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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什麽巨爽無比的爽文?

2022-01-13心靈

(全文已完結)

我從小就被親戚們欺負,在學校則被室友霸淩。

這天,我室友又像往常一樣,對我奚落揶揄,還要我幫他做作業。

可是,這次我卻對他不屑一顧。

「方謙,你是不是找打?」室友威脅我說。

而我笑了一下:「你再廢話,我馬上把你的頭塞進馬桶裏。」

這時候,系統提示音在我腦海出現:「叮,恭喜您完成了初級無賴任務,反抗霸淩者,獎金到賬,6000元。」

01

我叫方謙,我爸給我起這個名字,就是告訴我,做人得謙虛踏實。前20年,我一直都相信這句話,結果吃了無數的苦頭。

從小,我在外面被欺負了以後,我爸媽都不會幫我出頭,反而會教訓我,認為我是不夠低調做人。

「人家怎麽不欺負別人,專門欺負你?」

這是我小時候經常聽到的一句話。

我爸媽都是工人,一輩子老實本分,除了對我以外,對外人都是唯唯諾諾,不敢說上句。

「低著頭做人,才能在社會上立足!」

這也是我爸愛跟我說的一句話。

可惜他們倆都沒做到,因為就在我剛上大學的時候,兩人所在的拖鞋廠效益不好,開始了第一輪下崗,而我父母雙雙入選。

可見,低著頭做人,並沒能讓他們在社會上更好的立足,反而送了他們一程。

而最後半年的薪資,也是用他們單位生產的拖鞋頂了債。

一箱箱拖鞋堆在家裏,本就擁擠的房子,過人都費勁,散發出一股橡膠味。

雖然學業壓力很大,但我還幫著父母去市場賣了兩個月拖鞋——因為我學的是設計專業,現在的電腦是二手的老古董,開啟Photoshop都需要五分鐘,我急需換一台新電腦。

但我爸並不打算出這筆錢,而是說,除非我負責幫忙賣拖鞋,一雙拖鞋賣10塊錢,我爸說,等把家裏的拖鞋都賣了能賺六千塊錢,可以給我三千,買一台新電腦。

於是假期的時候,我辛辛苦苦的早上出攤,還幫忙吆喝,甚至還負責「送貨上門」。

幾經周折,終於在開學的前一天,把拖鞋全都賣出去了。

但當我管我爸要三千塊錢的時候,我爸卻說:「先過一陣的,另外今天你二姨過生日,我們都得去。」

我非常討厭我二姨一家。

她是我媽媽的親妹妹,老公家裏挺有錢,所以從來都瞧不起我們家。

當然,我大姨、二姨、老舅,也對我們家向來是充滿了白眼。

人窮誌短,加上我爸媽的討好型人格,以至於每次見面,我都渾身不舒服。

但沒辦法,畢竟我今天還要在家住,所以只能跟著他們去了二姨的生日會。

到了以後,我首先收到了我大姨的嘲諷:「哎呀,大學生來了啊!方平,你們家祖墳冒青煙了吧?怎麽生出來一個大學生?」

我老舅一向是勢利眼,也十分看不起我們家,跟著附和:「人方平會找,找我三姐了。我們家裏數我三姐長的最好看,哈哈哈哈!」

其實這完全是反話,我看過他們小時候的照片,我媽在姐妹三個裏是長的最不出眾的。可能也因此,養成了自卑膽怯的性格。

我二姨坐在中間,帶著生日帽,看見我們仨來,壓根沒起身,而是說:「來啦,找地兒坐吧。」

而我爸絲毫不以為恥,反而主動把紅包遞了上去:「二姐啊,生日快樂,祝你福如....」

還沒說完,我老舅已經搶話:「得了得了,就你這文化水平,咱就別整文的了。喝酒喝酒!」

說罷,大家一起起哄,我爸摸著腦袋笑了,我在一旁看著,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不過這畢竟就是我從小到大一直經歷的事情,我甚至懷疑,這種討好型人格的怯懦,以及不敢違背命運的老實,早就刻在我的骨子裏了。

我想,這將是我一輩子無法擺脫的底色。

誰也沒想到,接下來,我的命運竟然會被一泡尿改變。

02

我喝了不少可樂,所以有點想上廁所,於是去了洗手間。

沒想到,在洗手間,我碰到了我大姨的兒子,以及我二姨的兒子。

我從小跟他們走的就遠,因為家裏的熏陶,這倆表哥從來都看不起我,所以我們基本不走動。

我大表哥說:「今天怎麽還找老三家也來了,我聞到他家身上那股拖鞋味就難受!」

二表哥抖了抖下半身,無所謂的說:「還不是我爸,發朋友圈的時候忘遮蔽他家了。我媽也不想他們來,一家三口都跟智障一樣。」

「但剛才看他們包的紅包倒是挺厚。」

「那是,我偷偷拆了一下,五千塊錢。要不我怎麽說他們家都像智障呢?以為包五千塊錢我們高看他一眼似的!」

五千?

我一下子怔住了。

因為對這個生日會根本沒有興趣,所以我壓根沒問爸媽給了多少錢。

但既然給了五千塊錢,以我對家裏的經濟狀況了解,很可能,這裏面有三千,就是我買電腦的錢!

怪不得我爸說過一段再買呢,因為現在錢全拿來隨禮了!

我的怒氣一下子上來了,也不尿尿了,直接回了包間,質問我爸:「為什麽給我二姨包五千塊錢紅包?」

我爸還沒說話,我老舅突然一驚一乍的說:「什麽?方平!5000塊錢?我操,你這是把你家房子賣了吧!咋的以後住大車店啊?」

我媽一把把我拉住:「大人的事兒小孩知道什麽!你二姨小時候對你多好!」

呵呵,好嗎?我只記得她一見到我就滿臉的嫌棄。

如果是平時,我媽這麽說了,我也就不能再頂嘴。

但我清楚的記得,整個假期,別人都在睡懶覺,而我在辛辛苦苦的早起擺攤。別人在家裏吹著空調打著原神,而我則忍著毒太陽,不斷吆喝「拖鞋大甩賣」。

可是,最後的勞動成果,竟然是被我爸拿來做毫無價值的人情!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厲聲質問,場面一時間非常尷尬。

我爸面色漲的通紅,囁嚅著說:「你閉嘴!」

「我偏不!你知道剛才在廁所,我聽到我二姨的兒子怎麽說你嗎?他說....」

「啪!」

我爸竟然給了我一耳光。

「你給我滾!」他幾乎是怒吼著說出了這句話。

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我明白,我爸什麽都明白,只不過他太懦弱了。

懦弱到只能傷害最信任他的人。

我老舅又不失適宜的插了一句:「方平,你這就不對了,我二姐過生日,這大喜的日子,你教育兒子幹什麽現在教育?」

我爸馬上點頭哈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沒教育明白,方謙!趕緊給大夥賠禮道歉!」

但一回頭,發現我已經離開了。

我跑出了酒店,坐在石階上發呆。

我甚至想到了二十年後,我的生活。

或許也是找了一個我媽那樣,普通的女人,生了個懦弱的孩子。然後重復我爸的人生。

我會不會也拿他辛辛苦苦賺的錢給親戚隨禮呢? 我會不會也打他呢?

我不知道。

但我迫切的想改變這樣的命運。

這時候,我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了一個電子音:「叮!」

「恭喜你,即將繫結無賴系統。一旦繫結,即可生效,但一旦繫結,你將只剩下十年壽命。」

我一開始以為是幻覺,但這聲音卻真切的存在於我的腦海當中。

我試著問:「我繫結了以後有什麽好處」

「可以讓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無賴,以後只有你欺負人,不再受人欺負。」

我苦笑說:「在這個社會,沒錢怎麽都會受人欺負。」

「我可以讓你變得有錢。」

「怎麽變得有錢?」

系統回應:「你只要跟著無賴系統的任務去做,自然就會變得有錢了。」

這無疑讓我心動,可是想到了這樣一來我只有十年的命,不由得又有些猶豫。

「真的只能是十年壽命嗎?沒有延長的辦法?」

「等通關以後,自然會給你一個破解辦法。但前提是你要把無賴系統先給通關。」

我又想到剛才在二姨的生日會上受到的屈辱,把心一橫——反正哪怕多活五十年,也無非是重走我爸我媽的人生路,那就算活八百歲,也就是個老王八。

「我繫結!」

「叮!繫結成功!」

我感受到了一陣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或許是知道了自己只有十年的命了,所以沒有那麽多後顧之憂了吧。

「有什麽任務提示嗎?」

「目前沒有,需要你自己發掘。」

我眼見著天黑了,今晚我不想回家,只好先回學校寢室了。系統如何觸發,就看我的命了。

03

回寢室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我的室友陳強。

陳強是我們寢室的「老大」,家裏有錢,而且性格張揚,平時除了我以外,寢室其他人都巴結他。

當然了,我也不是不想巴結,而是我穿的用的都很差,陳強根本看不起我,還給我起了個外號,叫「窩囊廢」。

因為我平時根本不敢拒絕他任何要求,比如打熱水、掃地,甚至我們的小組作業,也都是我自己獨立完成,但還必須把他的名字放在第一位。

平時我總是想著我爸的教誨,低調做人,但得到的結果就是被人踩的更低。

但現在我不怕了,一來是得罪人能賺錢,二來,我已經繫結了系統,可能就十年的命了。

所以我進屋以後,看見陳強,壓根連招呼都沒打,而是直接徑自走到書桌旁,拿出電腦,繼續做我的計畫作業。

陳強看我沒理他,有點生氣,直接走過來挑釁:「窩囊廢,你不是要換新電腦嗎?怎麽還是這個破玩意?我告訴你,我的作業要是拖了,我讓你卷鋪蓋上男廁所住去!」

我連頭都沒回,一邊作圖一邊說:「做不做完也不用你管,完成了也跟你沒關系。」

說了這句話,我其實心裏有點打怵——畢竟系統沒給我任何提示,這樣到底算不算是無賴的話呢?我這輩子沒跟人這麽說過話。我絲毫不懷疑,如果我盯著陳強的眼睛,我可能都說不出這麽「強硬」的語言。

一秒,兩秒,三秒。

系統沒有反饋提示。

我開始懷疑系統根本不存在,是我做的一場夢。

但陳強倒是給了我反饋,他惱羞成怒:「你他媽的再說一次?」

說著還揪著我的衣服後領,把我的腦袋轉了過來。

這下子我心裏雖然有點慌,但還是騎虎難下,只能把心一橫,說:「你再廢話,我就把以前你的設計作業是我幫你做的事情告訴老師,我手上都有副本,看老師是信你還是信我。少她媽的廢話,老子心情不好,給老子滾!」

就在我說了這句話的同時,我腦子裏突然蹦出來一個訊息:

「叮,完成初級任務,拒絕他人無理要求。獎金到賬,五千元。」

04

太好了,系統是真的!

這樣一來,我剛才僅剩的一點怯懦也都一掃而光,長久以來的壓抑情緒,一下子得到了釋放。

五千塊啊!罵陳強兩句就有五千塊,比我辛辛苦苦賣了一個假期的拖鞋賺的還要多,新電腦在向我招手!

我突然腦子裏蹦出了一個我以前從不敢想的念頭——要是打陳強一頓,也許給的更多?

我這輩子就沒打過架,都是被人欺負。因為我爸告訴我,打架了得賠錢,不管是不是我占理,家裏都負擔不起。

而且我上大學本來就不容易,要是被開除了,人生也就徹底沒希望了。

但現在我當然不這麽想了,哪怕我大學畢業找到個好工作,可能年薪還沒有我打陳強一頓賺的多。

更何況,我現在不出氣,再過十年我就死了。

於是我再下一城,直接大罵陳強:「你再廢話,我馬上把你的頭塞進馬桶裏!」

這時候,系統又是一聲叮:「恭喜您完成了初級無賴任務,反抗霸淩者,獎金到賬,6000元。」

靠,就這麽一句話,又拿到了六千塊!

但這時候寢室裏另外兩個人開門了,看到我跟陳強互相揪著對方的衣服,連忙拉開。

「這怎麽還打起來了?」其中一個人詢問。

我指著陳強說:「老子現在有精神病,很不爽,你要是惹老子,馬上砍死你再自殺!」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第一次無比淩厲的註視陳強,因為我徹底不怕他了。

令我驚奇的是,陳強竟然躲開了我的視線——他開始害怕了!

陳強罵了我一句:「傻逼!」然後跟另外兩個說,「走,咱們去網咖包宿,窩囊廢瘋了。」

我目送著他們離開,沒有采取行動。

因為我知道,得見好就收。現在打起來,肯定是三個打我一個,萬一有個失手,我連十年壽命都沒有了。

錢還是得慢慢賺。

我連忙開啟了我的銀行app,發現裏面真的多了11000元余額,這讓我心花怒放。

令我興奮的,不只是我可以有錢換新電腦了,更是讓我知道了,以前欺負我的人,一旦我開始耍無賴,開始玩命,對方馬上就會變慫。

這就是人性,你一旦後退,就會被步步緊逼。但相反,你要是步步緊逼,他就開始對你有所忌憚了。

第二天,我直接去買了個高配的電腦,花了7000元。

回到學校,我正在合計如何繼續賺更多的錢,結果在操場的一棵樹旁邊,看到了一男一女,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女的,是我們系的系花趙師師。很多同學都對她有意思,但她的男朋友是學生會主席,也是副校長的兒子,因此很少有人敢動什麽歪心思。

但陳強自詡為泡妞高手,「藝高人膽大」,以前就經常在寢室裏跟另外兩個學生意淫趙師師,並說過「遲早給她搞到手」,看來這次是要表白。

我心想,賺錢的機會來了。正好能把昨天沒成功打他一頓的氣給出了。

只見陳強竟然在跟趙師師表白。

「師師,我是個很單純的男孩。你看我好像有點叛逆,其實我從來沒談過戀愛,因為我的一顆心都在你身上。你能不能答應跟我吃一頓飯?就當你滿足一個癡情的男生,一個小小的願望吧。」

說的惡心至極,我都快吐了。

只見趙師師表現的有點尷尬。因為她並不喜歡陳強,而且自己也有男朋友。但看陳強說的這麽動情,又不曉得該怎麽拒絕。

正在這時候,我突然跳了出來。

「陳強!你怎麽能這麽騙我們系花呢?你之前不還跟女生出去開房了嗎?就在學校對面的快捷酒店。」

陳強一見是我,惱羞成怒,尤其我說的還是實情。

趙師師聽了我的話,臉色沈了下來。

但我馬上補刀:「當然,趙師師同學,陳強或許真的沒騙你。可能去開房的那個不是他女朋友,而是他找的小姐,他希望把初夜留給雞,把初戀留給你。」

系統叮的一聲:「當眾拆渣男台,中級任務獎勵,一萬元。」

趙師師氣的臉色通紅,剛要說話,只見陳強已經沖過來掐我的脖子。

我本來以為自己這次「開了金手指」,能把陳強暴打一頓,但卻忽略了戰鬥力不是一朝一夕練成的,嘴炮或者氣場,也不能代替搏鬥手段。

所以我一下就被陳強按倒在地,根本無力反抗,陳強直接給了我兩拳。

「媽的,大意了!」我心想。

這時候如果是無賴,應該怎麽破局呢?

君子不吃眼前虧,無賴更不能吃,就開始叫救命吧。

於是我把心一橫,殺豬一樣的喊:「殺人啦,陳強性騷擾未遂,要殺人滅口啦!」

沒想到,陳強雖然沒把我給撒開,但系統竟然直接給我打了兩萬元,說我這屬於「無賴碰瓷,誇大宣傳」。

聽到又到賬兩萬塊錢,我突然笑了。

陳強本來是一股怒火,在這按著打我,但看到我被打了反而燦爛的大笑,一下懵了。

我看準時機,用膝蓋頂了陳強的下體,陳強吃痛,一下松開了手,我借著機會,反撲過來,把他按在身下,然後對趙師師說:「我這可是因為幫你才被打的,你還不去幫我找校領導?」

趙師師看到這陣勢有點嚇傻了,從剛才我拆台,陳強動手,她就沒有了準主意,聽我這麽一說,竟然真的覺得事態嚴重,馬上往校長室跑去。

我就這麽一直騎著陳強,人越聚越多,換做平時,我一定怕的要命。

但這次我一想,索性直接做戲做全套,既然已經挨了頓揍,怎麽也得耍點無賴手段,讓這頓打發揮出更大的價值。

於是我大聲的說:「剛才這個人,調戲我們系的系花趙師師,被我抓個正著,現在系花已經去找校長了。系花的男朋友是我們學生會主席,陳強都敢調戲。你們想想,要是你們的女友被陳強調戲了,你們怎麽辦?他爸是大老板,有錢,但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眾人面面相覷,雖然心裏都多少認同「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但在這個當口,還真沒人敢出來承認。

於是我繼續說:「同學們,面對不公是不是應該站出來!否則還做什麽男人!當然,這是我們學校自己的事兒,家醜不可外揚,你們可千萬別拍視訊!」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在場的同學,大家紛紛開始拍視訊,我嘴上繼續說著陳強的罪狀,逐漸有人開始起哄我打的好。

這時候,我看到我們寢室另外兩個室友也在現場,馬上說:「但我知道,這個人還有同黨,就是我們寢室另一個男生!我們寢室有兩個男生很壞,一個是陳強,一個就在人群當中!他跟陳強平時在寢室裏說的話都猥瑣至極,我都錄下來了!我保證他肯定不會出來主持正義的!」

說著,我把手指指向了那兩名男生。

這倆人本來想幫陳強,但不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把那些晚上聊的騷話錄了音,所以十分害怕事情鬧大。

其實我哪裏有錄音,但人一心虛,判斷就會失誤。

果然,寢室裏另外倆人都站了出來,說:「方謙!你這就不把我們倆當兄弟了,我們給你作證,這個陳強就是個色魔!我們寢室是三個好人,一個壞人!」

這時候,我的腦子裏出現了提示音:「叮,中高級無賴技巧,圍點打援,煽風點火,獎勵15000元。」

不一會兒,校長就帶著趙師師一起過來了,聽完了在場群眾添油加醋的匯報,跟趙師師說的話兩相結合,怒不可遏,對陳強記過處分。

「我們學校的名聲都被你敗壞了!」

其實校長這麽生氣,我想還有個原因,就是趙師師男友的父親是副校長,也是校長的好朋友。

陳強此時被我按著打了一頓,本來就全身都疼,等到我一撒手,馬上想要反撲,但聽到校長這麽說,氣焰也頓時大減,只是用很惡毒的眼神看了我。

沒多久,這件事全網都開始傳,陳強當天就沒回寢室,沒多久就自己退學了。而我的聲名大增,趙師師跟她男朋友還請我吃了頓飯。

唯一的遺憾,是我們寢室只剩下三個人,但另外倆人雖然不欺負我,可是躲我就像是躲瘟神一樣,在寢室裏倆人什麽話都不說,就差用手語交流了,生怕我錄音。

這時候,我誌得意滿,但覺得我還是有沒發揮出來的才能。

於是我問系統:「現在我已經賺到幾萬塊了,到底怎麽才能更進一步?」

系統提示我:「你現在面對的都是同學,沒有血緣關系。」

正在我疑惑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的時候,突然收到了我爸的電話。

自從上次跟我爸在二姨的生日會上起了爭執,我們一直沒透過話。

而這次,他也不是為了給我道歉,而是告訴我,明天我大姨的兒子結婚,我如果有點親情觀念就該參加。

這時候我突然明白了系統的提示,「沒有血緣關系」是什麽意思。

那就是要我得去「有血緣關系」的地方攪和啊!

我馬上一口答應:「你放心吧,我肯定參加!」

05

「你....」

我聽出,我爸的聲音有些驚訝。

因為他是個老實懦弱的人,心裏也裝不住什麽事兒,他這樣的反應,就代表著他對我的應答有些吃驚。

本來我最近都不跟家裏聯系了,但出於試試看的心裏才給我打電話,沒想到我一口就答應了。

當然了,我雖然不註重這種毫無用處的親情,但我註重錢啊。我相信,在這場婚禮上,我起碼還能多掙十萬塊錢。

第二天,我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建設,還連夜補了一些心理學的書籍知識,特意曠了一節課去參加婚禮。

老實說,去的時候我絲毫沒有以前唯唯諾諾的感覺,我相信這是因為錢能壯膽,當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對的時候,是能有利可圖的時候,曾經的怯懦就被拋到腦後了。

到了婚禮會場,一坐下,系統就提示我:「在場的人大多跟你有血緣關系,你的反擊收益會加倍。」

我笑了一下,就是奔這個來的,親戚要是不能多爆金幣,那跟垃圾有什麽區別?

這時候,我大姨看見了我,她是今天婚禮的主角之一,還特意燙了個頭,像於謙似的。

見到我了,她故做驚訝,還是平時的老一套,看似漫不經心的在挑事兒、諷刺:「哎呀,這不是方謙嗎。我還怕你不來呢,上次你爸打你別恨他啊。」

我看了一下我爸媽。果然,這倆人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我笑了笑,對大姨說:「哪能呢,我記得我小時候,我姨父喝多了給你倆大嘴巴,你給我媽打電話哭著說要砍死他。我當時小,還信以為真了,等著看我姨父出殯呢。你瞧,現在我姨父活的不還是好好的?今天還能當老公公。這證明什麽?這證明都是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系統提示:「叮,中高級無賴技巧,面對親戚,無底線攻擊,獎勵五萬。」

我聽到提示,心想就這?看來今天不掙個十萬二十萬,我是出不了這個門了。

我大姨一聽這個話,氣的臉色煞白,指著我罵:「你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我爸連忙賠笑,還吼了我一句:「方謙!你胡咧咧什麽?還不給大姨道歉!」

我充滿天真的說:「當時你不還跟我媽說打得好,說我大姨嘴那麽碎,早就該被收拾收拾了?我記得你是這麽說的!」

我大姨一臉怒色的看向我爸我媽,我媽慌亂之下幾進咆哮的說:「方謙,你快閉嘴!快跟你大姨賠禮道歉!」

我完全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而是跟我媽說:「媽,你怎麽這麽不識大體?今天是大姨的兒子,我大表哥大喜的日子。你怎麽能這麽大聲說話?是不是想故意破壞婚禮?有什麽事等回家再說!」

我爸想要發作,我一下子拿來了旁邊的麥克,說,「你敢罵我一句,我馬上把麥克開開,整個會場都能聽見,現場幾百個親戚朋友在呢,以後你、我媽、我大姨都不用做人了。」

系統提示:「叮,中高級無賴技巧,面對親生父母,倒打一耙,獎勵五萬。」

得,十萬塊到手了。

我父母一邊跟我大姨道歉,一邊用幾近懇求的眼神催促我快點上桌,我大姨狠狠的剜了我們三口一眼,扭頭就去接待其他賓朋了。

我還沈浸在又收獲了十萬塊的喜悅當中。

這時候,卻聽到了一句冷哼。

「你哪來那麽多話?一個連電腦都得用二手的窮逼,以後娶個媳婦也得是二手的。」

我一看,原來是我的表弟,我舅舅的獨子。

這小崽子今年上高中,家裏慣的都沒人樣兒了。因為我舅是年近四十才有的他,要星星不給月亮,平時最喜歡糟踐親戚取樂。

換做以往,我只能忍氣吞聲,但今天我還不管他這毛病了。我現在教育教育他,省的以後他步入社會被社會教育。

於是我冷笑了一下,對表弟說:「嗯,我娶媳婦就娶二手的,以後就娶你媳婦,我們二婚你來喝喜酒。你抓緊時間在學校找一個吧,當你替哥哥把把關,哥不嫌你埋汰。」

我表弟壓根沒聽懂我這話,但我舅倒是聽明白了,拍案而起:「你這是說的什麽王八話!方謙,我看你是不是欠打?」

這時候,系統提示我:「叮,中高級無賴技巧,順水推舟,攻擊熟人,獎勵一萬五。」

啊?

我首先是遺憾於為什麽我這次才得了一萬五,但很快,我的驚奇異點就變了——

我表弟,我舅舅的兒子,為什麽不是我的「親戚」,而是我的「熟人」?

難道是沒有血緣關系?

那他跟我沒有血緣關系的原因是什麽呢?

我看了看我表弟微卷的頭發,再看了一眼我舅的頭發,雖然禿了不少,但都是又直又硬,馬上明白了。

他不是我舅親生的!

我舅看到我的臉色變了,楞在當場,火氣消了一點,繼續罵道:「有娘養沒娘教育的東西!一身的拖鞋味兒!」

這話是絲毫不給我媽留臉啊,連自己親姐都罵了。

果然,我看了一下我媽,她很不好意思的垂下頭,似乎做錯了事的是她。她就是這麽窩囊。

但我並沒有給她拔創的意思。她跟我爸混到今時今日的慘況,跟他們窩囊又毫無原則底線,只知道窩裏橫的討好型人格是分不開的。

我走到我舅的身邊,低下頭說:「老舅,我錯了。我剛才跟表弟鬧著玩兒的,您老別生氣。」

我舅看我突然認慫,冷哼了一聲:「還算你有一怕,要不然我撕爛你的嘴。」

一旁我舅媽幸災樂禍的說:「是,他從小就怕他舅。」

而我趁著這個機會,在我表弟的帽子上撿了一根頭發,揣進兜裏。

同時,我還靠在我舅的身邊,拔了一根他的頭發,我舅怒目而視:「你他媽的幹啥!」

我連忙解釋:「舅,你看,您都有白頭發了。我看見就給拔下來了。我確實是不懂事,家裏沒家教,您罵的對,以後我聽話。」

我舅見我態度這麽好,哼了一聲:「算你小子說句人話,滾一邊子去,聞你身上的味兒就反胃!」

而我舅媽在一邊也起哄說:「真是的呦,沒文化的人,穿上了龍袍也不像太子!賣拖鞋的兒子,以後大學畢業也還是只能在市井裏混哦。」

我一邊賠笑,一邊心裏想著:「老王八,你快要爆金幣了。」

整個婚禮現場,由於我一開始的胡鬧,導致我爸媽都沒人搭理,十分尷尬。

等婚禮散場,走出酒店大門,我看了一眼我爸,我爸一巴掌就抽了過來。

看來是記恨我剛才說他,讓他沒有面子了。

但這事情我早就預料到了,所以一下把他的手給按住了,同時惡狠狠的對他說:「以後,你一毛錢都不用給我,留著錢給這些看不起你的親戚們養老吧!再惹我,你連火化同意書都沒人簽!」

我爸當場楞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本來聽話的兒子怎麽突然變得火氣這麽大,甚至比那些讓他害怕的人,還要有氣場。

我看都沒看他一眼,也無視我媽在旁邊的謾罵,徑自離開了。

與此同時,系統終於又有了獎勵:「叮,中高級無賴技巧,恐嚇無良父親,以暴制暴,獎勵五萬元。」

一場婚禮下來,我賺了將近二十萬。

第二天,我就把兩根頭發送到了DNA鑒定中心。一周以後,得到了驚人的喜報。讓我松了一口氣。

我的預感沒有錯,我表弟還真不是我舅的親兒子。

我看著這份化驗報告,心裏樂開了花。

「舅舅,我求你一定得活活氣死,否則你外甥這金幣沒地方爆了。」

06

我當天晚上就註冊了一個微信小號,加了我的大表哥。跟他說「我是老舅,但是號丟了,希望能讓他拉我進家庭群」。

我大表哥壓根沒多想,反正就是加一下群,又不是要轉錢,很輕易的就相信了,把我拉進了我們的「相親相愛一家人」家庭群裏。

與此同時,我還在我老舅家門口,假裝住戶,透過其中一個鄰居,進了他們小區的業主群。

當然,還少不了我表弟的學校家長群。

這個事情我可是花了一點功夫,因為學校家長群並不容易進,我直接找到了表弟的班級,把自己裝成了是我大表哥,並且花了五百塊錢跟他們班裏最調皮的孩子加了微信,讓他想辦法把我拉進去。

一切準備停當以後,我直接用小號點開了家庭群,發了一段長文:

「大家好,我是劉子軒的生父。劉子軒的養父這麽多年以來,對我的親兒子並不好。在生活上不關心他,在學習上不幫助他,以至於現在子軒成了一個人人討厭的壞孩子。作為劉子軒的親生父親,我非常難過。雖然我跟劉子軒母親的一夜情是一個錯誤,但這麽多年來,我一直偷偷在角落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步一步的長大成人。

大家都是有兒有女的人,當你們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別人家被虐待,你們難道不難過嗎?我也私下裏跟劉子軒的媽媽溝透過,她不願意離婚,不願意讓孩子逃離養父的魔掌。在此,我要說出這個隱藏了十六年的大秘密,劉子軒不是他現在法律意義父親的親生骨肉,有dna鑒定報告在此,如果有人有所懷疑,可以再去檢測。本人永遠在暗處監督,保留對自己親兒子撫養權的爭奪權益!」

然後發了兩張報告進去。

首先,家庭群裏,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詭異。

我二姨首先發了一串省略號。

我大姨則直接說:「你誰啊,有病吧!」

但就在這時候,我舅媽突然偷偷結束了「相親相愛一家人」微信群。

而與此同時,我也在我舅的小區業主群,以及我表弟的班級家長群發了一模一樣的長文跟報告。

那兩個群就熱鬧多了。

業主群裏,大家紛紛表示:

「這是什麽驚天大瓜?」

「天啊,這發生在我們小區?不會出人命吧?」

「媽的,看到子軒嚇老子一跳,老子還以為是我兒子,幸好我兒子叫趙子軒!」

「誰不說呢?我兒子跟他兒子一個名,但不同音,我兒子叫劉梓煊。」

「家人們誰懂啊,我老公剛才差點想掐死我,因為咱家孩子就叫劉子軒,幸好咱家是女孩兒,而且才3歲。」

「那到底劉子軒是哪個住戶的兒子?」

「哎?怎麽業主群有人退群了?」

.....

班級家長群更搞笑,因為他們學校裏要求家長百分百配合,所以群聊不是交錢就是讓家長做義工。

結果大家就形成了壓根不看老師說啥,凡事都先「收到」的習慣,還有個家長喜歡大包大攬,什麽事情都要沖在第一線,老師說「明天學校需要掃雪,要安排兩個家長」,他就「我的我的」,老師要是說「明天需要一個車隊」,這個家長也是「我的我的」。

於是出現了一個盛景,在我發了長文以後,首先是好幾個家長壓根沒看內容,直接回復「收到」。

等大家反映過味兒來了,就有個嘴欠的家長說:「那到底孩子是誰的?」

這時候那個大包大攬的家長就不失時機的搶占表現機會:「我的我的!」

隨後馬上撤回,整個群聊開始彌漫歡快的氣氛。

而此時,我的系統開始不斷的提示我:

「叮!中高級無賴技巧,抓住弱點,猛烈出擊,獎勵30萬元!」

「叮!中高級無賴技巧,隱藏身份,混淆視聽,獎勵60萬元!」

「叮!中高級無賴技巧,毫無道德底線,懲治醜惡親戚,導致對方身敗名裂,獎勵100萬元!」

好家夥,雖然想到了爆金幣,但沒想到這麽一件事,竟然給我爆出來200萬!

我舅的形象在我心裏突然高大了起來,他一個人戴綠帽子,竟然成全了我能買套房,這是多麽大愛無疆,嚴於綠己的大無畏精神啊!

但我沒想到的是,這件事後面還有後續,我又因此得了100多萬。

原因是我舅收到訊息以後,怒不可遏,先是仔細看了一下dna報告,然後拉著我表弟要去做親子鑒定。

結果我舅媽直接面色煞白,堅決反對。

到了這步,我舅再傻也看明白了,頓時惱羞成怒,給我舅媽打了一頓,我舅媽承認了自己以前出軌,結果那人後來跑了,只好騙我舅說是他的。但那個人跟她早就沒聯系了,這個「奸夫」肯定是冒充的。

「我合計反正你也一直沒兒子!」

「去你媽的!」

據我從我媽那得到的訊息,我舅差點給我舅媽打死,倆人鬧到了派出所,當天還上了民生新聞。

而接下來,我舅又開始恨上這個把家醜捅出來的人,經過看群聊的人員添加,以及調查家長群的添加記錄,都指向是我大表哥把這個神秘奸夫拉進群的,於是連我大姨一家也恨上了,拿著刀就去我大姨家砍門。

而我二姨過去勸架,因為向著自己弟弟,導致跟我大姨也做了仇,眾人在我大姨家門口,新仇舊恨一觸即發,多年的親戚終於鬧到了對簿公堂。

反而是因為我家由於一直不受待見,所以根本沒能參與進去,只有我樂見其成,又因為這件事的後續紅利發了一筆橫財。

如今我手裏已經有將近500萬的資產了,可是我一直沒能突破「中高級無賴」的級別,於是我對系統進行了發問:「到底怎麽才能算是高級無賴呢?」

沒想到,鮮少對我進行提示的系統,這次竟然給了我一個指引:「面對熟人、親戚、同學,都只能算是舒適區範圍,需主動拓寬受眾,以無賴技巧,懲惡揚善。」

這可把我難為壞了,我畢竟還是個學生,去哪裏認識「陌生的壞人」?抓小偷也是警察的事啊,怎麽也落不到我手上。

但這時候,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我在擺攤期間認識的一個好朋友,劉波打來的。

劉波跟我歲數差不多,但沒考上大學,一直在市場賣魚。

由於跟我都屬於沈默寡言,容易被欺負的型別,加上年紀相近,我擺攤那兩個月,跟他成了好朋友。

「餵?什麽事兒?」

「方謙,你...能借我三千塊錢嗎?」

我有點奇怪:「你要幹什麽?」

「攤位費又漲了,那個之前欺負我們的,地頭蛇九哥,說要是不多交五千塊錢攤位費,就把我的攤位給砸了。我是實在沒辦法了,所以想問問你能不能拆兌一點,沒有也沒事兒。」

我笑了。

機會來了。

「你放心吧,這事兒我給你擺平。」

07

這個地頭蛇老九我清楚,是當地片區所長的小舅子,所以一直在市場裏作威作福,收取攤位費。其實就是保護費,你不交他就派人找事兒,由於大家都是靠攤位吃飯,所以大多忍氣吞聲了。我當時還交了五百塊錢。

但這種流氓手段,只能對正常過日子的人用,才能產生威懾。

我一不會在那擺攤,二我也就剩十年命了,老九註定只能成為我爆金幣的利器。

首先,我出高價找了幾個閑散的流氓,雇他們三天,每人一天給兩千,負責跟我一起在市場裏賣拖鞋,要是需要打架另算。

於是,6萬的成本,我就找到了十個看起來精壯結實的地痞跟我一起「賣貨」。

到了第二天下午,地頭蛇老九果然來了。

「你不是那個賣拖鞋的嗎?不是說你是什麽大學生?」

我點頭賠笑:「課外實踐活動。」

「哼,我就聽說過搞破鞋是實踐,賣拖鞋是個狗屁實踐活動?既然你來了,老規矩,交錢。」

老九平時在市場裏欺行霸市慣了,壓根沒把我當回事兒。

但沒想到,我下一句話竟然是:「你是誰呀?你憑什麽在這收錢?你有證嗎?你算幹啥的?」

老九跟他身後的兩個小弟頓時楞住了。

「我操,長這麽大還沒人幹這麽跟我說過話呢。」老九氣極反笑。

「真的嗎?我不信。你那個當片區派出所所長的姐夫,平時也不罵你?」

這時候,系統開始了提示:「叮!以惡制惡,面對惡霸,進行挑釁,高級無賴技巧,獎勵30萬元!」

好嘛,果然是高級階段,一出手就是三十萬!看來就算打一架的錢也出來了。

而老九被我的話氣的暴跳如雷,直接就撿起拖鞋要往我臉上砸。

沒想到旁邊蹲守的十個流氓,正愁沒有打架績效呢,看見這架勢馬上沖了上來:「你他媽誰啊!」

我沒告訴這十個流氓老九有派出所的關系,所以這十個人直接就是奔著打老九來的,底氣十足,老九跟身邊兩個馬仔有點被嚇住了。

而正在這時候,我卻突然主動往老九身上一靠,老九手上舉著的拖鞋直接壓到了我的臉上。

「啊!地頭蛇殺人啦!」

說罷,我直接躺在地上,邊尖叫邊口吐白沫、翻白眼。

一旁的幾個流氓都看傻了,因為我跟他們說的是「有我的命令才能動手」,但現在我突然像發羊角風一樣,直接給他們整蒙了。

但懵的不止是他們,老九更是見所未見,直接質問:「我他媽的根本沒打你,再說了什麽癲癇是靠拖鞋扇嘴巴子扇出來的啊!你別在這演!」

但我還是一邊抽搐一邊說:「殺人啦,殺人啦!小舅子不給老百姓活路啊!」

系統提示:「叮,高級無賴技巧,面對黑惡勢力,碰瓷到底,讓對方百口莫辯,獎勵70萬」

這個時候,我給遠處的劉波打了一個手勢,劉波開始挨個攤位去宣傳,說現在上面要把地頭蛇的小舅子雙規了,所以最近他的攤位費才漲價,就是想撈最後一筆跑路。

這事情當然是我瞎編的,劉波起初根本不敢說。但我給了劉波十萬塊錢。財帛動人心,加上我的循循善誘,說我已經發財了,有辦法整治老九,再給他展示了我的「十大金剛」,劉波最後還是準備冒險一搏。反正他現在在市場一年純利也到不了十萬,大不了換個區出攤。

有劉波的這個話,本來害怕老九的商戶們紛紛被打動了,尤其是劉波還說,現在「賣拖鞋的小方已經被打的抽風了」,更是激起了大家的憤怒。

不一會兒,這裏就圍了一群看熱鬧的群眾,一看老九大勢已去,終於有機會報復他了,紛紛指責地頭蛇下手太重,大家都說趕緊賠錢,不然就報警。

老九一看這架勢,民怨沸騰,又被十大金剛堵著出不去,馬上把姐夫的事兒說出來了,但很快淹沒在「他都雙規了你還在這裝呢」的聲浪中。

這時候,我站起身來,告訴十大金剛「放人」,老九連忙灰溜溜的跑了,在場群眾則追著罵他。

劉波問我:「幹嘛放他?不是要收拾他嗎?」

我笑了笑,指了一下藏在攤位後面的網路攝影機:「素材已經夠了。」

回家以後,我馬上把視訊發到網上,並且賣了熱搜,很快上了熱榜,引起熱議,甚至驚動了當地政府,引起了上級高度重視,組織專項調查組,清除了所有在臨時市場亂收費的人員,而老九的姐夫也真的被雙規了。

這時候,系統提示我:「高級無賴技巧,斬草除根,用無賴手段智鬥惡霸,堪稱牛二再世,獎勵500萬」。

靠!一下子就來了五百萬,這下子我徹底可以躺平了。

但沒想到,我的運氣還沒有用完,我竟然還被當成了「反抗黑惡勢力典型」的模範,到處去做演講做報告,還透過直播帶貨攢了一批死忠粉,哪怕不再用任何無賴的手段,收入也變得十分可觀。

而此時,我的學業、事業,都變得蒸蒸日上,雖然跟我父母的關系變得比較疏遠。據說我爸還由於我老舅的經歷,認為我變得這麽「刺頭」,不像他親兒子,也想帶我去做親子鑒定,被我媽罵了一頓。

但這一切的背後,我還是有些患得患失。

因為雖然我透過系統,改變了自己的人生,可也減少了自己的壽命。當一切妍妍向榮,我突然怕失去擁有的美好。

於是我鼓起勇氣問系統:「有沒有什麽方法,可以解除這個系統,我現在已經足夠強大,足夠無賴了,而且我的錢也足夠我後半輩子生活。」

系統給了我回應:「突破了高級考驗,可以解綁系統,重獲新生,但一定要找一個適合的下家進行繫結。」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著,到底誰更需要這個系統呢?

我猶豫了片刻,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電話:「餵?劉波,你現在還在賣魚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