平。那個富平,也是一處美家園,山青青、水潺潺、農家院、老少歡……如今,新的駐村工作隊接過了鄉村振興的幫扶接力棒,掀開了新的發展一頁。步入鄉村振興時,同聲高唱富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