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先發。本故事為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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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二平找靜安幫忙,想讓小哥在賠償上,多給她一些。
靜安直率,有啥就直說。
「那是小哥和六哥的公司,人家多給你錢,那都是從自己腰包掏出來的錢,你咋想的?」靜安氣笑了。
二平也笑。「寶藍剛才跟你說的一樣,可我就是想,你小哥他們家大業大,不差我這個。」
二平賣服裝這個樓房,一開始,二平說她自己掙錢買下來了。但其實沒買下來。
手裏的錢不夠,她以為她說要買樓,老羅能給他拿錢。
但老羅就那點薪資,手裏攢個幾千塊錢,也早就花幹凈。
二平在靜安和寶藍面前,已經說出買樓,就沒再提這個茬兒。
其實這個樓房不是她的。但是她現在租著做生意,建築公司讓她搬走,就會給她一筆補償。
二平嘟嘟囔囔,她那個意思是補償的錢如果不是她心裏的那個價位,她就不搬。
靜安看著二平,又看看寶藍。她有點想不透二平這個人。
靜安說:「寶藍,你給評評理,二平的弟弟結婚需要彩禮,二平把掙的錢都給了弟弟,她女兒想買條裙子,二平還把女兒罵了,不想給女兒買。二平在弟弟面前那麽大方,這功夫又摳搜起來,你到底咋回事啊?」
二平有苦難言。
寶藍能理解二平。
寶藍說:「人都是復雜的,多面的,二平回到老家,想裝作很成功的樣子,想讓當年看不起她的那些人,拿她當回事?咋當回事?二平出錢唄?」
二平打斷寶藍的話,她說:「也不全是打腫臉充胖子,我架不住我媽磨我。好像是我有錢,要是不給我弟弟拿彩禮,我就不孝似的,這麽一說,我就被說同意了,花完錢我也後悔——」
二平胡寶藍的話,讓靜安對二平多了一些了解。
靜安說:「這樣吧,我打電話幫你問問小哥,小哥這個人特別好,能給你的肯定能給你,但不能給你的,你就不能再要。」
這時候,莉莉回來了。這姑娘已經蓬蓬勃勃地長大了,兩條細腿穿著白色的牛仔褲,像一棵亭亭玉立的白樺樹。
莉莉回來,她在樓下賣貨,三個女人上樓去聊天。準備晚飯。
其實,現在樓下每天也沒什麽人來買貨,都知道仿古街要拆了,那種破敗感一下子就出來,沒幾個人進仿古街。
二平見靜安同意給李宏偉打電話,她就說:「我多做兩個菜,讓小哥來我家吃飯吧。」
靜安搖頭,李宏偉不可能到二平家裏吃飯。但二平一個勁地催促靜安。
電話打過去,李宏偉正忙著,靜安就沒多說。
等晚上在二平這裏準備吃飯了,李宏偉給靜安打回電話。
「剛才我這面正忙著,你有事啊?」
「二平找你吃飯,你沒吃就過來吧——」靜安說。
二平在旁邊摟著靜安的肩膀,聽靜安打電話。
小哥說:「不去了,我去人家吃什麽飯,這邊忙呢。」
二平連忙從靜安手裏拿過電話,對李宏偉:「小哥,就是靜安想你了,想找你吃個飯,靜安都喝多了,你快來吧。」
李宏偉猶豫了,不明白這個電話是什麽意思。
靜安火了,從二平手裏抓過手機,二平已經掛斷。
靜安生氣地沖二平嚷:「你跟小哥說這些幹啥?我們之間啥都能說,罵人都可以,就不能開這方面的玩笑?」
二平卻不以為然地說:「我不這麽說,小哥能來嗎?」
靜安火起:「做人也得有底線,你為了讓小哥來,就把我當槍使?」
二平憤憤地說,「我這麽多年求你啥事了?就這點事求到你頭上,其實也不是求你,是求小哥,讓你搭個橋,都這麽費勁!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就因為是朋友,我才給小哥打電話——」靜安說。
「你那是打電話嗎?就是敷衍我,從一開始你就沒想過要幫我。你忘記了當年在長勝,你打仗被人欺負,我咋幫你的了!」二平說。
這麽多年,靜安跟二平吵過好幾次,都是因為想起二平曾經幫過自己,兩人以前有情義,她就原諒了二平。
這次二平給小哥打電話,說的那些話,觸及了靜安的底線。
靜安也不再跟二平吵,她說:「你這個人呢,啥時候你都有理。你當年幫我打架,我一輩子都還不了你的情唄?」
二平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莉莉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麽,偷偷地沿著樓梯上,探頭往二樓看。
二平看到莉莉就罵:「滾下去,大人說話你別聽!」
靜安說:「二平,你看看你的熊德行,在你媽你弟弟面前,你裝大款,在女兒面前,在我面前,裝撿破爛的。你掙來的錢,都給別人花了,你掙那麽多錢有屁用!」
靜安沒吃飯,拿起包就走了。
寶藍後來給靜安打電話,靜安也沒有接,關了手機。
朋友到底是什麽呢?
如果過日子,沒有朋友也可以。
但是,有時候寂寞,孤單,想跟誰聊聊天,想跟誰說說心裏話,總得有個傾聽的人吧。
這個傾聽的人,如果是朋友,那就最好了。
可是,有時候,朋友也會給自己帶來許多麻煩。
第二天,靜安早起去九光樓上借冬兒,這時候,手機響了,小哥打來的電話。
「昨晚給你打電話,你怎麽關機?時間太晚了,我就沒去你家。」
小哥做事是有分寸的。
「沒事,昨天下午給你打電話,說的那些話,不是我的本意,沒事了,你忙吧。」
靜安越這麽說,小哥越覺得奇怪。但靜安已經掛斷電話,他也就沒再追問。
2、
李宏偉最近很忙,忙得冒煙了。
每天騎著摩托,在安城的大街小巷不停地奔跑。不是跑這個手續,就是跟那個負責人見面,要不就是請人吃飯拉關系。
仿古街上的住戶,很多還沒有搬走,拿工程難,讓住戶搬走那是更難。
一步一個台階,都是爬著跪著上去的。每一步都是個門檻,都要從他的計畫經費瑞刮掉一塊肉。
尤其上面那些人,已經把工程這塊肉刮到骨頭。烏紗帽幹的那些損事,李宏偉只能是打落牙齒吞到肚子裏,沒法說。
不幹這行吧?人脈都搭上了,錢也都花了,不幹也得幹。再說,眼看著幹這行掙錢,不幹這行幹什麽?
仿古街馬上就要開始動工,但六哥一直回不來,還有一個關口沒打通呢。
這天晚上,李宏偉騎著摩托從仿古街穿過去,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聲音好像很熟。
李宏偉把摩托掉頭,開了回去,看到二平站在她家的服裝店門前,笑盈盈地看著他。
李宏偉沒有下摩托,就那麽坐在摩托上,問道:「是二平啊,找我有事兒?」
二平滿臉堆笑:「小哥,我有點事兒跟你說,你進來吧,外面風太大,暴土揚長的。」
李宏偉著急回去,他不想跟二平說太多。
況且,他跟二平不熟。已經是傍晚,去二平的樓裏,似乎不太好。
二平看出了李宏偉的想法,拿腔作調地說:「靜安在樓上,進來吧,我又不能吃了你。」
李宏偉聽二平這麽說,他停下摩托,走進二平的店。
畢竟,這裏是商店,是做生意的,不是私人住宅。還有,二平說,靜安在樓上,他就沒有多想。
但是李宏偉一進去,就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傍晚的時候,服裝店裏就很暗。
二平的服裝店門是沖東開的,西側有窗戶,但是被旁邊的樓房擋住了。
這天還有點陰天,要下雨的模樣,起風了,風把街道上的紙片方便袋都吹了起來,掛在高空中的電線上,來回地飄動。
街上沒有什麽行人了。店裏,樓上樓下也沒有動靜。
李宏偉進去之後,就問了一句:「靜安呢。」
二平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在樓上呢,小哥,你上來呀。」
李宏偉走上樓梯,上了幾個台階,覺得不舒服,就沒有上去。
他站在台階上,對二平說:「我在樓下等,你讓靜安下來吧。」
李宏偉知道,二樓是人家的住宅,這麽上去不好。
李宏偉回身想走,手臂卻被身後的二平抓住了。
二平的身體也貼了過去,親親熱熱地說:「小哥,你離婚後,一直沒結婚,你不需要女人嗎?要不然我們試試——」
二平那天穿著長裙子,一條腿橫在樓梯欄桿上,拉住李宏偉。
李宏偉驚出一身冷汗,他很不舒服。二平不可能無緣無辜地這樣做,一定有其他目的。
李宏偉說:「你要幹啥,直說吧,咱們真人面前別說假話。」
二平笑著:「小哥,我這破大家,要是搬走,賠償方面——」
李宏偉不等二平說完,就明白她的意思。
「我回去跟負責人商量一下,你等訊息——」
二平還要抱李宏偉,李宏偉連忙推開二平。
他三步並作兩步,從服裝店出來,騎著摩托回了長勝。
越想越生氣,這個二平怎麽這樣?還打著靜安的旗號。
晚上,他應酬完,騎著摩托回到長勝,睡不著,鬧心,心裏很不舒服,給靜安打電話,對靜安說了。
靜安氣笑了:「小哥,你被人家忙乎了?」
李宏偉生氣地說:「你還笑?你看看你的朋友,她咋變成這樣?」
靜安說:「你的朋友好啊?不在外面逃亡呢嗎?」
想了想,靜安還是說:「小哥,要是條件允許的話,補償的錢,就給她往上撩一點,畢竟她以前也在長勝幹過。」
李宏偉說:「這都沒問題,她這筆錢是小錢兒,但沒想到她——」
李宏偉說到這裏不說了。
「小哥,對不起,我替二平給你道歉——」
3、
掛斷電話,冬兒問是誰來的電話,她希望是爸爸九光來的電話。
靜安說:「冬兒洗腳睡吧,是媽媽的朋友——」
自從那天在賓館會議室遇到侯東來,靜安心裏起了很大反應。
一晃,做服務員也三個多月。她不能總做服務員啊。
她做服務員的目的很簡單,掙一年的錢,攢起來一部份,將來辭職不幹了,回家寫作,是需要錢的。
還有,她想用一年的時間,去幹體力活,不幹用腦子的活。她想把自己的腦袋空出來,用來構思小說。
在大院工作,那是費腦子的工作,並且寫的公文是靜安極其討厭的東西。
在賓館做服務員,能豐富自己的生活,能讓自己鍛煉,還能讓自己的腦袋閑著,還能掙錢,這都是靜安需要的。
之前想好的寫長篇的計劃,是否開始行動?
客房服務員這份工作也漸漸地熟悉下來,靜安每天就是按部就班地上班。
有閑暇的時間,她就琢磨自己的事情。
這段時間,她寫了幾個小說,都挺順利。
短篇小說字數少,容易把握。可一旦她想寫長篇,開個頭,就沒有下文。
長篇寫起來,麻煩很多。一個開頭,都不知道開了多少次,也沒有成功。
但長時間不寫作,手就會生疏。利用業余的時間,靜安寫了很多小小說。
這天晚上,跟李宏偉掛斷電話之後,李宏偉電話裏說的話,她覺得很有畫面感,就寫了一個小說,叫【誘惑】
她手裏已經攢了兩個小說。【手機】【朋友】【工程】【迎賓員】這些小說,都已經送給報社的副刊編輯,陸續地在報紙上發表了。
這天上班,中午吃飯休息的一個多小時,靜安就跟姜萍請假,揣著她的小說,騎著自由車去了報社。
她想在廣告部,跟李老師說會兒話,沒想到,沒看到李老師。
廣告部坐著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聽別人說,這人現在是廣告部的主任。
靜安一楞,就問:「李老師呢?」
大家都沒說什麽。靜安覺得這裏面肯定有事情。
從報社出來,正碰到樓上下來的副刊編輯。
報紙因為排版,有個稿子臨時替換,副刊編輯就晚走了一會兒。
兩人出了報社大樓,編輯對靜安說:「李老師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靜安啥也不知道,她的社交圈子不廣泛,上班下班,接送孩子,看書寫作。周末才跟二平胡寶藍聚一聚。
編輯說:「李老師被人告了,說他在職期間,拿了不少好處——」
靜安連忙問:「那李老師現在在哪兒?」
「接受調查呢——」
編輯問靜安是不是來送稿子,靜安就把稿子給了編輯。她沒有全部給編輯,還留了一篇小說。
回去的路上,她騎著自由車,好像兩條腿都沒有力氣。
李老師那個人,不像會私自拿好處的人。
她只能等待,希望李老師沒事,早點回到廣告部。
隔了一天,靜安早早地收拾完客房,跟姜萍說了一聲,要去百貨公司買東西。
她出了市賓館,直接橫穿馬路,到了對面的文化館。
文化館的崔老師還有王主編,都跟李老師關系挺好,她想打聽一下,李老師的問題嚴不嚴重。
她很擔心李老師。
樓上創作室裏沒有人。文化館創作員不坐班,崔老師經常在創作室,是因為他有個業余愛好,就是吹薩克斯。
吹薩克斯不能在家練習,就到創作室來練習。
以前,舞廳火的時候,崔老師也下海,到舞廳去吹薩克斯。後來舞廳不火了,都變成包房裏的KTV,崔老師就不再去了。
薪資太少,他想辦個班,守著文化館,還有優越條件,只可惜,沒有孩子學薩克斯。
崔老師因為薪資低,總是被媳婦挑剔辱罵。
靜安去的時候,沒在創作室看到崔老師,但是,她聽到五樓有人吹薩克斯。
她猜測,是崔老師在吹薩克斯。
沿著樓梯上了五樓。崔老師正陶醉在自己的吹奏裏,仰著頭,沖著外面的太陽,吹奏得很投入。
靜安站在門口,聽得癡了。
一首【回家】吹得蕩氣回腸,竟然讓人有落淚的沖動。
崔老師吹奏完最後一個音符,疲憊地把手垂下來,薩克斯輕輕地磕打著他的膝蓋。
靜默了良久,他忽然擡起手臂,把薩克斯高高地揚起來。
靜安在崔老師身後看著這個動作,這個動作忽然帶給她不祥的預感。
崔老師不會是要砸了薩克斯吧?
「崔老師,你這首【回家】吹奏得真好!」靜安叫了一聲。
崔老師猛然回頭,看到靜安,連忙背過身,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崔老師平復了心情,才回頭看著靜安,苦笑著說:「愛好不能當飯吃啊,文化館薪資太低,還欠了兩個月,媳婦天天跟我吵架——」
他擡頭看了一眼靜安,收住話頭,說:「你來找我,有事兒?」
靜安說:「我來送小說稿——」
崔老師忽然長嘆一聲:「靜安呢,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靜安心裏咯噔一下,雖然不知道崔老師要說什麽,但她猜到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鶴鳴】這本刊物,停了。」崔老師似乎是哭著說出來的。
靜安驚詫地問:「為什麽停?這本刊物多好啊,為啥停?」
崔老師擡頭看著靜安,說:「辦刊物需要錢,上面只給三分之一經費,剩下的,我們要拉贊助,可王主編出去拉贊助,一個也沒有拉回來,刊物沒錢辦!」
靜安心裏難受極了。原來,辦刊物還有這麽多的說道,還需要主編出去拉贊助。
崔老師說:「什麽都是錢在支撐。沒有錢,刊物辦不起來。沒有錢,也沒法給作者發稿費。我們的稿費已經是最低的,要是不給作者發稿費,那也太不尊重作者——」
靜安手裏的稿子,沒有交給崔老師,崔老師也不會要。
一本雜誌的停刊,不是簡單的不再印刷這本刊物的事情,它影響太大了。
安城周圍放射線的很多小村落,那些在貧困生活中掙紮的文學青年,全靠心裏的一把火在活著。
可這把火卻熄滅了。
靜安有一陣子陷入迷茫,不想再寫了。
寫作如果不賺錢,還要浪費很多時間和精力;寫作也無法讓她出人頭地;寫不出來長篇,還讓她很痛苦,那麽,她還寫嗎?
4、
這天上班,靜安分到14個房間,6個臟房,8個在住。
靜安下午收拾在住的時候,其中有一個209房間。
她在門外敲了三下門,門裏沒有動靜,靜安用房卡開啟門,又叫了一聲:「服務員收拾房間。」
房間裏沒有聲音,客人出去了。
靜安看到房間還算整潔,就把衛生間客人用過的物品都換了一套幹凈的。
大廳裏,她只打掃表面的衛生,垃圾收走,床上桌子上都沒有動,保持客人用過的狀態。
晚上四點多鐘,已經都收拾好,準備要下班了。
電梯裏忽然走出來一個客人,踉蹌著,差點摔倒,險些撞到靜安身上。
靜安推著布草車,準備會客房部,聞到客人一身的酒味,就攙起客人。
「先生,請問您住哪個房間?」靜安問客人。
「209——」客人說著,又要往地毯上出溜。
靜安攙扶客人回到209房間。
沒想到,客人去衛生間,卻忽然哇地一聲吐了——
靜安鬧心,馬上要下班了, 但209是她收拾的房間,她只能再收拾一遍。
遇到這種情況,服務員也都有經驗,立刻戴上雙層的口罩,戴上手套,用大量的卷紙先把穢物收到垃圾桶,再用水一遍遍地沖洗。
客人的衣服褲子都吐臟了。
男人呢,喝那麽多幹啥,都浪費了。
靜安幫著客人把衣服褲子脫掉,把那人攙扶到床上睡下。
靜安把客人的衣兜掏幹凈,把衣服褲子都送到洗衣房。
沒想到,洗衣房裏的兩個阿姨一個請假,一個正忙碌。
靜安只好自己動手,把客人的衣服褲子洗了,甩幹,拿到客人的房間,用衣服掛,掛在衛生間對面的衣架鉤上。
這種事情不常有,遇到了就得這麽做。
第二天,靜安上班,這次在住房裏又有209.她在想,209大概還是住著昨天的客人吧?
收拾到208的時候,對門209忽然開啟門,一位男士站在門口,微笑著看著靜安。
「昨天我喝多了,你攙扶我進屋,幫我洗的衣服吧?」
靜安點點頭,說:「你喝得太多了,差點摔倒。」
客人40多歲,腦袋有點禿頂。個頭不高,身材有點發福,前面有啤酒肚。
客人很大方,從兜裏掏出兩張鈔票,遞給靜安。
「這是給你的小費。」
靜安起初不要,但客人硬給,她就收了。
市賓館的服務員是不允許收小費的。靜安不知道。沒人告訴她。
實習那三天,姜萍和李穎只是告訴她收拾房間怎麽幹活又快又好。
誰也沒有說過,不許收小費。這件事,被客房服務員李穎看到了。
未完待續——
本內容為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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