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東東
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
前言
1990年那個炎熱的夏天，我從未想到自己的一次善舉，竟會將命運的齒輪轉向不可預料的方向。那天，我在村邊的小河旁，救下了一個準備輕生的新媳婦。本以為救人後事情就此結束，誰料她卻從此賴上了我。
本是一次意外的相遇，卻成了我們兩人多年後走到一起的緣分開端。世事難料，我救了她一命，她卻給了我一生的幸福。
01
那是1990年的一個普通的夏天，我從未想到，自己的一次意外救人，會徹底改變我和另一個人的人生軌跡。
我還記得那天，天氣悶得出奇，村子裏的小河靜靜地流淌著。我剛從田裏收工回來，背上背著鋤頭，正走在回家的小路上。遠遠地我看到河邊站著一個人影，衣服單薄，頭發淩亂。我走近一看才發現是村裏剛過門的新媳婦春玲。
春玲嫁過來才兩個月，按理說新婚日子應該是最甜蜜的，可她的臉上卻從沒見過笑容。我聽說她是被迫嫁給了村東頭的李大壯。李大壯人高馬大，但性子粗暴，脾氣也急，跟春玲兩人看起來不像夫妻，倒像是兩個不相幹的陌生人。
那時候我心裏隱隱覺得春玲的日子不好過，可沒想到她竟然跑到河邊來了，臉上滿是絕望的神情。
我心裏一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喊了一聲：「春玲！你這是幹啥！」
她猛地回頭，眼中淚光閃爍，臉上滿是掙紮和痛苦。她站在河邊，腳尖幾乎已經探進了水裏，似乎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會掉進河裏。
「別過來！」她聲音嘶啞，帶著一絲決絕，「我不想活了！」
我的心一下子揪緊了，手心開始冒汗。我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你這是為啥？有啥事兒咱可以好好說，跳河可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啊！」
春玲眼中的淚水一滴滴地掉下來，她咬著嘴唇聲音發顫：「我不想過那種日子了，他打我還不把我當人看，我受不了了……」
我心裏一震，果然和大家傳言的差不多。李大壯的暴脾氣我是知道的，可我沒想到他對自己的新媳婦也這麽狠。我急忙勸道：「春玲，日子再苦，也沒必要走到這一步啊，你還有父母，還有親人，他們都惦記你呢。你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讓他們怎麽活？」
她聽了這話，身體微微一顫，眼中的淚水更加洶湧。看到她動搖了，我知道這是個機會，便慢慢向她靠近了一步：「你下來吧，有什麽事兒咱回去好好說。我幫你，咱不讓你一個人面對。」
說完我趁她稍微楞神的功夫，一把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春玲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我拉離了河邊，她哭得更厲害了，整個身子癱軟在地上。我松了一口氣，蹲下來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咱回家。」
那天，我把她送回了她娘家。我跟春玲的父母說了事情的經過，翠芬的母親急得眼淚直掉，趕忙把她帶進屋萊恩撫。我站在門口心裏松了口氣，但也有些沈重。
02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翠芬回了娘家，李大壯可能會去接她，日子總歸還得繼續。可我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預料。
幾天後我正蹲在自家門口剝玉米，忽然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擡頭一看，竟然是春玲。她手裏提著包袱，眼神堅定地走向我。我趕緊站起來：「春玲，你怎麽來了？回家了？」
她走到我面前，低聲說：「我回不了李家了。」
我楞住了：「什麽意思？」
她咬了咬嘴唇神色復雜地說：「我娘家也不讓我回去了，他們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李家我不想回，娘家也沒了退路，你能不能讓我住幾天？」
我一時無語，心裏翻江倒海。春玲這是無處可去了，才會來找我，我救了她一次，她就賴上我了？可我也是個普通的鄉下小夥子，沒多大能耐，能怎麽辦呢？但看她那可憐的樣子，我實在沒法拒絕，便點了點頭：「先住幾天再說吧。」
就這樣，春玲暫時住在了我家。村裏人很快知道了這事兒，議論紛紛，說我救了人，現在惹了麻煩，也有人替春玲抱不平，說她日子過得苦，不怪她。我本來以為這只是暫時的，可沒想到春玲一住就是幾個月。
這幾個月裏，春玲幫我打理家務，照顧我的日常生活，儼然成了我家的女主人。她有時還會跟我說起她過去的日子，李大壯怎麽欺負她，怎麽粗暴對待她。每次她提起這些，我心裏都覺得不舒服。
漸漸的我發現自己對她產生了某種復雜的感情。她溫柔賢惠，做事利索，我對她的好感越來越深，甚至有了種想要保護她的沖動。我知道自己已經「搭進去了」。
有一天晚上，春玲忽然問我：「你會不會嫌棄我？」我楞了一下反問道：「為啥這麽問？」
她低頭玩弄著手中的針線，輕聲道：「我沒什麽家可回了，村裏人也說閑話，我不想再連累你，可我也不知道該去哪兒。」
我沈默了好一會兒，心裏翻騰著復雜的情緒。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已經離不開這個女人了。最後我深吸一口氣，說：「春玲要是你不嫌棄我，咱倆成個家吧。」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她並不是在賴著我，而是這個命運坎坷的女人，真的想要一個安穩的歸宿。
03
後來我和春玲結了婚。我們沒大張旗鼓地辦酒席，只是簡單地擺了幾桌酒，叫了些親朋好友過來。我娘家的人看見我找了個賢惠的媳婦，心裏也都很滿意。
婚後的日子雖然簡單，但很踏實。春玲用她的溫柔和堅韌，撐起了這個家。村裏人也逐漸接受了我們，慢慢不再議論紛紛。偶爾有人提起當年她要跳河的事兒，我們都笑著一帶而過。
直到多年以後，我和她一起走在村頭的小路上，春玲突然感慨：「要不是你那天救了我，我可能真就沒命了。」
我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是啊，要不是你賴上我，我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這麽好的媳婦。」
她聽了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澀的笑容，那笑容像極了多年前那個決絕又倔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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