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先發。本故事為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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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晨八點半更新。
1、
靜安和冬兒坐火車的時候,對面坐著的小男孩,看一本漫畫【老夫子】。
冬兒總是念叨,靜安就帶她去新華書店看看。
母女兩人在一排一排的書架裏流連忘返,靜安找自己看的書,冬兒找她看的書。
還真的找到了這本漫畫書。冬兒坐在地板上看漫畫,靜安在旁邊看小說。
靜安找了幾本池莉的小說,還找了一本史帝芬金的書。
她叫冬兒去收銀台的時候,冬兒拿著書往起站,站的猛了,一下子撞在旁邊一個人的身上。
靜安趕緊過去跟人家說對不起。一擡頭,天呢,竟然認識。就是那個被靜安的牡蠣弄臟了西裝的男人。
這一天,男人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褲,淺灰色的半袖衫,半袖衫的胸前有個兜,掛著他的墨鏡,他手裏還捧著一本書。
冬兒撞在他身上,把他墨鏡弄掉了。
靜安連忙彎腰撿起墨鏡,恭敬地遞過去,說:「很對不起,太打擾您了!」
男人面帶微笑,淡淡地說:「沒關系,她只是個半大孩子嘛。」
冬兒不太懂半大孩子是什麽意思,就認真地對男人說:「我7歲了,我是大孩子!」
男人笑了,目光柔和地落在靜安的臉上,他問道:「你們是東北的吧?」
靜安驚喜地問:「你也是東北的?」
男人說:「對,說話都能聽出來。你們是東北哪個城市——」
在外地說話,一般提到東北,不是說哈爾濱,沈陽,就是長春,都是說省會,很少有人直接說「燒鍋鎮」「月亮泡」。
靜安說話比較直截,她說家鄉的名字:「安城——」
男人眼睛一亮,要說什麽。
這時候,有人走了過來,恭敬地對男人說:「顧總,我們老總回來了,請你過去。」
這位姓顧的先生就跟靜安微微點點頭,離開了。
靜安望著顧先生遠去的背影,心裏想,這個男人,彬彬有禮,還幹凈——
靜安看人先看手指,要是男人指甲黑,他就不會看臉了。
去收銀台付款買書,冬兒忽然在靜安身邊小聲地說:「媽媽,這個叔叔挺好——」
靜安笑了,這個冬兒啊。
兩人拿著書出來,靜安問冬兒:「他怎麽好?」
冬兒想了想,歪頭看著靜安,笑著說:「他跟媽媽說話,總是笑著,聲音可輕了。」
靜安摸摸冬兒的頭發:「萍水相逢,人家還是個老總,跟咱們沒有關系——」
新華書店對面,有個賣卷餅的攤子。
靜安買了兩個卷餅,和冬兒坐在旁邊的站點長椅上,吃卷餅。
一擡頭,看到對面的二樓,是個西餐廳,有兩位男士坐在窗前喝茶。
其中一個男人,就是在新華書店見過一面的顧先生。
對了,這地方是喝茶嗎?還是喝咖啡?
靜安從沒有喝過咖啡。據說是苦澀的,帶點香。在書上她看到過不止一次。
有機會,她也要喝一杯,嘗嘗到底是什麽味道。
浪漫的味道?
想想就笑了。仰頭看看二樓,再低頭看看自己。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忽然想起顧先生在書店裏的時候,手裏拿著一本書。
靜安記得顧先生的書,是跟冬兒的書一樣的,也是【老夫子】漫畫。
他是給孩子買吧?
看顧先生的年齡,40多歲,一定是有妻子有孩子的男人。他的孩子也喜歡看漫畫?
他是有家有業的男人……
靜安和冬兒坐公交車回家,就把這個男人忘記了。
沒想到,她的後半生,會跟這個男人有關系……
歲月悠悠,往昔如夢。
很多事情說不清楚,但靜安漸漸地認同一件事,很多事情是要看緣分的。
當然,這個緣分也不是隨便就有的。
靜安相信的緣分,是需要你每天都朝著一個方向走,朝著一個目標去努力,最後,水滴石穿,緣分就到了。
愛情,也是如此。
你不夠努力,你不夠優秀,那麽,即使你身邊優秀的男人如過江之鯽,也沒有人會為你駐足停留。
你若盛開,清風自來。心若浮沈,淺笑安然。
2、
回去的公交車上,靜安慢慢地翻動手裏的書。
她發現一件事,很多女作家,一生只熟悉自己生活的城市。
池莉,總是寫武漢。遲子建,總是寫哈爾濱。虹影,總是寫上海。
她覺得要了解一個作家,要把她的很多作品一起看,這樣才能了解的全面。
或者說,才能更透徹地知道那座城市的故事。
自己將來,要寫什麽呢?
她以前在家,腦子裏很亂,沒有太多的時間讓她思考。現在出來了,離開了家鄉,來到海邊,她心裏有很多想法開始醞釀……
這天,冬兒給她爸爸買了一個印著帆船的大短褲。
靜安覺得不錯,給自己的父親也買了一條,印著椰子樹的。
靜安還給母親挑了一件紅色的棉布裙子,短裙,在家裏可以穿。
冬兒又想到大姑家的曉峰哥哥,就也給曉峰買了一條這樣的花短褲。
看到海鮮好吃,靜安買了幾袋幹海鮮,準備送給周英。擔心回程的路上拿不動,就沒買太多。
晚上,又買了一盆海鮮回旅店去煮。
那年,那月,母女兩人在海邊住著,把海鮮吃夠了。她們竟然一次也沒有過敏的事情。
那日子,怎麽那麽美啊!
這天晚上,兩人從海邊回來,在樓下洗了腳,洗了涼鞋,往二樓的樓梯上走。
冬兒在前面跑,先上了二樓,她忽然叫了起來:
「媽媽,誰送的花呀?」
靜安也走上二樓,看到自己住的門口,躺著一束花。
靜安只認識玫瑰,其他的都不認識。
一大束花,用紅色的硬紙裹著,中間系了一條深紅色的帶子。
花倒在門口,靜安覺得這花跟自己沒關,可能是誰手裏拿了一束花,不想要了,就扔在門口吧?
進了房間,準備寫日記的時候,門外有人敲門。
誰呢?冬兒跑去開門,被靜安叫住。
「不能開門,要先問問是誰,認識不認識,都不能開門。」靜安叮囑冬兒。
冬兒走到門口,小心翼翼地問:「誰呀?」
外面不知道說了什麽,聲音很小,靜安沒聽清。但是個男人的聲音。
冬兒跑回來告訴靜安:「好像熟悉的聲音。」
「是不是旅店的店主大叔?」靜安問。
冬兒搖頭:「不是。」
「那是誰呢?」
靜安走到門口,向外面問:「誰呀?」
門外卻不說話了。
靜安想著,可能那個人走了吧,大概是找房間沒找到?
一轉身,門外又傳來敲門聲。
「誰啊?」靜安又問。
門外的人卻不吭聲。
旅店的門開啟之後,中間還有一道鐵鏈連著,外面的人打不開門。
靜安好奇,就把門開了一道縫,中間那道鐵鏈還連著。
但是,門外沒有人。
靜安害怕了,連忙把門鎖死。可敲門聲又響了。
靜安暴脾氣上來,罵道:「誰呀,哪個犢子,敲什麽門呢?敲喪呢!」
門外忽然傳來笑聲。
這笑聲讓靜安想起一個人。
她猛地拉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男人,瘦高個子,一身黑衣,戴著一個墨鏡。靠在門口,一聲不吭地註視著靜安。
靜安說:「瞅瞅你這熊樣,大半夜戴個墨鏡,一看就不像個好人!」
葛濤笑了,伸手摸了一下靜安的臉。
「把我忘了吧?」
「能嗎?」
「我這不是還沒自由嗎,不能大搖大擺地四處嘚瑟。」
靜安把葛濤讓進房間,葛濤把門口的花,還有一大包水果都拎到房間。
靜安看著那束花,笑著問道:「你送我的?」
葛濤擺弄著花,不好意思地看了靜安一眼,說:「頭一次送,也沒送明白,我上面應該寫點啥,你就知道誰送的。」
靜安把花捧在胸前,她還是第一次接受男人送來的花。那種感覺,一輩子都忘不了。
冬兒也過來跟葛濤打招呼。葛濤捏捏冬兒的臉蛋,說:「冬兒胖了——」
冬兒不高興地白了葛濤一眼,去寫日記了。
靜安小聲地說:「六哥,以後你別說冬兒胖,她討厭這個字。」
葛濤笑了,拿了香蕉,送到冬兒的桌子上,扒開香蕉給冬兒吃。
「冬兒,吃香蕉不胖——」
又遭冬兒一個白眼兒。把靜安都逗笑了。
她問起葛濤正在做什麽。葛濤說:「啥也沒做,這不是到北戴河療養來了嗎?聽說你在這裏,就特意來會你。」
靜安才不信呢,葛濤來北戴河,不可能是來玩的,也不太可能專程來見她。
她知道自己的吸重力沒那麽大。尤其葛濤現在的身份還不能太透明。
葛濤在對面定了一個房間,他邀請靜安過去喝酒。
靜安沒去,擔心女兒想太多。
沒想到,冬兒寫完日記,忽然回頭,看著靜安說:「媽媽,我困了,你和舅舅去喝酒吧。」
冬兒把他們聊天的話,都聽見了。
靜安說:「媽媽不去了,擔心你在房間裏丟了。」
冬兒說:「我把門口那個鐵鏈插上,就不害怕。」
葛濤定的房間,就在靜安對面,兩人過去喝酒門就開著。
冬兒卻說:「媽媽,你還是關上門吧,要不然,你們吃好東西的聲音我都能聽見——」
靜安笑了,關上門,葛濤就一把將靜安摟住,低聲地在她耳邊說:「你咋還沒有冬兒懂事呢?」
靜安一楞,不知道葛濤說的是什麽。
葛濤說:「冬兒都看出來我急吼吼的樣子,你還要開門,冬兒啥不知道。」
冬兒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啊。
靜安跟葛濤說了一會話,就去對門看看。
悄悄地開了門,但是,門口的拉鏈掛著,打不開。
房間裏也沒有其他動靜,只有冬兒酣睡的聲音。靜安這才放心,鎖好門。
和葛濤躺在床上,兩人有多久沒有這樣相擁而眠?
想不想?想。跟葛濤在一起,是那種輕松愉快的感覺。
靜安自從和侯東來離婚後,好像把男女這件事遺忘。
後來書店被燒,她心情惡劣到極點,活著都是一件吃力的事情,這件事更是無從想起。
去賓館做服務員之後,她的生活也慢慢地回到正軌。
一晃,半年多了,沒有接觸男人。偶爾在夜深人靜,她的內心和身體都有些空虛。
她也想過,她才33歲,這一輩子,就這麽單下去嗎?結婚的念頭可以不再有,但男朋友,是不是也可以再找一個?
但是,早晨起來,就把夜晚的寂寞忘記了。她忙著給冬兒做吃的,忙著去跑步,忙忙碌碌就是一天。
葛濤的到來,又喚醒了兩人在一起曾經那麽歡愉的時刻……
這一晚,兩人都沒有睡,做累了,就說話。說夠了繼續做。好像明天就再也見不到了一樣。
他們說了很多話。
葛濤的事情基本上沒事了,他來北戴河的療養院要見一位安城的人物。跟他即將回到安城搞工程,很有幫助。
是李宏偉跟葛濤打電話的時候,無意中說到靜安去了北戴河。
葛濤覺得靜安跟冬兒來的,沒有男人嗎?她自己帶著女兒跑出來玩,可能嗎?
葛濤在大賓館找了一圈,沒找到靜安。後來想到靜安很節儉,大概是到海邊住小二樓。
到海邊的小二樓旅店一打聽,就打聽到了。
他先去花店買了一大束鮮花,看見什麽花漂亮,就要什麽花。
花店的老板看到他拿了玫瑰,又拿康乃馨,還要百合。就問他:「你要給誰送花?」
葛濤說:「女朋友。」
老板就幫他包了一束花。
葛濤也是第一次送花,有點別扭。把花放在靜安的門口,心裏想,這輩子,也就送這一次花。
他跟靜安說起艷子的事情。艷子的孩子已經生下來,他這次著急回去,也打算看看艷子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我聽人說,大城市有那種技術,拿兩根頭發,就能測試出是不是父子。我打算測一下。」葛濤的手臂摟緊了靜安。
「還有這樣的技術?那要是測出來是父子呢?」靜安問。
「沒想好呢。我幾個姐姐,都說那孩子像我,讓我跟艷子復婚。靜安,我想先問問你,如果我娶你,你嫁給我嗎?」葛濤在靜安的耳邊低語。
靜安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她知道,她這輩子再也不會結婚了。她對婚姻有恐懼。
她也覺得自己不適合結婚。
「你回去娶艷子吧,我覺得你的這些女人,只有艷子是死心塌地跟你的,一切都是為你活著——」靜安說。
「那你呢?」葛濤低聲地問。
「我,我有自己的生活,我還有女兒——」靜安說。
……
3、
葛濤第二天去療養院辦事,回來之後說,事情辦得還挺順利。
他問靜安什麽時候走,得知靜安第二天就走,他很失望,希望靜安再留幾天。
靜安回程的火車票已經買了。
葛濤說:「那火車票算個啥,你就想,我這個人,值不值得你留下來?」
「不值得。」靜安說。
葛濤把靜安堵在房間裏:「那我就不讓你出去了。」
葛濤給靜安母女重新訂了火車票,又留了兩天。
靜安心裏想,留多少天,也終究有散的一天。
葛濤一定要結婚的,一定要有自己的孩子。如果艷子的孩子,不是葛濤的,葛濤也還要找人結婚生子。
只要葛濤想結婚生子,靜安就不是葛濤家裏認可的人選。
再說,靜安已經拿定主意,再也不會走進婚姻。
她和葛濤也就是這樣,在北戴河遇到了,溫存一回。以後,就沒有以後。
有惆悵,也有點悲涼。可能她性格有那種悲劇色彩,人生註定要分別的,早分別晚分別,都是分別。
婚姻是什麽呢?婚姻很容易同化兩個人。比較強勢的一方,會把弱的一方同化。
不僅僅是家裏的大事小情,還有一個人的想法,都會被另一個人改變。
稍不註意,你就成了別人的替身。
4、
火車在曠野上狂奔,靜安和冬兒已經坐上開往安城的火車。
葛濤去送行,送到客車站,靜安就沒讓他去火車站。
「你們拿了那麽多的東西,我幫你拿東西還不行啊?」葛濤說。「你就當我是個小工。」
靜安說:「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每一步都是離別,還不如就停在這裏。」
葛濤沒有說話,站在原地,目送著公交車遠去。
等靜安乘坐的火車已經快出山海關了,葛濤的電話追過來。
「原本是我來找你的,可我總感覺被你給——」葛濤不說話話了,笑聲有點涼。
靜安也沒有說話。
電話就這麽掛斷。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還能有過北戴河那樣的曾經,已經是老天的厚待,靜安不敢再有別的奢求。
怕她要的太多,像漁夫的老太婆一樣,要到最後,金魚就把什麽都收走,只留給老太婆一個破木盆。
活了33年,靜安漸漸地明白了一件事,誰跟你說的話,都可能是畫餅充饑的餅,只有她跟自己許下的承諾,才可能有一天成為現實。
火車一動,靜安的腦子就開始活躍,腦子裏迸發出很多靈感。
這一陣子,她不想寫短小說,她只想寫長篇。
尤其,在北戴河遇到作家們開筆會,這給靜安觸動太大。
那天,帶著冬兒去新華書店,她發現很多新書上市,就是2001年春天出版的。
她生活在安城,就是坐井觀天的青蛙,什麽都不知道,以為井口那塊天,就是整個世界。
等你跳出井口,才會發現世界有多大。
靜安以為沒有人寫作,都是奔掙錢去了,可還有很多心裏懷揣著文學夢的人,在默默地耕耘。
還有她買的史帝芬金的小說,那是大師,每年都在寫書出版。
那麽成功的人,還那麽努力,給她很多的震動。
她寫長篇的心就越發地迫切。
這一次旅行,遇到很多人,見到很多事,她琢磨著必須要開始寫了,不能再等待。
再等待,她就老了。
看看六哥,他一直沒閑著,這一年多,他在外面那麽艱難的歲月,他都熬過來了。
仿古街那個計畫,就是他和李宏偉一起拿下的。只不過,他在暗處使力氣,李宏偉出面跑。
九光也從五家戶出來了,重新開始搞工程。
每個人都有變化,都有起色。靜安好像還在原地打轉。
雖然,她每轉一個圈,略微地往高處升了一點,總算是有房子,把女兒也接到身邊生活。
可是,還有許多她可以努力追求的東西,她要去追求。
她要向著自己的目標奔跑,有一天,她也能被某個雜誌邀請,去參加筆會,那是多麽榮光的事情啊。
打工賺錢,做生意賺錢,都無法帶給靜安一種榮光的感覺。那只是生意,只是賺錢。她還有另外一個心思。
她想讓更多的人看到自己。
她想做點跟周圍人不一樣的事情。
火車在曠野上飛奔,冬兒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
這一次,葛濤給靜安買的座位是靠窗的,兩個人的座位。靜安把女兒的身體正當一下,讓女兒躺在她的懷裏。
窗外的風景飛馳而過,視窗開大了,風有些大。
靜安請對面的男士幫忙,把視窗開小一點。
就算是為了女兒,她也不會再走進婚姻。況且,這種事情太耽誤時間。
就算是為了女兒,她也要拼一把,寫一回長篇。
豁出去了,別管能不能出版,也別管能不能掙錢,她就是寫,一定要寫一部長篇,把自己心裏的這個夢想實作了。
她打算回到安城,就跟段景暉辭職。
她準備用一年的時間,在家裏寫作,寫出一部長篇。
如果,沒有寫出來,那一年後,靜安就再也不寫了,把家裏僅剩下的藏身,全部扔掉,收心打工做生意,好好地掙錢,撫養女兒長大。
如果,一年後,寫出了長篇,那就想辦法投稿,讓這部長篇能出版,擺在新華書店的書架上。
人生啊,是因為可以有追求,可以自己繪制將來的藍圖,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實作一個個的目標,才變得如此迷人吧?
火車在奔馳,靜安的心也在奔馳……
未完待續——
本內容為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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