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結，請放心食用。）
將軍回來的那日，懷中抱著一名紅衣女子。
百姓們夾道歡呼，為勝利歡呼，為不用再受戰爭困擾歡呼，同時也好奇的的看著那紅衣女子。
我這一身紅衣啊，格外的惹人眼，我轉身將頭埋進身後男人的懷裏。
【難得見你還有害羞的一面啊。】
男人寵溺的摸了摸我的腦袋。
是的，紅衣女子正是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回鶻女子。
我身後的男人名喚林北寒，是大唐的驃騎將軍。
我原以為，我和他會幸福的走完一生。
1
大概在林北寒決定將我帶在身邊的時候，我便認定他是我這一生的依靠。
可……
昨晚共赴巫山雲雨時，恍惚間我看到了渾身是血，衣衫破碎的自己。
那個自己從一高樓處一躍而下，死的面目全非。
我一驚！
霎那間無數文字湧入腦海。
原來，我存在的世界是一本名叫【腹黑將軍的小嬌妻】的小說，林北寒正是這個故事的男主角。
而我，只是他的白月光。
五百多章的故事裏，我死在了第十五章。
林北寒粗重的喘息聲還在耳邊，可已知自己結局的我，身體雖然熾熱，心卻涼了半截。
我不甘心。
【蠻蠻，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唐皇體恤將士一路辛苦，特許大家先休整幾天，我跟著林北寒回到了他在長安的府邸。
府中的所有人都對我敬重有加，低頭喚我為夫人。
我看著一旁喋喋不休給我介紹府邸的林北寒，心裏一陣甜蜜，一陣酸楚。
即便知道結局，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愛著這個男人。
林北寒是愛我的，至少現在是愛我的。
昨晚他身中合歡散，理智出走，可在最後那刻，他停下了，強撐著問我，
【蠻蠻，可以嗎？】
看著他那被茶杯碎片傷的鮮血淋漓的手，看著他眼中的歉意，我以吻表心。
可這份獨屬於我的愛，就要消失了。
故事中的女主角，十九公主李婉盈就要出現了。
驃騎將軍凱旋，宮中設宴，林北寒告知我也要去。
【北寒，我還是不去了，我擔心別人會笑話你的。】
【我的蠻蠻這麽漂亮，他們羨慕都來不及。再說馬上你就要成府裏的主母了，這種場面都是要經歷的，就當是學習了。】
林北寒輕輕的捏了捏我的鼻子。
【蠻蠻不怕，有我呢！】
我忽的一把抱住他，將頭埋進他的胸口，不想暴露自己已經紅了的眼眶。
這些天，我越發的害怕即將到來的宮宴。
我真的好怕。
【北寒，你真的會娶我嗎？】
【當然！回京途中我已向陛下言明，過兩天你就會被鎮南將軍認作義女，到時你是以鎮南將軍府小姐的身份入宮，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我貪婪的汲取他懷抱的溫暖。
林北寒，你知道嗎？
宮宴，就是你和她故事的開始。
最終，你沒有娶我啊。
【北寒，給我找一些城裏小姐們常穿的服飾吧。】
【怎麽了，我給你做的那些衣服不合身嗎？】
我搖搖頭。
新做的衣服都是合身的，甚至比我現在穿的還要好。
可回鶻族女子的衣服大多是艷麗的色彩，且我們又喜彩寶金飾點綴，這樣穿進宮裏，太惹眼。
從知曉全部故事的那天起，我只想降低我的存在感，越少人註意到我，我才越安全。
【北寒，我想著還是要入鄉隨俗。以後，那些衣服只在府裏穿給你看，可好？】
我擡頭固執的看向林北寒，他嘆了口氣，
【傻蠻蠻，你這又是何苦呢？即便回來了，我的姑娘也可以大大方方的做自己啊……】
林北寒，有一天，你會懂的。
我將最華麗的那套衣裙放進了箱底，這衣服，這輩子我應該都不想穿了。
宮宴當天，我穿了一身淡藍色的衣裙，將披散的烏黑卷發挽了起來，只佩戴了一支樸素的白玉簪。
2
【宣鎮南將軍獨孤霖入殿覲見！】
林北寒的動作很快，我於昨日已認鎮南將軍為義父。
馬車慢慢穿過了宮墻，終是踏入了這個讓我悲劇開始的地方，我止不住的渾身發抖。
一雙溫暖又柔軟的手輕輕的攬住了我。
【阿蠻，待會兒不用緊張，爹和娘都在呢。】
我的義母，鎮南將軍夫人關切的目光讓我的心情平復了不少。
是啊，怕又能怎麽樣呢，這一日終是要來的。
【臣獨孤霖攜家眷拜見陛下。】
【獨孤愛卿快快平身，你身後的女子可是你昨日剛認的義女？】
【是的，陛下。】
【上前一步，讓朕瞧瞧。】
我的樣貌本就與大唐之人不同，而且我天生異瞳。
父母早逝的我，因為這雙眸子，差點被族人一把大火燒死。
他們說我是不祥之人。
是林北寒救下了我，將我帶在了身邊。
【多麽好看的一雙眼睛，這是上天賜予你的禮物，怎能說是不祥。】
【蠻蠻，你是我的幸運。】
此番進宮，我的樣貌無法改變，只能透過服飾裝扮來讓自己不那麽顯眼。
【蠻蠻，這素雅的衣裙根本襯托不出你的美貌。】
林北寒在宮門口見了我一面，拉著我左看右看的，言語間都是惋惜。
身上這衣裙雖讓我覺得束縛，卻也給了我莫名的安全感。
原故事中的今日，我為了不給林北寒丟臉，亦有著與大唐女子比美的心思。
我穿上了衣裙裏面最華麗的那套，身帶黃金彩寶環佩，用帶著金粉的胭脂在手臂，腳踝繪上連理枝。
我得意的在林北寒面前轉來轉去，惹得他弄掉了我的口脂。
【我後悔給你做這套衣裙了，這下誰都知道蠻蠻的美麗了。】
和鎮南將軍夫婦入殿後我並未按原計劃向唐皇行大唐的跪拜禮，而是行了我族的半屈禮。
我要讓在座窺視林北寒的女子們都知道，我是與眾不同的！
故事中描寫到：
很少有人見到這般耀眼奪目的回鶻女子。
在那紅色衣裙下凹凸有致的身形，若隱若現的腰肢，烏黑的長卷發垂至腰間，微風吹來，輕輕擺動。
尖尖的下巴，櫻桃似小嘴，直挺的鼻梁，尤其是那雙異瞳宛如寶石般明亮。
這回鶻女子很清楚自己的美麗與獨特，毫無遮掩的展現了出來。
連龍椅上的那位都楞了一下，不少在座的男子眼裏生出了貪婪和渴望。
我不會再犯傻了！
【臣女獨孤蠻，參見陛下。】
我跟著義母學了一天的禮儀終於用上了，我能感覺到龍椅上的人對我的恭順很是滿意。
【平身。確實是個與眾不同的可人兒，即便是異族，卻也能將我朝禮儀學的這麽好。難怪林愛卿那麽著急，人還沒到就抵了折子請求朕賜婚。】
我一直微微低著頭，視線始終落在地上，可即便這樣，仍舊能感受到周圍有不少人毫不掩飾的上下打量著我。
其中最甚的來自龍椅的右下方，我知道那是誰。
東宮太子。
心底的恐懼漸漸被喚起，直讓我頭皮發麻。
阿蠻，穩住，你要忍，只要忍過了此刻，他對你的興趣未起，你就有機會成為林北寒的妻。
【獨孤愛卿收了個好女兒，都入座吧。】
我低著頭回到了鎮南將軍身後入了座，剛坐下的瞬間，渾身癱軟，險些跌倒。
好在義母及時扶住了我，才沒有出洋相。
【好阿蠻，剛才辛苦了。】
3
各大臣攜家眷陸陸續續到達，今天的主角是林北寒，他將在最後攜捷報入殿受賞。
【蠻蠻，明天我們的賜婚聖旨就會下來了，我終於是正大光明的將你娶回家啦！】
昨晚我宿在了鎮南將軍府，結果林北寒半夜翻了墻，給我送來了據說是時下城裏最受歡迎的糕點。
我亦盼望著此事成真。
這幾天我總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即便我提前知道了全部的故事，可我的力量太過渺小，能做的只有吸取教訓，小心的活著。
【木貴妃攜四皇子，十皇子，七公主和十九公主到！】
隨著門外的聲音響起，一身著華麗宮裝，美麗溫婉卻不失大氣的女子率先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四個樣貌出眾之人。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紮著兩個可愛發髻，一身鵝黃色的宮裝的女孩就是十九公主李婉盈。
木貴妃當年乃是聞名天下的美人，入宮後盛寵不衰，接連為陛下生下了兩子兩女。
李婉盈是四個孩子中與木貴妃樣貌最相似的。
我楞楞的看著那笑著天真爛漫的女孩。
她就是這個故事中的女主角啊，真是個讓我都忍不住憐惜喜愛的女孩兒。
尤其是那雙眸子幹凈，明亮，無一絲雜質。
雖說她4歲時因高燒不退導致有些癡傻，可這份純真卻又最讓人心動，難怪林北寒會慢慢愛上她，難怪太子始終對她存有一絲善意。
或許是我看十九公主的眼神太過於直白，她有所感的看了過來，我們對上目光的那一瞬，她眼前一亮，隨即樂呵呵的跑過來，將我拉了起來。
【哇，姐姐，你的眼睛好好看，你能做小十九的朋友嗎？父皇母妃，我想讓這個姐姐進宮陪我！】
進宮！！！！
這兩個字瞬間勾起了我死死壓抑的恐懼。
不！不行！我不能進宮！
一旦進了宮，我就再也出不來了。
那個人，會一點一點的將我折磨致死的。
我不要！
我想出聲拒絕，可嗓子卻好像被黏住，發不出一絲聲音。
【難得我們小十九能這麽喜歡一個人，皇上，不如就讓獨孤姑娘進宮給小十九當伴讀吧。】
不！不！不要！
我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起來。
林北寒，救我！
【木貴妃，阿蠻不日就要嫁我為妻，這段時間她要在家待嫁，恐怕不能入宮給十九公主做伴讀了。】
恍惚中，我感覺一雙熟悉又有力的手將我拉了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將我送回了座位。
【蠻蠻，不怕，我來了。】
林北寒！是林北寒！我的北寒來了。
【臣林北寒攜捷報拜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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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怎麽了？是不是樂傻了？】
義母擡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了神。
【阿娘，你就知道笑話我。】
【還想將你多留在身邊幾日，沒想到林北寒那臭小子那麽著急，非要下月初九就娶你過門，也就剩半個月時間了。】
我的心到現在依舊瘋狂的跳動著。
手裏的聖旨提醒著我，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林北寒什麽賞賜都沒要，只求了陛下賜婚。
我真的改變了原先的故事情節！
還有半個月，我就能成為林北寒的妻了。
不遠處，林北寒笑瞇瞇的指了指外面，我明了，起身悄悄退了出去，昨日他就說要帶我去看禦花園裏開的正好的睡蓮。
【阿娘，我去外面透透氣。】
【好，別走遠了，早點回來。】
走到外面沒有見到人影，這家夥肯定又藏在哪裏想嚇我！
突然！
一女子的嗚呼聲傳來，有點熟悉，我朝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走廊盡頭一鵝黃色的衣角飄過，腦海中瞬間閃現出一段文字。
丞相府二公子對十九公主垂涎已久，買通公主身邊的太監，在驃騎將軍的慶功宮宴上引十九公主出去，並下迷藥，拖至一房中……
糟了！
我急忙追了過去。
果不其然，沒多久我就看見前面一青衫公子正抱著十九公主在一個太監的指引下往一房間裏去
怎麽辦！這一路上都沒看到什麽人！
我趕忙摸向我隨身攜帶的小包裏，有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掏出火折子，點燃了角落的一堆幹枯的樹葉！
【來人啊，走火了！】
我不停地喊著，火苗的已經開始蔓延，濃煙升起，房間裏的人趕緊跑了出來，來不及檢視，慌忙離去。
我急忙跑進屋裏。
還好！
十九公主雖然昏迷了，但衣服還是完好無失真的。
我趕忙將人背起離開。
【阿蠻，你去哪裏了？我到處找你。你怎麽背著十九公主！？】
【北寒，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在林北寒的帶領下，我悄悄的將十九公主送回了她的寢殿，並讓殿裏的宮女趕緊去請木貴妃。
林北寒見事情都已辦妥，便退了出去，他要去找陛下陳情，畢竟在宮裏點火是大罪。
【獨孤小姐，這披風你披上吧，你的衣服……】
此時我才發現，火星子已經把我的衣裙燒出了幾個大洞。
【真是豈有此理！竟然敢打本宮女兒的主意！】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木貴妃的身側一片狼藉。
宮女請來了宮裏的畫師，根據我的描述將人畫了出來。
【獨孤姑娘，這次多虧有你才使吾兒幸免於難。】
【臣女不敢當，是十九公主福大命大，老天爺舍不得讓公主遭難。能救下公主，是臣女的福氣。】
【你很不錯！那本宮願意送你一條訊息。】
木貴妃起身親自將我扶起，她悄聲道，
【近日莫要再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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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太子殿下帶著十九公主來了。】
自那日宮宴後，我謹記木貴妃的提醒，稱病不出，全身心的投入到備婚中。
我和林北寒父母皆亡，對於嫁娶的很多事情都是一頭霧水，還好有府裏的管家和義母在一旁幫我，總算不至於亂了陣腳，丟了臉面。
現在我只盼望著趕緊到初九，明明只有七天了，我卻度日如年，煎熬的很。
我瘦了許多，林北寒眼裏都是心疼。
【蠻蠻，我父母早逝，軍中事務繁多離不了我，只能交給你一個人忙乎，我……】
【沒關系的，日久見人心，我們夫婦一體，誰都不能小瞧了去。】
昨日，我的嫁衣已經做好了，只不過嫁衣上有一處並蒂蓮花需要我親自繡。
我不擅女紅，蓮花被我繡的歪歪扭扭。
義母看了就笑。
【小心林北寒說你心不誠，小小的蓮花都不好好繡。】
【他不會的！我那醜醜的荷包他不是天天掛著呢。】
那還是前年林北寒生辰，他纏著我給他做了一只荷包。
那是我第一次做荷包，用的是林北寒當時最愛的大褂一角和軍營裏軍醫縫傷口用的針線。
針腳亂七八糟的不說，原本說繡幾根北寒最喜歡的紫竹，可最後出來的效果……
【蠻蠻繡的小蟲可真是生動的緊。】
氣得我啊兩天沒跟林北寒說話，直到他把荷包掛在腰上，去軍營裏轉了兩圈。
自此，那荷包便一直在他腰間。
【阿蠻可是想到了什麽，笑的這麽開心。】
【阿娘，我在想我可能確實要好好練練我的女紅了。】
那荷包都用了一年多了，這兩天我得想著重新給他繡一個。
【北寒哥哥，小十九想吃西市那家糖炒栗子，你陪我去好不好？】
我剛走到大廳，就看到一抹鵝黃色的倩影像只蝴蝶般圍著北寒轉，心中不由得有些悶。
為了保護我，沒有幾個人知道是我救了十九公主。
沒想到，十九公主卻誤以為救了自己的是林北寒。
懵懂可愛的公主從此有了心上人。
我雖不出門，但也聽到了不少流言，眼看著成親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我越發的焦慮。
【小十九，哥哥和北寒還有公務要處理，孤讓人帶你去找獨孤小姐可好？】
太子安撫著十九公主，林北寒在旁邊看著滿臉無奈。
我掃向他的腰間，早晨出門時還在的荷包，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鵝黃色的，上面繡的竹子栩栩如生。
鵝黃色，十九公主最喜歡的顏色。
【臣女獨孤蠻見過太子殿下，十九公主殿下。】
我調整了一下心情，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十九公主，阿蠻姐姐陪你玩可好？】
十九公主看到我兩眼放光，可隨即小臉就垮了，走過來拉著我的手唉聲嘆氣。
我心裏憋悶，並未看向在廳中喚我的某個臭男人，匆匆行了一禮，拉著十九公主就走了。
不知不覺，我就帶著公主走到了花園裏，裏面種的梨樹現在花開的正好，滿園的清香。
我決定跟十九公主聊一聊，我雖然很喜愛這個小公主，但感情的事情，不能模糊也不能讓。
【十九公主，你很喜歡北寒是嗎？】
【是啊！北寒哥哥救了我不說，人長得也好看，在宮裏見到我都很有耐心的和我說話。但我也很喜歡阿蠻姐姐！！我能感覺到你是真心實意的對我好。】
小公主拉著我的手，眼裏毫不掩飾對我的喜歡。
【太子哥哥說，我既然那麽喜歡你們，就可以和姐姐一起做北寒哥哥的妻子。可北寒哥哥和母妃都不同意。】
太子！？為什麽！？
是了，即便他每次見到我都溫和有禮，可望向我的眼神裏依舊是有著濃厚的興趣。
原先的故事中，太子在林北寒請旨賜婚的時候提出質疑，一個毫無背景的異族女子如何能當得將軍府的女主人。
這話引得我直接走到他面前，大聲質問他憑什麽插手我的婚事！
後來皇後娘娘做了提議，如果我能透過宮裏嬤嬤的教導考驗，就可以成將軍府正妻，否則只能為妾。
我氣急，不顧林北寒阻攔，當場應下，隔日就入了宮。
沒過幾日，宮裏傳來了我的「死訊」。
現在想想，一步一步，都是引我上鉤的圈套。
實際在我入宮那一刻就被迷暈了，醒來已在太子的床上。
之後……每晚……我都在承受著太子的陰晴不定的羞辱摧殘。
【你若敢死，明日我就會讓林北寒看見你赤裸的吊在城門口。我是太子，他一小小將軍又能奈我何！？】
林北寒不能有事，他還有大仇未報！
我只能告訴自己，忍！忍！忍！
直到某一日，太子笑瞇瞇的給我穿了身華麗的嫁衣，然後將我按在一處宮墻上欺辱。
我以為這又是他無聊的把戲！
直到！
一身紅衣的林北寒出現，他滿臉溫柔的將十九公主從宮攆上接了下來。
十九公主身上的嫁衣與我身穿的一樣！！！
我猛地推開太子，只想逃走。
可我哪是他的對手呢？
太子一把將我抓進懷裏，眼裏都是興奮！
【看到沒，林北寒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了。你只配在我身下喘息。你看，你看，你看！】
是了，現在的我，還如何能配得上那樣好的林北寒。
心如死灰。
那晚，我第一次迎合太子，一直折騰到天微亮。
我的迎合讓太子放松了對我的監視，我悄悄的爬上了東宮的最高處，陽光刺眼，我扯下身上破碎的嫁衣，一躍而下。
【阿蠻姐姐，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一雙小手溫柔的幫我抹去眼淚。
十九公主一臉擔心的看著我。
【沒事公主，被風迷了眼。您剛才說，這是太子殿下告訴您的？和我一起當北寒的妻子？】
【是啊，太子哥哥還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多在他眼前轉悠。阿蠻姐姐，小十九最喜歡你和北寒哥哥了！】
梨花樹下，身著鵝黃宮裝的少女一蹦一跳的，笑的燦爛。
她看向我的眼裏那赤裸又真誠的情意，讓我即便心中酸澀也為之動容，想說的那些話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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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我躺在榻上想著十九公主說的話，旁邊的茶幾上有一袋已經冷掉的糖炒栗子。
【蠻蠻，我聽十九公主說西市的這家糖炒栗子特別好吃，就專門去買回來給你嘗嘗。怎麽，你不喜歡？】
專門給我？
十九公主上車架時那驚喜雀躍的聲音即便隔著一長廊我也聽見了。
如鯁在喉。
阿蠻啊，阿蠻，你不是已經知道故事的結局了嗎，結局裏沒有你。
現在這樣已經很好，為何還要這般矯情。
可……
【北寒，我很小氣的，我不會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你若是有這種心思，就讓我回邊塞吧！】
我抽回被他把玩在手裏的頭發，轉過頭紅了眼眶。
耳邊傳來一聲嘆息，隨即身體騰空，嚇得我趕忙圈住男人的脖子。
【我就知道你生氣了。今天一天都不肯正眼瞧我。走！】
我們一路穿行出了府，林北寒將我放到馬上，直奔郊外而去。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臉已被風吹的有點僵，視線豁然開朗，我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呼吸，好美！
皎潔的月光溫柔的照亮如明鏡般的湖面，微風吹過，波光粼粼，岸邊點點螢光宛若精靈一般歡快的起舞。
【沒想到城外還有這樣的地方。】
【蠻蠻，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我父母是在一湖邊相遇的。就是這月泊湖。】
月泊湖！！原來這裏就是月泊湖！！
林北寒的父母，溫文爾雅的丞相之子愛上了爽朗樂觀的武將之女，可惜，沒有好結果。
沒想到，我竟有機會親眼見到這月泊湖。
在原本的故事裏，這裏還是林北寒向十九公主告白的地方。
在我死後，十九公主和林北寒協定成婚，婚後他們歷經了重重困難，林北寒終是愛上了十九公主。
有一日他到我的墓前坐了一晚，第二天就帶著十九公主來到這裏，吐露了心聲。
我和林北寒漫步在湖邊，享受著夜晚寧靜的湖邊帶來的溫馨和安寧，我心中這些天積累的煩躁不安漸漸被撫平，十指相扣的溫度讓我的心越發的柔軟。
這一切不都是在往好的方向走了嘛！
我不需要慘死在宮中，林北寒也不需要另娶他人。
【北寒，你坐下，我想……】
雖然今天這一身衣服不是最理想的，但我不想等了！
以往陪著林北寒行軍的時候，我總會在大捷的慶功宴上為將士們起舞歌唱。
可惜，一直沒有找到時機為他單獨舞一曲。
這單獨一舞，原本直到死，我都沒找到機會。
【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
以月泊湖為舞台，我站在岸邊輕輕的唱了起來，身體也隨著歌曲開始舞動。
這是林北寒很喜歡的一首詩詞。
某個被星星點綴的夜晚，我和他避開了所有將士們，也是在一個湖邊，他一邊揮舞著長劍，一邊吟了出來。
在那矯若遊龍的身姿和低沈有力的聲音裏，我感受到了他守護疆土的決心和對我的深情。
自那天後，我便悄悄找了好幾個擅樂的將士，給這首詩詞譜了曲，編了舞，想在出嫁那日只為林北寒一人起舞。
可此刻，我等不及了，我想告訴林北寒，我真的很愛他，以後不論多難，我都會和他一起面對。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曲終，我擡頭，就見林北寒開啟雙臂，眼角濕潤，滿目柔情。
我撲入他的懷中，那帶著一絲青草香的氣息令我安心，我聽著那砰砰直跳的心跳聲，這幾日的仿徨不安徹底消失。
何須過於憂愁將來，林北寒對我的心意，我明明比誰都清楚。
【北寒，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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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三日，林北寒被特許不用上朝，專心在家準備娶親，不少營中的好友都來了。
府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院裏的湖邊燃起了篝火，支上了鐵架，肥美的羔羊正滋滋的烤著，邊上放著一壇壇美酒，大家夥席地而坐。
仿佛回到了以前一起行軍打仗的日子。
【阿蠻啊，我們私底下好幾次找了北寒說是要給你們舉辦婚禮，可這臭小子說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娶你。】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營裏的兄弟們盼著這一天多久了！】
【阿蠻啊，你還有沒有什麽表親之類的，給我們也介紹介紹。】
【滾啊，瞅瞅你們的德行，就算阿蠻有個姐姐妹妹的，我也不敢讓她介紹。】
【兄弟們啊，揍他！】
幾個人追著到處躲閃的林北寒，臉上都是笑意。
大家回到長安後都收斂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放得開。
現在這樣，真好！
此刻，羊肉烤的正好，油漬的香氣勾的我轉身去取肉。
咣嘰！！
我無奈搖搖頭。
啪啦啪啦啪啦……
這幫家夥！又摔酒壇！！
砰！
哎……這是把誰摔地上了！
【你們鬧完沒？羊肉好了！快來吃……】
啪！
我手裏的盤子掉落在地。
幾個人一臉驚慌的看向我，其中一人懷裏抱著雙眼緊閉的林北寒。
【北寒！！！！！】
【阿蠻，沒事的，老高已經去請禦醫了。】
躺在床上的林北寒微微皺著眉頭，看得我心疼。
這些年我跟著軍醫也學了不少，可我完全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問題，氣息平穩，好像只是睡著了一般。
可我止不住顫抖的身體和一直不停狂跳的右眼告訴我事情絕沒有這麽簡單！
【老高回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大家急忙沖出去，可老高的背後，沒有人影！
【禦醫呢？】
【阿蠻，我已經找人去請城裏的大夫了，今晚請不到禦醫了。】
【什麽？】
不好的預感越發的強烈。
【十九公主也倒下了，我找了認識的人問了一下公主的病情。】
老高看我的眼神充滿著對未知的恐慌。
【十九公主的癥狀與北寒的一樣！！！禦醫們現在都束手無措。】
一樣！！！！
我心裏好似明白了什麽。
一夜過去了，府裏的所有人都熬紅了眼，城裏的大夫請了個遍，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
【夫人，門外有一侍衛遞了封信，知名要給您的。】
看著那信封樣式，我心頭一緊！
東宮！！！！
坐在梳妝台前，鏡中的我面色慘白，驚恐一覽無遺。
剛從宮裏傳回來的訊息，十九公主和林北寒一樣，依舊沒醒，陛下大怒。
我沒時間了！
【玲兒，去把箱底放在錦盒裏那套衣服拿出來給我換上。月牙兒，過來幫我上妝。】
【夫人……】
【快點！】
到底，我還是要穿上這套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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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騎著馬一路來到信中指定的地方，陰暗的角落裏有架馬車停在那裏。
【獨孤小姐，上來吧。】
果然是太子！
熟悉的恐懼又再次籠罩了我，所有神經都在瘋狂的跳動，腦海中那些不堪的一幕又一幕逼得我忍不住後退。
【呵，你若想林北寒就此消失，大可以離開。】
【你真的有辦法讓北寒醒過來嗎？我憑什麽相信你？】
【那你走吧！】
硬著頭皮，我終還是上了車。
頭還沒擡，便被人一把抓了過去，冰涼的手指在我臉上遊走，走過我的眼睛，鼻梁，到嘴唇，反復摩擦。
不要，不要碰我……
好可怕，誰能來救救我……
【太子殿下，求求你……放開我……】
許久，我被摔在了地上。
【看來那家夥說的沒錯，你就是那個所謂的故事漏洞。你早該穿這一身的，呵，屬於本殿下的東西就該回到本殿下的身邊。】
太子漸漸向我靠近，我閉上了眼，將頭轉了過去。
阿蠻，阿蠻，只要能救林北寒，這算什麽……
突然刺痛驟起，我不可置信的看向腹部，鮮紅的液體潺潺不斷地流出。
我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
【你要幹什麽？】
【你不是要林北寒醒過來嗎？孤現在就讓他醒來。】
我在一陣爭吵聲中漸漸恢復了神誌。
【太子殿下，為什麽把人帶回來了？說了只要你刺一刀就可以了，接下來要按照我設計的走！】
這是……誰的聲音……
【本來獨孤蠻就應該是本太子的！孤可是太子，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滾到一邊去！】
我的眼前漸漸清晰了起來。
！！！！！！
為什麽我雙腳懸空了？
勉強擡頭看向周圍，這是……暗殿。
我竟然被吊在了暗殿中央。
手腕那黃金打造的手銬，是那麽的熟悉。
好惡心。
我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她醒了，放心，別以為我沒猜到，只要每天讓她受一定的傷，你所謂的故事劇情就可以照常走！】
雖未見人，但那聲音裏充滿著興奮。
【這麽有意思的事情，我怎麽能錯過呢，呵呵……】
果然是這樣啊。
沒過多久，一陣鎖鏈聲響起，我漸漸被放回了地面。
剛想動，腹部一陣劇痛，白色的紗布很快滲出了一抹紅。
我的眼前出現了一雙繡著龍紋的靴子。
【你的傷口只能這樣處理……如果愈合了，很麻煩，我還得再給你劃開。】
【懇請太子殿下放我出宮。兩日後，任憑您處置……】
我忍著痛跪倒在他面前，帶著些我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希望。
【賤人！你是孤的……你記住！】
下巴被狠狠地捏住，太子的雙眼驟紅……
【臣女懇請太子殿下放我出宮。】
啪！啪！啪！啪……
不知過了都久，太子喘著粗氣停了下來，我如同一灘爛泥，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我的鼻腔。
好疼，林北寒，我好疼。
抽打我的鞭子是太子專門做來折磨人的。
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刺，打在身上不會出血，但卻能讓人疼的死去活來。
世人都誇太子德才兼備，是大唐之福。
可誰又會知道，他就是個瘋子！
這些年有多少人死在這個瘋子手裏！
【你不用再妄想見到宮外了。更不用說林北寒了！我會好好教教你，如何做孤的寵物……】
暗殿的大門緩緩合上。
9
殿內昏暗，空氣裏依舊充斥著血腥味兒。
我麻木的看著低頭給我處理傷口的醫女，她於心不忍的表情讓我竟生出了一絲暖意。
【什麽時辰了？】
【回姑娘，已經是卯時了。】
已經過了一日了啊，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了，我給林北寒重新繡的荷包還差一點呢，能趕上就好了。
【林北寒醒了嗎？】
【……】
【你知道嗎？明日我就要嫁給他了呢。我給他準備的禮物還差一點就做完了，你說，我還趕得及嗎？】
【姑娘，你身上的傷需要靜養，短期內是不能下床的。】
【沒事的，我能忍受，大婚可不能錯過，多不吉利啊……】
醫女小聲的抽泣起來。
我想擡起手安慰一下她，可已經擡不起來了。
【哭什麽，馬上就是我大喜的日子了，可不興哭啊……】
【姑娘，林將軍已經醒來了，聽說此刻正在宮內，您別這樣。】
噗嗤！
一大股帶著血腥的溫熱噴灑在我的臉上，身上，仿佛烈焰般灼燒著我。
那雙帶著憐憫的眸子咕嚕咕嚕滾到了一邊，依舊在看著我。
我好想過去合上那雙眼啊。
【看來昨天孤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啊……】
冰冷的劍尖挑起了我的下巴，那還在滴落的血提醒著我眼前之人的扭曲。
突然陣陣寒冷從心口傳來，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
終於熬到了這一刻，我可以肆意了！
我擡眸看向了那令我惡心的面孔。
【太子殿下，你不好奇我是怎麽知道這個世界只是個故事的嗎？】
【什麽？】
【你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良久，冰冷感從臉上消失，太子靠近了我。
【等你下地獄就知道了！！】
我一口咬住太子的耳朵，緊緊的，死死的咬住，用僅剩的力氣向下一扯，一塊肉被我撕咬下來。
我看著大步後退，滿臉不可置信的太子，就那麽看著他，把他的耳垂肉吞進口中，狠狠嚼了幾下，一把吐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笑，我只知道我的暢快，害怕，不甘和遺憾就這樣漸漸消散了。
【賤人！賤人！賤人】
一劍又一劍，我看著飛濺的血沫，卻沒什麽感覺，疼痛早起離我遠去。
我的時間，到了。
【蠻蠻！】
砰的一聲，大殿的門被撞開。
一個熟悉的身影向我飛奔而來，他的身後跟著湧入了很多人，可我已經看不清他的臉了。
太子被壓倒在地，好像沖著我在罵著什麽。
呵，一個比我多一點分量的角色，就跟我一起走吧！
我感覺一滴又一滴的眼淚掉在我臉上，耳邊傳來壓抑的嗚咽。
原來是我的北寒啊，他哭了。
林北寒啊，到底，我還是沒能嫁給你。
可，
阿蠻不悔。
10
前往東宮之前，我找了老高幾人，根據記憶中的故事情節，讓他們帶上人去收集了太子的罪證。
而我，給自己下了寒毒，兩日內便會毒發身亡。
我沒想著要活著回來。
從林北寒倒下的那一刻，看著仿若熟睡中的他，我就隱約有了預感，這多半與我有關。
直到聽到十九公主也倒下的訊息，我知道我猜想的沒錯。
當初知曉了全部故事的我，是有太多的不甘。
得賜婚後，即便過得小心翼翼，我亦滿懷欣喜的期待著未來的日子。
可，任何事情都沒有林北寒重要。
既然問題出在我身上，那只要我消失，一切就會回到原先的故事中了吧。
只不過，走之前，我要再幫林北寒一把。
我要帶走太子。
就算我很渺小，就算我只是故事中偶爾出現的文字，可那又怎樣，我成功了！
林北寒，對不起，阿蠻只能做這麽多了。
最近幾日，長安百姓都會討論著最近發生的幾件大事：
第一件
太子被告發私自屯兵，多次貪汙賑災款，且喜以虐人為樂。
在東宮後花園挖出多具骸骨，竟都是被太子虐待致死。
唐皇大怒，將其貶為庶人，發配邊疆苦寒之地，終生不能回長安。
【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太子表面謙和有禮，沒想到背地裏真不是個東西！】
【就是啊，還什麽大唐之福，我呸！】
第二件
驃騎將軍林北寒的未婚妻於大婚前日意外猝死。
婚禮當日，一切竟照常舉行，林北寒捧著未婚妻的牌位與之拜堂。
【哎，那位也是個可憐人，竟然在大婚前日……】
【是啊，希望大將軍能盡早從悲痛中走出，我們還需要他啊。】
第三件
十九公主李婉盈治好了唐皇多年的頭痛，求得一空白聖旨。
【聽說十九公主的癡傻都是裝的……】
【噓！你從哪裏聽來的？】
林北寒府邸
【林北寒，這是阿蠻姐姐留給我的信，你看看吧！】
十九公主李婉盈求得空白聖旨後，便直接來到了林北寒的府上，看著滿地的空酒壇，她心中亦是難受的很。
將茶壺中的茶水都倒在了林北寒的臉上，看著那眼睛恢復了清明，便轉身走出了房間，去到了花園中。
花園裏的梨花都已落敗，連樹葉都變的蔫巴巴的。
【你們也知道阿蠻姐姐走了是嗎？】
李婉盈禁不住紅了眼眶。
【公主殿下，臣同意與您結盟，您接下來想怎麽做？】
李婉盈穩了穩情緒，轉身看向身後的林北寒。
【三月後，我們大婚。】
【……好。】
阿蠻，既然是你所期望的，那我必會為你實作。
阿蠻離開後的第十個清明，將軍府。
【娘親，囡囡的爹爹上哪裏去了？】
一個紮著兩個丸子頭，穿著鵝黃色小襖的可愛小姑娘正努力的往她娘親的腿上爬去。
她的有一雙特別好看的眼睛，一只淡藍色，一只褐色。
女子看著那雙眼睛的微微楞了神，仿佛又看見了那個會給自己做烤餅吃的人。
囡囡是前兩年去邊塞時從他們狼群裏救下的，當看到這雙眼睛時，他們都楞住了，沒有絲毫猶豫，就將囡囡收養了。
【娘親，娘親……】
女子彎腰將小姑娘抱了起來，看向了窗外。
【你爹爹去看你的阿娜了！】
【啊，那他怎麽不帶我去，我也想去見阿娜。】
女子溫柔的親了親小姑娘的臉頰。
【那可不行，那是你爹爹和你阿娜的獨處時間，我們不能去打擾哦！走，娘親帶你去看看新買的小馬。】
女子牽著小姑娘往馬廄走去，穿過花園時，一飆風起，枝上的梨花慢慢的揚起，落下。
恍惚間，女子仿佛看見那喜紅衣的女子笑著說，
【北寒，婉盈，謝謝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