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愛之婚】
他明知我懷孕,卻還在雨夜將我拋在雨中去找他的白月光放煙花,即便如此,我仍選擇相信他不會背叛我們的婚姻,直到我雙腿流血爬著出去叫救護車,我終於釋然,三天後,陸澤回到B市,傍晚暮色四合,鋥亮的黑色房車緩緩駛進別墅,停下熄火,司機給開了車門,陸澤下車,反手關上後座車門,看見司機要提行李他淡道:我自己提上去,才進大廳,家裏傭人就迎了上來:前幾天親家公公出了事兒,
太太心情不好,這會兒在樓上呢!喬家的事情,陸澤已經知道,他心裏帶了些煩悶,提著行李上樓,推開臥室門,就見我坐在梳妝台前整理物品,陸澤將行李放下,拉松領帶坐在床邊,打量著我,結婚後,我一直很喜歡做家事,收納整理、做小點心,若不是我頂尖的臉蛋和身材,在陸澤心裏真跟保姆沒什麽兩樣,好半天,我沒有說話,陸澤出差回來也有些累,見我不說,他也懶得說,他徑自走進衣帽間拿了浴衣去了淋浴間,沖澡時他想,以我那樣軟弱的性子等他沖完澡出來,大概早就消氣幫他收拾行李,然後繼續當個溫軟的妻子,
他這麽篤定的,所以當他走出浴室,發現他的行李箱還在原處時,他覺得有必要跟我談談了,陸澤坐到沙發上,隨意拿了本雜誌看,半晌他擡眼看著她說:你爸爸的病情怎麽樣了?那晚的事情,我已經責備過秦秘書了,他說得輕描淡寫,很沒有誠意,我放下手裏的東西,擡眼跟他在鏡子裏對視,鏡子裏的陸澤,五官英挺,氣質矜貴,一件浴衣,也被他穿得比旁人好看,我看了許久,直到眼睛都酸澀了,才很平靜地說:陸澤,我們離婚吧!
陸澤明顯一楞,他知道那晚的事情我肯定是不高興了,後來他知道喬家出事也在第一時間讓秦秘書趕去醫院了,只是我沒有接受,這是我第一次違背他,過去我都很柔順,陸澤側身從茶幾上拿了煙盒,從裏面抖出一根來含在唇上,低頭點上火,片刻、薄薄煙霧緩緩吐出,他淡聲開口:前幾天你說想出去工作,怎麽、才過幾天你又鬧離婚?陸太太當久了,
想出去體驗生活?喬熏你出去看看,外面多少人拿幾千薪資都要加班加點、看人臉色,你住著2000平米的別墅當著陸太太,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他的語氣無情又涼薄,我終於忍不住了,顫著嘴唇恍惚一笑:陸太太?有我這樣的陸太太嗎?我忽然起身,將陸澤拉到衣帽間,嘩的一聲拉開櫃門,裏面是一整排首飾櫃,但全都是上了密碼鎖的,我不知道密碼,
這些歸秦秘書管理,我指著那些,笑得自嘲諷刺:有哪家的太太哪怕用一件珠寶,都需要向丈夫的秘書報備登記,有哪家的太太用每一分錢都要向丈夫的秘書寫申請單,有哪家的太太出門,身上連打車的錢也沒有?陸澤你告訴我,陸太太就是這樣當的嗎?是、我家倒了,你每月會補貼給我十萬,可是每一次接過支票,我都覺得自己就像是廉價的女人,
只是供人發泄過後的恩賜罷了!陸澤冷冷地打斷我:你是這樣想的?他輕輕捏住我的下巴:有像你這樣不懂取悅男人的廉價女人嗎,連叫都不會,只會像小奶貓一樣亂哼!想要離婚?你覺得你離開我,能過什麽樣的生活?我被他捏得生疼,擡手想把他撥開,下一秒,陸澤捉住我的手,目光冰冷盯著我空空的無名指:你的婚戒呢?我賣了!我語氣悲涼:所以陸澤,我們離婚吧!這句話幾乎耗盡了我全部的力氣,陸澤是我愛了六年的男人,
如果沒有那個夜晚,如果沒有看見那漫天的煙花,或許我還會自縛在這段沒有愛的婚姻裏許多年,可是我看見了,我不想跟他過了,或許離婚以後,會比現在要苦,會像陸澤說的那樣為了幾千塊看人臉色,但是我不後悔,我說完,輕輕抽開自己的手,我拖出一個行李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陸澤臉色難看,
盯著我孱弱的背影,他從未想過我會有這樣叛逆的一天,竟然這樣義無反顧地說要跟他離婚,他心頭升起一股無明火,下一秒,我被他抱了起來,快走幾步把我扔到了床上,陸澤修長身子壓住我,他的臉緊抵著我的,眼睛對著眼睛、鼻尖頂著鼻尖,灼熱而濃烈的氣息縈繞在彼此之間,半晌、他的薄唇移到我耳後軟肉危險輕喃:你跟我鬧,不就是因為白筱筱?
喬熏、坦誠一點不好嗎?這個陸太太不是你處心積慮得來的嗎?怎麽、現在不想當了?我在他身下顫抖,直到現在,他還認為當年的事,是我做的,或許是因為身體的接觸,又或許是因為我柔弱的姿態,總之、陸澤忽然就來了興致,他盯著我的眼神染上深意,隨即就捏著我的下巴跟她接吻,一手探過去松開我身上的真絲睡衣,我很美,身子更是晶瑩剔透,
陸澤不碰還好,若是碰了沒有兩三回是絕對收不了手的,他吻著我細嫩的脖子,將我雙手按在身子兩側,十指相扣,他在床笫間向來強勢,我往往反抗不了,都是由著他的性子來,但現在他們要離婚了,怎麽還能做這種事情?陸澤、不行!女人聲音震顫,在床第間顯得尤其柔弱,如墨烏發更是鋪了滿枕,
美得讓人想撕碎占有,陸澤抵著我軟嫩的紅唇,肆意侵占,一邊說著不幹不凈的話:我們還是合法夫妻,怎麽就不行了?每次弄你你都說不行,但是哪次是真不行了?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何況我在他身子底下一副軟玉溫香,即使陸澤不愛我,但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喜歡這副身子的,他理直氣壯,正要占有,
我手緊抵著他的肩,氣息微亂:陸澤、這幾天我沒吃藥,會懷孕的,聞言陸澤停了下來,他再怎麽想要,也沒失去理智,在他跟我的這段婚姻裏他並不想弄個孩子出來,至少現在他沒打算要,半晌他嗤笑出聲:看來這幾天你想得挺多!我這點兒反抗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陸澤一手撐在我身側,另一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了個未拆封的小盒子出來,上面印著三個英文字母,正要拆開,手機響了!陸澤沒管,單手拆著小東西,俯低了身子跟我接吻,我不肯擺動著腦袋想掙脫他,手機鈴聲持續響著,終於、陸澤不悅地接起來,對面是他的母親陸夫人,陸夫人語氣淡淡:陸澤、你奶奶不舒服,你回來看看她!對了、把她也帶過來,
你奶奶說想吃她做的蓮藕粉糕,約莫是老的小的,陸夫人都不喜歡,所以態度冷淡,陸澤一手按著我的身子,黑眸居高臨下睨著我,他似乎是斟酌了下,跟手機那邊說:我一會兒就帶她過來,掛上電話,他起身著衣:奶奶病了,想見見你,你就是想鬧也等回來再說,我無力癱軟在床上,半晌、我亦起身默默著衣,陸澤拉上褲鏈後,睨一眼我纖細的背影、還有床頭那一盒未拆的杜蕾絲,薄唇微抿了下先出去了,我下樓時,陸澤坐在車裏吸煙,
此時天際只剩最後一絲暮色,光線昏黃暗啞,我穿了件白色真絲襯衣,下面配了條同樣面料的黑色長裙,長及腳裸,只露出一小截雪白纖細的小腿,晶瑩剔透的,她想坐後座,陸澤開啟副駕駛車門:上車,我沒得選擇,默默上了車,黑色賓利緩緩駛出別墅大門,陸澤單手握著方向盤,專註看著路況,偶爾看後視鏡時會睨一眼我,結婚三年,我極少坐他的車,
現在想離婚自然不想說話,兩人都沈默,半個小時後,車子駛進半山一處莊園別墅,黑色雕花大門開啟時,整間別墅的燈光亮起,宛如白晝,車停下熄火,陸澤側身註視我:奶奶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你知道該怎麽說,我開啟車門,聲音冷漠:你放心,陸澤盯著我的背影一會兒,下車快走幾步,捉住了我的手,他能感覺到我的抗拒,隨即他就拽緊我的手掌:別忘了你剛說的話,我手指微蜷,總歸沒再掙開,大廳裏,陸夫人正候著他們,
看見我們牽手進來不禁微微蹙眉,但隨即就淡聲說:郝醫生才走,你們去看看,說完她看著我,我叫了聲媽,好半天,陸夫人才勉強應了聲,若是平時我必定失落,但現在我連陸澤都不在意了,又怎麽還在意這個,耳邊傳來陸澤的聲音:我們去看望奶奶,進了臥室,果真老太太身子不爽利,歪在床邊直哼哼,
看見陸澤帶著我過來一雙老眼立即亮起來:盼星星盼月亮,總算將我們小熏盼來了,陸澤把人往前一推,他傾身貼著老太太的耳說:知道您身子不痛快,這不把人給您帶來了,老太太笑瞇了眼,但她卻佯裝聽不清楚,伸長耳朵大聲問:什麽?你跟小熏在造孩子?陸澤、還是造孩子要緊,我一把年紀了不打緊的,
明知道老太太故意,陸澤還是睨一眼我,我不陪他秀恩愛,我陪著老太太說了會兒話,就起身了:我去做蓮藕粉糕,我離開,老太太笑容垮了,身子往後一靠,陸澤、那個白筱筱怎麽回事兒?平時照顧些就算了,還放什麽煙花,小心你媳婦兒吃醋跟你鬧,小熏家裏你也上點兒心,別跟沒事人一樣,再這樣冷淡,人可會跑,陸澤應付幾句,沒有解釋煙花的事情,
或許是秦秘書的手筆吧!聊了好半天,我做好點心過來,陸澤看過去,即使做過家事我身上衣服仍是平整光滑,整個人看著端莊美麗,簡直就是貴婦典範,他一時有些索然無味,陸老太太卻很喜歡,她嘗了口點心說了重點:陸澤你再過兩年就30了,你那一圈兒的發小都抱兩個了,你們什麽時候給我抱個重孫子?我沒有出聲,陸澤看我一眼,捏起一個蓮藕粉糕輕輕把玩:小熏年紀還小,還是再玩兩年吧!
老太太心如明鏡,只是不好挑明,他們在陸宅吃的飯,回去時已經很晚了,陸澤扣上安全帶,側身看了我一眼,我小臉別在一旁看著車窗外頭,幽光裏,我的側顏白皙柔美,陸澤看了半晌,輕踩油門,黑色賓利平穩行駛,兩旁燈火不停倒退,他明顯是想跟我聊點什麽,所以車開得不快,約莫五分鐘後,陸澤淡聲開口:明天我安排人將你爸爸接到陸氏醫院,會有最好的專家團隊給他治療,還有、
以後你想用錢就跟我說,他的語氣挺溫和,算是讓步了,他不愛我,也在意當年我算計他的事兒,但是他並不打算換掉妻子,這對於他的生活還有陸氏集團的股票,都會造成困擾,習慣吧!再說我相貌和身材都是頂尖的,至少在性方面,陸澤覺得挺和諧,想到這個,前面路口紅燈時,陸澤睨了我一眼,他扶著方向盤,繼續道:以後秦秘書也不會再到家裏來,你那些珠寶就自己收著,我會跟她交代,
我安靜地聽著,車內冷氣很強,我雙臂抱著自己,才不至於凍得發抖,我跟陸澤當了三年夫妻,多少了解他的性格,說真的他這些讓步算是恩寵了,按理我該感激涕零的,但我並沒有!他說了挺多也做出讓步,可是他只字未提白筱筱,也就是說如果我接受他的安排,那麽未來白筱筱仍會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裏,不會有任何改變,我累了,不想困在無愛的婚姻裏,我淡淡拒絕:不用、我爸現在的醫生挺好,
陸澤聽出我的意思,我不接受他的示好堅持要離婚,他不禁也來了氣:喬熏、別忘了我們結婚的時候簽了協定的,離婚的話你一毛錢也拿不到,我知道!我回答得很快,陸澤耐心用盡,不再跟我說什麽,20分鐘後,車子駛進他們居住的別墅時,
他把車子緩緩停下對門衛說:把大門關好,一只蒼蠅也別放出去,門衛狐疑才想問,陸澤已經把車開走,片刻、停在別墅前面的停車坪上,車停下,我解開安全帶正想下車,哢的一聲,車內鎖被陸澤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