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14日,河內會見渭川和河江前線退伍軍人代表時,渭川前線司令員原黨中央委員、原國會副主席、原第二軍區司令員鄧全瑞( Đặng Quân Thụy )中將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
「渭川和河江前線不僅是一場戰鬥,而且是2000個日日夜夜的激戰。當時,我們進行了7天7夜的激戰,中國軍隊力量非常強大,戰鬥異常激烈,火炮發揮得淋漓盡致,從早到晚連續射擊數天,我們以極大的決心堅守住了所有陣地,擊退了中國軍隊數十次進攻,直到1989年,迫使他們不得不壓縮軍隊規模準備撤軍,我們獲得了最終勝利。」
老山戰役越軍真的勝利了嗎?為什麽中國軍隊會在作戰後期從加強師規模壓縮到加強團?難道真的如越中將鄧全瑞所說,是越軍頑強抵抗,最終打退了中國軍隊嗎?
一、1989年老山戰役中國軍隊部署
1989年7月14日,中央軍委發出電示:雲南省軍區守備第1師第2團與步兵第40師119團作為主力部隊,於10月1日開始負責接防成都軍區13軍第37師防禦老山的作戰任務。這也是自19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後,我軍由野戰部隊防禦轉為邊防守備部隊作戰的轉變。此次部隊規模從之前的加強師壓縮到加強團。
加強團兵力部署為守備第2團1營、3營,守備第1師獨立2營、守備第2團8營、偵察隊以及守備第1、3團偵察部隊,他們分別部署於老山、662.6高地以及1426高地等重要據點,而步兵119團則配屬於文山、坪寨等地,炮兵則部署於交址城、夭六、白石巖地域等。
加強團兵力共18000余人,堅守陣地75個,其中境外陣地18個,騎線陣地36個,越軍多次以小股作戰方式對我軍進行襲擾和炮擊。
1990年1月,雲南省軍區守備第1師第2團與步兵119團對越軍的8個目標實施了打擊,共殲敵39人,摧毀越軍部份重要工事,越軍行動有所收斂。
根據中越邊境形勢變化,中央軍委指示逐步收縮老山戰場防禦陣地,調整兵力部署,縮小戰鬥規模,為戰場降溫。隨著越軍停止主動進攻,雲南省軍區前指決定調整戰略部署:
首先,1991年6月5日至28日,對境外14個陣地、20個騎線點進行了防禦部隊撤離,加強其他據點的重點防禦工作,防止越軍卷土重來。同時,組織配屬的119團2營、工兵連、師炮兵團2營等其他獨立營以及配屬部隊,逐漸撤離戰區歸建。
其次,7月3日至30日,減少哨位防禦,從原來的127個哨位減至52個,回撤歸建7個單位,戰區內及時作出單位調整,撤銷2個保障單位的防禦工作。
數月後,隨著老山地區的平靜,雲南省軍區前指再次重新部署兵力與精簡整編,共撤銷13個連隊、5個營部,調整了8個連隊、2個營部。調整之後,一線主力由11個連隊減少至5個連,二線兵力由6個連減少至2個連。
至1993年3月31日,中央軍委下達解除老山地區防禦作戰任務命令,老山防禦由邊防第2團正常守衛,其余各參戰部隊回歸建制。至此,老山10年輪戰就此結束。
隨著各防禦部隊的撤離,邊防守備2團於1993年4月1日正式轉為正常守備。據中方史料統計,5年兩山作戰期間,解放軍各部隊共32萬余人,殲滅越軍38000人左右,其中斃敵15000人,俘敵202人,自身傷亡10000人,犧牲2100余人。
越方史料披露,在長達5年(1984年-1989年)的保衛渭川和河江領土主權的戰鬥中,越南各武裝力量(越軍主力部隊、地方部隊、民軍)參戰20萬人以上,打退中國軍隊數以千計的進攻,斃傷15000人,抓俘325人,摧毀各種大炮200門、運輸車輛179輛和許多彈藥庫、陣地等,繳獲了許多武器和裝備等。
老山戰役的停戰並非是越軍主動的勝利,這只不過是越南自欺欺人罷了。
二、中國軍隊從加強師規模壓縮到加強團目的
自1986年12月,越南國內在召開六大會議時,十分坦率的承認當下國家面臨的重大困境,指出由於黎筍政府造成的局面,已經讓國內經濟形勢遭遇嚴重下滑,而這種政策方面的錯誤將可能導致長期國內經濟下滑。於是,大會決定,之後國家的工作重心將逐步轉移到經濟建設。
之後,越軍實施戰略收縮,將大部份兵力撤至戰略縱深位置,由進攻轉為駐防狀態。同時,越軍開始放棄一些重要的騎線點,在距離騎線點3至5公裏的地方進行設防,防空軍由野戰防控部署調整為要地防控部署。
面對中越邊境形勢的變化,北京方面也意識到越南國內艱難處境,畢竟這場老山作戰,我們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練兵拖垮越南,沒想到才持續了兩年的時間,越南就已經開始堅持不住了。
於是,中央軍委決定逐步收縮老山戰場防禦陣地,調整兵力部署,縮小戰鬥規模,以降低戰場溫度。而成都軍區也堅決的貫徹這一對越作戰方針,開始作出戰略部署。
畢竟越軍已經無力再戰,我們繼續將大規模部隊放在戰場上也沒有太大意義,大練兵的目的已經達到,我軍自然開始將部份兵力回歸建制。
雖然自1989年老山之間已經有很久沒有聽到炮聲和槍聲了,但是一些越南好戰分子依然不肯善罷甘休。
1990年2月13日淩晨,越軍以1個排的兵力向我軍駐守的B64、66號陣地發起偷襲。面對越軍的反撲,換防了幾個月之久的雲南守備第2團官兵此時興奮不已,一名戰士臉上閃過激動的表情:
「等了幾個月,可把老子憋死了,這次看我如何收拾他們。」
隨著槍炮聲一輪接著一輪的不斷發射,各個陣地上煙霧彌漫,好像下起了火雨般。讓我軍戰士始料未及的是,3連兵力在槍聲之後,迅速占領陣地打算進行還擊時,越軍的一枚手榴彈竟然落到他們自己的陣地上,差點將自己炸傷。更有意思的事,一名越軍在扔手榴彈的時候,竟然被樹枝彈回。
這次雙方之間的較量並沒有持續很久,我軍駐守的士兵也算是過了一把癮。之後,兩山再次恢復平靜,之後再未發生槍響。
三、越南主動求和
事實上,中越兩山輪戰之所以停止,主要的原因是越南多次秘密向中國求和。
1986年7月,黎筍因病去世,阮文靈接替。阮文靈與黎筍的政治策略並不相同,在他看來,越南的重要盟友蘇聯已經搖搖欲墜,不堪重負,越南想要靠蘇聯根本無法擺脫困境。
阮文靈認為越南首先要做的是改善與中國關系,但是他也明白,這件事情並非一蹴而就,一方面來自國內黎筍一派頑固人員的壓力,一方面來自中國的態度。如果沒有中國首肯,中越邊界作戰永遠無法停止,這樣一直持續下去早晚會將越南拖垮。
到1989年10月,與寮國書記凱山交情頗深的阮文靈,希望凱山在訪華時能夠親自面見鄧公,轉達自己想要訪華的意願。
凱山也不負重托,將鄧公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傳達給了阮文靈:只要越軍從柬埔寨撤軍,中國軍隊會從老山撤軍。
面對中方表態,已經等不及的阮文靈采取了一系列的秘密行動,於1990年3月在成都與中方秘密會晤。此次會晤的核心內容無非就是越南答應從柬埔寨撤出全部軍隊,將柬埔寨最高權力歸屬問題解決。雖然阮文靈並不是心甘情願,但他明白眼下越南危機迫在眉睫,只有改善與中國關系,才能化解這一危機。
到1991年11月,中越雙方宣布兩國關系恢復正常化,越南獲得了喘息機會。只不過,此時的越南早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兄弟」,只是單純的鄰國而已,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越南自己。
老山輪戰後期,越南【人民軍隊報】總編輯陳公瑉少將曾公開批評越南當局:
「越南當下的局面簡直比抗美、抗法時期還要糟糕。」
彼時越軍內部,士兵們吃不飽、穿不暖,後勤補給能力也越來越弱,為了滿足軍隊糧食數量所需,越軍領導下令將小石子、稻草等雜物摻入到軍糧當中,就算如此,依然無法滿足士兵所需。
10年兩山輪戰,中國不僅迫使越南從柬埔寨撤軍,幫助柬方拿回國家主權,而且也讓蘇越兩國為自己的行為買單。蘇聯不停為越南輸血,間接的拖垮了自己,越南也錯過了10年經濟發展黃金期,要說勝利,中國不僅獲得了戰場上的勝利,更是獲得了國際上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