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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什麽讓人聽完大呼「爽」的故事?

2020-08-10知識

肯定是暴打阿三唄。

追著阿三打的那叫過癮啊。

摁著頭,鋼管,加勒萬河谷。

本人2018年九月入伍,在部隊服役兩年零四個月,2021年1月退伍。為什麽多出了四個月呢,後面我會給大家慢慢講到。

剛到部隊時,自己也算是一個刺頭兒兵吧,仗著自己的體能優勢,有時候在訓練時經常瞧不起給自己訓練的老兵,也不是瞧不起他們,就是看著給自己訓練的老兵還沒自己體能好,總是感覺心裏不舒服。總是會跟他們幹起來,也因此自己在新兵連時因為這個被新兵班長排長練了很多次。

記得有一次,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自己在被新兵連選拔參加代表新兵排去比武時跟一個老兵班長幹起來了(你們知道嘛,我幹贏了,因為自己在地方就是練散打出身也是練體育的),但是就是幹贏了,也讓我吃了很大的虧。剛跟老兵幹完架被拉開的時候就被新兵排長叫走了,他罰我蹲了一下午,當時因為自己老是會給同年兵出頭,在有些老兵罵新兵時我會替他們懟回去,所以自己在新兵連很有人緣。那次罰我蹲姿蹲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時,我們排的所有新兵就開始向排長反映了,說,要罰就罰我們所有人吧。

那天也讓我知道了什麽叫做部隊的一人生病全家磕藥式的懲罰。也讓我充分明白了戰友情,也是我新兵連最最重要的第一課。只記得那天風沙很大,眼睛裏進了沙子。當排長聽到所有新兵都要求蹲姿懲罰時,我只記得那天排長笑了。在以後的日子裏我也懂了他為啥笑了。因為他看見他的排的新兵團結了。

那天只知道其他排的新兵在練戰術基礎動作時,我們排的新兵蹲了一下午。你們可能不會體會到那種蹲到兩條腿換著換著直到兩條腿都麻了沒有感覺的那種痛苦,蹲到快要開飯時,排長說,都站起來吧,刷,倒了一大片。那種感覺自己腿都沒有了,只剩下上半身的感覺,我這輩子都忘不掉。就這樣我們緩了好久,才集合站隊帶往食堂開飯的。

只記得那天的飯前一支歌唱的特別響亮,好像新兵們剛到部隊來那些日子受的委屈都吼了出來,那天過後我們排的新兵老兵也都特別團結互助,可能是新兵想給老兵一個下馬威,也可能是那些老兵想起了他們以前的新兵日子。

眾所周知,出現那種情況後,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好受,每次當別的排訓練完帶回後,我們排都是加練。我也成為了所有老兵的眼中釘。也在我們那個新兵營出了名。但是,自己也憑著那股倔勁兒,每周的新兵考核都能拿第一。就這樣,排長找我談話了,他說:「我知道你是大學生士兵文化程度高,在地方又是練體育散打的,你的體能是很好,但是要記住,一個人強不是強,一群人強才是強,只有你把我們排的新兵都能帶起來,我才承認你很強」。這裏面可能你會多多少少的聽出來我排長對我的激將。

唉,就我這脾氣,激將管用了,每天夜晚的體能小加練,我們排的新兵總是比別的排熱情高漲,練的狠,也練得快樂。就這樣,不知不覺中快要下連了,告訴你們啊,新兵最終考核時我們排雖然沒有拿第一,但是我們班拿了尖刀班,排成績也不差,新兵營排第二。

當我認為自己新兵連那麽艹蛋,下連時,肯定沒班長要我。但我錯了,我排長下連時跟我說,所有的訓練新兵的幾個老班長都想帶你去他們班,讓我自己選擇。那天我流淚了。雖然我沒有去到那幾個老兵班長的任何一個班。但是那一刻我知道尊敬老兵了。知道了他們新兵連罵我們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啊。

就這樣,下連時我被分到了一個偵查班,聽說那個偵查班班長很狠,某特種部隊小隊服役過三年後回到了原部隊。你們這回肯定會想這下我載了吧。

就這樣我下連了,在下連授銜的那一天,當自己佩戴上軍銜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感覺到了自己是一個軍人。雖說下連。但是一起參加新兵訓練的戰友基本都在一個連隊,只不過是不同班級罷了。

那天,授完銜,自己就拎著自己的過積袋去了那個老兵眼中整個班級都很操蛋很拽的班新兵眼裏很牛逼的班———偵查班。

那個班的兵也確實很操蛋。我也屬於裏面的那次被分過去的唯一一個新兵也就是列兵同誌。後面我才知道這個班每年也就只要一兩個兵,基本在我沒來之前,裏面最小的已經二年兵了。

果不其然,我們班的兵都很艹蛋,那天我拎著過積袋進門之後就要往自己床位走。剛進門,左手一個床位吊吊的一個一期士官就用很輕蔑的語氣說,「你就是那個在新兵連跟老兵打架的新兵」。

我說:「咋了」。

那個一期士官說:「沒事兒,就是老兵連你的故事已經傳開了,說你不簡單不好伺候,這一見,也確實有那麽個樣兒」。

我就再沒說話,收拾著自己的床鋪,鋪著自己的床。這時一個身高172左右,臉黝黑黝黑的人進了房子,對,這就是傳說中的我的特種兵班長。一個發脾氣,全連老兵都要沈默的人。當時我正好在鋪床,也沒註意到他的進門,因為想盡快鋪完,太專註了。以至於他喊了我一聲我都沒聽到。

他見我沒吱聲兒,徑直走到我的床前朝著我的大屁股拍了一巴掌,喊出了我的名字。我轉過身,就看到了我的老兵班長,那個也只陪了我五個多月的老兵班長,那個在別人眼裏很嚴厲,在我眼裏既嚴厲又特別疼我的班長。 他掛著二期軍銜,那年也是他二期的最後一年。臉黝黑黝黑的。身體肉眼可見的那種壯,你知道嘛,就是跟健身房那種壯不一樣。當過兵的都懂,就是靜靜站著,肌肉都能把整個迷彩撐起來的那種壯結實。感覺渾身特別有勁兒的那種。

他是四川人,一開口就是四川味兒。我說:「班長好」。

他說:「哎呀,別這麽客氣了,我早見過你了。你在新兵連訓練時打了老兵後,整個老兵連的老兵就都很好奇見你,那次我出公差保障你們新兵實彈射擊時,問你新兵班長時,他就給我指了指你,當時也是我點名就要你了,這真給我送來了,改天,可要好好給你新兵班長那誰誰買包煙」。

就這樣我跟他的第一次見面我感覺到的是一個真正軍人的那種嚴肅與純樸。他也成為了我以後當兵所樹立的一個榜樣。我真正意義上從內心尊敬的第一個當兵的。

緊接著班上的幾個老兵也都做起了自我介紹。都面帶微笑。每個人都很客氣。這也不像那群老兵說的很艹蛋啊。這時我心裏這樣想。但是,接下來的日子。完全推翻了我的這個設想。

那天我們也沒聊多久,不一會兒就吹哨集合去參加下連後的聚餐了。這也是傳統意義上老兵對新兵的歡迎儀式。那天也是我到部隊後吃的第一頓很豐盛的晚餐。

因為在新兵連訓練怕體能跟不上,所以飲料管制很嚴格,都喝的很少。那天看著桌上一大桶一大桶的飲料,所有剛下連的新兵們都狂喝。好像要把肚子裝滿一樣。指導員在聚餐儀式上喊:「慢點兒喝,慢點兒喝,以後多的是,能讓你們喝惡心」。後面也確實印證了這句話。直到現在,我看到果汁優酸乳都怕。

聚餐結束後,就都回自己班級開班會了,也就是自我介紹那些事兒吧。班會結束後就都洗漱上床睡覺了。那晚,我睡得很香很香,沒有緊急集合哨,沒有通宵背記的理論,睡得很踏實很踏實。

第二天早上醒來,體能訓練開始。不再是新兵標準,全連一起跑,老兵前面帶隊。那一天我就看到了老兵們的真實「嘴臉」。他們前面帶隊跑的呼啦呼啦的,滿臉輕松,後面新兵一個個咬牙切齒。喘著粗氣,還伴隨著連長的一句句都跟上別掉隊啊。幾圈跑下來,剛下連的新兵軟了,老兵們才活動活動筋骨。那天,也確實讓我們這群新兵崽子知道了自己跟老兵的差距。

幾圈跑完,連長說自己放松放松。然後各班自行帶回到營區組織上肢力量訓練。這時,我剛要捶腿放松,只聽耳邊一句,偵查班上道,再來幾圈沖刺。我只見那特種兵班長手裏拿著秒表(部隊俗稱奪命追魂表)。那天我才知道了自己來偵查班的原因。這真NM一般體能的人吃不消啊。就這樣我上道了。

(哈哈哈,我又回來啦,看到這麽多人催更很開心很開心,謝謝你們啦,我會一直寫這篇文章分享自己軍營故事的,喜歡就點點關註,聽我講我自己的軍營故事)

那天,果不其然,我們偵查班要比別的班多沖了好幾圈。你可能會以為不就是沖幾圈的事兒嘛,能有多累?那你就錯了。關鍵是部隊戰士最怕聽到的一句話就是「我只取每圈的第一名」。這是什麽概念?就是你TM的每一圈都要歇斯底裏的跑,跑到整個人感覺廢了再說。

那天自認為體能很好的我是我們班最後一個跑完的。我們班七個人,我就沖了六圈。哦,忘了,還有加罰的三圈。正當我全部跑完累死累活的時候。那群逼崽子在我跑完被罰的三圈的時候早歇好了。這時那特種兵班長說跑步帶回營區。「我NM,還讓不讓我活了,好歹讓我喘口氣兒嘛」,沒辦法,最後自己還是硬撐著吊在班尾後面,跑回了營區。

跑回到營區門口又NM的鴨子步,得了,廢了。反正那天自己開飯的時候,飯是沒吃多少。反正就是一直惡心。(在部隊呆過的人都懂,什麽跑到吐的啊、吊杠吊到吐的啊都是家常便飯)。這下我也清楚了自己為啥被送到偵查班的原因。(可能想我被「折磨」吧)

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反正腿那個疼啊,經歷過的人都懂。早上值班員吹哨起床體能訓練的時候,你們知道嗎?我NM扶著樓梯走,被我那特種兵班長一腳給我幹趴下了。不是我扛不住那一腳啊。是我腿軟啊「嗚嗚 」,允許我哭一會兒。那種腿疼就是你拿手指頭戳一下大腿肌肉,全身都會打哆嗦的那種痛。班長這時還給我來一句「就這出息,不咋的呀」。

我哪能受這氣,咬著牙,站起來,心裏想著,就這 繼續啊。我還不信了,自己能輸給你們。(對了,部隊要的就是你這種心態,特種兵班長的激將法奏效了)接下來我遭殃了。

營區點完名跑步的時候,我班長打了一聲報告:「報告,指導員,我們班昨天跑的狠,練腿了,今天申請不跑步了」。指導員沒回聲兒,只是笑了笑。(看到沒,在部隊,有時候有實力了,就這樣,想練啥練啥。)這也是領導對你的肯定,知道你自己把自己會練得更狠,完全不用擔心。部隊喜歡的就這樣兒式的。

這時,我心底裏暗暗高興,總算班長你有良心。我們就在跑到營區停門口時下來了。我望著連隊跑出營區的樣子,心底裏暗自高興,總算不跑了,還算你班長有良心。不一會兒,我就閉嘴了。

特種兵班長來一句,昨天腿練到位了,手還沒練到位,接下來咋就練上肢。看到沒,那個輪胎。我轉過頭看到了一個輪式步戰車的輪胎,唉 ,又完了。(先去吃飯了啊,喜歡點點關註每日一更,點選主頁視訊合集,看最經典的軍教片)

(我又來啦,嘿嘿 ),你知道嘛,當我走到那輪式步戰車輪胎的那兒的時候,我近距離看到輪胎的時候,心想這也不咋大嘛。比我在地方的時候在健身房練的那輪胎要小啊。心想,這做幾組應該沒問題吧。這上肢力量的強度估計跟地方健身房差不多。

這時我旁邊的戰友,就那個我剛到偵查班時拽拽的那個一期說話了。唉 ,估計待會兒吃飯時,手又要抖的握不住筷子了。我心想,這NM就這輪胎,不至於吧。

接下來發生的事兒,也確實印證了一期的想法。特種兵班長就是會玩兒。我以為就搬輪胎、翻輪胎那麽容易。誰成想,這NM特種兵班長來了個組合訓練。只見他十步一個訓練器械,依次是握力棒、彈藥箱、杠鈴、輪胎、最後一組訓練器械是。沃日,說出來你們不敢信。就平時你們知道嘛,在地方健身房訓練時甩的那個大繩兒。部隊沒有那個大繩兒,這NM特種兵班長把平時我們拔河用的手臂粗的那繩子搬出來了,一段綁到營區的樹上,一段放過來,讓我們甩。

每一組訓練強度:握力棒30下、舉彈藥箱30下、杠鈴臂彎舉30下、翻輪胎50公尺、最後甩大繩一分鐘。就這樣一班七個人排成一路依次進行訓練來來回回,你休息的時間也就是前面戰友做這些器械的時間,就這樣訓練了一個早晨。反正那天訓練的有多到位呢。我吃飯的時候,手裏拿著筷子兩只手都在抖,夾不住飯菜,只能用嘴扒著盤子拱。唉 ,這特種兵班長訓練人,就是花樣多。

到了部隊,你們會發現沒有班長不會整人。他們整人的辦法多的是。那兒都能給你訓練,旁邊有什麽東西都能當做訓練器材。沒有他們想不到的。所以剛到部隊的新兵們可得有點兒眼力勁兒。不然吃苦的是你們。

索性幸虧我這人倔,楞是憑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每次訓練都能跟著班裏的老兵。慢慢的漸漸的也在體能上有了很大很大的進步。也正是因為我特種兵班長對我的訓練,也讓我在同年兵中迅速脫穎而出。體能考核每次都能拿連裏前三,全部老兵新兵都在內。我也很感謝他對我這種折磨人的訓練。

我的特種兵班長時常給我說的一句話就是:「使其痛苦者必將使其強大」。說了這麽多,索性我也講講我這個特種兵班長的故事吧。故事不能總說我吧。插個小插曲兒,對吧。給你們解解膩。

你們從平時的訓練就能看出來,我的那個特種兵班長不是個善茬兒吧。對,他就不是個善茬兒。他的故事我還是聽連裏的老班長跟我說的。(一個四期,連裏所有人包括我的特種兵班長、連長、指導員都特別尊敬的一個四期士官)

聽他說,我的特種兵班長當時是我們連唯一一個被挑選到某武裝偵查連的人。可能不了解部隊的你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只認為那些帶有特種字樣的部隊才是特種部隊?那你就錯了。其實我們每個軍區大一點兒的旅、師級單位都有一個類似武裝偵查營的小隊,都是該單位裏的精英。有時有特種部隊來他們這些單位挑選人的時候,他們自己單位舍不得放走的那麽一些人。

聽老班長說,當時我們營就一個人去了武裝偵察營。那就是我的特種兵班長,怎麽樣,牛逼吧。(我這特種兵班長至今保持著我們團400公尺障礙的記錄)。聽老班長說,以前上級單位考核我們連全連武裝五公裏的時候,就是我那特種兵班長把連裏體能差的一個人硬生生拽到終點線的,關鍵是他背上還背著自己的qiang加炊事班的qiang一共5把,再連拉帶拽一個人跑武裝五公裏跑進21分鐘之內,當過兵的都知道這是多麽恐怖的體能素質。反正到終點線的時候被拽的那個人當時趴那兒不起來了,臉煞白煞白的,暈過去了。

老班長還說,記得我特種兵班長告訴他,他最後悔的一件事兒就是在武裝偵查營訓練時傷了腳,才回來連裏的。不然他現在依然還是武裝偵察營的一份子。他傷了腳聽說是在一次夜間按圖行進尋找目標點時掉進了反裝甲車的坑裏,腳崴了。自從崴了腳後,就跟不上訓練強度了,然後就被退回來了。

在這兒,我也就不能不提一下他們的訓練強度了(因為後面我也進去了,嘿嘿 ,進到裏面的時候,我也清楚了當時為啥班長體能訓練我狠的原因,因為他快退伍了,他得看著自己帶的兵進去,替他圓夢,後來我特種兵班長退伍時也是跟我這樣說的,索性我沒給他丟臉)說一下他們的訓練強度,每天早上跑一個武裝十公裏,然後吃早飯洗漱,接著就是一上午的體能訓練(這兒我就不講咋訓練的了,反正很反人類)下午再進行專項化的技能訓練、qiang械操作、索降、戰術動作等等,多的很。基本每天都是你睜開眼訓練到你上床閉上眼的那一刻。每周的兩次夜訓更別提了。

就是這樣的強度,這樣的訓練模式,依然還有很多很多人想進去,因為進到那裏面是一種軍人的榮耀。當你在整個上萬人的一個部隊裏,走到哪兒,別人看到你戴的袖標「**偵查大隊」都會另眼相看,感覺你就是魔鬼。這也是能在部隊裏讓別人打內心裏尊敬你的一個因素。部隊向來尊敬強者。

(不一會兒這麽多贊了,謝謝兄弟們的支持啊)穿插了我的特種兵班長的一個小插曲,現在言歸正傳。又開始講我部隊的生活啦。有時候,你們天天看到熒幕上的軍人很帥,認為他們天天都是那個樣子。那就大錯特錯了。

真實的部隊生活可不是像電影上那樣刀山火海某某演習狙殺shouzhang的,有可能陪伴你的還有鋤頭鎬把,出不盡的公差。不是你以為天天那種訓練,誰能受的了。必要時要拔拔草清理清理倉庫整理整理物資的。當過兵的都懂。

就拿平常整理物資來說,我第一次跟著特種兵班長去整理炊事班物資的時候,我就徹底驚呆了。老班長就是有老班長的標準,那米面擺放都得捏角。橫豎都是一條線。所以說在部隊,有一項優秀的人那是各方面都很優秀啊。真的有全能性的人才,你不得不服。

就這樣,自己下連的幾個月裏,天天跟著我那特種兵班長不是訓練就是除草整物資。過著過著就到了外出駐訓的時間了。(前面說到整理物資,退伍戰友們應該聽得出來是又要駐訓了)。

在駐訓場的日子那甭提多爽了。簡直就是偵察兵的天堂,同時也是專業兵種的地獄。外面幾十度的高溫你知道嘛,你穿著迷彩服的背後那都是汗水畫地圖。每天訓練結束後回到野外駐訓帳篷,那衣服脫了都能立起來。身上全部都是泥跟汗水攪拌的那種粘。好幾天還不能洗澡。但是西瓜管飽。偶爾在自己行軍床下扔上一箱可樂不是不可以。出去訓練在水壺裏灌一些可樂埋在土裏,訓練結束來上一口,賊爽,再就幾根辣條。美滋滋。

作為偵察兵當聽到前方偵查口令一出,茫茫戈壁灘都是你的訓練場。找一個草叢,那一偽裝一玩就是一下午。這時你會發現專業兵種頂著幾十度的大太陽那個曬啊,訓練的呼啦呼啦的。但是你可不要幸災樂禍了。偵查兵的苦可還在後頭呢。各有各的清閑時間。

在外駐訓,那都是去鳥不拉屎的地兒。但同時你也能見到很多人見不到的美景,什麽流星雨那是天天晚上看(具體地點只能告訴你西藏新疆某地)。再怎麽鳥不拉屎都會有地方人的零食小車出現。俗稱「強軍戰車」。那時很納悶兒,我去,這地方人真神,我們到哪兒都知道。在這兒也給大家說個小故事兒,聽了可別笑話啊。也是我特種兵班長告訴我的。

他說有一次好像是在內地某訓練場演習的時候,他的老鄉戰友告訴他的他的故事。那時他老鄉戰友也是偵查兵,在演習的時候負責他們單位外圍警戒。那時他老鄉那妥妥的七年老偵察兵,偽裝技術一流,端一桿某型號的狙擊步槍就趴在營地周圍的一個小山包後面,身上穿著吉利服,再加上周圍有小樹林的遮蓋和自己的偽裝,那簡直就是偽裝的天衣無縫。與外界渾然一體了。誰都發現不了。正當那個老班長洋洋得意自認為偽裝的很好的時候,沒人發現。這時奇怪的事兒發生了。

老班長跟我班長說他趴的那個隱蔽啊,正聚精會神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時候。忽然一只大手拍了一下老班長的肩膀。老班長心想,不會吧,就這還能被發現?這時他詫異的轉過身,一個地方老鄉嘴裏NM來一句,「要不要飲料」。沃日,直接給那七年老偵查班長幹崩潰了。這人是怎麽突然到他身邊的,而且還沒有被自己發現!最後演習結束時,一個四期告訴他,就那些地方人參加的演習比一個四期都多。說句不開玩笑的。你問他敵方指揮部在哪兒,他都能給你在地圖上標出來。想一想,這就是地方人的恐懼。(這時有人會想萬一是jiandie呢,那你就錯了,能隨時知道你在哪兒給你買零食的地方人,背後都不簡單,可能比你更根正苗紅)

在野外訓練時,每天那都期盼著地方小車車的到來,當然是他沒到我們駐訓地之前,早被外界哨兵檢查好了,也是被部隊檢查了才能買的。這零食小車也算是上級給我們這些整天訓練的苦逼拉哈的一群人的一個小福利吧。讓我們可以在野外也能在大強度的訓練條件下有點兒解饞的物品。

那天天五菜一湯吃著,偶爾吃包辣條,賊爽。在駐訓場的日子裏最爽的還不是這,天天追著跳跳鼠跑,天天攆著蛇(記住蛇頭圓無毒,頭成三角有毒,最簡單的分析),開飯時一人抱半個西瓜。那日子雖然苦,可美滋滋啊。

離開了營區。放到野外都感覺自由了。到了野外,那自己根本不可能都被餓到。那每天訓練時,有時候幾個人偷偷的會開個小竈。那時無煙竈真的挖的一流,然後就開始鐵鍬煎雞蛋啊、水壺煮湯圓啊、鐵絲烤肉等等花樣多的很,也玩的花。(原材料咋來的就不多說了啊)附帶說一句,有時候懂點兒野外生存知識並無壞處。(每天拿著手機碎片化閱讀的時候,讓自己腦子裏多點兒另外的知識,畢竟技多不壓身。)

不知不覺間,就這樣在駐訓場的日子也過得很快,都說駐訓場的日子很苦。米飯拌沙子,水裏挑石子兒。但是,我特種兵班長告訴我的一句話:「只有經歷了駐訓場的苦日子,天天跟泥土打打交道,才會成為「老兵」」。

駐訓場的日子就是磨練人的地方。不知不覺間也到九月份了,到了駝鈴聲響起的時候。這也是我第一次歡送老兵。也真正見到了一群平時掉皮掉肉不掉淚的大男人互相抱著哇哇哭的那個場面。以前不相信電視裏演的,男人還能那樣哭?現在信了。

那比有的娘兒們哭的還要梨花帶雨。那感情舍不得的,好像挖走了身上的一塊肉似的。這也許就是戰友情吧。不是有人說了嘛,現代三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piao過chang、一起同過窗」。不當過兵真的不懂那種戰友情。(雖說現在有的變了味兒了)

真正的戰友情確實是一個人一輩子最寶貴的財富,也就是在那天我也看到了我特種兵班長第一次哭(你們可能會問,我特種兵班長咋還不退伍,上次說不是就剩一年了嘛,對的,但他是12月份退。)我特種兵班長哭著送走了自己曾經帶過的兵,我哭著送走了我們連裏的某些班長。

從駐訓場回到營區,第一件事兒就是美美的洗個澡。在駐訓場雖然有移動保障的洗澡車,但那基本上一個月洗不了幾次,況且在野外駐訓過的人都懂。那洗澡時,那感情擠的,香皂掉了都不敢彎腰撿,否則會有不明物體出現在你面前。所以回到營區,第一件事兒就是洗澡 。反正每年駐訓回來,洗澡池的下水道都要堵一次。

回到營區後,就是各種整理物資,因為要備著下次駐訓啊。在這段時間,你可能要做的就是保養保養裝備啊、小小的鍛煉鍛煉體能啊,平時飯後看看電視,看看新聞。全連一人搬一個小馬紮擠在榮譽室或者娛樂室裏,整整齊齊的坐著看電影的那種氛圍。現在還有點兒懷念。

有時候最想的還是去大禮堂觀看電影。基本上在營區修整的時候一周一次。那氛圍真真的很爽。在看電影前在拉幾支歌。那氛圍烘托的真的很妙。拉歌的時候當過兵的都懂,就差兩方擼起袖子幹了。真的很熱血。不過在營區最難受的就是需要打掃衛生。在野外的時候根本不考慮這個。到營區了。那天天拖地擦地。可能當過兵的都懂。(以前或許會有人老是懷疑當兵的在廁所吃泡面,臭不臭)我這兒就告訴你,那廁所地板是NM用抹布搽的,小便池是用鋼絲球刷的,大便池更不用說。一個廁所打掃下來NM得好幾包洗衣粉,好幾瓶廁所清洗劑。

真的不是吹的。水房地板幹凈的真的比外面有的人家裏地板都亮。那時候用抹布洗地倒著洗衣粉在排房地上用刷子刷。唉。真的,當兵的內務標準確實太高了。不知不覺間也慢慢的到了師裏武裝偵查營選取人的時候了,我跟我的特種兵班長也快要到了分開的時候了。

記得選取的那天,師裏武裝偵察營來選拔的時候,我們班長早早的就在前幾天跟我說,讓我那幾天吃東西的時候註意點兒。怕測體能的時候影響。因為他很想我繼續他未完成的「任務」。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在之前的某次外面特種部隊來我們單位選拔的時候,他沒告訴我,那天「專門」讓我出公差去了,可能是怕我去吧。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我不想去,我只想去我們師裏的武偵。

你們可別小瞧這個武偵,我們單位的武偵可是前幾年次次包攬某軍區特種兵軍事比武金牌的單位。知道了吧,並不是肩章上有「特種」字樣兒的才叫特種兵。

武偵測試體能的那天,班長也早早的就帶我去了訓練場,他只想親眼看著我看著他帶的兵進入他曾經的單位繼續他未完的夢。(你們可能會想我班長就這麽堅信我能去?)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我也相信自己的實力。那天在測試體能的時候,在我們單位報名選拔的人裏面,我綜合體能排名第一。也終是沒給班長丟臉。穩穩的被挑走了。

只記得測完體能的那晚,班長晚上有哨還特意把哨調整了沒去,跟我聊了整整一晚上。說了很多的話。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就是「記住,一公斤鐵和一公斤棉花重量相等,但外人用拳頭打了鐵一拳,對方會疼,打了棉花,對方卻不疼。」,當時我聽的迷迷糊糊的,到後來經歷過很多事兒之後,我也才讀懂了這句話。

那次體測完後,大概過了一星期左右。師裏就有人下來了,來接我們被挑中的人。那天,班裏排裏連裏的兄弟都沒在。因為新兵考核實彈射擊,都被拉去做保障了。只有我一個人在排房裏收拾著東西。一邊打著背囊一邊看著桌子上堆成小山一樣的戰友們放的零食跟煙,我哭了。那天誰都不知道我蹲在排房裏哭了很久。

當兵的背囊當過兵的都懂。那是能裝很多東西的。但是那天背囊卻不夠大了。真想再帶個背囊,把那些零食都帶走。零食帶不走就專拿煙了。(懂的都懂,那群小逼崽子的煙平時可都是珍品啊,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哪那能不拿,就算臉盆褥子不拿到師裏面去服務社買,煙都得帶走)這兒怪我了啊。當過兵的都懂那刻的心情。不拿白不拿。

那天提溜完背囊出連門的時候,是指導員跟連值日送我上的車。指導員就寒暄了幾句說在哪兒好好幹,連裏隨時可等你小子學成歸來參加比武,給連裏拿名次。我說那是必須的。當時因為整個團就挑了三個人,師裏的猛士直接一個營區一個營區開著接的。最後跟指導員跟連值日說完再見後,就踏上了去武偵的路。(當時內心還有點兒小遺憾,本以為想著連裏所有人排成兩列送呢,多光榮。唉,不成想,最後都去保障了。不過有你們的煙就夠了)

在路上,車顛簸了六個多小時後就到了師大院了。反正一路上坐在猛士車裏光顧著睡覺了。在部隊那是能逮到瞌睡的時間就瞌睡,平時可沒這機會睡覺,所以趕上這好機會,還不趕快補覺。你別說,這猛士在公路上跑還挺穩的。一路上都睡得特舒服。畢竟那麽重的車身壓著呢。以後掙錢了,咋也買個民用版的,也就是自己想想啊,畢竟那玩意兒也挺貴的。

車快到門口的時候,我們就被開車的班長叫醒了(副駕是帶車幹部,一個排長,也睡著了,但是後面才知道那排長就是我後來武偵一隊的隊長。聽說是參加過國際特種兵軍事比武的人,很猛的一個排長)車快到門口的時候,透著車窗第一眼看到師大院那門。唉 ,還沒我們團大門好看呢。(吃飯去了,回來後就講我武偵特種兵集訓的日子,那家夥訓練真是慘絕人寰)

猛士車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駛進了師部大院。徑直駛向了我以後要呆好幾個月的武偵一隊的營區。(為什麽就呆幾個月呢,因為後面咋去了西藏某反恐基地執行任務去了)

本以為想著,這好歹也來新人了。總該有人出來迎接吧。不成想,那是NM一個人都沒有啊。

猛士車到了營區門口的時候就停下了。我跟那兩個哥們跳下車,提溜著自己的背囊向營區裏走進去了。人那猛士一腳油,就走了。也沒說我們要住哪兒。這NM武偵的人就是拽。也沒辦法。誰叫人家有實力呢。

營區門口的營值班員向我們三敬了一個禮並用手指了指要住的地方。NM這好歹也是有點兒人情味兒啊。知道敬禮的還知道用手指的。就不知道帶一下路的!我們三個悄聲說著,唉 ,看這架勢,以後的日子好不到哪兒去。

順著營值班員手指的方向我們三背著背囊走過去。也不是沒人接。有一個三期老班長在樓裏面等著我們。見我們三個到來,也是很熱情的。一人順手就給了我們一瓶紅牛還給了一瓶酸奶,那老班長說,別看紅牛,其實你們手裏酸奶那玩意兒比那個貴多了,那是含有R-1乳酸菌的,但是當時我們三個土老冒哪知道,後來查了一下也才知道這玩意兒的好處。是真好。

(當時給我們三的第一印象就是,這NM武偵待遇就是好,平常在團裏的時候都是果粒橙)。老班長給我們三指了指要住的宿舍並安頓了一些事情。說隊裏的人都去訓練了,讓我們三趕快收拾好。他好帶著我們熟悉熟悉營區,觀摩觀摩訓練。(這時,我腦海就一句話「這是NM啥都能落,就是不落訓練啊」),就不能讓人休息一會兒。

剛進排房沒一會兒,剛鋪好床,我們三還沒聊幾句呢,就聽見老班長在排房外面喊了:「你們三小崽子,收拾好沒」。哪能還沒收拾好啊,以前新兵連緊急集合光練這個了。提到這個收拾內務,就又想起新兵連緊急集合被整的那幾次了,在這兒提起了,索性也就拿出來說說。

記得新兵連第一次緊急集合,那真的是要多亂有多亂,反正第一次吹完哨緊急集合到樓底下的時候,我只記得自己鞋穿的是副班長的,衣服領子還沒紮,臉盆洗漱用品丟了一地。基本上第一次緊急集合都這樣。後面練多了,也就好了。反正就是第一次吹哨緊急集合,等你打好背囊下樓集合完之後,上去收拾好又是一頓緊急集合。反反復復。(一次緊急集合出的汗比你跑三公裏都多),關鍵是還得每次內務都回到標準水平。懂的都懂。

我們三個加上老班長四個人一行人,出了排房,就這樣紮眼的走在武偵訓練大隊的營區裏。為啥紮眼呢。因為NM別人都在訓練,就我們四個跟個憨憨一樣,東瞅瞅西瞅瞅。但是每到一個訓練場觀摩訓練的時候,那些老兵,看見我們三的時候都是那種「吆,又三個TM的腦子進水了的,進來武偵了」的這種眼神瞅我們。是瞅我們三。他們不敢瞅那個老班長。為啥呢。那個老班長我前面沒跟你們講。就是你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給你直接完全撲面而來帶有壓迫感的那種。你要知道,能在這種地方幹到三期的,都是NM變態。他的身體素質真的很恐怖。後面的日子也印證了我的這句話。(他一腳幹拔踢飛一個身高180,體重160斤的人。老班長身高175,體重140左右,也不算踢飛,就是一腳從排房門口,直接給NM幹到班排房裏通常靠窗都會放個桌子的那兒,也不遠,就3公尺左右)就這樣我在武偵最最舒服的一天就是這樣度過的。從那天開始的第二天,就人不人鬼不鬼了。因為特種兵訓練只有一句話「比今天舒服的只有昨天」。

第二天起床,隨著一聲清脆的起床哨音起床了,剛鋪好床,接著就是晨跑小放松了,先NM十公裏出出汗。這十公裏倒是沒啥問題,平常跑習慣了,灑灑水啦。

最可怕的就是NM鴨子步,真的,我最怕的就是鴨子步。跑步你可以單純的只感覺腿困,但是鴨子步走完後,那大腿根部,第二天的那酸爽感覺,真的無法形容。按慣例每天早晨早飯開飯前都是這操作。然後就是回排房打掃衛生,疊被子這些啦,後面開飯。因為我們三剛來這武偵,那NM飯前一支歌我三也為了表現一下。唱歌那個吼啊,為此,還受到了旁邊幾個班長贊許的眼神。(不錯,小夥子,有力氣,看晚飯的時候能不能吼的出來)

吃完早飯,就是上午的訓練開始了。因為我們三是剛來的,那肯定要學習一些計畫的基礎動作,什麽索降、什麽破窗、什麽武器的分解結合、什麽倒掛索降各種形形色色的。但是部隊的訓練習慣就是練好一項,才會練下一項。就這樣,我們三在基地還沒練明白其中一項呢,就因為某事調到西藏某反恐基地了。那兒才開始了我們進入武偵的真正訓練。(西藏確實美)

西藏,對於我們大多數人來說,都是為之神往的地方,但是,西藏潛在的危險有太多太多。當時我們去的地方,是有「世界屋脊,藏西秘境」的「天上阿裏」。那裏平均海拔4500公尺以上,因此 也被稱為「生命禁區」。(拉薩海拔只有3600多米),許多自駕過西藏的人都知道,進藏有多大的風險。

(在這兒也給大家科普科普進藏的小知識)進入高海拔地區,首先我們迎來的會是猛烈的高原反應。你會感覺到頭暈腦脹,特別難受,所以自駕的駕駛員一定要選擇高原反應輕或者基本沒高原反應的人。因為一旦高反會出大事兒。

有的時候,高原反應輕重程度也看個人身體素質。在這兒的身體素質,可不是某些人感覺身體壯的人就會高反輕的那種。大多數人這兒都會有個誤區,感覺自己身體壯就高反少,那就大錯特錯了。一定不要被這誤導。一般高原反應輕的人都是「肺活量大、血管類疾病少的人」,不是身體壯的人。所以自駕應該知道怎麽選擇駕駛員了吧。

在進入高海拔地區時,一旦高反,會導致特別嚴重的問題。更有甚者會出現腦水腫、肺水腫等會直接危及生命的病癥,所以高反決不能輕視。一旦在自駕遊過程中,看到同伴高反,切記別讓睡覺。因為在高原地區,有的人一睡,就醒不過來了。

高原醫療條件有限,所以必備一定的防高原反應的藥品很有必要。當時,我們budui進藏時,看到戰友有高反的,都會讓其口含幾片丹參滴丸,效果特別好。對於防治高反特別有效。為了自己和身邊人的生命安全,切記不要冒然自駕進藏。

就這樣,剛開始,我們到西藏的時候,不要因為我們是junren,就不會高反。我們也會高反。只記得當時身邊的zhanyou在進入海拔3000公尺以上的地區的時候,都不覺而同的發生了高原反應。(可能因為自己是西北人,老家甘肅,自己的家鄉海拔3000公尺左右,所以那次我基本一點兒高反都沒有),也因為在上高原前.budui都讓我們做了充足的準備和鍛煉,那次行進,基本上所有人都差不多,沒有特別不適應的人出現。(進藏前適當的鍛煉很重要)

剛進入西藏時,我們就被西藏的美景所深深震撼

車隊在進入西藏境內的時候,大廂板裏的人基本沒有睡得了,全部趴在外面看風景。

車隊就這樣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是單純的走停,有的人應該能懂,要躲天上某些東西,因為那時已經處於跟阿三的交界地了)。

剛到西藏阿裏那個反恐基地的時候,那NM真的是真正的感受了一下西藏專屬的「魅力」。反正剛到的那天是調整,一般我們車上的物資是到達目的地就解除安裝。而那天都沒有卸,首長就讓我們去休息了。因為初到高海拔地區 ,首長可能想象到了我們的身體條件。就這樣我們早早的就到營區先卸了背囊等生活物資,開始沈沈的睡去(長途行軍真的很累)。

那是說睡就睡啊。到了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去,真的是你 嚇了我一跳,因為西藏的時間差,第二天我們起床的時候,老是聽不到值班員吹哨,一看表都八點了,還你 不吹 ,你可能不懂當時的那個感受,(當過兵的人應該懂當時心裏的那個忐忑,想睡也睡不安穩)後來在10點多的時候,才聽到值班員的一聲吹哨起床,原來是首長下令讓我們多睡一會兒,因為初到高原,因為身體機能各條件,肯定會產生嗜睡等癥狀,索性首長怕我們身體出差錯,直接讓我們睡到自然醒了。(當時腦袋裏就一句,為啥昨天晚上不說呢,害的人早上睡得多緊張)。

接下來的幾天就都是營區整理物資了,那剛開始搬運物資,是真的你 很累,上個樓都是喘的不行,(反正後面才知道那地兒含氧量是平原的百分之70不到),所以才會幹一會兒就會很累。首長也是知道我們這樣,哪怕我們有的沒高反,搬運物資的時候,還是讓我們別跑別跳,怕出事兒。(後面適應過來的我們反正很是瀟灑)

就這樣我們到了阿裏某基地,又開始了自己軍教生涯的第二站。在高原的那段時光也算自己很快樂的一段軍教時光吧。有時去野外訓練的時候,那雪山真的就在你眼前 ,老TM壯觀了。剛開始見到那樣壯觀的景象肯定驚訝啊,久而久之也就沒什麽好奇得了 。在基地的那段時間,最讓我興奮的還是那次「實彈射擊」。

那次實彈射擊,本來是要搞大規模的演習的,但是因為我們那兒離阿三那邊近,所以也就沒有搞,上級要求我們把出庫的彈藥消耗完就行了。實彈射擊的那天早晨八點多我們的車隊就浩浩蕩蕩的駛出營區,朝著目標射擊區域前進。那NM由於是第一次出營區,那個興奮的啊。

我們的車輛剛到大馬路上,我們坐在大箱板裏就掀開車簾看,說出來你們不信,真的是問到了「自由的氣息」。就這樣一整車廂裏的人開始都往車屁股跑,看路上的風景,看藏民啊。那些藏民老阿媽都挺熱情的。看見我們一群大小夥子從部隊那大大的車廂屁股後頭伸出頭來,就朝著我們笑,我們也趕快揮手,咋可不能涼了老鄉的心啊。就這樣車隊開了兩個小時左右就到了目標射擊區了。

接下來我們就是布置靶場啊啥的,你別說,那高原地區,大炮打的那聲音就是響,有好幾次我們都TM的震的懵逼了,就在我們射擊如火如荼的進行時,NM搞笑的事情來了。「某藏民車輛駛入目標射擊區域」。

你們不知道,我們呆的那地兒,居民裏有千分之三的人都是那TM阿三的小走狗(知乎語言會限制,只能這樣說),他們會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小阿三。正常情況下我們射擊區域方圓幾公裏都會有哨兵把守的,因為大炮演習,那可不是玩的。(我們在一側山體前沿十幾公裏處,一眾大炮一字排開,朝著山體上的靶牌轟就行了)。這萬一發生跳彈,那附近幾公裏的人都得被彈片整嘍。所以在某些區域就沒設定哨兵,正好NM這不長眼的藏民就進來了,關鍵是在進到離我們指揮區域1000多米處,被警告還TM不走,這可就來活兒了。

就是因為怕他們是阿三的小走狗,所以上級就命令我們警衛連那幾個哥們到前面出去處置了,事後聽警衛連那幾個哥們說,他們開著小猛士剛到那輛車前,本來是沒啥大事兒的,可當他們車輛剛到人家車輛十幾米處,一看人家那車上下來三個藏民,個個都五大三粗,黝黑黝黑的,身上還別著小刀(藏民牧民都會別的,剛開始咋也不懂人家這少數名族的習俗),這時帶隊的排長急了,當時就示意咱們這小猛士停下來,不要離他們太近,怕人家那個車輛zibao,懂得都懂。

然後排長跟警衛連那幾個哥們下車了,手裏拿著「燒火棍兒」,對方一看咱們這手裏有「燒火棍兒」,換作別人那肯定得客客氣氣的啊,可這TM幾個不長眼,還牛逼哄哄的,當時下完車就朝著排長他們走來了,那個排長(國際特種兵比武備選隊裏的人,懂得都應該知道有多牛逼)。排長也沒帶含糊的,就跟警衛排這兩個哥們過去了。對方那三個藏民一看也不是啥好鳥兒,剛跟排長們接觸時,就說一堆「他們找他們家牛啊羊啊啥的,走錯了等等的一些話」我們那排長也不急,就讓他們趕緊走,這換作正常人早走了,可他們還一味解釋,就是不肯走,接下來好戲就上演了。

我們排長一腳就朝著給他說話的那藏民臉上幹去了,(因為剛下車看到對方是藏民身上有刀,本能的就隔了兩米遠)這一腳把前面的那個藏民就踢趴下了。那藏民一米八左右,估計因為吃的好,體重應該有200斤左右,我們那排長,體重一米178左右,體重150斤左右(渾身腱子肉那種)。緊接著就讓身邊警衛連那兩哥們上去把車扣下了。另外那兩藏民看到這陣勢就定定的站在那兒。隨即邊對講機呼叫指揮部讓聯系了當地派出所,等了一個多小時左右,派出所過來連人帶車就被帶走了。我們也不知道後面咋樣了。

那幾個藏民不知道的是,我們那兒靶場當時演習的就有1000多號人,又因為那個地區特殊,周圍兩個高地早早就有人拿大狙瞄著他們呢,也算他們命大。

像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後面在那兒呆了差不多有五個月吧,隨後我們就在某個夜間因為接到上級下發的任務,緊急奔赴祖國的某處邊境了。

在接到任務時,是在夜間。因為邊境線上某三哥的挑釁,所以我們緊急拉響一級戰備,夜間我們就被值班員的一聲哨響驚醒了。是在夜裏12點多的時候。當時基本也處於似睡非睡的狀態。因為西藏黑的特別遲,11點的時候,天還亮著呢,所以基本12點的時候都沒睡。隨著值班員的一聲哨響,我們所有人都預感到了此次事件的特殊性。

緊接著隨著我們所有人都穿戴整齊以後,就是戴帽子紮腰帶俱樂部集合了。連長跟指導員都坐的筆直,接下來就是開會。傳達的資訊基本就是關於三哥在邊境鬧事兒的事情,說這次很嚴重,我們必須在明晚幾點之前到達某指定區域(因為邊防部隊qiang、dan很少),我們屬於緊急馳援,基本先帶上裝備,個人生活物資就行了,後續大部隊會跟上,緊急傳達完命令之後,就是解散,發手機,讓跟家裏人聯系,就說隨後可能一兩個月聯系不上,不要透露資訊,就隨便一個理由搪塞過去就行。那成想,那一次失聯就是整整近一年。

這一次,任務經歷 也將我的當兵生涯的時間整整延長了半年。物資都是連夜準備的,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基本各類物資也都準備的到位了。(對於一個常年保持三級戰備的部隊來說,整理物資是很快的),整理完物資後,我們就開始向目標區域機動。

一路上機動的時候,基本都是繞著敵人的衛星偵查時段走的,怎麽說呢,就是衛星偵查的時候他剛好在我們這邊雷達上顯示到這一區域了,我們部隊的機動車輛就原地不動,拉上偽裝網,過了一定時間後,就撤除偽裝,繼續機動。當時因為邊境局勢的升級,反正走的時候不記得停了多少次。 就這樣,走走停停,我們也是在按上級規定的時間內到達了指定區域。但是這個時候,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上級當時為了避免局勢再次升級,而且前線此時也爆出了很多更大的問題。上級立刻下令讓我們前進的車隊在離前線還有將近五公裏的時候停下來了。所有的車輛原地偽裝,等待上級命令。

當時已經差不多機動了一整天了,所有人的肚子都餓得差不多了。我們隨行的副團長也隨即下命令開飯。不過因為當時事件的特殊性。我們當時不能起爐竈做飯。就只能吃戰備的幹糧。法式小麵包和八寶粥。也就是在那段時間,我被這個法式小麵包和八寶粥烙上了深深地銘印。就現在我看到這兩樣東西都還犯惡心。(那些日子基本天天吃這玩意兒)。

接下來肯定會有人問,為什麽不能在那邊做飯呢?你想一想,當時我們跟阿三都已經鬧到那種地步了。你開起爐竈做飯。對方的衛星偵恰奇本就可以以你爐竈所起的數量來判斷你支援了多少人。這樣,他們也可以再隨時調派力量支援。就為後續的行動埋下了很大的隱患。

所謂出奇制勝,就是這個道理,讓對方不知道我們在這個方向上到底來支援了多少人。那樣我們上去十個揍一個,那豈不是勝券在握。就這樣我們在接到副團長下的命令後,就躲在大廂板和偽裝網下開啟了這狼吞虎咽的晚餐。(怕敵方衛星偵查,只能在偽裝網下吃,也因為當時那地兒接近海拔5000多,很冷,我們在大廂板裏吃,更暖和一點兒。)在我們吃完飯差不多半個小時後,緊急情況來了。

帶隊的副團長忽然緊急集合各連營主官開會。說前線這時出了大亂子。不知道阿三哪根筋又搭錯了。又要來鬧事兒了。因此我們分隊接到更高上級的命令,必須前出一部份人先上去,緊急支援邊防一線的邊防部隊。然後將阿三打個措手不及。因為這是情報部門收到的訊息說對方阿三會增兵,為了避免一線邊防部隊吃虧,人數不占優勢。我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增援一線。

就這樣,緊急下達完命令後,當時每個班基本出了三個人,而且都要是班裏體能最好的,(因為接下來的五公裏,真的是我此生走過最漫長的五公裏,海拔五千多米,每個人負重將近三十公斤的五公裏 ,高原地區缺氧、高反對人的身體機能要求很高)。連裏主官也下令每個班的所有個人個人物資都優先保障這三個人。當時我是和我們班長還有我們班一個河南小夥兒上去的。我們先是每個人檢查好自己的槍支彈藥。(因為邊防部隊帶的槍藥少,怕他們真幹起來會吃虧 ,所以我們每個人先是一人四個彈匣,彈匣裏子彈壓滿,因為彈匣裏彈簧的原因,雖然95滿匣是30發,但是基本壓到二十幾發的時候,由於裏面的彈簧壓力,就壓不動了,所以我們每個人基本帶了一百多發)。一個人帶了一百多發,你想一想忽然上去上千人,是不是就很多了。因為我們是確保增援的,講究快,所以只是帶了應對突發狀況的彈藥。要真的幹起來,後方的大部隊彈藥增援是很快的。

我們每個人在檢查完彈藥後,接著就是每個人的防彈衣是否穿戴?因為那兒海拔高,溫度很低,我們都穿的羊皮大襖,估計城市的人大多都沒見過。就是陜北農村老人穿的那種羊皮襖。一件就很重,然後加上防彈衣還有戰鬥小包(戰鬥小包裏裝著兩日份餐食 就只夠兩天的,然後就是個人的行軍帳篷。)反正前前後後下來每個人都包成了粽子。行動不是太利索了。但是沒辦法,在那麽高的海拔,那麽低的溫度,禦寒保暖才是最重要的。這樣才能最大程度上保存體力。

在整理好各項物資後,我們也先緊急支援到了距離前線三公裏的地方。(接下來的三公裏,我們整整走了兩個多小時,是在淩晨出發的,記得是淩晨一點左右)。我們先到距離前線三公裏的地方集結。剛開始以為就我們分隊幾百人。沒想到在那兒集結的時候,各分隊加起來足足有幾千人。這時師參謀長和一個少將副司令作了緊急動員。就是說了一些類似讓阿三知道惹我們是沒有好下場的。我們要怎麽怎麽,保證領土寸土不丟之類的話。然後一人寫了一份遺書,(說來遺書,也就是簡簡單單的把自己銀行卡號和血型、家庭住址等重抄了一遍,在那種情況下,你想寫那肉麻的話,也想不出來啊)。在動員之後,我們幾千人就順著河谷前出了。

那地形,可以說是非常艹蛋。海拔5000多米的地方,腳下就是冰川,一會兒爬坡,一會兒下河谷,為的是避開阿三的前沿偵查哨所。反正給我們帶路的是邊防的幾個老班長,就那路,我也特佩服那幾個老班長能記下來。為了避免你家三弟發現我們,我們晚上就幾千人排成兩溜兒一直在前進,沒開手電,基本靠熒光指示走。有的峽谷小路只能通一人走過。還有特別滑。底下就是幾十米的懸崖。想想也刺激。

因為腳在河谷底下踩了冰雪,基本前面的人剛過那峽谷懸崖上的小路,後面就就結冰了,因為這也導致我們幾個戰友差點兒滑下了河谷。好在河谷是順著坡面下的,基本滑下去就是到峽谷底部冰川了,下面雪也有半米多厚,也基本凍的已經很硬了。由於我們都是緊挨著走的,前面的人剛角力或者滑了,後面的人都能幫一把,才沒有繼續往下溜走。你想一想,拉薩海拔三千800多米,你走道兒都喘而且很累,還是在沒有負重的情況下。你就可以聯想到我們在海拔五千多米的地兒,還是在晚上,負重三十公斤的前提下,就知道為啥三公裏走了兩個多小時了。

在快到邊境線一百多米的時候,也就是距離阿三最前沿哨兵三四百米的距離的時候,帶隊的那幾個邊防班長示意我們趴下。把自己隨身帶的鋼管包好,不要甩來甩去發出聲音。(鋼管是給阿三後面提神用的),在這兒也告訴你們,邊境線不是一條線,是一段接近寬度幾百米,不屬於兩方任何一方的地兒。也就是因為這地兒才起爭執的。

那幾個班長和帶隊首長示意我們趴下,因為阿三的哨兵的探照燈剛好照過來了,這時你就會看到。因為阿三的哨樓剛好在那個河谷拐彎的地方的一個高點。那探照燈照在河谷對面那山上,然後雪返照到峽谷底部的時候,那奶奶的,黑壓壓的全是人,還有鋼管的反光,因為阿三哨樓剛好看不見我們,只有探照燈打在對面崖壁上的雪反過來的才會照到。不然,真的,會嚇死對面阿三站哨的。

等探照燈過去了的時候,我們距離前面邊防部隊臨時駐紮的地方只剩一百多米了,但是還有一個高幾十米的高台,因為邊防兄弟是把帳篷駐紮在上面的。哪兒上面剛好和阿三互相照應,爬出帳篷就能見到阿三。那兒上面特平緩 很適合搭帳篷。然後我們這幾千人就借著上面邊防兄弟接應我們的人的熒光指引下,分好幾批爬了上去。反正輪到我上去到高台上面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可能因為當時緊張和一直在走,在那海拔五千多米的地兒,剛上去的時候,竟然沒感覺到冷,但是在我搭好自己的個人帳篷,躺到裏面睡得時候,身上的熱度下去了。那給我們這些人凍的啊,一個個的都在帳篷裏打擺子。基本一晚上都沒睡。你想一一下,每個人穿著襖,都沒脫,還在帳篷裏都能凍的睡不著,你就知道那溫度了。

就這樣凍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啥時候睡著的。第二天天亮了,我旁邊我班長喊我起來出來趕緊曬曬的時候,那帳篷裏面全是水,就是我們呼氣產生的那個水。在帳篷壁上,真的很冷。

當我從帳篷裏爬出來的時候,看見那刺眼的陽光,真的恨不得趕緊爬出來曬曬。因為那個高地,剛好太陽一出來就能照上。我順勢爬出來帳篷,站在帳篷邊伸了個懶腰,也在這時就第一眼見到了對面那阿三的帳篷, 氣兒是不打一處來,就想著趕緊上去幹。

當時邊防的兄弟在睡起來後,聽見他們後面說的。當他們早晨起來集合時,忽然看到他們帳篷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我們支援上來的兄弟的帳篷時,他們裏面幾個老一點兒的士官都流淚了。可能是感動壞了,他們的這些兄弟們來支援他們來了,他們不怕了。對面阿三在早晨看見我們這邊忽然黑壓壓的多了這麽多人後,估計都嚇抖了。反正消停了好幾天。

剛上去的那幾天,我們各類生活物資基本都是靠後方兄弟用背囊背上來的。你們不知道在海拔5000多米的地兒,那背著幾十公斤重的背囊是啥滋味兒。(拉薩海拔是3600多米,許多到拉薩旅遊的人,可能都會體驗過高反那種滋味,惡心頭疼,甚至晚上因為缺氧,你根本睡不著。)你就再想一想這海拔5000多米的地兒,背著幾十公斤重的東西,上山下河谷走五公裏左右是啥感覺了。

(兄弟們送物資時的場景,一般都是一個背囊幾個人換著背,腳下踩的是冰川,不過等到我們走的時候,一線退下來的時候,一直看著這條河谷從幾米厚的冰層變成水後又變成幾米厚的冰層。)

剛上去時,我們喝的淡水啥的都不夠,因為是緊急支援,所以我們只帶了兩三天的水,為了防止對面你三哥因為我們這面忽然有很多人上來送物資,他們發生恐慌。所以送物資也是按量,物資多了,背的人就得多。對面肯定會因為我們又有動作(全天互相處於監視狀態,兩方都有哨樓),所以那幾天,我們都是幾個人吃一罐八寶粥, 還有那法式小麵包。(從前線下來後 ,反正現在見到這兩樣東西,還是犯惡心,吃怕了。)

我們平時,也會到河谷裏挖一些冰和雪,用來煮泡面。(邊境上不能生明火,避免對方誤判,所以我們自己挖的小竈,用我們的新式高原水壺,兩用的那種,上面可以分解煮泡面)就這樣來補充身體所需的營養。反正那幾天過的日子確實苦。(不過大家別擔心,後面局勢稍微緩和後,修了大路,我們都是每天喝紅牛和安慕希,吃的可好了)

剛開始局勢緊張,肯定是不能修大路的啦。

就這樣 我們過了幾天消停日子,對面你三哥開始犯賤了。那幾天打是沒打起來。(基本在一線的時候,我們全天候攜槍帶彈,防彈衣都不脫,睡覺的時候不能脫衣服,槍是當枕頭用的跟戰鬥小包一起)你們不知道那一個多月不換衣服的滋味,我們反正一個月後,換新衣服的時候,那脫下的衣服領子黑的啊,都有味兒了。又因為那上面天氣冷,穿的厚,反正很難受。

因為那上面天氣冷,水又不方便,所以基本後期我們換的衣服都是上面特批的新衣服,一個月一套。(大後方的保障確實給力)。

阿三不消停,是怎麽個不消停法兒呢。他們就是一直挑釁你,又不打,只是在邊境線那邊有那麽幾個壞東西罵你,當我們沖上去要幹的時候,他們就又退了,反正很磨人。我們也是在那幾天學了很多英語。什麽「FUCK YOU啊,Don't fingting,or you will die之類的話」。也罵的起勁兒。不過給我最深刻的印象還是那一天。

那一天,反正我們這邊是沒啥大情況,都很放松的在自己的個人帳篷前坐著,一個班一個班的幾個人坐在一起吹著牛逼。忽然我們分隊的指揮官吹哨集合。我們所有人的心揪了一下,緊急跑動著集合。後面聽分隊指揮的說,對面(我們守的那個方向)阿三忽然調動了幾十輛步戰車,打算在今晚可能強突我們這個方向,要我們做好準備。(因為我們這邊是高地,剛開始步戰車上不來,正好那幾天,高台下邊邊防武警的在修路,為了後面我們物資運輸和步戰車的支援,所以對面阿三為了阻止我們修路,要強突過來制止)。分隊指揮的就說,如果今晚對面阿三那步戰車沖過來,我們就是用鋼管插入它那履帶下面阻止前進(本來鋼管是用來跟阿三平時打架用的)。反正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們過來就行。

在分隊指揮下達完命令後,我們每個人的心都激動的很,想象著晚上可能要發生的沖突,一晚上激動的不行,就這樣我們這邊一直防到了淩晨三點多。後來,分隊指揮見對面沒動靜,也是讓我們大部份人進自己帳篷先休息,哨兵負責仔細觀察對面,一有緊急情況,立刻通知。就這樣我們趴回帳篷裏睡覺了。

在第二天早晨七點多的時候,我們被一陣轟隆隆的步戰車聲音吵醒了,當我以為阿三沖過來了的時候,立刻拉開了自己的個人帳篷,先是頭猛的紮了出來,看到了這輩子都不會忘的一幕。

我們搭帳篷的高台底下,我們自己人的步戰車上來了,因為路沒修通,是履帶式的直接壓著那山路上來了,為的是怕我們面對阿三那戰車吃虧,緊急上來的。那一刻我眼睛被淚水糊住了,我旁邊的戰友們也是,就跟我們剛上來支援邊防時,他們邊防那幾個老士官見到我們很激動一樣。本以為我們會用身體阻擋別人的步戰車,沒想到我們的大家夥也上來了。我們所有人都爬出帳篷看著我們的戰車一輛一輛的往上開,對面阿三也是爬出來看,我們都很激動的叫。(內心想著,你他媽阿三過來啊,我們大家夥兒也上來了。)

上來開步戰車的戰友也是給力,油門兒都轟的老大了,為的就是給對面阿三聽的。反正一輛接著一輛,就那樣往上開,直接一字排開放在了我們前面。你們真的不懂那時我們得心裏啥滋味兒,真的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事後,聽分隊指揮截取的對面情報說:「對面阿三當時是步戰車八輛左右,我們直接幹上來了二十幾輛」還有幾十輛在下方河谷拐彎的地方,偽裝網底下趴著呢。就這樣,用我們的實力,無形中又化解了一次危險沖突,阿三慫了,把對面自己的都撤了,接下來就跟著我們談判,讓我們撤。(我靠阿三,自己比不過的時候,就談判讓你撤,真的很 狗)反正阿三狗的一逼。

就這樣,一次大規模沖突避免了,為了防止後面阿三沖過來,我們後面就提前在邊境線上挖反裝甲坑,海拔五千多米,揮鋤頭,真的要死。基本一人挖十分鐘左右,下一個人換,在挖反裝甲坑的時候,還發生了一個與阿三的小插曲。

當時,我們跟阿三距離說近也不近,說不近也近 ,就是雙方搭的帳篷的地方,直線距離大概不足500公尺,我們雙方都在距離自己帳篷區的前沿一百多米的地方搭了哨樓,說是哨樓,也就是用土袋子堆的那種,不過很結實,晚上站崗的時候,在海拔5000多米的那地兒,風沙是很大的,所以簡易的搭個哨樓能有效的在夜晚保暖。

我們跟阿三的距離有多近呢?反正每次晚上上哨的時候,他娘的,阿三那狗逼的哨兵拿的那手電就老是朝著我們這邊晃,我們這邊的也是晃,反正看的一清二楚。距離就這麽近。記得,當時,挖反裝甲坑的時候,因為要留緩沖距離,我們就在離自己帳篷營區前兩百多米挖的,(在這兒科普一下,邊境線不是一道線,但是我們跟阿三中間確實有一道用石頭簡單的堆成的線,估計是邊防那些戰友堆的,在這個線兩邊一百多米都不屬於對方,這就叫邊境線,很「粗」的)離我們帳篷區兩百多米,在他們帳篷區前兩百多米有他們哨樓,所以,我們就是在阿三眼皮子底下挖的。

記得當時,我們挖的時候,中間不是累了嘛,我們就休息,喝著營養快線跟紅牛(我們的後勤保障確實給力),當時監督我們的阿三就在我們挖溝的上方離我們五十米左右,一個人在那兒躺著曬太陽,看著我們挖,看著我們喝飲料紅牛,而他們保障不給力,沒有這些物資,當時我們連長,就命令我們一個戰友給上去送一瓶,說他瑪的監督我們的阿三也夠累夠渴的了,給個飲料潤潤嘴兒。當我的戰友小跑過去給那個阿三給飲料的時候,我靠,那阿三一個激靈爬起來,嘴裏喊著「stop.stop」。因為我們前面挖的時候,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家夥嘛,估計那阿三因為我們要幹他呢,把我們惹的笑的。隨即我那連長就來了一句最經典的英語「here you are,you wanter」把我們在場的都笑噴了,那阿三也不要,我們連長說就給放那兒(平時局勢緩和時,相處還是挺潤洽的)。不知道後面那阿三喝了沒。

不發生摩擦的時候,雙方都是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兒。暗地裏都在準備著接下來的大動作,因為誰都不想把命丟在那兒。(反正阿三那邊構築防禦工事的時候,沒我們這邊積極,他們那邊給人的感覺就是得過且過,我們這邊就是一直在準備,總歸防患於未然吧。)可能阿三那邊不積極的原因,跟他們那邊部隊裏的等級制度很嚴明有很大的關系吧。(阿三那邊,官很享受,兵很難受)。有很多次,我們在哨樓用望遠鏡觀察他們時,基本你望遠鏡裏面十個阿三出來就有四個大肚子(肚子很大的那種,基本掉下來的,感覺他們的軍事素養太低了。那些大肚子的都是官)。

阿三看起來人高馬大,但跟我們幹架的時候很虛,怎麽說呢,就是他們光有一身蠻勁兒,靈活性很差,這與他們的兵役制度有關。在構築反裝甲坑工事後不久,我們就跟尼瑪那阿三第一次有了親密接觸,剛上來支援時,不是他們怕了嗎,就很長一段時間裏沒動作,只是互相望著,這次是真幹了。當時,我們是剛吃完中午飯,剛從帳篷裏出來(後面保障好了,我們都把個人帳篷撤了,因為住著個人帳篷太冷了,後面住的是班用帳篷,一個帳篷裏住八個人的那種)下圖這就是。

我們從帳篷出來後,就看見對面山頭上有幾十個阿三,列成一隊,在朝著就近的一個山頭移動。當時那個山頭是屬於中間區域的,就是既不屬於阿三也不屬於我們的地方,但是,阿三派人上了,肯定就是要打算占了,所以我們也得上,當時很亢奮啊,全都一個個嗷嗷的叫,趕緊沖進帳篷裏穿裝具拿鋼管就要上去幹。你別說,海拔5000多米的地方,你看著近,走起來確實有點兒遠。隨著營值班員的一聲哨聲,全營集合,當時你就看著黑乎乎的幾百人全都拿著鋼管沖出帳篷到空地集合了(因為也有配屬單位,便於管理,就編成一個合成營了,專門負責幹架),由於長時間在那片空地,空地上都是被我們踩成的稀土,全營人跑起來,你就看見塵土飛揚,確實挺壯觀,估計阿三那邊哨兵也看見了,因為我們幾百人向著那個山頭走的時候,阿三那邊隨即也上了幾百人。

就這樣,我們幾百人手裏拿著鋼管,身上也背著家夥,因為怕局勢升級嘛,防著點兒,萬一阿三不講武德呢。你就看著黑壓壓的一群人朝著那個山頭走(高原基本不跑,因為怕高反,除非緊急時刻,才跑)。走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鐘,我們就離阿三很近了,大概在相距一百米左右的時候,就發生事兒了,當時我們在山半腰,阿三因為前面就行動了嘛,所以阿三那些逼人在山頭上,我們在山半腰,人阿三就往下扔石頭,當時你別說,那山坡上,滾下來的石頭挺猛的,我們排在前面的拿著盾牌的,盾牌被打的嘎嘎響,身上腰上也被石塊兒砸了不少,不過當時剛挨砸的時候,沒咋疼,後面下來的時候才疼的啊,畢竟那時候亢奮嘛。就這樣,我們前面的拿著盾牌走,後面的也往上扔石塊兒,側邊也有人上去包抄,就這樣前前後後大概用了近半個小時左右吧,才把他們趕跑,怎麽說呢,那群阿三其實挺慫的,畢竟三四十歲的人了,估計有家室了,有顧忌,又感覺我們這邊小年輕都挺猛,幹了一會兒就走了,當時把他們趕下去的時候,我們是想著追的,但是首長制止了,估計怕他們陰我們。

當時,把他們趕跑以後,我們檢視我們這邊的傷勢,你別說,臉上被開口子的不少,因為阿三從上往下,居高而下,扔著石頭,我們頭上雖帶著頭盔,但擡起頭往上扔石頭,不免擡頭,臉上的傷就是被砸的,阿三見我們滿臉血的還在往上沖,才慫了。確實,換誰誰不怕啊。後面那個山頭你們懂得,後期我們安排了駐守的哨兵,簡單搭了個哨樓,阿三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們幹完架後撤回空地住宿區的時候,你別說,特輕松。憋了幾十天的悶氣,都灑阿三身上了,很痛快。回到空地,值班首長可能也預料到接下來估計會發生更大的動作,就提前給我們發了下面這玩意兒。

你別說,就上面圖片這東西,兄弟們都是搶著領的。

剛開始,在大廂板上往下卸這些箱子的時候,每個人都很好奇,畢竟第一次見這玩意兒。以前那可只是從上級口裏才聽得到的東西,沒想到這次見到實物了,當時卸的時候,戰友間還開玩笑,看誰「有福」能最早裝進這個袋袋裏面,那時對死亡跟犧牲其實沒什麽概念的。給你們看看班公湖跟邊境的照片

怎麽樣,很美吧。

其實當物資車能把「烈士殮葬袋」運上來的時候,也就預示著會發生大事情,你別說,有時候,人的直覺很準。當這些物資運上來差不多過了七八天的時候,就出了一次較大的事情。

那天我們也像往常一樣,吃完晚飯就跑出帳篷坐在坡邊邊兒上望著不足兩百米的阿三,幾個戰友一堆兒,幾個戰友一堆兒的去吹牛逼了。(在那兒的時候,我們每天吃完飯,唯一的樂趣就是戰友之間吹吹牛逼,因為邊境全線是遮蔽了訊號的,在那兒將近一年的時間裏,我們沒有接觸過自己的手機和別的電子裝置,因為怕阿三就我們這邊訊號數量會判斷出人數布置多少,所以當我回來後跟我在家裏的朋友說,在21世紀這樣網路發達的社會裏,一年沒接觸過手機,他們還都不信),那時的日子真的很苦,每天吃完飯就吹著牛逼等著天黑睡覺。基本跟原始人一樣。不過也是我「最快樂」「最自豪」的時光。

那兒真的很冷,8月份左右雪就下的不停了,我們的臉跟手都凍的不忍直視那種,天天晚上炊事班煮了熱水讓我們洗手,然後塗高原護手霜,不然手裂的那個疼啊。

記得那晚我們吹完牛逼回到帳篷快要睡覺的時候,忽然旁邊隔壁單位的人一陣集合,我們想著可能是晚上阿三肉又癢了,又有動作了?隨即就聽見我們這邊也吹哨集合了,當所有人全部集合在外面的時候,領導忽然下令讓我們把帳篷前推一百米(零下三十幾度的天氣,海拔快5000公尺的山峰上,晚上冷風那個吹啊,打的臉生疼。拆帳篷又搭帳篷,距離也還不過移動了一百米,這就是部隊,軍令如山,就得做。)反正那種苦,一般人吃不了。

當時,你要知道的是,就我們這大動作,在邊境上是很容易引起對方誤判的。本身我們就離他們幾百米,再前推一百米,你想想,那就是壓著阿三的臉在弄,直接跳到對方臉上了。隨即我們就開始了行動,前沿哨所也是往前推,哨兵一邊觀察對方的舉動我們一邊拆帳篷,記住,沒有燈光,為了不驚擾到阿三。(可能會有人會說,前面不是吹哨了嘛,阿三聽不到?答案是,吹哨他聽得到,因為我們集合吃飯開飯操課都吹哨,他們習以為常了。)就這樣我們在零下幾十度寒風刺骨的寒夜裏拆帳篷搭帳篷,當時我估計對面阿三應該有察覺,因為他們哨兵的燈一直時不時的朝著我們這邊晃。(估計他們察覺了但也沒做出啥反應。)就這樣我們又用了一個多小時時間,使得我們的宿營區又往前推了一百米左右。這下距離阿三更近了,雖然我們相距幾百米,但是中間有那種山上的小坡起伏,所以有時候這樣大動作的做,只有他們最前沿哨所士兵看的到。

隨著宿營區的前移,我們也預料到了接下來可能要發生的事情。(在高海拔地區,風大,一般我們搭帳篷的時候,都會先往地下挖個幾十公分,這樣帳篷周圍壓袋子的時候,會壓的更牢靠,免得晚上睡著睡著,帳篷被吹走)。

宿營區前移不一會兒就結束了,接下來,營值班員就開始吹哨,讓每個上來的分隊開始「開會」。我們分隊這邊班排幹部一會兒就被叫到連部去了。就這樣連部開會開了十幾分鐘後。當我們班長回到我們班帳篷時,就說按慣例,趕緊每個人寫一份「遺書」,速度搞快一點兒,也就幾分鐘時間 。沒過一會兒通訊員就會來收「遺書」。這個時候每個人聽到寫遺書也就那樣了,畢竟前面已經寫了好幾份了。(前幾次寫完遺書,幹完架回來後,就又會發下來,我自己的每次發下來我都會撕了。)所以對待寫遺書這事兒就感覺稀松平常了。

寫完遺書通訊員收走後,班長就說:「剛連裏開會說,接下來可能會「吃燒烤」,(動qiang了我們一般就叫做「吃燒烤」,也算我們的專業術語吧)待會兒班排領qiang,一個班一個班的領,待會兒到我們班的時候,都跑路輕著點兒。自己領完回來後,自己檢查自己的攜行運具裝備,順便也看看自己的彈匣(當時剛上來時,我們每個人都是五個彈匣,一人100發子彈,裝具上的彈匣一個裏面25發,因為95彈匣容量雖然是30發,但是彈匣壓彈的時候,基本壓到20五六發的時候,彈匣裏彈簧就壓起來很緊了,並不是說彈匣三十發,就壓三十發,這也是一個小知識,給你們科普科普。 上的那個彈匣是空的。)當時剛上來時彈匣裏都壓了子彈,也都原封不動的把所有彈匣裏的子彈也沒清退,全都放裏面著呢,只是把彈匣收上去了,在彈匣口用膠帶粘住簡單封了一下。這樣應對緊急狀況時 也省的壓彈浪費時間了。

就這樣,我們每個班排輪流領完了自己班排的家夥兒後,然後就是等命令了,那一晚都沒睡,都在帳篷裏坐著吹牛逼,都不敢睡。因為上級發話了,據情報部門接到訊息,對方阿三可能要在那晚幹事兒。所以讓一線全員做好應對的準備。吹牛逼吹到淩晨三四點的時候,就聽見連長小聲喊著各班排人員拿上家夥兒,迅速出帳篷,去山坡上趴著的聲音。

我尼瑪,那淩晨三四點,海拔5000多米的山坡上風是真大,也是真的冷。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樣兒的冷。我們身上穿著的衣服有七八層,有馬甲、高原馬甲、保暖衣和防彈衣等等,在防彈衣外面還套著一個那種大大的羊皮襖。就這樣的穿著,晚上都冷的厲害。

聽到命令後,我們所有人也迅速向旁邊山坡跑去,然後就是一線趴開,正好可以看見對面阿三的帳篷,我艹,阿三那邊帳篷區是真的寂靜 。就他們哨兵的燈在晃,還有幾個帳篷零散的燈光。他們此時怎麽也想不到 ,就在他們對面,離他們不到兩三百米的高地山坡上,此時正趴著幾百人在全副武裝的等待著上級命令。等著幹他們呢。(準確的應該說是一線將近十來萬的軍人準備著呢,因為不止我們那一個點兒,當時應該是全線都接到命令了。)

等待的時光是漫長的,就這樣我們趴著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 ,當時已經是淩晨五點多了,首長看這樣等也不是個辦法,就讓我們每個班的班長負責值守(黨員幹部永遠在一線),其余的人在班長周圍躺著睡,用自己的羊皮大襖把自己包的緊緊的,千萬不能感冒。(在高原上感冒很可怕,會引起一系列的病,尤其是高原肺水腫,真的會要命),但是淩晨五點的高原,正是風最大的時候,你再怎麽裹,也是很冷的,離開帳篷就根本睡不著,只能躺著瞇著眼兒緩解疲勞。哪怕帳篷離我們就一個山坡, 山坡下就是,但是也不能去,這就是部隊,這就是命令 。這樣才能在阿三隨時進犯的時候 ,做好最及時的反擊。

就這樣躺著躺著,風還是太大了,吹的臉生疼,雖然我們臉上都帶著面罩,但還是吹著疼。後面我們就幾個人一堆兒,背對外面,臉朝裏面圍城一個圈, 盡量讓風吹著背,用這樣的方式來減輕海拔5000公尺那魔鬼般的風所帶來的冷。誰知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你三哥那邊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啊。

你別說,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曬到臉上的時候,確實很舒服,想著終於熬過了這漫長的一夜。首長見阿三那邊沒動靜,估計也接到上級的命令了,隨即就讓我們悄悄的回帳篷休息。

(2020.6.15—2023.6.15,三年了。2023.6.15日更,祖國一線都是你們的身影,以四位烈士姓名命名的橋。這些橋都是走一線的必經之路,每次去一線,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激勵著一代代邊防官兵守疆土衛國門)

更新這篇回答的時候,時不時有一起執行過那次任務的戰友在下面評論的,也就把他們的評論放出來了。

確實,也如上面兩位一起執行過那次任務的戰友所說的一樣,當時我們一線緊張的時候,他們後面的火力單位其實也很緊張。後面聽火力單位的兄弟說,我們每次趴在山坡上很緊張的晚上,後面的火力單位也都做好了隨時炮火覆蓋的準備。有的都已經炮彈裝進炮膛裏了,許多的火炮的射擊諸元都裝好了,只等一聲令下,對前面的阿三實行火力覆蓋呢。基本我們在前面熬夜,他們在後面熬夜。他們應該是直接睡在炮陣地上的,就是為了應對隨時而來的突發狀況。

當時在一線的部隊是非常多的,各種單位的都有。只有在一線的官兵,當時都應該深切體會到了局勢的緊張性,有那麽好幾晚上,都是一整夜的戰備執勤,沒有人睡覺。再想一想海拔五千多米,就知道有多難受了。(執行過那次任務的兄弟的評論)

當時在一線,由於海拔高的原因,對我們大多數人的身體還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現在回到家,每次換季的時候,胳膊有一小塊兒皮膚都會特別癢,會出現斑塊,不過最近也治療的差不多了,這麽久沒更新,還請見諒。

(宿營區,偽裝是不是可六,感覺是不是一體的,偽裝網下是班用帳篷)

在一線的時候,閑暇時刻都會望著天空發呆、想家。上面這個照片的背後就是班公湖。

那兒是真冷,當時8月份左右拍的照片,內地還是一片驕陽似火的時候,那兒可是一片天寒地凍。

當時在邊境上各個部隊配屬人員守的點和守的高地是不一樣的,就是每個點兒上的部隊其實是有主體還有配屬的,班南班北方向,溫泉方向,加勒萬河谷方向,還有好幾個點兒,咋也具體說不上了,班公湖那兒為了爭奪高地也幹了好多次。

當時加勒萬那邊發生事情的時候,主體是363,其實還有4還有6還有84的,基本是合各個點兒都是這幾個單位主體各派人員進行駐守的,各單位配合防守。當時發生事情的時候,誰也不知道,因為按雙方前面達成的協定,雙方前沿部隊是要脫離接觸的,雙方一線部隊各後撤幾公裏,形成脫離接觸距離。我們這邊是很守約定的。都在為後撤做準備。

記得當時發生事情前,我們沒有感覺到任何一點兒異常,都在準備後撤的工作。因為前面談判很融洽,雙方都接受後撤 ,所以我們也沒往那方面想,那天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對方阿三就過來把在河谷河床上談判了的帳篷開始拆,那個帳篷是我們這邊搭的,在我們這邊,所以他們過來拆我們肯定要上前去問問。

(當時後面有通訊員拍照,負責記錄,這是通訊員拍的照片,我也是在網上找到的,退休的時候自己也留了一些照片,就不發出來了)因為前期談判很融洽,所以我們前去詢問的時候,祁團長就帶了少數人過去詢問。

剛過去的時候,我們還是很客氣,畢竟前面已經談判了,可是這時候對方帶頭的就跟一些人開始過來阻攔我們,我們肯定要阻止他們拆帳篷啊,這時我們就與他們推搡,一直往帳篷那兒挪,打算把他們趕過去,不讓拆帳篷,這個時候對方那崖壁後面就突然沖過來很多人,大概有四五百個,這時他們領頭的拿著他們軍官標配的軍刀就往我們身上砍,我們也拿出鋼管防護,盡量躲開,奈何他們人多,但是我們肯定要守住自己的國土,寸土不讓,就開始跟他們打鬥,他們見我們人少,愈發的開始更興奮,更狂,可我們一點兒都不怕(平常只有他們人數多余我們很幾倍的時候,他們才表現出很狂的樣子)。

(此處省略一些不能說的話)後面增援部隊上來後我們把他們打退了,他們留了幾十具shiti和近一百多人的俘虜。那晚我們都怕事件可能會再度升級,就在河谷裏架著火一直等到淩晨四五點直到天明。(那晚上是真冷)

五月班公湖,六月加勒萬河谷,九月5104高地等等,打了很多次很多次。

真的非常感謝知乎好友們的贊賞,謝謝你們點選右上方「…」箭頭下面一行左滑可以看到贊賞的人,看完有贊賞意願的也可以贊賞一下(軍教經歷不定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